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周奕霏下意识的向台望去，耳边是戴奕行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快看那边，好像出事了。”    “Wind？”看着台那边的身影，布国栋的话语里充满了不解：“他怎么会在这里？”布国栋根本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李展风；更没想到的是，李展风竟然在检查证件，而且似乎已与酒老板发生了冲突。    甘祖赞看了看台方向，轻声的道：“应该是警察临检？”由于警察临检从来都是一个组乃至几个组的成员出动，因此即使看到现在李展风落了单，甘祖赞也没大放在心上：估计一会儿李展风的同事就会赶过来了。况且，难道还有人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位重案组的警长动手不成？    其实，正常营业的酒，每年都会被警察临检几次。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惯例，酒老板和客人只要配合即可。毕竟，只要不是自己作得大死，警察也不会特意找酒老板的麻烦。    当然，如果那间酒本身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或者经营着不法生意的话，倒是很容易招来警方的临检。而在那样的情况下，警方频繁的临检倒是很容易和酒的经理、客人等发生冲动。    当然，律政司的检控官们聚会的酒自然不会是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因此，甘祖赞自然不大担心李展风会遇到什么麻烦事。    布国栋皱了皱眉头，看看周奕霏，压低了声音道：“Eva，我还是过去看看，你和CK他们先聊一会儿。”虽然警察临检的事很正常，可是以李展风西九龙警局重案组警长的身份，独自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检查客人的证件，却不是一件寻常事。    “我陪着你。”周奕霏明白布国栋的意思，自然也不会让布国栋一个人去面对这种不寻常。    “不……”布国栋摇头就想拒绝：周奕霏难得与朋友出来一次，自然是要好好的放松一下的；再一个，李展风那边的情形未定，他也不想让周奕霏跟着他一起过去——万一有什么事的话，他怕周奕霏受到惊吓。    周奕霏拨开布国栋按着自己肩膀的手，嘴角微微的勾起一弯布国栋极为熟悉的弧度：“我可是有名的幸运星，自带有惊无险、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之能。你确定你不要带着我吗？”周奕霏说着，威胁的看着布国栋，一副“你敢拒绝试试”的模样。    “我……”周奕霏带着几分笑意的话令布国栋的眼角微微的有些犯抽——周奕霏最近这一年多来，根本就是背到家了，哪里谈得上是幸运啊！    “我什么我，啰嗦。”周奕霏握住布国栋的手，直接向李展风方向走去，调侃的笑道：“你又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又不是见不得人，Wind又不是没见过我，我和你一起过去看看怎么了？”    郭正、甘祖赞、Lawrence陈等人彼此看了看，眼里皆露出一丝的诧异：难道周奕霏和布国栋发现了什么不寻常吗？要不然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过去看看不可？    “既然这样，”郭正清了清嗓子，笑道：“我们大家就一起过去看看。正好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一早大家还要上班，不如就此散了？”    郭正的话音一落，便站了起来，直接跟在周奕霏和布国栋的后面，向李展风方向走去。而他的身后，甘祖赞、况天蓝、Lawrence陈等人也赶紧跟了上去：就像郭正说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大家也该散了。    “Wind，”布国栋笑着打断了李展风和酒老板火药味十足的对峙：“你怎么才过来啊？”朝酒老板轻轻的点了点头，布国栋暗暗的示意李展风其实是过来找他们的，并非故意找麻烦。    周奕霏眼尖的看到站在李展风身后的男人伸进衣服里的手，在缓缓的往外挪动，赶紧笑着说道：“Wind，Ada在外面吗？”周奕霏提起凌倩儿这个重案组的督察，自然是想告诉李展风身后那个危险的男人，让他知道李展风并非是一个人过来的，他的身后还有后援。    看到布国栋和周奕霏，李展风微微的愣了一下，接着才笑道：“Pro sir，Pro 嫂，你们两个又出来浪漫啦？等我一下，我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再请你们喝几杯。喂，你们几个，身份证拿出来！”李展风无视酒老板的脸色，直接指向旁边的几个客人，态度强硬的要检查他们的身份证件。    李展风强硬的态度令周奕霏无奈的摇了摇头：难怪李展风混了这么多年，级别还没有凌倩儿高。就冲这份眼力，真是够呛。难道他就没看到酒老板的脸已经全黑吗？    只是，虽然周奕霏和布国栋给了李展风足够的台阶，可是奈何李展风并没有顺势下来，还是坚持要检查众人的身份证件。    然而，酒的老板也不是什么善茬，自然不可能任由李展风在自己的酒里耀武扬威的。    “阿sir，”老板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李展风：“要看我的客人们的身份证，你还是先把搜查令拿出来！否则的话，小心我到你的上司那里投诉你去。”    “泰森，”郭正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酒老板满脸怒火的样子，连忙出声叫道：“怎么回事？”    “正哥？”看到郭正，酒老板泰森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我们多长时间没见了？你呀，可是越来越忙了。这样，今天的酒钱算我的。”同时，他也不再站在那里与李展风对峙，而是走了过来，直接勾着郭正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郭正也没有想到，这间酒竟然是泰森开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似乎还能看到当时那个哭哭啼啼的小青年的模样。    十几年前，刚刚二十出头的泰森无意之中卷入了一起谋杀案中。如果不是郭正在处理这桩案子的时候发现了疑点，又费尽力气找到真正的凶手，泰森可能就已经被当成凶手而判刑了。    从那以后，郭正和泰森也就成为了朋友。而受到郭正的影响，泰森再也没有联络过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    想到那些尘封的往事，郭正笑着摇了摇头，自嘲般的开口笑道：“可别。难道你不知道一般人都不愿意看见我的吗？”    戴奕行对着祝双悦，小声的吐槽道：“可不是不愿意见到他嘛。一见到CK，肯定没好事。”由于郭正是律政司的副刑事检控专员，因此一般人见到他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惹上了官非。这样说来，说见到郭正就没好事，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    祝双悦自然也明白戴奕行的意思，不禁压低了声音，小声的道：“你小声一点。再说了，你不也是律政司刑事检控科的实习生嘛。这样说来，见到你，估计也没有什么好事！”    “哪里，”泰森倒没有戴奕行那样的想法，见到许久未见的郭正，他反倒是非常的高兴：“我巴不得每天都看见正哥呢！正哥和这位阿sir认识？”泰森指了指李展风，一副不阴不阳的语气。    郭正点了点头，笑道：“这位李sir是我朋友。泰森你就给我一个面子，别和李sir较劲了，好不好？”郭正自然是了解泰森的脾气，如果这会儿不把事情说开的话，他明天必然是要去警内部调查科那里投诉李展风的。    “正哥你的朋友可真是……”泰森撇撇嘴，显然对于李展风的行为并不是很认同。然而，面对着对自己有大恩的郭正，泰森最终还是退了一步：“算了，既然是正哥你的朋友，我给他这个面子。大家，”泰森拍了拍手：“把身份证拿出来，给这位阿sir看一看，免得人家说我们是不正当的地方。”    虽然已经决定要退一步，可是泰森的嘴上却还是不愿意轻易的放过李展风，因此声音也是充满了阴阳怪气。    布国栋一早接到周奕霏的暗示，连忙推了李展风一把，打断了李展风真的打算察看那些身份证的举动：“Wind，我们还是出去接接Ada！Ada也应该快来了。”布国栋自然的采用了周奕霏的说法，既能保全李展风的颜面，又能将李展风给带出去。    甘祖赞察觉到布国栋的举动，连忙和布国栋一起，半拖半架的将李展风带了出去：虽然甘祖赞过来的晚了一些，没有看到李展风身后那男人的举动，可是看着周奕霏、郭正接连的给李展风圆场，以及酒老板怒火冲冲的样子，自然要帮着周奕霏将李展风带出去了：李展风是警察，如果被投诉的话，是很容易影响未来的前程的。    看着李展风身后的男人因李展风的离开而调头离开，周奕霏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接着便主动结了账：虽然酒老板泰森一个劲的嚷着要请客，可是周奕霏还是摇头拒绝了。    酒外面，李展风虽然被布国栋和甘祖赞强硬的带了出去，可是心里却还是有些不甘的：一桩几年前的案子，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点线索，自然不愿意就这样放过。    “Wind，”看着李展风，布国栋难得严厉的说道：“警队讲究团队合作，不讲究单打独斗。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发现，也要跟Ada他们说一声，让他们过来支援你。你一个人过去，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只要一想到李展风连着一个星期，天天来酒察证件的举动，布国栋就觉得后怕不已：酒本来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李展风这样做，很难说会不会得罪什么人。万一有什么人看他不顺眼的话……    后来的事实证明，布国栋的担心果然是正确的：这间酒在周奕霏等人离开后不久就出了事——庞世邦死了，在酒里被人一枪爆头，当场死亡。而凶手就是在酒时站在李展风身后的那个男人，也就是周奕霏一直小心戒备的那个男人。    至于他和庞世邦发生冲突的原因，也是简单得很：两个人在去洗手间的路上撞到了一起。庞世邦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又喝得醉醺醺的，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胆敢撞他的人。因此，他不依不饶的缠住男人，嘴里也一直骂骂咧咧的，似乎想将这一段时间所受到的气，全部撒在男人的身上一般。    男人是偷渡来港的，本来就因为李展风查身份证的事弄得极为的烦燥，又遇到了庞世邦这么个不知死活的，自然的就爆发了。    如果不是后来在录口供的时候，他自己说出当时在酒时就很想杀了李展风，只是被周奕霏、布国栋等人给打断了的话，李展风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逃过了一劫。    当然，从酒出来的时候，李展风还不知道自己刚刚死里逃生。因为周奕霏一出来，李展风和布国栋就被突然打来的电话给叫走了：不远的地方刚刚发生了一起命案，而凶手极有可能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弄得人心惶惶的德古拉伯爵……    千叮万嘱的嘱咐戴奕行一定要将周奕霏送回家、看着她上楼到家之后再离开后，布国栋才匆匆的和李展风一起离去。    而周奕霏直到第二天起床，都没有再看到布国栋，连她的身边都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周奕霏嘟了嘟嘴，先是给布国栋打了个电话，再起床做了早饭，又在早饭后亲自将女儿布家雯送到学校，最后才开着自己的车子回到了律政司——这还是自从华龙生的案子移交到律政司后，周奕霏第一次自己开车去上班。    华龙生的案子在经过律政司的检控官们彻的加班工作研究后，已经开始陆续做出了检控。而周奕霏也终于不用再不停的加班了——她终于可以准时的下班回家了。    只是，难得正常下班的周奕霏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特意去酒店买了晚餐，又亲自送去了西九龙警局：她刚刚跟蒋卓君联系过，知道这次又轮到布国栋加班了。    由于昨天晚上接连发生了两起凶杀案，警方自然是忙得够呛，就是法证部、法医部等都不可避免的忙了起来：尸检解剖、证据检验、核查报告等等事压得大家喘不过气来——尤其是其中有一起案子的嫌疑人是德古拉伯爵：至少到目前为止，对于德古拉伯爵，警方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当周奕霏提着晚餐和饮料到达法证部时，何正民、蒋卓君等人都在，可是布国栋却不在。    一看到周奕霏的身影，蒋卓君马上放下手里的水杯，迎了过来，撒娇的道：“Pro 嫂，你可算是来了。我可就等着你的这顿饭了。”由于周奕霏跟蒋卓君联系过，因此蒋卓君自然知道周奕霏会送吃的过来。    “Pro 嫂，”何正民笑着将食物从周奕霏的手里接了过去，并解释道：“Pro sir去楼下重案组那里开会了。”    周奕霏笑了笑：“没关系，你们先吃。给我和国栋留一份就行。”    何正民连忙先拿出两份晚餐，送进了布国栋的办公室。而其他人则是将晚餐分了开去。    看着何正民已经给布国栋留出了晚餐，周奕霏才笑道：“保哥，Angel，你们大家先吃。我下去等国栋。”周奕霏知道，如果不是她过来的话，等布国栋开完了会，应该会和凌倩儿、钟学心等人一起去警局餐厅吃东西的。    “Pro 嫂，”游健保连忙说道：“我陪你下去。”游健保自然也知道周奕霏顾虑的事，连忙自告奋勇的要带周奕霏去找布国栋：如果周奕霏不去，布国栋自然不好拒绝凌倩儿等人，而钟学心也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可以缠着布国栋的机会。    “不用不用，”周奕霏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先吃饭，忙了一天，一定也饿了。我自己一个人下去就行。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这儿。难道保哥你还怕我走丢了不成？”说着，周奕霏直接走了出去，下楼去找布国栋。    布国栋怎么也没想到，他从重案组的会议室一出来，就看到了周奕霏一脸悠闲惬意的靠在墙上等他的身影。    “Eva？”本来被案子弄得十分头疼的布国栋瞬间就精神了起来，不禁笑着拉住了周奕霏的手：“你怎么来了？”布国栋真的很意外，这段时间周奕霏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怎么会突然来找他呢！    周奕霏挑了挑眉，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我来给你送晚餐啊！”    布国栋笑着捏了捏周奕霏的手，又转头看向凌倩儿：“Ada，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去餐厅了。”其实，这话布国栋本不需要特意向凌倩儿等人交待，既然周奕霏来到了警局，无论如何布国栋都是要陪着她的。    凌倩儿笑眯眯的摆摆手：“明白明白，Pro sir你快和Pro 嫂去，我们也要去餐厅了。”当然，凌倩儿的心里也是很羡慕布国栋及法证部的：他们重案组怎么就没有人给送爱心晚餐呢？    看着布国栋和周奕霏转身就想走，钟学心不禁觉得十分的愤怒：一直就是这样的，只要周奕霏一出现，布国栋就什么都看不到了，甚至就连自己亲口答应过要和他们一起吃饭的事，都要毁弃。    “国栋，”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目光，钟学心突然开口叫住了布国栋：“你已经答应了我们，要和我们一起去餐厅吃晚餐的。”    周奕霏调皮的朝布国栋挑了挑眉：“要不然，Pro sir你去餐厅，与同事们共进晚餐；我去找保哥、Angel他们陪我。”    布国栋无奈的捏了捏周奕霏的鼻子，轻声的道：“又胡说什么呢？一天到晚，口无遮拦的，小心雯雯都给学会了。”而对于钟学心，布国栋却没有一丝的话语，甚至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也许，就在一年之前，布国栋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和钟学心走到了这般形同陌路的地步。    周奕霏朝布国栋做了个鬼脸：“那她将来自然是和我一样，成为钟灵毓秀、秀外慧中，追求者无数的女神喽！”    周奕霏调皮的话，令一旁的警察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他们自然的想起了周奕霏那个“天台女神”的外号：这样说来，周奕霏倒是当之无愧的女神。    当然，在其中一些与周奕霏接触较深的人看来，周奕霏那说一不二的性子，明显的应该是女王啊！    布国栋好笑的捏了捏周奕霏的脸颊：“追求者无数，嗯？”显然，布国栋关注的重点是与其他人不同的。    周奕霏眨眨眼睛，点了点布国栋，嗔道：“怎么，有人要追你的女儿，你还不高兴了？”其实，刚刚的话一出口，周奕霏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只是，她还抱着一丝的期待，期待布国栋并未听清楚她刚刚的话。可是，布国栋的听力明显比她以为的要敏锐得多。因此，周奕霏想也不想的把事情推到女儿的身上。    看着周奕霏连忙转移话题的模样，布国栋开心的笑了起来，就连那被神秘叵测的德古拉伯爵弄得有些阴沉的心，都开朗了不少。    周奕霏和布国栋旁若无人的亲昵姿态令很多人都羡慕不已。然而，这样的场景却令钟学心气得红了眼：如果没有周奕霏，现在她应该和布国栋一起坐在警局的餐厅里，享受着众人崇拜的目光；如果没有周奕霏，她和布国栋才会是一对……    “国栋，”强忍下心中的酸意，钟学心的脸上勉强的露出一丝的笑容：“时间不早了，我们去餐厅。”    布国栋没并没理会钟学心，反而是周奕霏，淡淡的撇了钟学心一眼，丝毫不去掩饰自己心里对钟学心的鄙视与不屑。    “难道你就是这样爱他的吗？”看着布国栋和周奕霏一起离开的背影，钟学心不顾凌倩儿的拉扯，大声的叫道：“连他和同事一起吃顿饭都不许，就要时刻不停的看着他。”    周奕霏不屑的看了钟学心一眼：“我担心国栋加班吃不好，特意给他送晚餐过来，难道还需要向钟小姐你请示？还有，钟小姐，你的听力似乎有些问题，我什么时候说不许国栋和同事一起吃饭了？”周奕霏的话，带着几分淡淡的咄咄逼人的色彩，将钟学心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虽然周奕霏真的很想狠狠的揍钟学心一顿，省得她整天惦记着布国栋。可是当着这么多的人，尤其是布国栋的面，周奕霏到底还是要给布国栋留些面子的。    游健保刚刚吃完了饭，就连忙跑下来找周奕霏和布国栋。结果一过来就听到钟学心的话，顿时将他气得够呛。    “Pro sir，”游健保连忙笑着插嘴道：“Pro 嫂，你们怎么还不上去啊，楼上的同事们可都等你们等得急了。”游健保特意将“同事们”三个字咬得很重，意思也很明显：不光重要组的人是布国栋的同事，楼上法证部的人更是布国栋的同事，因此根本就不存在周奕霏不许布国栋和同事一起吃饭的事。    游健保的解围令布国栋松了一口气。刚刚的场景真的令他很尴尬，也很气怒。当时，他差一点脱口而出的想问一问钟学心是不是疯了。也幸亏游健保来了，才为他免除了那么尴尬的场面。    “Eva，”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钟学心，布国栋温柔的看着周奕霏：“我们快点上去，我都饿了。”    “好呀，”耳边是周奕霏带着笑意的声音：“下次我再来的时候，先向警务处长递个申请，等警务处长请示完钟小姐……”    直到周奕霏和布国栋离开了，游健保才冷淡的看了钟学心一眼：“Dr.钟，别你自己的恋情不顺，就挑拨别人夫妻的感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游健保自然不会说出钟学心暗恋布国栋的事：即使这件事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如果让人家知道钟学心暗恋布国栋的话，那么明理的还好说，不知道的，还不得说是布国栋花心勾引钟学心啊。    “保哥，你知道的，我……”    游健保一摆手：“别，别解释。用Pro 嫂的话说，解释就是掩饰。”接着，游健保便不顾钟学心满脸的尴尬，转过头和凌倩儿聊了起来。    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令钟学心的脸涨得通红：这一切都要怪周奕霏，如果不是她突然跑来了警局，如果不是她收买了法证部那些眼皮子浅的混蛋……    直到两个人站在电梯里，布国栋才带着歉意的看着周奕霏：“Eva，对不起，刚刚……”    “又不怪你。”周奕霏笑着捏了捏布国栋的下巴：“只要你不觉得我耽误了你和你亲爱的同事们……”    “胡说什么呢。”布国栋打断了周奕霏的话，又笑着摸了摸周奕霏的脸：“你肯来陪我吃饭，我还巴不得的呢！你今天……”    周奕霏笑着拉着布国栋走出电梯：“我今天收工早，就过来陪你加班喽。”    “好不容易早下班，”布国栋亲热的揽着周奕霏的肩膀，向法证部的办公室走去：“怎么不早点回家休息呢？”虽然布国栋的话是这么说的，可是从他的语气里，却不难听出他对周奕霏肯来警局陪他的欣喜。    周奕霏笑着说道：“陪你比休息重要呀！”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布国栋的办公室，又一起吃了晚餐。等到李嘉露上来找布国栋的时候，两个人正好刚刚吃完了晚餐。    “Pro sir，”李嘉露敲了敲布国栋办公室的门，说道：“杀死庞世邦的凶手已经抓到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周奕霏自然是知道庞世邦已经死了的消息的，因此一听到李嘉露带来的消息，不禁十分的好奇：“国栋，我可不可以跟去看看啊？”    “当然可以了。”不等布国栋点头，李嘉露就答应了下来：“Pro 嫂肯去，那是再好不过了。上次你们律政司的甘高检过来，给我们上的那堂课，真的是太精彩了。如果Pro 嫂肯亲自指导我们一下的话，当然就更好了。”    周奕霏得意的看了布国栋一眼，接着才谦虚的道：“审讯的事，你们才是专家。我只是旁听的。”    布国栋揉了揉周奕霏的脑袋，这才拉着周奕霏的手，和李嘉露一起去了审讯室。    而李嘉露则趁着布国栋没注意，小心的凑到周奕霏的耳边，轻声的说道：“Pro 嫂，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显然，刚刚在重案组外面，钟学心所表演的那场戏，令李嘉露也是非常的气愤：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她根本连一句话都插不上。    周奕霏笑着点了点头，却因布国栋就在身边，并没有和李嘉露说什么。    隔着单向玻璃，看着坐在审讯室里的人，周奕霏不禁有些诧异：“是他？”    凌倩儿转过头周奕霏，好奇的看着周奕霏：“Pro 嫂认识他？”    周奕霏轻轻的点点头，接着便将昨天在酒时看到的事告诉给了凌倩儿。    听到李展风竟然做了那么危险的事，凌倩儿自然是吓得不轻。果然，马上就听到了那个凶手极为嚣张的宣称一开始打算杀的人是李展风的声音。    由于凶手爽快的认了罪，因此案子当天就做好了所有的文件，第二天便被移交给了律政司。只是，另一桩凶杀案却还是没有丝毫的线索。    唐善行很快出了月子，也恢复得很好。同时，可能是因为一直住在家里的原因，唐善行那种被监视被跟踪的感觉也消失了。    周末，周奕霏自然要去方自力家里看唐善行。可是，一进门，周奕霏却敏感的觉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