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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两面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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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照在脸上,她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坐在一个花藤编织的秋千上。    “这是哪里?”    “真是奇怪,”胤禛朝四周望了望,“你居然会跌入第二层梦境。”    “你的人品不敢恭维,倒是挺会做美梦的。”年无忧使劲地用脚推了推秋千。    “你弄错了,”他靠在秋千架上,“这是你的梦境,不是我的。”    “怎么会这样?”    “人总是会把自己的弱点藏起来,但是他的梦境却骗不了人,你是不是中了水的诡计,别人骗进来,以窥伺你的弱点。”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入了你的梦,现在算是我侵入了你的梦境。”他说着向她摊开手掌。    年无忧将信将疑地将手交到他手上:“那我要怎么样才能醒来?”    胤禛握着她的手,挨着她坐在秋千上。    秋千开始缓缓地摇动。    “我也不知道,”他得声音那样风轻云淡,“既来之则安之,难得有这样的风景,人生如梦,好好玩一场,醒来就没有机会了。”    “你说得也对。”年无忧双腿自在地摆了摆,“昨天的交易,你答不答应?”    “答应又怎样?不答应又怎么样?”    “你答应我就救你出去,你若不答应,那就留在这里一个人荡秋千荡到老。”年无忧昂着头。    “那样也挺好啊。”他笑着,双腿一用力,秋千更大幅度地向前晃动。    “我听错,贪恋梦境,你连皇位都不要了。”年无忧一蹬腿,感觉自己迎着风被托举起来,把所有的烦恼抛到了脑后。    “我说过,这是你的梦境,”他的语气和风一样恬淡,好像把什么都看开了,荡到最高处时,语气一紧,“穿过这个隧洞回去。”    与此同时,她面前的虚空中忽然出了一个漩涡,胤禛从秋千上跳下来,秋千失去平衡将她甩进黑洞。    电光火石之间,年无忧猛一折腰,凌空翻了个跟头落在了地上,那个黑洞也随之消失。    “好不容易出现的机会,你怎么这么容易放弃?”    “我不会那么不讲义气,要走一起走。”年无忧扶着腰死撑。    “这是你的梦境,我是出不去的。”    “总会有办法。”    “除非你进来我的梦,可是那样的话,你就无法醒过来。”    “你的意思,我们两个之中,只能活一个。”    “是啊,”胤禛抱着手臂笑笑,“早知道是这样,你就不会来这里聊。”    他的笑容沉默而无奈,慢慢的化成一声叹息,与此同时,周围的风景也发成了变化。    “我们回到皇宫了。”    胤禛抬起头望了望,立即向一处走去,年无忧紧跟其后,一路走来,一个人都没有遇到,四周只听得到两人的脚步声,感觉有点瘆人。    “你要哪儿?”    这个问题是多余的,因为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锦年宫三个字。    及时付之一炬,他仍旧无法从这里走出来。年无忧叹了口气,几乎绝望地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去。    无论在梦里还是在现实当中,时光都如同水一般静静无声地淌过,似水文章依旧矗立在那儿,烙进了岁月里。    他走进水文殿,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配殿的门。    是那个在现实世界里,她不愿意让她闯进的房间,在梦境里,他没有拒绝。    于是年无忧怀着一种小小的激动,小心翼翼地追上他的脚步。    跨进门槛的那一瞬,他回头问她,带着愠怒的狐疑:“你进过这里?”    如果你没来过,这个房间不会出现在你的梦境里。她的视线在四周一瞟而过,不得不点头承认。    “你……”    还没等他开骂,她便用双手搭起来遮住脑袋:“大家现在同坐一条穿,实在不必自相残杀。”    “等我出去再找你算账。”胤禛冷着脸走到柜子旁扶正那只歪了的花瓶。    这个时候床板忽然分开,露出一个隧道入口。    见他走下去,年无忧便跟在他身后。    越往下走,她便越觉得还冷,走到底下一看,原来是一座底下冰窟。    “难怪……”年无忧呵呵手,“咱们上去,这里太冷了。”    胤禛不理她,一声不响地往前走着,年无忧只得跟在他身后。她看到了桌子、椅子、花瓶还有插在花瓶里上尚自娇艳的鲜花,他们都保持着原来的模样被冰封在时间之中。    胤禛停下来的时候,年无忧看到了他面前是一架梳妆台抬,虽然没有窗户,但是冰墙上仍然雕刻着一只窗子和窗外连绵的青山山峰。    梳妆台依窗而设,哪个女子若能坐在那里梳妆该是何等的幸运又是何等的悲凉。    年无忧将四周扫了一遍,脱口惊呼:“这好像是女孩子的闺房。”    这个冰冻的房间里,唯一样带着自己色彩的是冰床上的箱子。    箱子上有被烟火熏过的痕迹。    “这不就是许瑶从火海里救出来的那一只箱子吗?”    他笑着坐到冰床之上,挨着箱子,阿静脸轻轻贴在上面,仿佛那不是熏黑的木头,而是情人的脸颊。    “幸好它安然无恙,否则朕一定会让你陪葬。”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没有任何气焰,只剩悲伤。    “胤禛,你能不能告诉我?”年无忧犹豫了片刻,“箱子里装的到底了什么?”    “朕所有的感情。”    “那么,它就是你的病根。”年无忧皱眉,“那把火真该把它烧掉。”年无忧说着,一步上前想要揭开箱顶上的盖子一看究竟,却被他拦住。    “她不喜欢见生人。”    “她……”年无忧缩回手,不由向后退了几步,“里面该不是你口中那个再也回不来的女子?”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年无忧只当是默认,“你这个疯子。”    “如果一定要留在梦里,我情愿时间停在这一刻,这样也可以叫厮守,”他望着她的眼睛凝着泪光,有些可怜兮兮的,“对不对?”    “对你个头。”年无忧再次上前,没有再顾虑箱子,提起他的手用力一拽,“你给我过来。”    他一个踉跄摔过来,还想再跑回去,被年无忧死死拉住。    “你忘了,你的皇位,你的子民都还在等着你。”    “可是……可是……可是我听到她在叫我。”他说着,仍是要往回走。    年无忧从身后拖住他的腰:“这是梦魇,你醒醒,你醒醒。”然而所有的话语都是那么无力。    他的心智已经被蛊惑,那箱子好像有种特殊的魔力,年无忧情急之下照着她的手臂张嘴一咬。    他终于停住了脚步,侧过头凝望着她,目光冷锐。    “胤禛,你的手好冷,如果你走过去,你感受不到的,只有留着自己温度,才能温暖回忆,别让他孤孤单单地被人遗忘,留在这里,和我一起说说她,说说你们的过去,我不能给你什么,至少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忆。”    他的目光仍旧冰冷。    “胤禛,”年无忧顿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来做你的药方,你喜欢我,好不好?”她咬咬牙,这时候也管不了什么后果了,用力地握住他冰冷的手,“我的手是暖的,我是活生生的。”    “年无忧!”他终于回过神,望着她吐出了这三个字,缓缓地拥住她。    这个时候地面开始摇晃,天花板开始塌陷,墙上和地上都出现了裂缝。    年无忧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不对,这好像不是她的梦境,这个冰窖根本不在她的记忆之中,她根本来过这里,这里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梦境里?这不是她的梦境,不是。    “年无忧,别再辜负朕了。”他在她耳边低喃,带着哭腔。    “好好好……”她拍着他的肩膀安抚,就像对待一个迷路的孩童。    当两个人分开的时候,他再望向她的眼神,变得深邃温柔。    年无忧像被定住一般,周围坠落的冰块仿佛都不存在了,即使他朝着她的面具伸出手,她竟也没有躲闪。    面具落地,胤禛却凭空消失了。    塌陷的梦境里,只剩了她一个人。    这个时候,一个巨大的冰石砸下来。    她的视线又陷入了一片漆黑。    那一刻,她恍然大悟,这里是胤禛的梦境,现在他醒了,而她却永远地沉沦在此,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来拉她出去。    身体在黑暗的水里沉沉浮浮,意识在半睡半醒间游离。    她渐渐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手脚头脑都不能自如运动了。可是这个时候,一阵刺痛忽然刺醒了她的大脑。    年无忧猛然睁开眼睛,终于从梦里跳脱出来。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回到了翊坤宫,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年无忧起床走到铜镜前,先是仔细查了查自己的眼睛,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额头上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子,有一滴凝聚成大滴,顺着陌生的脸颊滑落。    再次看到自己的脸,却感觉到一种恍如隔世的陌生。    年无忧的眼眶红了,还没来及欣赏,却见窗户外有个人影一动,便立即将面具重新戴上。    门被推开。    书舞抱着脸盆惊喜地跑过来:“你终于醒了。”    由于动作幅度太大,水盆里的水溅出来,湿了她的衣裳。    “笨手笨脚的。”年无忧语带嫌弃。    “娘娘还是和以前一样。”书舞满脸欣喜,将脸盆放到桌上,拿起手帕为她擦衣裳,“一切都会便好的。”    “皇上呢?”    “皇上三天前就醒了,娘娘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书舞重新将手帕塞回袖子里,“这三日里皇上一下朝就来这里,我看在眼里,只是替你可惜。”    “可惜什么?”    “若是你能看到他的眼神,我相信你一定会爱上他的。”    年无忧揉揉头,只觉心烦意乱,迅速地转了话题:“玲珑呢?”    “……我也不知道。”书舞心虚地低下头,“你去养心殿之后的第一天她就说有事要出宫,她说办完事会回来,可是我在马车旁等了很久也不见她回来,于是我就先走了。”    年无忧察觉她神色异样,抱着手臂问:“你眼珠子转什么?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也没什么……就是……”书舞有些支支吾吾,“上次去天下底下找玲珑姑娘,半路上下起语,刚好年府就在不远处,于是我就跑到那里去躲雨了。”    “你去了年府?”    “娘娘不是想知道年将军的近况吗?我想反正下着雨,我便利用这段时间帮你打听打听,没想到后来就把正事耽搁了,这个玲珑姑娘其实是涂碧华派人找来的,我赶着复命,看她似乎也有些本事,这才将她带了过来,我想娘娘认识的人,总是做不得假的。”    “算了,管她是不是真的玲珑,重要的是我和皇上都活着出来了,”你按无忧看向她,“既然你去了年府,应该打听到不少事情,快说,师兄到底怎么样了?”    “娘娘不自责,孙玉年那边是不用担心了,年将军已经把他和董鄂淑宁送回江南了,两人现在都已经改名换姓重新生活了。”    年无忧松了口气:“那么便没人能够威胁师兄了。”    “好像……好像……不是这样的。”书舞颤颤巍巍地说着。    “这是什么话,你说清楚。”    “孙玉年那里不是有本账簿吗?那是用暗语写的,那本账簿已经落到了负责调查这件事的纳兰大人手里,涂碧华告诉我,纳兰大人已经将账簿破解出来,他手里已经有了指正年将军的证据,可是迟迟未向皇上表情,反而拿账簿威胁年将军。”    “趁我打劫,小人!”年无忧握着拳头猛地一捶。    “娘娘息怒,这都是纳兰老头的错,跟你没关系,你还是不要插……”    “怎么可能!”年无忧眼力一吼。    “什么不可能!”    闻声抬头,胤禛正站在门口微笑。    “皇上又怎么又回来了?”    “朕放心不下你。”他旁若无人的走过来,额头亲昵地抵着她的。    年无忧有些不自在,只是敷衍地笑笑,看向书舞得时候,书舞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似的走开了。    “从明天起,你就是年无忧。”    我本来就是年无忧。她心里暗暗嘀咕,嘴上很温顺地应是。    “你知道朕这句话的意思吗?”    “是,臣妾以后会……效忠皇上。”说到效忠两个字的时候,舌头像被像被烫了一下。    “看着像是说谎,不过……”他忽然捧起她的手,“年无忧,你别再辜负朕了。”    哪里来得再!他怎么说,她便怎么听,现下也没有时间同他绕弯子。    “是,臣妾遵命。”她敷衍的回答。    “很好,明天朕就下旨封你为皇后。”    年无忧惊讶地抬起头,好像再问为什么?    “你不应该谢恩吗?”他有趣地打量她一眼,莞尔一笑,“算了,朕在梦里答应你的事,朕记得,朕是九五之尊,就算是梦话也是算数的。”说着抬抬眉毛,“怎么高兴地不会说话了?”    年无忧回过神,嘴巴张成哦型。哦了一声。    皇帝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好啦,朕晚上还有事,不能陪你了。”    “是……”年无忧本想问什么事,可是掂量一番,转而笑道,“臣妾恭送皇上。”    皇帝离开之后,年无忧心一直悬在嗓子眼。    “娘娘,你还不睡?”    “我都睡了三天。”    “那我陪你说说话。”书舞走过来,故意靠近了一些。    “你干什么?”年无忧奇怪地看着她。    “我想问你,我和许瑶想比,你觉得和谁更要好?”    年无忧冷哼一声,忽然想起一件事:“为什么突然提起许瑶?”    “你昏迷的那段日子,她来看过你,她说是你最好的朋友。”书舞低头,说话酸溜溜的。    “自作多情。”年无忧不屑冷哼。    “我也觉得呢。”书舞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年无忧将脸一拉,嫌弃道:“你也一样。”    可是书舞仍旧厚脸皮地嘿嘿。    “走走走……”年无忧将她推了出去,正想一个人静静,谁知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砸门声,便又好奇地打开房门。    “书舞,这么晚了,谁在外面?”    “你等等,我去看看。”书舞跑出去一会儿,眨眼间变回来了,气喘吁吁地叫,“疯了疯了。”    “你才疯了呢。”    “我不是说你,”书舞指着门口表情夸张道,“是宴喜儿,疯疯癫癫地跑过来,我已经叫辛德把人赶走了。”    年无忧将脸一拉:“谁要你自作主站的?”    “你不是不想见她吗?”    “此一时彼一时。”年无忧说着戳了戳她的额头,叫她把宴喜儿叫了回来。现在对师兄而言是非常时刻,她不想错过可能关系到他的任何风吹草动。年无忧只是没想到,一碰面,宴喜儿居然举起手来打她。    年无忧捏住她的手腕:“贱人,你不要命了。”    “年将军若垮了,我等寄生之人,岂能全身而退。”    “我知道那本要人命的账已经落到了纳兰的手里,只是你现在就下断言未免太早些了。”    “将军和纳兰大人已经谈崩,那本账簿明天早朝就会上呈给皇上,你已经寻好退路,而我们这些与年府粘上半分关系的人恐怕都难逃一死。”    年无忧感觉一道惊雷在头上炸起,被逼到绝境的女人劈手打来,年无忧反手一拽,再往外一丢,像丢麻袋一样把她丢在地上。    “废物,你这样闹有用吗?”    宴喜儿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披头散发地跑了,像个疯子一样,临走前还恶狠狠地骂道:“年将军若出事,便是被你所害,你这个妖孽。”    第五卷 万劫不复两生缘 第一百八十章 一时冲动    宴喜儿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披头散发地跑了,像个疯子一样,临走前还恶狠狠地骂道:“年将军若出事,便是被你所害,你这个妖孽。”    或许她与后位是真的无缘。封后前的前一个晚上,她又潜逃出宫,落到了纳兰府邸之中。    年无忧依循着记忆找到书房,那本写着“九死一生”的书仍旧摆在那里,她将书往外一拉,柜子旁边立刻移开,露出暗室入口。年无忧想也不想,便单枪匹马闯了进去。账册果然就在那里。可是身后的墙突然合了起来,房间里一片漆黑。    地面开始震动,四周发出嗡嗡的声响。    年无忧往前跑去,却被石头绊了一下,她站稳之后,弯腰伸手一摸,竟然摸到了一张人脸。    年无忧拿住火折子一照,看到了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双眼暴吐,满嘴是凝固的血,脖子被利器割断,只有一点皮连着脑袋,身体也是残缺不全。    这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机关都可怕。    年无忧抬起手往四周照了照,然而一片黑影飞过,不知道被是咬了一下,她的手一松,火折子掉在了地上,她想弯腰去捡,然而有虫子密密麻麻地从脚上爬过来,让她不能动弹。黑暗之中忽然响起一声狂笑。    “你是年羹尧派来的第十个刺客,恐怕也是最后一个,哈哈哈……”    “门呢,门呢?”    “这里的入口是不停移动的,你必须要在这些虫子爬到你的脖子上之前知道出口,否则,当第二天的阳光照进来时,也只会找到一对白骨,可是从来没有人可以逃过,呵呵呵……”    糟糕,这不是普通的机关,要找到出口必须依循五行八卦,可是年无忧根本不懂这些,只是不停地用内力驱散身上的虫子,借此拖延时间。    师兄放心,无论多远,我都会回到你的身边。    年无忧花了一天的时间,终于拿到了那本账簿,当她跑到年府门口时,天已经黑了,地上湿漉漉的到处是吭。    白天的时候一定下过一场暴雨。    年无忧跌跌撞撞地朝里面跑,被守门的家丁用棍子打了出去。    年无忧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一张嘴全是血,她疲惫地趴在地上,只要摸到那本账簿,便觉得安心,于是也不想挣扎,像死狗一样趴着,直到门里出来一个人将她抱起来。    “无忧,怎么是你?”    年无忧靠在他的怀里:“师兄,今天是我封后的日子。”    “我听说了,可是你怎么在这里?”    “对不起,我恐怕当不上皇后了。”    “没关系的,”师兄温暖的手轻柔地揩过她的额头,“这不是泥,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年无忧从怀里掏出账簿递给他:“给你的礼物。”    “无忧!”    “我好累,让我睡一觉,记得帮我把泥擦掉。”嘱咐完最后一句,便靠进他的怀里打起呼噜。    本来今天能当皇后的,真是太可惜了!年无忧揉揉眼睛起来,小睡一觉,体力已经恢复,她从床上跳下来,走到铜镜前照了照,脸上和脖子上的创口都已经涂了药膏,身上也凉飕飕的挺舒服。    年无忧想抓脖子,但是忍住了,打开门去找师兄,走到师兄房门口,却听到里面有吵架声,年无忧站了一会儿,突然看到涂碧华哭着跑了出来。    年无忧看到师兄沉默地坐在桌前,脚边是一片碎片,她懂事地走进去,弯腰开始拾捡。    “出去!”他的声音很冷,带着怒气。    年无忧更快地捡碎片。    “等我把这些都捡完,不然会扎到脚的。”    师兄回过头一看,愣了愣,将她拉起来:“小心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说着,将碎片从她手里拿过来放在着桌子上,又拿起丝绢细细擦拭她的手。    “谢谢师兄。”    “我们的无忧真是长大了,会体贴人,还懂礼貌了。”    “嫁人了嘛,”年无忧随意笑笑,“当然要学会持家做针线活。”    师兄的笑容僵了僵。    “是啊,我们的无忧已经有资格做个好妻子了。”他轻轻拍拍她的脑袋,一脸的欣慰与赞赏。    “我本来能当上皇后的。”年无忧惋惜道,“就差一步。”    “你就那么相当皇后吗?”    “当上皇后就能拿到花神秘宝,拿到它,师兄的武功就可以恢复了。”    “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那当然了!”年无忧义气地拍拍她的胸膛,“不然我才懒得和那群女人争呢。”    “谢谢无忧,你为我做的,我都记在心里。”他微笑着,“总有一天,我会报答你的。”    “呵呵呵……”年无忧拍拍他的胸口,“那你以身相许呗。”    “好!”    她不过是随口玩笑,没想到他答得那么认真。年无忧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觉得尴尬,她搔搔头,转了话题。    “这身衣服是谁给我换的?”    “如果我说是我,你会不高兴吗?”    “当然不会。”    师兄牵强地笑了笑:“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吗?”    “我忘了。”年无忧搔骚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呵呵呵……”师兄责怪地笑了两声,戳了戳她的脑袋,“反正你也当不上皇后了,就别回皇宫了。”    “那不成,我还没拿到花神秘宝呢?”    “无忧,你为帮我拿回这本账簿,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我不能再让你去冒险了。”    年无忧得意地摸了摸额头上的伤:“纳兰府也好不到哪里去。”    “纳兰府里九死一生的机关很厉害,连我都破解不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师兄你是读书读傻了。”年无忧得意哼哼。    “好啊,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破了那机关的?”    “很简单啊,我把那栋房子连根拔起来,看他们怎么关注我?”年无忧努努嘴。    “你把他房子拆了。”    “谁叫他们关我的,活该!”    师兄捧腹笑起来:“怪不得京城里都在传纳兰府里出了妖怪。”    “师兄,那你告诉,你要那三千多件兵器干什么用?”    师兄的笑容敛了敛:“问这个做什么?”    “我知道这是朝廷的事,我想问胤禛,但是不敢,我只敢来问你。”    “如果有一天我和胤禛打起来,你帮谁?”    年无忧抱着手臂,很认真地想了起来:“江湖规矩,各凭本事。”    “那你希望谁赢?”    年无忧搔搔头,埋怨:“你知道我不喜欢动脑子的,不管是猜谜还是其他的……你们不打不久成了。”    “好好好,只要你开心,都听的。”他说着,用手拨理她的乱发。    “对了,师兄,我这次出来还有件事要问你。”    “说。”    “我九岁那年,被人贩子拐走的事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那是你第一次偷跑下山,吓死我何师傅了。”    “我记得是你找到了我,”年无忧偷偷瞄了一眼师兄平和的神色突然问道,“那时候,和你在一起的人是不是胤禛?”    师兄的神色一顿,沉默地望着她:“很多年前了,我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什么?”    “我记得,你躲在一只箱子里,把箱子顶开的时候,还刚刚睡醒呢。”    “箱子。”    “是啊,”师兄笑笑,“那只箱子的锁扣上刻了一个芙蓉花图案,所以我知道你就躲在里面。”    “你说的锁扣是不是这个……”年无忧摸了摸衣服,想起自己刚换衣裳,便跑回房间掏了掏那身旧衣裳,跑到师兄面前,将叶寒给她的锁扣送到师兄的眼皮子底下。    师兄拿起来仔细地看了看:“是这个不错,虽然被磨平了,但是经过仔细辨认,还能看出凤凰花的图案。”    “怎么了?”师兄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年无忧愣了愣,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我该回去了。”    “无忧,不管你现在回去还是过几天回去都是挨罚的,不如在外面多玩几天。”师兄走上来拉住她的手,“刚好我这几天有空,我陪你。”    年无忧心事重重,本想说不用,但是看到师兄的热切眼神,又不忍拒绝。    他是她永远追随的目标,为了他,连底线都可以灵活改变,更何况是不痛不痒的迟到,好不容易得到他的邀请,怎么能放弃这个机会呢?    “好啊,我想看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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