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童瑶瑶的将来？”布国栋愣了一下，接着才边吻着周奕霏的唇，边笑眯眯的说道：“等到她的案子审理完，社会福利机构那边自然会安排的。这种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周奕霏温柔的抚着布国栋的脸，轻声的说道：“说得也对。”从心底上来说，周奕霏是不大愿意收养童瑶瑶的：虽然童瑶瑶的遭遇很让人同情，可是周奕霏却不愿因为童瑶瑶而令自己的亲生女儿布家雯感到被忽略了——即使布家雯可能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神经。    周奕霏很清楚，童瑶瑶现在的情形，需要更多的关怀更多的爱。而这一点，无论是布国栋还是周奕霏，都无法给她。因为在他们的心里，最重要的那个孩子叫布家雯。    “Eva，”布国栋想了想，轻声的问道：“你觉得对于童瑶瑶来说，最好的结局是什么？”想到童教授做下的事，布国栋的心里自然是十分的愤怒的。可同时他又很清楚，等到将来童瑶瑶长大了，也许会后悔今天的供词。因为正是她的供词，才将自己的亲生父亲送上了法庭，并且让她的父亲面对着身败名裂的未来。    周奕霏想了想，轻声说道：“如果可以找到合适的家庭，我会尽力帮她完成监护权转移。”周奕霏边说，也边在脑子里寻找适合收养童瑶瑶的家庭：就冲昨天那位童太太的那副模样，再加上她是钟学心的朋友，周奕霏就不会将童瑶瑶交给她。    虽然对周奕霏来说，最重要的孩子就是布家雯。可是面对着乖巧懂事又可怜无助的童瑶瑶，周奕霏也是很喜欢很关心的。    这种喜欢和关心，虽然不至于让周奕霏改变心意去收养童瑶瑶。但是却可以令周奕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她，帮助她改变可怜的命运。    布国栋紧紧的抱着周奕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并没有说话。虽然他知道自己也许不应该这么想，可是对他来讲，最重要的孩子就是布家雯。他知道自己自私，可是他却真的不想让一个无关的孩子来分享本应完全属于自己女儿的爱。    “好了，”周奕霏轻轻的拍了拍布国栋的背，温柔的说道：“总之呢，车到山前必有路。时间到了，很多事情也许就可以迎刃而解。”    周奕霏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一语成谶。她只是去了一趟仁爱医院，去给布顺兴和布国栋开维生素，顺道去看了一次唐善行，就给童瑶瑶找到了最合适的家庭。    医院的急症室永远都是最忙碌的地方，来来往往的病人络绎不绝，急症室的医护人员更是一天到晚忙得团团转。就算难得休息一会儿，很快也会被叫回急症室。    向众仁进入急症室已经有好几年了，从一开始只能跟在其他人旁边帮着拿医疗器械，到现在的独挡一面，他见过了太多的生老病死，可是唯一不变的依然是他的那份赤子之心。当然，在急症室顾问医生黎国柱以及他最好的朋友唐善行的眼里，向众仁的性格也没有任何的改变，还是那么的小男人。    可是，最近就是这个小男人明显的坐立不安了起来。唐善行第一个发现了向众仁的变化，并且追问起向众仁原因。    面对自己最好的朋友，向众仁想到自己正在谋划的事情还需要唐善行的帮忙，索性直接拉着唐善行去找了自己的妻子万安生，与万安生一起向唐善行说了他们想要做的事。    万安生今年已经近四十岁了，她是仁爱医院妇产科的顾问医生，也是妇产科的王牌。万安生在工作上是极为认真负责的，在业务上也是精益求精。对待病人尽心尽力、对待下属要求严格的万安生在许多医生护士的眼里，是过于严肃的，甚至就连她的亲妹妹万宁生都觉得她有些过于严厉而对她颇有微词。    然而，在向众仁的眼里，万安生却是无比真实可爱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深深的爱上了万安生。在唐善行的支持与鼓励下，向众仁便开始了对万安生的追求。    一开始的时候，万安生对向众仁追求是不感冒的。毕竟，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姐弟恋后，万安生对于比自己年纪小的向众仁的感情并不敢轻易的相信。    而且，当时万安生对向众仁也没有什么好感。她怎么也看不出来这个明明学的是西医，却整天宣传中医的种种好处的男人有哪里好？虽然无论是她的妹妹万宁生，还是与她关系不错的黎国柱、程至美都一脸真诚的告诉她，说向众仁这个人虽然看起来不靠谱，可是人还真的是不错的。更不要说众所周知的向众仁的好闺蜜唐善行了，那简直是将向众仁夸成了一朵花。    可是，万安生对向众仁的印象却真的不怎么好：什么好男人啊，天天给年轻的女医生按个摩、推个拿，哄着那些漂亮的小护士们笑得嘻嘻哈哈的，就是好男人了吗？怎么不见他给黎国柱按摩推拿了？    如果不是那一次，万安生无意间看到向众仁为抢救病人而尽心尽力的样子，对向众仁的印象也不会那么快的改观。    后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万安生终于被向众仁暑天送冰、寒天送炭的行为感动，牵起了向众仁的手，两个人亦成为了仁爱医院有名的医生侠侣。    事实也证明，万安生这一次没有选错人，向众仁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对万安生关爱有加，一切事情都由万安生说得算。    就不在久之前，大女人和小男人的爱情终于修成正果，万安生正式成为向众仁期盼已久的向太太——虽然，私底下唐善行经常称呼向众仁为万先生，可是向众仁却一直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当然了，万安生和向众仁也不是没有矛盾的。在两个人婚后不久，两个人就产生了矛盾：关于孩子的。    向众仁从小就没有父亲，他是由母亲和家里的三个姐姐带大的。因此无论是向众仁的母亲还是向众仁的姐姐，都希望向众仁和万安生能够尽快生一个孩子，给她们玩，不，是带。而向众仁自己也是十分的喜欢小孩子，自然希望家里能有一个既像他又像万安生的小孩子。    可是万安生却不是这样想的。也许是因为身为妇产科医生的缘故，万安生见到的、经历的真的是太多了，再加上年龄的原因，她并不想生孩子。    就这样，本来十分甜蜜的向众仁和万安生产生了矛盾。当然，向众仁一直忍着没有说什么——即使他对万安生一直避孕的举动不满至极。然而，万安生意外的怀孕却打破了这一切的平和，将一切的暗涌摊到了明面上。    怀孕后，万安生一直想打掉这个孩子，可向众仁却期待着万安生能够生下这个孩子。向众仁也是第一次对万安生发了火，并夺门而出，离家出走的搬到了黎国柱的家里。    看着怒气冲冲的离家出走的向众仁，万安生本来坚定的心也动摇了。只是，还没等万安生有决定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在一次手术中，万安生由于疲劳过度而小产，失去了孩子，同时也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向众仁知道后，心中悔恨万分。他主动搬回了家，体贴的照顾着万安生，安慰着万安生。    向众仁和万安生之间好像恢复了平静，两个人又恢复了以往的如胶似漆。可是孩子，却成为向众仁和万安生之间的一个禁忌：其实，万安生一直想和向众仁好好的谈谈这件事，可是向众仁却一直都在逃避。    直到这次，向众仁在急症室见到了童瑶瑶。向众仁真的很同情童瑶瑶的遭遇，在他看来，那么年幼的孩子是应该被好好疼爱、好好保护的，他无法想象怎么会有人那么狠心的虐打这么可爱的孩子呢？    由于童瑶瑶在仁爱医院里住了几天，因此万安生也特意去看过童瑶瑶。其实，在见到童瑶瑶的第一眼，万安生就产生了一个惊天的想法：她很想一直照顾这个可怜的孩子。    当然，一开始的时候，万安生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很不切实际的：童瑶瑶虽然失去了亲生母亲，可是她的父亲还在，童瑶瑶又怎么可能会由她来照顾呢？    如果不是后来向众仁无意间对她提起，打童瑶瑶的人有可能是她的亲生父亲，万安生可能早就熄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当万安生知道虐打童瑶瑶的凶手后，童瑶瑶那可爱的模样在心里就怎么也抹不去了。    因此，在与向众仁做了一番真切的交流后，万安生和向众仁便决定，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想照顾童瑶瑶——即使童瑶瑶已经八岁了。    只是，他们的这种想法，却是需要唐善行的帮忙：由唐善行帮着向在律政司工作的周奕霏打探消息，看看他们能不能先照顾着童瑶瑶？    听完了万安生的话，唐善行真的是有些懵的：她没想到万安生和向众仁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收养一个八岁的孩子。    “Anson，Chris，”唐善行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你们真的想好了吗？你们要知道，那个孩子已经八岁了，不是八天、八个月，而是八岁。八岁的孩子，该有的记忆都有了。”唐善行的意思很明显，即使他们两个收养了童瑶瑶，童瑶瑶的心里始终都会有自己亲生父母的印象，这对仁心仁术的万安生和向众仁来说，并不公平。做为万安生和向众仁的好朋友，唐善行自然是不愿意见到这样的情形。    “善行，”与向众仁对视了一眼后，一家之主万安生才笑着说道：“我们只是觉得那个孩子很可怜，想照顾她，没有那么多的想法的。就算她的心里一直想着她的亲生父亲，我们也不在乎的。”    唐善行又深深的看了自己的两个朋友一眼，才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如果你们坚持的话，我可以问一问丫头。”虽然唐善行很想再劝一劝万安生和向众仁，就算要收养，也要收养一个小一点的、还未记事的孩子。然而，最终她却没有再劝下去：如果这件事是由向众仁提出来的，她或者还要考虑；可是既然万安生说了出来，就证明万安生已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了。就算她再劝下去，他们的主意也不会改变。    “善行，”万安生的脸上带着微笑：“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孩子将来真的要找自己的亲生父母的话，无论她现在是八岁、八个月，亦或者是八天，一样会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我和Chris真的没想那么多，我们只是想照顾她。”    唐善行笑着拿出了电话：“我明白了。我这就给丫头打电话。”唐善行是知道童瑶瑶现在住在周奕霏家的，只是，她并没有告诉给万安生和向众仁。    “姐，”刚刚从药房给布顺兴和布国栋开了维生素的周奕霏，笑眯眯的接听了唐善行的电话：“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我……喂，小心！”    周奕霏是特意利用中午的时间来医院，给布国栋和布顺兴开身体所需要的维生素的：毕竟布国栋的工作需要经常熬夜，而布顺兴的年纪也大了，都需要补充维生素的。    在从药房拿完了维生素后，周奕霏便打算去看看唐善行，顺便问一问唐善行和方自力的事。然而，周奕霏刚刚从药房出来，就接到了唐善行打来的电话。    周奕霏直接便接听了唐善行的电话。然而，就在电话接通的，周奕霏就看到一个女人晃晃悠悠的朝着自己的方向晃了过来。    周奕霏本能的就躲了一下。然而，最后她还是没有躲过去。那个女人晃悠着就朝周奕霏的身上撞了过来。周奕霏无奈的伸手扶了女人一下，并理所当然的叫女人“小心”。    看着被自己扶住、才没直接砸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周奕霏在心里暗暗的庆幸着自己幸运。然而，还没等周奕霏庆幸完，女人就吐了血，并且是一口血吐在了周奕霏的身上。同时，女人微弱的声音也传进了周奕霏的耳中：“救我！”    周奕霏只能一边在心里暗叫“倒霉”，一边把情况告诉给了唐善行。毕竟，身为女人，周奕霏还是能够明白顺着女人的腿流出的血液的意思的。    听到周奕霏的话，唐善行、向众仁、万安生三人直接便下到了急症室。而女人也直接被医护人员送去了急症室。    唐善行等三人匆匆的赶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周奕霏站在急症大厅里。在看到周奕霏没事后，唐善行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便看到了周奕霏胸口的血迹。至于万安生和向众仁，则在朝周奕霏点了点头后，直接进了诊疗室。    “丫头，”唐善行一手拉着周奕霏，上下打量了一番。接着才关心的问道：“怎么样？你有没有事？”唐善行知道，现在女人的那边一定已经有医生过去查看了，因此她还是选择先关心周奕霏的状况。    周奕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呢？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手有多么的灵活。至于这滩血……”周奕霏指着自己胸口的血渍，嘟着嘴说道：“我哪能想到她会突然吐血啊？”    “你……”就在唐善行点点周奕霏的脑袋，想说周奕霏“就不知道躲”的时候，向众仁突然高声叫了唐善行一声：“糖糖，你过来一下。”    “好了，”周奕霏笑嘻嘻的将唐善行推向诊疗室的方向：“姐你还是快点去完成你救死扶伤的壮举去。小的我下午还得上班，就先撤了。”周奕霏自然知道唐善行要对她说什么，因此听到向众仁竟然叫唐善行，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当然得赶紧借机会跑路了。    唐善行假意瞪了周奕霏一眼，留下一个“以后再找你算账”的眼神，接着才快速跑向诊疗室。    向众仁指了指已经陷入昏迷的女人，又示意唐善行去看从女人口袋里掉落出来的一张机票：从沙特阿拉伯的首都利雅得飞往香港。    心疼的看了正在替女人检查的万安生一眼，向众仁才低声的和唐善行研究道：“体温42摄氏度，胸片双肺下病变。”向众仁将阮朗平已经拍好的胸片递给唐善行，低声的说道：“我怀疑是……”向众仁沉吟了一下，才沉重的说道：“中东呼吸综合症。”    短短的七个字一吐出，整个诊疗室里一片寂静。身为专业的医护人员，他们太知道这几个字的含义，明白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    只有万安生好像没听到向众仁的话一般，依然沉着冷静的替女人做着检查。    由于黎国柱去了医管局开会，所以现在整个急症室里地位最高的就是向众仁和唐善行了。因此，在发现这名女子的病症后，即使再不愿意将唐善行扯进来，向众仁也必须和唐善行商量了。    唐善行和向众仁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之后，又突然一捏拳头，直接开口说道：“立刻向医管局报告。急症室所有医护人员，全员穿防护服……”唐善行快速的安排好一切，接着又深深的吸了口气：“将丫……将周奕霏找回来，”唐善行的声音里带着些微的哽咽：“她刚刚与患者有接触，同时接触到了患者的血液，有可能被感染。”    向众仁拍了拍唐善行的肩膀，安慰的说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唐医生，”一旁刚刚进入急症室不久的实习医生曾淑琪开口说道：“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我们这样做，也许会引起恐慌的。”曾淑琪自然是不愿意就这样被关在急症室里，而且她也真的觉得仅凭一张胸片，一个体温，以及一张机票，向众仁和唐善行就直接将病人定性为如此严重的传染病太草率了。    向众仁看了这个胆子极大、又急着表现的实习医生一眼，微微的皱了下眉，直接对着旁边的小护士吩咐道：“按唐医生说得做。”对于曾淑琪，向众仁是有些不大喜欢的。就像万安生曾经给与曾淑琪的评价：人很聪明，可惜不够踏实。    “Chris，”曾淑琪直接叫住了正往身上套防护服的向众仁：“这件事，你和唐医生是不是太着急了？”曾淑琪看了唐善行一眼，总觉得唐善行的做法很不妥。    向众仁看了曾淑琪一眼：“Betty，你要明白，中东呼吸综合症是一种极为严重的疾病。我们必须要考虑到最坏的情况。”向众仁和唐善行是经历过2003年那场风暴的人，因此他们很清楚类似这种疾病的严重程度，自然不可能掉以轻心。    “可是……”曾淑琪还想争辩些什么，可是却被万安生开口给打断了。    万安生认真的替女人做了检查，平静的说出了自己的结论：“现在，这里需要成为手术室。我得替她做手术。Chris、善行，你们做我的助手。”虽然不是故意的，可是万安生在叫人的时候，却偏偏没叫上个月才结束了妇产科实习生涯的曾淑琪，而是直接叫了两个她最信任的人。至于唐善行，虽然万安生知道，现在唐善行更担心的是周奕霏，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根本不可能将女人送到专业的手术室里，只能在这里进行紧急处理。因此，她必须得用最优秀的医生。    唐善行点了点头：“我来帮你。”唐善行说着，就直接上前一步，直接站到了诊疗床的旁边，认真的听着万安生的吩咐。    虽然唐善行是真的很担心周奕霏，可是她却更清楚自己的职责。    “糖糖，”在万安生不赞成的眼神中，向众仁拍了拍唐善行的肩膀：“要不然你还是去看看女神。这里有我就行。”向众仁对周奕霏的印象向来很好，自然也很关心周奕霏会不会受到感染。毕竟，与这女人第一个接触的就是周奕霏，而且周奕霏还被女人吐了一身的血。    唐善行看了向众仁一眼，轻声的说道：“我没事。放心，我身上穿着医生袍，我知道自己需要做的是什么。”虽然唐善行恨不得这个女人早早的就死了，可是她却很清楚自己的职责：就算再恨，她也得尽力救治着这个女人。并且，在黎国柱还没回来的时候，她得和向众仁一起撑住整个急症室。    一旁的曾淑琪看到这种情形，虽然不愿意，可还是赶紧穿上防护服，帮着大家一起忙碌了起来。    至于周奕霏，还没等她走到停车场，就接到了号称来自仁爱医院急症室的电话。    听着电话里所谓的护士请她马上回到急症室，周奕霏好笑的皱了下眉。本来，周奕霏是想打个电话给唐善行，顺便投诉一番的。可是，还没等她将电话打出去，就被出来找她的阮朗平给拦住了。    由于一开始的时候，是阮朗平接收的患者，所以她也在隔离之内。在知道了周奕霏往停车的方向过来以后，阮朗平跟护士长说了一声，就赶紧追着周奕霏过来了。    “你说什么？”听完阮朗平的话，周奕霏手里的电话差点摔在地上：“你不是跟刚刚的骗子是一伙的？”周奕霏压根没想到，她只是担心被那个晃晃悠悠的女人给砸到而顺手扶了她一把，怎么可能就遇到这样倒霉的事情呢？    阮朗平一拉周奕霏：“具体的，你可以让唐医生跟你解释。可是现在，你必须要跟我回去。”阮朗平难得的正经，向来带着笑容的脸上，此刻满是严肃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了，昨天没更新成。家里有人住院，我昨天又跑了一天的医院。所以说，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