第26章

    清晨天色微亮, 颜惜迷瞪着爬起来。Sunday一只狗跟在她身后陪着洗漱, 走路都有些摇摆。哆咪一只猫干脆睡倒在沙发。这怪她, 昨晚抱着狗和纪先生聊天聊太开心了，说漏了经常不吃早饭。纪晨曦表示以后早餐有幸可以两个人一起吃了，顺带跑步。    天助颜惜, 外面下雪了。不大不小，反正不能跑步，和纪晨曦讨价还价，要回笼觉, 纪先生就表示已经到楼下了。于是, 颜惜获得了一顿早饭, 外加纪先生的美色。    雪渐渐下大了, 轻轻柔柔落下来, 颜惜伸手接了一片, 化在掌心, “好凉。”被人用温热的掌心牵住。    “和我去辰星？”    颜惜思考两秒，点了点头。“好, 替辰星员工监督你。”    就这么在辰星无所事事大半天，看纪先生坐在办公桌后认真工作。直到下午纪先生要开会，才跑去楼下吃下午茶。刚准备上去，有电话打进来    “喂，妈。”    *********    雪越下越大，一片片像是有人从天上扔鹅毛。伴随着雨，顺着玻璃不间断流下, 街道上带着几分雾气，天阴沉沉的。往日这个时间正是A市繁华阶段，今日行人寥寥无几。    纪晨曦驱车到楼下，走了几步，雨水便顺着伞骨洒下来。午间一起吃了午饭，颜惜发消息说要回家喂狗和猫。那只笨狗和傻猫可以自己吃，有什么好喂的。发了短信颜惜也只说担心它们两个饿着，要回去一趟。进了电梯，给某人打电话，关机。看来有必要去找她家姑娘一起吃个夜宵。    电梯嘀一声响，纪晨曦正准备按下楼，旁边飞快的跑过来一只黄白的生物汪汪叫。    “Sunday？”    Sunday转了两圈，汪了两声，就往家跑。纪晨曦跟着它出了电梯，就看见颜惜抱着猫站在自己公寓门前。眼圈有些发红，身上的衣服有些湿。怀里的猫看见他，伸着爪挠了挠她。    纪晨曦快步走过去，抚了抚她的脸，声音温柔“怎么了？”    颜惜摇摇头，眼睛里面水雾雾的。旁边的狗蹲坐下来看着两个人，纪晨曦只得先打开门，把三个小可怜带进去。    哆咪进门就跳了下来，和Sunday一起围观她家主子乖巧的换上拖鞋，被人裹上毛毯。然后两只一起蹲坐成一排在沙发边。    她身上的衣服是湿的，没有带伞。纪晨曦有些莫名的烦躁，会感冒。让她把湿哒哒的外套脱掉，要去给她倒热水。偏偏颜惜不听话，裹着毯子抱着他的胳膊，不肯让他离开一步。她抬眸的瞬间，眼里尽是泪光。委屈的样子，让纪晨曦刚刚升起的无名火气烟消云散，只不知不觉带着无措哄她。    Sunday在一旁也配合着着急的低低的哼着。抱着人直接让她坐在自己身上，捧着脸哄着，“怎么了。恩？”    颜惜看他满是耐心的模样眼里又有亮晶晶的东西。“晨曦。”只两个字眼泪就一串一串落下来。她一哭，纪晨曦就莫名烦躁，想狠狠把她抱在怀里。怀里的人哭的凶，纪晨曦怎么也擦不干净她的眼泪。哭了好一会，总算开口“十五岁，我的母亲指着我和弟弟，告诉我父亲，儿子女儿都不要，只求让父亲和她离婚。她说父亲和她整日忙于工作，这个家没有存在的必要。她说她很累，要净身出户，让父亲给她一个解脱。只隔了一年，她便和别人结婚，放弃了她引以为傲的事业，生下了另一个女儿。”    颜惜哭的有些哽咽，像溺水的人抱着自己的浮木，紧紧抱着他的肩膀。    纪晨曦眸色冰凉，被哭的泣不成声的人压在沙发角，手中动作轻柔拍着她的肩膀。从他告诉她，他喜欢她，颜惜慢吞吞拖了两天。他便明白颜惜过往的记忆太痛，不敢轻易触碰。偏偏他对她势在必行，特意找了人了解。只有无尽的心疼。今日这伤疤定然不会无缘无故被人掀起。    “可现在，现在...她竟然问我，如果她再离婚，这个孩子该不该要。那是她自己怀胎十月，亲手抚育几年的孩子。晨曦，你告诉我，一个母亲要怎么才能这么狠心。”    纪晨曦从来不知道颜惜这么难哄，让他心疼成这样，这么无从下手。无论他怎么哄，只一遍一遍抱着他哭。最后哭的不成样子，索性把人从怀里抱了出来，轻柔至极吻上她冰冷的唇。怀里的姑娘直接咬上他的唇，还挺疼。    小姑娘哭的有些喘不过气。被吻了两下就软乎乎抱着身前的人小声喵喵叫“晨曦，我好像有点难哄。”抬手抹泪花，被人抓着手腕，托着脸颊吻去了眼角的泪水。    “我惯的，好不好。”    纪晨曦看她抬脑袋一瞬不瞬看着自己，认真至极告诉她“颜惜，你现在归我管，这些事情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现在，先把衣服换了，嗯？放水泡个澡。我给你热牛奶？听话。”    听话两个字可谓是哄骗十足，纪晨曦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把颜惜所有注意力吸引过来。    颜惜某些方面倔强的很，裹着毛毯，浑身带着湿气。真的是没两天就被纪晨曦惯的没样子，氤氲灯光下，他的眸光落满星河，温柔璀璨。那是颜惜的归宿。    不管不顾，任性的咬上他的唇角。她原本跨坐在他身上把人压在沙发角，好不容易比他高了几公分。低着头压上去吻他。纪晨曦轻笑，眸中风云涌动，顺着她启开唇角，任由她毫无章法舔吻，不动声色将她的吻悉数吞下，任由她像个恶霸流氓一样死死亲吻。舌尖纠缠的一瞬间，颜惜有片刻清醒，随后被纪晨曦压下脑袋继续亲吻。    落地窗外城市的夜景有些迷离氤氲，不断有雨水顺窗流下。沙发角的一猫一狗明显呆愣，莫名其妙被塞完狗粮，被有些湿的大衣盖住，两只同频率探着脑袋出来，抖了抖耳朵。毛毯有着松散，纪晨曦顾念她的身体，回应着她此刻毫无章法的吻，垂着眸子重新将毯子裹紧，连人带毯子用力搂在身前。    模模糊糊可以听见雨滴打在窗上分散的声音，他急于哄她，进来的匆忙，只开了客厅角的小灯。此刻，趁着朦胧的灯光，所有感官都被放大。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周身早已经被暖热两人的衣服此刻都有些凌乱，呼吸有些急促。朦胧的灯光，舌尖勾着，软糯的唇，纤细柔软的腰肢，温柔的安抚，空气中带着热度，纪晨曦不由将她贴近自己几分。本就被她的委屈逼出几分急躁，此刻温香软玉，脑海中的清明不由迷失。两个人越吻越火热，一不小心滚到了地上的毛毯。    虽铺着柔软的毛毯，但始终掉在地板上，还有自己压在他身上。颜惜耳边听见纪先生带着几分压抑的闷哼声，撑着身看他，唇上一片水光，脸颊粉红。有些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现在好像有些不好收场啊。    纪晨曦看着这如水的目光和娇嫩的容颜，难得几分迷离。下一秒，自ウサギ腿弯处抱起身上的人起身，不是很温柔的踢开卫生间的门，打开花洒，将人困在墙和自己的中间，低头再次吻上去。    窗外是滂沱大雨，室内是亲密的温存。温热的水流经两人滚烫的身体变的更热。分不清眼角是泪珠还是温热的水珠，颜惜有些腿软，全身重量都挂在他身上。    唇边的吻不断往下，留恋在迷人的锁骨，浅浅的触吻，纪晨曦蹭了蹭她软软的脸蛋，不时咬一口。额前的发丝早已被打湿，带着温度滴在锁骨旁。五官被水珠勾勒出往日难见的魅惑，棱角分明，醉人的深邃。颜惜有些受不住，只觉得水温太高。偏腰际的掌心不断向上，游移在光洁丝滑的后背。身前的人明显抖了两下，有些不知所措的抱紧他。纪晨曦眼里闪过清明，眸中被浓墨渲染，深不见底，却亮的惊人。    颜惜被咬的嘶了声，纪晨曦才似有若无舔吻着她的唇，看着她有些迷离的双眼，不由更加柔和。再次贴上优美的脖颈凑到耳边，轻轻吮含。声音丝丝入扣，带着几分艰难开口，“不听话就一起洗？”    姑娘脸上粉红一片，推着他往外走。    走出来就看见沙发上已经冲好澡的纪先生在看一猫一狗吃饭，白嫩的脚趾因他的目光看过来缩起来。他在浴室外间放了干净的睡衣，她换上了。只是，    “那个，裤子掉地上湿了。。。我，我没有鞋。”    几分轻笑自他唇边逸出，颜惜看他一步一步走进，紧张的揪着衣角往下扯。他的上衣穿在身上虽大，却也只堪堪遮到大腿附近。刚想套上湿衣服出来，怕他生气，便只穿了上衣，眼下还不如被他不痛不痒的轻呵几句。    她身上还带着雾珠，白玉修长的双腿到珍珠般光泽的脚趾，几步的距离，纪晨曦走的也有些艰难。周围只有一猫一狗咬东西咯嘣咯嘣的声音，颜惜的脸红的不得了。    再次拦腰抱起，已是熟门熟路。    颜惜一手搂着他，一手放在腰间，目光游移用力压住快要露出的春光。贴的这么近，自然能感觉到他胸腔震动，他唇边都是笑意。颜惜囧囧的甩了甩腿，“我要自己走，不抱了。”    纪晨曦手快将怀里的人抱紧，一派正色“软玉在怀，还不让我得意？”下一秒却低头凑在她耳边轻声挑逗“别闹，露出来了。”颜惜搂着他脖子的手不温柔的捏着他，大有他再说一句话，就动手。    纪先生为以后着想，只勾着笑安静的抱着人放到主卧，拿衣服给她。    待她穿好，体贴的拿着吹风机让她坐在面前。刚上手有些不习惯，慢慢握着她的发丝就找到了诀窍。    “什么时候来的？”    颜惜整理着被纪先生吹的稍乱的发丝，“不清楚，就记得雨下的越来越大。”身后的气压明显低了，颜惜立刻讨好“第一次给我吹头发，手艺不错啊。”    纪晨曦没有理她，“浑身湿漉漉，手机没电，不知道去借一个？”    颜惜自然察觉到他有几分不开心。哼╯^╰。自己还委屈。爪子抓住某人的胳膊，“纪先生最好了。”明目张胆撒娇。    纪晨曦终究是舍不得，生气的模样也不过是装出来，哪敢生气？只是以免她下一次继续不爱惜身体。“一会要喝姜茶。”    “是是是。”    看她此刻乖的厉害，“和只笨猫一样。”    纪先生在身边，被欺负炸毛的人瞪着眼睛，一个侧身双腿分跨在两边，和他讲她下午接了电话，脑子里乱呼呼，就跑回去了，回去又不想一个人，过来时带着一猫一狗不好意思去他公司，手机也没电了，不想自己待，那时候还没下雨，就带着一猫一狗走过来了。    她只顾着喵喵说着，完全没有顾虑纪先生双眸闪过的精光。听进去多少也不知道。纪先生流氓的想着，早知道刚才就逗她没有多余衣服了。她刚沐浴完，香香的，软软的。有些心不在焉，偏颜惜没个自觉，自在说着。睡衣有些大，领口也开着，滑到肩膀一旁，露出白皙的肌肤。颜惜正说在兴头，不时拉两下就好，纪先生注意到后，目光有些下移。颜惜注意力又在纪先生身上，就这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顿时羞红了脸。气呼呼的捧着他的脸扭向另一侧，咬牙恨齿“纪晨曦。”    饶是纪某人脸皮厚，此刻白皙的脸上也带着几分浅红。不过脸皮厚的人很快就缓了过来。    “是你自己不注意。”    (`~)过分。    纪晨曦挑她下巴，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额头抵着。空气立刻被他渲染着上升温度。即使刚经历了一场，咳咳，比法式热吻还open的什么的，此刻还是不好意思。    “下次不准和我撒谎。”说的是颜惜骗纪晨曦自己回去喂狗和猫。    颜惜赶紧答应，保证不会下次。又问他“我一会睡哪里？”    “你说那？”    颜惜看他故意笑的促狭看她，还顺带着反应过来要要下去。被人搂着腰抱回来。    “好了，不逗你。睡在旁边卧室，睡着了抱你过去。”    颜惜思考两秒，笑眯眯“Sunday和哆咪今晚也要陪着我。”    纪晨曦把她抱在怀里，“好。”    怀里的人被抱着安静了，纪晨曦突然捏着她的下巴对上她的带着水光的眸“颜惜，再哭今晚睡在我这里。”    他的语气有些沉，颜惜猝不及防就开始打嗝，停不下来。纪晨曦被她逗笑，起身给她煮姜水。顺手在冰箱给她拿了冰袋，等她慢慢喝完，抽抽搭搭的还停不下来。    “眼睛肿的和哆咪眼睛一样大了。”    “才没有。”颜惜嫌弃凉，只捂了一小会，被纪晨曦又抱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说话，哭了这么长时间，哭累了，慢慢睡着了。    纪晨曦刚想把人抱过去，颜惜睁开眼睛，明显睡的还有些迷离，拽住了他衣袖“晨曦。”    眼角又有泪珠滑落。纪晨曦分明感受到那一刻心里有什么疼的厉害，抚了抚她散落在脸旁的碎发，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睡梦中的没听到他的低喃“颜惜，我不会放开你的手。”    颜惜过往的记忆太痛，比她更痛的是纪晨曦，他恨不得把自己撕碎，填充到颜惜过往的记忆里，只愿能分散她的伤痛，哪怕一丝一毫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晚九点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