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章节
情的机会渺茫,他眉头紧锁的靠在那,过来半日之后,这才缓缓地说了句,“我知你和阿轻之间的孽缘难解,我也不奢求你能保护她,只是在她临产之日,你别添乱就行。” “你大可放心好了,如今沈家自身难保,我还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沈轻的身上。”沈梨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得到了沈梨的保障,卫砚也不在多留,起身便与她告辞。 临到卫砚走到门槛边上的时候,沈梨却突然又开了口:“其实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同沈轻搅和到一起的?我明明记得你之前很不喜欢她的。” “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卫砚眉梢处难得的带出了几分柔情来,“救过我。” 言罢,卫砚便大步离开。 余下沈梨坐在榻上,若有所思的摸着下颌一笑:“这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吗?”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沈轻竟然也有了这般的好心肠,还学会救人于危难了。”沈梨抬手便窗扇推开,偏头看着出现在窗扇边的沽酒,“去查查,没准儿这其中的内情,能叫人大开眼界了。” “是。” 是夜。 烛台上火光璀璨,与苍穹之上的星子遥相辉映。 唐子玉随意的披了件厚实的披风便赤脚走在了毛毯之上,瑶华刚端水进来,瞧见唐子玉的情况后,便立马飞奔上前,将手中的水盆放下,扶着唐子玉走了回去坐下。 身子挨着软绵绵的东西时,她伸手拍了下瑶华:“不必这般紧张的,我只是坐久了,想要起来走一走。” “如今娘娘不过才三月不到,正是最危险的时候,可要当心些才是。”瑶华笑容软和的盯着唐子玉的小腹,“如今时辰已经不早了,娘娘还是赶快歇息。” 谁知唐子玉却摇了摇头,担忧的紧紧地盯着安静的门庭:“殿下今儿不来吗?” “殿下那边已经传了话,说是今儿有急事要处理,便不来陪娘娘了。”瑶华回道。 唐子玉却是不信,她伸手狠狠地掐住了瑶华的手,紧张道:“你确定真的是在书房处理公务,而不是去风荷殿陪那个贱蹄子?” “奴婢确定。”虽是被唐子玉掐得厉害,瑶华还是忍痛笑着安抚情绪已经开始暴动的唐子玉,“那边殿下已经有一个多月不曾涉足了,如今的风荷殿与冷宫无异。” 唐子玉惶恐的摇头:“不,我还是不太放心,那个贱蹄子的花招这般多,万一要是又作出什么下作的手段来,难保殿下不会就犯。” 一边说着,唐子玉一边捂着小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阴狠:“你去找人打听下,那贱蹄子的临产还有多久,不管是她生的是个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不准她生出来,我一定要以绝后患。” 瑶华依旧是软和的应承:“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办,不过时辰不早了,娘娘还是早些歇息,免得影响了您的腹中的皇长孙。” 听见皇长孙这个字眼,唐子玉的神色一下子就平和下来,顺从的随着瑶华的动作坐了下来:“瑶华,只要你将这事办妥,本宫是不会亏待你的。” 瑶华感激的朝唐子玉看了眼:“多谢娘娘厚爱,瑶华这条命是娘娘的,只要娘娘高兴,瑶华便高兴。” “你这张小嘴呀,还是那么的甜。”唐子玉满意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便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瑶华弯着腰卑躬的从寝殿内退了出去。 庭院中夜风如水,凉透肌肤。 她立于檐角之下,呆呆地仰头瞧着布满了璀璨星光的苍穹。 似乎有些事自打她入东宫的那一刻,便有了结论。而她注定了这一辈子都要被围困在这四四方方的红墙之中。 墙外的悲欢喜乐,便与她再无任何的关系。 而今她唯一所愿,也不过是她的孩子,能平安到老。 次日一早,唐子玉刚从梦中醒来,瑶华便为她带来了好消息。 说是昨儿沈轻在殿中大发肝火,动了胎气,如今情况有些危急。 唐子玉一边梳妆,一边好奇地问道:“本宫记得上次大发雷霆,还是因为本宫有喜,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她这个脾气呀!”唐子玉望着铜镜中花容月貌的自己,勾着嘴角明艳一笑,“还真是被沈家给惯坏了,明明就只是个庶出的姑娘,竟然比嫡女还要张扬。” 瑶华道:“据说是因为陛下给南王和宜姜郡主赐了亲。” 唐子玉一听,先是愣了片刻,随即便伏在妆台上笑得直不起腰来,一边笑着,一边用手背去拭眼角快要溢出的泪珠子:“她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呀!她费尽心思从沈梨那个丫头手中将太子身边的位置给抢了过来,抢了也就老实些,怎么?还想南王殿下为她守身如玉,一辈子不娶妻了?” “你说沈轻她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还是觉得自己真的有那么重要,谁都要围着她转?” “得了殿下还想要南王?这人呀,也真是够贪心的,也不怕被撑破了肚子,两边都讨不了好。” 瑶华敛眉替她梳着头:“娘娘说的是,沈良娣就是太分不清轻重了。” “哎,她这也不叫分不清轻重。”唐子玉嘲弄的笑着,“她这叫心中一点数都没有。” “对了,你去本宫的小库房,取一些玩意来,给宜姜郡主送去。”唐子玉转身吩咐道,“记得在送去之前了,先去一趟风荷殿,问问沈良娣,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捎带给她长姐的。” “反正本宫今儿心情好,倒是可以不计前嫌的帮她一把。” 瑶华忍笑应了下来:“只怕沈良娣会被气疯。” 唐子玉挑眉:“那是她自个气量小,哪里怨得了别人。” 沈梨刚午睡醒来,便听见东宫中传来了沈轻活生生被气昏过去的消息。 她好奇的看向一脸憋笑的庭凛,问道:“她这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竟然能被人活生生的给气昏过去?” “这属下就不知道了。”庭凛拱手回了一句之后,便朝着身后挥挥手,不过顷刻间,便有一群人鱼贯而入,各个手上都捧着精美的玩物。 沈梨诧异的挑眉,看向庭凛:“这是你孝敬你主子我的?” “主子惯会开玩笑,属下这般穷,怎么可能有这银钱去给主子买什么瓷器,这些呀!”庭凛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后,才同她笑,“这是太子妃命人送来的,说是恭祝主子同南王喜结连理。” 沈梨漫不经心的又往那些玩物上瞟了眼,似笑非笑道:“太子妃倒是有心了。” “那她人了?” 庭凛道:“送来就走了,说是主子您身子不好,她们便不相扰了。” 沈梨瞧着这一屋的玩物,又想起沈轻活生生被气晕这件事,大概倒是有了几分眉目,想必是唐子玉要送她这些东西也就算了,还特意跑去风荷殿,在沈轻面前好生将她同卫砚的婚事说了一番。 要不然,她又如何会活活的被气晕过去。 这人呀……沈梨舒展着眉眼想道,还真是贪心。 入宫给皇后和贵妃请安那日,沈梨倒是同唐子玉见了一次。 不过两人并未有什么机会单独说话,两人见了一礼之后,便各自走开,温温和和,再也不复先前的剑拔弩张。 025追来 如今已入夏。 庭院中树木葱茏,蝉鸣声声,同时也闷热的厉害。 距离他们赐婚,已经过了大半个月,别说整座金陵城,就连长安宜州也纷纷接到了消息,据消息传回,说是大燕和大楚已经派遣了使者过来恭祝他们。 沈梨坐在小几前,专心致志的拆着手中的信笺。 这是从云州传回来的消息。 她派去的人已经在七天之前就到了云州,只是直到如今他们还未找到沈阑修养的地儿。 由此可知,她们的那位陛下到底是将她和沈阑看得有多重。 沈梨垂头看着手中的纸条,不一会儿就全都揉进了掌心中,等在张开时,便化成了一堆粉末,任由穿堂风将这些粉末,全都带走。 “姑娘。”沽酒推门进来。 沈梨稍稍回转了头:“什么事?” 若沈梨回头仔细瞧上一瞧,就会发现沽酒的脸色要比平常更苍白一些,甚至是额头上还有青筋凸起,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等了半响,都听不见沽酒的声音,沈梨干脆直接回转了身子,就瞧见在沽酒的身后,还站着一个毛茸茸的高大神武的家伙。 它正龇牙咧嘴的威胁着沽酒,故作凶狠的刨着爪子。 竟然是……大白。 沈梨愣神间,大白身姿矫健的已经几步从门口跃了进来,跳到了沈梨的身侧,乖巧的直着身子,将自己的前爪搭了上去。 她下意识的伸手在大白的爪子上揉了一把之后,就被它用头给拱了一下,将她的抵在了自己毛茸茸的脑袋上,将自己的所有的凶狠全都收敛住。 见着沈梨朝自己看过来,沽酒便立马说道:“今儿属下回来的时候,就瞧见了您的后院瞧见这家伙,不过它没有主动攻击属下,属下也瞧着眼熟,便没多管。” “你来了。”沈梨低头看它,温温柔柔的一笑,“你家主子也来了。” “姑娘。”沽酒担忧的看着她。 谁知沈梨却极淡的摇头:“该来的总会来,哪里躲得掉。再说,都过这么久了,我与他之间也的确该有一个了结。”说着,她继续伸手揉着大白的头,手劲温柔的替它顺毛,“你说是,大白。” 回答她的,也只有大白懒洋洋的将头搁在她大腿上的画面。 沽酒见此,便知自己在劝无意,便道:“可要属下去做什么准备吗?” “不用,我自己去见就可以了。” 沽酒依旧不太放心,虽说临渊世子才继任王位没有多久,也不曾上过战场,别的人或许不知他能力如何,可作为大燕铁骑的主子,又怎么可能会是籍籍无名之辈。况且,先前在西域时,这人的所作所为,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沽酒。”沈梨也看出了沽酒的担忧,便出声说道,“我与阿瑾之间,并未有什么不死不休的恩怨,只是有些私情需要了结罢了,实在是不用多做什么准备。” 沽酒拱手道:“虽说如此,可姑娘您别忘了,广陵王可是曾将你掳走过。” 想起那次的事,想起那一夜的温存缓缓,沈梨不由得笑出了声:“若非我愿意,你觉得他能掳走我吗?” 是夜。 流光皎洁。 沈梨特地将院子中的人全都摒退,只留下一只大白在屋内陪着她。 如今已入夏,天气闷热的厉害,大白那一身毛茸茸的皮毛蹭着人的时候,便会觉得更加的热。不过沈梨倒是没有这么觉得,反而是席地坐在地砖上,忍不住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去靠近大白。 姬以羡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一人一狼相互依偎的模样。 他将身上的黑袍解下,递到了炽夜的手中,叮嘱了一句之后,这才进了屋。 槅扇在他身后缓缓地掩上,也遮住了满院的月华。 一别几月,再次相见,那深埋在心底的思念是怎么无法克制住。姬以羡走过去后,便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直接抱在了怀中。 冷香丝丝缕缕从她的颈间钻了出来。 姬以羡什么话都不说,便直接将脸埋在了她的颈窝处,身上的戾气也由此稍稍变淡。 两人依偎间,大白已经默默地走到了外间的槅扇前,横着卧在那里,就像门神一样,沈梨转头看了眼大白的踪迹之后,这才伸手推搡了姬以羡的肩膀一下:“你怎么来了?” “来瞧瞧一个人要多没良心,才会抛夫弃子,跟别的野男人私奔。”闷声闷气的声音从她的颈窝间传来,热气全都喷洒在她的颈间,痒痒的,叫沈梨想要躲开去。 可横在她腰间的手臂,却像铁似的,纹丝不动,渐渐地竟然也有了几分灼热的温度。 这叫沈梨不得不想起原先意乱、情、迷的时候,他的手臂横在自己腰间时,便是这般灼人的温度,然后便是翻天覆地的索求和欲念。 “你先放开我。”沈梨的下颌抵在他的肩膀上,“阿瑾。” 可抱着她的这个男人,却像小孩子似的,赌气道:“不放,一放你就走了。” “你瞧瞧,我为了你都和大白一起追到金陵来了,可你想着的不是要如何与我一诉相思之情,却是要赶我走?”姬以羡气愤道,“沈梨,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其实沈梨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是没有良心的。可事到如今,她能做的也只有安慰。 她低着声音哄了他许久,哄得他和颜悦色之后,这才将手劲稍稍松了松,可她的半个身子,却还是被姬以羡禁锢在怀中的。 对于两人这般纠缠的样子,沈梨不太满意,欲要换个姿势的时候,沈梨便感觉到眼前一花,接着便是身子便是翻天覆地的一转,风声自耳边挟带而过,等她瞧清房梁的模样时,自己的背脊已经抵在了柔软的被褥上,接着便是罗汉床上小几被人踹下去,砸在地上的声音。 小几上搁着的东西,也随之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不用瞧,沈梨也知现在地面上到底有多狼藉。 姬以羡整个人便撑着身子在自己的上方,这时沈梨也才瞧清他的模样。 他们已经阔别了几月,他也比先前清减了些,可最让人在意的,却是他眼底的一片猩红,还有毫不掩饰的嫉妒不甘还有掠夺,哪里有先前与她说话时的半分冷静。 沈梨虽明白,姬以羡不可能心平气和的同自己说话,可见这他这般样子,心头还是难受的厉害。 她想要伸手去抹平他微拧的眉间,却发现自己被他钳制的根本无法动弹,甚至是他怕自己给跑了,姬以羡用得力道比先前还要大。 “你……”沈梨刚要开口,就见姬以羡的目光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上,而是转向了她头右侧的一处地,她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竟然有几分不敢转头去看那里到底是有什么。 不过她就算不敢,凭借着良好的记忆,她也能将那里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那边是赐婚的圣旨。 被她随手胡乱塞在了她平常所坐的罗汉床上。 定是刚才她全神贯注哄姬以羡的时候,这人伸手将圣旨给摸了出来。 虽说明白这事躲不过去,可在他瞧见圣旨的那一刻,她心中不但没有半分的轻松,反而越发慌乱,特别是听见他开口同她说话时,沈梨那颗本就提到嗓子眼的心,几欲要从喉咙处给跳出来。 他笑:“你瞧,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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