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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你该忏悔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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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    一句“我的建军”让王建军心里特别熨帖,脸上虽没表情,却不再那么冷硬,手下的动作更是轻柔。    给她洗完澡,王建军也跟洗了个澡似的,浑身是汗,拧干毛巾,把白欣欣从浴缸里抱出来,让她坐在一边,用毛巾给她擦干,又用浴巾给她包裹起来,才抱着她回了卧室。    把白欣欣放在床上,王建军又去把卫生间打扰干净,脱掉湿唧唧的鞋,和已经湿掉的长裤,只穿一条内裤,一件工字背心的他抱着白欣欣就躺了下来。    白欣欣今天乖顺的像只猫儿一样,任由王建军摆弄,听话极了。    “欣欣,今天我就会给你报仇,你放心!”    “今天?你们都部署好了么?不要因为我打乱你们的计划,你看我都没事,医生说黄俊飞也没有大碍的。我相信他也不会觉得就差这么几天。”    “就是我的动作太慢,才让乔三逍遥这么久,竟然还敢肖想我的珍宝,他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    “你们的事我不管,总之我没关系的,不用顾及我。按你们的计划来!”    王建军一个翻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白欣欣,“小东西,你怎么这么好?”    白欣欣红着脸,扭扭捏捏的,“哪里好了,干嘛啊,说的这么认真。”    看着那红苹果般的脸蛋,王建军心直荡漾,低头亲了他的脸一口,“真是个孩子!”    “哪里是孩子了,我……”    没等她说完,余下的话全数被王建军吞了进去。    这次的吻有别于以往的热烈,反而带着些小心翼翼,带着些许的呵护,带着点点的失措。    白欣欣似乎感受到了王建军的反常,感受到了他的小心,白欣欣伸出藕臂,圈上王建军的脖子,主动回应他。    从未感受过白欣欣如此主动的王建军突然睁开眼,深邃的眸子似乎是要将她吸进去一样,又暴露出了属于王建军的狂野和侵略。    后知后觉的白欣欣害怕了,松开胳膊想要后退躲避,王建军哪能让她如愿。    大手探到她的后脑,使劲儿的让她贴向了自己。    对于很多事情,王建军其实都不放在心上,或许是他天生有些冷心冷情,当年母亲失踪,没多久父亲就再娶了,他虽不高兴,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是父母他俩的事。    后来这么多年,继母一直蹦跶的欢,想要控制他或者想要做他的主,他也不在意,或者说压根就不放在心上。    弟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爱理自己,认为自己不关心他,王建军也不解释,在他看来,等弟弟长大,总会明白。    可是如今,白欣欣却已经稳稳的落在了他的心尖。    所以,他知道,不是他心冷,是让他热的人还没有出现,而现在,她出现了。    关于黄俊飞的事,王建军是非常在意的,甚至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一个为了白欣欣而存在的人,对白欣欣的用心,可谓是投入了全部,不论是别人灌输的责任还是他自己的执念,看到黄俊飞舍身救白欣欣,王建军心里是复杂的。    今天看到黑木家的资料的时候,王建军甚至在想,拿自己和黄俊飞相比较,自己是否能够做的更好?    自己常年驻扎部队,可是黄俊飞却一直陪伴在白欣欣身边,就如同这次,欣欣有危险,拼命保护她的人就是他。    可是刚刚有的念头很快就被他压下了。    他可以,他当然可以,他可以给白欣欣全部的爱,浓烈的,热切的,平凡的,全部的全部都可以给!    他相信,他可以给白欣欣幸福,不需要他人!    可是该如何处理这复杂的关系,他有些没有头绪。    黑木的家的执着更让他头疼。    白欣欣挣扎着推开王建军,大口大口的呼着气,“你,你躺好,咱俩说说话。”    王建军没有在进一步动作,而是真的躺到一边,让白欣欣枕着他的胳膊,另外一只胳膊环抱着她,依旧是紧紧的圈在怀里。    白欣欣想这马上天气就要热了,等三伏天还抱这么紧,还不起痱子啊!    “建军,你知道我家情况,就是昨天赵寒阳说的事情。”    “嗯。我知道。”    “我也是才知道,我估计我爸爸都不知道,另外,给黄俊飞主刀的大夫,竟然也是R国人,而且,竟然是我的舅爷。”    “舅爷?他不是姓芥川?”    “他说,他的亲姑姑,是我奶奶的妈妈。”    “哦这个关系,原来当年黑木家的主母姓芥川。”(R国,结婚以后,女性的名字要冠夫姓,去掉自己的母姓。)    “是啊,他们说,黄俊飞还有一个名字,是黑木秀吉,是舅爷收养的孩子,就是为了辅助将来黑木家的继承人。”    白欣欣说的这么含蓄,让王建军心情很好,摸着白欣欣的头发,低声笑着说:“小东西,不用说的这么婉转,就是黑木老头给你养了个童养媳对!”    “什么童养媳,才不是,就是个助力,对助力!”    “哈哈哈,好,助力。”    “咦?你都知道?”    “嗯,大部分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建军,我心里挺乱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之前他对我很关注也表示过好感,我都拒绝了,我也说的很清楚,要保持距离,可是如今。唉。”    “欣欣,不用多想。”王建军抬手抚平白欣欣皱着的眉头。    “你现在还小,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只需要随着你的心,做你自己就好,不用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做,黄俊飞他救了你,这样你没办法和他做陌生人,那就当多了一个朋友。”    随后王建军翻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白欣欣的眼睛,深情而又深邃。    “欣欣,只要你的心里有我,其他的事,交给我,好不好?相信我。”    白欣欣乖乖的点点头,“嗯,我相信你!”    “小东西,真乖!”    随后王建军再次吻住了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樱唇。    最后白欣欣是怎么睡着的她也不知道,只是等她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了王建军的身影,地上的水也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似乎刚才那一室春光只是在她的梦境里一样。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白欣欣起身准备找套衣服穿上,结果对着镜子就看到胸口、手臂都是醒目的吻痕,清晰的想要证明着刚才它们主人的存在。    白欣欣甜蜜一笑,找了身保守点的衣服套上,就下楼了。    楼下于桐早就做好了饭菜,徐桂兰和于子乔也都在。    “唉?子乔在家呢?不上学啊?”    “姐,你过糊涂了?今儿周六啊!你都没上学,怎么还问我怎么没上学?”    白欣欣尴尬的笑了笑,她真的是糊涂了,不过不是过糊涂了,是吓糊涂了,想起昨晚的事,她还有点惊魂未定呢。    于桐也不想多说昨天的事,怕自己老娘担心,“快点吃饭了,刚还想上去叫你呢!”    “嗯,好饿啊,妈妈做什么吃的了?”    “快吃快吃,等会是不是还要去医院啊?我熬了骨头汤。”    一听说去医院,徐桂兰连忙像X射线一样扫射白欣欣,“欣欣咋了?哪里不舒服?上医院干嘛?”    “哎呀妈,你别紧张,欣欣好着呢,她同学病了,她要去看同学,那孩子也可怜,父母都不在身边,我炖了点汤,让欣欣送去。”    “哦,同学啊,送去就回来,医院菌大,不要多呆!”    白欣欣赶紧应是,“知道了姥姥,我去去就回。”    “那快吃,快去快回啊!”    等白欣欣到医院的时候,黄俊飞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可是病房依旧出奇的大,凭赵寒阳的身价,他怎么可能委屈他们少爷住普通病房。    病床边上一长排沙发,另外一边还有一张单人床,是给陪床家属住的,房间里空调,电视卫生间一应俱全。    在这个年代,空调可是个稀罕物,可见这病房的豪华。    屋里人看见白欣欣进门,齐齐的向白欣欣鞠躬,压低声音齐齐的道:“小姐!”    白欣欣被这架势雷的有点不知道是进还是该退,赵寒阳笑着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保温壶,“小姐,他们是黑木家留在哈市保护少爷安全的,当然,只要您有需要,这些人随时为您差遣。”    “不用不用。”    原本睡着的黄俊飞听见说话的声音,睁开了眼睛,可是因为一直是趴着,也没办法回头看,小声的叫着:“欣欣!”    白欣欣听见喊她,赶紧走近,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低头看着黄俊飞,“你怎么样了?好点了么?还疼么?”    脸色依然苍白的黄俊飞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早就不疼了!”    上午换病房以后,赵寒阳就跟他说,他已经把所有事都告诉白欣欣了。    而白欣欣走之前说,一会儿就回来了,可是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却再也没有回来。    黄俊飞虽然没说,但是他心里特别着急,像是架在火在烧。    他怕欣欣知道了实情,而他的感情就像砧板上的鱼肉摊开来让她看见了,她会嫌弃,会避之不及。    179.忐忑心思    等了又等,也没等到白欣欣再回来,黄俊飞心里是难过的,更加后悔,他们不应该让欣欣知道,起码那样就可以不远不近的看着她,可是如今,他还能否那样看着她了?    松本更是快人快语的告诉黄俊飞,今早有个男人也过来了,穿着军装,而且还和小姐抱在一起!    黄俊飞觉得所有的事情都解释清楚了,毕方从哪里来,包括那个韩济都可以解释通了。    恰恰是都知道,黄俊飞甚至感觉到了绝望。    欣欣有爱人,有喜欢的人,那么他对于欣欣来说,是不是就是负担?    或许因为自己这次救了她,会让欣欣陷入两难,却更会让欣欣对自己唯恐不及。    身体上的疼痛,加上心理上的折磨,让黄俊飞变得更加有气无力,原本已经见好的伤势突然恶化起来,上午甚至还开始发烧了。    烧的迷迷糊糊的他,嘴里还在叨叨着:欣欣,欣欣,你听我解释……    赵寒阳直摇头叹气,松本更是咬着牙攥紧拳头一副想要杀人的架势。    到了中午,好不容易退烧了,赵寒阳舀了点汤,想喂黄俊飞喝,可是黄俊飞就是不张嘴。    “少爷,您这么折磨自己没用啊!身体快点好起来,才是正事啊!”    可任凭赵寒阳怎么劝,黄俊飞就是没反映。    松本怒气冲冲的站起来,“我去找欣欣小姐过来!”    结果人刚走到病房门口,手还没摸上门把手,黄俊飞就极严令色的说:“你给我滚回来!”    松本一张扑克脸憋的通红,又收回手,默默的站到一边。    黄俊飞因为刚才的大喊,不住的咳嗽,赵寒阳想帮他拍拍顺顺气,可是后背满是伤口又不知道该在哪里下手。    回过头瞪了松本一眼,松本不服气,又瞪了回去。    随后,黄俊飞又慢慢的睡着了。    一屋子的人,不敢出一点声音,赵寒阳坐在沙发上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不该这个时机跟白欣欣说这些事?    难道小姐真的吓到了?不敢再来了?    不说失望是不可能的,可是说都说了,现在又该如何?    原来欣欣小姐喜欢的人是王建军,那么王建军对他们的了解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现在秀吉少爷这个状态,也没法跟他说王建军的事。    赵寒阳觉得这一堆的事儿,凑在一起简直是乱糟糟的,让他连找乔三报仇的心思都没有。    就在这时候,白欣欣推门进来,赵寒阳觉得欣欣小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简直就像是踏着七彩霞云下凡的仙女,美的热烈,美的夺目!    松本也松开他那张扑克脸,嘴角带着一丝丝的微笑,小姐来了!没有嫌弃少爷!    发生在病房内的事,白欣欣没有一丝察觉,刚刚进门时候,房间里的人对她的态度那么的热切她也没有多想,坐到椅子上,弯下腰对着黄俊飞说:“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趴在床上的黄俊飞看着巧笑倩兮的白欣欣,心驰荡漾,心也不疼了,背也不疼了,哪哪都是舒爽的!    “肯定是好吃的!我好像闻到香味了!”    “鼻子还挺灵的,我妈炖的骨头汤,吃什么补什么,给你补补骨头!”    “好!可是还有鸡汤呢,鸡汤还没喝呢。”    “那些剩的就不喝了,让他们喝了也不浪费,咱们喝骨头汤,现在喝么?你刚才喝鸡汤了么?”    “没有,我没喝。”你说你喂我喝的,别人喂我是不会喝的。黄俊飞在心里默默的说。    “现在就喝点?”    “好!”    白欣欣立马起身,去柜子上打开保温壶,又对着赵寒阳指着另外一壶说:“你们把这个鸡汤喝了,正好我把壶拿回去,明天好带别的吃的来。”    一听说明天还来,松本特别自动自觉的过去拿起壶,和另外几个人一起三口两口就把鸡汤喝的干干净净。    而趴在床上的黄俊飞听见白欣欣的话,也扯了个大大的笑容。    “团长,一连二连已经就位。”    “王团长,特战队已经就位。”    “王团长,这是搜查令、逮捕令。”    王建军不说话只是抿着唇点点头,拿着文件,回身递给坐在一旁的白文龙。    白文龙从凌晨出门,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回过家,欣欣的事他知道以后,就再也没有合过眼,是他的疏忽,没有及时逮捕彭城这只豺狗才让他的珍宝遇到这么大的危险,如果没有黄俊飞舍身相救,他的珍宝如今是什么样他都不敢去想。    中午王建军递给他一沓资料,他原本以为是又查到乔三什么证据,结果越看越心惊。    竟然是黑木家的资料。    他听母亲提起过,黑木家富甲一方。    他母亲也在临终前,握着他的手,流着泪不舍的说:“小五,妈妈对不起你,去找你舅舅,他会善待你的!”    那时候他年纪还小,还不到二十岁,R国对于他来说,是遥远的,是陌生的,更是危险的。    再加上大哥二哥走了以后,父亲的状态一直不好,虽然没有说过大哥二哥什么,却对他们剩下的几兄弟说只要他活着,就不许他们走,更加不允许他们改姓。    没错,是改姓。    去R国,是要以战后遗孤的名义回去,R国对待战后遗孤的福利待遇特别好,给房子,给生活费,给安置工作。只有一个要求,改名换姓加入R国的国籍。    而大哥二哥回去以后,就入了松尾家的族谱。    或许正是这个改名换姓,刺疼了父亲的心。    所以兄弟几个,包括他,从未动过要去R国的心思,正是因为这个,当初福省人来饶城找他想买他们几兄弟户口的时候,他才没犹豫就跟哥哥们说了。    后来是欣欣坚持反对,这件事才就这么搁置了。    结果,现在突然冒出了舅舅的人,从他结婚起,他的身边就有舅舅的人,甚至,甚至还为欣欣安排……    白文龙抬头看了王建军一眼,可是王建军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平淡的像是和他无关一样。    “受伤的那个孩子就是我舅舅收养的那个孙子?”    “是。”    “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很优秀。”    这下白文龙都不知道是该高兴才好还是该忧心才好了。    突然冒出来了一个男孩,还是优秀的男孩儿,成为了欣欣的追求者,这对于王建军来说无疑是个竞争,或许欣欣就不会对王建军动心,就不会搀和到王家那堆破烂事了。    可是这个人却是舅舅从小培养的孩子,他要把黑木家交给欣欣,这个认知让白文龙觉得舅舅想要抢他的珍宝。    白文龙觉得这俩个人谁都不怎么样,他既不想让欣欣去R国,又不想让欣欣跟着王建军受苦。    谁都配不上他的欣欣。    坐在会议室里的白文龙作为这次严打的总负责人,看着手里的搜查令和逮捕令,严肃而冷峻的说:“行动!”    霎时间,会议室内的所有人员鱼贯而出,各单位迅速就位,兵分三路,一路包围乔三的黑市交易场所,另外两路包围乔三的赌场和他的洋楼。    而在洋楼里,横刀立马的乔三一脚踩在彭城的脸上喝问:“艹你吗的,老子好心好意收留你,你他吗的竟然敢背后阴老子?不把你扒皮抽筋,你都不知道老子厉害!”    身旁就有人附和,“是啊三爷,不能饶了这个小瘪犊子,咱们三爷拿他当亲儿子待,他小子竟然包藏祸心,必须活剐了他!以儆效尤!”    而趴在地上的彭城因为一条腿中弹,脸又被踩着,扭曲着脸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呼喊:“三爷,冤枉啊,我冤枉啊三爷!都是白欣欣那小表子骗您的啊三爷!”    “骗我?你当你是什么好鸟?你骗我什么了你怎么不说!”    昨天傍晚爆炸一响,乔三就被炸晕过去,好在他们地处偏僻,等他醒过来,赶紧把人都喊起来赶紧往回跑,临走之前也没忘记带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彭城。    赵寒阳那一脚只是给彭城踹出来个脑震荡,醒过来的彭城一直不停的呕吐,把苦胆都快吐了出来。    等回到洋楼,乔三立马派人查这个彭城,消息不多,但是确实是有他伙同另外三人想要强女干绑架白欣欣,还有他贩卖毒品的记录。    基本上,白欣欣说的话有五六分是真的了。    至于军火,乔三就不信,他还问不出来了!    而白欣欣当时就是这个想法,真的假的掺合着说,乔三一定可以查到真的,那查不到的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他躲在乔三身后就算一时抓不住他,也要给他埋个雷,让他自己把自己炸碎!    “说!军火线是和谁交易!在哪交易!把军火线给老子交出来,老子还能留你一命,敢骗老子,老子让人给你扒皮去骨,吊着你一口气,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三爷,三爷!您相信我,我是贩毒来着,可是我真没有什么军火线啊。我要是有,我也不至于值么落魄呀!”    “不说是,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磊子,去,拿刀来!给我活剐了这狗东西!我看他还嘴硬不硬!”    “得令三爷!”说着话,吴磊就从手下手里接过片刀,朝着彭城走过去。    片刀金属的寒光在白炽灯的照映下,晃的彭城有点睁不开眼,他腿疼,头更疼,不住的泛着恶心,看到一步步走过来的吴磊,彭城浑身抖的像筛子似的。    不等吴磊走近,便问道一股子骚味,随后便看到彭城身下试了一片,地板上黄黄的液体像溪流一般向外蔓延开来。    “草,三爷,这逼养的尿了!”    吴磊实在不想再靠前,谁知道他只是尿了还是也拉了。    身旁的弟兄也跟着插嘴,“就这怂逼养的,还想算计咱们三爷?”    彭城抖着嘴,蜷缩着身体不住的求饶,“三爷,饶命,饶命啊三爷!我不敢算计您啊!真的不敢啊!”    乔三也在思索,可是就算他手里没有军火的路子,这个人也不能留了,今天受了罪,保不齐就会怀恨在心,将来必成后患!    乔三冲着吴磊使了个眼神,吴磊领会,点点头。    但是乔三还是要做做样子给其他兄弟看,边说:“既然你是冤枉的,那爷就再给你个机会!”    话还没说完,就有小弟急急忙忙跑进来,“三爷,三爷!”    吴磊大声喝住,“草泥马的,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在惊着三爷,有话给老子好好说!”    小弟指着外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外面,外面”    话没来得及说完,就听见外面大喇叭的喊声:“乔永佳,你被包围了!速速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走到院子中央!所有人,放下武器,双手举过头顶,走到院子中央!”    大喇叭反复播放,一时间,大厅里乱成一团。    “三爷,他妈的,这是要跟咱们火拼啊!”    “三爷,您赶紧先走,我带兄弟们掩护您!”    “老子不走,老子还就不信了,哈市还有人敢动我乔三一根汗毛!”    这时候,又有小弟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三,三爷,外头不是警察,一水儿的穿绿皮,好像是部队上的!”    “什么?怎么是部队的?你确定不是警察?”    “外面都被包围起来了,一个个都端着长枪,警察不都是拿着手枪的吗?”    乔三原地打转,焦头烂额的说:“这他妈的是什么路子?不就是炸了辆车,怎么会是部队的找来?”    “三爷,会不会是哪个当头的私下里寻仇?那车可不是那小娘们的?”    乔三似乎是找到了突破口,“没错,车不是,肯定是那个跟我抢人的臭小子的,他还有枪!”    想到这里,乔三看了一眼仍然在地上的彭城,若有所思的说:“莫非那小子被炸死了?”    “那这是寻仇来了啊三爷!”吴磊走近乔三,小声说。    “妈的,我乔三什么时候成了谁都能怼两下的棒槌了!”    随后,乔三冲着屋里的人大喊:“兄弟们,抄家伙,给我干!”    一干人等纷纷跑到地下室去了武器出来,对着院墙外就开始放枪。    好在王建军早有准备,院外的战士都和公安借了防弹盾牌。    王建军看着对方开始火力反击,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    “最后一次喊话,如果依旧使用杀伤性武器反击,就开始火力围剿!”    “是!”    战士得令再次喊话:“放下手中的武器,双手举过头顶,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要负隅顽抗!否则的话,我们就要开枪了!”    可是院内没有一人投降,反而放枪攻击包围圈上的战士。    原本围剿乔三王建军就没打算让他有活着的机会,可是按照程序,如果乔三一众缴械投降,他们是不可以开枪的。    王建军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再三喊话后,洋楼里完全没有缴械的打算,反而想要以火力压制王建军这边的战士。    王建军一声令下,猛虎团一排排长带着人包抄洋楼两翼,遇见反抗就地格杀。    吴磊带人守在洋楼门口,他们的武器装备和猛虎团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他们平常靠的是逞凶斗狠,而真正的战士,特别是猛虎团的战士,当年可是都上过对越反击自卫战的老兵,各个都像开了刃的锋刀,专门收割敌人的性命。    留下活口或许有难度,但是如果就地击毙,那对他们来说,这群乌合之众压根就没得看。    “三爷,他们火力太猛,咱们先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乔三略微犹豫一会儿,总不能眼看着手下的兄弟一个接一个有去无还?可真就这么走了?    180.变蠢了吗    乔三既有些畏惧正规部队的火力,又有些放不下面子不想就这么夹着尾巴跑,而这时王建军已经开始了全面的进攻。    猛虎团的单兵素质不知道要比乔三的牛鬼蛇神厉害多少倍,一排长带着人从两翼包抄,二排长就从正门攻击,浇筑的大门没有几下就想破纸片一样向后倒塌,压倒了洋楼院子里修剪的如同公园一样的植被。    四辆吉普车鱼贯而入,车还未停稳,从后斗里就跳下数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留在院子里的小弟都不是乔三的心腹,更不会有多强的心理素质,看到这样的架势,早就趴在地上告饶。    可是洋楼正楼却都是乔三的精锐之师。    张长明带着十几个人以门口的喷泉雕塑作为掩护,和一排战士顽抗抵御,而大厅内的乔三,经过天人之战,终于决定还是先溜为妙。    吴磊带着四个人,掩护乔三向地下室跑去。    这座洋楼在修建的时候,就留了后路,乔三从小就崇拜民国时代的军阀,后来又无比的羡慕林海雪原中的座山雕。    他也曾经想过,自己现在有钱有势,完全可以寻个地方占山为王,可是远离城市的喧嚣奢靡和灯红酒绿,乔三这颗花花心可受不了。    所以才歇了占山为王的心思,可是在修建府邸的时候,却要求一定要像座山雕一样,给自己留一条地道,用不用的上还未可知,可是有这样的一条退路,让他觉得,自己就像座山雕一样英明无比。    在他看来,座山雕是死于对兄弟的过度信任和女人的手里,所以他从不在女人的床上过夜,也从不信任除了和他发迹意外的兄弟。    一路小跑,从地下室到了地道,乔三从脖子上取下一直贴身挂在脖子上的钥匙,打开了通往地道的门。    这个地方,除了他自己意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吴磊和张长明,还有陈友。    当初给他修建洋楼的设计师现在早就已经成为一捧黄土,而工人早就不知道被乔三卖了还是杀了。    走到地道里,乔三还在愤恨的想,不知道是哪个炮仗一样的穷当兵的,等他安全了,看他怎么找回场子!    地道的出口是离乔三洋楼稍远处的一处民宅,里面住着一个佝偻的老头子,听见地道门响,弯着脊背赶紧等在出口,看见果然是乔三。    “三,三爷!这是怎么了?”    “老林,先不废话,赶紧把地道堵上,外面什么情况?”    “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啊三爷,这个点儿了出去估计连个人影都碰不上。”    “道路没有戒严什么的?”    “没有!”    乔三这时认定,这肯定是哪个当官的徇私个人报复了!若是官家行为,肯定封锁道路。    妈的,等他安顿好,必须把这个人找出来!太他妈不按常理出牌了,就算是自己动了他家的公子,也应该先找个中间人酒桌上会一会,然后再火拼!    地道入口在老林家一个暗室里,老林利索的打开机关,地道入口瞬时被好几块大石头给堵住了。    乔三带着吴磊,一路出了老林家的民宅,路上确实是风平浪静的,不仔细听,似乎都听不见远处乔三洋楼的枪声。    “三爷,咱们现在去哪?”    “去喜龙!”    喜龙宾馆位于南岗区,离省政府不是很远,是个老牌的宾馆,老板娘是个本地人,四十多岁,能说会道,但是格外低调。    没有人知道这里和乔三有关系,更没有人知道这个低调的老板娘就是乔三的发妻。    当乔三领着人一路来到喜龙的时候,钱月娥吓了一跳!    “哎哟你这个天杀的怎么过来了?”钱月娥当初和乔三分开的时候说的清楚,就全当两人不认识,因为乔三为人阴狠,树敌太多,钱月娥担心自己和儿子会成为给乔三挡子弹的。    而对于年老色衰的发妻,这么自动自觉的下堂,还安安稳稳的给自己抚养儿子乔三是非常满意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有一天自己会到这里来。    “小娥,我也不想,快,给我安排辆车,再给我拿些钱。”    这个时候,乔三的儿子乔正达从外面进来。    “妈,给我钱,我要和同学出去吃烧烤!”    看到屋里的男人,乔正达眼睛一瞪,“三爷,你怎么来了?”    乔三一巴掌呼孩子脑袋上,“叫爹,叫什么三爷,瘪犊子!”    “你打他干嘛,给你钱,你赶紧走!快点走!那,这是车钥匙,就在院里停着呢。”    “妈,三爷怎么来了!”紧接着,又回头对着乔三说:“三爷,哦不,爹,你这是干嘛去?我早就想找你,就是我妈不让,我跟我们同学说我老子的乔三我们同学都不信,你给我安排两个小弟,我带着上学!”    没等乔三说话,钱月娥一把拉住儿子,“我的小祖宗,你可给我离他远点!你再敢出去说你是乔三的儿子,老娘就打死你!”    “你打死他干嘛,咋滴,老子是他爹还给他丢人不成,妈的臭娘们!”乔三一听钱月娥不让儿子认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虽然自己不亲孩子,但是那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是不争的事实。    “对爹,打她,她天天打我!你赶紧打死她!”    “小白眼狼,老娘白养你了,竟然还想打死我,打死我之前,我先打死你!”    一旁的吴磊扯了下乔三,“三爷,时间紧迫,咱们还是先走!改天我安排人给少爷送来。”    乔三想到外面的情形,也懒得和这娘俩扯皮,带着吴磊几人就去院里开车了。    身后,乔正达还不依不饶的拍打着老娘,“都怪你,三爷好不容易来,你拉我干嘛,要不是你非要带我走,我现在不知道多风光呢!就怪你就怪你!”    听见外面的车声由近至远,知道乔三这是走远了,钱月娥松开拉着乔正达的手,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她这是做了什么孽,嫁了那么个人渣,还养了这么个蠢材一样的儿子啊,她到底上辈子是欠了谁的,这辈子要过的这么苦啊!    白欣欣上午睡了一觉,精神还不错,喂黄俊飞喝了骨头汤,就坐在他边上跟他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    黄俊飞其实早就困的不行了,可是却还是不舍得睡,强打着精神和白欣欣说着话。    白欣欣看出他精神不济,主动提出让他好好休息,可是黄俊飞却一个劲儿的说自己不困。    他知道这样不对,这样很容易让欣欣觉得他烦,随后便是讨厌他,烦他,可是他只能趁着自己有伤在身,耍耍赖,等自己好了,估计又只能远远的看着她了。这样的悠然时光,就像是偷来的一样。    白欣欣看出黄俊飞的小心思,内心叹口气,唉,她何德何能啊,虽然奇怪前世自己并不记得有黄俊飞这么一个人,他这辈子是怎么冒出来的,还是个这么复杂的身份,可是对于他对自己的这片心,她注定是要辜负了。    可是辜负还要讲究方法,毕竟他为救自己受这么重的伤,她现在跟他划清界限也太不是人了!    “这样,我去水房洗洗手,然后打盆水回来,你看你这手上胳膊上都是血迹,我给你擦擦,你先眯会等我回来,怎么样?”    欣欣给自己擦手!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好!我等你!”    白欣欣无奈的笑了笑,起身去端盆和毛巾。    一直在旁边冒充雕塑的松本赶紧将脸盆毛巾准备好,跟在白欣欣的身后,“这种体力活,属下来,省的水撒小姐身上。”    白欣欣还当松本真是体贴,其实她却不知道,松本其实是怕白欣欣只是找个借口,又要离少爷而去了。    到了水房,白欣欣认真的洗干净自己的手,又认真的洗干净毛巾,接了盆温水,接着让松本端着。    等回病房的时候,黄俊飞意料之中的睡着了。    白欣欣轻手轻脚的卷起他背上的薄被,露出全是绷带的后背,哪怕有心里准备,这整个后背都用纱布包满了还是让白欣欣心惊。    她收敛心思,认真的帮黄俊飞擦胳膊和手,他的皮肤有点黑,胳膊粗壮,哪怕是现在处于放松的状态还是可以感觉的到他夯实的肌肉。    黄俊飞的手很大,手指很长,抓起他的手,白欣欣突然觉得他如果打篮球,肯定是那种可以一手抓起篮球的选手。    等都给黄俊飞擦干净,赵寒阳悄悄的进了病房来。    发现黄俊飞睡着了,看着白欣欣手里拿着沾染上血渍的毛巾,赵寒阳领会的笑了,随后说:“欣欣小姐,您出来一下,有事和您说。”    等到了走廊,白欣欣问:“怎么了?什么事?”    “小姐,京都下来的专案小组今天下午行动了,围剿了乔三的黑市,赌场,还有乔三的洋楼。”    “抓住乔三了?”    “没有,让他逃了,想不到他的洋楼竟然还修了逃生用的地道,乔三这厮还长了这个脑子!”    “那彭城呢?”    “也没有抓到。可是昨天离开以前,我给了他一脚,不死也去他半条命的!”    “你那一脚行不行啊?”    “当然行,小姐,我虽未习武,可也不是弱鸡!”赵寒阳似乎想证明自己强悍似的,使劲儿的挺挺胸。    “只怕他命大,又逃过去了啊!”    白欣欣看着已经黑了的窗外,喃喃地说。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是人,白欣欣真是被彭城这一次又一次惹的怒火高涨,如果彭城现在在她面前,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克制住不爆粗口,不打死这个混蛋。    而彭城,确实是逃了。    当时在洋楼里,乔三几人在犹豫要不要逃的时候,彭城就知道,乔三肯定是要逃的。他拖着一条伤腿,使劲儿的靠向楼梯,准备等会如果乔三要跑,他一定跟上他们,不然在这里就是等死。    如果让白文龙抓到他,下场他都不敢想象。    而乔三和吴磊光顾着逃命,压根就没注意到彭城就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    当他们上了出口跟着老林说话的时候,彭城就一直藏在门边上,而佝偻的老林并没有注意到黑暗的暗室墙边,地上还坐着一个人。    彭城静静的等,等到他确定乔三已经走远的时候,他开始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老林听见地道口有声音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举着枪开着手电上前查看的时候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看他身上的衣服是三爷大院里的制服。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    “老,老林,快,帮我一把!”    老林却不靠前,依旧防备的拿枪对着他。    “老林,我是三爷的干儿子,他们给我背过来,却走的匆忙给我忘了,你放心,三爷很快就会回来接我的!”    “干儿子?”    “没错,不然我伤的这么重,三爷为什么会带上我,我自己也走不过来啊,吴磊那个蠢货,给我背过来,就给我放这了,我晕倒了才醒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地上。”    老林觉得彭城说的全都符合情理,赶紧收起枪,上前搀扶彭城起身,“哎哟,真是得罪了少爷啊!”    “我这个老东西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您在这这么长时间我竟然都没看见,万一让少爷着凉了可如何是好啊!”    “没事老林,不用自责,也是没有办法,我腿中弹了,你能帮我取出来吗?这个时候也不方便去医院了。”    “我倒是会,就是没有麻药啊少爷。”    “没事,常在社会上行走,这点小伤算不上什么,有消炎药,给我吃点消炎药就行。”    “真不愧是少爷,少爷来,这边请。”    老林对于彭城的话真是深信不疑,加上彭城的豪气万丈,更是让老林觉得这肯定是三爷认下的干儿子,有三爷的风范。    等给彭城处理好伤口,吃了药以后,老林说:“少爷,这里不安全了,我带着您先离开,三爷吩咐,如果地道暴露了,这里就不能再呆了。”    “好,咱们走。”    “可是少爷,这里没有汽车,您看这样可以不,您躺到板车上,我推着您走。”    “辛苦您了老林!干爹早就跟我说过,您这人最是实在了!”    “嘿嘿,三爷夸奖,三爷夸奖了!”    就这样,老林推着彭城,他身上盖着棉被,头上还蒙着头巾,刚好和王建军的人马擦肩而过,当王建军的人赶到民房的时候,房间里早已人去屋空,却没有一丝凌乱的痕迹,好似主人只不过是出去串个门马上就会回来一样。    “艹,想不到这乔三还有这样的脑袋!竟然还他妈有个密道!”一排长气够呛,原本以为可以漂亮的完成任务,结果没想到这帮流氓除了那些吓尿裤子的竟然还有一帮不要命的,拼死抵抗,他们也不好像对待敌人似的枪枪致命,打起来缩手缩脚的,到底让乔三那货给溜了。    “给我找!掘地三尺也给找出来!”    王建军更生气,欣欣遇到危险,他没及时出现,让欣欣白白担了别的男人一个救命之恩已经够让他窝火的了,现在想给欣欣报仇抓住罪魁祸首竟然还让人给溜了,王建军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迟钝了,变蠢了,他应该回训练营重新回炉好好操一回自己,让自己不那么蠢!    不把乔三这狗东西抓住,他都不知道有没有脸面对欣欣!    黑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的王建军回到会议室的时候,白文龙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放满了烟头。    见他进来,紧忙问“怎么样?”    181.自投罗网    王建军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说:    “让乔三跑了。”    “彭城呢?”    “也没抓到。”王建军低下头,原本在未来老丈人这里就不得宠,现在这面子快到跌倒尘埃了。    白文龙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他妈的,接着找,各个路口设卡,看他们能逃哪里去!既然已经动手,就不怕动作再大点了,我现在向上级回报!”    “是!”    王建军敬礼后,便出去开始部署。    这个晚上,整个哈市有许多人都睡不着,其中就有金喜爱,有朱恩,当然还有徐月荣。    当她告诉王建军黑市的地址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完全没有了用处,一个没用的人,活着就成了多余。    可是这几天她在苏荷依旧风平浪静,所有人没有任何改变,之前怎样,现在还是怎样。    晚上,徐月荣心慌的不行,想着天已经黑了,实在按耐不住心里的烦躁,她打扮好,头上包上头巾,打个车就去了乔三的洋楼。    离的老远,整条马路就被戒严了,徐月荣心跳的特别快,像是要从嘴里跳出来一样。    她下了车,偷偷的上前,站岗的士兵拦住去路:“前方禁止通行!”    徐月荣连连后退了几步,大着胆子问:“同志,前面那是怎么了?”    士兵把枪一端,“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快点离开!”    “是是!”    徐月荣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随后又往乔三的赌场那边走去。    离得很远,就看到赌场门口也是戒严,好多士兵在把守,徐月荣放下心来,乔三,这次你死定了!    看着原本神秘的赌场现在大门大敞四开,原本昏暗的灯光变成白炽灯,里面有警察来来回回的押解工作人员,徐月荣觉得这么多年来,她头一次轻松的呼吸,乔三完了,她大仇得报了!    她走到偏僻的小路,想要背着人好好哭一场,却还没等着哭就发现巷子里坐着一个人。    她随手捡起地上的砖头,慢慢靠近,却发现,竟然是陈友!    “怎么是你!”放下原本举起砖头的手,徐月荣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陈友。    陈友是在士兵查抄的时候,跳窗户逃出来的,可是跌下的时候伤到了腿,实在是跑不了,他只能坐在这里等死或者等着被抓。    刚才徐月荣走进巷子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她。    她原来没死,这个认知让陈友感到放松,也有些高兴。    他曾做过她的男人,在乔三身边这么多年,他虽然做了不少坏事,却从来没有要过女人,徐月荣是唯一一个。    好人家的女人,看不上他,觉得他就是乔三的走狗,连个人都算不上,不正经的女人他看不上,他想要那种两情相悦,相互扶持的感情,虽然做过坏事,可是他却不伤天害理。    可是同样,乔三做伤天害理的事,他也阻止不了,怎么说都是个从犯。    那次徐月荣惹怒了乔三,乔三给她打了以后,把她赏给他了。    实话说,当时的他,是兴奋的。    徐月荣和其他姨太太不一样,她是好女人,可是时运不济,被乔三看上了。    他亲眼看着她的爹妈是怎么惨死,她的弟弟是怎么残疾的,可是他帮不了她。    那次,他把她睡了,她的眼泪就像开水一样烫在他的心头,可是他无能为力。    三爷让他睡,他不睡不行,而他自己也想放纵一回,尝尝她的味道,那是梦寐以求的味道。    后来,他经常偷偷的看她,看着她冷若冰霜,看着她云淡风轻。    他不止一次的想,如果他早点遇见她多好,他一定把她藏起来,不让他被乔三那个人渣看中。    可是没有如果。    之前以为她死了,他抑郁了很久,现在发现她完好无损,哪怕现在他就此被抓住,他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你逃出来了?”    “嗯,你要去报警吗?”    徐月荣抿着嘴没有说话。她对陈友其实并不反感,这么多年,一直是他照顾自己的弟弟,没他,弟弟可能早就死了。    “你能站起来吗?”    “不能,我这条腿可能是摔伤了。”    徐月荣弯腰去扶他,陈友把着徐月荣的脖子,靠着她勉强站了起来。    “现在去哪?”    “离这里不远处有个旅店,老板我认识,去哪里。”    徐月荣费力的扶着他,慢慢的挪着步子,向他说的那个旅店走去,低着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毕方一直等在医院,白欣欣趁着黄俊飞睡熟了,拿着两个空了的保温壶就跟毕方回家了,临走之前跟松本说,晚上她会送饭过来。    回到家,还是没有看见爸爸,白欣欣感觉自己好像有好几个月没见过爸爸了一样。    于桐下午早早的就开始准备晚上的食材,给黄俊飞炖了一小锅猪心汤,又炒了两个清淡的小菜,等白欣欣回家的时候,刚好开饭。    白欣欣却没有胃口,数着米粒似的吃着,“欣欣,想什么呢?”    “啊,哦,没什么,我在向彭城什么时候能好。”    “唉,也是可怜那孩子,伤筋动骨一百天,咋地也要两三个月能好呢,妈做点好的,你就给那孩子送送饭,好好补一补也好的快!”    “嗯,好!”    一顿饭吃的白欣欣食不知味,彭城跑了让她怎么都心里不踏实。    而乔三开车带着吴磊准备回赌场,还没等到呢,就发现赌场被抄了。    “妈的,这他吗是谁再搞我!走,去二马路!”    可是到了位于二马路的黑市,发现也全都是武警,他的人一个个蹲在马路边双头抱头,被羁押着。    乔三火了,他这是惹着谁了?这是断了他的财路想要他命啊!    “去找刘昌寿去!”    “是三爷!”    正坐在家里看电视的刘昌寿听见敲门,起来开门一看,竟然是乔三,吓的他差点没坐在地上。    “怎么,刘主任,看见我这么吃惊?”    “三,三爷,您怎么来了?”    “刘主任,我是来求您救命啊!”    乔三横刀金马的进屋坐在刘昌寿家的沙发上。    刘昌寿赶紧打发妻子回卧室,自己留在客厅里。    “三爷,您就别刘主任了,我现在哪还是什么主任,早就停职在家反省了。”    “停职了?我还真没听说,怎么回事啊?”    “三爷,您有所不知,上次在红场我被救出来,那老蔡却死了,和我们在一起的还有个小歌星。纪委调查组找我和那个小歌星单独谈话,结果我说的是没问题,那小歌星不知道说了什么,我又被封闭调查,最他妈背的是老蔡的老婆到单位去闹,一下子事儿大发了。”    刘昌寿颓废的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深吸两口,“随后我就被停职了。妈的!三爷,你们红场的小明星什么来路?”    “哪个小明星?”    “乔珊珊!”    “不认识。红场的事一直都是经理处理,我很少参与。”    “唉,三爷,那娘们可是害死我了!”    “行了,别说娘们了,我来找你是有事找你帮忙!”    “三爷您说,不过我现在天天只能在家窝着,也没什么用处了。”    “我的场子今天被查抄了你知道么?”    刘昌寿瞪大眼睛,“我不知道,怎么可……”    随后似乎又想到什么,又闭上嘴。    乔三看着刘昌寿欲言又止的,“你到底知道什么?”    “三爷,红场那次事以后,京都曾经下来一位大佬视察,等那位大佬走后,原本新调来司法局的白局长突然被认命为调查组长,至于调查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他的人都是京都的,而且下了文件,省里必须全权配合。”    “白?磊子,白什么来着?”    “三爷,白文龙。”    “对,白文龙,是他吗?”    “没错三爷,就是他,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突然来当局长,屁股还没坐热,就被认命为组长了,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说着说着,看乔三面色不善,便不敢再多话。    “妈的,彭城那个王八蛋这真是要害死老子啊!”    而这边,白文龙出了会议室,就回到办公室打电话,而且,电话是直接打到了大佬的办公室去。    “朱总,今天围剿,让乔三跑了,我申请各路段设卡,全城搜捕。”    “猛虎团出动还让他跑了?”    “对不起朱总,他在家里修了地道,跑了以后还用巨石堵住出口。”    电话另一端的朱总哈哈大乐,“你这乔三真是拿自己当盘菜了啊,哈市那边你们看着办,小白啊,做的不错,现在没抓到不要紧,总是能抓到的。”    “谢谢朱总理解。”    挂了电话,秘书小心的为朱总端了杯热茶,“总理,您怎么对哈市那个地痞流氓这么上心?”    “呵呵,我去哈市视察,前面警车开道,竟然还有辆丰田超车。我问是谁,你猜哈市的市长怎么说?”    秘书摇摇头。    “他看了一眼车,竟然说是乔三爷的座驾。”    朱总理冷冷的放下茶杯,“一个地痞流氓,竟然让一个一市之长称呼为三爷,这哈市是人民的哈市还是是他个地痞流氓的哈市了?”    “这么嚣张?”秘书也是惊讶的问。    “何止是嚣张啊,从交上来的材料来看,枪毙一百回都不过分!”    “那刚才说是跑了?”    “是啊,要说于峰那小子给我推荐的这个白文龙还是不错的,履历差了点,不过确实是个干实事的人,我相信他会抓到人的。”    “主要是总理您知人善用。”秘书轻轻拍了一记马屁。    “也要有有用的让我用才行啊!”    这边白文龙挂断了电话,便开始联系各部门部署设卡。    而乔三在刘昌寿家大概打探出了个眉目,就是确实有人想要搞他,而这个人就是白文龙。    要是没有出劫白欣欣那事,他估计还有脸凑上前去套套近乎,走走关系,坏就坏在还有白欣欣这事儿这么一出。    你说要是真尝到了小美女的味道也就罢了,他可倒好,折了好几个人不说,还他妈连个毛都没摸到,这又不知道惹到了军区哪个王八,这么大的阵仗跟他火拼。    离开刘昌寿家,乔三左思右想,这么坐以待毙不行,必须采取行动,化被动为主动才行。    刚才跟刘昌寿打听到调查组的地点是在京都联络处,竟然不是在市或者省的哪个单位,而是在京都直管的联络处,乔三琢磨着这个白文龙必然是京都哪个大佬的人了。    这么多年,乔三和不少领导打过交道,大的小的不胜凡几,他也摸出个门道来,要么有爱钱的,当了领导就奔着发财,和他们做生意的不同,做领导的讲究的是闷声发大财。    要么就是爱色的,青春靓丽的,柔情妩媚的,总有一好,只要投其所好,必然能事半功倍。    之前是他小瞧这个白文龙,又因为当初彭城在他耳边念叨这个姓白的不差钱,不爱色,他才歇了心思,又因为彭城的撺掇,他被猪油蒙了心才去打白欣欣的主意。    现在想来,不也挺好,那小丫头也没什么事,更没受什么伤,一切应该都还好谈。    不是不差钱吗,不是不爱美色吗,那当这个官,图的肯定就是政绩啦,希望能像古代那些名相一样,留个好名声,名垂青史呗。    他就不信,投其所好,还能有人拒绝的了。    “走,去京都联络处。”    “三爷,咱们这一去,不等于自己主动跳入火坑吗?”    “你懂个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能让他名垂青史,子孙后代都跟着享福,谁能拒绝的了这么大的诱惑!走!”    吴磊确实是不懂,他跟着乔三,就是乔三手上的一把利剑,乔三指哪他打哪,官场上的弯弯绕,他不懂,也懒得学。    驱车到了京都联络处,乔三长了个心眼,让吴磊在外面等他,他自己一个人去找白文龙谈判。如果他没出来,就让吴磊去联系黑市的兄弟杀进去。    随后,乔三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京都联络处从外面看,跟个招待所一般无二,是个三层的小楼,每层最多也就三四百平,可是内里确有着天壤之别。    首先,除了大门外以外,每层的走廊每隔十厘米就是一个站岗的士兵,真枪实弹的端枪站岗。    其次,这里没有什么台收银,所有在这里走动的,全都身着正装,匆匆忙忙。    乔三刚进入大厅,就被站岗的士兵拦下,他还没等说自己要找谁,从走廊两侧又呼呼啦啦跑过来好几个人拿枪对着他。    “哈哈哈,不用这么大的阵仗,我是来找白文龙的。”    要说乔三怎么也在道上行走了这么多年,要说心理素质,绝对称得上是一等一的好了。    就这么多把步枪对着自己,他都能做饭面不改色心不跳,也算得上是个人物。    其中一个战士回去报告,其他人严阵以待的盯着他。    乔三也不生气,随意在走廊边上的椅子上坐下,就等白文龙来请自己过去。    在会议室正在写昨晚的行动报告的白文龙听见说有人找他,有点不太敢相信,“你说是谁?”    “组长,是乔三。”    白文龙乐了,“这东西,我正满世界找他,他倒是自己撞上来了,有意思!有,会一会这乔三爷。”    说着白文龙放下笔,跟着就走了出去。    看到走廊里悠闲自得的乔三,白文龙都不得不佩服他的沉着冷静。    “哟,乔三爷,稀客,来这表情。”    白文龙走在前,乔三一见白文龙来了,也赶紧起身跟上。    结果到了房间,竟然是间审讯室。乔三面露不悦,“白组长,我这么有诚意,您给我整这么个房间招待我,有点不合礼数!”    “乔先生,我想你误会了,不是我请你来的,而且就算你不来,我也会抓到你!”    182.真傻假精    乔三心里也不敢再挑剔,算了,审讯室就审讯室。    “白组长,我虽是两手空空来的,却是带着十足的诚意的,咱俩聊聊可好?”    “哦?聊什么?”    乔三看了一眼白文龙身后的秘书。    “你不用考虑他,他是我的人。”    “那好,白组长,我也就不浪费时间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乔三确实是惹过你,不过好在最后就是个误会,也没有给令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咱们全当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怎么样?”    “朋友就算了,对你说的实质性伤害是什么我不想理解,但是在我看来,哪怕有那么一点擦伤,不是她自己伤的,而且别人弄伤她的,或者导致她受伤的,我都容忍不了!”    “白组长,稍安勿躁,你先让把话跟我说!”    白文龙挑挑眉,倒是想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白组长,我乔三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也攒下了不少积蓄,您看这样好不,如果咱们能化干戈为玉帛,我愿意出钱出力,为咱们华夏或者咱们H省修建一条高速公路,人工料都由我来全权负责!而且这条高速还可以由你的名字作为总负责人,你想想,这可是千秋万代的好事!将来提起你的名字,多少人少不得要夸赞一句?”    “既然是这等好事,你这么有钱,为什么从来都不修条路?”    “我?呵呵,我乔三是要做一代枭雄的,我十岁都开始混社会,扛过麻袋,搬过砖头,吃过猪食,睡过马棚。我留好名声干嘛?我吃过太多的苦了,我的目标就是过得好,有多好过多好!我就喜欢花天酒地,喜欢享受,我要过人上人的日子!”    白文龙倒是没想过乔三会跟他说这些,虽然可笑,但是不泛看出乔三就是个失败人生的例子,心理的扭曲导致的他的失败。    白文龙坐在乔三对面的桌子上,笑着看着他,“乔三,你觉得你有什么跟我谈判的筹码?”    “我有钱,有人,放眼整个哈市,我乔三黑白通吃,各路关系,各路人马,我乔三都摆得平!”说到筹码,乔三自信的挺起了胸膛。    “乔三啊,我真想知道你哪来的自信。不说别的,你前天刚要劫持我女儿,于公于私,你觉得我今天就会答应你开出来的条件?”    “白组长,不能这么说,前天是我做的不对,可是就像我刚才说的,我这不是没对令爱造成什么伤害么?男人,成大事就要不拘小节,我觉得这没什么。”    白文龙快要气笑了。站起来也不打算跟乔三废话了,“乔三,你现在完全没有跟我谈判的资本,你的赌场,你的洋楼,包括你的黑市,全部都已经被我们查抄,你觉得,你今天走进这里,你还能走出去?跟你废话这么多,就是想看看你这个所谓的一代枭雄有几把刷子,想不到竟然只是个饭桶,不知所谓!”    “什么!这不可能,你们不可能都找得到!”身后乔三叫嚷着,似乎想要冲出去,可是却被门口的战士拦住了。    随后,白文龙就出了房间,面上带着微笑,很好,就这么抓住乔三了,现在就剩下彭城了!    闻讯赶过来的王建军正好在走廊里看见白文龙。    “组长,乔三他……”    “是啊,自己跑过来说捐修一条高速留他一命。呵呵,他拿什么捐?”    王建军沉默不语,白文龙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拍拍王建军的肩膀,“没关系,他迟早也是要绳之以法,不脏你的手更好。”    没有亲手为欣欣报仇,王建军觉得有愧于欣欣,乔三这个白痴自己跑这里干什么!他是傻逼吗?    而门口等了许久的吴磊始终等不到乔三出来,当下也着急了,赶紧按乔三说的去黑市找人,他们一直认为只不过是明面上的歌舞厅被查封,位于地下室规模巨大的黑市交易市场肯定不会被发现。    可是没想到,当他们几个从暗门进入地下室以后,等待他们的竟然是黑黢黢的枪口    乔三自己投案的消息在小范围内扩散开来。    同一时间,在医院的白欣欣和黄俊飞也都知道这件事,全部都唏嘘不已,不知道这乔三是真傻还是假精明。    “好啦,去了一个大患,终于安生了。”白欣欣叹气,突然想起来徐月荣,是不是说徐姐姐就可以生活在阳光下了?    “黄俊飞,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一趟,晚上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说完没等黄俊飞应声就飞快的走了。    183.放声大哭    黄俊飞无奈地低头看着门口,哪里还有白欣欣的身影。    白欣欣一溜小跑出去找毕方,见着毕方正在门口倚着墙在抽烟,“快,阿方,咱们走!”    毕方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过去开车,结果上了车才知道,乔三伏法,欣欣这是要去给徐月荣报喜讯。    可是到了苏荷,并没有见到徐月荣人,苏荷的酒保说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    “奇怪,徐姐姐会去哪里?”    她的弟弟已经被赵寒阳送走了,父母也都不在,也没听说她有什么走动的亲戚呀。    而徐月荣这个时候,还和陈友在一起,还在那个旅店。    陈友跳下窗户时,把小腿摔骨折了。    却不敢去医院看,好在他有认识的赤脚医生,徐月荣连夜帮他找来,也没有什么药品,就着点草药,疼的陈友直翻白眼,可算是把骨接好了。    随后便伴随着高烧,徐月荣没法把陈友一个人丢在这个旅店,又偷偷出去买了些药品,回来给陈友吃。    可是哪怕是吃了退烧药,也没见陈友退烧,徐月荣急的不行,看着烧的有些发红的陈友,徐月荣才发现,原来他其实并不老,似乎也就三十多岁。    可能是因为穿的显老,让她下意识的觉得陈友像是四五十岁似的。    陈友虽然长的不那么英俊潇洒,可是却十分耐看,闭上眼睛的他,没有那种对谁都笑眯眯的眼神,没有了那种谄媚,没有了那种卑微,让他看起来像个正常的普通人。    徐月荣知道,不能让他再这么烧下去了,犹豫了一下,咬咬牙,便上前开始动手解开陈友的衣服。    徐月荣的手,有些颤抖,虽说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解开男人的衣服了,可是在陈友这里,她总是有着几分不自在。    她打了一盆温水,开始帮他用温毛巾擦拭,大概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陈友的体温渐渐降了下来。    而徐月荣也累的不行,趴到陈友的床边便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陈友就醒了过来,不像是昨天那么疼,现在他的感觉好多了,多年的习惯,让他不论风吹雨打都是一大早就起来。    他是十七岁的时候跟着乔三的,乔三那时候没有现在这么疯狂,虽然也做些坏事,可是因为没有那么大的势力,还略有些收敛。    因为他上过学,又写的一手好字,乔三刚开始让他记录他们负责拆迁的户数和平米数。    后来,渐渐地,乔三吩咐他做的事情越来越多,给他喜欢的女人送礼物,给相关的领导去送礼,给乔三打发死难者家属之类的事。    他也曾反抗过,他觉得乔三坏事做尽迟早会有报应,觉得乔三做事太过狠绝,太过丧尽天良,他愤怒的指出,或者拒绝去做,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被乔三一顿暴打!    被鞭子抽的多了,陈友也就麻木了,为别人说话,自己就会挨打,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挨打过后,那些他帮助说过话的人还有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暗地里冲着他吐口水,说自己是走狗,是王八。    陈友心里委屈,鞭打的疼痛似乎更加强烈几分似的。    后来陈友就麻木了。    不再多言多语,不再同情心泛滥。    再后来,他遇见了五姨太徐月荣。    陈友感慨,他短暂的一生,真的都不值得提起,哪怕乔三死了,还有人会津津乐道,而自己呢,只是条狗罢了。    他就算是在外躲避,这种亡命天涯的生活又能过多久呢。    暗暗叹口气,陈友想要翻个身,可是腿伤让他不小心呻吟出声。    而趴在床尾的徐月荣也被惊醒。    她习惯性的去探了一下陈友的额头,在陈友目瞪口呆之下,还有些没睡醒的说,“还好,不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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