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情趣

    德妃和四阿哥母子俩就这么一直不咸不淡的处着，看着四阿哥从宫里回来的那沉闷的脸色，更是让石雅慧忍不住心疼了起来。    虽然石雅慧心知四阿哥最后不会有事，不然的话那大名鼎鼎的雍正帝从哪里来呢？    可是，这到底是如今还年幼的四爷第一次上战场，石雅慧怎么可能不多为他准备点呢？    毕竟石雅慧心里也知道，四爷如今就是自己的依靠了，安身立命之所在。    他要是有个什么不好的话，自己也崩想好过。    先前石雅慧以为自己有空间，就算是没有男人也可以逍遥自在一生的想法，在她嫁入皇家之后，就离她很远了。    可是好不容易和自己喜欢的四爷处在同一个时代，要是错过了他的话，那石雅慧会遗憾一生的。    因而，石雅慧给四爷备了不少自己空间里的东西。    可是事实上，石雅慧空间里的东西，并不是无限制的。    而是用一点少一点，石雅慧平日里也很省着点用，但是在四阿哥的身上她的确算得上大方了。    乌拉那拉夫人进宫来陪伴舒舒了，太子妃有身孕了，她这心头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了。    “舒儿，你如今可算是好了，不管如何，膝下有子嗣，你的位置也能够坐稳一点了。”    乌拉那拉夫人轻抚着自己女儿的鬓发，慈爱的说道。    当然舒舒能够生个儿子最好，就算是个女儿，也比无所出要好。    更何况，先开花后结果，有一就有二。    自己为舒舒她阿玛生了那么多的儿子，因而乌拉那拉夫人对自己的女儿也有信心。    “额娘，女儿晓得的，连累您操心了，女儿不孝。”舒舒对自己的额娘歉意道。    乌拉那拉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我母女何须如此？额娘只盼着你好好的。”    “舒儿，你是太子妃，不比其他普通皇子福晋，你明白吗？”    “只要你不犯大错，你的位置动摇不了。可是你想要更多的话，这样却是不够的。”    乌拉那拉夫人管理的也是内宅，在这一方面教导不了自己的女儿太多，她只能够提醒她几句。    舒舒对乌拉那拉夫人点头道：“女儿明白的，额娘您放心。”    若是前世的她肯定是会手忙脚乱的，可是如今她连后宫都掌管了数年，这一毓庆宫她还能够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里的。    更何况，她自己的孩儿，她必定是要将最好的给他的。    看着舒舒依旧娇嫩清美的面容，可是她眼眸里的睿智，以及她的冷静沉着，都让乌拉那拉夫人的心里渐渐的安稳了下来。    看来宫里真是个历练人的地方，她虽然心疼，可是只有这样，自己的女儿才能够活得更好。    “额娘，阿玛的身子如何了？”舒舒忍不住为费扬古担忧了起来。    费扬古的年纪本就大了，更何况早年间在战场上受了不少暗伤，年纪一大，他的身子骨就越发不好了起来。    前世他就是在舒舒出嫁没多久过世了的，这一世尽管舒舒提前为费扬古请了名医，也费尽心思搜罗了珍贵药材，可是他毕竟年纪到了。    说起自己的夫君，这让乌拉那拉夫人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忧虑，可是自己的女儿面前她却是掩饰了起来。    “他啊，你还不知道吗？老毛病了，我一直看着他让他好好养着呢，你别担心，安心养胎便是。”    或许是因为怀孕，舒舒人也迟钝了一些，并没有看出来自己额娘的不对，闻言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只是，在自己的额娘出宫的时候，她依旧送给了她不少养身子的好东西。    乌拉那拉夫人并没有在宫里呆多久，皇家的宽容是恩赐，可是她不能够得寸进尺。    正是因为知分寸懂规矩，舒舒这才能够安稳下去，乌拉那拉夫人深知这一点。    “你若是舍不得的话，就让岳母多留几天。”    等乌拉那拉夫人离宫之后，太子殿下心疼的抱着自己的太子妃，为她擦拭微红的眼眸心疼道。    然而，舒舒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里还带着哽咽。    “不了，若是离开的久了，阿玛会想她的。”    舒舒的话出乎太子殿下的意料之外，毕竟在他的印象里，费扬古老当益壮，五大三粗的。    这让太子殿下曾经很是庆幸，舒舒的长相随了她额娘而不是她阿玛。    然而，舒舒的话却是让太子殿下认为，这是老粗的岳父私底下居然如此黏人的吗？    这让太子殿下挑了挑眉，他感觉到有些好笑，可是在自己的太子妃面前，他聪明的隐藏了这一点。    “你啊，自己都是要当额娘的人，还这样爱哭鼻子，若是孤的儿子以后随了你是个哭包可怎么办啊？”太子殿下点了点舒舒的小鼻子宠溺道。    太子殿下的话让舒舒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来，她十分无辜道：“妾身什么时候爱哭过？这次只不过是想念额娘罢了。”    “太子殿下真是冤枉妾身了，若是厌恶了妾身便直说，非得给妾身编排了一个这样的罪名。”    说着，舒舒就心里越发委屈了起来，竟是背过身去抹泪了。    这让太子殿下头大，眼眸都不敢置信的微微瞪大了起来。    太子妃这分明就是无理取闹，这样矫情又做作的模样本不应该出现在舒舒身上的，这可真是让太子殿下大开眼界。    可是太子殿下想起御医说过的，孕妇情绪起伏大，性情也与以往会大不相同。    这让太子殿下心里忍不住深深叹息一声，这哪里是大不相同，分明是截然相反。    还好只是怀孕这段时间，若不然的话，有个这样的太子妃，那他可真是累得慌啊。    同时，太子殿下也忍不住想多了，若是太子妃的情绪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造成的，难道他的嫡长子会是这样的性子吗？    这可真是太可怕了，太子殿下都能够预料到有这样的嫡长子他会彻底的沦为笑柄了。    太子殿下都忍不住身子打了个寒颤，用力的将自己脑子里那可怕的联想给甩出去。    太子殿下心想，他得想个办法，在孩子还在太子妃肚子里的时候，就得好好教导他才是。    又或者是，自己多多陪伴他，让他能够学着自己的阳刚一点儿？    太子殿下先按耐下自己心里纷乱的心思，从身后抱住自己的太子妃轻哄她。    “真是个娇气包，孤何时嫌弃过你？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最后一句话，太子殿下凑到了舒舒的耳边小声说道。    太子殿下一向不是个胆小，更加不是个内敛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何，这句话说出口来他自己却是感觉了久违的羞赧了。    太子殿下掩饰般的对着舒舒柔嫩的脸颊亲了亲，这让舒舒的哭声停了下来。    这让太子殿下的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一看有门，微微用力将舒舒的身子给扳了过来。    “你啊，想什么呢？”    太子殿下一点一点的吸去了舒舒脸上的泪珠，这让舒舒柔润的小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舒舒的情绪平复下来之后，她的理智也渐渐的回来了。    想到了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她更是恨不得挖个洞将自己给埋进去。    舒舒也不明白，她刚刚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简直像是脑子没在自己身上一样。    舒舒也不是没有怀过身孕，她知道怀孕的确是会让人大变的，可是前世她怀弘晖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啊。    看着舒舒羞涩的模样，太子殿下心里的郁气却是一扫而空，忍不住轻笑出声来了。    “舒儿害羞了？”太子殿下凑近舒舒调笑道。    “太子妃不必如此，在孤面前偶尔如此，也是情趣。”    太子殿下反倒是愉悦的一把将舒舒紧紧的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道：“若是经常这样的话，孤倒是会吃不消了。”    太子殿下的话让舒舒心里越发羞涩，可是偏偏这次却是自己理亏，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敏感脆弱。    康熙在选定了一个良辰吉日之后，却带着几位阿哥出发了，太子殿下亲自将他们给送了很远才回来。    只是此后，他就要坐镇这紫禁城，为他的皇阿玛看好家，让康熙无后顾之忧。    自从舒舒怀孕之后，这毓庆宫里的女人就都蠢蠢欲动了起来。    毕竟太子妃嫁进来这么久之后，别说是沾着太子殿下的身子了，她们就连太子殿下的人都很难见到了。    可是偏偏太子妃并没有打压她们，对她们的争宠之举也是视而不见。    甚至是，带她们的都一分不少。这太子殿下不过来，似乎完全是她们自己没本事。    一开始太子殿下成天和太子妃在一起，她们只当是新婚，不管如何，只要太子殿下并非对太子妃全无好感的话，这点面子他是要给她的。    可是眼见着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都腻了好几个月，殿下好像还没有厌烦，这些女人早就坐不住了。    只是，上次小李佳氏的铩羽而归，让这些女人安分了一阵。    当然，大李佳氏是心里另有谋算，不稳妥她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她倒的确是沉得住气。    只是之后，太子妃又怀孕了，在这当口她们不敢做什么小动作，可是之后却是按捺不住了。    这太子妃有孕不能够伺候殿下，殿下本来就应该要招幸她们的。    然而，偏偏太子殿下却又要监国，忙得很。    他似乎都没有时间好好休息，连身子骨都眼见着消瘦了一些，这些妾室怎么好在这个时候争宠呢？    舒舒倒是没有想过那么多，自从怀孕之后，她就一心安心养胎，对于妻妾之事她早就看透了。    只是，舒舒这时候想起来前些日子就记挂在心头的德住之事。    虽然说舒舒并不觉得自己能够帮到太子殿下大忙，可是至少她发现了问题的，还是可以解决好。    这毓庆宫的一应账务都交到了舒舒的手里，她这才发现了问题了。    舒舒拿着这些账本去找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见到是她连忙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笔。    太子殿下如今废寝忘食的处理政务，让舒舒看在眼里也是一阵心疼。    她也只是在太子殿下的吃食和其他方面更加精心几分，让他能够感觉更加舒服一些。    “你怎么亲自过来了？”太子殿下快步走过来扶住舒舒急声道。    他知道舒舒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更何况他如今事务如此繁忙，他识大体的太子妃必然不会过来打扰自己。    舒舒回握住太子殿下的手柔声道：“殿下，妾身无碍。”    他们两慢慢的走了过去坐下，舒舒让人将册子呈上来。    “是这毓庆宫里的账务问题，妾身瞧着有些不对。”    舒舒的话让太子殿下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他问道：“噢，是如何不对？”    这种小事，太子殿下一向不会放在心上，更何况，他心里也并不是没事。    “殿下，这宫中都有月例，您也是一样，还有皇阿玛的赏赐，毓庆宫里所用的钱财多源于此。”    还有一小部分，是下面的人孝敬，就算是康熙知道了，只要数额并不是太过分，他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然而，舒舒将太子殿下的开销一一对照之后，却是发现这些明面上的银子还有暗地里的一些是根本就无法维持的。    太子殿下的眉头松开了来，他握着舒舒的手笑道：“太子妃果然聪慧。”    夫妻一体，这种事情，太子殿下本来也没有什么好瞒着舒舒的。    太子殿下最为尊贵，要什么有什么，可是事实上，他的手头真要算起来是拮据的。    不可思议，但是这就是事实。    太子殿下的一切都是康熙给予的，若是康熙不给，他还真就没钱。    然而，太子殿下若是真要做点什么的话，动用了康熙的赏赐，都是能够查到的。    可是，太子殿下总会有那么一两件不想让康熙知道的事情的，他手上这就没有银子可用了。    其他皇子都有母家补贴，都能够帮康熙办差事而得到银子，可是唯有太子殿下有的只是康熙的赏赐。    康熙自然不会委屈太子殿下，只是，在康熙的眼皮底下，太子殿下的确是做什么都不方便。    好在，索额图知情识趣，三不五时的为太子殿下送银子来。    除了叔公之外，还有太子殿下的哈哈珠子德住，也是为他提供银子的一大来源。    但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银子，得来的手段必定是不怎么光彩的。    太子殿下并不会深究这种事情，他既然将事情交给了德住，就自然相信他必定是会有分寸的。    德住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是储君身上有这么一件事儿，终究是个把柄。    因而舒舒对太子殿下柔声劝道：“妾身知道太子殿下不容易，只是这终究是有隐晦的，若是他日皇阿玛问罪起来……”    舒舒没有说下去，可是太子殿下已经能够预料到后果了。    如今太子殿下已经不可能对舒舒信誓旦旦的说，康熙最疼爱自己，一定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或许他不会惩罚他，可是心里会如何想他就不知道了。    “孤知道，只是手里没银子的话，孤做事更受掣肘。”太子殿下叹了一口气道。    太子殿下这处境从来都不容易，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了。    “妾身明白，所以不如妾身和殿下一起想个更为稳妥一些的法子。”舒舒靠近太子殿下柔声道。    这让太子殿下眉目间的忧愁散去，但是看着她的眼里染上了笑意。    “难道太子妃是劝孤节俭吗？”    太子殿下的生活实在是奢华，比康熙有过之而无不及。    舒舒轻轻摇了摇头道：“妾身并无此意，就算是要节俭，也应该是妾身领头。”    前世舒舒没少做这样的事情，四阿哥的确是个节俭的皇帝，她自然是夫唱妇随。    倒是太子殿下笑着反驳道：“哪里用得着你啊？你若是真想省着什么的话，就让两个侧福晋用自己的嫁妆。”    舒舒：“……”    她转过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太子殿下，这样“小家子气”的话语，居然是这位肆意奢侈的太子殿下能够说出来的吗？    然而，太子殿下对自己人是真大方，可是对不相干的人那也是真小气，九阿哥倒是也没有说错。    两个格格总归伺候过他，该得的太子殿下自然不会吝啬。    可是两个侧福晋，太子殿下根本就没有碰过她们，难道还要用他的钱来养着闲人吗？    太子殿下能做出来这种事情，舒舒也做不出来。    因而她连忙打断太子殿下道：“殿下，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舒舒深吸一口气，告诉了太子殿下一件有趣的事情。    若不是舒舒暗地里关注石雅慧的话，她也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舒舒关注石雅慧，只是因为她献给太皇太后的救命药材，若是能够为自己的阿玛得到的话，他的身体一定会好许多的。    只是，舒舒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而舒舒的话让太子殿下惊讶睁大了起来，他迅速反应道：“这样岂不是说明，老四的财力不容小觑啊！”    毕竟是有一个那么能够挣钱的福晋，这让太子殿下对四阿哥的心里难免有些芥蒂。    舒舒点了点头道；“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的话，的确是这样。”    这让太子殿下的唇瓣抿紧了起来，一个兄弟太过强大，对他能够有什么好处呢？    “但是，殿下，妾身正要说的就是赚钱的事情了。”    舒舒的话让太子殿下惊奇的看着她，可是舒舒却是微微一笑道：“难道殿下就不想分一杯羹？”    这石雅慧名下的铺子，若是被康熙给知道了的话，她根本就别想讨好。    然而，若是有太子殿下帮忙遮掩的的话，那石雅慧的日子就会好过许多，她这钱赚的也不会如同烫手山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