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节
何。 楚辜也不废话,看向简锦,直接说道:“这段时间你养好伤,改天本王再叫你来补个仪式。” 简锦脸上倒是看不出失落或惊惶,微笑着道:“那我就静候王爷的消息,也请王爷别忘了雪均馆的事。” 回去的路上,简照笙就钻进她的马车里,叹了口气,满是担忧道:“二弟,燕王这一招下的太突然了,你说好端端的,他怎么要收你做义弟?” 说着又苦笑道:“这王爷的义弟,不就是皇上的义子了,可是燕王又不得皇上宠爱,你这个身份传出去,还是平白被人笑话了去。” 简锦笑了笑,安慰道:“凡是都有回旋的余地,最后这事成不成都不一定。” 简照笙一听这话就知道里头有玄机,眼睛一亮,问道:“你有什么招?” 简锦心里倒是没想什么,看到他这么期待,便笑着道:“燕王既然答应我雪均馆的事,那就一定会办到,到时候如果落空了,像他这么要面子的人肯定就不好再强迫我。” 简照笙一听这话就松了口气:“那大哥就放心了。” 不过说到雪均馆这事,他又不禁微微失落,毕竟雪均馆对他的诱惑太大了。 但又想想,就算燕王真能开得了后门,简锦也只是在里头鱼龙混珠,瞎混混而已,迟早会被别人揭了老底,到时候说不定还会丢了甄侯府的颜面。 忽然听简锦问道:“大哥是怎么知道我在燕王这里的?” 简照笙道:“说来也巧,今早我出门时看到有个小年轻人求着守门人要来见我,守门人看他一身破烂衣服,以为是乞丐,就想哄着,我也没怎么注意,谁知道这小年轻人看到了我,第一句话就说我知道弟弟在哪里。我吓了一跳,知道你在燕王府就赶紧来了……” 说到这里,有件重要的事不得不提。 简照笙扭头觑着她,挑眉凶道:“这段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是生是死好歹传一句话过来,你知不知道整个甄侯府都因为你这件事弄得人仰马翻,一团糟。” 简锦见他是真生气了,就露出一丝苦笑道:“不是我不想回来,而是……而是这件事太难以启齿了。” 一个堂堂的侯爷亲弟竟然被人掳去当了奴才,这事传出去,外人笑话她也就算了,却是会拿这件事作为笑柄看轻甄侯府。 况且,她一直被萧玥拘着,也放不出风声来。 说到这,她便低声道:“大哥你可知道掳走我的人是谁吗?” 简照笙之前不曾深思过这个问题,如今被她一提醒,细细想来,念及今早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年轻人说的话,牵涉到燕王之外,还涉及到了萧家。 萧飒可是他的死对头。 心里头有道惊雷划过,简照笙当即怒道:“他这个畜生!” 简锦看他这般动怒,也是头一遭,但想到他是为了自己才这般生气,自然以为他骂的是萧玥。 简照笙一生气就难压下了,嘴巴张张合合全是骂人的话,但他受过的教育又不像平头百姓那般粗俗,连带着骂起话来也不带一个脏字。 反反复复一直念叨着无耻、畜生、遭天谴这些词儿。 简锦怕他怒火攻心动了肝火,笑道:“他这样放纵嚣张的人,咱们不收拾,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最后还是会叫他好看,大哥不必为这样的人多费口舌。” 简照笙也并不完全为了他,倒是在骂萧飒时记起了前仇旧恨,想到这些年他在朝堂上的排挤,在宫道拦截的冷嘲热讽。 他虽忍着,心里头却是气极萧飒这人,于是就更气了。 他看到她手指头上的伤痕,惊道:“这也是他伤的?” 简锦不好说燕王弄的,怕他更气,就笑了笑,想打算含糊过去:“伤口快好了,早不碍事,大哥别担心。” 他岂止是担心的问题! 简照笙气得拳头咯咯直响。 这回他绝饶不了萧飒! 他心里正火着,冷不防马车颠簸厉害,同时伴有外面的一声马啸声。 两个人猝不及防,身子一同往前滚去,简照笙手疾眼快,一手撑着车壁,一手将她揽在怀里。 等这波动静过去,他挑开车帘,铁青着脸问车夫:“这么回事?” 他素来是一副好脾气,鲜少有这般疾言厉色的时刻,车夫一怔,有些被吓着了,到了嘴里的话就顿了顿。 因着对萧飒一团未消的怒气,简照笙现在心里非常不快,正要呵斥这个车夫,突然耳边响起了一道清悦干脆的女声。 “是我的不对,没及时牵住缰绳,让赤狐冲撞了您的马车。” 这声音对他而言,绝对不陌生。 简照笙脸色稍缓,抬眸看去,视线里就落了一人一马的画面。 一身白色劲装的女人正骑着枣红色马匹到他眼前,身后是繁华喧闹的背景,但是她眉眼柔和,唇角带着几分歉然的笑意。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他的眼里就剩下了这么一个人。 简照笙唇角弯了起来,柔声道:“不碍事的,常将军。” 常缇于是笑着朝他拱手道:“多谢侯爷,今日我有要事在身,抽不得空,改天一定请你去吃茶。” 简照笙含笑道好,目送她远去。 等将车帘垂下,他转脸,简锦就巴巴地贴上来:“大哥,那位女子好是威风,想必是个不凡的人物。” 他这眼神怪怪的,跟那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之间肯定不对劲。 简照笙却将神色敛尽,捏紧拳头愤愤道:“萧飒那厮仗势欺人,我定饶不了他!” 擒贼先擒王,先把萧飒拿下了,萧玥自然不在话下,简锦心里暗赞,大哥好计谋,另一面心下暗自偷笑,大哥这混淆视线的伎俩愈发娴熟了。 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甄侯府,简锦一下马车,就被丫鬟婆子围得水泄不通。 看着她们个个都围在身边抹着帕子哭哭啼啼,简锦抿了抿唇,有些啼笑皆非。 倒是简照笙听得有些吵闹,赶紧就叫管事把他们都隔开,又朝她道:“正巧,我带你去见见你的恩人。” 他口中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年轻人? 简锦就随他去了花厅,还没到,从厅内匆匆走出来一人,看到她,像只轻巧的小兔子,整个人一下子往她身上扑了过来,一边还喊道:“二哥,我担心死你了。” 她这脸正好埋在胸口上,简锦啼笑皆非地把赵流珠从身上拨开,又见她眼圈微微红着,心里不禁起了怜爱之意,动作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顶,对她道:“二哥也是。” 兄妹分隔多日,难免有很多要说,简流珠还想要说什么,却见简锦目光投向了正站在花厅的人影。 厅内光线亮堂,把人照得一览无余。 少年身上衣衫破烂,袖口已断一截,结了疤的伤口纵横交错,这却只是一小部分。 他脸上的伤更明显,断断落落地落在额角眉目、鼻唇下巴处,尤其是左侧脸颊有道狭长疤痕,从眉峰末梢一直蜿蜒到嘴角这边,把原本清俊英气的五官硬生生地破坏了一半。 教人一看只觉得触目惊心,更觉丑陋狰狞。 简锦看到他的第一眼,却是又惊又喜,眼里迸溅出亮亮的神采,竟忍不住上前喊道:“是你!” 少年僵硬地点了下头。 简锦见他点头,便绽开一个笑容,为他感到欣喜道:“阿凤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阿凤?是他的名字吗? 少年看她笑着,就连唇角上翘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样的,脑海中的人影渐渐与她重合,既陌生又熟悉。 他动了动嘴唇,千言万语哽在心头,酸涩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050 拷问 简锦想不到救她的人会是阿凤,其实当时已有征兆,他掩在草席上的手指动了动,动静细微,却分明是起死回生的迹象。 如今想来,她又惊又喜,心里转着疑问想再问清楚。 但是她见阿凤面容憔悴,精神不是很好,也就没有多聊,简照笙谢了他一番后,随即命人将他安置在厢房。 他走后,简流珠这才亲昵地挽着她的臂弯,脑袋枕在她肩头,笑嘻嘻地蹭了几下:“感觉像在梦里,二哥你真的回来了。” 简锦也一同笑道:“我也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如今归了家,这颗心才真正落到了实处。” 说着又伸展两臂,揽过她的肩头,欣慰道:“还是流珠疼人,都知道心疼二哥了。” 简流珠撇撇嘴道:“以前也没忘记疼啊。” 简锦失笑应是。 两人说了会话,各自散去等着晚宴再叙。 回到阔别已久的寝屋,简锦像被抽了骨头一下子栽倒在被衾香软的床榻上,床顶流苏晃动了几下,有一个圆溜溜的脑袋就从塌边冒了出来。 他噙着眼泪泪汪汪喊道:“二爷。” 简锦吓了一大跳,腾地起了上半身,看到来人又立马捂住胸口,正是要捏一把惊汗:“是双喜啊,怎么进来也不吱声?” 她看双喜眼泪汪汪的,既好笑又感动地朝他招招手,微笑道:“你过来。” 双喜身子歪在塌边,脖子抻了过去。 他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犬将脑袋贴上她温热的手掌,又忍不住磨蹭了几下,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他反手摸了一把笑道:“二爷回来就好……” 简锦就用袖子给他擦了把眼泪,双喜又惊又喜,哭得更汹涌了。 到底还是青嫩的一把年纪,哭起来感情收不住,好一会儿才渐渐停了下来,见她正含笑望着自己,脸上不觉赧然:“奴才好久没有看到二爷,实在是太激动了。” 她就笑着问:“想我了没?” 双喜点头如拨浪鼓,眼睛亮亮的,活像只小仓鼠。 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这么可爱,简锦笑着揉了揉他的发顶:“我也很想你。” 双喜却是从未听到过自家主子这般动情真意的话,一时惊得呆住了。 他怔怔地望着她,泪珠大颗地磕出了眼眶。 “好了好了,怎么比女孩子还要爱哭。”简锦见他一直哭个不停,啼笑不已。 双喜也想不哭,毕竟主子刚回来,万事得要讨个吉利,可他忍不住,他大小就跟在主子身边干事,却从来没听过这么动听的话,心里开出了一朵朵的花似的。 他擦擦眼眶,咧开嘴笑:“看到二爷没事,奴才,奴才太开心了……” 简锦怕再触动他的泪腺,就挑开了话题问了些其他的,细致地问了些她失踪后府中的情况。 双喜都巨细无靡地答了,神情却渐渐愤恨起来。 他攥着拳头道:“姓林的那厮就会狗眼看人低,大爷去了三四次,每次都被堵了回来,如今二爷您回来了,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听到这话,简锦有些惊讶。 甄侯府虽是京城里一门簪缨世家,但如今人丁稀薄,朝堂上人脉也浅,的确是渐渐呈现出衰败的颓势了,自然有些势利的人会给他们暗地里挑刺。 但她没有想到,还有人如此明目张胆摆脸色看。 大哥既然是为了找到她才去求人,那么这人就差不多是京兆尹的位子了,还是姓林的…… 小白文里好像有写到这号人物,叫林琮,戏份还不少。 小说里写到他风流成性,又爱玩弄女人,后来看上了赵流珠,就想强取豪夺,可这时燕王早已对流珠有意,知道他的心思后连夜把人命根子截了。 最有意思的是,因为燕王有心隐瞒,流珠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有这个人存在,也自然不知道因为她,林琮后半辈子直接跟太监挂钩了。 双喜说到大哥被堵了好几次,难道是林琮拿她这事做交易,想要大哥把流珠交出来,按照大哥性子,他肯定拒绝,林琮恼羞成怒…… 简锦一个激灵,挺直了身子。 双喜看她不对劲,连忙唤了几声。 她摇摇头说:“我没事。”渐渐回过神,又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三小姐有什么情况?” 一说到这,双喜神情变得更加愤怒。 简锦心立马提了起来。 他果真道:“姓林的那头狗贼好不要脸,那日无意见了三小姐一面,隔日就差了媒婆过来,我呸,他个破皮无赖,不过是巴结上了萧家,要不然能有如今这位子,就算以后取了司马这头衔,也配不上咱家小姐……” 简锦听得眉头愈发紧。 双喜气咻咻道:“二爷,他这样的无赖,一定不能放过了他!” 按照原主骄纵泼辣的性格,听到他这般说肯定为了亲人去把林琮教训一顿,教训的法子估计比较低级,一眼就会被人看破。 简锦也想教训他,却是不能冲动。 林琮是挺不要脸的,可他毕竟是堂堂一个京兆尹,贸然去惹怒了他,不但不能为亲人泄气,反而把甄侯府牵连进去。 她便道:“这事需要从长计议,决不能贸贸然去了。” 见他面带狐疑,解释道,“如果不小心露出破绽,叫他发现,他又是个泼皮儿,受不得管教,报复起来肯定比我们还要狠。” 他如果真要报复,肯定先朝大哥发难。 双喜挠挠头道:“还是二爷说的对!”又道,“对了二爷,奴才还知道三小姐一件事。” “二爷之前吩咐奴才办的事,奴才全都记在心里。” 这些日子他没少盯着简流珠,“三小姐和隔壁的沈公子走得愈发近了,前天夜里奴才起身如厕,看到三小姐悄悄出了后门,奴才跟在后头,果真看到她和沈公子碰面,两人说了一会话又很快散了,奴才怕被发现,也赶紧回来了。” 简锦问道:“那你听清楚他们说了什么?” 双喜回想起当时那一幕,三小姐身子依偎在身材颀长的沈公子怀里,眼泪流了不少,声音却低低的。 他竖起耳朵费力听了半天,也只模模糊糊听到几个词,却全都是无用。 双喜懊恼地摇摇头。 他虽没有打听到什么,简锦却多留了心眼。 这些杂事暂且压下,连日来的波折终于告一段落,简锦自打回了甄侯府,精神渐渐恹了起来,屋子里剩她一个人之后,便仰躺在绵软的被衾上。 林琮好歹把无耻摆在明面上,楚辜那厮却是暗地里耍阴,他为了野山这遭事,一直怀恨着,心眼比针孔还要窄细。 为了流珠后半辈子的幸福着想,还是避免让这两人见面,坚决杜绝一见钟情。 简锦睁着眼看头顶,渐渐困意上涌,也就睡了过去。 …… 燕王府。后院偏屋。 鲜血溅在白花花的墙上,被烛火照得艳丽刺目。 屋内就两个人,楚辜坐在黄木梨椅子上,脚边是具一动不动的身体,好像死了般,但胸口还微微喘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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