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耽美小说 > 其他类型 > 观之清香,饮之可口 > 第70章 三司会审

第70章 三司会审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他他他就,就在里面,他把我们寺里的人都下药抓起来了,还运了好些人进来,全全全泼了油,好些蒙面的姑娘举着火把守着,他他还要我问您,把他想要的东西带带带来了吗?”小沙弥边抹泪边磕磕巴巴地道。    “带了,但他们从宫里来需要些时间。”柳芽安抚似地浅浅一笑,“我还在病中,再在这里吹风,会受凉的。”    小沙弥像是才想起什么似的,忙抹着泪从门里揪出两捆柴道,“小僧立刻给您点上——”那两捆柴的色泽半是干爽半是暗沉的,他掏出的火折子一碰到暗沉的瞬间,火光蹭地蔓延,清冷的夜风勾起阵阵油味儿。    “……”柳芽无语凝噎地翻了个白眼,邱邦想得该死的周全惹。    小沙弥抽抽噎噎道,“请莫邪公主到这边来取暖——”他指着只在门边堆起来的小篝火,“这还备有很多柴,您要觉得不够,小僧再添。”    柳芽无奈地走过去取暖,站了会觉得累,便想坐到门前的小台阶上。    一直寸步不离跟着她的康哉之,飞快地脱下捕快的湛蓝色外袍,迅速地叠了厚厚的几叠垫下去让她就着而坐——他还记得之前有一次尉迟青乔与柳芽席地而坐之后,门主唠叨了尉迟青乔好些日子,由内到外再从头到脚地数落尉迟青乔,差点叫尉迟青乔怀疑起整个人生。    柳芽拉着披风裹住腿抱膝缩成小小的一团,被火光照耀得十分明艳的小脸回头朝站在打开的那扇门里的小沙弥笑道,“你也坐,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我,我不了。”小沙弥操着浓浓的鼻音摆手道。    “坐,一直这般扭着脖子,怪累的,我还在病中呢,御医再三说了不能受凉不能受累,会短命三五七年的。”她微弯的眼眸就像淬了火光的黑曜石珠,澄亮干净又充斥着无限的天真烂漫,叫人忍不住放下心底颤抖的防备。    小沙弥迟疑地跨过门槛坐下。    柳芽懒洋洋地将脸枕在搭于膝盖的手背上,看着他道,“小师父如何称呼呀?”    “小,小僧叫莲心。”    “你是几时来到千峰寺的呢?”她那一直带着浅浅笑意的唇角在话语间隙又柔软了几分。    “今年春末时。”莲心小沙弥敛下偷偷打量她的眼角余光。    柳芽颌首轻应后像是困了似的打了个小呵欠,随即悠悠地闭上眼眸,就在她快要睡着时,莲心支吾道:    “邱施主要莫邪公主带的那东西,还,还没有来吗?”    “便是我要求了,这南汉的皇室也不是我一个西漠公主说了就可作数的,今夜是当宠的凤昭仪在宫里第一次举办生辰,我坏了她的热闹,陛下定怒不可遏,暗地里的事要翻到明面上来必然需花上不少时间,你若也想为你娘,为那些与你娘一般遭遇到不幸的人家讨回公道——”柳芽缓缓地睁开眼眸看着惊慌地瞪大眼眸的莲心道,“还是耐心点再等等!”    莲心手忙脚乱地道,“您,您说什么,我怎的听不懂?!”    “在来这之前,我去过关押刘莲的道台府衙,世间的死物可以检验辅助侦察,活物自然也是可以进行适当的检验配合侦察,我详细地检查过刘莲的身子,她身上隐秘的地方布满大大小小触目惊心的疤痕,背部有个半圆的烫印子,腹部有老旧的生育过的浅见痕迹,胞宫却落下孕重滑胎时造成的无法再生育的毛病,据病症来看,如此约莫有两年时间,而据衙内送饭的衙差所讲,她虽疯癫语不成句,但从不会大吼大叫扰了谁,只常蹲在角落哀哀凄凄地摸肚哭泣。”    柳芽一瞬不瞬地看着莲心顷刻间又蓄起水汽的眼眸,“我想她原是个性格温婉,被夫君疼宠于心的姑娘,生下过一孩子,生活美满,却在有一天遭了拐卖。”    “拐卖贩子打着好生育的名头,将她送到一户只需生育工具的人家里,她为了自己的夫君和孩子拿起勇气试图反抗,但始终没用,每每换来的只有毒打,那户人家见硬的不行来软的,答应她只要她顺利地诞下男婴,便绝对放她走,于是她揣怀着这样美好的希望接受折辱。”    “却到底遭了女主母恶毒的嫉妒,叫六七个月份重的胎儿没了,还坏了身子,生生地掐断了她的希望,长久以来的折辱令她崩溃了疯癫了,那户人家最后如扔掉敝履一般丢弃了她。”柳芽的声音轻了些:    “幸而她被邱邦救下了,亦是如此,一直苦苦寻觅的夫君和孩子才能终于找回她,可疯癫的她已经不再认得他们,而他们从邱邦口中知道还有无数女子陷于这样水深火热的泥潭子里,有的至死都得不到一丝丝的救赎,便联了手悄悄地谋划了一系列的事,如藏起了张家这些年做买卖的账本。”    莲心早已是泪流满面,他重重地抹去眼角的泪,恨恨地哽咽,“我与阿爹再三报官,为寻阿娘挨了数次板子,家与业都消没了,只得边乞讨边寻找,我两好歹还能互相扶持,再艰难的日子想着阿娘也能熬过去,可阿娘却没我们幸运,她只得自己在困境里绝望地挣扎至疯癫!官府根本就是与他们蛇鼠一窝的,喝着百姓的血啃着百姓的骨,论斤地贩卖百姓的肉!他们毁了多少个像我们一般的家庭,我们——我们本该是那么幸福的一家子呐,就被他们彻底毁了!”    他决绝地说着,湿润的眼是浓烈的憎恶,柳芽抬手在他惊慌地想要躲避及防备时,像是安慰得不到糖果吵闹个不停的弟弟一般,轻柔地摸摸他光溜溜的脑袋瓜儿道,“我绝不会放过这罪恶的产业链,拼了命也要将他们连根拔起,还你们还所有受害者一个满意的公道,如此你可以带我去见邱邦了吗?”    莲心怔怔地看着眼前本应高高在上的莫邪公主,此刻却如他记忆中的阿娘般温柔安抚他,泪更如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掉个不停,把柔软的女孩子都模糊了,只觉一个暖融融的怀抱贴了过来,紧紧地裹住他早已寒了千百次的心,抽噎再也无法压抑地爆发出来了。    “哇呜呜!”    他肆意地尽情地哭喊,好像想要将过往不愿阿爹担心而藏起的痛苦,全都发泄出来一样。    小少年尚还稚嫩的哭声在空幽的林子里无限地散开,听得在场的硬汉子们心都揪痛。    很久后,莲心才能缓过来,他抹泪道,“我带您去见义父,但只能您一个。”    柳芽爽快地应下,她随莲心进到寺内的一个园子,就见庭中一个粗壮的槐树下绕绑着好些衣着华贵年龄不一的男女,他们及填塞在他们怀里的那些木柴都被淋湿了,清冷的空气全成了浓烈的油味儿,只用破布堵住嘴巴的一张张清醒的面孔,瞧得她后,每一个毛孔似乎急促地扩张成焦躁与慌乱的求救,他们疯狂地挣动起来,但周遭根本没有举着火把的蒙面姑娘,或是寺中的和尚什么的。    这时,坐落在不远处的一座小平房的其中一扇门打开了。    邱邦穿着一件宛如夜行衣似的黑色长衫,因着消瘦,打眼一瞧过去,还有几分弱质文气,“我要的东西呢?”    “虽觉得你以牙还牙没错,甚至我自己也很是喜欢如此行径,但我不能陪你胡闹。”柳芽似叹非叹道,“你想要的兵部尚书和行义侯及常威将军仨,我不能交给你,放任你在这里处以私刑。”    邱邦像是被耍了般眼睛阴郁地凸起,狠恶又怨毒地瞪着她,“你不怕我杀了你表弟吗!”    “怕的。”柳芽认真地道,“可我不能为了表弟,就推他们进火坑,更不想你最后把自己也葬送进去了呀!”她忽而轻轻地笑了,“你不是向我求救了嘛?”倘若她得知他绑了江至锦就慌得将兵部尚书他们送来,邱邦定一把火连人带寺地烧了,他把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渴求她能明白他的挣扎看透他的痛苦阻止他的疯狂。    “我原是可以参与这件案子的调查,可惜你的计划赶不上我的变化,落了水然后生了病,我的不适牵涉两国邦交,不得已只能放下所有事休养,没能追着那些蛛丝马迹再细细检验,叫案子拖延至今也没能翻到明面上,让你只能以此方式发泄自己的不满,三府小姐死后,你定也很自责,你不想谋害她们,虽然她们的父亲是个禽兽,可她们是无辜的,就像你也是无辜,也不想继承这些沉重的仇怨和憎恨一样。”柳芽话说得急了被口水呛得忍不住低低地咳嗽:    “你生父母被害时,你明明年幼不知事儿,倘若没有被邱银带回家,许已早早成家立室生活美满了,是邱银将他自己的私怨强加在你头上逼着你报仇,他日日夜夜在你耳边讲述经过添油加醋的你生父母的事,蛮横地在你心里扎出千疮百孔,兵部尚书他们是禽兽没错,可邱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强掳民妇充当军女支这些脏事,哪一次没他份,但到了你耳中,他定成了一个喜欢你母亲想带你母亲逃出深渊,却遭到兵部尚书他们打断腿儿作为惩罚的大英雄!!”    闻言,邱邦待发的暴怒像是被谁泼了一盆刚溶解的冰水,唰地凝结中断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像是由柔弱两字组成,又格外地刚毅的女子,就听被冰凉的夜风捶打得碎散又别样软绵的声音低嗤地道:    “他不过是个偷盗军饷的小贼而已,偷盗时,凑巧被从青楼欢愉回来的兵部尚书他们抓了个正着,虽是初犯但仍被打断了腿扔出军营,便是怀恨了这样的心思,在回家前,费了些功夫把你捡来利用,你根本不用听邱银那个垃圾说的话——”    邱邦看着柳芽的目光渐渐无措地失去焦距,脸上翻腾起茫然与混乱的疑惑,耳边嗡嗡鸣鸣地响起邱银字字均是怨毒的叨念。    邱银告诉只有五岁的他,他的父亲被兵部尚书他们活生生地打死的,他的母亲被兵部尚书他们掳回军营,日日夜夜不停地折辱。    这个养父还常常忏悔落泪道,他(邱银)尝试过很多次想要带他母亲逃走,可每次都被兵部尚书他们抓回去毒打,最后一次几乎要跑出军营的领地时,兵部尚书他们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腿,还当着他的面将他母亲轮了,直至死去。    邱银还说,他母亲方氏,是遭到张家的拐卖才沦落至边关城镇,嫁给他那面容丑陋的老仵作父亲的,种种旧日往事如同毒药般灌进了他脑海。    到临死前他仍细细地叨念,作为儿子,你一定一定一定要帮生父母养父报这血海深仇。    他从来都不想听这些完全没实体感的怨毒哀恨,也不想要理睬,但邱银的叨念就像魔音,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教他吃吃不好,睡也总是睡得不踏实,而那些渗入神经的毒药在邱银逝世后狂暴起来了,它们汹涌地逼迫他计划起报仇的事来,原避张家如蛇蝎的他,也开始接近,然后慢慢地跌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原想救下那些可怜的姑娘便可让自己也稍微得到一点点救赎,可他却忍不住利用她们,每日都试图在自责的窒息感中挣脱出来,但始终不能,直到行动提上议程,兵部尚书府的五小姐傅萍在歌萝坊的厢房里被他的眼线迷晕后,他乔装进入强了她,然后是行义侯府的二小姐西门珊,再是常威将军府的大小姐杭慧欣,那些新鲜的快感也曾掩盖过挤压他的窒息感,惋惜的是几秒之后又打回了原样。    他想起了邱银说过的,他的母亲方氏最后被兵部尚书他们轮至死时,是怀了身孕的,于是他以为只要待她们怀上身孕后再杀了她们,窒息感就会减弱,然而并没有,接连三次都于事无补,他想定是因为她们不是始作俑者的关系——    邱邦的脑海仿佛有很多蛇虫鼠蚁在不住地翻腾暴动,他痛苦地抱着头蹲下来,想将那似乎又要涌上来的窒息感压下去,“啊!”他绝望地不愿忍受地闭上眼眸!    忽然又猛地睁开,用一双阴冷的极是怨毒的眼睛盯着柳芽,声音不似刚才的年轻,而是带着点如自悲又似自悯般的那种年老特有的沧桑声调,恶狠狠地咬牙切齿道:    “臭丫头!你她娘的给老子闭嘴!”    “要不是老子,邱邦这小子早被他婶婶刻薄没了!!”    “是老子辛辛苦苦养他到这般年岁的,他为老子报个仇怎么了!!!”    柳芽丝毫不为他暴戾又像换了个人似的怪异言辞感到惊讶,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冷笑道,“要不是你们害他没了爹和娘,他何至于沦落到需要借住在亲戚家的悲凉地步,可纵然受尽了亲戚们的冷言冷语,也好过留在你身边受你唆摆,沦为杀人的工具!”    邱邦的本性是良善的,他不愿屈从邱银的唆摆,却被邱银日以继夜的洗脑弄出一个解离性人格疾患(又名:人格分裂)来抗压,她仔细地思索那日在鲁国公府遇见邱邦时,他的言行举止全是满足于单调又下作的倒夜香这份工作的,他觉得以此为活没什么不好,在她问询之际尽是坦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假装。    把这样的他与肆虐的连环凶案联想一起,横竖都违和,几经推敲之下终于得出这个结论,所以她刚才故意以尖刻的言语刺激,试图将他的第二人格拉出来。    “呸!什么杀人工具!邱邦的爹娘的确是被他们仨禽兽施暴而亡的,老子没骗他!至今老子仍然记得那日途经几户民居,他们看见在晾衣的方氏后,想也不想地跑去抢掠,如此他也算间接为他爹娘报仇了,他应该要感谢老子才是!”邱银人格的邱邦冷哼道,似乎想到什么值得开心的,他忽然笑得浑身打颤:    “哈哈哈,一想到已经成为兵部尚书和行义侯及常威将军的他们的女儿在老子下面承欢,就身心舒畅得像是喝了一斤上等的女儿红!哈哈哈哈怕是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折辱他们脸面与闺女的,会是曾经被他们打断了腿赶出军营的老子!!”    “可若非他们打断了老子的腿,会成为尚书侯爷将军的那一个,指不定是老子才对——”邱银人格的邱邦深恶痛绝地动了动他的手道,“是他们抢了老子的荣华富贵,是他们叫老子只能回银梢村当一个卑贱的夜香佬——”怒喝间他阴测测地拨开火折子,就朝树下惊恐不已的三府家属扔过去笑道,“哈哈哈就算杀不了他们仨,让他们的家人全变成火炭也极好——”    眼看那抹火就要扑过来,将被泼了油的他们点燃,几个稍年小的姑娘惊得颤巍巍地落泪,有的甚至吓晕了,这时,数抹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隐秘的暗处跃出!一身手利落的稳稳地接住了那个固执地还燃烧的火折子!同一时间几抹黑影妥当地落在柳芽身边,而余下的黑影则轻易地抓住了企图逃走的邱银人格的邱邦,与控制住因邱邦的变化惊呆得忘了反应的莲心!    接着,好些华贵的,在柳芽意料中或不在意料中的身影,缓缓地从园子外走了进来。    “好了,游戏到此为止了。”柳芽疲惫地松下一直警惕地紧绷的身子,朝不停地扭动挣扎黑影钳制的邱银人格的邱邦微微一笑道,“来之前给你备了份礼物,就当是感谢当日在张家的手下留情,现在郑重地与你介绍,这位是御史台莫大人,这位是刑部尚书张大人,这位是大理寺卿公孙大人。”她一一介绍那些华贵的身影,虽很想忽略其他人的存在,但持着礼貌,她还是继续道,“而这位是庆王,这位是杰王,这位是季郎中。”    “有什么冤情就尽情地诉。”妥妥的三司会审呐。    莲心不知是怕还是怎的,噗通地跪下了,邱银的人格也随之吓跑了,渐渐恢复正常的邱邦不再挣扎,而是就着黑影的钳制跪下,他接过莲心传递的眼神儿,将压抑在心中许久的话,倒豆子似的倒了出来:    “草民乃边城金洲人士邱邦,原姓汪,家父汪洋和家母方芳芳于二十八年前,受当时还只是范家军士兵的兵部尚书傅睿和行义侯西门贺及常威将军杭超所谋害,他们为抢夺家母,生生将家父打死,后将家母充作军女支日夜折辱而亡!牵涉在内的还有宛城的知府章会心和玉田县刚刚退休的县官朱斌涛,当年从范家军出来的士兵没一个是干净的,他们均参与掳民女抢银钱夺粮食的脏事!”    莲心的眼里蓄满了水汽哽咽道,“草民乃晏城人士丁耀华,家父丁玮,家母刘莲,四年半前家母出门买菜好心带一小孩子回家却再也不见了,几经报官他们却不愿受理,县令知县知州乃至知府,我们挨了无数板子但始终没有丁点家母的消息,后在银梢村寻到了已然疯疯癫癫的家母,细细查探之后发现银梢村的张家是拐卖贩子,当地的县令竟与他们蛇鼠一窝,而罩着县令的还有更多更大的官,草民与家父步步走来已不知可以相信谁了,便在张家灭门后救下受困的姑娘七名,如今她们也在千峰寺,还请各位大人明察——”他嘭地磕下一头,泪落在地,碎成了如释重负的花!    “草民家母原是银梢村孤女,当年亦是受到张家的拐卖才去到金洲的。”邱邦道,“此事从养父邱银口中得知的,自养父逝世后,草民一直密切关注张家动向,他们三代同堂便三代也沾手这种买卖,他们披着人畜无害的老人和孕妇及孩童的皮,用各种各样的借口利用妇女们的善心,将她们拐骗至家中,再请她们喝下蒙汗药,扔在后院的柴房,待深夜交接运到各地。”
【好看小说一网打尽 www.danmei.org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anmei.org(网址前面要加HTTPS哟)】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