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成分：幼年冷言，幼年莫泽，玻璃糖（可与后文产生化学反应，生成糖块外形的玻璃渣「喂！」）。    时间设定：九年前莫泽在s市的最后一次生日。    因为季节的原因，s市最近的天气总是阴雨连绵。幼小的莫泽不知道电视上从蓝色区域拖着一道白色线条来到华夏地图上的红色圆环代表了什么，却记得很清楚，每当漂亮姐姐背后出现这样的标记时，窗外肯定是在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但在平时，莫泽并不会像今天这么的紧张与不安。    今天是他的生日，对于莫泽的家庭来说，一个人的生日并不算什么重要的日子。莫妈和莫爸今天都像是平常一样，只有莫泽像是被窗外雨景吸引，一动不动的趴在窗台上望着楼下来去匆忙的人们，想要从不同颜色的雨伞中找到冷言。    莫泽对于过生日这种行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期待，在之前参加过两次别人生日宴会的莫泽眼里。过生日的时候，似乎总是会有弥漫的呛鼻烟雾，与混杂其中的浓烈酒臭。    嘈杂混乱的宴会里，也没有什么能吸引莫泽注意力的东西存在。    但今天不一样！    莫泽抿了一口身边放着的温热糖水，昨天下午和冷言一起淋雨跑回家的他今天稍微有点感冒，困倦的眼皮一直很沉重。脑海里就好像有两个小人在不停的打架，左边穿着睡衣的挥舞着枕头，不满的打在另一个小人的身上，不停的嚷嚷：“睡觉！让我睡觉！我好困！”    右边和莫泽现在表情一样，同样是憧憬着什么的小人不开心的摇着头，一边抵挡飞来的枕头，一边喃喃：“我不！冷言昨天说了今天要来给我过生日的！我要等他！”    莫泽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突然期待冷言的到来，明明只是昨天跑回家的路上，顺着话题聊到了过生日上。而冷言也只是用随口一提那样的语气说今天要来给自己过生日，如果按照冷言不爱出门和与自己一样讨厌热闹的性格来看，他应该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而且，他也淋了雨，会不会也感冒了啊？    想到这一点的莫泽在雨声中将近闭拢的双眼突然睁大，从窗台上爬下，踉跄的走向茶几上的座机。    因为感冒而瘫软的身体让莫泽在沙发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拿起电话的话筒，连冷言家的电话号码都还没输完，就已经在难以忍受的困倦下，昏睡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从厨房走出的莫妈看着手里还攥着听筒的莫泽，眼里是显而易见的宠溺与无奈。    “他爹，儿子真睡着了啊，你在那杯水里掺了什么？”    “助睡眠的感冒药，臭小子淋雨就算了，还不好好休息！”    莫妈笑着刚想接话，就听见门铃清脆的声音响起，当即指使莫雨把莫泽抱到卧室，自己擦干了手上在厨房忙活沾上的水迹，奇怪的喃喃：“天气这么差还有人出门？谁啊？”    晕眩与疲倦，占据了莫泽的整个身体。    躺在柔软的床上，虽然感觉头疼的没有最开始那么厉害，在规律的雨声和昏暗的卧室里，莫泽还是不想睁开自己的双眼。    反正今天和明天都不用去幼儿园，睡觉也挺舒服的。而且自己可是爸爸口中的“病号”，妈妈也经常在赖床的时候说下雨的天气就应该好好睡觉。    原本已经在习惯使然下即将睁眼的莫泽翻了个身，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听不清内容的呢喃，又重新缩回了不知为何短了半截的被子里。    脚上感觉到了凉风的吹袭，莫泽用力的扯了扯被子，却发现原本足够自己折腾的大被子，此时无论怎么拖都是拖拽了重物的紧绷感。    “啊？”迷糊着双手抓紧柔软的被子，莫泽在半睡半醒间用力一拽。    似乎有一团温热的柔软，带着一股中药的苦香味，滚到了自己的身边。    这么折腾了一通，原本就已经快醒了的莫泽更是睡不下去了，不过，内心却并没有休息被吵醒的烦躁。反倒轻手轻脚的钻出了被子，带着诺言被遵守的欣喜与兴奋，借着窗外的微光，仔细的看向了黑暗中酣睡的冷言。    那股中药的味道就是从他的身上传出，他应该也感冒了，不然他绝对不会碰那种被他称作“黑水”的苦涩药汤。    其实早就该想到的，除了冷言，就连爸爸和妈妈都已经不再会在自己睡着的时候爬到自己的床上。    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冷言的脸，莫泽用自己妈妈教自己的方法，轻轻的把眼皮蹭到了冷言的额头上。被窝里散发出的热气与两人呼出的鼻息纠缠在一起，让莫泽在十几秒后奇怪的摸向了自己的眼睑。    除了脸上被冷言的睫毛划得痒丝丝的，根本不知道冷言有没有发烧，温度好像都是一样的。    不过……    莫泽恶作剧似得靠近了冷言滑嫩的颈窝，缓缓的吹出一缕清风，在冷言因为酥痒而舒展身体的时候，拨开了冷言怀里紧紧抱着的被子，代替它缩进了冷言的怀里。    如果说刚才醒来时因为习惯，现在重新躺下，自然不是为了再睡一觉。    被子之所以不够盖，就是因为冷言把大半张被子都扯到了自己怀里，而现在，还在睡梦中的冷言并没有注意到怀里的东西其实已经换了，依旧用力的揽住了怀里和被子一样柔软的莫泽，睫毛颤动了一会，又在静谧的气氛里熟睡过去。    窝在冷言怀里的莫泽有些忍不住想笑，感冒带来的负面影响似乎已经在睡梦中消失，如果说冷言所说的生日礼物就是这个，那自己绝对不会后悔之前等他等了那么久。    反正自己也和他一样不喜欢嘈杂，如果冷言真的要给自己举办一个热闹的生日派对，说不定自己的心情还不如现在这样愉悦。    能被朋友自然的搂在怀里，是深刻友谊的表现。    反正莫泽是这么想的。    除了自己，幼儿园的其他小朋友根本不可能和冷言的关系这么好。而且，自己也从没有像是对冷言这样对待他们。    如果他们敢吵醒自己睡觉，一定会被自己打的！    时间过得很快，就在莫泽也分不清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的时候，卧室的被缓缓的推开，莫妈有些担忧的声音也从门口传了进来：“儿子？醒了没？晚饭还吃吗？”    “阿姨！”刚才还熟睡的冷言瞬间坐直了身体，有些窘迫的看着怀里与自己面对面的莫泽，害羞的挠了挠头：“抱歉，我本来是要给你过生日的，结果睡着了……”    “妈！”转身靠在了冷言的怀里，莫泽不满的看着门口好整以暇的母亲，有些疑惑的看向窗外的天，奇怪的问道：“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没睡？”    “不晚，才七点。”转身走出了卧室的门，莫妈随意的招了招手，笑道：“冷言今晚在我们家吃，你妈说她晚上要跑业务。”    “……哦。”刚才还带着愉悦表情和惊喜的莫泽讨论晚上要怎么玩的冷言瞬间焉了下去，无力的喃喃道：“怎么又有事情了……”    他不想在回家之后面对漆黑冰冷的房间，对于一个六岁多的孩子来说，关灯之后只有自己一人的家，是可以媲美恐怖电影的存在。    “没事的！今晚上在我家睡？你看外面还在下雨呢！”莫泽兴致勃勃的叠好了被子，抓住了冷言的胳膊，硬是把显得有些沮丧的冷言拖到了餐桌前。    两个人中午都没吃饭，睡了一个下午早就已经听见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声了。    餐桌中间是一个圆圆的蛋糕，虽然不大，但甜香的奶油味已经让莫泽惊奇的看向了身边的冷言。    爸妈是不会给自己买这么大的奶油蛋糕的，也就是说，这是冷言带给自己的？    被莫泽惊喜目光注视的有些不自在的冷言微微别过了头，嗫喏的说道：“我妈说，我生日那天她有工作，就把今天当做我的生日，让我和你一起过了……”    “那我们应该高兴的啊！这不就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了吗！”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错误，莫泽拽着冷言坐到了餐桌旁，期待的看着握着蛋糕刀的爸爸，忽闪忽闪的眼睛里满是“可以吃吗”四个大字。    滚动播出，一刻不停。    “小兔崽子就想着吃，让人家冷言多吃点，蛋糕是他带来的！而且你还感冒呢！”莫雨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从蛋糕盒里掏出了一盒蜡烛，递到了莫泽和冷言手里。    “给，插蜡烛，你妈去关灯了，唱完生日歌许愿，再吃蛋糕。”说完，还顽童似得朝着两个面面相窥的小孩眨了眨眼：“我们要走一个标准的流程！”    莫泽愣了一会，朝着自己的爸爸吐出了一截舌头，调皮的举高了冷言的手，笑嘻嘻的喊道：“我不要唱生日快乐，我要和冷言唱另一首歌！那首歌特别适合今天这样的情况！”    “嗯，叔叔，我们之前在幼儿园听到一首歌……我们想唱那一首。”    “啊？”奇怪的看着两个似乎早有打算的小孩，莫雨耸了耸肩，笑着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附和的应道：“好好好，今天你们生日，你们最大。”    稚嫩的童声伴随着收音机中的曲调缓缓流出，从两人口中吐出的英文歌词让莫雨和莫妈都笑了起来。    “如果你不是我最重要的人，为什么我今天那么高兴？”    “如果你不是我最重要的人，为什么我们的双手如此契合？”    “如果你不是属于我的，为什么我们心有灵犀？”    “如果我不是属于你的，为什么你在我的心中？”    “我希望你是那个，能够与我共度余生的人……”    两个小孩明显将这首歌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或者只是单纯的学会了怎么唱，根本不知道歌词的意思。    不过，舒缓的曲调与清甜的歌声让两人都放松了下来，尽管两人的英语根本和标准不搭边，歌词的意思也不是那么适合朋友之间的感情，莫妈和莫雨还是很配合的打起了拍子。    既然单纯的孩子有自己的理解，自己这些大人，为什么要去曲解他们的友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