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手机铃声乍然响起在深夜寂静的房间里，也吵醒了酣睡中的夫妻两个。布国栋迷迷糊糊的从床头柜上捞过自己手机，睡眼朦胧的看了一眼。手机上闪烁的名字，令布国栋霎时间睡意全消，心中也是咯噔一声：她怎么又大半夜的打电话了？难道是出什么大案子了吗？    周奕霏半眯着眼睛嘟囔着道：“几点了？”    “没事，”布国栋拍了拍周奕霏，轻声哄道：“你继续睡。可能是工作上的电话，我去接一下。”对于钟学心大半夜打来电话这件事，布国栋也觉得十分的头疼。他不禁想起了不久之前正是由于钟学心在晚上打来的一个电话，才令周奕霏伤心的跑了出去，并且好几天不肯搭理他。布国栋有心想不接这个电话，可是他的工作性质又令他不能直接挂断了这个电话。    最终，布国栋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放开周奕霏下床走到窗口，才接起了电话。    布国栋刚下床，周奕霏就睁开了眼睛，并拿过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都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本来，周奕霏与布国栋是一样的想法，以为又发生了什么案子，布国栋又要大半夜的出去采证了。    周奕霏正迷迷糊糊的想着应该要起来帮布国栋找一下厚实一点的衣服的时候，却突然敏感的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无论是刚刚布国栋接到电话的情绪，还是布国栋接通电话后的表现，都有些不大对。    想到这里，周奕霏直接轻手轻脚的挪过去，并一把抱住布国栋的腰，娇声问道：“要出去吗？”    布国栋赶紧挂断这个令他头昏脑胀的电话，转身拥住周奕霏，踌躇了一下，还是选择直接告诉了周奕霏：“不是工作上的事。Eva，刚刚的电话，其实是……”    看着布国栋略微为难的样子，周奕霏突然就笑了出来：“是钟小姐打来的？”从刚刚布国栋接到电话后诡异的表现，周奕霏就猜出了电话的另一端是什么人；而布国栋肯主动告诉她，又令她的心里感到了满意。    “是。”布国栋皱着眉，轻声的说道：“她可能是心情不好，Eva你别在意。”虽然布国栋一直都只是把钟学心当成了好朋友，也不觉得他和钟学心之间的交往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可是想到周奕霏好像很在意这些事，想到他最近一段时间才发现的钟学心的真面目，布国栋还是直接跟周奕霏澄清了一下：毕竟，他可不想让周奕霏再因为钟学心而对他产生什么误会。    虽然周奕霏对于“钟学心心情不好就给布国栋打电话”这种事很不屑。然而，她却还是一本正经的看着布国栋，咬着嘴唇轻声说道：“既然现在钟小姐已经选择和黎明伟在一起了，国栋，我觉得你还是避一点嫌的好。你可能觉得你是清者自清，可是其他人却未必会这么看。有些事你是男人可能无所谓，可是钟小姐毕竟是个女人，如果真有什么不好……的话，对她也会是一种伤害。况且，要是那黎明伟表面上做出一副不介意的样子，背后却为难钟小姐怎么办？”    布国栋对于周奕霏的观察力向来都很佩服，因此听到周奕霏这么一说，赶紧点了点头，边拥着周奕霏回到床上，边轻声说道：“你说得我明白。放心，我会注意的。不过……”    “不过什么呀，”周奕霏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钟小姐的心情不好吗？应该是跟黎明伟闹别扭了？这事你可千万别管，有哪对情侣不闹别扭的？再说了，像钟小姐那个年纪，肯定是会有婚前恐惧症的。”周奕霏打了个哈欠，假意嘟囔着：“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我还差一点逃婚呢！”    “你说什么？”布国栋吃惊的看着已经闭起眼睛的周奕霏，贴着周奕霏的耳朵，假意威胁的说道：“你还敢逃婚，嗯？”然而，看着周奕霏已经困顿至极的样子，布国栋也只能无奈的捏了捏周奕霏的鼻子，之后才将周奕霏再次揽进怀里，也闭起了眼睛。    只是，布国栋的这个夜注定是不能平静的。半夜三点多钟的时候，他就被一通电话给叫走了——这次的电话是阮小吉打来的：一家酒店发生有人堕楼事故，她们想请布国栋带着人前去搜证。    接到这种电话，布国栋也只能放下怀里的周奕霏，离开温暖的被窝，换好衣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周奕霏一觉醒来时，布国栋已经开始在法证部忙碌了，只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周奕霏有突发的案子，让她别担心。    由于布国栋的工作性质，周奕霏早就已经习惯这种情形。因此她也只是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在字条下面标好日期，又收进一个自己珍藏的盒子里，接着才从床上爬起来，并迅速的打理好自己。    周奕霏出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都坐在餐桌边了。一直有些坐立不安的布家雯一看到周奕霏，赶紧就跑了过来，拉着周奕霏的手，防备的看着一身运动装、大大咧咧的坐在餐桌旁玩手机的周默知。    “小心肝，”一看到周奕霏，周默知直接将手机一推，人绕过桌子，转过来拉住周奕霏的另一只手，并随手撩了撩周奕霏的头发：“早安！睡得好吗？这么早就爬得起来上班，哦，真是太可怜了！”    布家雯吃惊的看着这个变脸比变天还快的叔公：刚刚他还在嫌弃自己起来得太晚了，说着什么小小年纪却那么懒，也不早点起床运动之类的话；可现在对着妈咪，他竟然又说出这种话来。她能说这个小叔公的脸皮厚得近乎无耻吗？她这么说会不会被妈咪批评说是不尊重长辈？毕竟，那可是比她高了两辈的老人家。    周奕霏一把拍开周默知的手：“你怎么起得这么早？”正常说来，周默知才刚刚从美国飞过来，自然是又累又乏的。因此，即使他多睡一段时间也没有人会说什么，甚至布顺兴连早饭都会给他留着。    这话若是由布国栋问出来，一定会得到周默知的一个大白眼，外加上一句极为不屑的“布国栋，你该不会是舍不得这一顿早饭？”。    可是从周奕霏的口中说出来，周默知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小心肝就是贴心，这么关心我。放心，我的身体好着呢！”周默知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以证明自己的话，接下来他又解释了自己早起的原因：“我早上出去跑步，顺便将豆浆油条带回来了。时差那种东西我是没有的。你也知道的，像咱们这样的年轻人，一向不用特意去适应什么时差的。只有像布国栋那样的中年大叔，连出差去趟深圳，都得倒时差。”习惯使然，看着一桌子的布家人，即使布国栋不在场，周默知还是顺口的就将布国栋给带出来了。    周奕霏的眼角一抽：也不知道布国栋有没有突然打喷嚏？他都辛辛苦苦的忙了小半宿了，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听到周默知如此评价布国栋的话，布顺兴自然是不高兴的。不过，昨天布国栋还特意对他千叮万嘱，让他千万别和周默知那个光长个不长脑子的人一般见识。说周默知在美国一堆的工作，他呆不了几天就得回去了。再加上周默知到底是周奕霏的小堂叔，怎么着也得顾虑到周奕霏的心情，不能闹过太僵。因此，老人想了半宿，最终决定无论周默知说了什么，他都装做没看到、没听到，直到将这尊大神送走。    布伟业则差一点被嘴里的豆浆给呛到，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布国栋确实已经可以被称为中年大叔了。至于这位中年大叔出差要不要倒时差，他就不知道了。    布家雯偷偷的翻了个白眼，拉着周奕霏坐到自己身边：“妈咪，爹地呢？”    “你爹地昨天夜里突然有工作，所以先离开了。”周奕霏笑着将牛奶递给布家雯——这是布顺兴的希望，希望布家雯每天早晚都喝上一杯牛奶，补充营养。因此，无论早上家里吃什么，布家雯的这杯牛奶是怎么也跑不了的。    布家雯愁眉苦脸的看着周奕霏：“妈咪……”    “这都多大了，”周默知翻了个白眼，小声的嘟囔道：“还喝奶呢！我们小心肝五岁的时候就不喝了。小心肝，你还记不记得当时的事了？”周默知开心的眨着眼睛，显然是想起了周奕霏小时候的事。    周奕霏小时候很淘气，也不喜欢喝牛奶。而当时她的母亲却要求她每天都得喝两杯牛奶。为了反抗，周奕霏一次又一次的将牛奶偷偷倒掉：不是倒在花盆里，就是倒进了花瓶里，再不就是倒进浴缸里泡澡。后来，这件事还是露馅了。最后在周奕霏一番能把人绕晕的大道理下，她的父母终于妥协：牛奶停了，周奕霏也终于不用再到处寻找地方倒牛奶了。    周奕霏狠狠的瞪了周默知一眼，做了一个“威胁”的眼神；周默知做了一个“收到”的手势，终于止住了这个话题。    “妈咪，”布家雯眨了眨眼睛，嘟着嘴说道：“我都八岁了。我可不可以……”和周奕霏一样，布家雯也是从小就不喜欢喝牛奶；只是鉴于周奕霏、布国栋、布顺兴这三个人都不支持她的“断奶”行动，她也学不会周奕霏那种偷偷倒掉牛奶在被发现后还能说出一番大道理的“小聪明”，因此，她只能每次都愁眉苦脸的如同喝药一般的将牛奶猛灌进去。这次听到周默知的话，布家雯的心思瞬间就活了，顿时觉得这位不要脸老男人的叔公，总算还说了一句人话。    周奕霏笑着眨了眨眼睛，轻轻的说道：“这杯你现在可以不喝。”就在布家雯开心得要跳起来的时候，周奕霏又接着说道：“不过，晚上的时候两杯哦！”    布家雯欢喜的脸顿时萎了下来：“那我还是先喝了！”话一完，布家雯便狠狠的闭上了眼睛，捧起牛奶杯，皱着眉苦着脸的将一整杯温热的牛奶灌了下去。    布顺兴在一旁看着布家雯将牛奶灌进嘴里的举动，心里不住的点头：在他看来，在布家雯这个年纪，就应该多喝牛奶多吃东西的，这样才能聪明、长得高嘛！可是，布家雯却一点都不喜欢喝牛奶，平日里也就只有周奕霏能够管得了她，让她“痛快的”一口将牛奶喝了。否则，布家雯就会一直拖拖拉拉、磨磨蹭蹭、东拉西扯的，直到上学的时间来不急了，才急匆匆的抿一口就跑。当然，杯子里剩下多半杯的牛奶并不稀奇。    周奕霏狠狠的踢了想开口的周默知一脚，自己却笑眯眯的亲了亲布家雯的脸：“雯雯这么乖，给你一个奖励：今天晚上的牛奶，你可以让你爹地帮你喝一口。”    布家雯点了点头：“妈咪，那我们可说好了哦！到时候我一定要让爹地帮我喝一大口。”最好是爹地一口就将那一杯牛奶都给喝了，布家雯在心里暗暗的补充道。    一旁的周默知却差一点笑出声来。周奕霏的这个奖励需要两个前提：第一是三更半夜的还得去工作的布国栋，在今天晚上布家雯喝完牛奶之前能够回来；第二是即使布国栋回来了，他会不会帮布家雯喝她不喜欢的牛奶还是一个问题。因此，周奕霏的这个奖励看似是给布家雯如此“豪爽”的干掉一杯牛奶的奖励，可实际上对布家雯却是不公平至极。    自以为明白了周奕霏的心机，周默知的心里竖起了大拇指：到底是他的小心肝，就是聪明得无与伦比，眨眨眼睛就能想出这么个精明至极的奖励，又有几个人能比得了？不过，看来他需要帮小心肝管一管布国栋家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了：刚刚竟然还敢对他翻白眼。哼，到底是布国栋的女儿，跟布国栋一样不招人喜欢。    如果周奕霏知道周默知的这番心声，一定会扯住周默知的领子，用力的晃一晃，并怒吼一声：你是不是研究犯罪分子研究傻了，非要把人往阴暗里想？我跟我自己的女儿，用得着玩这种心眼吗？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专跟自己的孩子……不对，你连婚都没结，怎么会有跟自己孩子玩心眼的机会！    “小心肝，”直到布家雯由布顺兴送着去上学，布伟业为躲避周默知那不善的眼神而遁走，周默知才真正的开心起来：“我送你去上班！万一再遇到上次的天台事件，”已经从网上知道周奕霏获封“天台女神”的周默知一脸讨好的说道：“也用不着你冒那么大的危险了。有我在哪用得着你出手啊？你知道的，我可是专业的。”    “你就不会盼我点好。”周奕霏的手放在周默知的胳膊上，用力的拧了一下：“我还能总遇到那种事啊？再说了，那些人又不是什么犯罪分子，用你去研究吗？”    周默知丝毫不介意周奕霏用力的掐拧，依然是笑眯眯的说道：“就冲那些人竟然敢折腾你，跟犯罪分子也就没差别了，对不对？”    周奕霏看了周默知一眼，默默的收拾好餐桌，又在周默知的帮助下，将杯子什么的清洗干净，才挑了挑眉毛，笑眯眯的说道：“我要去上班了。你呢，不去看看你的小宝贝吗？”    说起来，周默知还真是一个特别好玩的人。他那严重的恋妹情节，硬是让他一直把周奕霏和唐善行这两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人当成是自己的亲妹妹乃至女儿一般来对待，也因此，这两个女人也就成了他心中的“心肝宝贝”。只是，周奕霏这个年纪小的，反而因为认识他比较早，成为了“小心肝”，唐善行这个跟周默知同岁的称呼则变成了更加暧昧的“小宝贝”。    “小宝贝还跟方自力那老小子过呢？”周默知嘟囔道：“真不知道布国栋那小子，还有方自力那老小子哪几辈子积了大德了，才娶到了我的心肝宝贝……”    周奕霏无奈的摇了摇头，穿着了自己的外套，换好了鞋子：“我送你去姐那里。这么长时间未见，”周奕霏眨了眨眼睛：“她一定也想你了。”想到周默知的功力，周奕霏毫不犹豫的拖着唐善行下水。    “当然了。”周默知一副欢喜的样子：“这样，中午我请客，你、我，还有小宝贝咱们一起去吃西餐，好不好？记住了，可不能带布国栋和方自力那两个小子啊！”想到就是这两个年纪比他还要大好几岁的不要脸的“小子”，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骗走了他的心肝宝贝，周默知看他们就是各种的不顺眼。还请他们吃饭呢，周默知吃了他们的心思都有。    周奕霏一边揪着周默知出门，一边撇撇嘴说道：“我那边一堆工作呢，真没时间跟你一起吃饭。不过，你可以去找姐。她现在在仁爱医院急症室。”对于和周默知一起吃午餐，周奕霏可是真的不敢的：他能带着她花费几个小时的时间，从精致的头盘一直吃到最后的咖啡上场。有那个时间，她还不如去一趟西九龙警局，陪着布国栋吃饭顺便听听绯闻呢。    “小宝贝回急症室了？”周默知明显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她干嘛要回急症室那么辛苦啊？是不是方自力那老小子不给小宝贝零花钱？老子找他去！”周默知说着还挽起袖子，一脸的气怒，就好像方自力真的负情绝义的逼着唐善行出去工作一样。    周奕霏笑了出来：“这个问题你应该要自己去问。对了，”周奕霏指了指自己的车子：“用我把车子借给你吗？”由于周默知长年不在香港，因此他在香港并没有代步工具，作为侄女的周奕霏怎么也不能看着他天天打车。    周默知看到周奕霏的车子，脸上露出了欢喜的表情，点了点头：“车子不错，一看就是你自己买的。”虽然跟布国栋的关系不大好，可是周默知还是知道布国栋：以布国栋沉稳的性格，即使他要给周奕霏买车，也不会买如此张扬的跑车，更别提如此张扬的颜色了。因此，这部车子，一看就是周奕霏自己买的。    “布国栋那小子，”即使知道怎么回事，周默知还是习惯性的挤兑着布国栋：“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竟然连车子都要你自己买。小心肝，反正布国栋对你也不好，你跟着我走得了。对了，我们再带上小宝贝，我们一起去美国。放心，我养得起你们，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男人我也可以发……”    周奕霏并不理会周默知的话，直接开着车子离开停车场：“我先去律政司，然后车子就交给你。对了，你也可以去看一看Nick，他也长大了。”    “我看那臭小子干嘛？”周默知压根就不在乎周力行是大还是小：“我可是他的长辈，要看也得是他来看我，哪有我去看他的道理？”周默知对待侄女与对待侄子的态度根本就是两个极端，对待侄女他可以捧上了天；对于侄子嘛，那是用来欺负的。    正在律师行里忙碌的周力行无端的打了个喷嚏，他压根无法想象他眼中那个小恶魔一般的堂叔竟然回来了。    周奕霏看了周默知一眼：“算了，我不管你。总之呢，我今天很忙，你别来打扰我工作，OK？”看到周默知想说什么，周奕霏赶紧抢着说道：“你知道的，我很喜欢律师这份工作的。”    周默知嘟着嘴点了点头：“那好。我先去看看小宝贝，晚上再去接你下班。”只要想到中午不能和周奕霏一起吃饭，周默知就有些不高兴。然而，周奕霏特意的警告，周默知又不能当作视而不见：以周奕霏的脾气，极有可能将警告变成现实。万一周奕霏真的不理他可怎么办？只要想到这一点，周默知马上理智的决定，他先去找唐善行玩，晚上再一起带着周奕霏去吃大餐、游车河……    周奕霏到了律政司楼下，就直接下了车，并将车子交给周默知。而周默知则欢欢喜喜的打开导航，直接去医院找唐善行。    说起来，最近一时间，唐善行的生活真的可以说是波澜起伏。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近三十年不见的父亲唐天德竟然会突然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口口声声的说着希望她能原谅他之类的可笑至极的话。每次看到唐天德，唐善行总是会想到母亲死不瞑目的样子，想到唐天德绝情绝义的嘴脸，她又怎么可能会原谅唐天德呢？    只是，唐善行怎么也无法相信，唐天德竟然无耻到利用全院的医护人员来逼迫她，逼她“原谅”他及其现在的妻子。虽然唐天德一次又一次跑到急症室来“寻求”所谓的原谅，可对于唐善行为什么会如此的“恨”他却只字不提。当然，唐善行根本就懒得搭理他，被逼得急了就指责了唐天德几句。可是，她真的没想到唐天德夫妇竟然变本加厉，将“急症室医生唐善行冷血无情、诅咒亲生父亲去死”这种事闹得全院尽知。    虽然，只要唐善行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就有可能解决这件事。可是她这个人自尊心极强，又极要面子，自然不屑去解释她和唐天德之间的是是非非。再加上有唐天德这么个父亲，又是唐善行心里无法痊愈的伤口，是唐善行一直想要忘记的耻辱，她就更不能向大家说明这件事了。    只是，唐善行的沉默，换来了唐天德夫妇的理直气壮。他们也似乎忘记了当年他们所做的龌龊事，竟一次又一次的找来方自力，向方自力表达他们的歉意，说着什么“就算唐善行不认他们做父母，可他们却依然会认唐善行这个女儿，方自力依然是他们的女婿”这种无耻至极的话。    其实，大家的指指点点，唐善行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方自力的态度。因此，当方自力将她骗到了唐天德的病房，与唐天德站在同一阵线的“逼”她原谅唐天德时，唐善行才会受不了的跑到周奕霏那里。只是，她根本没想过，周奕霏竟然会因此而大闹了唐天德的病房。    在周奕霏大闹了唐天德的病房后，当天下午唐天德就灰溜溜的出了院，医护人员对待唐善行的态度也变回了唐天德出现之前的样子。当然，方自力在唐善行母亲的墓地找到她后，两个人亦和好如初。同时，知道了当年事情真相的方自力也不再替唐天德说话，甚至还跟唐善行承诺：如果她想报仇的话，就放手去做，一切有他在背后给她撑着。    周默知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只是，他刚刚到了医院后，就听到了几句小声的议论，说着唐善行有多么的可怜、唐天德有多么的无耻、周奕霏有多么的霸气之类的话。周默知只是露出几个笑容，就从小护士的口中知道了这些事。    周默知被这些事气得跳脚：他不在香港的日子里，他的心肝宝贝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竟然会被人家这么欺负。“哼，唐天德，”周默知紧紧的握着拳头：“小爷跟你杠上了。”    当下，周默知也顾不得去找唐善行了，而是直接掏了出手机，给几个银行、媒体、税务等领域的朋友打去了电话……    由于周默知一直在忙着这件事，因此，当晚上周奕霏和布国栋一起回到家的时候，周默知竟然还没有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布家雯，就因为是布国栋的女儿，而布国栋又抢走了周奕霏，所以布家雯就被叔公各种看不上。布国栋这算不算是“坑女儿”？    另外，今天一个朋友说的，布国栋和钟学心真是讽刺啊，因为他们两个的姓加起来就是“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