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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结局(二)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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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走了。    你是不是和他说了你接到圣旨的事情啦?    说了啊。    你傻呀,这个怎么能说呢?在夏惜诺看来,这世上不畏皇权的人,那真是很少的。和皇室做对,那就是和找死是一个意思。    可是他一直问啊,我就说了。    那你现在怎么办?回家吗?    嗯也只有回家了。希希,抱歉。    说什么呢,咱们是闺中好友,我这也没帮上你什么忙。到了周府门后之后,夏惜诺本来是想陪着周婉君一块儿进府的,被周婉君给拦住了。    希希,还是我自己进去,我娘这会儿肯定气得不得了,别连累了你。等我和我娘说清楚了,再请你来府上做客。    周婉君在外头住了一晚上,周夫人就担心、着急、生气了一晚上,周婉君这一回府呢,周夫人就大声让人去拿家法。周婉君连忙讨饶,直接就把慕容瑜的私印给拿出来了,娘,您看这个。周婉君就怕她一时没解释清楚,她娘直接先给她来一顿,那她才冤枉呢。    番外五十八 捡来的童养夫(二十四)    说的难听些,周婉君一撅屁股,周夫人就知道她要拉什么屎。她这人一没了,周夫人就去她房里找了,一张银票都没剩下,值钱的首饰头面也是一件不剩,要说她只是出去玩?反正周夫人是不信的。    这正准备悄悄地天南海北地找人呢,没想到周婉君倒是自己回来了。这一晚上的担心、着急倒是都没有了,直接三合一,成了暴怒了。    因为没有料到周婉君会回来,所以家法自然不是在身边放着的,周夫人急起来,就开始用巴掌拍周婉君的背,拍的那个啪啪作响的,周婉君被拍得后背火辣辣地疼,慕容瑜的私印她都差点儿脱了手了。    周夫人那手上的力道那是一点儿都不轻,几乎不逊色于家法。不过周夫人拍周婉君的力道不轻,她的手其实也是痛的,这会儿见周婉君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来,周夫人就趁机住了手了,在周婉君看不到的地方,周夫人拼命抖了抖手。然后换了只手,从周婉君手里把东西接了过来。    这什么?周夫人不说家财万贯,家底还是很厚实的,这好东西么,见得一点都不少。把这东西拿在手里一看,就能确定是上好的玉石。    是私印,是慕容瑜的私印。    慕容瑜?周夫人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然后住了嘴,慕容是皇姓,可不能随口说的。    就是关瑜。    周婉君不解释的话,周夫人可能还能自己想明白,她这先是慕容瑜,再是关瑜的,给周夫人弄得有些晕乎。    娘,您冷静点儿,听我说周婉君要说明的事情也不是很多,无非就是说,她想要遵守诺言嫁给关瑜,所以准备趁着关瑜上门的时候和他一块儿浪迹天涯去,没想到关瑜之所以叫关瑜,是因为他用了他娘亲的姓,要是他随爹姓的话,那该叫慕容瑜,就是圣旨上头说的那个三皇子。    周夫人愣了,倒不是因为周婉君这个消息太过突然,太过出乎她的意料,而是在想着,她那天见关瑜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特别难听的话,认真回忆了一下,好像没有,好在她是商户出身,这说话都是十分婉转的,不然一下子就得罪了皇子了。    至于女婿什么的,周夫人以为皇子一般是不会给人做女婿的,她和他们家老爷呢,如果是做了普通人的岳母和岳父呢,那是等着女婿给他们行礼就可以了。做了皇子的岳母和岳父呢,那不但等不到皇子的行礼,还得反过来给他行礼。这就是权势的厉害之处了。    周夫人随后又想了想三皇子的容貌身份又高,长得又好,难道眼瞎了?不然怎么就能看上他们家闺女呢?周夫人在周婉君身上找了很久她的优点,然后终于发现了一点,婉君的某处还是很波澜起伏的,虽然脸蛋差了点点。    娘?被周夫人看得有些不自在,周婉君开了口。    嗯,娘知道了。既然蒙三皇子错爱,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等出嫁。    第二天,慕容瑜来找周婉君,这回,他走的不是门,暗卫翻墙给他拉进周府的。    周婉君听到敲门,一开门,看到慕容瑜,她是惊讶的。    你,你怎么来了?不对,你来了,怎么没有人通传呢?    我没走正门,翻的墙。    你还会翻墙?我们家墙那么高,你能翻进来?    能啊。借助的人梯。    才刚说完,下一刻,慕容瑜的脸就红了红,你要不要去披件外裳。    周婉君低头一看,啊了一声,直接给慕容瑜关在了门外。最近天热,屋子里头不透气,周婉君不出门的时候,穿的都比较清凉,看到慕容瑜的时候,她光顾着惊讶了,就没想起这些来。    再开门的时候,周婉君已经穿得严严实实的了。    你来干嘛?    你不是说你娘是会对你动家法的吗?我挺担心的,过来看看你。    没事,好在你给我你的私印,我给她一看,再解释了一下,她就不怪我了。    哦,那就好。    两人正说着话呢,管家已经奉了周夫人的命,来抓胆大包天的采花贼了,人家采花贼那都是半夜三更地上门的,到他们府里的这个倒好,天这么大亮的,就敢翻墙进府,这是把他们府里的人都当成了瞎子了。    闹腾了一阵子,周夫人看着跟前站着的慕容瑜和自家闺女,觉得这两人放在一块儿看,那还是挺登对的。不过周夫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慕容瑜。如果是普通女婿呢,这会儿肯定得她一顿臭骂了,可问题他的身份那个高,她就算生气,也最多只能骂自家闺女,可这事儿上头呢,她家闺女没错,也不是她让三皇子翻墙进府的,应该不是?    这个三殿下,我们周府的大门虽然确实小了些,但那也应该够您进出的了,您下次不如还是走正门进府?这翻墙虽然快,省了通传啊什么的,但是危险啊,万一您这一不小心摔了磕了,那多不好啊。    慕容瑜点点头,他本来以为翻墙进来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来了呢。没想到,知道的人反而更多了一些。    周夫人说完话之后呢,就自顾自地走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皇家的人说话,太不自在,也忐忑地厉害。    慕容瑜呢,又和周婉君说了会儿话,然后就准备离开。周婉君送了他几步,却见他突然停了下来。    那个    嗯?    慕容瑜摸了摸通红的耳尖,又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才低声含糊道,其实,你不塞馒头也没关系的。    馒头?周婉君一时之间没有能明白慕容瑜究竟说了什么,直到顺着慕容瑜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口。周婉君下意识地双手环胸,谁塞馒头啦,你不知道就别乱说。不对,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你此刻的周婉君倒是真恨不能能掏出一个馒头来,砸在慕容瑜的脸上,这就是个呆子。    番外五十九 捡来的童养夫(二十五)    夏惜诺呢,这虽然给周婉君送回了家,不过还是挺担心她的屁股,她的腰,她的背这都是背面的,想起了周婉君的正面,夏惜诺愣了一下,该不会周婉君那胸口的波澜起伏那都是执行了多次家法之后的结果?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家法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的样子。    想歪了,夏惜诺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导正自己的思路。    这头周夫人才刚把时间、空间留给了未来的小两口,那头管家就又大惊小怪地过来了。    夫人,夫人!那声音急切的呀,好像他们家后院里着火了,就等着周夫人去救火去。    什么事儿?又有人翻我们家墙了。看来得在墙顶插点儿碎瓦片什么的,当然,这个想法只是一瞬间,万一三殿下他又突发奇想,翻墙来找婉君,那伤了皇子的身体,只怕皇上得把他们夏府的四面墙都给推平了。    不是,夏家姑娘来了。    哦,希希啊,让她进来啊。等等,还是我出去见她。周夫人突然想起了周婉君和她说过的话,女儿说,这太子殿下最近经常在宫外行走办重要的事,不能泄露他的身份,周夫人听了半天,觉得这事儿和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然后周婉君终于说了重点,那就是不能和夏惜诺透露慕容瑜的身份,因为夏惜诺是知道太子殿下是慕容瑜的大哥的。如果被她知道慕容瑜是三皇子,那么关宸的身份也就很明显了。    周伯母。    希希啊,起的挺早啊。从夏府到周府,那距离可不近。来找婉君?    对,昨天分开的有些匆忙,我有些事儿忘记说了,这不一想起来,我就过来了,婉君呢?该不会被打得起不来床了?    她,还没起来呢。周夫人这样说自然有这样说的理由,这起床之后要洗漱,要梳妆打扮这其中花费的时间简直不要太长,足够慕容瑜和婉君诉完衷情了。    瞪大了眼睛的夏惜诺:所以果然,被她猜中了吗?幸好她带来了金创药,听说效果很好,嗯听大哥说的。    那,我能去看看她吗?安慰她一下,顺便给她上药。    这个,你在这儿稍等等,我让她出来就行。不过,你可能要等等,她这起床会花比较长的时间。    如果不方便的话,还是我去看她。光是想想婉君挣扎着起床的狰狞表情,夏惜诺都觉得可怕,觉得浑身疼。    方便方便,特别方便,只是可能要多等些时候罢了。吩咐人去通知周婉君过来之后,周夫人就转向了夏惜诺,希希啊,你的事儿呢,伯母听说了。那个庄家小子,那就不是个玩意儿。你娘啊,性子还是太柔,要是他是我准女婿,他敢做这样的事,我一定打断他的腿!三条都打断!    三条腿?夏惜诺愣了一下,周伯母,庄一鸣和咱们一样,只长了两条腿。    至于她娘,性子一点儿都不柔,她爹套的麻袋,她娘拿棍子抽,听说不仅棍子断了,她娘的手上还都是水泡,给她爹心疼地呀。不过庄一鸣的骨头还算硬,听说只躺了那么十天半个月的,就能起身了。    哦,你看,伯母这是说话说快了,刚脑子里想的是三条腿的蟾蜍不好找,这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这一时口快,就给说岔了。这么一说开,周夫人的目光就开始在夏惜诺的身上打转了,这明明和他们家婉君前后脚出生的,怎么看着差别就这么大呢?这小身板,嫁人之后得几年之后才能生的出孩子来?也怪不得庄家的那个小子等不及了。    伯母,我今天来呢,其实除了见婉君,也想和您替婉君求个情,婉君之所以关瑜虽然看着不大行,但是他大哥还是很好的,特别有担当    周夫人呢,就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夏惜诺在那儿说话,刚开始的时候,夏惜诺还是替婉君和慕容瑜在那儿解释呢,说关瑜本来看着还是靠谱的,没想到胆子那么小,一听到婉君定给了皇家,就跑得没影儿了,说这下子婉君那是对关瑜彻底死心了,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然后自从提起关宸之后,夏惜诺的话锋就那么迅疾一转,开始夸起关瑜的大哥来了,这夸赞之词,简直就是黄河江水,滔滔不绝,到最后,那些黄河水全都成了茶水,进了周夫人的肚子里。    听你这养夸那个叫关宸的小伙子,他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周夫人自然是知道关宸是什么人的,只是没有想到,夏惜诺和关宸还有那么多的渊源。    嗯,他比我说的,还好些。不,好很多。    那你这是看上他了不成?周夫人试探一问,其实依照周夫人的看法呢,他们这样的人家,能嫁给皇子那就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想要做太子妃,可能得直接去睡觉,做梦会比较快些,梦醒了,也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啊?很明显吗?夏惜诺捂住了脸,我呢,不嫌弃他。    你嫌弃他?周夫人极缓慢地重复了一下夏惜诺的这句话,完全想不出太子殿下能有什么地方被嫌弃的。也完全想不出在夏惜诺眼里,这个关宸究竟是个怎么样的落魄身份。太子殿下这微服做的还真是很成功呢。    嗯,他是长子,下头还有两个弟弟,听说还有一个妹妹,他作为大哥,长兄如父,那总得帮着两个弟弟娶媳妇,还得帮着妹妹找个好人家,这聘礼、嫁妆,得花不少银子呢!    周夫人:孩子,皇上、皇后还健在的啊!皇家会缺银子?就算他们周家缺,皇家也不能缺啊。    你还,想得挺远。    那必须得想啊,我以后要是嫁到他们家了,他的弟弟妹妹不就也是我的弟弟妹妹了吗?    周夫人:有点想出恭。    番外六十 捡来的童养夫(二十六)    在周夫人犹豫着要不要尿遁的时候,周婉君千呼万唤地出来了。    娘,希希,你们在说什么啊?说得这么高兴。    周夫人:她哪儿开口啦?那不都是希希在说吗?她哪儿高兴啦?她没机会说话,水喝太多了,这都快要憋不住了。    扶了扶腰,周夫人起了身,婉君你来了就好了,你和希希说,娘就不打搅你们说悄悄话了。    周夫人走远之后,夏惜诺大大地松了口气,哎呀,还好你出来了,你要再不出来,我都没话可说了。    你和我娘,你们都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啊,我替你求情呢,让你娘别因为你的一时拎不清打你。对了,你娘昨天到底打你没?你没事儿。    说起这个,周婉君突然觉得背上有些疼,昨天虽然没上家法,但是她娘的熊掌也够威够力的。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你这一提,我背就开始疼了。昨天啊    你娘就用手打你,你背就能青了?不能?你背上也没长眼睛,还能知道自己的背青了?    那就是一种形容,就是疼呗。不过我怎么好像听到什么弟弟妹妹的,你弟弟又惹你生气了?    不是啦!夏惜诺这突然出现的羞涩,让周婉君真是猝不及防。她一个定了婆家的都不羞涩,她一个又要开始重新找婆家的羞涩什么啊?    对了婉君,有件事,我得先和你通个气。    你说。    我那个关瑜,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这些都和关宸没关系。    周婉君努力忽略关瑜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话,只关心夏惜诺说这话的意思,关宸,怎么了?刚和慕容瑜说了半天的话,听说夏惜诺来了,她都没时间喝水,这会儿口有点儿渴,刚好丫鬟又给送了一杯茶上来,周婉君就举杯牛饮了一大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呢,就全都喷了出来,因为夏惜诺说的一句话。    我看上关宸了,想嫁他。    周婉君其实挺想说一句,原来姐没见过关宸之前,其实也是看上了他的,还为了迎合他的喜好束了好一阵子的胸,着了更长时间的男装呢。太子殿下啊,谁看不上啊?但有了关瑜之后,关宸就不那么重要了。天子殿下啊,储君啊,未来的天子啊,天子那是什么人,那是后宫佳丽无数,都要雨露均沾的人。想到这里,周婉君的眼神突然就犀利了起来,该死的,她忘记三妻四妾的问题了。不过关瑜看着挺好欺负的,应该不敢纳妾的?侧妃也不行!    夏惜诺本来是想等着周婉君赞同她的话的,鼓励两句也行,没想到,她直接给她喷了一口茶水,还是温的。    婉君,你什么意思啊?虽然关瑜不靠谱,但是关宸肯定靠谱啊,我都救过他不止一次了。    救过他和他靠谱不靠谱,这有必然的联系吗?周婉君皱了皱眉头,感觉没有。周婉君就愣了一下,夏惜诺已经开始把她刚才和周夫人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听到长嫂如母四个字的时候,周婉君脑中突然就冒出了她和慕容瑜跪着和夏惜诺敬茶的场景。打了个哆嗦,周婉君出言阻止了夏惜诺,那个希希啊,我觉得,这事儿你得再认真考虑考虑。    为什么?    就是周婉君眼睛一转悠,就想到了说辞了,关瑜呢,和我说过他大哥的事儿,当时我可不知道他大哥就是关宸。    他说什么了?    他说,因为关宸是长子,他们家呢,都是由长子继承家业的。他们家的家业不小,所以继承家业的人呢,就必须得    得什么?不能成亲?    恰恰相反,不但得迎娶正妻,还得纳妾呢,不是一个两个妾,那是越多越好。你要是真的嫁给了他,那一个月恐怕都见不了他几面的。庄一鸣纳一个妾,你都接受不了,要是关宸纳几十个妾,你能忍受?    夏惜诺回家之后,径直就去找了夏杰,哥,你们男的,为什么要纳妾呀?    夏杰以为夏惜诺这是又想起了庄一鸣了呢,也对,毕竟定亲也不是一天两天的,这个夏杰不好说是因为贪新鲜,只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这纳妾自然是为了多子多福。    那也就是说,如果我生的儿子够多,关宸就不会纳妾了?    这个保证,夏杰真不敢下,关宸如果只是关宸,那么他们可能还能用官宦人家的身份压一压他,让他别纳妾,但关宸他是慕容宸啊,钦定的储君,未来的天子,慕容宸做了皇帝之后,谁敢拦着不让他充盈后宫啊,这不但得罪慕容宸,还得罪满朝有女儿的官员,实非明智之举。    妹啊,我想了想,其实你对关宸的了解,只怕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多。他的身份,只怕不简单。    嗯,婉君和我说过了,他家家业很大的。    夏杰稍稍一动脑子,就知道周婉君只怕是知道慕容瑜的身份了,这是知道了妹妹的心意,变相提醒她不要蹚浑水呢。    那不如咱们换一个人选?    夏杰的话根本没有能说完,夏惜诺已经没影了。夏杰才想说,不然把他书院的同窗介绍几个给妹妹认识一下,万一那其中就有能看上妹妹这头死耗子的瞎猫呢?    按理来说呢,皇子成年之后,那就不能继续住在宫里头了,于皇族来说,所谓的成年是十六岁,不过对于关静萱和慕容霖来说,儿子的年纪并不重要,他们只想让儿子待在他们能随时召唤随时立刻看见的地方。至于规矩?死的!人是活的。    但慕容瑜这婚事定下了之后,他还真就考虑起了搬出宫的事情了,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住在宫外离周府能更近一些。    关静萱:谁说女儿是替别人家养的,他们家就是儿子是替别人家养的。但虽然这么想,关静萱还是同意了慕容瑜在宫外开府的事儿,搬出宫只是前奏,待得慕容瑜和慕容瑾弱冠之时,分封了之后,就都要启程去封地了。这样做,是为了将来慕容宸皇权的稳固。    慕容瑜要出宫住,慕容瑾便也跟着要求出宫,关静萱和慕容霖虽然都是不舍的,但依旧没有反对。    虽然没反对,但是关静萱只要想到儿子一个一个地离开他们,这心里就有些难过。人人都说皇家好,其实皇家有什么好的呢?兄弟感情不好的,会为了那个唯一的位置而自相残杀,兄弟感情好的呢,为了不互相猜忌,也得各自天涯。关静萱想,还真不如在方府的时候啊,如果他们只是商户,那么他们方家将是一个大家族。    不过若是旁人知道她的想法,大约只会说她站着说话不腰疼。    阿萱,没事?夫妻多年,慕容霖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关静萱心情的低落。    没什么,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嘟嘟牵着笑笑和尔尔,教他们走路,然后三个摔做一堆,好像只是昨天的事。就一晃神的功夫,他们就都长大了,尔尔要成亲,笑笑也要跟着出宫立府。再过几年,笑笑和尔尔离了京城,想要见他们就不容易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心疼阿萱,但于这件事上,慕容霖还是很理智的。一山不容二虎。以后呢,我陪着你,你想哪个儿子了,我就陪你去看他。到了他们的封地啊,让他们好好伺候咱们。    关静萱转向慕容霖,微笑着点了点头,眼角有些湿润。    番外六十一 捡来的童养夫(二十七)    周府多年的邻居,搬了家了,不是因为外放,不是因为突然发了大财,也不是因为致仕只是因为周家出了个婉君。    慕容瑜呢,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路程之上,就想直接把周府隔壁变成他的皇子府。这周府左边呢,是个五品官,周府右边呢,是个六品官,为了公平起见,慕容瑜悄悄地分别问了这两个官员,有没有搬家的打算,其实两人本来都是没有的,这搬家可不是小事,住得好好儿的,谁愿意搬啊?麻烦得很。    但是慕容瑜这么突兀地一问,官场上混的人嘛,稍稍一动脑子,就明白三殿下是什么意思了,然后三皇子府整体来说就成了一个凹形,那个凹进去的地方是周府。    对于慕容瑜这样私下打扰官员的行为,慕容霖作为他们的顶头上司,直接给小儿子叫到了跟前。    父皇,您找我有事儿?要是没有什么重要事儿的话,您能长话短说吗?我还急着    急着去折腾你的皇子府?    您知道啦?对啊对啊,拾掇好了之后,我就能住进去了。慕容瑜想得美滋滋的,这周府左右两边都是他的了,他可是一天住左边,一天住右边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毕竟是亲儿子,慕容霖自然也不会体罚他,只是口头上的教育,慕容霖觉得还是必要的。    父皇,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    你不想?你不想你还这么干了?你是皇子,你说了要人家搬,谁敢不搬啊?慕容霖简直就是无语了,小儿子居然说他们都是好人,他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开口呢,他们就都已经主动说在那儿住了太多年了,腻味了,早就想搬家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这一听就是借口的话,小儿子居然还相信了。    我主要是觉得,婉君嫁给我其实有些委屈。    慕容霖一听,倒真想听听嫁给一个皇子,那个周婉君究竟是怎么个委屈法儿了。听完小儿子的话之后,慕容霖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行了,你下去。    慕容瑜保持着落寞的神情出了大殿,然后一出大门,立马就挑了挑眉,龇牙傻乐了起来。    二哥二哥,你教我的那套说辞,那是真好用啊。慕容瑜就是个特别简单的人,一点儿不像是生于皇家的,他之所以想把皇子府弄在周府旁边,那就是为了图方便,至于其他什么的,他没心思想那么多,也没脑子那么远。    前几天慕容霖才刚劝了关静萱,关静萱在慢慢劝自己想通,这今天一看慕容霖的状态,感觉有些不对头,夫君,是有什么棘手的事儿吗?    咱们家三儿,长大了。慕容霖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感慨。    怎么说?    周府隔壁的两个官员,在三儿和他们说话之后,就都搬了家了。    这事儿我听说了一些。然后让人给他们两家各赏赐了些银子。    朕今天呢,本来是想好好说说三儿的,你猜猜他是怎么说的?    关静萱按照小儿子的思路想了想,估计要真说出来,慕容霖得抽他?一会儿得让人去问问三儿有没有挨打。    他说啊,周家婉君予他为妃之后,在京城也待不了多长时间了。以后要是随他去了封地,这一时半会儿就更回不来了。她虽然是个女子,这为子女的心思都是一样的,都是想在爹娘身边尽孝的,这想回来却回不来,只能让她还在京城的时候,多和爹娘相处,以后也能不遗憾    这话,关静萱听了也很动容,她想起了当初爹娘还在四方城的时候。但很快她就缓了过来,因为觉得颇怪异,这话怎么听着就不像是三儿的口气呢?听着更像是笑笑说的。    但慕容霖既然相信这话是三儿说的,那她也姑且就信了,尔尔他毕竟是要成亲的人了,这成熟些也是正常的。    慕容霖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最近夏杰要考科举,没空理会她,夏惜诺没事儿就往周府跑,想找个人说话。    婉君,你发现没有?    发,发现什么?周婉君有些心虚地望了望府里的围墙,确定没有人挂在上头这才松了口气。    你们家邻居,把匾额都卸下来了。    是吗?我没注意那么多。    还有啊,你难道没发觉,你们家墙头上靠着的那俩长梯吗?居然左右都有,他们这是要干嘛?爬到你们家来吗?你该让人去和他们说说,把这长梯给撤了。    他们最近可能在维修宅子?这站在梯子上站得高看得远,修得怎么样了,一目了然。再说了,他们和我爹都是同朝为官的,官宦人家,哪里会做那样小偷小摸的事呢?对了,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没有啊,你随时想来都是可以的。    还不是那个关宸,关瑜不见了,他也跟着不见了。我这都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他了。    希希啊,你还惦记着关宸呢?你就不怕,嫁给他之后,天天就被拘在后宅给他管小妾?    我问过我哥了,他说男的之所以要娶那么多小妾,那都是想着多子多福,只要我努力点,给他多生几个孩子,那他不就不会娶小妾了吗?    周婉君想说,若是普通的人家,或许纳妾可以说是为了更好地开枝散叶,但是皇家,特别是皇上,那是一种帝王之术,为了制衡各方势力。虽然今上是个奇葩,但是也不代表所有的皇上都会如今上一般,一生只有一妻?    周婉君突然有些烦躁,这样藏着掖着什么都不能直接说的感觉,实在糟糕。她多想直说,希希你就别想了,你看上的那个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可不是那般容易驾驭的人。但她不能,祸从口出。    慕容瑜被赐婚的事,传得很快,那些个大臣才不管这桩婚事是不是慕容瑜自己求来的,他们只在意结果,结果就是,皇上给年纪最小的三皇子赐了婚。    然后慕容霖御案上的奏折又开始暴增,这回大家都比较聪明了,让皇上替太子和二皇子选妃,争取三喜临门。    慕容霖呢,本来以为这又会是一个死循环,因为慕容宸一点儿想大婚的意思都没有,但是他答应了。所有送去的关于选秀的折子,上头几乎都打了红圈儿,最前头的几本写的是准奏,后来的之所以是圈儿,完全是因为折子太多了,画圈儿会比较快。    这事儿,真是猝不及防。因为庄一鸣的事儿,上官月再给夏惜诺定亲的时候就很谨慎了。虽然这回退亲在上官月和夏明宇看来不是夏惜诺的错,但是在外头的人看来,那完全是夏惜诺不够贤惠,一个妾都容不下,这样的女子是不堪为当家主母的。会想着和夏家议亲的人家,那都是看在夏明宇的份上的。    这挑挑拣拣的,还没定下来呢,夏惜诺就已经成了要应选的官家闺秀了,十四岁以上,十八岁以下。    夏明宇回来转达这个噩耗的时候,上官月正准备把她最近挑选出来的人选让夏明宇过目。    什么?上官月没有想到,避开避去,还是避不开这一遭。突然,上官月想起了什么,咱们家希希是退过亲的,这样名声上不是有些瑕疵吗?应该不能算在名单之内?    番外六十二捡来的童养夫(二十八)    夏明宇拍了拍上官月的肩膀,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是明理的人。    再说了,就算真有人注意到了,这事儿也没有人敢特意拿出来说,因为满朝文武,天下百姓,谁不知晓啊,皇后娘娘原来也是退过亲的。这不管主动退还是被动退,退了就是退了。提起这事儿,那就不是给夏家挖坑,那是给自己家挖坑了。皇上对于皇后娘娘那数十年如一日的心,这事儿提起来戳的不是皇后娘娘的心窝子,戳的是皇上啊。    家世合适,年龄合适,夏惜诺直接就成了应选的秀女了。    听说这事儿之后,周婉君到了夏家,希希,你还好吗?    怎么这么问?我挺好的呀,如果能找到关宸,那就更好了。    选秀的事,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只要夏惜诺一会儿不停眨巴眼睛,一会儿不停抖手,一会儿歪嘴初选都过不了。    见夏惜诺这样,周婉君很是矛盾。和她说关宸就是慕容宸,夏惜诺恐怕会怪她瞒了她这样久,不和她说,这纸是包不住火的,万一夏惜诺那般作怪,真的落了选,以后却知道了这事,那她可不得恨她一辈子吗?恐怕也难免会懊悔,明明是有机会的,却被她糟蹋掉了。    希希,有件事,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要告诉你周婉君想,至少得让夏惜诺努力一下,至于她能不能走到最后,那就看她和太子殿下有没有缘分了。虽然很有可能,和太子殿下有缘分的不止一个两个。    忐忑地说完之后,周婉君本以为夏惜诺会十分激动,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夏惜诺很平静。    哦,原来是这样啊。    希希,你不怪我瞒了你那么久?主要是关瑜,他不让我说,说太子殿下最近在办大事,身份是不能泄漏的。    夏惜诺摇了摇头,瞒着我的,只怕不止你一个人。    周婉君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之后,夏惜诺就去寻了夏杰。    夏杰已经读书读得睁眼闭眼眼前都是字了,这会儿夏惜诺一来,他高兴地不行,终于能名正言顺地喘口气了。    哥,关宸是谁?    关宸就是关宸啊!夏杰呢,想要骗过夏惜诺,那是先骗了自己的,在他心里,就把关宸当做了关宸。    关宸他真的姓关吗?    夏惜诺这么一说,夏杰突然一愣,妹啊,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关瑜是三皇子的事,哥你知道吗?    这事儿,哥也不是刻意瞒着你的,主要是,太子殿下他不让说。    爹和娘也知道的,是不是?所以其实你们都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一个个的,都劝我,不要肖想他,是吗?因为太子妃,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爹和娘,那也是为了你好,这宫里你这性子,就不适合入宫。    夏惜诺也不说话,目不转睛地盯着夏杰看,夏杰被他看出了一身的白毛汗来,妹啊!    突然之间,夏惜诺就泄了气了,你说的对。当年的赏花宴,那些场景那些人,夏惜诺依旧觉得历历在目,她拿什么和那些个闺秀比呢?比谁个子矮?比谁长得难看?比谁胸口平?    怪不得,她当年说要嫁给关宸的时候,他那一脸的不屑。现在想想,还真是天真无邪,自不量力啊。    宫里管秀女们验身的嬷嬷和太监们,在慕容霖做了皇帝之后,就几乎没有了用武之地了。好容易等到了慕容宸当年的赏花宴,大家还摩拳擦掌、明争暗斗地争取了验身的名额呢,没想到花宴那就不了了之了。    这一回,终于看到货真价实的秀女了,等待了太长时间,以致于嬷嬷和太监们看到秀女们的时候那眼睛都是绿油油的。    夏惜诺本来呢,还想着第一轮做几个不经意的鬼脸,直接回家的。被这样的嬷嬷和太监一吓唬,直接就过了初选了。    得到了消息的夏杰:妹妹居然学会撒谎了?不是说好了不想进宫的了吗?    女人么,不管到了什么年纪,那都是小气的。于关静萱来说,上官月曾经是很大的威胁,她这辈子其实不大想和上官月再有什么交集。但是夏惜诺,平心而论,她是真不讨厌的,毕竟她是救过嘟嘟的,还不止救过一次。不过仅有这些是不够的。    旁的朝代选秀都是什么模样的,关静萱不知道,但是她的规矩呢,是不当众给这些官家闺秀难堪。什么赐花不赐花的,她都不想,直接就在名册上打钩。待这些秀女们回了储秀宫之后,落选的直接一个一个送回家就是。    这第三轮,关静萱不再参与,就留给慕容宸和慕容瑾他们。至于慕容瑜,关静萱倒是也问过他的,不过他答得很干脆,有周婉君一个就够了。关静萱呢,不是那种已所不欲却施于人的人,慕容瑜能够一心一意,关静萱是高兴的,这才该是她和慕容霖的儿子,至于慕容宸也随他,毕竟皇上和王爷终究是不同的。王爷可以一心一意,皇上却多是雨露均沾。    当年的德妃,自从她做了太妃之后,关静萱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她来了,这回的选秀,让当年的德妃娘娘又重新回到了关静萱等人的视线里头。关静萱那本打钩的册子,里头多了一个钩,于是宫里头多留了一个人。    第三轮选秀,主位上头没有坐着人,但后头挂着的帘子后头有,后头坐着三个人,慕容宸、慕容瑾,还有慕容瑜。    慕容瑜呢,纯粹是来凑热闹的。慕容宸和慕容瑾才是正主儿。    大哥,这个不错。    二哥,那个适合你。    挺长的一段时间里头,在帘子外头自报家门的秀女们都能听到这样的声音。而后愈发地羞涩起来。    终于,轮到了夏惜诺。    前头的秀女,在介绍完家门之后,还会说一些自己的情况,擅琴棋书画的哪一个,或者都擅长。到了夏惜诺这里,连家门都没报,就是静静地立在那儿。    慕容瑜不耐去探究这姑娘是紧张地说不出话呢,还是故意与众不同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正想直接说下一个,却嘶了一声,这个怎么看着有些眼熟的样子啊?    慕容宸和慕容瑾都没开口,慕容瑜看了他们一眼之后,又看了夏惜诺好一会儿,然后哦了一声,我知道了,我想起来了,这是夏家的那个,那个救了大哥好多次的。    什么好多次,是两次。慕容瑾在一旁纠正。    那要留下她吗?这话,慕容瑜问的是慕容宸,这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了。    慕容宸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夏惜诺是什么性子,他最是清楚不过了,她那样的性子,是不适合待在宫里头的。不但护不住自己,以后若是有了孩子,只怕也是护不住孩子的。    对于上官太妃私自改花名册的事儿,关静萱是生气的,不过好在,错误最后还是得到了修正。慕容宸并未留下夏惜诺。    慕容宸大婚了,娶的是原来的一个看着挺贤惠的妃子,当然,贤惠不是唯一的原因,她还挺好生养,至于良娣、良媛、承徽、昭训、奉仪,也各选了数名,都是原来熟悉的讨他喜欢的妃子。一下子,东宫就热闹了起来。    夏惜诺从宫里出来回家的时候,上官月抱着她哭了,好像她去的不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住的地方,而是虎狼之地。    夏惜诺也哭了,因为她更加确定了一件事,她和慕容宸今生是没有缘分了。    番外六十三 岁月静好,浅笑安然(一)    从上了马车之后,关静萱就一直很忐忑,这会儿眼见着马车出了京城,她终于忍不住了,夫君,我们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真的没问题吗?嘟嘟他们不会生我们的气?    能有什么问题啊?方谨言现在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事一身轻,他感觉他再继续做皇帝,恐怕难逃英年早逝的命运。    你可别再叫宸儿的乳名了,他都要当皇帝的人了,你再这样叫他,他恐怕才会生气。当初大孙子出生的时候我说要走,你就担心宸儿要生气,孩子满月了你还担心他会生气,这就又熬了一年多,好容易等到大孙子过了一周岁了,小瑾和小瑜都到了弱冠之年了,咱们还不走,再不走我就要累死在宫里了。再说了,我们哪里是不声不响了,我不是留了圣旨了吗?到时候宣旨太监一读圣旨,那不就有声音了吗?    方谨言这一番话,说得关静萱那是插都插不上嘴,突然之间,关静萱就觉得,方谨言好像又恢复了当年初识之时的无赖劲。    目送马车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之后,慕容瑜紧了紧大麾的系带,还觉得有些冷,一抬手将帽子也给拉上了,瞬间觉得暖和了很多。    此刻,慕容瑾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随后目光就在弟弟毛绒绒的头上扫视了一番,你这到底是大麾还是斗篷,这个帽子是怎么回事啊?你该不会把弟妹的披风给穿出来了?日子就过得这么稀里糊涂的吗?    是婉君怕我冷,所以把她的披风给我暂用一下,我有一个和她一样的披风,是婉君特别去定做的,区别就是她的有帽子,我的没有。大哥,二哥,其实咱们既然知道父皇和母后今天要走,为什么不去城门下头送他们呢?这站在城门上,他们也不知道我们来送他们了啊?更重要的是,城门上头真的好冷好冷的。    你觉得,我们如果下去,父皇和母后会有什么反应。    嗯母后会吓坏,父皇可能会恼羞成怒。    所以啊,他们是咱们的父皇和母后,总得给他们留点儿面子。    城墙之上,风依旧呼呼地吹着,只有慕容瑾和慕容瑜在说话,至于慕容宸,一直都是一言不发的。    不过大哥、二哥你们怎么知道父皇和母后今天要离开?    慕容瑾看了眼慕容宸,因为岚儿,母后把岚儿送出了宫,说的是让她去陪外祖父、外祖母一段时间,其实只是因为岚儿年纪不小了,他们怕带着岚儿一块儿出去,会耽误她的亲事。其实还有很多别的蛛丝马迹,但慕容瑾已经不想再详细说了,太费劲。    慕容宸直接回宫,他要去为登基做准备,至于慕容瑾和慕容瑜,一个逍王,一个遥王,只要过他们的富贵安生日子就行。    二哥大哥那是不能走,好,皇兄,皇兄那是不能离开,但是咱们可以啊,我带着婉君,你带着二嫂,咱们和父皇、母后一块儿出去游遍这大好河山,真是想想都美啊。    皇兄的登基大典,父皇和母后不在,咱们再不在,皇兄该多寂寞。再说了,父皇和母后连最疼爱的岚儿都没带上,你觉得他们会带上咱们四个?    慕容瑜想了想父皇那一年到头都嫌弃的眼神,默默地点了点头。    慕容宸大婚之后不久,慕容瑾和慕容瑜就各自娶了王妃,这头慕容宸的长子都过了一周岁了,其他妃子也都陆续有了身孕了,慕容瑾和慕容瑜的后院依旧都没有动静。正如慕容瑾说的那样,这生的男娃女娃,还真的很难保证,于是他们商量着,等去了封地之后,再生孩子,刚成亲的他们确实也都不想那么快就做父王。    周婉君这两天一直恹恹的,没有什么精神,慕容瑜和慕容瑾分开之后,直接就回了王府了,然后发现,周婉君不在王府,回了娘家去了。    岳母大人,婉君她没事?因为听说是找了大夫来的,所以慕容瑜多问了一句,虽然看着岳母大人的样子,婉君不像是生了病的。    不是坏事,是喜事,大喜事。    盘算着去封地的路上好好畅玩一番的慕容瑜,在听到了周夫人的所谓大喜事之后,俊脸顿时一垮,瞬间就理解了父皇那数十年如一日的嫌弃都是怎么来的了。    关静萱本来以为要和方谨言一块儿住客栈了,没想到,马车载着他们到了一个小院子。    这是?    我让几个影卫提前出发,租个院子,看来就是这里了。虽然方谨言已经禅位,不过他们毕竟是太上皇和皇太后,这若是真出了什么危险的事儿,为难的只会是宸儿。为了保证两人的安全,方谨言出宫的时候带了不少影卫。    租?我还以为夫君财大气粗,会直接买下来呢。    买?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就怕你不喜欢。你要是真心喜欢,我就让人去给它买下来。    还是算了,我们应该也不会在这里停留多久时间。最重要的是,以后未必会再回来。不过你说宸儿他们,真的不知道我们的行踪吗?关静萱看了眼驾车的暗卫,在四处看看,试图找出隐藏在房子周围的影卫。    知道又如何?他们总不会追过来的。    能看得出来,这个小院买下的比较匆忙,里头还有上任主人留下的痕迹,比如一个石磨,比如一头驴。    自从发现了那头驴,方谨言的眼神就有些发直,看驴的时候比看关静萱的时候还多。    夫君,你该不会是想要吃驴肉火烧了?关静萱只想到了这种可能性。虽然觉得这头可能被惦记着肉的驴有些可怜,但她倒还真的有些馋。    方谨言却只会回过了头,阿萱,如果当初我们没回宫里,你说我们会靠什么为生?    嗯难道不是靠咱爹吗?就凭方老爷那赚银子的本事,哪里需要他们做什么营生养活自己和孩子们啊。完全就是方老爷养他们一家了嘛!    其实我觉得,卖豆腐也挺好的。就凭你这相貌,绝对是豆腐西施!    卖豆腐?豆腐西施?别的且不说,你会做豆腐吗?    不会可以学啊。方谨言这话说得那个信誓旦旦,几天之后,倒还真的做出了豆腐来。不过学会做豆腐的不是方谨言,是他的其中几个抽到了短签的影卫。    影卫们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他们除了要会十八般武艺,还要会磨豆腐。    刚开始的时候,方谨言那是不知道,以为这驴和人一样,那是吃饱了才好干活,没想到这驴它吃饱了之后呢,那个懒,动都不爱动一下,你能有推驴的力气,那磨也就能推得动了。于是方谨言一怒之下,直接让影卫上了。当然在影卫上之前,他自己也尝试了一下,然后发现这二十年的养尊处优的生活,消磨了他的力气。推几下,就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只想把泡好的黄豆全都倒掉。    这豆腐做好了,关静萱便也来了兴致了,换好了粗布衣裳之后,就准备出去卖豆腐去了。当然所谓粗布衣裳,那就是外头的外裳,里头的衣裳还都是棉布。她倒是也想过里外都用粗布,这样就没有破绽了,不过她原来是关家大姑娘的时候,也没穿过粗布的里衣,这做了二十年的皇后,绫罗绸缎伺候的一身嫩皮,根本经不得粗布磋磨。    番外六十四 岁月静好,浅笑安然(二)    见关静萱换好衣裳之后,方谨言就改了主意了,阿萱啊,外头冷,不然你还是在家里,别出去受冻了。方谨言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关静萱这么一穿,比穿着皇后的凤袍还更好看。    不出去?可是我这都准备好了。    然后方谨言为了不给自己打脸,在豆腐摊旁边摆了不少炭炉,用来证明他说的没错,这天气真的很冷,没有炭炉肯定要冻死的。    关静萱呢,倒是没有被冻死,她快要被热死了,特别在太阳出来之后。    和方谨言想象的不同,他们站了半个时辰了,一个来买豆腐的人都没有。不要说买了,连问的人都没有一个。    方谨言很快看向了关静萱,心里想着,难道是他们看阿萱长得太好看了,担心这豆腐卖完了就看不到阿萱了,所以没有人来买?    方谨言误会了,其实就冲着关静萱那张脸,不想吃豆腐的人都想买上几块,不但能和美人说说话,也许还能碰到美人的手,但是很明显啊,这个美人已经被一个长得也不错的恶霸给看上了。这个恶霸肯定银子特别多,看他身后站的那一排黑衣裳的打手就知道了。    又站了一刻钟时间,方谨言耐心告罄,拉起关静萱的手就说,不卖了,咱们回家。    然后当天,他们吃了两顿豆腐。不同的菜式里头,那都少不了豆腐的身影。方谨言的说法是,这几板豆腐,他是出了力的。听了他这个说法,关静萱只是失笑,他所谓的出力,那不过就是挑了几个黄豆罢了。    出宫的时候,方谨言那是恨不能除了关静萱,什么都不带,影卫是为了他和阿萱的安全才带上的。至于其他,方谨言想都没想。这真正出来之后呢,方谨言觉得还是少带了人,应该至少带上御厨和御医的,伺候的人,其实也应该带上几个    不过很快,这个念头就被方谨言抛到了脑后了。没有带御厨,可以在当地请厨子,只要银子出得够,还怕请不到会烧菜的人吗?大夫暂时用不上,丫鬟和粗使婆子也得买几个回来。    租这个小院子的时候,影卫的想法和关静萱的想法其实差不多,以为他们其实不会在这里停留多久,所以这个院子并不太大,且比较偏远,因为这样的院子会比较安静。这方谨言一让他们弄来了一堆丫鬟婆子之后,这个小院子就显得有些挤得慌了。本来影卫就已经是轮流睡屋子了,这下子好了,他们晚上就算全睡树上屋顶上,那屋子也不够丫鬟和婆子住的。    有银子,就没有什么事儿是不能解决的。方谨言直接让影卫甩了几张银票出来,把隔壁的院子也给租了下来,不但解决了丫鬟和婆子的住宿问题,连影卫晚上都不用上树上屋顶了。    那头驴,只忙活了两天,就彻底休息了,因为方谨言觉得豆腐已经吃腻味了。    继豆腐之后,方谨言开始盘算着去抓鱼来卖了。那种小鱼,方谨言吃着觉得还行,虽然其实更适合妇人吃。只是抓的时候十分有技巧,让方谨言觉得很有挑战性。    本来呢,方谨言是不让关静萱跟着的,因为那鱼是长在滩涂里头的,所谓滩涂,那就是烂泥地,听说一不小心,整条腿就能踩到泥坑里头去,不大安全。但是关静萱执意要跟,到了那里,我不下去就是了,我在远处看着你。    想起了他这几天练习的准头,方谨言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一天之中最闷热的时候,这些鱼会从烂泥底下爬出来,爬到外头透气。方谨言他们就是在趁着这个时候去的。    也不知道影卫们都是怎么走的,反正他们在滩涂上头,那也是如履平地一般,连裤脚都没脏,只是脏了鞋底罢了。方谨言本来是在最后观望的,这一看他们都这么轻松,便也走了一步。只一步,关静萱就看到他那高大俊朗的夫君瞬间身子一偏,矮了一截,然后半边身子都是蹭了淤泥。    见到这样的状况,关静萱哪里还能干坐着,立马踉跄地冲到了方谨言身边,想要伸手搀扶他,然后鱼还没吃到,两人都蹭了一身的泥。    关静萱和方谨言相互扶持着,踉跄地走到滩涂之外,关静萱拿了条帕子出来,给方谨言擦脸,擦手,一边擦一边说,你没听那些人说的吗?这里下头有很多地方是有泥洞的,怎么也不轻轻踩一下试试结实不结实再下脚?    还不是他们,他们一脚一脚的,踩得我看着就像是平地一样。我下脚之前还想呢,踩着他们的脚印走,那铁定没事儿,谁知道他们一个比一个脚步轻。    最后这抓鱼的事儿,还是影卫们做的,只见他们排成一排,十分默契地挥钩,每一钩子出去,就带一条鱼回来,直接塞到腰间的鱼篓里头,如此周而复始。只不过,本地的人抓鱼,那抓回来的时候都是活蹦乱跳的,他们抓的鱼,前头的都是一钩子直接给肚子戳穿,后头的还好些,至少还是全尸。    因为卖相不好,方谨言又不愿意贱卖,所以最后这些鱼还是他们自己内部消化了。头一回吃这鱼的时候,关静萱没有看见它的头,只觉得肉质细腻鲜美,这回看到了整条鱼之后,就有些不敢吃了。这鱼虽然好吃,可是长得也实在是太丑了。    如此折腾了几天,方谨言算是消停了,决定还是直接花银子,不想着怎么赚银子了。影卫们顿时都松了口气。    这儿有个大湖,天气好的时候,很多人都喜欢泛舟湖上,喝喝酒,弹弹琴,听听曲儿,吟诗作画方谨言让影卫去弄了条大船来。这船主还是很会做生意的,船上那是基本什么都有,各种常见的乐器,笔墨纸砚,方谨言拨弄了几下琴,最后选择了钓竿。    夫君你最近是跟鱼有仇?话虽这么说,关静萱也拿着鱼竿跟着方谨言到了外头。鱼饵是缠绕、扭动的蚯蚓,关静萱不大敢碰,便将目光放在了方谨言身上。方谨言呢,十分淡然地冲着一个影卫一招手,钓过鱼吗?    影卫从小到大,基本都是在习武、选拔中度过,根本没有钓鱼的时间还有那闲情逸致,但这个影卫他的脑子还是挺灵光的,主子,属下会上饵。    那行,就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半个时辰之后,扶着钓竿的人变成了两个影卫,至于方谨言和关静萱,靠在了一块儿,共赏这湖中美景。    钓鱼这事儿,还是很适合影卫来做的,因为成为影卫最重要的一个条件就是有耐性。不过再有耐性也得这个湖里确实有鱼才行。其中一个影卫不大死心地又往下看了看,概因这湖水十分清澈,有没有鱼那真是一目了然。    关静萱呢,闭着眼睛靠在方谨言的肩膀上,周遭能听到船橹、船桨等破水的声音,偶尔在两船相交的时候,还能听到对面的船上传来的说话声和琴声、歌声听着听着,关静萱突然就技痒了起来。    夫君,我弹琵琶给你听好不好?刚才在方谨言拿鱼竿的时候,关静萱看到了角落里头摆着的琵琶了。    方谨言点了点头,招来了离得最近的影卫,耳语吩咐了他几句。    那琵琶,方谨言刚才倒也是看到了的,不过他不大想阿萱弹的琵琶声被旁人听到。刚才他交待影卫的事,是交待船工不要和旁的船划至一处,与此同时,负责钓鱼的俩影卫终于解脱了,因为主子命他们双手塞耳,什么也不许听。    番外六十五 岁月静好,浅笑安然(三)    若这事儿是发生在宫里,那么,影卫们都堵上了耳朵,旁的宫女、太监、侍卫自然是不可能靠近的,但这是在宫外,一船的黑衣侍卫都捂着耳朵,就难免让人想入非非了。    然后,十分事与愿违的,方谨言和关静萱的这艘船渐渐地就被其它船给包了饺子了。毕竟这大多数人么,好奇心都是有的,也很爱扎堆看热闹。    关静萱呢,这才刚弹了没有一会儿,便皱眉停下。    阿萱怎么了?太久没弹了,手疼吗?要是疼的话,那咱就不弹了。    不是,我只是感觉外头好像有些吵。    吵?不可能啊,我刚进来之前吩咐过他们的。    关静萱撩开了木窗上头挂着的帘子,看了一眼之后,她就面色古怪地把帘子给放下了。    我们的船,停下来了。周围那么多船,就算想动也难了。    方谨言见关静萱面色不对,随手也撩开了他身后的那个帘子,然后他轻咳了一声,阿萱啊,你现在里头等等,我出去看看情况。    影卫们其实也挺郁闷的,如果这些人试图侵入他们的领地的话,那他们还能动手收拾他们一下,杀鸡儆猴,可是他们都待在自己的地盘,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然后窃窃私语,他们总不能跳到他们的船上收拾他们?那样有些站不住理。    至于禀报,大家倒是也都想过的,只是太上皇和皇太后听着兴致正好的样子,他们于是进退两难了。    这些人怎么回事?围着我们干什么?方谨言呢,这在高位待得久了,已经很久没有允许陌生人待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了。    过了不惑之年的方谨言,你要说他看着像弱冠之年那就有些奉承的嫌疑了,但说他才刚过而立之年,那是会有人信的。    周围船上的人见船舱里头出来了这么一位,都愣了一下,然后大家就都开始猜测他的身份了。倒是猜什么的都有,不过猜富商的比较多一些。因为看着方谨言的衣着、气度什么的,就不像是缺银子的。    不过这样猜测的人呢,目光多是努力往船舱里头偷瞄的,富商出来游玩,这一般都是带着爱妾的,这不缺银子长相又不俗的富商,这爱妾得美成什么模样啊?    看着那些人眯着眼睛伸着脖子不停做出窥探的模样,方谨言就万分不愉快,恨不能都给这些人直接戳瞎了。就在方谨言快要忍不住,想要让影卫去随便收拾一个人让这些人都知难而退的时候,大家都听到了扑通一声,然后有人高喊,有人落水啦!    这武艺高超的人呢,几乎都有那么份侠义心肠,不过影卫们首先得得到方谨言的命令才能行动,所以虽然蠢蠢欲跳水,但是影卫们的目光都十分清明,脚下也是一动不动的。    一个丫鬟模样的人突然出现在了离方谨言很近的地方,哭得梨花带雨,求求您,让您家的侍卫救救我们家姑娘?    按照正常人的眼光来说,这个丫鬟看着都颇有些姿色,那么她的小姐,应该只会更漂亮,毕竟,没有女子会允许一个比自己还好看的丫鬟跟在自己身旁抢自己的风头的。    方谨言无动于衷,宫里也不是没有姿容姣好的宫女。遇上这样的事,方谨言只感觉到了麻烦。    最后那个姑娘还是被人合力救了起来,在方谨言快步走回船舱,拦住想要出来看是怎么回事的关静萱之后。    外头有人落水了?关静萱想出去,本来也是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既然方谨言进来了,她问他也是一样的。    嗯,想看热闹,结果滑了一下,掉水里了。方谨言信口胡诌。    关静萱打了个哆嗦,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会儿的天气,水还冷呢。    就是啊,太不小心了。外头依旧吵闹着,方谨言失了耐心,叫了一个影卫进舱,你去问问撑船的,这艘船如果和这周围的船相撞,会不会沉,如果不会的话,让他随便撞,只要能回岸上就行。    影卫才刚领命,正要出去执行,关静萱叫住了他,然后转头问方谨言,夫君,为什么要用撞的?和他们好好说,让他们把船撑开不就行了吗?随后,关静萱算是明白了方谨言的意思,他只是懒得和他们打交道,真是个任性的太上皇。    你去和他们好好说,这么冷的天,我可不想下水。    好好说,影卫们还确实是会的,两个选择,要不挨打,要不收银子让开道,只要不傻,应该都是会选择后者的。    本以为这事儿,上岸之后应该也就过去了。但没想到,居然有人找上了门。    看着躺在桌上的请帖,关静萱转头问十分无辜的方谨言,你让人去救那个姑娘了?    没啊,我没开口啊。难道是他们自作主张?方谨言仔细回想,没觉得有哪个影卫身上是湿了的,难道他们的轻功已经高成这样了?能踩水而过?    然后一众影卫排排站,互相证明他们昨天真的只是见死不救。    关静萱看看影卫们,目光就落在了方谨言身上了,那就奇了怪了,这没救人,却有请帖?这家是人傻银子多?还是    还是什么?    没什么,夫君你想去吗?    我是那种别人随便一请就会去赴宴的人吗?    那就不去。这么多年,在宫里头谨慎惯了,外头的吃食,关静萱确实也不大放心。    又过了两天,落了水的正主上门来了。这回关静萱终于把藏在心里的怀疑说出了口,看来,那姑娘还是挺心仪你的,你这都见死不救了,她还一而再地过来。    虽然被个年轻姑娘看上确实是件挺让方谨言高兴的事儿,但是这样的高兴只是很短的一瞬间,因为关静萱唇角带着笑,可是眼睛里透着的是凶光。    为表清白,方谨言没有出去见客,出去的是关静萱。    这才走到门口呢,关静萱就听到有人在说,姑娘,奴婢说的都是真的,这家人真的没有出力救您。奴婢看他们都一副武功很好的模样,求了他们很久,他们都无动于衷的。    似乎是听到了关静萱的脚步声,有人说了话,闭嘴!    厅里头,是两个年轻姑娘,一个丫鬟打扮的目光之中透着浓浓的不服气,另一个脸上遮了面纱,只露出了眼睛,这双眼睛,倒是波光潋滟,美得紧。    那个姑娘看到了关静萱之后,先是一愣,然后对着自己的丫鬟说,你先出去。待得厅中只有她和关静萱之后,她径直在关静萱跟前跪了下来。    关静萱呢,倒是已经习惯有人给她下跪了,所以反应并不太大,只是淡淡地说,这位姑娘,你这是何意?    求夫人帮我。    关静萱于是静静等着她说想要求着她帮什么事儿,以及,如果不帮她,她就长跪不起的话。    算是有些小小的意外,她开始跪着讲故事,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和他一群貌美如花的女儿的故事。她的姐姐们,都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被她们的爹当做礼物送了出去,有的送给商户做妾,有的送给官员做妾,在她的叙述之中,竟没有一个姐姐是做了正妻的。再过两个月,就要轮到她了。听说,那是一个发疏齿摇的老头子,不过那位虽然大半截入了土了,却给了承诺,只要她过了门,她们的哥哥这次科举必定是榜上有名的。    番外六十六 岁月静好,浅笑安然(四)    面前这个即便跪下也依旧身姿笔直的姑娘叫袁十,从名字就可以听出来,她们的爹,于某些方面真的是挺不待见她们的。按照袁老爷的说法,反正出阁了之后,那就是X袁氏了,叫什么名字一点儿都不重要。之所以按照排行叫,是因为袁老爷甚至很难从她们的容貌记住她们的排行,只能靠叫的。    但关静萱不同情她,这个姑娘能在她跟前跪下,还说了这么多家中私隐的事情与她听,那必然是有所求的,她随便一猜,大约无非是跟着她和方谨言离开这里。要怎么名正言顺带走别人家的女儿呢?方谨言看着也不像是山匪?    在袁十口中,她的哥哥那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酒囊饭袋,关静萱就好奇了,那么他是怎么考上举人的?    我爹花了很多银子,买通守门的衙役,找人替我哥哥进场考试。    县试、府试和乡试,居然这样就能过?关静萱突然就想起了原来的方谨言了,如果知道这招可行的话,按照方老爷疼方谨言的程度来说,只怕花银子让方谨言做举人的事,方老爷倒是也能做出来的。但方老爷为什么没有做呢?    看来这位袁老爷,不但银子多,门路也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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