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授勋！求婚！

    6月10日, 霍格沃兹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    西瑞尔在前一天刚结束了圣芒戈全部的轮岗, 已经提交了回归实验室的申请。    老皮特大手一挥给他批了长达两周的奢侈假期。    皮特慈爱而心疼地看着整整瘦了一圈的西瑞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休息, 多睡觉, 每天争取吃五顿，赶快养回来！你看看你现在根火柴棍一样, 耗实验室可不能有这么弱的身体！”    “听着像是在养种猪……”西瑞尔抱着厚厚的汇报资料，笑着小声嘟囔。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总之, 我希望两个星期后看到一个强壮的小伙子。”老皮特乐呵呵地回答。    西瑞尔皱了皱鼻子，咧了咧嘴, 做了个傻乎乎的鬼脸。    老皮特浑然不在意地收拾着桌子上的报告。    西瑞尔随意地环视了一圈，问：“皮特主任，露西没有来上班？”    “哦，她请假了, 说家里有事。你和她关系不错？”老皮特的眼镜挂在鼻尖上，眯着眼睛看手里的文件，随意问道。    “我只是突然想起上次也是好几个月前见她了，那时候感觉她身体状态不太好。”西瑞尔皱着眉看着实验室空出来的一张粉色办公桌。    “是呢！她从圣诞节回来就这样了, 这也有小半年了……这次她回去说是家里有事, 顺便调养身体。我还想着你们要是关系好可以代我去慰问一下。要是关系一般还是算了……”    西瑞尔想到了正学校判卷的“大醋桶子”, 只能爱莫能助耸了耸肩没有答应, 并将小插曲抛到了脑后。少年和实验室的人打过一圈招呼, 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学校。    魔法部和梅林爵士团的联名信函刚好和西瑞尔同时到达霍格沃兹的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 斯内普教授恰好在批改魔药期末考试试卷。    西瑞尔将袍子随意挂在了衣架上, 将衬衫扣子解开，袖子挽高，迫不及待地拆开了那封深蓝色的信。    里面是一枚勋章一样的号码牌，写着07。随徽章号码牌附上了六月十二日梅林勋章授予大会的全部流程。    “嗨，亲爱的。你也有这个是吗？”    西瑞尔瘫成了一条在沙发上，像是一条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快乐地举着标着07的号码勋章晃悠。    斯内普没有抬眼都知道西瑞尔在说什么，他“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你是多少号？”西瑞尔不死心地打搅着教授的判卷。    “和你挨着的号码。”    “哦。”    西瑞尔继续看着手里的信封，想从里面再找些有趣的东西。    “十二日的大会是下午2点，也就是说我们吃了午饭再去？”    斯内普在一张试卷上连画了三个鲜红的大“X”，又“嗯”了一声。    西瑞尔换了个姿势，将手里的信扔回了茶几，将腿抬高：“我定做的礼服你试了吗？”    “……没。”    那张三个大“X”的试卷最后只得了个P。    “那我们去试一下衣服，省的典礼出意外……”    “西瑞尔。”斯内普轻叹一口气，打断了西瑞尔没话找话的喋喋不休。    “嗯呢？”    “过来帮我判卷。不要瘫在那里像一根芨芨草。”    “哦……我能再说一件事吗？我亲爱的教授？”    “你可以一边判卷一边讲。”    “好的……”    西瑞尔一步三挪地走到了斯内普身边，变出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上面。顺手将斯内普手边的试卷拽过来了一多半，一边找红色墨水的羽毛笔一边说道：“老皮特给我批了两周的假，我想我终于可以好好歇歇了。”    “恭喜。”斯内普回道。    “太过冷淡了，这位伴侣。你是不是因为取得了我老爸的认可，内心原形毕露，就不珍爱我了？”    西瑞尔故意扁着嘴哼哼唧唧。    斯内普放下了手里的羽毛笔，揉了揉过度使用的眼睛：“……好，西瑞尔，你想听什么？”    西瑞尔觉得计谋得逞，笑眯眯地建议：“两周时间，我们是不是可以顺便度个假，作为可能取得梅林勋章的奖励？”    斯内普要被西瑞尔逗笑了，勾起一边嘴角淡淡地说：“我也可能得了梅林勋章，我该问谁要我的奖励？”    “我来奖励你啊！我奖励你和我一起度假！怎么样？”    西瑞尔几乎要甩出自己的狐狸尾巴。    斯内普深深地看着眼前的男孩，对方灰绿色的双眼里全是自己的倒影，他声音低沉，语气甚至有些愧疚：“……西瑞尔，现在外面不安全，很可能随时发生各种状况，我没法给你这样的许诺……”    西瑞尔凑上前去轻吻了一下男巫的脸颊，“嘘”了一声。    “我就随口说说……我都懂得，我在逗你呢！你陪着我好好睡一觉我就很满足了。”    斯内普伸手抚上了少年的脸颊，把面前的白狐少年拽了回来，在他额头轻柔一吻，算作无声的安抚。    “但是这个度假你早晚得给我补上！等局势安定下来，必须要！”西瑞尔皱着鼻子半撒娇半认真地说。    “嗯。”    斯内普从鼻子里挤出一声算是回应。    ……    1991年6月12日，魔法部。    当西瑞尔再次踏入这个大厅，竟然生出一种十分“沧桑”的心情。    想当年……他几年级来着？好像是三年级。那时他刚闯过大祸，差点炸飞了自己也炸掉了整个有求必应室，接受过传承后恢复人形，被斯内普带到了梅林爵士团勋章的授予仪式。    进门前自己还什么都不懂，好奇地到处看，完全没有从心底里理解这种仪式和一枚勋章所代表的意义。    之后斯内普教授就上台去了，二级梅林爵士团勋章，小小一枚别在了他的胸前，那么闪耀，就像是一颗最明亮的星子，瞬间给年少的小白狐指引了方向。    以前西瑞尔只是抽象得觉得斯内普教授很厉害，但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这个人有多厉害？厉害到什么程度？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从看到勋章被斯内普教授佩戴起的那一刻，西瑞尔突然强烈地想要自己变得好，变得强，变得可以自信地站在那个男巫身边。    时至今日，他终于也有机会因为是被授予人而出现在这里，曾经那枚属于斯内普的梅林爵士团勋章，则在他的乾坤袋里被珍重保存。【90】扪心自问，西瑞尔觉得自己的成就还不及自己最爱的那个人的十分之一，甚至今天的提名也是因为那个人创造的C魔法药剂。    但是，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开始，至少他走在了斯内普走过的路上。    之前过来时门口都是记者，看到这两个格外具有“话题度”的人出现都表现得异常骚动。甚至有几个不怕斯内普“死亡视线”的人将话筒和照相机伸到了两人的面前——恨不得戳在他们脸上，想得到一点独家新闻。    当一个话筒终于还是戳到了西瑞尔鼻子尖不足一公分的距离时，走在前面的斯内普停下了脚步，斯莱特林的蛇王就像是脑后勺长了眼睛似的，回头一把揽过了西瑞尔的肩膀，将他安置在了自己的身边。    他们一进大会展厅就有工作人员将他们引入第一排就坐————这是一个比上次跟接近授勋台的座位。    嘉宾陆续出现，梅林骑士团勋章的授勋仪式正式开始。照例是梅林骑士团里一个德高望重的老爷子上台致辞，西瑞尔发现邓布利多和福吉也来了。    先从三级勋章授勋开始，三级勋章的获得人最多，一共有4个，分别都是在各自工作领域作出贡献的人。一个研究魔咒的大师（他发明了几个日常生活中的小魔咒，威力不大，但胜节约时间），一个神奇生物学的学者（他发现了一种全新的魔法生物，虽然目前看来不知道那个生物对于巫师界有什么用处），还有两个傲罗，其中一个西瑞尔也认识，是已经退休了的阿拉斯托·穆迪，他貌似在买菜途中勇敢地与三个逃犯进行周旋与搏斗，并成功将他们捉拿归案。    西瑞尔端坐在斯内普身边、听着阿拉斯托在台上铿锵有力的“获勋感言”，觉得再给穆迪先生多几分钟的感言时间，他又能力能煽动一部分人和他现在就撸袖子一起打到坏蛋的老巢里去。    斯内普一如既往地笔直且沉默，无论谁在上面或语无伦次或慷慨激昂地发表感言他都是岿然不动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除了必要的鼓掌环节，西瑞尔怀疑他的眼睛都不会转动一下。    之后是二级勋章，一共两个。主持人手里拿着提词卡，喊出了第一个名字。这个名字西瑞尔也分外耳熟，确切的说是非常地耳熟了。    那位走到授勋台前的女士是白狐少年在圣芒戈的同事，俩人在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里“合作”过两次。她是魔法伤害外科的主任，无论是上次轮岗还是这次音乐节被恐怖袭击西瑞尔都跟着她做过很多台魔法手术。这位年近50的女士以一己之力几乎扛下了恐怖袭击当晚的三分之一的手术量，等到第二天早晨时，她的同事才发现她不见了，最后还是保洁的工作人员在卫生间隔间里发现这位累昏过去的魔法伤害外科主任。这个新闻一度连续两天都上了头版，比斯内普和西瑞尔的《大灾有大爱》的“花边新闻”（斯内普语）要隆重、正式得多。    这位女主任向来奉行“多干事、少说话”的原则，干净利落地讲了几句工作本职，为人民服务后就戴着自己的徽章走了下去。    主持人举起提词卡，念了第二个名字：“西瑞尔·麦克莱恩。”    感觉很奇妙，在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念出来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西瑞尔是被斯内普戳起来的。    在掌声中，西瑞尔短暂地手足无措了几秒，抚了抚不存在褶皱的礼服衣摆，努力保持着该有的风度走到台前。    这是西瑞尔第一次以一个被注视的角度出现在梅林爵士团勋章授予仪式上，灯光都打在了自己的身上，台下黑压压一片有些看不清，白狐少年稳了稳心神，努力扯出一个还算得体的微笑。    主持人还在一角站着，念一些可有可无的解说词，但此刻西瑞尔也没有心思认真去听到底说了什么，给他佩戴奖章的老人将一枚西瑞尔曾经见过的银色勋章别在了他的衣襟。    耳边似乎各种声音混杂，西瑞尔垂眸感谢和对方握手，授勋台这个角度让他忍不住不合时宜地开始在脑中迸发一些有的没的的混乱思绪，比如：他家斯内普教授当年在这个台子上站着时会想些什么？    然而思维还没有转过弯，话筒就已经递到了手边。    “说两句感想！”主持人友好地笑笑。    西瑞尔谨慎地接过话筒，条件反射地背出了准备已久的“获奖感言”。这段获奖感言还是西弗勒斯给他写的，简短、谦逊，属于那种挑不出来毛病的常规感言范本。    直到走下授勋台踩在了台下的地毯上西瑞尔才有一点真实感，胸前的勋章明明很小，却感觉分量重到难以忽视。    “下面进行本次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的授予。”    主持人已经开始下一项“活动”了。    西瑞尔的屁股刚刚挨到椅子，身边的男巫就站了起来。    比刚才还要热烈的掌声爆发全场，西瑞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教授要上台授勋了！    一级梅林爵士团勋章！    主持人的解说词还在耳边：“他发明的魔药造福了全世界的巫师，无偿公布魔药配方和制作方法，短短三个月内被世界各大巫师医院使用……打破了对魔法创伤的治疗常规思路，另辟蹊径……大大减少了治愈时间……时隔百年的重大突破……年轻有为……”    西瑞尔目不转睛地看着颀长的身影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台前，含蓄又不失华丽的礼服，得体优雅的发型，干脆利落的动作和一贯不苟言笑的面容。    授勋台上的灯光将斯内普本人照的更加立体、五官更加深邃。    此刻西瑞尔最爱的男人就那样站在了最高的位置，台边是馥郁怒放的鲜花，耳边是隆隆的掌声。    除了跟着一起鼓掌，西瑞尔激动得不知道能做什么。    给一级勋章获得者的感言时间比其他人都要长，主持人甚至走下了授勋台，把整个空间都留给了这个沉默而冷峻的男人。    斯内普沉默片刻，接过话筒，用他独特低沉的嗓音轻柔地说：“从少年开始，成为一个巨人永远是我们最强烈的**，不是站在一个巨人的肩上，或是成为巨人的朋友。那些或许需要靠运气……而我运气向来不佳。之后我明白了，与其和他们并肩，不如直接去做巨人该做的事，走巨人该走的路，推动整个世界向前进……”【注】“……如今我站在这里，我感到的是荣幸，更多的是责任。我敬爱的一位老人时常告诉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以前不懂，现在大概理解了一些。”    西瑞尔坐在台下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台上的男人，一种比自己上台更要激昂百倍的情绪在他心中翻滚。    “我站在这里，这是我魔药事业的一次重要节点，也是我人生的一个重要节点。我时常想如若有一天我能获得一项很高的殊荣，世界都能看到我的成就，那么我就允许自己许一个愿望。刚才我也说过，我的运气时常不佳，所以我从不轻易许愿。要许愿，我一定要选一个确认我是十分幸运的时刻……梅林骑士团一级勋章的授予时的我总归该是幸运的！”    斯内普说到这里自己低头看了看胸前金光闪闪的小勋章，难得做了一个生动的撇嘴表情。台下传来善意的哄笑。    男巫等大家笑意暂歇，他抿了抿嘴角，重新换上了一副严肃而深沉地表情。    那一瞬间坐在昏暗的台下的西瑞尔恍然觉得自己似乎在被台上的男巫注视，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喘不过来气。    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台下的人隐隐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台上人要做什么惊天举动的气氛前兆让敏感的观众们都感受到了。    缓慢地 ，几乎是长镜头一般的画面在斯内普身后缓缓升起。    那是一幕星空，和当年西瑞尔在“五校联盟”最后一场比赛时展现的立体星空如出一辙又更加炫目。    一种强烈的预感在西瑞尔心中升起，他心跳如鼓，眼睛瞪到酸涩也不敢眨动一下。    突然一束星光从斯内普身后的幻象中如同实质地投射出来，正好打在了西瑞尔所在的位置。    “抱歉请允许我借助这样一个环境和平台来进行我一项十分私人的活动。就当是一次任性。”斯内普的声音紧巴巴的，他看起来也在紧张。    台下的观众经过短暂的骚动后开始小声地鼓掌作为鼓励和支持。    “西瑞尔，有一个问题，答案我们早已心知肚明，但我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宣之于口。请问，今天我可以问你吗？”    西瑞尔慢慢站起了身，他感觉喉咙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不仅说话困难，呼吸也有些费劲儿，刚刚站在授勋台上都笔直的双腿此刻却在自己的观众席上微微颤抖。    最后他只得胡乱地点了点头。    斯内普身后的星空宇宙还在扩大，慢慢包裹住了整整一个大厅，台下的观众更加骚动，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八卦福利”也为惊叹于斯内普本人强大的魔力。    西瑞尔和斯内普在浩瀚的宇宙中遥遥相望。    “和我成为伴侣，好吗？我们永远身体相偎，灵魂相伴，生死相随，不离不弃……好吗？”    西瑞尔哑着嗓子，眼眶通红，嘴角弯曲出一个扭曲而柔软的弧度。    “好。”    白狐少年话音刚落，那束落在他身上的星光瞬间如同实质地包裹住了他的左手，片刻一枚戒指完美地箍在了无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