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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是信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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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执名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指尖上的蓝色瓢虫扑腾了几下翅膀往上飞, 被他一把攥在手里。只听见细微的嗡嗡声, 再展开手掌时,已经碾成了粉末。风轻轻一吹,淡蓝色的粉末瞬间飞散开来,在清冷的月色下显得尤其诡异。    赵汐朝吞了吞口水, 抱着麻团往后退了几步,正巧撞到了凤尾身上。凤尾素来胆子小,见执名阴沉着脸,像是要吃人似的,登时吓得腿都软了。两腿就跟生了根似的,半点动弹不得。只瞪圆了眼睛,眼眶里还闪着泪花,哆哆嗦嗦唤道:“小姐……少爷他……他太可怕了……小姐!”    “可怕么?我怎么不觉得啊!”执名扭了扭脖子,发出一阵关节舒展的响声。唇角勾起一抹骇人的笑意, 半张俊脸都隐匿在夜色里, 更显得眸色阴冷,眉宇之间带着一股子煞气。他微抬着下巴, 目光灼灼的盯着凤尾瞧了一眼,忽然抬起右边袖口, 一道劲风扫过。从里面飞出了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 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过去。就见凤尾眼睛一闭, 整个人摔倒在地, 昏迷不醒。而那只蝴蝶就贴在她的唇上。    “执名!你在做什么!凤尾,你怎么样了,快醒一醒!来人啊,快来人啊!唔唔唔!”    赵汐朝怒目圆睁,心砰砰砰的直跳,手脚一瞬间冷了下来。嘴巴被执名捂住,他还得寸进尺的从身后,一手揽住了她的腰肢,使劲往自己怀里一拉。她就整个人动弹不得了。    执名眯着眼睛,在赵汐朝的脖颈上吹了口气,似笑非笑道:“你今天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赵汐朝,你以为你是谁?你知道自己得到的是谁的垂爱么?”    回答他的是脚尖的一阵剧痛,她踩得是真用力,一脚踩下去还使了全身力气扭了扭。执名脸色登时变得难看下来,还未开口说什么。手腕突然一疼,抬眼就见麻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出来,吐了嘴里一直叼着的金鱼,发了疯似的咬住执名的手腕不松手。    “死猫!”执名大怒,正要一掌将猫劈死,他掌心聚了内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到底把内力散了。只伸手一提麻团的后颈皮,将它往边上一甩,“啪叽”一声四爪朝地。    赵汐朝趁机,一把挣开执名,将他狠狠往后面一推,厉声道:“你走!不要再待在我家了!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想方设法的满足你!只求你赶紧走,别再待在京城了!”    执名舔了舔唇,没吭声,瞥了一眼右手腕的两排血印,同赵汐朝道:“你这猫可以啊,牙齿挺尖的,跟狗似的。改明个叉起来,烤了吃得了,回头把牙齿一颗一颗敲下来,我给你做个手链戴着。保管招财进宝、避邪消厄,怎么样?”    “你敢!”赵汐朝蹲下来,将麻团重新抱在怀里,心疼的摸了摸它圆鼓鼓的脑袋,抬眼瞪了执名一眼,咬牙道:“你要是敢碰麻团一根毛,我定要找人将你绑起来,丢进臭水沟里!”    “赵汐朝,我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执名单手捏着下巴,答非所问道:“我怎么觉得像在哪里见过你似的,像是认识你很久了。你每次惹我生气。我居然还挺开心的,你说我贱不贱?”    闻言。赵汐朝心里登时一个咯噔,第一感觉就是执名也重生了。可很快又自我否决,就按着执名这个睚眦必报的性格,若前世真死在了官府手里,现在根本不可能这么消停。早该想方设法的打上门了。就算是他想通了,想保住小命,不想行刺圣上了,那应该躲得远远的,哪里还会再来京城。    再者说,执名这个人,行事诡异,心思令人捉摸不透。有时候同孩童一般天真,有时又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招招都要夺人性命。可再穷凶极恶的人,也总有那么一星半点的优点。譬如执名,旁人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他就跟人不一样,涌泉之恩滴水相报。    可那也比恩将仇报好上太多了,尤其是对执名这样的。赵汐朝对他的容忍度,其实挺高。前世,她怎么说也算救过他的命,他若也重生了,就算不过来报恩,也决计不会过来祸害人。    赵汐朝又深刻的做了一个总结:第一,执名没重生。第二,执名今世肯定还要行刺皇上,只是不知何时行刺。换句话说,也许还没找到机会。    如此,她往后退了几步,蹲下身来查探了一下凤尾,见她面色红润,呼吸匀畅,想来只是昏了过去。正要将她扶起来带走,却听执名在一旁,冷嗖嗖道:“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夸你。可你总像是很了解我一样。京城的女子都像你一般大胆吗?你……怎么一点都不怕我?”    “我怕,我怎么不怕。”赵汐朝吃力的将凤尾扶起来,拍了拍她的脸颊,闻言,便道:“可那又有什么用?我怕了你,你就能滚出我家了?我怕了你,你就能立马消失了?”    “……说的好有道理。”执名像是突然被取悦到了一般,十分殷勤的凑了过来。赵汐朝抱着人往边上闪了闪,警惕道:“你想做什么?你再敢过来,我还放猫咬你!还有,我跟你说,你在院角埋的虫蛹,我都知道在哪儿。你要是再敢胡来,我就让人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挖出来一把火烧了。”    “哎呦,你吓唬我?”执名捂住胸口,作出一副好害怕的模样。又笑嘻嘻的凑了过去,腆着脸笑道:“原来你这么注意我啊,我平时在院子里做什么,你都一清二楚?”    赵汐朝冷眼瞥他,自然不能说“你前世就这德性”,遂胡乱编道:“我看过古书的。书上说你这是在养蛊虫,还是其中最低级的那一种。养出来的虫子,只能用来迷晕和引路。”    哪知执名一抚掌,满脸惊喜道:“怪不得,我说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呢!原来你知道啊!太好了,总算是找到知音了!我以前在东瀛待过几年,特意琢磨过这种东西。其实……我还是会一些高级的,你要不要看看,我带你去啊?”    “没兴趣。”    “那没有关系,等我带你去看了你就有兴趣了。来来,赶紧的,我带你去!”他说着,一把攥紧赵汐朝的手腕要带她走。赵汐朝一把将手腕挣开,硬是不肯去。    如此,执名挠了挠头,索性一把将凤尾扛到凉亭里坐着,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这才同赵汐朝笑眯眯道:“好了,她要醒了。来来,把猫放下,我带你去。”    哪知赵汐朝二话不说,抱着猫就要往回走,执名亦步亦趋的跟着,百般撺掇,见她始终都是一副冷淡模样。遂也意兴阑珊起来,两手抱着后脑勺,幽幽道:“哎,本来想给你看个大宝贝的……我那还养了好多小金鱼,本来打算送给你玩的。结果呢……呵!”    他这么一“呵”,吓得麻团两只耳朵一缩,小声“喵呜”一声就往赵汐朝怀里拱。她不悦的瞥了执名一眼。    执名立马双手举过头顶,作出一副无辜委屈状。他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道:“这猫该不会是你情哥哥送的?”    “关你什么事?”    “哼。”执名嗤笑一声,嘲讽道:“我跟你说,世间的男子都是满肚子花花肠子,专门骗你这种深闺小姐。你那个情哥哥,家世门第不知比你家高出多少。你可提防着点,回头他只是想纳你为妾,你就自作多情了……”    赵汐朝突然顿足,冷眼瞥了他一眼,满脸认真道:“那又关你什么事?你别狗眼看人低,自己满肚子花花肠子,还要往旁人身上泼脏水!”    “我往人身上泼脏水?”执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呵,我执名看人最准。他这几日没来你这,你都不好奇他天天在府上做些什么?搞不好怀里温香软玉,早把你抛之脑后了。”    顿了顿,他得意洋洋道:“你若是不信,我带你去他家房顶上耍会儿?”    “无聊。我才不去。”赵汐朝抱着猫继续朝前走,哪知被执名从后面提住了后领,一把提了起来。执名瞥了麻团一眼,生怕它再兽性大发咬自己一口,赶忙将猫丢了出去。这才虚揽着赵汐朝的腰,足尖轻点,几个飞掠间便消失不见了。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吹在脸上有细微的疼痛,赵汐朝心提在了嗓子眼里,一路上连眼睛都没敢睁。只觉得身子上下起伏,才一触到地,立马又飞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停了下来。执名将手松开,大马金刀的蹲下身来,自顾自的扒开瓦片。自己先对着下面望了几眼这才冲着赵汐朝摆了摆手,示意她过来看。    赵汐朝抿了抿唇,心想来都来了,看一看又不会怎么样。反正执名武功高,想来也不会被人瞧见。她是这般想着,提着裙子蹲了下来,对着一方小洞往下望:    屋里灯火通明,正上方坐着一位老态龙钟的夫人,应该就是傅言的祖母了。身边立着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捏肩。再往边上,还坐着一位中年美貌妇人,听着旁边丫鬟的称呼,应该是傅青的母亲。此时,正握着一位模样仅仅清秀的小姐说笑。而傅青和傅言坐在下面。    就听李氏道:“我这有好些时候没见着琅沅了,这都长这么大了。”    被称为琅沅的小姐正是傅青舅舅家的小表妹,模样生得仅清秀,但贵在知礼明事,举手投足皆是大家闺秀的风范,让人半点错也挑不出来。    “琅沅也许久未见到姑母了,此次同父亲进京,遂特地过来拜访。备了些汴州的土产,还望姑母莫要嫌弃。另外,我听闻老夫人时常会有头痛的毛病,遂特意做了一条抹额。”琅沅轻声道,拍了拍手,立马有个丫鬟走了上前,手里捧着托盘,上头放了一条暗红色富贵团花的抹额。她十指纤长,将抹额奉上前来。    “琅沅手笨,还望老夫人莫要嫌弃。”    闻言,老夫人伸手将抹额接过。见料子是蜀锦,用银线滚边,里面还绣满了篆体“福”字,针脚也十分细密,也是十分有心意了。当下和蔼的拍了拍琅沅的手,笑道:“孩子有心了,既然你父亲进京述职,想必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你尽管在傅府待着,陪陪我这个老人家。”    琅沅俏生生的应是,一时气氛欢快不少。    房顶上的执名见状,用胳膊肘轻轻捣了捣赵汐朝的胳膊,不怀好意道:“看,我说,肯定有温香软玉。这姑娘虽说长得差点,可温柔似水,比你脾气强……额,当我没说。”    赵汐朝冷眼瞥了执名一眼,这才收回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下面看。    却见琅沅送了老夫人抹额,又送了李氏一株千年人参。这才将目光投向一直一言不发坐着喝茶的傅言身上。她笑盈盈道:“这位就是傅言表哥?生得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    闻言,傅言略略颌首,算是应了。如此,琅沅便从袖中掏出了一只香囊,走上前,双手递了过去,俏生生道:“琅沅听闻表哥回来了,心里十分欢喜。特意做了一只香囊送给表哥。里面加了许多安神凝气的香草,花了我许多功夫,还望表哥不要嫌弃才好。”    哪知傅言看都不看一眼,淡淡笑道:“既然是表妹费了许多心思做的,想必十分珍贵。表妹的心意,我心领了,多谢。”    如此这便是不要了。琅沅脸色一僵,不动声色的望向李氏。却听李氏道:“傅言,让你收着,你便收下!你若是觉得不好意思收,那也无妨。你也回个礼给她罢。”    执名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他压低声音,同赵汐朝道:“听听,这都要交换定情信物了。你这个小妾的身份,没跑了。”    “你闭嘴!”赵汐朝板着一张小脸,紧紧盯着傅言不放。她心里暗暗想:今日傅言若是敢接,回头就把他手爪子打断。    场上一时僵持不下,琅沅非要送,傅言硬是不肯接。李氏在边上说破了嘴皮子,到了最后,竟然成了,傅言不接,就是扫了老夫人的兴致,也是看不起傅青的舅舅家。    琅沅泫然欲泣,轻声道:“原只是一份见面礼,傅言表哥竟都不肯收。可是嫌弃琅沅?”    “不嫌弃,不嫌弃!”傅青一把将香囊夺了过来,使劲闻了闻,笑呵呵道:“好香啊!这玩意儿真漂亮!堂兄怎么会嫌弃呢?是,堂兄?”    傅言眼皮微垂,没吭声。李氏便拧眉道:“青儿!别胡闹!快还给你堂兄!这是他的东西!”    “哎?我跟堂兄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可我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哥哥啊!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娘,你讲这话太见外了!”傅青勾着香囊的绳子,冲着琅沅喊话:“琅沅表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明我才是你正儿八经的表哥,你怎的不送我?我不管,我喜欢这个,我要了!”    琅沅都快急哭了,姑母让她讨好傅言,她哪里敢不听。眼下赶忙道:“表哥。表哥,你快还给我!我再做一个给你!”    可傅青是谁啊,只要被他摸到手里的,哪有还出去的道理。李氏气得脸色发青,当下就上来拿他。傅青就跟个猴儿似的,满屋子乱窜。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好了,都消停点!青儿,快把东西拿出来,回头把你琅沅表妹惹哭了,看你爹不打断你腿!”    傅青正躲在傅言的身后,闻声探出脑袋嚷道:“什么啊,祖母!你舍得让我爹打断我腿?”    他话是这么说,还是将香囊交了出来。琅沅捧着失而复得的香囊,正要大松口气。却见上头不知何时被弄破了一个大口子,里头的香草都露出来了。她登时气红了眼眶,两大滴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李氏看过来一眼,一股子怒气腾的一下冲了上来,一把将傅青扯过去,对着后脑勺打了一下,怒道:“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儿子!你要气死我啊!”    傅青揉了揉后脑勺没敢应声,脚下却十分实诚,又遛到傅言身后躲着,还冲着他眨了眨眼睛,小声道:“堂兄,记得给我弄一匹汗血宝马,我要那种枣红色的鬃毛!”    “好。”傅言唇角漾起一抹笑意,不动声色道:“合作愉快。”    李氏生怕委屈了自家的侄女,赶忙将琅沅拉到一旁劝慰几句,这才将琅沅劝住。    琅沅道:“既然傅青表哥喜欢,那便送予表哥罢。”    老夫人点头,赞赏道:“好孩子,快来我这儿。”她见琅沅过来了,随手从手腕上顺了只成色上佳的玉镯子过去,笑容满面道:“青儿是个不懂事的,你别放在心里。回头让你姑父教训他。”    顿了顿,她又转过头来,同傅言道:“你表妹初来乍到,肯定会不习惯。你这几日若是翰林院无事,便带她出去逛一逛,散散心。”    闻言,傅言拱手,一本正经道:“宋太傅近几日身体抱恙,我须得代他去弘文殿给几位皇子上课。大抵是不能陪着表妹了。”他暗暗冲着傅青使了个眼色。    傅青立马会意,大声道:“好玩的地方,我最知道了!堂兄他太忙,没时间的!来来,我跟明珞带你一起去孤山上跑马!”    李氏一听,不悦道:“安平县主性子最野,可别吓着琅沅了,你少出些馊主意!”    她说着,又同傅言道:“我倒是不知你平日里竟然这般繁忙,回头我同你叔父说上几句。你年纪轻轻的,未来还长着,可别累坏了身子。”    “侄儿不累,多谢婶娘挂心。若无其他的事,我便先行告退了,还有些公文须得处理。”    傅言说罢,冲着老夫人和李氏拱了拱手,这才大步朝外头走。    执名见状,便笑道:“一看他便知是个孝顺的,愚不可及,日后怕是要死在这上头。”    “你难道不孝顺么?我听说不孝顺的人会天打五雷轰。”    执名愣了愣,道:“我自然也孝顺啊,否则怎么会千里迢迢跟我娘来京城呢!”    “哦!”赵汐朝恍然大悟一般,道:“那你也是愚不可及,日后也准死在这上头。”    执名哑然,竟被她拿自己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须臾,他盘腿坐在房顶上,捣了捣赵汐朝的肩膀,道:“喂,我同你说真的。照你情哥哥这种婆婆妈妈作风,只怕真要将那女的娶进门了。你心气儿这么高,肯定不会当人妾室,怎么样你要不要考虑……”    “嗯?”赵汐朝皱眉,“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你别去动琅沅。”    “不需要我的帮忙?”执名惊讶道:“你就这么相信你的情哥哥?回头他把你抛弃了,看你找谁哭去!”    却见赵汐朝抬起头来,月色下显得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尤其明亮,缓缓道:“我为什么不信他?他愿意为了我,不惜被所有人误会,千里迢迢赶去咸州救我。替我打点府上内务,安顿亲人。更是为了我,不惜跪在国公府门前负荆请罪,退了同安平县主的亲事。他若真是那种见利忘义、见色忘友的人,能做到这种程度?信任两个字,像你这种人是不会懂的。懒得同你说,我要回去睡觉了,赶紧带我回去。”    执名半晌儿都没动,他昂着脸望着头顶的月亮,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脸色,像是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华光。素日里的邪气乖张似乎一瞬间分崩离析。    “我以前也信任过一个人,后来,他负了我的亲生母亲,害得我娘被别的女人虐待致死。我娘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小妹妹。后来我杀了人,那个负心汉打断了我的四肢,让人将我沉入海里。再后来,我大难不死被一位东瀛的隐士高人所救。医好了我的四肢,还教了我武功。所以……”    他昂着下巴,笑容越发渗人,“你跟我谈信任,愚不可及!谁要是信了男人的破嘴,就离死不远了!”    “……这么说,你……不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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