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    路边的小石凳上。    褚晨跟陆尧靠近而坐，忽然距离这么靠近她有一点不太习惯。    陆尧从手里的塑料袋里面拿出来了刚刚买的药膏。    陆尧把药膏挤出来一些，放在了指腹上，然后手指触碰到了褚晨的肌肤上。    刚触碰到的瞬间，褚晨没忍住的“嘶”了一声。    陆尧手一顿，淡声问道：“疼？”    褚晨：“……有点。”    陆尧：“那我轻点儿。”    褚晨：“……”    不知道怎么的，这对话莫名的有一点遥远的熟悉。    褚晨的脑子里面不知道想起来了什么，另半边白嫩的肌肤也微微的泛红了起来。    陆尧的动作很是温柔，轻轻的，带着清凉的药膏的味道。    伴随着夜风，陆尧问道：“跟谁起了什么争执？”    褚晨：“没什么，就是过敏了。”    “你这话骗骗刘威还可以，骗我是骗不过去的，我是知道你的。”    褚晨：“……”    果然，陆尧比刘威难骗多了。    陆尧：“还是可以看出来有一点手印的痕迹。有人打你了？”    褚晨低下了头，“也不是打我，我也还回去了的。”    陆尧继续给她上着药，“你之前的个性也不像是会主动招惹事端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褚晨：“……”    陆尧手一顿，“我认识吗？”    褚晨犹豫了一下，也觉得没必要遮掩什么的。    “嗯，陶莉莉。”    陆尧蹙眉，“她？”    褚晨：“今天一出商场就看到她了，她跟她朋友一起的，后来就气氛有些僵硬了起来，再后来……”她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笑的有些无奈，“就是这个样子了。”    陆尧沉默半晌，后道：“这件事情怪我。”    褚晨看他，“跟你没关系，是我跟她吵架的，你不用往自己身上揽。”    “我知道她去找你是因为我的原因。”    褚晨：“……”    陆尧：“我会找她把事情说清楚的。”    褚晨叹口气。    陆尧的手指还在给她擦药，褚晨道：“要不我自己来？”    陆尧没理她。    褚晨也就不再说了，等着陆尧给自己擦完药。    擦完后，陆尧把药膏递到褚晨的手里。    “一天两次，涂几天这红肿应该就下去了。”    “好……”    陆尧起身。    褚晨本能的问了一句，“你去哪里？”    陆尧回身，看她一眼，“我还有事情要忙，你朋友父母的尸体还没有检查完，今天恐怕要忙到很晚，你先回去。”    褚晨点头，“那好。”    问完之后，她也有一些后悔，陆尧身上的白大褂都没有脱下来，很明显是还没有忙完……她那么一问……    看着陆尧逐渐远去的修长身影，褚晨又叹气，还是赶紧回家好了，洗个热水澡，冲冲一天的晦气，然后睡个觉，明天的生活应该就没有那么糟糕了。    褚晨第二天早上起来以后，下楼吃饭，陈妈看见褚晨的脸吓了一大跳。    “你的脸怎么了？！”陈妈震惊的看着褚晨。    褚晨不好意思的挡了一下。    要是跟陈妈说谎也不好说谎，因为陈妈也是非常了解她的。    褚晨也只好吞吞吐吐的道：“跟别人起了一点小争执……”    陈妈看起来有些生气，“是谁啊？那么没有素质，竟然敢出手打人？”    褚晨被陈妈带了这么多年，像是第二个母亲一般，所以很多事情也就愿意跟她说了。    “就是上次叔叔带我去生日宴会的那家女儿。”    陈妈怒道：“真是太过分了！她竟然敢出手打人，简直就是骄横！”    褚晨：“没事儿，我也还回去了……算是两清。”    陈妈看起来很是意难平，“不行，这么过分的事情等到李先生回来了我一定要告诉他。”    褚晨有些伤脑筋，“陈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种告状的事情就不必了，再说了那是我和那个人之间的事情，没必要扯到叔叔。”    陈妈知道褚晨懂事儿，也就叹口气。    “行，只是你以后在外面可得多个心眼，别让人欺负了，咱们虽然不欺负别人，但是也不能让别人小看了。”    褚晨笑道：“我知道了。”    褚晨吃完饭之后就赶紧去找苏欣了，生怕苏欣因为昨天的事情自己一个人待着做出什么傻事来。    褚晨找到苏欣，苏欣果然精神状态很差，跟昨天从机场里面出来的样子判若两人。    苏欣打开门，看到是褚晨，勉强一笑，“来了啊。”    褚晨给苏欣带来了早餐，问道：“吃饭了吗？”    “还没有。”    “一猜你就没有吃饭，先吃点饭，无论怎么说，你的身体也不能垮了。”    苏欣摇头，难过道：“褚晨，我现在特别后悔我之前爱玩的个性，我甚至连我爸妈的最后一面我都没有见到，我现在感觉我就是个不孝女，整天就知道花钱，我觉得我这辈子都要活在后悔中了……”说着，苏欣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面流了出来。    褚晨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安慰苏欣，家人的离世无疑是非常痛苦的。    褚晨又仿佛想到了自己母亲离世的那一幕……    她的眼睛里面还带着怨恨还有不甘的泪水……那双跟褚晨一模一样的眸子牢牢的盯着褚晨，似乎就在指责她，指责她的不听话与任性……    褚晨已经很努力的在让自己忘记这个片段，虽然有时做梦时梦到这个片段会从梦中惊醒，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    但是此刻看到苏欣的这副样子，褚晨感觉自己的手脚也有些冰凉，如坠冰窖，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雷雨大作的秋天……    苏欣自己沉寂了一会儿情绪，抬头忽然看到褚晨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劲，她起身，走过来，“褚晨？”    褚晨回到现实中来，像是不认识般的看了一眼苏欣，然后双眼找回焦距。    苏欣：“你怎么了？”    褚晨摇头，“没事儿，刚才走神想别的事情了。”    苏欣：“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怎么了。”    褚晨：“赶紧吃饭，再不吃饭就凉了。”    苏欣点头，“嗯，我要吃饭，吃完饭还要再去警局一趟。”    褚晨：“还去？”    “对。”苏欣坐在沙发上开始吃饭，道：“我昨晚回来，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苏欣从沙发底下拿出来一份纸质的报告类型的东西。    “这个。”    褚晨：“这……”    苏欣看着褚晨，眼睛里面有些冷意，“我竟然才知道我哥不是我爸妈亲生的。”    褚晨的唇动了一下。    ／ ／ ／ ／    边城警局里面。    苏盎坐在审讯室里面，满脸的不可思议。    “……所以，你们现在是在怀疑是我杀了我爸妈？！”    刘威：“不是怀疑，就是问问你这两天干嘛去了。”    苏盎冷笑一声。    “真行，亏你们想的出来，算你们厉害。”    刘威看着手里的资料，“听说你之前生了一场大病，你父母本来打算给你献血，但是后来发现血型不匹配。”    苏盎表情淡定，“对，我父母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是他们领养来的，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    刘威探究的看着苏盎。    “所以呢……？就是因为我不是亲生的儿子就怀疑我杀了我父母，拜托，我是人类，不是畜生。”    刘威挠了一下头发，“听说你跟你妹妹的关系不太好啊。”    “是不太好，她太贪玩，我有的时候总喜欢说她。”    “难道不是因为父母的偏心让你有些嫉妒吗？”刘威看向苏盎。    苏盎冷笑，“嫉妒？我是三岁小孩子吗，我竟然还会嫉妒父母的偏心？”    刘威：“行，那你说说你前天干嘛去了？”    苏盎本来说的很是顺，但是到晚上的时候卡壳了。    刘威如鹰般的双眼看着苏盎，“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    苏盎咳嗽了一下，“咳……从晚上八点到凌晨一点我都在会所里跟一个叫蓉蓉的女人在一起，这一点她可以作证。”    刘威哼笑了一下，“你可以啊，家里有老婆还出去乱搞，真是一个花花公子。”    苏盎：“……”    刘威刚打算说些什么，门被敲响。    门外站着的人是陆尧。    刘威打开门，走出去，问道：“怎么了？”    陆尧：“今天早上你们带回来的那具尸体，现在可以怀疑跟昨天死亡的苏家夫妇是同一人所害，杀人手法很是相似。”    刘威习惯性的皱眉，“什么意思。”    陆尧叙述的语气很平淡，“杀人手法都是一刀心脏，一刀喉咙，手法很是残忍，并且身上和现场的指纹都非常干净，受害人的小脚趾都被很平整的用小刀割掉，说明凶手的心理承受能力很高，故意且享受这个过程。”    刘威倒吸了一口凉气。    “妈／的……真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