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节
或者放在心上。 沈阑虽然觉得闻末这话十分有道理,但转念一想,便叫道:“是,姬临渊没有力气对姐姐动手动脚,但不代表姐姐没有啊!” “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姐姐对那人有多看重吗?” 沽酒和闻末对视一眼,突然心中涌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出了沈府。 姜嬛便直接去了最挨近沈府的一处客栈,庭凛正和玉祁在一起聊天喝酒,面前一小碟的花生米已经快要被他们吃完。 见着他,玉祁身子倚在窗框上,晃了晃手:“哟,咱们世子妃回来了?” 姜嬛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刚想伸手将玉祁手中的酒杯端起来,就被玉祁从中截断,他将手中的酒往窗外一洒:“就你那点酒量,还敢喝?今儿你要是喝醉了,可没有人照顾你,毕竟你家那位世子爷,如今还在那里面呆着了。” 姜嬛嘴角动了动,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来,只是道:“我这两日去见了爹爹,小叔你也去见见,爹爹很想你。” 对于姜嬛的说辞,玉祁不动心是假的,他年少离家,如今已经有数个年头,可终究是近乡情怯,纵然渴望回去,却不敢去见曾经的故人。 “你同你爹爹说了什么?”等那一阵激动过了之后,玉祁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小丫头,还是你想将我调开,正好可以带人去救姬以羡?” “我若是要带人去救他,又何须过来特意知会你一声。”姜嬛在桌边坐下,“是爹爹真的很想见你。” 玉祁对于姜嬛的说辞,到底还是持着怀疑态度,一直都不肯松口。 “你这些日子都守在门口,可曾见我同炽夜他们有过什么交集吗?再言,这次过去,我会同你一起去见爹爹,你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姜嬛冷嘲了一声,自顾自的倒了一盏已经冷掉的茶水,灌进了喉咙中。 冷水下肚,将原先还有些迷糊的睡意驱散。 玉祁已经落下了酒杯,一双眸子毫无半分温度的瞧着她,等着姜嬛抬头的时候,才道:“既如此,那便去。” “不过庭凛……”玉祁在庭凛的身上转悠了一圈,他可是知道这丫头让庭凛护送过大燕的太子,是以这次也非常担心,姜嬛特意将他支开,让庭凛带着炽夜他们进府救人。 姜嬛又何尝不明白玉祁的心思,她淡淡道:“庭凛跟着我们一块去。” 听见这话,玉祁满意了。 于是三人又连夜赶了回去。 当沈澈又瞧见姜嬛时,是高兴的只差要蹦起来,扑上去便将人抱了一个满怀。 玉祁冷冷的朝着沈澈身上一盯,说道:“如今暖暖也长大了,你怎么还能像小时候那般,避嫌不知道?” 许是玉祁的口气太过严厉,沈澈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将姜嬛放开,朝着玉祁拱拱手:“不知阁下是?” 姜嬛上前,拉住了沈澈的手腕:“是小叔。” “小叔?”沈澈听后,一下子就拧起了眉,“沈混蛋?” 玉祁眉毛一挑,没再说话,而是非常直接的一脚就踹了过去,正中了沈澈的小腿,这一脚玉祁用了些力道,痛得沈澈只想嗷嗷叫,可到底还是忍耐下来,面色不佳的看着玉祁。 迟早有一日,他非要剥了他的皮不可。 玉祁却对他的目光置若罔闻:“今晚我们睡哪?” “睡哪?滚去外面睡?还知道回来?你怎么不等祖父祖母亡故了再回来?”沈澈咬牙,“不孝子。” 玉祁冷眼睨着他:“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说着,玉祁的目光自然而然的便落在了姜嬛的身上。 沈澈察觉到玉祁的目光后,便上前挡在了姜嬛的面前:“小叔,如今时辰不早了,侄儿先给你安排一下今晚的去处,不过少不得要委屈委屈小叔了。” 玉祁冷冷一笑:“随意。” 沈澈一通安排后,玉祁觉得沈澈说的真的是没错,果然是要委屈委屈他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沈裕,突然觉得同沈澈在一间营帐中,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他怎么着也要比沈裕看着顺眼的多。 沈裕没说话,只是抱着手中的被褥,扔给了玉祁后,便面无表情的裹着被子重新上了床榻,翻身,闭眼一气呵成。 玉祁被沈裕这么一番动作给气的胃疼。 相比较起来,他真的是觉得那小丫头太乖巧省心了。 于是乎,在玉祁忿忿不平中,他将被褥在地面上铺好,然后也裹着被子睡了去。 等着第二日,姜嬛和玉祁是被号角声给惊醒的。 自幼便跟在沈安的身边长大,她太明白号角声到底是代表着什么了,她一个翻身便从床榻上爬了起来,将衣裳全部穿好,看向沈澈:“还有盔甲吗?给我弄一套来。” “你要跟着去?”沈澈皱眉。 “我想去看看,有些事不见着,我又如何会死心了。”姜嬛淡淡道,背转了身没有再看沈澈一眼。 沈澈也明白事情轻重,略一思考后,便同她道:“行,不过我也有个要求。” 姜嬛看向他,等着他的话说出口。 沈澈道:“你若是上了战场,必须得跟在我身边,不准轻举妄动,知道吗?” “嗯。”姜嬛伸手,将腰间的鞭子解开,随意丢在了床榻上,换成了一柄长剑拿在了手上。 急促的号角声再次响彻大营。 姜嬛穿戴整齐后,便随着沈澈走了出去,寸步不离的跟在了他的身后,沈安和沈裕倒是一眼就瞧见了她,他们齐齐的皱了皱眉,可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还有什么心思去说教,便直接带着大军去迎敌。 一处平原上,风沙卷起。 广陵王的旗帜蓦然撞入了眼中,而那人正骑在骏马上,眉眼沉冷,手中握着长枪,一抹红缨在风中翻卷。 杀气凛冽。 这便是他们沈家的宿敌。 姜嬛平静的抬眼,同广陵王遥遥相对。 或许她该庆幸,姬以羡如今并不在这儿,要不然这叫她如何下得了手。 048求情 旌旗蔽空,号角声不断,两方人马阵前遥遥相对。 就连往日晴朗无云的碧空,如今也显得阴沉起来,乌云翻滚压顶而来,恍然已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姜嬛的目光一一从广陵王的身边跟随着的几位将军看去,瞧起来差不多也都是老熟人,却唯有一人,年轻的陌生。 也算是熟人—— 陌锁离。 她们大概也就是一年不见,没想到这人已经从一个土匪头子,混到了广陵王身边的副将,这份功力,不得不让她叹服。 沈澈一直都跟在姜嬛的身边,自然而然的也察觉到了姜嬛的目光是在谁的身上,他偏了偏头,小声道:“那人是广陵王麾下近年来才冒出来的新兵,虽然年轻,却也不可小觑,你若是对上他,记得多留意小心些。” “我认识他。”姜嬛亦是小声的回了句,便端正了身子,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前方。 沈安策马上前了几步,长枪一指,豪气凌云的喝道:“姬少卿,你胆子倒是不小。” 姬宸便是广陵王的名,少卿则是他的字。 听见沈安唤他,广陵王倒是没有半分动怒的模样,如今在这个世上,还有胆子如此唤他,也就只有沈安一人了。 只是他的眉眼一贯沉冷,带了许些阴沉感,不若沈安瞧着疏旷大气,可若是单以颜色论之,广陵王姬宸自然是要更上一层楼。 姜嬛发现其实姬以羡生气抿着嘴角的时候,那沉冷的模样与姬宸还蛮像的,简直是就是如出一撤,不过姬以羡没有姬宸这般阴沉暴戾便是了。 “为何不敢。”姬宸慢悠悠的冷笑,“若非你命人在暗中偷袭我广陵世子,我又如何会以大军压境。沈安这做人可要厚道些。” “免得有朝一日,你那些儿女落在本王的手上,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这话明摆着就是威胁。 沈安倒也不惧:“你说你广陵世子在本侯的手上,可有证据?姬少卿,我沈某人与你交手数次,哪一次用过这等卑劣手段?” “以前是没有,可不代表这一次没有。”姬宸说着,倨傲的扬了扬下巴,“不过既然你不肯承认,那便不承认,就算是你抓了我儿,又如何?你还有你身后守护的这片河山,迟早得归我大燕所有。” “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王爷的有些话还是别说得太满了。”沈安冷笑回击,“当心,得不偿失。” 姬宸不愿再与他废话,他直接挥了挥手,身后的将士齐声举着武器嘶吼,声音震耳欲聋,可见其凝聚力如何。 姜嬛下意识的侧目看了眼自己身后跟着的将士,他们军中将士的凝聚力其实也算不错,可一旦同大燕的比起来,不知为何就是要差上一截。 又或许,也是上位者心不齐的缘故。 姜嬛拉紧了手中的缰绳,目光晦暗的抬头看了眼最前方的高大伟岸的男人,沈澈是最先发现她不对劲的,他伸手扯了下姜嬛的衣袖:“你怎么了?” 姜嬛看向他,张嘴,可到底那一句,“你们难道就没有接到南宵引的信吗?”终究是在此刻咽回了腹中。 她摇头,看向前方:“没什么。” 敌方的马蹄声已经近在咫尺,她也无暇在顾及这些,她手中的长剑出鞘,对准了敌人的咽喉,她下手从来都是一招毙命的。 不过这些招式,并非是跟着沈安学的,而是在肃州的时候,被迫同广陵王学的,此后,她便觉得广陵王教的甚好,同人生死搏命,要那么多花架子做什么。 她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只是听见号令收兵之后,她一低头便瞧见了满手的鲜血,不光是手,就连那柄剑,似乎都被鲜血让染遍。 她用剑尖对着地面,狠狠地插下,立足已经有些摇晃的身子。 再低头,就瞧见身前腹部那的血比刚才刚多了些。 她伸手按住了伤口,没想到伤口有些深,这么一按下去,那血留的更加欢畅。 她并非是第一次上战场,也并非是第一次杀人,可唯有这次,却给了她这般大的冲击和情绪,沈澈离她不远,见着她有些摇晃的身体后,立马就过来,将她扶住,低声问道:“你没事?” 姜嬛挑眉看他,笑了笑:“二哥,你今儿可多问过我无数次有没有事,我又不是第一次上战场,能有什么事了?” “你是我妹妹,在我的面前,你不用故作坚强的。”说完,沈澈便背对着她弯下了腰,“上来,哥哥背你回去。” 姜嬛瞧着沈澈的动作,觉得心中顿时一暖,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无穷无尽的愧疚。 她弯着身子将沈澈拉了起来:“二哥,我真的没事,你好歹也是一个将军,背着我回去,像什么样子。” 沈澈不太满意:“你是我妹妹,我背你又如何?” “可在这里,却没人知道,我是你的妹妹。”姜嬛坚持着,让沈澈回到了马背上,自己拉着缰绳,一个翻身也跟着骑上了战马。 此战,算是平局。 山阙巍峨,她回首而望。 夕阳覆上,满地尸骸,不知为此平添了几许苍凉。 她跟在大军一同回了大营。 营中,玉祁早就在沈安的营帐中等着他回来,这场战役沈安也负了伤,不过与他而言,却算是小伤不值一提,便没有让军医跟来,自个打算回去上药,谁知道一掀开帐子,就瞧见了易了容的玉祁。 他眉头一皱,语气琢磨着开口:“不知阁下是?” “大哥。”玉祁上前几步,一撩袍子在沈安的面前跪下,“小弟沈祁拜见长兄!” 沈安被他一惊,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阿……阿祁?” 玉祁再次磕头拜下,眼眶隐隐约的已经有了几分寒气:“是,沈家不肖子孙沈祁见过长兄。” 沈安目光复杂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半响亦是双目通红的弯腰将人扶起来,他握住他有几分单薄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回来……就好。” “爹爹。”就在两兄弟准备温情一把的时候,姜嬛却煞风景的出现。 她掀开营帐大步走了进来,满室的幽光映着那双昏暗冷淡的眸子,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沈安拧了眉,用披风将身上的伤口遮住,这才走到了书案后坐下:“你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姜嬛的身上其实也受了伤,不过她遮掩的很好,并没让他们发现。 就连玉祁也只是觉得她脸色有几分不太正常的苍白,除此之外别的是什么都没有。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不太自在的蜷着,她低着眉眼在沈安的面前缓缓跪下:“爹爹,女儿今儿想同您做一笔交易。” 远处,传来了惊雷声。 沈安手中的茶盏不知何时已经歪了,茶水溅了他一身,可他却无暇顾及,而是整个人都压抑在暴怒的边缘上,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事,到底是真还是假。 “沈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姜嬛磕头而下,以一种最谦卑的臣服姿态:“女儿比任何时候都要明白和清醒——” “爹爹不知道,可是小叔却是明白的,这些日子我在大燕的身份是,广陵王府的暗卫,也是广陵世子的世子妃,爹爹我今儿来不是为了用沈梨这个身份逼你退让,而是以广陵世子妃身份同你谈判。” “你放了临渊,让我护送他回长安,我给您大燕的行军用的舆图。” 沈安眼睛猩红,将手中的茶盏狠狠地往姜嬛身边一砸:“荒谬!” 姜嬛却分毫不曾退让:“广陵王对临渊根本就不在乎,您拿着临渊也没什么用,不若从女儿这儿换一份大燕行军布阵图不是更好吗?” “这笔交易,与您而言只有利没有弊。” 站在一旁的玉祁虽然不太赞同姜嬛的这般行为,可在脑中过了一遍,理智告诉他,这笔交易的确十分划得来。 就算只能压制广陵王一时,那也足够了。 至于一个姬以羡,还真没什么要紧的。 于是,玉祁也瞅着沈安,在等着他的答案。不过这笔交易好是好,却有一处说得上是缺陷的地儿,便是姜嬛。 若非她要护送姬以羡回长安,玉祁估摸着他的大哥肯定会立马应承下来。 如玉祁所料,沈安想的差不多也是这些,他的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了,为什么偏偏却又要送入狼窝之中? 想想,让他眼睁睁的放任她同姬以羡回长安,他这心啊,就像是被猫爪子狠狠地挠着一般,怎么都不痛快。 可偏偏,这人还喜欢火上浇油。 眼见着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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