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双更合一(笄礼)

    热烈得阳光, 用她的双手轻抚着大地, 将浓浓的暖意，不偏不倚地洒在大地每一个角落。    温府的下人们来来去去, 很是忙碌的样子，但脸上确实喜气洋洋的。    温府上下更是张灯结彩, 门庭若市，有进有出的尽是些贵人。    温家三位公子均在门口站着, 迎接来往的贵客。    “今日倒是难得的好天气呢，许是因为老天知道今日是懿妃娘娘的笄礼, 才放晴了呢。”    说话的正是兵部尚书马大人的夫人，马夫人长得一脸富态，气度天成，与马大人更是琴瑟和谐。    此刻她正笑眯眯地望着温夫人，话里话外满是恭维。    宫中有位马嫔娘娘，自陛下还是太子时就陪伴在陛下的身边, 只是不大得陛下的关心。    本是太子良媛，入宫后却只得了个嫔位, 当初同为良媛的秦良媛可是得了正三品婕妤之位呢。    身为母亲，马夫人心里怎么不为女儿着急呢。    这不，温家这位虽然出身低, 可架不住陛下喜欢啊。    而且, 一进宫就是妃主，多少贵女都得俯首帖耳地跪拜这位懿妃娘娘。    所以她从不像其他夫人那般小看这位，反而想着若是能交好她, 不说能不能提携马家，起码总能对女儿照拂一二。    温夫人客气道，“马夫人说笑了，巧合罢了。”    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一定要谦虚，不给任何人留下把柄。    温暖含笑站在温夫人身侧，一身鹅黄色襦裙，头上斜斜插着几根钗，既不过分出挑又不失了礼数。    不管温夫人去哪儿，她都紧紧跟在身后，一派落落大方。    “这位是温家二小姐？真真是出水芙蓉啊。”马夫人早就注意到了温夫人身后的姑娘，满眼欣赏，“这天底下的灵气啊，都到了你们温家。”    听到马夫人问到自己，温暖先是望了温夫人一眼，待她点头后才微笑着俯身行了一礼，“温暖见过马夫人。”    她得眼底满是柔和，周身气质清雅如兰，螓首蛾眉，眉眼间满是温柔。    “好孩子，快起来。”马夫人含笑说。    温夫人望了眼温暖，拍了拍她得手道，“正是呢，是我们家的二小姐，打小就温柔体贴。”    这些日子，温暖并没有像她们想的那般，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甚至还帮着安抚老夫人，极力和温夫人处好关系，考察了一段时间后。    温夫人反而释然了，不管她如何想，只要不再耍滑头，给她找一门好亲事，对温家对她都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但是，若是还有什么诡计，那就不要怪她这个嫡母不大度，给她找门体面的“好亲事”了。    不过，距离上次向温舒晴道歉，已经半个多月过去了。    起码这短时间，她是老实了很多，主动交代了之前办的错事。    温舒晴更是听珍珠来报信，说是温暖没有再像之前那般行挑唆之语，反而还帮着她们说好话。    许是因为前科太多，温舒晴始终没有办法像从前一般，心无芥蒂的接受她。    面上虽然依旧和好如初，但是心中的芥蒂，又怎么会轻易消除呢？    心中偶然也会猜测她会不会依旧是心怀鬼胎，始终派人暗中观察，倒也并不是让她们做什么，只需要留意她的一举一动便是了。    其实，这一次温暖是真的悔改了，不再像从前那般心口不一了。    前些日子，温家大小姐温柔跟着丈夫回娘家来了。    她的丈夫如今已经是举人了，一切要仰仗岳父，自然家里人对她都是千好万好。    表便是她连生两个女儿，公公婆婆虽有微词，却也不敢先提纳妾的事儿。    如今嫡亲的妹妹封了妃，父亲的官职又升了几个品阶。    婆家更加不会苛待她了，这小日子过得是风生水起。    而她与丈夫本就是情投意合，夫妻关系好的不行。    回娘家，一方面是因为恭喜三妹封妃，另一方面也是想来家里看看姨娘和嫡母。    算起来，她是温家第一个庶出的孩子。    那时姨娘为了她以后出身好看些，把她送到了温夫人那儿教养。    嫡母对她也算是上心，虽比不得大哥，但也算的上一个好母亲了。    不管是为人处世还是各方面，都为她打理的妥妥当当。    后来秦姨娘生下了二妹，也想效仿姨娘送到母亲那儿教养，她也好安心生个儿子站稳脚跟。    母亲向来看事通透，一早便猜出她所想，自然不会如她所愿。    那时，家里只有她与二妹两个女孩，又同为庶出，自然也看不出什么大差别。顶多她比妹妹多些衣裳首饰的。    后来自从母亲生下了龙凤胎后，家中有了嫡女，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父亲也好母亲也好，甚至是祖母都多几分喜爱，那时二妹就开始不平，在秦姨娘的挑唆之下隐隐对三妹有了敌意。    被她发现以后，她好好开导了二妹一番，她才算是明白过来。    她们本就是庶出，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母亲更疼爱自己的女儿些也没什么，左右也没有苛待她们不是。    而且，二妹若是对三妹这般心思，母亲安能饶了她？    从小被母亲教导长大，温柔自认母亲的手段她虽只学到了一二，却也受用终身了。    身为姐姐，自然不希望看她走弯路，同时也是想为母亲做些事情。    这次回来，她才发现二妹又左了性子，得知原因后，简直气死她了。    温柔怎么也没想到，以前看着温暖挺聪明的，如今怎么犯了蠢呢。    尤其是她那所谓的“计划”，才最让人无语，九五之尊是你说算计就算计的么？    而且，只怕还没完成那计划的第一步，她可能就病逝了。    家里谁也不是蠢人，更加不会允许温家有这种事情出现。    温夫人或多或少也是知道些的，自然欣慰与长女的贴心。    “娘，二妹。”    一个温柔娴静的美貌妇人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双目似盈盈秋水一般动人，来人正是温家大小姐温柔。    温柔刚刚一直陪伴在老夫人身边，这不才得了空，就来了这边。    “大姐。”温暖盈盈请安。    温夫人眉眼里闪过一丝柔和，“柔儿，怎么没把灵儿和雅儿带过来。”    温柔对马夫人微微颔首，福了福身，笑道，“娘，那两个孩子太淘气了，我怕把她们带来再惊扰了其他夫人。今天可是咱们晴儿的好日子呢。”    话语里透露着一股子亲昵。    只一眼，马夫人就能判定，这位大小姐应当比二小姐更得温夫人的心意。    只是，可惜可惜她已经嫁人了。    “哪呀，她们那么乖，哪里淘气了。”温夫人一脸不赞成，仿佛温柔虐待孩子了一样。    温柔轻轻一笑，摇摇头。    谈笑间，其他夫人也迎了上来，几人有说有笑的。    有温柔的帮衬，温暖明显和温夫人感情好了很多，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在今天温舒晴的笄礼来。    温舒晴望了望里面的场景，呼了口气，扬起一抹笑容来提了提裙角，徐徐入内。    她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放在她的身上，纷纷惊叹想来这位就是那懿妃娘娘了。    一袭红衣，艳丽逼人，脸上的妆容却是极淡，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巧笑倩兮间，只觉玉面芙蓉，顾盼生辉。    好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臣妾等见过懿妃娘娘。”    不知是谁提了一句，个个都开始恭敬地俯身行礼。    便是老夫人温夫人也跟着俯身，温舒晴连忙上前搀扶，嘴上说着，“诸位夫人快请起，如今还未进宫，担不得一句娘娘。”    “娘娘哪里话，圣旨已下，自然是尊卑分明。”马夫人笑着起身道。    身旁的周夫人斜了她一眼，撇了撇嘴没说话，倒是怪会讨好人啊。    “这位是马夫人，马嫔娘娘的母亲。”温夫人见状笑着介绍道。    温舒晴眼里闪过一丝若有所悟，淡淡一笑，“原来是马夫人。”    “正是妾身。”马夫人颔首望向她。    “见过懿妃娘娘。”一旁的几位夫人含笑涌了过来，不准痕迹地把马夫人挤了出去。    开玩笑，她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向懿妃表达心意的，总不能让她马夫人一个人在这示好把。    几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个个都是人精，话说的极好听。    把温舒晴从小到大夸了个遍，便是温夫人和老夫人也是一脸与有荣焉。    温舒晴弯了弯嘴角，时不时接上几句话来。    这里面身份最尊贵的要数今日来主持笄礼的国公夫人顾夫人了，这位可是温家费了好大功夫才请来的。    顾夫人一过来，温舒晴下意识地走过去，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就听见有人说宫里的赏赐到了。    温舒晴垂了垂眼眸，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好在他人没有过来，要不然只怕温家得一片混乱了。    看在旁人眼中，就是沉稳镇定，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顾夫人意味深长地望了眼身旁娇俏的少女，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    当初陛下眼巴巴暗示自家国公爷，让她来给这位懿妃主持笄礼，只为了给她撑撑面子。    如今又赏赐东西来，只怕是对这位懿妃喜欢极了。    待内侍恭敬地给温舒晴行过礼后，就开始读赏赐单子，一连串下来可把众人惊到了。    便是顾夫人心中也是一颤，这暖玉可不好得啊，就是那翡翠红珊瑚，那么大个的哪里找去。    更别提后头那些个首饰字画的，一看就是为了给懿妃添嫁妆。    温夫人和老夫人相视一眼，难得统一了一回，眼中满是欣慰和惊喜。    足足有五六箱的赏赐呢，见惯了富贵的夫人们也忍不住咂舌，这可都是好东西啊。    陛下他果然是对这懿妃用情甚深啊，只怕进了宫，会比卫贵妃还得宠呢。    待到要行笄礼之时，全场都沸腾了，因为陛下来了。    朱彦一袭常服，依旧是俊美无比，面色沉静，帝王的霸气在他身上显露的淋漓尽致。    “参见陛下。”    众人诚惶诚恐地跪下行礼，心中更是海浪滔天，不过是一个成人礼，陛下竟然还亲自过来了。    “见过陛下。”    温舒晴垂眸盈盈俯身，双手优雅地垂在腿上，孙嬷嬷也跟着俯身请安。    温夫人身侧的温暖温柔两姐妹心中更是激动，温舒晴越得宠，身为姐妹的两人只会过得越好。    尤其是未成婚的温暖，她能够挑选的夫婿范围也更大了，最重要的是她若想嫁入高门大户也不用为妾，而是堂堂正正的正妻。    毕竟她是懿妃娘娘的亲姐姐，代表着娘娘的脸面。    老夫人满心满眼里都是温家往日的荣光，她刚嫁过来时，温家老太爷还在，那时的温家蒸蒸日上，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    可惜，却慢慢地没落了，如今她终于看到了希望，心中怎能不激动。    “晴儿，快起来。其他人也都起来。”    朱彦眼疾手快，温舒晴礼未行完就被他那双大手拉了起来，他望着她的眸中满是情意。    温舒晴也被这明晃晃的情意惊了一下，随即勾了勾唇角，两人相视一笑。    一股暖暖的情意围绕在两人身旁，仿佛自动屏蔽了其他人一般。    这等毫不掩饰的青睐，让温暖明白，原来陛下对温舒晴早有情意，即便她没事，也不过是落选而已。    早回家晚回家，并无差别，反而是远离了那些是是非非。    有朱彦在，在场的那些夫人也好其他小姐也罢，个个都是做出一副庄静娴雅的模样来。    朝中大臣个个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地模样。    温大人也同样如此，一脸严肃地望着妻女，心下有些惶恐。    陛下对女儿的宠爱来的太过匆忙，让他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早就告诫了家中子弟，就连女婿也训了话，谁也不许打着懿妃娘娘的名号为非作歹，一旦发现立即断绝关系。    甚至还时时鞭策着儿子们努力上进，给妹妹争光，不要事情依靠妹妹。    有陛下的加入，顾夫人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话，有些生硬地唱完赞歌，为温舒晴戴上一支金擂丝嵌红宝石的凤凰展翅的点翠步摇。    “礼成。”孙嬷嬷笑眯眯地说。    朱彦在一旁专注地望着温舒晴，神色温柔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