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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如梦如幻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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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劫降身/第五十章    夏, 蝉鸣作响带来了烦躁, 那烈日高挂于空, 撒下的光穿过树叶间的罅隙落在地面。    温紫楚背倚着树干,细汗顺着脸的曲线淌下,颗颗晶莹滴落草地上。    今儿无风, 躲在树荫下还感觉这热得不行。    这。    帝龙泽取来冰块放置在温紫楚身旁,拿出汗巾给温紫楚擦汗。    紧闭的眸子动了动,睁了开, 温紫楚唇瓣些许发白。    “泽,疼。”    帝龙泽扶起温紫楚,说道:“这,生产时日不应是今儿。”    “泽, 快。”    温紫楚捏紧了帝龙泽的衣袖, 难受地咬着唇。    帝龙泽横抱起温紫楚,眉头凝成一团。    “我这就带你回去。”    腹部渐渐有了一种挤压感,温紫楚抚摸着腹部,喊道:“泽,会来不及。”    “楚, 没有稳婆,我不能……”帝龙泽心乱,又道, “楚,忍着,我带你回去。”    一时着急也无法顾上那么多, 风驰电掣地跑着。    南千云此时从无阴谷来在府上,一时间,除了他一人之外,身旁再无他人。    倏而,鼻尖萦绕着一股药香味,渐而这味道随着一个女子的出现更加浓烈。    这女子一身淡粉衣裳,模样同温紫楚竟没什么两样。    帝龙泽一时怔愣住,念道:“楚……”    “看清楚,我不是温紫楚。”    女子声音如出谷黄莺般清脆醒耳,语气简练而快,如男子般英气。    帝龙泽立想起这个女子是——白止柔!    “你是白止柔?”    她,来了。    温紫楚迷迷糊糊之中听到“白止柔”三字,又闻到那她身上总有着的药香味。    白止柔蹙眉,说道:“前面有户人家,足月了还带着她出来,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白姑娘,你……”    帝龙泽目视这张和温紫楚一模一样的脸说不出来话了。    偏偏白止柔那双眼眸被光照着,眸子就像被光照着的琉璃瓶般缤纷绚烂而夺目。    白止柔明白其为何这般看着她,但是如今温紫楚性命攸关,她可没空陪他发呆。    “帝龙泽,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心爱的人。”    帝龙泽回神,快跑至白止柔所说那户人家家中。    白止柔见帝龙泽贸然进入,她便和那户人家解释。    十几个时辰,才听闻了婴儿的啼哭。    帝龙泽双手还沾着残血,手上有一股血的味道。    给这孩子包好之后,白止柔将这孩子交给帝龙泽抱。    帝龙泽看着两个人有话说,就退到另一间屋子里。    白止柔握住温紫楚的手,说道:“楚,我竟没料过,你竟然会……”    温紫楚累坏了,虚弱地嗫嚅道:“无……妨,都过去了。”    “如若……”白止柔低头,轻叹一口气,“楚,此番我出来看你,就本想偷偷地看你几眼,没想到倒撞上这事了。”    温紫楚睁着眼,勾起泛白的唇瓣笑着。    白止柔垂眸,叹气道:“楚,我要告诉你,我心属于你,后边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温紫楚嗓音干涩而喑哑:“不必愧疚。”    “你叫我如何不愧疚呢?”    白止柔内疚着,又什么话能够弥补她所放下的错。    “止、柔,你不必说抱歉,其实这样我同他在一起也省了一些麻烦。”    温紫楚合上那干涸又苍白的唇瓣。    错犯下了,再怎么愧疚,再怎么弥补有什么意义吗?    “楚,我必须回去冥族了,你保重。”    白止柔看着榻上的温紫楚,不舍地松开手。    以后,这份爱我将留在心底。    温紫楚点点头,目送白止柔的身影从门口出去。    伴随那一阵白光,好似隔了一辈子。    半晌,帝龙泽抱着一个婴孩进屋。    忽然静止,空气凝聚了一层看不见的冰霜。    良久,那婴儿开口啼哭,帝龙泽将他抱过去。    “是个男孩。”    温紫楚抿了抿唇,须臾,问道:“是得给这孩子喂奶吗?”    “是。”帝龙泽也不避讳,又道,“如若你不愿让人见,我就出去。”    “不必,又不是见不得的事情。”    温紫楚抱过孩子,喂奶。    帝龙泽目光躲避,说道:“这几日久不着急回去,我和这人家说好了,这几日暂住他们这里,我都打点好了。”    “好。”    温紫楚没有抬眸来看。    几日之后,帝龙泽、温紫楚带着这婴孩回到了帝府上。    孩子由温紫楚抱着,温紫楚腹部还是微微隆起。    帝琳音倚着柱子,阴测测注视着两人。    “你们这几天去哪里了?知不知道千云都疯了。”    “你没疯就好。”帝龙泽揶揄,“爹娘呢?”    “屋里呢。”帝琳音将脑袋伸出来,这才看见温紫楚手上抱着一个孩子,惊讶道,“生了啊。”    温紫楚颔首:“嗯。”    这孩子很安静,没有啼哭。    帝琳音好奇地慢慢靠近,看了看那孩子熟睡的模样。    “这孩子长得好白。”    “嗯。”    温紫楚不禁想起了魔月初与白止柔的脸。    这孩子肤白,两人长得那么好,这孩子将来也定会是风姿气韵超常的人。    帝琳音挑眉:“啧,你要和我哥能生出这么白的孩子,我想也是不可能。”    帝龙泽瞪着帝琳音,说道:“琳音,你就该少说话。”    “好,我就该少说话。”帝琳音朝大堂走,回头又道,“喏,千云回来了。”    帝龙泽转头,南千云这个人汗流浃背好似在水里浸泡过。    “龙泽、紫楚,你们这几天跑去哪里了,让我好找啊!”    南千云极其不爽,背着药箱跑遍整个北帝京都都找不到他们的人。    温紫楚走上前,将孩子交给南千云。    “这孩子就由你交给魔月初,我也听说他去了无阴谷,免得孩子送往云都出事。”    “好……”    南千云看温紫楚这般干脆,有些意外。    温紫楚方生产不久,有些疲惫。    “泽,我们进屋。”    “好。”    帝龙泽紧随其后。    南千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温紫楚的侧影。    她的腹部……好似还有一个。    两个人都进去半晌了,南千云见着这孩子啼哭,一时无措。    屋中,温紫楚方躺在榻上歇息,南千云就随后走来进来。    南千云尴尬一笑:“这孩子饿了。”    “抱过来。”    南千云将孩子交到温紫楚手上,温紫楚要掀起衣襟……    “你,出去。”    帝龙泽看着南千云仍在里面,毫不留情地把他推出去。    “欸欸——”    南千云差点一个重心不稳摔倒 ,看着门被关上,喃喃自语:“有什么了不起。”    半晌,帝龙泽将孩子抱出来交还给南千云,说道:“带着这孩子快回去无阴谷。”    “好。”    南千云悻悻地抱着这孩子走人了。    帝龙泽回屋,看着榻上正阖眼小憩的温紫楚。    走过去,一只手抚顺她凌乱的发丝。    温紫楚睁开眼睛,念道:“泽。”    “感觉如何?”    帝龙泽凝睇着温紫楚那双眼眸,将握住她的手,给她把脉。    温紫楚见帝龙泽蹙紧眉头,问道:“如何了?”    “喜脉。”帝龙泽不解,“你不是已经生产过了吗?我摸脉这么多年,很少有差池,怎么会……”    温紫楚轻声道:“会不会是那一次,就有了。”    “这不大可能——”    帝龙泽蹙紧眉头,思索着。    什么情形之下才会……    思考许久,帝龙泽仍没有猜想到,只好让帝琳音请来了郎中。    “喜脉。”    帝琳音在旁看着,说道:“不是,她才刚生了孩子,肚子里怎么还会有一个孩子呢?”    郎中赧然,轻声地说道:“在夫人有孕的时候如若做了那事,怀上一个不无可能。”    “什么!”帝琳音看得傻眼,“哥,你竟然会把持不住!”    帝龙泽目光转至帝琳音身上,说道:“你出去!”    “我出去就出去,但是我要把这件事告诉爹娘。”    帝琳音吐着舌头,跑得老远。    帝龙泽收回目光,给足郎中银两,郎中走人。    三月后,北帝凉山。    温紫楚被搀扶着,步履很缓慢。    “真没想到,南凌凌霆风退位,竟是凌彻上位了,还娶方若华为后之后便不娶了。”    当时,凌霆风也只想娶步思若,迫于无奈只能娶了不愿娶的女子。    步思若同凌霆风之间让人扼腕叹息,但又值得深思。    帝龙泽抿了抿唇,说道:“还有一个月,这孩子就要出生了,叫你少走动,你偏偏不听……”    “泽,我又不是女子……”温紫楚噤声,半晌又道,“不管如何,我一点也不想在那府上呆着。”    “我知道,她们的确烦了一些,她们找不到事做,只能如此,你多担待些。”    “好。”    走到半山腰,帝龙泽为温紫楚披上了狐裘。    须臾,天穹堪堪落起鹅毛白雪,温度也变得冷,但这温度十分凉爽。    温紫楚看着这雪,那桃花眼流转着一丝魅惑。    “泽,北帝下雪真的很美。”    “嗯。”    从小生长于北帝,对北帝的情愫太深了,无论寒冬多严寒,夏季多炎热,都可以忍受。    帝龙泽忖度一下,问道:“楚,家乡是哪里的?”    “忘了。”    温紫楚眼眸翕动,看向那延绵万里的山脉……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番外    ☆、番外帝少龙与帝少奇追爱    什么是爱?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年少时那青涩且痴狂的爱恋, 形容他与南紫之间的那种情愫再为确切不过了。    就是那一年、那一天——圣武大陆公历二千零四十五年六月十七日, 他从民间回到宫里, 他的生活渐有了不同。    帝少龙贵为北帝君主,是年方才上位。后宫不充盈,立有三妃。一是丞相之女齐婉蓉, 二是护国大将军之女杨紫韵,三是步世家步美琳。    三者的爹皆是可左右朝中的势力,娶其却对其都淡薄, 娶其原因有三,一是忌惮丞相齐秦寒,二是杨将军掌控着北帝国大半兵力,三是为借助步世家的名望和威信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他回宫这一天是非之多, 后宫的步贵妃服毒自缢, 大监简信提醒他去探望步贵妃。    谁知他批阅完奏折去看步贵妃,步贵妃的内芯已换了一个人,步贵妃不再是“步贵妃”了。    那天他身着玄色纹龙衣,冠冕上插着素色玉簪,剑眉锐气, 双目炯炯有神,生来的君主威严若冰山的寒般难以击破。    她却身着一袭十分之薄的衣裳,一口出言就是一句“诶, 帝少龙是,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是步美琳, 我叫西琳·格林”。    早先时候他就派暗卫盯着这后宫这三妃的寝宫,暗卫也禀明她的行为异常。    帝少龙曾闻南凌有一冥族通晓巫术,可以将死去的人的魂魄置于别人躯体上的法子。她如此之说,他也便信不疑。    但他内心一直装着南紫。于她,她是一种新鲜感。    他是君王,他包容她。但她说她想离开后宫,他怎么能允许?她一心只想离开,他与她在争执的触碰中发现她有内力,他便一掌打晕她。    他之后没有时间管她且宫中守卫森严她也逃不出宫,他就没有管她了。    当晚他听到异动至她寝殿去查探。是他弟帝少奇怀疑她于宫外之人勾结派人刺杀她,不知是谁相助她杀了那个杀手但却留下了痕迹。    他出于察看她是否还活着见着她那不雅且凌乱的睡姿,他一贯都要整齐,帮她掖好被褥他就离开了。    第二日她就大闹后宫与前朝相隔望云台,是当时午时至未时的城守莫昀带她来见他的。    莫昀为人朴实敦厚,她对莫昀做出轻挑的举止,他悉知后,讶异不已但关他何事?他的心里只有南紫。她争辩为什么打晕她,为什么不让他走,他就对她承诺十天之后放她离宫。    四国相聚论讨伐魔教之事时,宫宴上他安排好人将她打扮体统,但这筵席上说的事与她无干她便没有一直呆在露华台。    他在露华台上看见她和人争执起来,他使轻功过去察看是她,问了简信一句“你觉得她,怎样”,简信回答“她是别人不一样”。这样新奇的人吸引了他。    哪知魔宇尘为破坏这场筵席出现在筵席上,步澈明见到魔宇尘一出言说魔宇尘来是为了他女儿,魔宇尘就遂了步澈明的意。    帝少奇用蛊虫相助伤了魔宇尘,让沈梅救走了魔宇尘。这忙乱的情形她没有被掳走和他再次遇到,他谴退了茗香和简信,拉她一个种满紫蓝色百合的地方,她问他会不会信守承诺,他回答要看情况,她想走他拉了她一把和他吻上。    这种唇上的亲吻,和南紫亲他脸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对地位不看重,她满嘴“只想离开”让他想起了南紫,但南紫要比她温柔多了。    师弟云子棋(化名刘忠)进宫给送东西,看到她的所作所为很是感兴趣。云子棋不小心从梁上摔下,被她要挟带她出宫,便带她出宫了。    云子棋给门卫一样东西,他得以知道此事。她的脾性他领教比云子棋多,碍于她的身份,只能出宫寻她。    当天又遇魔宇尘,那时魔宇尘已走火入魔,发疯地想杀了他。要不是当时安正(后为西琳的师傅)出现改变这局面。    后来他带着她到心腹苏樾府上,他让苏樾安排死士好攻打云都,她又进来闹着要他信守承诺放她走。    他想不明白,他那个时候已经没有让人拦着她了,她完全可以自己走人却没有走。    要攻打云都的前几日,齐丞相同着成木(魔教木长老)勾结。魔宇尘被他们控制着,率领着魔教众徒攻打皇宫……    国灭,他们开始流亡。她迫于魔宇尘认为她是步美琳就跟着他求各国相助。    她结识了许多人,她是那样乐观开朗,不知不觉被她吸引了。在一片草地上,一条溪流边她对他说了一句“帝少龙,你有责任要复国……我就想说一句话,你喜欢我吗”,他回答“喜欢”。    后来南紫出现,他才知道当初南紫是得病才离开他。    她看出来他对南紫有感情,她让他在她和南紫选择一个,他摇摆不定。    南紫此时却站出来告诉他,他嫁给了她族中的人,让他别想她了,让她好好珍惜她——西琳。    他才明白他的心的选择。她与众不同,她任性、有个性、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所以才让她在人群中显得特殊。    感情产生如此缓慢,因为时间的延长也会变得浅或深。    对南紫或许是年少时的喜欢,正西琳摔了南紫种的紫蓝色的百合花,他突然失去寄托,没有了寄托他什么也做不好了。    南紫是他对年少情感美好的向往,因为年少接触的人少,感情对近的人说产生。    陌生或不熟悉的人,她们就好似蜉蝣般从他的世界经过,他不会记得。    正因为出现了,她助他复国没有离她太远,他们逐渐熟悉起来才会产生感情。    很多时候对年少的爱恋没有清楚那不是真正的爱恋才会眷恋那种罗曼的“爱”,而两个人有了感情,对浪漫的追求不会那么多。    如今简单地找没人的地方相约,回忆他们之间所美好的回忆就是他们所想要的,权势、金钱对于他们就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    一生没有寄托,所追寻的遥遥之远。    被人救了一命以身相许?对方却不肯,死缠烂打跟着她就是追寻一份感情。    但突然这人消失,寄托没有了,无措的感觉找上来,只能借酒浇愁。何尝不感觉到愁更愁?    戴宁是一个因为和西琳一样是穿越者,不过一个是身穿,一个是魂穿。    她任务完成后消失了,他也开始消沉了。    因为他一生自清,因为母亲是南凌公主嫁到了北帝为妃,母亲所恋之人名中带有“清”,从小耳里不过听到最多的字“清”字。    清有许多涵义,“清廉”“无欲无求”……    一声没有目标,他对皇位没有兴趣,对对他献殷勤的女子更没有兴趣。    他拥有一支武功高强的暗卫,有一块发号施令的“羽令”。    前半生他都用自己的势力来帮助帝少龙,对于自己所想要不清楚……    直到有一个人救了他,他想报答,但她拒绝以身相许,他便跟在她身后找机会还人情,直到她消失了。    他终日饮酒消沉,连日夜都分不清楚。酒楼掌柜收到帝少龙的警告,把这个日日饮酒在酒楼的王爷赶出去。    他晕倒在了一个青楼门口,这青楼的老鸨多心将他捡拾回去了。    待他酒醒,也没问他什么,听见他也酒,直接泼了他一桶水。    他被泼得清醒。他得以知道这个女子叫君娜纤,嗜钱如命。    他不过醉酒在她青楼里睡了一宿,她跟他就跟他一一清算花费在他身上的人力物费。    他此生头一次遇到这种女人,他不缺钱,把真金白银摆到了这女人面前,她眼里都写着“钱”。    什么样的女子他没遇到过,就没有遇到过这般视财如命的女子。    在这之后他天天来她开的青楼,故意找她青楼里的姑娘,挑三拣四,嫌她青楼里这个姑娘不好,那个不好就是想办法不给钱。    他喜欢上耍弄她的感觉,就天天如此。    直到一天,她闭门不开,他才明白她讨厌他了。    他心里的那恶趣味消失了,他被人讨厌了,他忽然摸着心。    也许是爱上她了,不然为什么会忘记救他一命令他消沉的那个人呢?    他明白,他爱上了她。    等到她青楼重新开业,开始对她追求……    第一天献钱,她没有毫不在意,第二天献花,她仍然无动于衷,第三天他直接剥光自己,她泼了他一桶水。    在后来,在西琳的帮助下,她竟然愿意尝试与他在一起。    后来他们就真的在一起了。    追求金钱的人不一定用真金白银可求得到她的心,用其他的物质满足也不一定得到一个人的心,就算是把自己送到那个人的床上也不可能得到她的心。    只有双方都看清自己的心,所追求的,不用多思虑也能够觅得对方真心。    无欲无求并不代表真无欲无求,口中掩饰更有心机,直白出来有的人说到做到,有的人只会停留口头。    对感情不能只是口头上,物质上,要用心去感受。    ☆、番外沈梅与魔宇尘的各自爱情    一双如墨色般的眼眸, 悬胆鼻从山根似一条直线延伸至鼻尖, 颌骨堪称完美, 侧脸如刀削般的完美。    他样貌本有着书生般的文气,安静不动时如月光般光洁且柔和,他素喜白衣, 身穿白衣的他有股与世俗不同的如谪仙的清冷的气息。    他便是她所“爱”了十几年的魔宇尘。这所谓的爱是一场单恋,是她自己编造错误的“爱”。    最美的就是初遇见,这要从她的身世说起来。    她自小眉间就纹着的一朵淡粉色的的梅花花瓣, 不知道爹是谁。生长于山村里,她有娘亲,娘亲与她一样眉心纹有梅花花瓣。    记忆模糊,但她记得娘亲是一个美人, 一颦一笑很温柔。    三岁时, 她们居住的山村闹饥荒,娘亲带着她到了一个叫“渚湜”的小镇。    她的她娘亲不幸在逃荒的路上病死,她一个人流落街上,渚湜的一间青楼的老鸨看着沈梅有几分姿色才,就哄骗她到了青楼。    她生来就是美人胚子, 六岁长开了,姿色更是不得了。    肌肤白皙细腻,浓密细长的眉毛下目如杏圆又乌亮, 鼻小巧,唇瓣似梅花般粉嫩。    而因为这张脸,渚湜的一个纨绔子弟看上她, 要从老鸨手里买下沈梅当童养媳。    她自是不肯。要没有成木放迷烟救了她,估计她早已过上“富贵”的日子。    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云都,云都本如仙境一般的地方,却是被其他人称之“魔窟”不堪的地方。    初见时她第一眼只看到他舞剑的潇洒身姿,当年少的他转身过来的那一刻惊为天人。    这“魔窟”中还有一个这么好看的少年,这一刻,她改变自己的看法。    那时他第一局问她叫什么,她答“沈梅”。    她只见他如暖阳一笑说“你的名字真好听”他又微笑吟诵,“沈水出花香,原香只冷梅”。    她那个时候也没有读过书,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就说了一句“谢谢”。此后他没再说什么。成木带她到一个很黑又充满血味的地方,很多跟她差不多大的孩童手持兵器相搏,周围还有大她十几岁的男女在看着这些孩童,这些孩童不练的话就会被鞭打。    她起初不知道这美丽的仙境为何在其他人口中之不堪,见到这些她清楚了。    而她稍较这些孩童好多了,她是成木亲手教,虽有时因没有长进也会被鞭打,但她有得吃不用和其他人挤在一个满是恶臭的小地方睡。    直到十三岁她练成了成木要她练的内功。她可以每天跟在他身边,她很高兴这一点。    是他那一份美好的笑颜支撑着她坚持下来,她自此之后都是为他活着。    但在几个月后,他对着一盆兰花笑。在魔教久了,她已不是情窦初开那种天真的女子,她懂得他态度开始对她有了变化。    他只要见她眼睛里流露出爱慕,他就会直接唤她全名。    她好奇是谁让他动心了,让他变得对自己冷漠。    一天,她偷偷跟着他见到了和她年龄相仿的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很温婉贤淑,她也会舞剑,甚至那个女子的招数都是他教的。    很可笑,她明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人了,却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对他的情感。    这份爱只能埋葬在心底,不能告诉他,就算他知道。    大概持续有四年,一天,他不高兴了,喝了酒念念叨叨着那个女人的名字,还说了一些话。    她从中知道了,他喜欢那个女人要嫁人了,嫁给的不是他。她小小地侥幸,但他对她的感情不会有变。    成木救她为了什么,她深知自己只是他的解药。只是他们的下属。    成木对她有恩,她能为报答恩情舍命。但成木才不会要她舍命,她必须和他交欢才能治好他练华典籍造成的病症。    这是她最悲哀的地方,从她来了初潮,成木就让她去他房间里,她没有做,因为他心里有其他人他不会让她碰他,他也不会触碰她。    每次她从那间屋里出来就被木长老逼问着,要她拿出白帕子证明她已非处子之身。    白帕子无缀红,木长老便知晓她还是处子。成木就让她整整三天滴水未进,且下令三天里每隔半个时辰对她行鞭一次、盐水泼一次。    她不是倔脾气,而是因为他,她愿意忍受。受刑完后,她就还要忍痛去他身边完成他所下达的命令。    他不会不知道这些,他每次沉默寡言看着她,但她不想任何人可怜她,受了什么伤都不哭不闹,就安安静静地站着。    因为她认为她可以忍受。她好像忘记了她是一个女人,需要一个人疼爱。    那一天他去北帝中了暗蛊昏迷不醒,是成木请来南释月取出蛊虫救了他一命。可还是逃不过他发病,成木逼着她去和他交欢,她照做了。    因为这一次那她怀了他的孩子,她没有告诉任何人。直到成木迫不及待要灭北帝,他早已走火入魔。    趁大乱之时,她逃了,她要带着孩子远离纷争。    她遇到一个人——南释月,是他收留他们母子,再次听闻到他的消息的时候,他死了。不管是谁下的毒手她已经不想去管了。    曾经的沈梅会因为他的笑对他心存妄想,但现在的沈梅不会了。    他爱的一直是步美琳,他对她不会有男女之间那种爱,永远不会。    她懂得自持冷傲,永不会去贴着靠着一个男人,她不是要强,是想不被外面的刺刺伤而已。    因为他的那种绝,她必须变成这样。    她没有想到的是南释月,这个男人愿意接受一个没有贞洁的女子,愿意和她在一起,不是娶也不用嫁,就是觉得对方能够给自己想要的就可以了。    而魔宇尘这个人不会再活过来,他从未属于她,他也不属于她。    看开一切,他便是回忆的一部分,即使有多么悲哀、可笑,那都成为过去了,都变得没有那么重要。    她活着以前是为了他,下半生她要为自己活着,什么魔宇尘、什么成木的恩情都化作云烟消散。    而她如今有了南释月愿意等她,愿意互相一起爱对方,不会再是她一个人的单恋了。    ……    在他生命中有两个女人,一个是他挚爱,一个是陪伴他半生的下属。    步美琳秉承家风,她素喜君子兰,君子兰名贵,同她的身份一般。    她出生北帝开国功臣世家主家,备受疼爱,没有人可以欺负她,她生性淑婉,吸引他不是外表,她有多么美好,没有人知道。    因为和她在一起不用烦恼光复王血、复仇……    她靠着他的肩说的最动听的一句话“宇尘,我爱你”。    很简单,没有什么生动的词藻,没有夸张的语气。    两个人相识于年少。他当时化名华浓裳一个商贾之子在四国境内开设钱庄、布庄等等。他去北帝的时候,她一次出游,她和他相遇了。    无非是她对他微笑,她走过去送给他一个香囊,这段缘分就开始了。    她不是很大胆的人,也不是很拘谨的人,他们两个人相遇是缘。他们一起度过六个年头的青春,一个没有情感插足,没有争吵的甜蜜韶华。    直到他知道她要嫁给一个叫帝少龙的人——北帝君主,他伤心又被她赶走,她说不想见他,其实是她早就想好了,用死来抗争这没有爱,被安排的婚姻。    他知道她服毒,那几天他派人去看她,急切想知道她的病情,想知道她是否还好。    可谁知道上苍与他开了个玩笑,居然有人借着她的身体还魂了,他有过怀疑,但“她”行为的异常让他确信“她”已经不是她了。    之后被成木逼得走火入魔,做尽坏事,天诛地灭。    而沈梅,那个不会笑,陪着她半生的女人,她无辜、可怜又可悲,他知道她心里有他,但是他是专情的一个人。    他就直接用行动告诉她,他不爱她,他们只是上下属的关系,不能越界。    她对他的爱慕显得很可笑,因为他不爱她啊,她还愿意忍受。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可以不用管他,她完全可以离开的,难道就因为她是自己的解药,她知道这一点不愿意离开吗?    他没有问过她,而他这一生不会再有得知的机会了。    沈梅这样一个如梅花般冷傲孤洁的人,就像活着的石雕,碰到他就会有裂痕。    他们两个人终究不会有结果,因为他们可能只会是上下属,不会有其他的关系。    爱情在他们之间是不会存在的,他爱的是步美琳,一旦定下永不变,至死不渝。    他死的时候看到的是步美琳的笑容,脑海中也是她。    可能那个时候沈梅知道他死了,很伤心,但他不会去想沈梅有多伤心。    因为他可以和他的琳儿永永远远地在一起,他们会到了一个没有人、没有纷争的地方,只有他们所想要的美好。    无论这会不会有存在,他死的时候是这样想的。    他们不会分开,他们的爱情随着他的死被埋葬,不会有人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悲惨    ☆、番外凌霆风与步思若之间    犹记得夜空里挂着一轮椭圆的月亮, 澄亮清透的月光从露华台的露天圆口照下来到那黢黑随风潋滟的池面, 她穿着白衣双手持剑从空中徐徐降下, 她貌如宛如九天仙女跌入凡尘,裙尾轻轻飘浮……    细眉下一双灵动的眼睛,柔波万丈, 小巧的鼻子如雕刻出来的,下颚精巧小得似锥子。    那个时候他都看得失了魂缓慢坐下到筵席的位置上,目光片刻都不曾离开过这女子。    他嘴角微扬, 这个女子他要定了!    她一舞完毕,便又从那个洒落月光的露天圆口消失了。    他心急便去寻她,这个让他一见倾心的女子。    华露台东南方,高空俯视月光照亮了一片绿茵茵, 草坪的小草足有三寸, 一袭白裙包裹她的玲珑玉体,她赤脚缓慢地移动在这草上。    每一动在他看来都是十分柔美,但实际是很飒爽。    专注于她的一动一静、一笑一颦,而从筵席上的谈话知道了她叫“步思若”,这个名字就像毒一样侵占他的脑海。    那个时候她已经看他了, 她浅蓝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    他看着她步履轻快,倏忽置身于水面之上,她用一把软剑挑起池面的水, 晶莹的水慢慢往上飘浮,然后快速地下坠与她所执剑的剑尖相触,水散开变成水珠落在池面引起漪沦……    他睁大双目看着她一个翻身, 竟用剑尖顶着水面,白裙垂下,秀足惊现。    她竟用一支剑撑起身体,没有坠落至湖面,当初他还再三揉了揉眼睛确认,然后他注意到她没穿鞋!    后见着她用剑尖搅着池水,一个坠落,玉足落至于池面仍没有沉下去。    凌他拾起身边一个小石子丢向她,使得她一个不小心要摔入池中。    他微眯星眸找准机会,快步上前揽住她的背,他们两个人一起沉入水中央。    步思若美目阖上,松开双手执的剑,他一个着急,落吻覆于那片柔软。    他动用全身内力,他们飞出水池,引起巨大波澜,溅起的水花悬空不久又渐渐落下。    他抱着她在空中盘桓旋转几下,迅速落于岸边。    那时岸边吹来百合花香,牵绕着两人鼻尖,见着她睁开眼睛一个巴掌打到他脸上,用极其好听的嗓音说出了“叫你亲我”这一句话。    她美人,声音也好听。他看呆了,右脸被打得通红,也没有说一句,换做旁人,他早就一巴掌还回去了。    她见他没有反应又一个巴掌过去,他双颊都红了却牵起她的手,戏谑说让她再多打她几巴掌的话。    而她嫌恶地看着他骂道“脑子有坑”就要走人了,当时他一个机灵,勾唇一笑运着轻功挡住她去路,故意抽走她发髻中的一把素簪。    他就是想挑逗她,月光下看着她长发垂下,一跑一动都会摇晃,她一直说着让他把簪子还给她,他当然不会爽快地把簪子还给她。    他说让她亲他一口,他才会把簪子还给她的话。    她见他这般挑逗自己,她本不想动武,只好用个小伎俩——哭。    而恰恰他最怕女子,他就把簪子还给了她,拿出帕子擦拭她眼角的泪水,    她是假哭,见他松懈,一个快速回旋夺回簪子,她还神气地说着“哼,你个狂徒,也不看看姑奶奶是谁”。    他就直接说出她的名字,她问他怎么知道的,他不答。她勾出一令他失魂的冷笑,他又看呆住了,然后她被惹不高兴转头就走。    他回过神来快跑想追上她,她就使轻功想甩开了他。看不到她了,他便回到筵席上,因为他总有办法知道她住哪里,他可以亲自去找她。    她回去到步世家,南凌京城离北帝国西部疆域很远,他照样去找了。    他找了一个是人都不会信的理由赖在了步世家主家——说是她上次落池的事情,他替她把脉,说她脉象有异。他就这样留在步世家为她“治病”。    他每天像狗皮膏药一样跟在她屁股后面,献殷勤之类的事情没少不做。    他缠着她整整一个月后她便受不了了,找了一个理由把他骗去西云,他就真到西云秭归去了。    他在秭归遇到她的师傅安正,被安正要以她交给他的白玉佩作为交换换一根木簪。    他当然不会肯,安正是扮成一个摊贩没有直接亮出身份,就直接说出这木簪是云西最为罕见树木碧春荀做的,他有些心动,但是没有立即交换。    安正再解释说西云人把碧春荀当做一种神木,因这碧春荀枝干颜色特殊,通体碧绿似翡翠,眼视枝干透彻似玉般,而其叶在夜幕降临后,会发出一种妖异的绿光。    他凑近木簪凑近一看,似乎这木簪的确与众不同,能看到深绿里面的木中生来的花纹。    在摇摆不定中他交换了,安正也直接告诉他,他的身份是她的师傅。反正他回去找她,都会告诉她他把东西送到她要他送到的人手里,回家步世家他却找不到她人了。    在一次他又知道,她去北帝京都了,他也跟去了。    在后来北帝被魔教灭了,西琳为了帮帝少龙复国撮合他们俩,但是呢,她对他只是厌恶。    到后来他玩起欲擒故纵,让她生气,直到她去青楼找他,告诉他,她爱上他了,并且要求他一心一意地对她。    那个时候他娘亲还没逝世,他和她在一起注定是艰难的。    他娘亲是太后,要求他娶一个身份符合南凌皇后的女子,他没有抗争。    因为他从小最听娘亲的话了,他直接按照他娘亲的意思娶了好几个妃子,刚开始和她们却没有任何接触,但迫于娘亲对于子嗣的要求,他和她们便有了接触,而她那个时候很不开心,他便哄,直到有妃子怀上了他的孩子,而她也怀上了,因为孩子她留在了南凌。    她在怀这个孩子的时候没有名分,他对她只是安抚,没有告诉她,他娘亲不让他娶她。    他的安抚逐渐变得乏味,她无法接受他这样的懦弱,而这个孩子生下来后她就走人了。即使在他心中她才是他的皇后,也没有用。    后来,他日夜消沉,他思恋她,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他难过,开始沉迷处理朝政,而那些个后妃也只是他消遣的玩物。    他丧到连最爱的娘亲死了,他都没有去看他娘亲一眼,他爱他娘亲,但又恨,但他却更恨自己没有果断决绝,没能挽留住她。    他一身武艺荒废,导致身体变弱容易患疾病,他这一生的遗憾就是此生不见到她。    ……    若有一生遇到这样一个人,但愿不要因为任何人的牵线就轻易答应,即使牵线人是你最亲的姐妹或者长辈都要坚持自己内心的想法。    遇到凌霆风是她这辈子就惨痛的教训,最美好的年华都被他浪费了。    起初她不喜欢这个人,这个人很让她讨厌,死缠烂打。    北帝灭国后,她如若留在步世家主家就不会那么痛苦。    她感触到的是他的无能与怯懦,他对他娘亲言听计从,他是一国之君,她觉得他根本不是,他就是一个废物。    除了那三脚猫功夫外,还要有暗卫蓝影保护他。    他不是一个男人,他无法兑现他的承诺,无法保护她的心不受伤害。    这样的男子,她后悔曾爱上他,这样一个男子是她生命中最错误的污点。    她对他的感情是有的,对他一忍再忍,这个人男人却忘记他所说的誓言,后宫有了其他女人,没有办法给她想要的。    她无法接受要没有名分地和他再生活在一起了,她的孩子她可以不要留给他,她的爱不会再给任何一个男人。    只因她对他的失望导致她无法再去爱一个人。    这跟她爹和娘有关系,她爹是步世家的旁系的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她娘是一个南凌普通百姓,其实她的出生两家长者都不开心。    步美琳她的堂姐说让她留下,所有人便就待她和待步美琳一样,她也知道因为步美琳,她才会有尊严,她很感谢她给了她有尊严,让她有人疼爱的感觉。    即使爹娘双双殉情,她也不觉得她是被抛弃的,她心里不缺任何温暖,因为步世家主家每一个人都待她好。    她喜欢自由,他们让她自由自在,他们不会要求她要有一个世家小姐该有样子,她可以野,可以来往自由。    每个人对她其实是忌讳的,对她客客气气,背地下会说什么谁知道,但她不想听。    人这辈子不可能风平浪静,总有人会闯入自己的生命,打扰自己的生活,去接受或自己出去,就不会有人来烦,她选择她不待着,她离开。    她对待什么都很绝,一定按照自己内心。    但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副病态的样子了,她把自己的心丢了,看到他这样子,她只是把他当做路人。    这辈子他和她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各自的路不会交汇,就算相见,彼此成为路人更好。    因为她无法再忍受他,所以分开更好。    ☆、番外南紫自述    每夜好似有石头压着胸口无法喘气, 感觉就像从死神手里死里逃生。    我南紫, 是天紫族的族长的妹妹, 没有美丽的相貌,却有着一双幽蓝色的眸子。    我和我哥哥眼睛颜色一样,我小时候无事发呆的时候, 总喜欢盯着他的眸子看,他眼睛总闪烁着蓝色晶石般迷人的光芒。    哥哥唤作南释月,我和他长得不是很像, 因为我和哥哥是堂兄妹,我爹娘早年出外打猎意外被狼咬死。    我年幼不知道这件事,我那个时候问哥哥说,为什么爹娘出去那么久还没回来, 哥哥总是说, 他们去了很遥远的地方要很久才能回来。    我稍大的时候,他们方告诉我真相。其实我一直是一个开朗的人,虽然很伤心,但我一个人静静之后,我照样得活下去。    我居住的地方叫无阴谷, 要进无阴谷只有一条两壁夹成的狭长石巷,这条石巷只容得一个人通过。    有一次我从这条石巷出去,遇见了一个长相和我们天紫族不一样的人, 他这个人肤色较我们族人还黑,瞳目是同苍穹般湛蓝。    这个人似乎懂得很多,天紫族擅长医术, 外边的其他人和事他们几乎不识。    因为祖辈每个人都呆在无阴谷,没有人想过要出过谷,我出谷是因为哥哥经常出谷,每次回来都会和我说外边那些有趣人事物,我闻所未闻,所以我就趁着哥哥一次出谷便一个人出谷了。    我记性很好,所以我并不担心我会不迷路。    即使无阴谷有很容易令人迷失找不到路的森林,我还是能回来。因为我尝试过数十次回到原地,在尝试过数十次后我摸清楚路线,我终于出谷了,来到哥哥经常和我说外边的世界。    方出无阴谷,我没有见到什么人,我很好奇他们穿的是否和我们天紫族一样。    见到外边的人后,我发现他们有阶级区分,有穷有富,有人过得开心有人过得悲伤。    在我一次偷偷出谷,我认识了帝少龙,他那时已有十五,我也是十五,遇到同年岁的人,我很高兴。    因为我把他当作了朋友,他总是说我天真、不谙世事。这是真的。    我向往游遍这外边的世界,他也说他愿意带我游遍这外边。    我们相处的三年,真的很开心,而他对我的感情却有了不同,我一直以为他对我是朋友间的,哪知他说他喜欢上我了。    他把我吓得我逃回了谷,哥哥说有人喜欢你,又不是你要嫁给他,我可以继续和他玩。    哥哥既然如此说,我便安心与他继续玩。    可是有一天我从外边回到无阴谷,我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哥哥要我不能乱跑。    哥哥很辛苦地翻阅古书,寻遍百草就是为了给我找到医治好这个奇怪病的药草——回魂草。    但这药草很稀有。回魂一草生长与极寒之地,逶迤的断崖边——落日照晒的寒地山崖。    哥哥南找寻多年都寻不到,但有一个叫木长老的人在无阴谷求见,哥哥说他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哥哥不愿见。    直到这个人说他有回魂草,哥哥才答应他去医治一个中了蛊毒的人。    要说整个圣武谁的医术最好,莫不过我哥哥南月释,那木长老会来求我哥哥,还费劲千辛万苦取得了回魂草,我不解是什么人让这个木长老要救。    哥哥回来告诉我,这个人是一个魔头,我的病好之后,我就悄悄出谷了,去看哥哥说的魔头。    看到他(魔宇尘)明明是一个谪仙般的年轻男子,为什么被称之魔头,我在后来见到他发疯杀人的模样就了解了。    这样一个好看的人,最后死了,真是命运捉弄。    然则听闻北帝被灭国,我想起了帝少龙,他已从一个俊美少年变成这个威严的君王,身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娘子。    我的出现对他们之间好像有影响,我便告诉他我已经成亲,叫他不要记挂我,把我当作朋友一般。    我祝福他们幸福,因为我本来也不是很喜欢他,我把他当作朋友,所以我会很好地祝福他们。    在后来,我依然是游遍这外边的各处,在四国城我遇到一个人召生,我忽想有一个固定的居所,和他在一起,但哥哥要他和我一起到无阴谷居住。    我没想到他答应了,他什么都不要求就答应哥哥到了无阴谷。    之后,我和他有一个孩子,召寒。虽然我们的日子平淡如水,但是我们很快乐。    这辈子我没有什么遇到什么过分痛苦和大波澜,而有他们在,我很满足。    ☆、番外安正自述    从小被人称作习武的废材, 我习以为常。但总有些人看你弱小不堪一击, 便总是有人总想找你麻烦。    我小时候亦是如此。认识了一个人叫王子龙的相助, 我便逐渐能用内力习武。    我的出生对安府是莫大的忌讳,从小出府是被家主禁止,我年岁大了就是出府家主也还是会派人跟着。    在家中我是被人看不起的废物, 在外面也是被人嘲讽的对象。    多亏了王子龙的相助,我在家族内部测试中稳拿第一。从此,家主对我另眼相待。    我再大几岁, 我要寻找我的娘亲是谁,她生我难产而死,被埋葬在荒郊野外。原本是没有墓碑,是爹求家主才有了无字碑。    我爹在我三岁的时候被人打死了, 家主也坐视不理, 全因为我,我的身份实在不堪。    待到十八岁,我离开了安府,独自闯荡江湖。因为我的眼睛从褐色变成了紫色,所有人又对安府议论纷纷, 安家主迫于家族中人的压力和我谈了一次。    那一次谈话让我明白这个安府是不会有我的容身之地,而我主动离开。我想让谁也不会找到我,这样对任何人都好。    在这过程我武功和内力已是整个神武大陆无人可敌的状态。    十八岁, 对女子来说,是一个美好的年华。我遇到了她,灵昕。    情人眼里出西施, 的确如此,在我眼里任何人都比不上她。    抱得美人归,又有上乘的武功,就是没有财富地位。    我可能不需要那些,直到一个人出现——白尊,他是神武大陆白家最为厉害的武者,我同他过过招,他的内力根基深厚。    这样一个人,是被人值得羡慕的。我不知道他小时候的过往,但他白尊是除了安、岸、犴这三大家族之外很厉害的一个人。    他比我大个十多岁,他四处游历,甚至到了神武大陆之外的地方,他很早离开白家,我从来没有问过她原因。    后来我又遇到一个可憎可恶的人——成木,他是一个野心庞大的,想要什么出来不会昭然若揭,他会慢慢地去做,很有耐心。    有了名,有了钱的滋味并不好,我和灵昕就到了圣武大陆,我那个时候近不惑之年。    到了圣武大陆,几年间,我才知道成木是有多不堪,想通过利用一个无辜的少年来取得这个圣武大陆统治权。    这个孩子本应该有美好的人生可惜都中止了。    我来到圣武大陆收了一个徒弟——步思若,这个孩子是一个习武的天才,但她的感情路途十分不顺。    当时她和凌霆风在一起,我没有说什么,并不是代表我同意他们在一起。    我扪心自问,我不是她的亲爹,我没有那个资格插手他们之前的感情。    我本想此生有一个传人就好,可惜灵昕不能生育,所以我膝下无子,我不会娶其他人。    因为我和她在一起是不是为了有孩子才在一起的,所以我不会另娶或三妻四妾。    我本对她情深,她也用她美好的年华陪我浪荡,我还有什么资格要求再多呢?    最为有趣的不过是,我又收了一个弟子——西琳。她不叫步美琳,因为她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一个不存在他们这个世界的世界。    她很奇怪,可能与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格格不入。    她和帝少龙有一段美好的爱情,帝少龙愿意不再娶他人,没有后宫的第一位的北帝君主。    他们小打小闹是常有,她的脾性很有趣,像个孩子又不像。只要有人一不小心惹了她,她定会反击,她不会任由人欺负的。    他们的孩子都出生了,我收了他们的孩子做徒弟。我也老了,灵昕也老了。    白尊,被他们称作“白老子”,全身白,是应叫白老子。    他死得也算其所,自知命数将近,就把自己的武功传给他最疼惜的一个弟子——温紫楚。    这个孩子命运多舛,从小就被欺负,男生女相,差点被同为男子欺辱了,是白尊救了他。    后来温紫楚被人算计变成了女子,是为任何一个人都所震惊。    她最后和我收的徒弟帝龙泽一起生活在北帝,至少帝龙泽不会嫌弃她曾是男子,她应该算是很幸运了。    我的一生历经风风雨雨,我遇到了许多人,他们不会是我生命最后遇到的,因为我还会遇到更多的人直到我死为止。    而我希望我死的时候,有灵昕陪着我,我希望我比她早死,这样我就不用看她伤心了。    而我问她,她希望她比我先死。因为她也不想看我为她伤心。    ☆、番外白尊自述    这一生我没有什么追求, 生来就是被炫耀的兵器, 有值得什么好骄傲的?    我白尊, 一生可悲,生来就生在一个没落的世家。    当所有人发现我是一个习武奇才之后,每一个人都逼着我习武, 没有练武功,我会被骂被打。    没有人会真的喜欢这样的人生,至少我是这样想。    我不会去爱任何人, 因为我是兵器,即使爱过,那个人也不曾属于我。    我这样活着,好似死乞白赖向上苍讨来一段可悲的生命。    我不值得任何人羡慕, 有高强的武功, 却没有人愿意和我说一些别的,说的总是和武功分不开。    我这样一个人,有什么资格去爱别人,又有什么资格值得人爱呢?    每天日落,夜黑的时候我能做的就是自我嘲讽, 嘲讽我这个可悲的人生。    我看别人却不会这样悲观,我希望别人过得好,不要想我这般悲惨。    遇到安正这个忘年挚友, 我羡慕他有一个他爱、爱她的女人,我没有,我不嫉妒, 嫉妒做什么?这人都不属于我,我为何要嫉妒。    离开神武大陆后,我是有解脱些许,但是心里仍有梦魇存在。    任何人都以为我心如止水,不会为外物所动,谁知道我也是个人?都把我看作神话了,我活成笑话不是?    我一身孑然,有地位没有财富,钱财我不需要,需要那些大可让那些献殷勤的人分我一些。    我一生收了许多弟子,就说帝少龙、云子棋,这两个孩子,帝少龙最为稳重。    云子棋放纵,但有分寸。他不会是一个好君王,所以他不想做西云的君王。    他的妻是帝少龙之妻牵线的,他们活得很好,所以我不会多说什么。    帝少龙与西琳。我想说,西琳这孩子和帝少龙性格不般配,生长有棱角……    后来,我错了,他们的确是对方对的人。    我又收的弟子魔月初,是魔宇尘同沈梅的孩子,我知道这个孩子化名月念初拜我为师是受人蛊惑了。想为父报仇。    如若他孩子一生都想着报仇二字,可悲又可气。    我打心底但愿这孩子不会变成一个魔头,为世人看不起。    我记得我下山的时候救了一个孩子——温紫楚。当时我知道这孩子是个男孩的时候,很惊讶,他相貌阴柔。    我把我一生所学兵法武功都教他了,但我没有想到我让他到西云却害了他一条命。    我趁我阳寿未尽的时候去把她所占的身体解穴,将我一生功力传给这孩子,这是我唯一能为她所做的了。    这孩子从心底的怯弱自卑,她如若看重这高强的内力,她得到了,我想她应该会好好活着。    白止柔是我收的唯一一个女弟子,她脾性如男子潇洒,她不是同她外边般柔弱,她坚强,就算换了一个身体,她成为族长。在我看来是应该的。    不管她是利用活禁锢,我不用担心她,她会自己处理好这些烂摊子。    她会有一个人照顾她的,不会是魔月初或温紫楚。    南千云,他是沈梅同神医南释月的孩子。    这孩子是知道他和魔月初的关系,但这两个孩子在我未曾说过一句半句,或许私底下会有。    我这一生没有什么功劳,因为我曾杀了一个女人——秦湄。    成木的妻。他的妻也是我曾所喜之人,我没有想到,会是我亲手断送她的生命,我是一个罪人,仅对于成玉那个孩子。    因为我杀了她的娘亲,让她成为一个没有娘爱的孩童。    我之所以杀她,是因为她根本不是一个好人,她帮成木。因为她爱成木,她就可以帮助杀其他人。    我不想看她这样子下去,在我心中她应该是一个向往美好的女人,不会是一个毒辣没有良心的女人。    而这件事过去多久了?十几年了?在我死前,我还是能回想起这一段事情。    我不可能活着赎罪,惟有死了去阴间赎罪,但愿有阴间的存在。    我从不羡慕成木有人爱,因为我有万人敬仰,不像他被万人唾弃。    我有什么?我什么也没有了。我有的仅是我这一生的记忆。    没有爱情、没有亲情,可笑又可悲的一生尔尔。    如若有人问我为什么不找一个人去爱试试?我能告诉他们,我不想把爱献给一个人,我会献给更多人。    我也不配去爱别人,因为我没有忘记我在白府做一个“兵器”的日子,有血有肉的躯体,没有炙热的心的人生。    在神武的每一天回想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什么值得说的……    哈哈。    ☆、白止柔番外    情劫降身/白止柔番外    在南凌和北帝的之间, 隔着四国城, 长乐山就在两国京都对轴的中心。    长乐山寓“长久欢喜”, 这里是受人尊崇的白尊——“白老子”的居所。    白尊时隔二十多年又收了四个徒弟——月念初(魔月初)、温紫楚、白止柔、南千云。    犹记得,方至长乐山她也不过七八岁……    初见,韶光如美好。    女童到了一个新地方, 却也不怯生。    首先见着一个相貌漂亮的孩童躲在角落里,女童过去拍这孩童的肩。    “你是?”    这孩童怯生生地缩肩,慢慢地抬头, 露出一双十分空灵的眼眸。    “我,你……”    女童见这孩童生得如此好看,但声音听起来不像女孩子,笑问:“你是女孩子吗?”    这孩童摇了摇头:“不是。”    “那你是男孩吗?”    “嗯。”    女童的眼睛笑得像月牙般, 她的态度也同月亮的光般柔和。    “你叫什么?我叫白止柔, 你比我大还是比我小?”    孩童慢慢抬起头,答道:“师傅给我取名温紫楚,我是七岁,六月生的。”    女童嘟着小嘴,思量有半晌, 说道:“你比我大,我叫师兄,你叫我师妹。”    “好……”孩童依旧不敢直视女童的眼睛, “师妹。”    回忆起来,那时候的温紫楚极其好看,甚至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好看。    相貌阴柔, 又如何?    白止柔捻下的果实放到流动清水里清洗,然后放到口中咀嚼。    在那个时候,是为了温紫楚而去学弹琴,向魔月初讨教技艺。    因为那魔月初是师兄,而温紫楚不善言谈,所以都直接向魔月初讨教。    只是没料到,魔月初会对她种下情根,使他误会了去。    直到有一天,魔月初对她表明了心意,她支支吾吾的,也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以致于事情演变成这般无法收拾的场面……    还有闽忘,若是没有他对冥灵那般执着的情感,也不会有冥灵换魂之事。    冥灵在怀第二胎之时,只因白文清那天去忙朝中事务,冥灵自己出门去置办府中所需东西才让闵忘有机可乘。    冥灵狠心地杀了她的婢女金秀,金秀不会武功,所以冥灵得逞了。    族中人不全是闵忘的人,冥灵才找到机会换魂,然后,抱着白止柔离开冥族回到白文清府上。    回想起,当初冥灵告诉她这一切的时候,她从没想过她娘会心狠手辣地杀了金秀,然后利用金秀的身份回到了府上。    白止柔微微仰起下颌看向天空,凉爽的风袭来,是许久没有如此舒心了?    自从做了冥族族长,闵忘成天寸步不离,无非把她看作了冥灵。    谁不明白闵忘的心思,把她看作冥灵的替代品,这替代品起哪里,他都要跟着。    要不是看在他活不长,她不会陪他度过这无聊的时光。    其实族中也没有什么事情,冥族大家一直和外界相安无事,不会有斗争,也不会发生内斗。    倏而,有一个人出现在白止柔眼前,白止柔将果汁丢给这个人。    “你这个时候出现是有什么事情吗?”    闵忘笑了笑:“我没有事情就不能来看你吗?”    白止柔从岩石上站起,舒展身子。    “别装了,我到哪里你就到哪里,我这般好自由的人被你监视着,都毫无自由可言了。”    “你如此聪敏,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那温紫楚如此在意?”    闵忘从就近的枝头摘下几个果子,放到水里清洗。    白止柔见着,一脚踩在闵忘背上。    “老家伙,都没几年活头了,你干嘛成天盯着我啊?”    闵忘笑着将洗好的果子递给白止柔,说道:“正因为没几年活头了,我才缠着你不放,等我死以后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巴不得你早死。”    白止柔缩回脚,扬着嘴角笑起。    闵忘站起,说道:“你别总骂我老家伙,我知道,我的所做所为是你不喜欢的,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但是我还是爱你的。”    “爱我?你确定不是爱我娘吗?”    说罢,白止柔垂着眼睑,将几颗果子一起送入口中。    “你要觉得我把你当作冥灵爱着,也行。”    闵忘看着白止柔这般,垂眸,摇了摇头。    回不去了,不能弥补她什么了。    “闵忘,我想说,楚是我爱的一个人,你当初那般对楚,我可是没忘,我可以原谅你之前对楚的所做所为。”白止柔看着蔚蓝的苍穹,笑道,“因为你,她如今很幸福。”    ☆、凌文天番外    情劫降身/凌文天番外    回想起来, 过去一切, 像是一场梦。    起因源于白止婉对白止柔的嫉妒, 白止婉设计想害白止柔,却不曾想……    呵——    那温紫楚到成了白止柔的模样,对温紫楚的那些举动, 如今想来,还是倒胃口。    凌文天放下弓箭,看着方若华与凌彻。    “放心, 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我也不敢。”    凌彻坐在轮椅上,蹙眉问道:“为什么?”    “这皇位,你我处心积虑想要得到, 但我想我得到了, 如今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凌文天,你。”    凌彻合嘴,盯着那张魅惑十分的脸,不解。    “凌彻,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我知道父皇这些年待所有兄弟都不如待我,但我不需要这些。”凌文天咧嘴笑道,“其实, 我倒觉着你可以做南凌君主,你会是一个好君主的。”    “你要去哪里?”    凌彻看着凌文天回头,说道:“我带着那白止婉, 疯去!”    “疯?”    凌彻看着凌文天潇洒离开,心里竟些许嫉妒。    思王府,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疯狂地笑着,手里拿着一个人偶,正拿着银针扎这个小人……    唉。    凌文天见着,叹息且摇了摇头。    那时——    “白止婉。”    魔月初执剑,出现拦住了魔佐与白止婉的去路。    白止婉疯了似的抽了出魔佐的佩剑,指着魔月初。    “魔月初!我今儿就要你的命!”    魔佐心疼地念道:“止婉。”    可白止婉还是执剑同魔月初打斗,魔佐只能在旁边看着。    那时他也看着。    白止婉整张脸就是妖媚,脸上有了道疤痕,丑极了。    同魔月初打斗的时候,白止婉已是被饿了几天,招招都没有劲。    魔佐不动,并不代表他不想去帮白止婉。    他是在等待机会,救白止婉。    在旁人看来,这魔佐就是傻子一个。    白止婉不爱他,是在利用他,他明明看出来却还是死心塌地地帮白止婉。    大概打了半个时辰,白止婉就体力不支落在屋檐边倒退几步,而就在此时——    魔月初的剑剑尖悬在白止婉对面,欲一剑刺死白止婉。    魔佐替白止婉挡住了那致命一剑,而白止婉因魔佐突然出现在她前面,一不小心摔在地面。    那个时候看着魔月初抱着魔佐说了几句话,魔佐闭眼断气了。    而他捡漏,他把白止婉带到当时他们在林府住的别院。    是金秀为白止婉进行医治,但是白止婉醒了,却疯了。    白止婉这个人可怜可恨又可悲,爱而不得,爱上了魔月初这个人,倒得来毁容、发疯的结果。    呵——    如今看来,罪大恶极的人不是她。    凌文天走进去,咳嗽一声。    “别扎了,你不是要去杀他吗,我带你去。”    白止婉兴奋地丢掉手上的银针和人偶,握住凌文天的胳膊。    “快,快带我去我要杀了那个臭男人!”    一路至无阴谷,凌文天却不是带白止婉来杀魔月初的,念在过去,带她治好这疯疾。    入无阴谷后,没有让她见到魔月初。    凌文天见着白止婉又要发疯,谁知南释月一根银针就让白止婉倒下了。    “多谢医仙,还请治好她这疯疾,晚辈还想讨一杯忘情水。”    “什么忘情水?”南释月让人把白止婉抬进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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