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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这是花柳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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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线昏暗,钟二并没能看清这个人是谁,当然就算看清了,她也不认识。    书里对御史大夫的相貌有描述,但是钟二通篇都是草草撸下来,只记住了姜子寒那张被上帝精雕细琢过的脸。    只见此人穿着……光线太暗了,根本看不清他穿着的是什么样的颜色花纹,只能看出来是一件直裾。    钟二的注意力很快被他的动作转移,只见他朝钟二伸出手。看样子似乎是要来拽她。    钟二根本就没弄明白他是谁,怎么可能就让他给拽着。    她眼瞅着那人的手要碰到自己,脚下哧溜一声,溜到了余己的身后,余己的身后伸出脑袋,眯眼仔细看着那人。    好在脑壳里还有点存货,脑浆子还没彻底干涸,没有张口就对着人直接问,你是哪个。    钟二那平时不怎么用的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这府邸的后巷不通,向任何地方。这人出现在这里,如果不是余己带来,那就很可能是这府中人。    若是余己带来的,刚才那人伸手的时候,余己那醋精本质,青鸾缠她都扯下去扔了,哪能眼睁睁的看着让人拉,早就该拦了。    ——那这人应该是府中的。    虽然光线昏暗不清,看不清这人的衣料和花纹,但仅看这打扮,即便是府中的人,也不可能是下人小厮——难不成是这府中的管家吗?    管家,敢伸手就扯自家小姐吗?说不通呀……    不是钟二的脑子被猪吃了,而是这光线太暗了,她看不出御史大夫的容貌,和书中她没修改之前女主容貌有七分相像。    更想象不出说是被太尉叫走商议朝政的人,堂堂御史大夫回家,不走前门,反倒钻到后院小巷来。    于是奇异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那人难以置信的瞪着自己落空的手,半晌,又抬头去瞪钟二,却最后什么都没说,又上来抓钟二。    他没有说自己是谁,钟二隐约有猜测,但不敢肯定,他来抓,钟二就绕着余己躲。    这人可能也是跟她较上劲儿了,也就跟着绕着余己追。    余己站在中间,进退两难,拦也拦不得,动也动不了,只能杵成一个木头桩子,被这两个人绕着来来回回的转。    “玉儿——”御史大夫年纪也不小了,平时最大的运动也就是上个朝,此时跑了几圈,气脉实在是接不上。    只好开口叫道:“你胡闹!”    钟二下意识的想反驳,还我胡闹,你不撵我能跑吗?    但是她猛的想起这人叫她——玉儿。    他果然不是管家,敢叫自家小姐名字还是亲近的乳名?    钟二心里咯噔一声,脚下一绊,扑在了余己身上。    “你还——”    御史大人抖着手,指了指钟二,跟老嬷嬷一样,扶住了后脖子。    小天使们对于剧情,一旦跟钟二挂上边儿,就全部都会朝着魔幻的方向发展,已经有了深刻的意识和准备。    但还是被这波骚操作,给震惊了。    小鱼幽幽:我的天哪,这是直接见家长了?    酥软软w:这御史大人画风好像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啊……    维常之:只要是跟直播员沾边儿的,哪个是正常的呀,淡定淡定。    玉水天风:哎呀,这是修罗场现场版吗?    哎喂:余己:岳丈大人你好,我是面袋子精,也是你女儿的小宝贝儿——    陈小姐爱吃素:直播员是没看出来这个是御史大夫吗?    杜撰:她那个脑壳,你还能指望她一眼就看出来?    梦鲤:她连原著都没看过,昨天连个老嬷嬷都认不出来,还要小天使科普。    语:……看出来了,刚看出来。    ……    钟二闪电般的松开了余己站直,能叫女主乳名的人,先前还有一个男主姜子寒,但现在姜子寒根本不可能再那样叫了,能这样叫女主的人,除了亲爹和干爹,不做他人想。    太尉大人,这个时间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晃到她们家后巷的。    那这人就肯定是出去商议朝政,却不走正门,偏偏钻小巷,走偏门的御史大人——    这是让亲爹给捉奸了!    钟二没来由的心虚,瞪着眼在昏暗的光线下,仔细分辨了一下御史大人的表情。    见他神色实在是难以言喻,一手捂着后脖子,一手拖起连腰,宛如中风前兆,赶紧上前去扶人。    “父亲啊,玉儿刚才没看清人,您怎么……还走上偏门了?”    “哼——”    御史大人一声冷哼,心说我今天要不是图近,走偏门,女儿让人拐,跑了都不知道!    但他又不知道怎么说好,他这个女儿自小就从来没有让他操过心。    他夫人去世的早,有心想要多多的操心陪伴,奈何朝中事务繁忙,女儿又自小懂事听话,他平时没有什么机会。    没想到十几年的遗憾一朝"圆满",他在皇城中听闻自家宝贝女儿,竟与皇子的男宠……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    他一封速归的家书。将她急急召回来,正是要问这件事。    却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还没等见到,就见到了……就半路……    御史大夫想起刚才这一身披麻戴孝的人,拦路管他叫爹,他脖子气的就更歪了。    而现在,即便事实摆在眼前,这个披麻戴孝的,明显就是自家女儿谣言中的相好。可御史大夫也对着自己的心肝宝贝儿,说不出一句狠厉的话。    其实余己刚才根本不是故意拦路,只是他曾经跟在姜子寒,见到过御史大夫一面认得他,又想着宝贝儿说的,既然管她的姑母叫姑母了。见到他的父亲,一定不能厚此薄彼,也要叫父亲。    这才在错身而过的时候,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叫了一声父亲,没想到他叫了之后,御史大夫反倒站定,开始盘问起了他。    “你是何人?为何此时在我家后巷徘徊?”    “谁是你父亲?”    “你又为何要做这副打扮?”    余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钟二在靠近,只是没想到钟二会……    然后事情不知道怎么发展,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玉儿,这人是谁?你……”御史大夫一直视唯一的女儿,为眼珠子,平时跟她说话都要轻声细语,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责怪的话,只好叹口气道:“跟我回府。”    钟二有些哀愁,今天晚上撞见了御史大夫,约会是约不成了,余己还答应她,要带着她去夜宵呢。    最后钟二只得老老实实的跟着御史大夫回府了,走到小偏门,还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余己,被御史大夫拉着手臂拽了进去。    约会没成,钟二感觉到余己一直站在外面,根本没有走,回到府中,她被御史大夫一直拽到正厅,御史大夫捂着脖子开了好几次话头,钟二就瞅着他直嘎巴嘴,却好像说不出话一样,表情也是十分的奇异。    果然是中风的前兆吗?    御史大夫先前没有关心宝贝女儿的机会,如今长大了,终于有让他能够操心的事情,可这件事作为父亲来说,跟女儿之间无论怎么开口,都显得不合适。    他能问什么呢?他心痛的要命,他的心肝宝贝是怎么被那么个见谁都叫爹的披麻戴孝勾搭到手的呢?    御史大夫看着钟二,终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刚才女儿的模样,令他感觉到十分的陌生。    原来他的女儿……也有那样活泼肆意对一面,但想到刚才,自己女儿对披麻戴孝的所作所为,御史大夫又捂住了后脖子。    最后他只斩钉截铁对说连一句:“你不许再见他。”    然后挥了挥手,将钟二打发走,自己回到里间,躺在床上怀疑人生去了。    不见是不可能的。    钟二直接把御史大夫的话当成耳边风,出门就转去连偏门,想再溜出去见余己,她能感觉到余己并没有走远,但是刚刚走到后巷的小偏门,就被两个侍卫给截住了。    用膝盖想也知道这是谁的命令,钟二刚不过侍卫,那只好走迂回路线,回到自己院子,企图去跳墙,结果费劲巴拉才爬上去,把大腿筋都给抻了,被侍卫一个飞身,拎着后脖领子给带了下来。    钟二发誓她刚才没有看到这个侍卫,这是从哪凭空冒出来的?    侍卫将她平安放到地上之后,一闪身又不见了,钟二左顾右盼,漆黑的夜里,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也没有看见他藏身在哪里。    隔了好一会儿,抱着侥幸的心理,她又爬上去,这一次抻了另一条大腿筋,可才爬上去,就又被侍卫给带了下来。    钟二心中骂娘,走上面走不了,那就只好沿着墙根儿溜狗洞,但是这御史大夫府邸内不怎么样,外墙尤其的密实,别说狗洞了,连个耗子洞她都没发现。    今天晚上看这样是死活出不去了,钟二无奈,只好贴着墙根儿,靠着十分魔幻的感应,走到距离余己最近的地方,可怜兮兮的学猫叫。    喵喵喵喵——你回去,我出不去了。    汪汪喵喵——你明天再来。    钟二重复了好几遍,生怕余己没有听清楚,隔了片刻,墙外也传来,汪汪喵喵的声音,钟二把脸贴在墙上,笑了笑,感觉到余己一点一点的走远,直到她的感觉不再清晰,只能大致感觉到一个方向,这才回屋。    派了侍卫丫鬟婆子,一起监视自己女儿的御史大人,刚从床上坐起来,准备洗漱休息,听闻侍卫来报,自己女儿才从他这里出去,就几番又是爬墙,又是企图钻狗洞,还喵喵汪汪的,和外头那小子对暗号,又捂着脖子,瘫回了床上。    钟二回到屋里,感叹了一番连命蛊的神奇,然后洗漱睡觉,打算借着第二天上街的由头,去找余己玩耍。    两个人这么多天都在一起,冷不丁分开,心里身边和床上都显得空落落的,她翻滚了两圈,最后将被子卷成了一个卷儿,搂在怀里,沉沉睡去。    想的是挺好,不过第二天她洗漱好,准备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她被她的御史老爹,禁足了。    院子里头随便溜达,出门就会被侍卫拦住,老嬷嬷让钟二给改了人设,起个大早,就截住要上朝的御史大夫,说是要出府去云游四方。    御史大夫整个人都不太好,昨天晚上一夜都没睡好,今早又听见了这种说辞,气得在原地,指着老嬷嬷,好半晌,才吭哧出一句:“你一把年纪了,平时端个茶都能浇我身上,你还云游——”    “老奴心已决。”老婆满脸英勇就义。    最后御史大夫,是被扶着上的马车,在半路碰到了太尉大人,抱着他一番哭诉。    反了反了,全他娘的反了——    太尉大人闻言神色奇异,听到钟二昨晚上的一系列举动,憋了半晌,憋的脸脖子通红,还是不厚道的笑了“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女儿!”    御史大夫:“……”    总之钟二被禁足了,御史大人将她看得尤其的紧。    身边突然多了四五个小丫鬟,整天跟屁虫一样的跟在后面。    原先好歹还能上墙,上去了,才被逮住带下来。    自从这几个小丫头派来身边,恨不得尿个尿都有人催着。    “小姐……小姐?”    钟二“哐当”一拳头雷在隔间的门上。    “能别叫魂了吗,姑奶奶们?尿都让你们给我叫回去了!”    余己每天晚上都会来。钟二没办法,只能天天趴在墙上学猫叫。    但是余己走的时间越来越晚。    有的时候她都已经困的受不了。回屋去休息,躺在床上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余己就在不远处。    而御史大人大概是被她给刺激得狠了。根本就不见她。    钟二跑不出去,余己又走得越来越晚,半夜三更,一个人站在孤灯的小巷里,殷殷的望着墙里的爱人……钟二想想就觉得好可怜。    小天使们每天见两个人墙里墙外,恋恋不舍哭哭唧唧,都恨不得钻出去,在墙上刨个洞,把钟二塞出去。    野有蔓草:我记得原先主系统没升级的时候,是不带直播的,当时穿越者能兑换很多的技能,其中就有力拔山河。直播员的系统里面没有这个东西嘛。    天天:对呀,先前没升级的时候多好,不放没有立体成像,看着不过瘾。但是那个时候穿越者的能力真的好多。    爱吃虾姑:对呀对呀,什么魅惑一笑千娇百媚——手撕钢板意念杀人,品种不要太齐全。    木村。:……对比一下现在的直播员,她除了认怂比较快,心眼儿不够使,别的好像没有什么技能。    白鱼:哎哟,你这么一说好心酸的啦。    ……    钟二百无聊赖的看着直播屏幕,看到小天使们聊技能兑换,顿时眼前一亮。    心念一动就进了系统空间。    现在空间和小说世界的时间流速一致,随时都能够进去。但是也因为时间流速变得一致。营养液的消耗开始变大。    中二点开了兑换物品栏,从所需晋江币最低的地方开始找,晋江兑换商城算是很全面,简直如同一个大型的商场,但是这其中就是没有小天使们讨论的那些技能。    钟二糟心的捞出一瓶营养液,坐在系统操作台前,咕嘟咕嘟开始喝。    又快要到晚上了,待会儿余己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要走,相隔一墙,却死活不得见,这实在是太难捱了。    钟二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吸到余己了。这简直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又是一夜,两人依依不舍的隔墙喵喵。    钟二进屋之后,等了好半晌,余己还是没有走。    到最后钟二坚持不住,先睡着了,但是由于心里有事,所以她半夜惊醒。    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灌了一口水。感应到余己还在外头的时候,她的内心是崩溃。    必须得想办法出府了。余己这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再这样熬下去,身体要受不住的。    于是第二天白天,钟二吃饱喝足,专门朝着犄角旮旯溜,企图找到一个什么缝隙就钻出去。    但几个小丫头十分的尽职尽责,跟在她的屁股后,寸步不离。    钟二知道,不光这小丫头。连院子里扫院子,还有来来回回在她身边晃悠的老嬷嬷。    甚至在她看不见的,不晓得哪棵树上,哪个花丛后边,就是潜伏的影卫。    一旦发现她企图逃跑,这些人都会瞬间窜出来阻止她。    但这并不能阻止钟二想要出府的决心。    她从花园,溜到后门,从后门转过长廊,从长廊又晃悠到御史大人的院子。    遛了整整两圈,她盯着眼睛都酸了,这御史大人府邸,格外的固若金汤,并没有能给她溜出去的缝隙。    临近中午,太阳晒得钟二两个脸蛋红扑扑,后面跟着的小丫头个个手里捏着手帕,争先恐后的上前给她擦汗。小声的劝慰她休息。    钟二暂时性的偃旗息鼓,命小丫鬟给她传膳。    想着等她吃饱了,她再……    钟二看到端着盘子的小丫鬟,突然天灵盖儿串出一道冲天的光束。    她不能明着出去,她可以设法混出去呀。    于是这天中午,应小姐挑剔的要求,重新做了十来遍的莲子羹,最后被“一个”快要溜断腿儿的小丫鬟端进去。    钟二等的就是此刻,她本身体格也不健壮,又没有什么力拔山河神技,两个小丫头,她生怕对付不了再坏事,所以就折腾了整整一中午,这几日跟着她的,都被她折腾的够呛,终于有了落单的。    钟二接了莲子羹,尝了一口,朝神色忐忑的小丫鬟微微一笑。    这笑容尤其的温柔亲切,小丫头明显松一口气,在钟二喝完之后,收拾好了,转头正要离开。    残忍的被敲了闷……镇纸。    这东西手感有点儿吓人,钟二打人的时候心惊胆战,力度很不好拿捏,要保证一击即晕,还不能将人给拍死。    小丫头连吭都没吭,就迎面跪了下去,钟二赶紧将镇纸放在桌子上,出手如电,接过丫鬟手里的托盘。    小丫鬟脸先着地,钟二替她疼的缩了缩肩膀。    她将托盘也放在了桌子上,蹲下身,摸了摸小丫鬟的后脖子,又探了探她的气息,确保她只是昏过去了,这才苍蝇式搓了搓手,发出了无声的奸笑。    她把小丫鬟拖到床边上,费力的掀上床。    钟二把小丫鬟从头到脚扒了,然后又将自己的衣裳脱下来,给小丫鬟套上,把人用被子捂在床上,替她休息。    喜滋滋地端着托盘正要开门,突然一直安静的直播屏幕,叮叮叮叮响起了急促的留言声,钟二站定朝直播屏幕上看去——    一只麋鹿:傻妞,你快回来,你头发不对劲——    咦:我一直以为你是装傻,没想到你是真傻。    狼藉:你这样出去,怕是要功亏一篑。    记事小簿:快把发型换一下——    ……    钟二醍醐灌顶,放下托盘,又走到梳妆台前,将她的头发拆开,重新梳了双丫髻。    她并不会梳古代的发髻,哪怕有小天使的跨时空指点,也才勉强搞的那一个形状,发带她总是系不紧,这古代没有橡皮筋儿这种神器,她脖子一动不敢动,动作大了,发髻就会散开。    药不能停!:我看你也是梳不上了,你用手捂着点儿……    钟二点开语音,“我要端托盘,我怎么捂呀?”钟二两手捂着发髻,比划了半天,也拿不了托盘。    Yvaine:那你就不要拿托盘了,宝贝儿,你捂着脑袋,哭着冲出去——    “对哦,这办法好——”    钟二嘴里嚎着,捂着脑袋撞出了门,虽然哭的尤其的假,但这一中午她的刁钻已经给小丫鬟们留下了深刻的阴影,再“整哭”一个,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一开始跑的时候,后面还撵了一个小丫鬟,钟二的头发捂也捂不住,已经散开了,她边跑边掐着嗓子喊,“你别跟着我,让我自己静一静……”    跑过了一条长廊,那小丫头总算放慢了脚步,不再撵她了。    钟二不敢掉以轻心,这府中的人全都认识她,她躲到一片花丛后,气喘吁吁的整理头发,发带这一会儿就跑丢了一根,她只好把头发拢成一个简单马尾。    同时眼睛溜着,找准机会朝最近的一个小门口去。    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出逃,钟二把自己紧张的心脏都要蹦出来,她一路弓着脊背,溜着墙根儿走,竟然丝毫也不显得突兀,要不是小丫鬟的衣裳是鹅黄色,她几乎要与墙面融为一体。    很显然,这种溜墙边儿的事儿,她指定没少干。    小天使们也非常的紧张,但见钟二猥琐的如此娴熟,还是觉得有些辣眼睛。    lll李淳一:我查高考分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    原地复活打鸡血:我见过的真小偷也没这么猥琐过。    花季雨季:我从来没对一个女孩子如此无语过。    “你们要少说我,以为我看不见吗——”钟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能抽出空和小天使撕逼,十分厉害了。    有一个拎着木桶的人走过来,钟二立刻比军队里面的训练还标准的拍在地上。    一路惊险连连的,一个耗崽子都能吓她一跳,好在算是顺利,总算溜到了最近的一个小门。    小门竟然没有守门的侍卫,钟二激动得几乎要嚎叫出来,她再顾不得戒备,撒腿就奔着小门蹿过去。    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一群小天使加上一个二了唧的直播员,也没能顶上一个诸葛亮。    钟二半拉身子都出了门,又被突然窜出来的影卫,揪住了领子。    小天使们和钟二一起集体在心中骂娘,直播屏幕留言叮叮叮个不停。    123木头人:是他,是他,又是他——    Eris:是他,是他,还是他,直播员,这几天揪你的都是他!    鏡天:小哥哥挺勤奋啊……    钟二回头一瞅,愣了一下,直接急眼了,“你是少年英雄小哪吒吗?怎么哪儿都有你?怎么每回都是你?!”    影卫小哥哥面无表情,转身足尖一点——被钟二一把揪住了腰带,扯没能起飞。    她压低声音商量:“哥们,你现在装作没看见我,晚上我给你一袋银珠子,好不好?”    钟二说:“整天守着我有什么意思,你可以拿钱出去潇洒,反正你隐藏的那么好,平时也没人知道你在不在。”    隐卫小哥震惊的看着钟二,按住朝下出溜的裤腰,伸手抢钟二手里的腰带。    小天使们看到这种场景,顿时炸了。    金水仙:唉,我操,我真是服气,她把人家的裤腰带给拽下来了——    #0000FF:她的操作总能让我目瞪狗呆。    琉璃月光:哎,你们看见了吗?她刚才那一出手的角度实在太刁钻了……    安静的天使:啊哈哈哈!你看,因为小哥哥脸红的,这回提溜着裤子可怎么抓人啊——    麻辣小龙虾: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我总感觉直播员要……    ……    钟二一见说也说不通,小哥还不受金钱诱惑,甚至根本就不跟自己搭话,只一味的去拽她手里的腰带,顿时改变了策略。    ——开始耍无赖。    “你这么兢兢业业的盯着我,你是不是看上我了?”钟二把拿着他腰带的手背到身后,小嘴一歪就开始诬赖人:“你还敢当着我的面脱裤子,太放肆了——”    她一把将自己的衣襟扯开,露了一小片白嫩的肩膀,对于现代人来说,夏天的时候露个胳膊腿儿都是很寻常,游泳馆一去,屁股缝都露出来的也不稀奇,她对这种事情不讲究。    小天使们纷纷留言吵着瞎了瞎了,吵着她不检点,要告诉余己,钟二却是不管,直接伸手,照着嘴唇儿抹了一把,直接把唇红抹成了现代最流行的激吻妆。    “让走吗?”钟二认真朝他鞠了一躬,“我求你了。”    影卫小哥哥滴溜着裤腰,脸红脖子粗,想要伸手去抢腰带,又要绕过钟二,搞的好像要抱她一样。    “哎哎哎,你胆子不小啊,我可喊人了……”    耽搁的时间太久了,钟二有点害怕有人过来,眼睛四外寻摸了一圈,不耐烦道:“是爷们儿不?给一句痛快话,你不让我走,我可就喊了?”    小哥哥额头和脖子上的筋都绷起来,还是不吭声,但是说话间有人过来,钟二也顾不得什么,撒腿就朝小门跑。    影卫小哥哥伸了一下手,很快捂回连自己的裤子,在人过来之前,脚底一蹬跃上了树,但是由于没有手来掌握平衡,一下没有踩稳,赶紧伸手扶了下,换了个树杈,树叶哗啦直响。    钟二抓着腰带跑出小门,见没有人追上来,松一口气,正要奔着巷口跑,融入了人流想要逮住她就没那么容易了。突然头顶上方的树哗啦了一声,钟二抬头一看,窥见了小哥哥的身影。    “天天躲的看不见人,这会儿看你还往哪躲……”钟二找了一块儿小石头,将腰带的一头拴住,朝着树丛中的人影,使劲一甩,就将腰带甩上了树。    然后她也不耽搁,赶紧朝着巷口跑,这扇小门穿过一条小巷,就是一条街,但钟二钻出去之后,被满街的随风飘扬的红绸子,险些闪瞎了眼。    就像现代的按摩房里开着粉红色的灯一样,这大门上系着红绸子挂着大红灯笼,还倚靠着胸口坦荡荡的大美妞的地方,哪里是做正经生意的?    这倒是不算稀奇,稀奇的是整条街皆是如此。    钟二表情扭曲,小天使们倒是对这番景色,很是新奇。    两点水阿水:这是哪家结婚啊?这么大的排场?    雨婷:楼上你这样……单纯清纯的,是怎么在绿晋江混的啊?    ……    “这是花柳巷。”钟二沒什么兴致看这些,快步朝前走。    她边走边想着出去找谁问问,她不知道姜子寒的府邸在哪,也不知道这皇城中的街道都通向哪里,一个人就这么跑出来,无头苍蝇一样。    钟二顺着街道走,两旁大门全都大敞四开,各式美人依着门对来往客人招手娇笑,好不热闹。    头发又散了,她伸手重新系好,大街上多是醉醺醺的男子,钟二未免碰上哪个“醉酒起兴”的纨绔,选择溜墙边走。    逃跑的时候溜墙边儿算是个好习惯,但是在这花柳巷里,哪有过门不入的道理?    要不是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看着活像个被糟蹋过的,早就被路过的人家给拽进去了,女子怎么了,女子的生意照样做,花柳花柳,不光有花,还有柳啊。    不过即便是干这行的,也总有饥不择食的时候,钟二溜过一家门口时,冷不丁就被一个姐姐给拽住连了。    钟二错愕的回头,那姐姐和她一对上眼,顿时乐了,“哪儿跑出来的丫头片子?快要天黑了也敢在这里晃。”    女人脂粉气息很浓,手里还抓一方火红的纱帕,她勾起钟二的下巴,用胳膊肘若有似无的,蹭了蹭钟二的胸前。    “天黑了,一个人在外不安全,不如进来,姐姐给你压压惊……”说着还朝钟二抛了个媚眼。    小天使们已经都笑喷了,这满大街都是醉生梦死老爷们儿,衣襟大敞,拎着酒壶放浪形骸的男人随处可见,她们本来还担心直播员让谁给调戏了,没想到走了快半条街了,被揪住要给她“压惊”的竟然是个姐姐——    执迷不悟的明明:我有点儿理解,她为啥因为烂桃花,整死了俩人判了死刑……    不可说:我们直播员,这是男女通杀吗?    叶喵喵:你们看她的表情,hahahha——    janeshay:这姐姐,有点猛了。    ……    钟二的表情可以用扭曲来形容,她一把掀开面前这“姐姐”还若有似无蹭她的手臂,小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甩开“姐姐”就走。    身后传来了那“姐姐”放荡又没有礼貌的嘲笑。    钟二满脑子妈卖批,这种事情,一次是偶然,但是发生在她身上的频率,已经能用蓄意来形容了——她到底哪里看着像搞姬的?    跑了一段儿,眼瞅着要出巷口,她再次被拽住了,这一次倒是个男的,钟二连错愕的表情都懒得摆,回头一看顿时捂住了眼睛。    这确实是男的,但这男的袍子底下挂的空档,白花花一片腿若隐若现,她使劲儿一甩,竟然没能把人甩开。    “来嘛小妹妹,秦三姐那样的你不喜欢,你觉得我怎么样?”这人一开口说话,钟二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男人的声音比刚才那个女人还要细还要尖,模样生的倒不赖,但是眼尾画着大片的红,要不是钟二看到了他的喉结和平胸,会以为这是个纯女人。    “你松开——”钟二被他拉着就朝院子里拽,男人再是娘里娘气,那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钟二哪有他劲儿大,眼瞅着要被拽进门里,急的吱哇乱叫。    小天使们又开启了笑尿和笑屎的模式,满屏的哈哈哈,钟二手扒着门死活不进去,由于两人的动静太尖锐,很快围过来好多看热闹的。    本来实在不成,钟二还能进系统空间,这么多人围观,她进了空间,势必会引起恐慌。    好在假娘们儿大概也是调笑的成分居多,见她死活扒着门,也不再使大力,只是不松手。    “我不喜……你快松开——我没钱!”钟二吓的语无伦次。    看热闹的三三两两开始起哄,要假娘们把她给扛进去。    “小潇潇,你看上个姑娘可不容易,这一看就是个雏,扛进去,先办了,她一辈子都是你的了——”    对面开着窗子的二楼,一个端着酒杯的人,朝着这面喊。    他话音一落,四周的人顿时哄笑起来,其中夹杂的全是污言秽语。    “干雏儿是爽,但完事儿你想甩都甩不掉——”    “小潇潇,人弄不进去,我可以帮你,但是哥哥问你一个问题,你那玩意那么久都没用,还好使吗?”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一直拽着她的人松手去跟旁人撕扯,“不服气你今晚来试试,小爷保准让你欲仙欲死……”    钟二背后一松,顿时松开门撒丫子就朝人群里钻,一群人边哄笑边喊着,“潇潇你还发骚,你看上的小心肝儿都跑了——”    “哎哎哎——”被唤作萧潇的假模假式喊了一嗓子,钟二顿时捂住耳朵,跑的更快了。    她抱着头,嘴里喊着:“借过借过……”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的胸膛上,钟二揉了揉脑袋,也没看人,只想着快点脱身,点头哈腰的一叠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正要走,又特么的被拽住了。    钟二只想仰天怒吼,姑奶奶不嫖,少冲我发骚——    然而一抬头,却悚然发现,拽着她的人居然是姜子寒!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两个人脸上都是大写的震惊,姜子寒率先回过神,将钟二直接拉进了马车。    外头人一见钟二乖乖的跟姜子寒上车,顿时又七嘴八舌的去打趣潇潇。    钟二捂住耳朵,不想听那些污言秽语,姜子寒放下车帘,马车动了起来,车还是那个破车,他没有选择坐在钟二的对面,而是缩着大长腿,坐在了后面。    “你不是被御史大夫禁足了吗?”姜子寒问了一句,随即又道:“这里是御史府后……你偷跑出来的?!”    钟二点了点头:“我要见余己,你带我去见余己。”    “余己已经好几天都没回府了。”姜子寒说:“他现在白天到处给人看诊,晚上就去御史府外站着,我听余己说你们见面,被御史大人碰到了?”    姜子寒摇头道:“整个皇城现在都在传你俩……啧啧啧,御史大夫要是知道你跑了,保准打断你的腿。”    “我去哪找余己?”钟二有些急:“你这车要去……你等等!停车——”    长街上,人来人往,临近天黑,人不见少反增多,钟二从马车上蹦下来,一路凭着感觉,朝人流里钻过去。    姜子寒担心她到底一个女子,快天黑了,独自一人乱跑,实在不安全,也蹦下马车,跟着她的身后追。    “你等等——你去哪?!”    钟二跑的很快,人来人往里,她疾步狂奔,像是身怀磁力的负极,哪怕是闭着眼,也能准确的找到她的正极。    姜子寒一眨眼的功夫,这人就没影了,这里已经不是正街,说不上钻了几条小巷,连他都晕了。    他边走边喊,边朝着巷子的里头看,走到一个馄饨摊,伸脖子朝里头看的时候,总算看到了人——两个人。    ——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的人。    夕阳顺着巷口照射在紧紧相拥的两人的身上,暖黄,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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