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就是这里了。”顶着滂沱的大雨，War Game场的老板一路领着人到了断崖边，满脸愁苦的说道：“这个地方看着吓人，其实距离崖底其实只有二十米不到的高度。当然，下去还是要费一番力气的。本来我是准备收拾一下，然后夏天的时候让人来攀岩的。”老板越说脸就哭丧得越是厉害。他根本就没想到这种“横祸”竟然会落在他的身上：他才刚刚接手这间War Game场不久，就在小树林里发现了无名女尸，而且又有人在这里玩War Game时失了踪。这要是失踪的那个也死了的话，老板打了个寒颤，他完全可以想象那些新闻头条、微博热搜上会怎么写……    就在老板在那里东想西想的时候，布国栋以及飞车赶来的众飞虎们已经准备冒着大雨下到崖下去看一看有没有周奕霏的踪迹了：毕竟，根据他们刚刚搜查到的线索来看，这里不久之前还有人经过，甚至他们在过来的路上还找到了改装过的铅弹。    布国栋双眼毫无焦距站在断崖边上，口中不停的喊着周奕霏的名字，就连声音沙哑了他都毫无感觉。直到庄卓源等人将几条长绳子牢牢的绑在附近的大树上，布国栋才回过神来，却是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把抓起了绳子，跟着就要往下跳。    “Pro sir，”展翰韬拉住布国栋：“雨太大了，路不好走，你下去也帮不上忙，就先别下去了。我和阿源、学礼下去看看就行。”展翰韬与周奕霏同一间初中毕业，他是周奕霏的学长，两个人的关系也一直都不错。因此一听到庄卓源说周奕霏出了事，正利用休息时间在基地进行额外加训的他便急匆匆的带着一群飞虎精英赶来了。只是，面对着看起来已经慌得乱了方寸的布国栋，展翰韬一边调整着手里的对讲机，一边拦住了他：周奕霏现在已经是下落不明的状况了，万一布国栋下去的时候再出了事，可怎么办？    展翰韬说完，便拉了拉绑在另一棵大树上的绳子，不管布国栋的反应直接向崖下跃去。然而，还没等其他人松一口气，布国栋就直接抓住了绳子，完全不顾正在下着的滂沱大雨，笨拙的学着展翰韬的样子向崖下跃去。    钟学心一验完之前发现的那具尸体，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可是她没想到她一过来，就看到布国栋“疯狂的”跳下了悬崖。钟学心控制不住的扑倒在地，撕心裂肺的高喊了一声：“国栋！”    不可否认，在听到周奕霏失踪这个消息的那一刹那，钟学心的心里是有着一丝窃喜的，即使她知道身为一名代表着正义的法医，她不应该有这种想法。可是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就像她无法阻止自己去爱布国栋一样。只是，看着布国栋毫不迟疑的离开案发现场去寻找周奕霏的下落，钟学心的心情又不免有些低落。在做完自己的工作后，钟学心便迅速的来到了断崖，打算与布国栋一起“并肩战斗”。可是她根本没想到，她才一过来就看到了那种刺激得她心脏都要停顿的一幕，因此她才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情绪，近乎崩溃的喊出了布国栋的名字。    钟学心的喊声引得庄卓源、俞学礼等飞虎队员不悦的瞪了她一眼：这疯女人是谁啊，非得在这种紧要关头喊得跟死了爹妈似的吗？难道她就不怕害得已经顺着断崖下去的几个人一时失手而摔下悬崖吗？    只是，在这种时刻，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搭理钟学心。毕竟，现在大家的心思都在周奕霏的安危上，根本就不会管一个突然冲过来的女人会怎么样呢。    “姐，”庄卓源拍了拍庄卓桦的肩膀，勉强的露出一抹笑容：“放心，只要Eva姐在下面，我一定会把她平安护送上来的。大姚哥，麻烦你们帮我照顾一下我姐。”庄卓源的话一说完，便和俞学礼对视一眼，直接抓起另一条绳子跳了下去。    在这种时刻，姚日山就已经帮不上忙了；因此他只能等，并且是一手紧紧的拽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弟弟姚月山，一手死死的拉着浑身发冷、眼神微微的有些呆滞的庄卓桦，一起等。    只有李展风皱着眉头扶起了钟学心。不得不说，刚刚钟学心失常的反应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好像是明白钟学心一直看不上其他男人的真正原因了。只是，如果他的这种不切实际的猜测是真的话，那么钟学心就真的太令人失望了。    “看来，”李展风边等着下面的人传消息回来，边想着自己的事情：“得找个时间跟Ada说一声，让她搬出来住了。”    “Wind，”钟学心丝毫没有察觉到李展风心里的打算，而是疑惑的转向李展风，心虚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发现了……发现了Eva的尸……尸体，所以国栋才……”钟学心是真的快要被自己内心既想要周奕霏平安无事又期盼周奕霏永远都不要出现的念头折磨疯了，再加上被刚刚布国栋“勇敢跳崖”的举动刺激，所以她才会无意识的说出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钟学心的话引起了一直在旁边的方世友的注意。方世友压根没想到钟学心竟然会这么狠的盼着周奕霏出事。他可以很容易的猜出钟学心的心思：一旦周奕霏真的出了事，布国栋就会崩溃；而布国栋最脆弱的时候，也是钟学心最容易走到布国栋心里的时候……想到这里，方世友竟不合时宜的为自己能够全身而退感到一丝的庆幸。不过他同时也做下一个重要的决定，那就是将来即使钟学心出现心理问题需要心理医生，他也绝对不会去做钟学心的心理医生：这个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听到钟学心的话，李展风的心里也很不舒服。虽然他和周奕霏的关系一般，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交情，甚至有的时候他也会看不惯周奕霏的嘚瑟举动，觉得周奕霏有些咄咄逼人，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盼着周奕霏出什么意外或是受到什么伤害。况且，那天周奕霏站在老旧天台外沿的英姿，真的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知道所有人都被周奕霏的举动给震动了，他们都不敢想象那个在他们的眼里自私冷漠、强词夺理的周奕霏，会为了不相识的人而不顾个人安危。那一刻，他真的觉得周奕霏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女人。因此，听到钟学心如同诅咒周奕霏一般的话时，李展风也不悦了。    李展风的不悦很明显，他直接打断了钟学心的话：“Pro 嫂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不会有事的。”李展风的声音很大，这番话他是说给钟学心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钟学心看着突然发火的李展风，有些不敢相信：“Wind，你……”钟学心完全没想到李展风会突然发火，在她的印象里，李展风一直是一个脾气很好、很有教养的人。虽然他可能没有布国栋那样的学识与风度，可是也不会像黎明伟他们那般的粗鲁与野蛮，因此李展风突然的发火才令她无法相信。    然而，李展风又不是她钟学心的男朋友，她才不在乎李展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因此钟学心直接将目光转回了断崖方向，也不知是问李展风还是问自己的说道：“也不知道国栋现在怎么样了？”    被钟学心提到的布国栋自然是不知道他的好红颜知己正暗地里盼着他的妻子真的出事，他直接成为丧偶的鳏夫。他正笨手笨脚在展翰韬的指导下，摇摇晃晃的在大雨滂沱中向崖下爬去。    展翰韬看着布国栋的样子，不禁感到一丝的头疼：他明明跟布国栋说好了，让他留在上面等消息的，可是谁想到布国栋竟然也跳了下来。“真不知道阿源是怎么办事的，”展翰韬一边在心里暗暗嘟囔着庄卓源的办事不利，一边指导着布国栋应该怎么做，免得布国栋再一不小心的失足摔下去。    然而，看着布国栋略带着几分笨拙的向下爬的样子，展翰韬又觉得实在是有些不忍直视，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可能就要捂住眼睛哀叹了：“周学妹多精明的一个人啊，头脑好，运动也好，怎么会找一个手脚这么没有协调性的男人呢？”    就在展翰韬的这种无法控制的吐槽中，他和布国栋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到了断崖的底部——如果是展翰韬自己的话，以他的训练有素，即使是冒着滂沱大雨，他也早就到了。因此，他和布国栋刚刚到达崖底，庄卓源和俞学礼也跟着就到了，这也就不足为奇了。奇怪的是，他们刚刚到达崖底，一直滂沱的大雨就好像小了很多。    布国栋勉强定下心神环视了一周，接着拔腿就向旁边跑去。展翰韬、庄卓源、俞学礼三人虽不明所以，可却不由自主的跟着跑了过去。    没跑两步，他们就看到不远的地方躺着一个人，而那个人旁边的山崖边，坐着一个女人：女人双手抱着膝，将头深深的埋在了膝盖上。即使雨小了不少，可是他们根本就看不清女人的面貌，也无法确认女人的身份。布国栋却已经跑到了女人的身边，温柔的将女人抱在了怀里。    一直处于孤立无援状况下的周奕霏终于明白什么了叫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无助的她只能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那里，拒绝睁开眼睛，也拒绝听到任何的声音，以为这样她就可以忘了自己的处境，忘了就在她几步之遥的地方还有一具身份不明的尸体。    正在不断的催眠自己是在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的周奕霏突然感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周奕霏一直紧绷的神经线终于断了，她闭着眼睛想也不想的抬手就是一拳，声音沙哑却极为愤怒的嚷道：“打死你，让你吓唬我！”    布国栋被周奕霏一拳打在下巴和耳根之间，脑子突然就“嗡”的一下子，眼前控制不住的就是一黑。然而，周奕霏还有知觉，还能说话，还能动作，这已经让布国栋惊喜的不能自已了。“Eva，”布国栋跪在地上，温柔的将周奕霏抱在怀里，轻吻着周奕霏的发心，口中不停的呼唤着周奕霏的名字：“Eva，别怕，是我……”    熟悉的声音和气息，终于令周奕霏回过神来。她定了定神，先是睁开了一只眼睛试探的看了一下，在看到面前那张熟悉得不知道在心里想了多少遍的脸后，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周奕霏扑进布国栋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布国栋的腰，将头深深的埋进布国栋不够宽阔但绝对温暖的胸膛，大声的哭着，哭得委屈至极，似乎想要将自己的绝望与恐惧、无助与害怕全部哭出来一般。    听着周奕霏从未有过的哭声，布国栋的眼眶也微微的有些泛红，他轻轻的拍着周奕霏的肩膀，任由周奕霏在自己的怀抱里哭得不能自已。    周奕霏的哭声令展翰韬、庄卓源、俞学礼等人都有些动容，他们都不忍心过来打扰周奕霏的哭泣：毕竟，在所有人的记忆里，周奕霏可是从来都没有哭过的，无论是她在中学时被别的女孩子嫉妒排斥，还是在飞机上被劫匪当作人质的劫持，她都没有哭过。可是这一次，周奕霏却哭得很伤心，很委屈，由此可见刚刚周奕霏是处在了一种怎样的绝望之中……    对讲机里突然的声音打断了几个人对周奕霏哭声的感同身受。姚日山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了过来：“卓源，我们好像听到了哭声，怎么回事？是不是……”姚日山也不敢说下去，他也很害怕庄卓源告诉他这隐隐约约的哭声来自于布国栋……    “没事没事，”庄卓源难得幼稚的边回答姚日山的问题边狠狠的摇着头：“已经找到Eva姐了，她什么事都没有。一会儿我们就上去了。”    “周周真的没事吗？”一直恍恍惚惚的庄卓桦也通过对讲机知道了周奕霏的消息，因此她赶紧一把夺过姚日山的对讲机，着急的对着庄卓源喊道：“你让她跟我说句话。”    庄卓源为难的看着还抱着布国栋哭泣的周奕霏，狠狠的咬了咬嘴唇，最终确定还是周奕霏更可怕，尤其是在他还刚刚见到了周奕霏百年都看不到一次的丢脸场面的情况下，现在的周奕霏是他绝对不能得罪的。因此，庄卓源直接就拒绝了庄卓桦的要求：“老姐，再等一会儿。现在Eva姐可能有些不大方便……”    “什么叫不方便？”庄卓源语焉不详的话令庄卓桦十分的愤怒：“庄卓源，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俞学礼看了看还在哭的周奕霏，压低了声音对着对讲机说出了一句令崖上的人全体将对讲机掉到地上的话来：“也没什么事，就是Eva在哭，我们不方便过去打扰。”    周奕霏自然不知道她难得一见的哭泣给其他人带来了多大的震憾，她只是一直抱着布国栋，不能自已的哭着，手一直不敢松开，脸也一直不敢离开布国栋的胸口，就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布国栋就会再次消失不见，再次留下她和一具尸体四目相对。    不得不说，从断崖上摔下来与尸体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在周奕霏的心里留下了极为恐怖的深刻印象，即使向来是越害怕就越镇静的她都彻底的崩溃了……    布国栋一边轻轻的拍着周奕霏的后背，一边温柔的安慰着她，终于令周奕霏的哭声渐渐的小了下来，可是人却始终不肯离开布国栋的怀抱。    “国栋，”周奕霏一边不停的抽噎着，一边牢牢的抱着布国栋的腰，断断续续的说道：“你可不可以叫别人下来搜证啊？我……我真的很害怕……”    听到周奕霏突然提到搜证，布国栋先是一愣，这才注意到，就在离他和周奕霏几步之遥的地方，竟然有一具尸体：看尸体的样子，死去应该也几天了。    “正好雨也停了，”布国栋拥着周奕霏，轻吻着周奕霏被雨淋湿的头发：“我叫保哥下来搜证，我陪你上去，好不好？”若是在以前，在这种情况下，布国栋是一定要自己留在这里搜证的：一是这里环境不好，又刚刚下过大雨，证据本来就不易找到，二是既然他已经下来了，自然就不需要再游健保或者其他人冒着危险下来了。可是现在周奕霏的情况，别说是周奕霏离不开布国栋，就是布国栋也不愿意放开周奕霏……    感觉到周奕霏的情绪平复了许多，展翰韬和庄卓源、俞学礼也走了过来，想问候一下周奕霏——当然，为了安全着想，几个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遗忘周奕霏刚刚崩溃痛哭的场面。    然而，展翰韬三人根本没想到的是，一走进他们就看清楚了崖边那一动不动躺着的人，竟然是一具尸体。看到这具尸体，他们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从来都不哭的周奕霏刚刚会哭得那么的声嘶力竭了：无论是谁，从悬崖上摔下来，突然看到这么一具尸体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都会害怕的。周奕霏没有直接被吓晕，已经是非常的强悍了。    反应过来后，展翰韬赶紧通过对讲机联系了断崖上面，让他们想办法另外派个法证人员下来，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证据；另外，再送个尸袋下来，他们得将尸体送到崖上去。至于为什么不直接用布国栋来搜证的原因：展翰韬不认为现在就让布国栋继续工作是个好的选择，相比于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找到的证据，周奕霏明显更需要布国栋。    “国栋，”展翰韬直接绕过不明尸体，拍了拍布国栋的肩膀，低声说道：“你先陪Eva上去；这里交给我就好了。放心，我已经申请了法证部的其他人下来帮忙搜证，同时也让他们带了尸袋下来，尸体等送回去再验就可以了。”    就在展翰韬说话的时候，已经另外有飞虎队员护送着刚刚赶过来的何正民下来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钟学心竟然也跟着下来了——理由都是现成的：既然发现了尸体，那么她这个法医下来不是很正常吗？    下到崖底，钟学心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布国栋，看到布国栋没事。钟学心差一点就哭出来。她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几次都差点滑倒。“国栋……”    然而，布国栋却好似根本没听到钟学心的声音一样，连头都没抬的一直温柔的哄着还在抽噎的周奕霏。    看到一直赖在布国栋的怀里，连头都不肯抬的女人时，钟学心突然就站住了，并且是浑身都在发抖：果然是这样，只要有周奕霏在，布国栋就从来都是看不到她的。甚至就连她不顾刚刚下过大雨、山崖陡滑的危险下到崖底这种事，布国栋都没有注意到。    “Pro sir，”收拾好装备的何正民也跑了过来，看到布国栋怀里抱着的女人时，不禁松了一口气：“Pro 嫂没事就好了。虽然刚刚在上面的时候已经听说Pro 嫂没事了，可我总是要亲眼见到才会安心。这下子Angel也不用再担惊受怕的了。”何正民想到刚刚蒋卓君担心得差点哭出来的样子，不由自主的拍了拍胸口。    “帮我谢谢Ken和Angel。”周奕霏自然也听到了何正民的话，然而她却不愿意离开布国栋的怀抱，因此依然将头埋在布国栋的胸口，发出了闷闷的声音。    布国栋轻轻的抚摸着周奕霏的头发，温柔的点了点头：“好。”接着布国栋直接抱着周奕霏坐在湿漉漉的地上，指导何正民在这种十分不利的情况下的搜证工作。    由于人已经死了有一段日子了，再加上刚刚下过雨，根本就无法找到什么证据，因此法证的搜证工作很快就结束了。至于钟学心那边，也由于环境的原因，只是在判断出了死者的死因和之前发现的那位女死者相同，都是死于颈部动脉破裂后，便将尸体放入了尸袋，等着送回去再行解剖就结束了。    既然所有的工作都已经结束，大家便商量着回到断崖上面去。而布国栋也直接抱着周奕霏走到了绳索的位置。就算被布国栋抱到了绳子的位置，周奕霏也依然紧紧的揽着布国栋的脖子，将头埋在布国栋的肩膀上。    “Eva，”布国栋轻声的诱哄着道：“你先放开我，我们上去之后我再抱着你，好不好？”周奕霏的平安无事令布国栋的脑子也清明起来，他知道凭着他的能力，自己上去都得磕磕绊绊的，更别在抱着周奕霏的情况下了。因此为了周奕霏的安全着想，即使不愿意放开抱着周奕霏的手，布国栋也只能选择以周奕霏的安全为先。    “国栋，”刚刚哭过的周奕霏声音沙哑至极：“我的脚可能是摔断了，站不起来。”    布国栋小心的看向周奕霏的脚，发现他一直没有注意到周奕霏的脚腕已经肿得老高了。想到周奕霏就是这样忍着内心的恐惧与脚腕的伤势，等着不知何时才会又来的救援者，布国栋的胸口就疼得厉害：如果早上他执意跟着周奕霏，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    “国栋，”一直注意着布国栋的钟学心看到这种情形，忍不住的开口说道：“你先把Eva放下，我先帮她检查一下。”钟学心说着，便抬手去触碰周奕霏的脚腕。    作者有话要说： 老板呀，失踪的那个没死，可是还有别的死了的，你明白不？    小剧场：    岑雅晴：“周周，听说你难得哭一回，就遇到现场直播了，感觉怎么样啊？”    周奕霏：“灭口！”    庄卓源、展翰韬、俞学礼、庄卓桦、姚氏兄弟等人：“为什么感觉脖子凉飕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