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解除
“请问这是谢清桐家吗?”有人敲门,一大清早五点就有人敲门。 “来了,来了,谁啊?”谢清桐从楼上跑了下来,打开门一看,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你就是清桐?”来人25岁左右,穿一身水洗牛仔,背了个人高的登山包。浓眉大眼,五官立体,眼睛明亮有神,笑起来特别有亲和力。 “恩,我是。请问……”谢清桐回笑着问道,心里的疑问不由得加深。 “亲爱的,你终于来了。”白存芳一阵风似的把挡门口的谢清桐给啪开过去,朝来人扑了上去,“唧”了一口。 谢清桐觉得自己心脏病都要犯了。一大早啊,不能静悄悄进村,打枪的都不要吗? “嘘,小声点。白美人,你还要不要带你回去了?”谢清桐软硬皆施。 白存芳从年轻人身上溜了下来,委屈巴巴的,葱白的手指朝清桐一指:“修远,你看看她,天天就这么威胁我一个弱女子。” 谢清桐要暴走了,能不能搞搞清楚谁才是真的弱女子啊。会法术的是弱女子吗?啊?但清桐委屈,她不说。 叫修远的男子拍了拍白存芳头:“乖,不怕,有我呢。” 不是,大哥,宠妻归宠妻,但不能盲目啊。谢清桐替自己撸了一把了辛酸泪。 白存芳开心得朝清桐做了一个鬼脸。 清桐冷哼:幼稚。 “清桐,我……”修远指了指自己,指了指门。 谢清桐尴尬一笑,把人让了进来。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谢,叫修远,是你同宗堂哥。” 谢修远边说边从包里拿出礼物:“叔叔,婶婶可在?” “妈,妈,有客人来了。”谢清桐朝厨房吼了一嗓子,又指了指白存芳,“你赶紧进来。” 白存芳看了一眼谢修远,依依不舍地进去了。 李金花边在围裙上擦着手边朝堂屋这边来:“是谁啊?清桐。” 谢修远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婶婶,我是谢修远,早些年迁出的谢老四家的后人。” “快,快坐,清桐,给表哥倒茶。等会在家吃饭。清桐,去田里喊你爸回来。” 谢仁怀匆匆赶了回来,谈起先人的事,难免是伤心,为了不让谢修远多想,就隐去了谢清桐这事。 所以当谢修远提出要走时,谢仁怀夫妇并未多做挽留,只是送了一堆特产,彼此留了联络方式。 修远是他们侄辈,呆得越久,越怕受先人那事牵连,二来也怕年轻人有血性,知道这事,会为了清桐的事去出头。 一行人悄无声息上了困龙山。 谢清桐看了一眼坐在马车里的人:“白姐姐,你怎么能出现了?” 白存芳伸了伸懒腰:“多亏大魔王昨晚替我治疗,才恢复得如此迅速啊。” 谢清桐终于问了那个困扰好几天的问题:“白姐姐,怎么就我能救你呢?” 白存芳清了清嗓子:“原因多的是,你想听哪个?” 谢清桐白眼直飞:“真的。” “好,真的就是我被困在这里不是法术,好,也有法术,但因为法术是一个凡人施的,所以………” 谢清桐瞬间抓住了重点:“凡人你都对付不了?” 白存芳就是戏精上身,眼泪说来就来:“亲爱的,你看……”抬起修长的手指,控诉谢清桐。 谢清桐得感谢她妈妈给了她颗强壮的心。 谢修远把握着存芳的双手,轻轻捏了捏,把她安抚得眉开眼笑的:“你嫂子有孕在身,一时不察中了奸人的诡计,顾及孩子不敢轻易使用法术。这法子有点阴损,就是纯阴之人可破,你刚好八字阴,又是清白女儿家,这个阵法你去最合适了。再加上你这珠子里缚的全部极凶之灵,小小恶灵只有被它们给吞噬的份,何况你这丝线也不容小觑,是女娲娘娘补天时的五彩丝线,一正一邪,不但没有互相控制,反而能量加倍增长,这也是怪事。这次你救了存芳,大恩不言谢,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吩咐一声就是。” 谢清桐赶紧摇了摇手:“修远哥,你这太见外了,我救嫂子那是分内之事。你怎么知道我这珠子的事?” 谢修远轻轻一笑:“这是黄大仙告诉我的。” “什么?黄伯伯?他在哪里?人怎么样?”谢清桐激动得站了起来,头“咚”的一声撞马车车顶,眼泪都疼出来了。 这动静把外面四人都惊动了:“谢姐姐,怎么了?这还打起来了?”说话的是探云。 “没事,没事。不小心撞的。”谢清桐看着笑得东倒西歪的白存芳,突然觉得手特别痒。 “你先坐下,别着急。我们是在‘云雾山’碰到的,他被人打伤,我偶遇后替他治疗了。后来一问,才知道他是特意来找我的,就把你的事告诉我了。我中途回了趟家,把这边的事跟父母长辈都说了一遍,当初家里代代有人学习法术,也是防着这一天的。” “谢谢哥。” “没事,多大个丫头,还这么好哭啊。当时存芳说有人救她,我还没想到是你,现在看来冥冥之中自有有定数的。” “那你俩怎么遇上的?”谢清桐捏了捏鼻子,打趣起来。 “我们啊,不告诉你。”白存芳一吐舌跟她做了个鬼脸,笑到在谢修远怀里。 于是,眼睛都快车内二人给闪瞎了的谢清桐决定出马车,反正都已经到了困龙山的地盘。 “谢姐姐,你要骑马?”探云回过头来,原来赶马的是探云。 “可以吗?我没有骑过啊,要紧吗?”谢清桐跃跃欲试。 “没事,不过你骑九哥的。”探云扬了扬鞭子,“九哥,把你的马给姐姐。” “好咧。”司兕翻身下马。 楚瑾瑜沉着声音呵斥:“别胡闹。要骑马庄子里不能骑?” 后面四人整齐划一地撇了撇嘴,于是谢清桐坐在车舆前的轼板上。 一路无话到了困龙山,谢修远和白存芳凑热闹去了“无恨庄”。 ————分割线———— 当晚,谢清桐站在楚瑾瑜的院子里转得跟个走马灯似的,还是没想好怎么谈。 “要去就麻利去啊,这么扭捏就不像你。”白存芳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你怎么还动不动就进来了?我要屏蔽你。”谢清桐吓得一哆嗦。 “你去不去?不去我就占了你的脑子,替你说!” “去,去,马上。恭送嫂子离开。” 谢清桐硬着头皮敲了一下,门从里打开。 她从脚开始打量着楚瑾瑜,他脚上一双卷云纹锦缎长靴,穿一身青色绣云海直裰,里面白色中衣,腰间一条一指宽的金边黑色暗纹腰带,左侧挂了一块玉佩。 阔袖窄腰,衬得他身形越发俊朗挺拔,扶在门上的手指修长刚劲有力,感觉轻轻一用力,五指就会破门而出,这种力量感让人想到了蛰伏的猎豹,引而不发的压迫感。 “我…” “你…” 两人同时开口,谢清桐抬头看了一眼,楚瑾瑜微微错愕的神情,让她心头一松,噗嗤一声,压迫感随即散去。 “姑娘请说。” “就是我谢家祖先与你家恩怨一事,我想今天谈清楚,不知你意下如何?” “甚好。” 甚好那你继续啊,不然一言不发甚好个什么啊甚好。 “是这样,上次我也说过我家祖先因你父亲死了三人,余下的兄弟才想报仇,不知这个事你认不认?” “自然是认的。” 这下轮到谢清桐惊愕了,怎么就会这么容易选择相信了呢? “那要是你站在我这方,你会怎么做?” “报仇。” “那你想怎么报仇?”谢清桐觉得头很大。 “如果是你呢?” “我?我没有经历过这些事,不能感同身受。你经历的那些事我确实不能理解,但是你问我怎么办,我会一笔勾销,因为那是上n辈的恩怨,何况他们已经互相了结了。” 楚瑾瑜听到最后时,眉毛皱了一下,谢清桐敏锐地注意到了:“你肯定会奇怪为什么我这么笃定,是?那是因为我谢家祖先从来没有留下过报仇的信息。当然你要理解为他们怕事也可以。我还是那句话,因为我没有经历过这事,而且这事也很久远,我对此事惋惜难过,但不能痛到让我想去报仇。何况,当初双方各自都有问题,尽管你父母无意,害了人性命却是事实,那照你现在,我祖先他们复仇也不为过,再说当事人都已经故去了,所以你呢?” “这事到此结束。”楚瑾瑜突然有了几分颓势。 “为何?”谢清桐脑子一热,问了原因。 “就像你说的,恩怨起因的人已经去了,另外逍遥那次也差点要了你的命,是你自己命大,也算报过仇了。” 楚瑾瑜居然难得的有耐心解释。 “你也报过了啊,上次把我指到‘英雄庄’,我差点就回不来了。这样是不是真的两清了?”谢清桐毫不客气地指出,不能锅都让逍遥背了。 楚瑾瑜应该没有说实话。 「你再不走,我不保證我會不會反悔。」 「君子一诺千金,哪有这么随便反悔的啊。”谢清桐脸上完全是掩饰不住的兴奋,语气不由自主地愉悦了起来。 “楚谢两家再无瓜葛。”楚瑾瑜关上门。 “耶”谢清桐对着紧闭的门高兴得手舞足蹈,却忘了,屋外的月亮正圆,把她的动作从窗户映了进去,在屋里的墙上投下一阵群魔乱舞的剪影。 楚瑾瑜难得一笑,倾国倾城。 放过他人,有时候也是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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