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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并蒂芙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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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无忧回到翊坤宫后径直进了配殿,随手往门框上摸了一把,将指上的灰吹开,看样子祺嫔应该没有来过这里。    年无忧移开柜子,让书舞守在旁边,自己一个人下了密道。    是不是彼岸无涯干的,她下去一看便知。    奇怪的是,即使再怎么靠近,它的气息也并不那么强烈。推开铁门的那一刻,她看到那皱卷发黄的花瓣,竟然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伸手抚了抚那骨瘦如柴的花瓣:“你不是已经得到帝王血泪的滋养,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她与它都是这世间的异类,所以看到这妖物如此虚弱,她不免想到日后的自己。    “不过,我和你可不一样。”年无忧收回手,醒了醒神,转身离开。    以彼岸无涯现在的状态,已经不可能再去伤人了。    年无忧一边想一边往回走,走到分叉口的时候,忽然觉得地上有些粘稠,低头一看,竟然看到几只血脚印。    看那大小是女人的脚。    这个时候,头上传来书舞与人争执的声音。    “你们站住,还没有王法了,怎么能这样闯入别人的宫殿东翻西找呢?”    “快把年答应叫出来,否则我们只能押你去交差了。”    是来找她的?年无忧顶开石板,悄悄地爬出来,又把柜子无声地搬了回去然后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才打开配殿的门,书舞正把他们挡在门外。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了?”年无忧假装打了个哈欠。    “年答应怎么在住配殿里?”那宫人贼眼咕噜噜地转了一圈。    “我爱住哪儿住哪儿,你个做奴才管的着吗?”    “年答应,皇后娘娘有旨,请您去一趟景仁宫。”    “看这架势,不像是请啊。”    “做奴才的,哪有做主的份,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说着,挥了挥手,两个宫人便站到了她的身后。    年无忧就这样前呼后拥地被“请”进了景仁宫。    “不知道娘娘找臣妾,所为何事?”    “年妃,不,应该是答应年氏,有人告发你因妒生恨,谋杀祺嫔,这件事是否属实?”    “回禀皇后娘娘,臣妾昨晚一直和许瑶在一起,她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宫中上下都知道你于许瑶交情最好,她的证词空不足以服众,你还有没有其他证人?”    “皇后娘娘,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杀了许瑶。”    “本宫既然把你带来审问,自然是有证据的。”说着便叫人带上来一个宫女。这个宫女是跟在身边的婢女,祺嫔是第一届入选的秀女,从普普通通的常在一路熬到现在的嫔位,也算是出头了,这丫头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皇后又命人将她嘴里的布条抽开。    突然间,那丫头疯了叫到:“不要咬我,不雅咬我,年妃娘娘,年妃娘娘……”她不停地重复着这两句。    “皇后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她亲眼看到她的主子被杀,现在已经疯了。”    “疯子的话也能信吗?”    “正因为她是疯子不会说谎,所以本宫才找你来问个究竟,为什么她口口声声喊着年妃娘娘不要杀我?”    “臣妾不知。”年无忧低下头,咬牙道,“这是栽赃陷害。”    这种伎俩,皇后应当是见怪不怪的。    皇后将手一拍:“荒唐,难道说太医院的太医串通一个疯子来陷害你吗?”    “可臣妾的确是冤枉的。”    “年答应,不是本宫不帮你,本宫实在是爱莫能助。”说着便挥手叫人,将她拉下去杖毙。    “皇后娘娘,你这是草菅人命。”她一边喊冤,一边被人拖了下去。    如果现在动武,那么她就不能再呆在皇宫里了,如果不动武,连性命都可能要丢掉。    这时候还在犹豫什么,是舍不得这里,还是舍不得……    一声皇上驾到打断了她所有思绪。    年无忧心中开出一朵喜悦的话,但是转瞬凋谢。    站在皇帝身边的是许瑶,是许瑶去搬来的救兵。    “只因一个疯子的供词就叛人死罪,皇后就是这么为朕治理后宫的?”    “皇上……臣妾……”    “够了,真不想听你狡辩,瑶儿已经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朕了。”    皇后抬头看了许瑶一眼,咬咬牙低头:“是,臣妾吃错。”    “既然知错,这案子就由朕亲自调查。”    “是。”    皇帝拂手离开,许瑶便着她一道跟上。    年无忧追着胤禛的脚步,盯着她一下一下翻出来的黑色鞋底,听到身后传来皇后不甘心的声音。    “臣妾恭送皇上。”    那一个声音,似乎是最后一跟棒槌,终于将她敲醒。    这件事八成就是皇后安排的。不然,那壁女为什么偏偏叫着她的名字,不然,那婢女为什么偏偏落到皇后的手中,如果这一切都是皇后蓄意安排,那就解释得通了。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后为什么这么着急地想除掉她?    年无忧被带到了养心殿,这是回宫之后第一次进来养心殿,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处境。    皇帝挥了挥手,许瑶和其他奴才便都退了下去,宽敞的宫殿里又只剩下她们两人,这种感觉务必熟悉,就像曾经过去的日日夜夜。    可是他一开口,她便有了自知之明,心情会因这些小事反复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    “你知道朕为什么救你吗?”他的声音冷如冰霜,不带一丝情绪。    “因为……许瑶。”年无忧顿了顿,忽然生气道:“我……我没有对你不住……你为什么这样糟蹋我?当不上皇后我认了,才几天时间,你怎么就能另外封妃,将我贬为答应,难道古来君王都是喜新厌旧的吗?”年无忧东拉西扯一大堆,无非就是践行书舞的主意——恶人先告状。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指责他的不对那就对了。可是效果,并没有书舞料想的那么好。    胤禛将手中的奏折一丢:“朕没工夫跟你扯这些。”    那就是既往不咎喽!年无忧松了口气。    “朕不能让皇后得逞。”他一副深谋远虑的样子。    “皇后要做什么?”    “虽然皇额娘用朕的名义为她解禁,这件事不能追究,可是朕还是不能相信她。”    听来可悲,连结发妻子都不能相信,她还能信谁。    “那么皇上觉得皇后怀着怎么样子的心思。”    “谋逆。”皇帝冷哼一声,将一本奏折扔到了地上。    这本奏折与平常的不同,这是密函。皇上在京城之中有很多耳目监视着朝上官员的一举一动,这次,又不知道是哪个人的丑事被揭发了。    年无忧打着胆子,上前捡起来看了一遍。    “襄余秘密训练了一批死士!”年无忧和上密函,“皇上是疑心他要谋反。”    “不管他的意图是什么,暗中训练死士,朕可以给他按个死罪。”    “襄余身份特殊,除非这群死士暴露,否则皇上也没有十足的证据可以拿下他。况且后宫里还有皇后和太后牵连着,皇上投鼠忌器。”    “你好歹也盯着一个年氏的头衔,如果你死了,难免给人挑拨我们君臣之间关系的机会。”    年无忧没想到,他竟然只字不提离宫之事。    “那面臣妾多谢皇上救命之恩。”    “翊坤宫里出了命案,朕会派人好好调查,你就先住在……”    “皇上,臣妾想搬回翊坤宫。”    “为什么?”    “臣妾想亲自抓到凶手,以洗清臣妾的冤屈。”    “你一个姑娘家的,不怕吗?”    “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好怕的。”    “是啊,朕怎么就低估年无忧的胆量了。”皇帝冷笑一声,挥手令她退下。    年无忧离开之后,真是头也不回,公事公办地往翊坤宫去了。    如果那个刺客真是皇后安排,那么今晚,他应该是不会出现的,所以年无忧回去便安心地睡了。    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而书舞则提着把扫帚在门口守到天亮。    “娘娘,什么事儿都没有啊。”书舞顶着黑眼圈打着哈欠说。    “本来就没事儿,是有人故弄玄虚。”    “你是说……皇后……”    “除了她还有谁?”    话音刚落,秀草便匆匆赶来报信。    御花园的水塘里,发现了几个宫女的尸体。    “是溺水而亡?”    “不是,”秀草说的时候打了个寒战,“那些宫女全身的血都被吸干了,被捞起来时候的时候就只剩下皮和骨头了。”    祺嫔的死若是有人故弄玄虚那还说的过去,可是谁会对几个宫女下这样的毒手。    “宫里的人都说这不是人干的,我回来的路上,好几个小主都闭门谢客,不敢在外面走动。我入宫这么久,从未见后宫这般人心惶惶。”    “景仁宫那里有什么动静?”    “没有什么特别动静,宫女儿向皇后娘娘禀告,皇后娘娘只说这事已经不归她管了,说是皇上把这件事儿交给您调查。”秀才看了她一眼,“刚才还看到有两个宫女儿在附近转悠,可是我一来,她们便跑了,还是因为祺嫔暴毙的事对翊坤宫心有余悸。”    “皇后这下推得干净了。”年无忧愤愤不平。    “娘娘,”书舞不安地用手肘桶了桶她,朝着配殿瞥了一眼。    年无忧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便借口让秀草给许瑶送礼物,把秀草打发了,然后将宫门关上,做贼似的进了配殿。    “娘娘,你昨天不是下去看过了吗?是不是彼岸无涯搞得鬼。”    “不会,”年无忧叹了口气,“彼岸无涯以人的精血为食,是吮吸当中的欲念和恨意,不可能把人的血吸干。”    “那你下密道干什么?”书舞一边傍着搬柜子一边问。    “这下面可能还藏着我不知道的东西。”    “你可别吓我。”书舞后退三步,小脸一下白了,见她钻下去,又扑过来拉住她的手,“算了,要不咱不查了,反正跟扳倒皇后也没什么关系。”    “窝囊废。”年无忧骂了她一句,便整个人下到了密道。    这一次她尤其注意脚下,弯腰拖着烛台一路照过去,果然那血脚印越来越清晰。走到岔路口的时候,这脚印一直往最左边那条路延伸。    和之前正常人的脚印一样,也是从左边这条过来的,只是之前的脚印十分杂乱,而且看脚印的方向,应该是有来有回,但是这次的血脚印却清晰很多,一直是从左边那条路向这边单向走过来。    难道是凶手偷偷从密道潜进来,进了翊坤宫然后杀了祺嫔,然后又从翊坤宫直接出去了,照理说,既然发现了密道,凶手应该躲回这里才对,除非她另有藏身之处。    年无忧拍拍脑袋,继续向左边这条路走去。    旁边的那两条路她都走过了,一条是通往关着彼岸无涯的铁室,另一条通往连接着碧潮山的碧落海,这一条,她没来过,她猜测是连接着某一座宫殿。    年无忧走着走着,问道了一股奇特的气味,说出是什么,就是很难闻,她不由捂住了口鼻。    等她停下的时候,发现面前横着一堵墙,可是这堵墙已经被大穿了,所以她刚好可以传过去。    穿过这堵墙之后,竟然又是一间密室。    更奇怪的是,密室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浴桶。    那股气味就是从浴桶上散发出来的。    年无忧远远地避开浴桶四处查看,地上的脚印从入口进来一直到水桶边上。    年无忧捏紧鼻子,往水桶挪了几步,然后探身细查。    这桶里泡着一种鲜红如血的液体,但这不是血,因为血不是这种气味。    浴桶边上洒着许多粉屑,别的地方都没有,只浴桶边上和守卫洒了一些,年无忧不由抬头,查看密室顶部,看到上面有一圈的颜色比周围的更新更浅。    年无忧低头想了想,又端着烛台跑到墙边仔细检查,这墙的颜色和密室顶部那一圈浅色的相似,也就是说这堵墙和那一块都是新铸的。    年无忧实在忍受不了这霸道的气味,跑了出去。    “书舞、书舞,我要洗澡。”年无忧一出密道就嚷嚷着要洗澡。    “好好好……”书舞立即去打水。可是年无忧走到浴桶旁一看,只觉得胃里一阵搅动。    弯腰吐了。    “娘娘,你看什么了?”书舞放下水桶递来毛巾。    年无忧一边擦嘴巴一边与浴桶拉开距离:“密道,连接着翊坤宫和另一处宫殿的。”    “是哪个宫殿?”    “应该是景仁宫,就算不是景仁宫,也肯定是皇后的地盘。”    “应该?你没看到啊?”书舞张大嘴巴。    “入口被封了。”    “皇后是怕被你发现。”    “可能还有别的原因,”年无忧皱眉沉思,“我怀疑她想要隐藏什么东西。”    “主子,出事情了。”    外面传来秀草的声音,两人连忙赶去。    “出什么事了?慢慢说。”年无忧扶住她。    “奴婢本来是去找许妃娘娘,路过的御花园的时候,有个宫女从树上掉下来,她告诉我住在漪兰宫的主子被杀了,我原来以为她在说疯话,把她扶到边上就离开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奴婢看……看到很多人都往漪兰宫的方向跑,我问过他们,他们说……他们说住在那里的赵嫔和查贵人死了,我不敢耽搁,就立刻回来报告主子了。”    “大白天的,谁这么大胆?”年无忧不可思议地呢喃一声,立即往漪兰宫跑去。    她赶到那里的时候,皇后已经正在日头底下站着审问一个宫女,她的脚边留着杂乱的血迹,触目惊醒。    那丫头哭哭啼啼的,见到年无忧进来,便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皇后叫来太医,太医诊脉一查,说是被吓死了。    皇后并不知道这个宫女是因为看到年无忧,所以没有借题发挥,盯着她看了一眼便匆匆走了。    后来秀草在她耳边提醒道:“主子,从御花园树上掉下来的宫女就是她。”    因此年无忧去了一趟御花园,亲自爬到秀草说的那棵树上。    从这里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漪兰宫。可是年无忧想不通,这个宫女为什么见了自己会这害怕。    年无忧从御花园出来,便一边想着一边回了翊坤宫。    秀草正在和书舞说着这件事,见她回来,便立即上前。    “主子,天色黑了,各宫斗都大门紧闭,您可前外别在外走动了。”    “你以为我会怕?”年无忧笑笑,“我才不怕。”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先是翊坤宫,再是养心殿,现在又是漪兰宫,谁知道下一个地方会是哪里?翊坤宫人手少,我们要尤为小心。”    这话_倒是提醒了她,翊坤宫、养心殿和漪兰宫都是在一条路上的,凶手有目标地前进,那么下一个地方应该是……    年无忧猛地打了个机灵,不顾阻拦地摔门而出。    景仁宫中的正殿里,香炉了袅袅升烟,皇后闻了闻,便叫宫女扶她去安寝。    宫女走上前来,皇后却摇了摇头:“换芙蕖过来伺候。”    “是。”这个宫女刚要下去,便听到门外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说着便准备去开门。    “不用了,”皇后揉了揉太阳穴,“这种时候,谁都不敢出门,除了翊坤宫那不怕死的年无忧还有谁?”    “这个年答应也真是的,都降到答应的位分了,还不懂得收敛分寸。”    “本宫瞧着倒是可爱,只可惜……这里是皇宫。”皇后遗憾地摇摇头,“她敲了一会儿便会离开,你不必理会她,去叫芙蓉。”    “是。”宫女儿应声离开。    正殿里就只剩下皇后一人,虽然位居后位,她更喜欢清清静静,如果不是顾虑着乌拉那拉氏一族的荣耀,她根本也不想当这个皇后。    敲门声响了一会儿便停了,皇后闭上眼睛,继续嗅着熏香,不由皱了皱眉头,香料之中多了另一丝气味。    “芙蕖,是你来了吗?”皇后睁开眼睛,抬头一看,顿住愣住,脸色刹那间惨白。    “贤姐姐,你为什么不给我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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