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张国耀案子的第一堂进行得很顺利，连周奕霏一直嘟囔着的洪震滔“大变活人”的魔术都没有出现，出现在庭上的辩方律师最终还是洪震滔的徒弟Oscar。庭审结束后，收拾好所有的材料，周奕霏才满脸笑容的往外走。    只是没想到，一出一号庭，周奕霏就被迎面而来的不断亮起的闪光灯吓得一跳，直觉的就抬起手去保护自己的眼睛，耳朵里也传来杂乱无章的嘈杂声。    “周律师，你对论坛上那篇帖子怎么看？”    “周大状，你是如何看待自己成为杰青候选人这件事的？”    “周高检，重新再踏进一号庭，你的心情如何呢？”    “周大状……”    各个媒体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说周奕霏今天会在高等法院一号庭上庭。因此，记者们蜂拥而来，守在一号庭的外面，只为抢得这位百年难得一遇的、过于低调的杰青候选人的一张照片、一个镜头。    好巧不巧的是，上次高等法院出事，就是在这个一号庭，当时的检控官就是周奕霏。而今天一号庭刚刚整理完毕，迎来了第一个案子，而案子检控官竟然又是周奕霏。这种巧合无疑给媒体和大众增添了更多的噱头。    在这个其他候选人恨不得天天长在新闻和媒体里、生怕比其他人少一秒钟的曝光率的时候，周奕霏的表现确实属于异类：尽量躲着媒体与记者，不接受任何的采访，甚至连对自己的宣传都基本没有。    没见就连庞铁心都屡上电视，接受媒体采访，打着庞氏集团的名义替自己做宣传了吗？更别提本来就是杂志封面常客的简素媛和阿伦了，那更是天天的带着一帮的记者东奔西走，不顾一切的替自己寻找在媒体和公众面前增加好感度，以赢得选票的机会。    只有周奕霏，极少会出现在媒体面前。当然，在广大市民心中，周奕霏由于天台事件以及高等法院事件等，还是有着很高的知名度的：不久前的天台事件，为周奕霏赢得了天台女神的称号；而几天前的高等法院一事，更是令周奕霏的声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不只为周奕霏得到了杰青候选人资格，也令律政司的公众形象更加的健康阳光。    记者的问题令周奕霏很快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原来，这些记者是知道她今天有官司要上庭才匆匆赶来的，可是他们关注的重点却不是那名非法劳工与张国耀之间的官司，而是她这位检控官……    至于给周奕霏做助手的戴奕行一看到这种情况，竟然直接一猫身，溜了——他可害怕那些如见了血的鲨鱼一般的记者，万一再一口把他这个小虾米吃了，怎么办？这种事，还是留给他们律政司的母老虎对付——他可是听何德华说过周奕霏在法庭上那一脚的风采的。    周奕霏注意到戴奕行不够义气的举动，先是在心里狠狠的记了戴奕行一笔，之后才转过头，对着镜头与媒体露出灿烂的笑容。    其实，周奕霏不是没面对过媒体。在她还在外面的律师行做大状的时候，是经常面对媒体的——她需要为自己提高知名度，这样才能使更多的客户知道她、了解她、信任她；只是在加入了律政司后，周奕霏却愈发的不愿意面对媒体了。不知道为什么，在加入了律政司后，她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这种单纯简单的幸福生活——即使她偶尔会产生一种自己越活越回去的感觉。    然而，看着现在这种混乱拥挤的场面，周奕霏知道如果自己再一言不发的离开，给媒体和大众一个傲慢轻狂的形象是小事，可是若是有人因为这种拥挤而摔倒受伤，就不好了。况且，她的教养也不容许她那么做。    顺手扶了一把自己身边一个差点被挤倒的小姑娘，周奕霏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小心，别摔了。”    对于周奕霏来说，这只是很顺手的事。可是对于这些见惯了“大”场面的记者来说，就不是这样了：他们这种工作性质，为了抢新闻，什么事情都经历过，摔倒、撕扯，甚至撞车都遇到过。可是那些被采访的对象可是很少会提醒他们“小心”的，更别提是对他们露出温柔的笑脸了。    因此，周奕霏无意的一个举动，却赢得了媒体的好感：至少她不像论坛里说的那样狂妄无礼、自私冷血……    被周奕霏扶了一把的小姑娘刚刚踏入记者这一行，今天是跟着前辈一起来的。只是没想到，她和前辈竟然被挤散了，而她也因为被人推了一把而差一点摔倒。也幸亏周奕霏扶了她一把，否则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周高检，”小姑娘即使吓得够戗，可还是记得自己的职责，赶紧抓紧时间，替在场的所有人问出了第一个问题：“请问，你是怎么看待自己能够成为杰青候选人这件事的？”    其实，这个问题其他几位杰青的候选人都已经回答过了，而且他们的答案都很正式，也很官方，全都是一些很高兴、很荣幸之类的说法，接着便转到了自己如果能够当选，会怎么努力成为更好更优秀的自己之类的话上。因此，在这些记者的眼中，周奕霏的答案也应该是类似的。他们也只是象征性的问一下罢了，并没有太多的期待。然而，周奕霏的答案却令他们很意外，给了他们很大的惊喜。    “我觉得，”周奕霏顿了一下，脸上扬起自信的笑容：“香港的青年都是杰青。”做为一个优秀的律师，周奕霏自然知道怎么说话才能哄得别人开心。    果然，周奕霏的话音一落，就立刻收到了大家一致的赞扬与喜爱：毕竟，周奕霏的话，不只夸了她自己，同时也夸了在场的各位记者，肯定了他们的努力，他们又怎么会不开心、不为周奕霏的这句话而由衷的感动呢！    “周高检，”另一位记者紧接着问道：“你对于论坛里寻篇无中生有的帖子，是怎么看的？你会追究发帖人的责任吗？”不同于对待别的候选人出现丑闻时的穷追猛打，这位记者的这个问题已经表明了态度：他不相信昨天论坛里的帖子，甚至支持周奕霏通过法律的手段来维护自己的权益。    做为消息灵通、嗅觉灵敏的记者，他们自然都知道昨天论坛里那篇被炒得很热的帖子。虽然周奕霏并未发声，可是下面已经有数万的网友回帖，纷纷表达着对周奕霏的信任与支持。可是，刚刚被周奕霏的一个动作一句话成功取悦的记者，却愿意给周奕霏一个当众洗白自己的机会。    “可能大家都知道，”周奕霏的目光集中到了人群外，朝一个方向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答案却给人一种驴唇不对马嘴的感觉：“我老公是做法证的。不好意思，麻烦大家让一下，有人在等我。谢谢！”    周奕霏的道谢令记者不由自主的让开了一条路，让周奕霏可以自由的穿过。    周奕霏一路穿过人群，直接跑向了不远处正等着自己的男人：“国栋，等很多久了？我们走！”    布国栋温柔的抱住周奕霏，顺手接过周奕霏手上的律师箱：“我刚刚出来。你呢，事情完了吗？”布国栋是到法庭上为阮小兰的案子作证的，正好又遇到周奕霏有案子要上庭，于是两个人便约定了一起离开。    只是，布国栋一出来就遇到了周奕霏被记者围堵的场面。本来，他是立刻想过去帮周奕霏的，可是看着周奕霏应付自如的样子，布国栋就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毕竟，做为杰青候选人，周奕霏的曝光率实在是太低了。因此现在她能接受记者的采访是好事。    周奕霏点了点头，笑眯眯的说道：“我们快走，我都饿了。”虽然周奕霏不好意思当众揉肚子，可是她却不由自主的靠近了布国栋，一副快要饿晕了的可怜模样。    布国栋捏了捏周奕霏的鼻子，笑道：“走，我请你吃大餐。”布国栋知道，由于这个案子的特殊性，周奕霏的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自然更加的容易饿。因此听到周奕霏喊饿，他也一点都没有意外，反而直接承诺着带周奕霏去吃好吃的。    “Yeah，国栋最好了。吃大餐去喽！”周奕霏一时得意忘形，开心的差点跳了起来。在被布国栋捏了一下后，周奕霏才猛的反应过来：新闻媒体的人还未离开，他们可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周奕霏赶紧收敛起自己刚刚那丢脸的模样，迅速恢复了镇定自若的表情，直接又朝记者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接着才和布国栋手牵着手的离去。    记者手中的相机记录下这令人也会跟着露出幸福笑容的一刻。也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算真正理解周奕霏刚刚那句话的含义：布国栋身为法证先锋，以心思细腻、思维敏捷著称，一点的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法眼。而且，他的职业也导致他的眼里揉不得一点的沙子。因此，如果周奕霏真的像帖子说的那样，那么布国栋对周奕霏根本不会如现在这样百般宠溺、温柔体贴。    至于周奕霏会不会追究那位无聊的发帖人，根本就不重要：追究是理所应当的，既然你做得出这种无中生有、破坏他人名誉的事，就要做好被追究的准备；不追究也只能说明周奕霏大度，不屑于跟他一般见识……    因此，在经过了这次简短得采访后，周奕霏给人的印象愈发的好了：毕竟，相较于私生活糜烂的简素媛、冷漠霸道的庞铁心、有了孩子却不承认的阿伦，周奕霏大方的仪态、礼貌的举止、幸福的微笑更加的能够代表香港青年。    同时，也有很多人通过手机、网络、电视等各种方式看到了这次采访。    “好帅呀！”俞学晴陶醉的透过橱窗看着电视里周奕霏的明朗大方的样子，不由自主的赞道：“不愧是我的偶像。”    “好了，”旁边跟俞学晴一起巡逻的同事好笑的敲了一下俞学晴的脑袋：“看完了，该走了。”虽然同事不知道明明看起来很正常的俞学晴为什么一遇到周奕霏就不淡定了，可是他也必须承认：周奕霏真的是非常的帅，她的身上有一种光芒四射的魅力，令人不由自主的受她吸引。    俞学晴捂着脑袋，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你又敲我的脑袋。”接着，很快俞学晴又恢复了笑脸：“光哥，我偶像帅？投票的时候你会支持她的，对？”    凌倩儿也和警局的其他同事一起通过电视看到了这次简短而匆忙的采访。其实，对于周奕霏成为了杰青的候选人，基本上所有人都是抱持着祝福的心态的。至于少数觉得周奕霏配不上杰青这个称呼的，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因此，听出记者的态度是偏向周奕霏的时候，凌倩儿也和其他人一样，替周奕霏开心不已：毕竟，在杰青评选的关键时期，出现那样的帖子，对周奕霏来说真的是很不利的。    所幸，网友和记者的眼睛还是雪亮的。他们也一直维护着周奕霏良好健康的形象。这令凌倩儿的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幸亏周奕霏没有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    “Ada，”李嘉露开心的看着凌倩儿：“你发现没有，那些记者其实都是向着Pro 嫂的。”在War Game场的事情后，李嘉露对周奕霏的印象就已经彻底的改观了：周奕霏早就不再是她印象中或者是黎明伟口中那个盛气凌人、狂妄自大的无良律师了，而是摇身一变变成了勇敢、细心、温柔的杰出女性的代表。因此，李嘉露认为，周奕霏是绝对配得上杰青这个称号的。    凌倩儿听出李嘉露话里的激动，不禁好奇的看了李嘉露一眼：李嘉露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周奕霏了？可若细想也是，连她都想跟着俞学晴一起叫周奕霏偶像了呢！    不过，对于李嘉露的话，凌倩儿倒是也点了点头：“嗯。不过，Pro 嫂确实优秀。”想到周奕霏那句绝对会取悦大部分人的话，凌倩儿不由自主的为周奕霏的机智点了个赞：果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沉着冷静、应对自如——她看得出来，对于记者的突然出现，一开始周奕霏还是很意外的，可是面对着不停闪烁的相机，周奕霏却没有任何的慌乱，还能露出那么灿烂的笑脸。就这份镇定，凌倩儿自问自己可做不到。    警局的其他人也纷纷被周奕霏那句极为机智、极为动听的话所感动，对周奕霏更是添了几分的好感。至少与其他的候选人比起来，代表着正义的周奕霏，更容易获得这些警员的心。    虽然黎明伟的心底最深处还是觉得周奕霏的话带着几分的虚情假意。可不得不说，周奕霏的话也令黎明伟感到了无比的得意：他就说，像他们这样正直正义正气的警察，怎么可能比周奕霏一个曾经的无良律师差。杰青候选人竟然没有警界的人，真是那些组织者没有眼光。    当然了，这种话黎明伟也只能在心里抱怨一下罢了。自从上次他和严正一起说周奕霏的坏话被布国栋逮个正着后，他就再也不敢像之前那么肆无忌惮了。没见到了现在，何正民看到他，都是一副深仇大恨的小气模样吗？不过，这也要怪周奕霏那个女人太会蛊惑人心了。    就在黎明伟东想西想的觉得何正民过于小气、而周奕霏太会蛊惑人心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哗啦”一声。黎明伟赶紧转头看过去，却只看到钟学心脸色铁青的坐在那里，脚边是摔碎的咖啡杯以及吃剩的三明治。    看着电视里周奕霏那张扬自信的脸，以及与布国栋携手离去的背影，听着记者着明显偏向周奕霏的态度，想到网上那数万为周奕霏高唱赞歌的网友，钟学心就气愤得不能自已：周奕霏这个女人的命怎么就这么好？在论坛上都被人黑成那样了，竟然都会平安无事。枉她还偷偷的披着马甲去论坛下声援发帖人，揭露周奕霏的真面目。    由于钟学心闹出的动静还是很大的，因此在餐厅的众人都诧异的看向了钟学心。然而，看到钟学心那铁青的脸色时，都被吓了一跳：钟学心的这种表情，怎么好像与谁有深仇大恨一般。    有想象力丰富的人立刻联想到上次钟学心和布国栋之间那点可以被称作小冲突的争执：他们那次冲突的原因就是因为周奕霏，难道钟学心已经将周奕霏视为了仇敌？    可是原因呢？哦，对了，周奕霏比钟学心还要年轻几岁，可人家是耶鲁大学的法学博士，而且现在什么都有了：如日中天的事业，美满幸福的家庭，现在更成为了杰青强有力的竞争者；可是钟学心却好像什么都比周奕霏差上一点：学历、工作、生活都要差上一些，因此钟学心自然是……    很多人觉得自己真相了，钟学心的身上顿时被人贴上了小心眼的标志。    只是，钟学心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同事们心里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她现在只恨周奕霏竟然没被流言击倒，甚至还花言巧语的哄骗媒体与公众。    钟学心狠狠的握着拳头，想到周奕霏刚刚接手的非法劳工的案子，心中只盼周奕霏能在这个案子上狠狠的栽个跟头，最好被大律师公会停牌，丢掉律师执照，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无法嘚瑟起来。当然，她的杰青的评选更是要失败的——另外那三个人，无论哪个当选，都比周奕霏当选要强得多。    “Mandy，”与钟学心同桌而坐的凌倩儿关心的拉了拉钟学心的胳膊：“你怎么了？有没有烫到？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医生？”本来凌倩儿正在与李嘉露聊着有关周奕霏的事情，可没想到钟学心却突然碰掉了自己面前的杯碟。    看着深褐色的咖啡从钟学心的大腿流了下去，可钟学心却好像一无所觉的样子，凌倩儿自然是关心至极的：钟学心是她最好的朋友，在工作上又给了她很大的帮助，在生活上又很照顾她，她自然不希望钟学心受伤。    然而，看着钟学心脸上那她从未见过的堪称带着恨意的表情，凌倩儿却微微的有些呆住了。她不是没有注意到钟学心最近好像变了个人般的不对劲，只是……    一开始，凌倩儿还以为是钟学心跟她的那个新男朋友进展得不顺利；可是渐渐的，凌倩儿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从来没见过钟学心跟那个男人出去约会，甚至他们之间连个电话都没有。这么说，那个男人，送了钟学心昂贵的手链，可却好像是凭空杜撰的一样。    其实，凌倩儿很想问一问钟学心，她跟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她却有些问不出口。因此，凌倩儿一直想找机会，将整组人约出去，大家一起好好的陪一陪钟学心，可却没有这种机会。当然，最重要的是布国栋一直要陪着周奕霏，根本没有时间——布国栋是钟学心最好的朋友，他们二人是默契无比的黄金搭档，布国栋怎么可能不去呢？    钟学心茫然的看着拉着自己胳膊的凌倩儿，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赶紧收敛了脸上的恨意，露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我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没事。”    是呀，太累了，最近钟学心总有一种身心俱疲的感觉：她和布国栋之间好像越来越疏远了。有的时候，钟学心甚至会想：如果当初她像周奕霏一样，娇娇娆娆的，会打扮，会撒娇，那么布国栋是不是就会跟她结婚了。那样，现在过得像她这么疲惫的人，就应该是周奕霏了。    凌倩儿关心的扶住钟学心：“我送你回去休息！”凌倩儿自然察觉到了餐厅里的人看向钟学心那带着几分嘲讽的目光，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对待钟学心的态度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一旁的李嘉露微微的皱了皱眉，她能说刚刚她感觉钟学心好像很恨电视里的周奕霏吗？可是转念，李嘉露就将自己这种好笑的想法抛到了脑后：钟学心和周奕霏又没有什么关系，怎么可能扯得上恨呢？就算她们之间夹着布国栋好了，可是那又有什么问题呢？难道钟学心还想和周奕霏争夺布国栋不成？自己明显是言情剧看多了，竟然开始乱想了。    至于被钟学心恨着的周奕霏，此刻正坐在餐厅里大快朵颐。而她的对面，坐的则是钟学心百想而不得的男人，布国栋。    “国栋，”咽下嘴里的食物，周奕霏向前探了探，紧张的看着布国栋：“我的妆没花？头发乱不乱？”周奕霏是突然想起自己刚刚接受了采访的，因此向来注重形象的她，自然是更加的关心外表。    “我看看，”布国栋捏着周奕霏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快速的亲了下周奕霏的红唇，才温柔的笑道：“还是那么光彩照人。”    周奕霏妩媚的看了布国栋一眼，娇嗔着道：“讨厌！不过，”想起刚才的事，周奕霏的心里就有些想抱怨：“那些记者也真是太坏了，你说，他们也不说提前打个招呼，让我好有个准备，补补妆什么的。你知道啦，我上了两个多小时的庭，又累又乏，脸色肯定不好……”当然，周奕霏这番话的时候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的。    “谁说的，”直到周奕霏说得口干了，停下来喝水，布国栋才小声的说道：“你永远都是那么漂亮、那么神采奕奕，又怎么可能会脸色不好呢？”    周奕霏嘟着嘴，看了看布国栋：“你就知道哄我。”只是周奕霏的眼角眉梢，却透露着几许得意，显然被布国栋哄得十分的开心。    周奕霏和布国栋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吃完了午餐，布国栋又将周奕霏送回律政司，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法证部。而周奕霏下午则继续跟自己的案子奋战，直到下班时下起了雨。    “Kiki，”周奕霏直接叫住了要跟着戴奕行离开的纪慕芝：“外面下雨了，我有车，送你比较方便。”周奕霏说着，还挑衅的看了戴奕行一眼，一副“让你不顾义气偷溜”的模样。    由于纪慕芝最近竟莫名其妙的被庞世邦给缠上了，因此律政司的同事们担心她会出事，开始轮流的送她。当然，一般情况下，送她的重任是由纪慕芝的追求者戴奕行担任的。只是周奕霏记恨着戴奕行抛下她一个人面对记者的事，直接提出由自己护送纪慕芝的事。    纪慕芝点了点头，直接跟周奕霏离开了。只留下戴奕行一个人，在周奕霏的背后做了个鬼脸，嘟囔了一句“小气鬼”。周奕霏似乎有感应般的回过头，恶狠狠的看了鬼脸还未收起的戴奕行一眼，才带着纪慕芝直接去了停车场。    “小师叔，”纪慕芝踌躇了半晌，终于一捏拳头，对周奕霏轻轻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放心，纪慕芝是不会出事的。    周奕霏指着几个实习生：“来，你们几个给我站好了。说，谁是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