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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天下女配一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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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皇宫遇袭的消息如同插翅一般飞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茶余饭后老百姓们津津乐道,议论纷纷。    “嗨, 你们听说了没有?昨个深夜宫里头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了?哪个妃子跟侍卫的奸情被撞破了?”一个灰衣男子道, 顺手从兜里掏出把瓜子,嗑得起劲。    “不是,不是!是咱们皇上啊,遇刺了!”    “什么?”    眼下正是饭点,酒楼里坐了不少喝早茶的百姓,一听这话纷纷围了过来。就见场中央的圆桌子旁, 坐着个相貌猥琐的男子。他身形瘦弱,个子不高,两撇山羊胡。说起话来绿豆大的眼睛泛起精光, 正是此处酒楼的说书先生。    见周围的人全都聚了过来, 说书先生右手攥着只茶杯, 全然充当惊堂木。一脚踩着凳子, 说得唾沫横飞,眉飞色舞。    “你们可是不知道啊!我二大爷的儿子的媳妇儿的妹妹的相公的老相好在宫里当宫女。昨个夜里, 黑云盖月, 阴风阵阵。乾清宫外头, 里三层外三层围得那叫一个水泄不通。据说是一位妃嫔在后宫里头不得宠, 长期受到非人的冷落和虐待。这脑子就不好使了。不知道打哪里弄来了成百上千条长虫。那长虫都有这么粗,这么粗, 这么粗!”    他说着, 两手比划了一下粗细, 如愿以偿的听见周围传来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随手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这才兴致勃勃的继续道:“多少个御林军上去,都不顶用!那蛇估计在场的各位都没见过,身上长着一层厚厚的鳞片,通身鲜红,像是才从烈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谁要是被咬上一口,当场七窍流血,凭着大罗神仙下凡都救不活!”    有人便问了:“那圣上怎么样了?被蛇咬着没啊?就没个什么人过来救驾?”    说书先生一拍大腿,竖起大拇指,赞道:“还真的有!”    “哦?是哪位壮士?”    “且听我慢慢道来,千钧一发之际,有位少年从天而降,脚底踩着五彩的祥云,身后霞光万道,像是嫡仙下凡似的。长袖一挥,那满殿的蛇啊,就跟中邪了似的,纷纷四下躲藏。顷刻之间,就全部都跑光了!”    在场的众人听得起劲儿,瓜子壳嗑得满天乱飞。就听有人疑惑道:“皇宫守卫这么森严,这少年打哪儿来的?莫不是哪个小将军,或者侍卫统领,再不济,也是个御林军什么的?”    “通通都不是!”说书先生扬起两撇山羊胡须,对着左右伸出了手。    人群中登时爆发出一阵奚落声。可还是有许多人掏出几枚铜板,随手抛到桌面上的一只铜盒子里。说书先生伸着两指捏着一枚铜板吹了口气,放在耳边听了一阵。这才娓娓道来:    “要说起这位少年,嗨,可不得了了!长得如同仙人一般,道骨仙风。模样俊得不像样,比那观音庙里供奉的娘娘还要美上三分!宫里人人都没见过他,就像是凭空跳出来似的,救了皇上的圣驾!”    “那救驾可是天大的功劳,圣上难道没赏个黄金万两,五百亩良田什么的?”    说书先生闻言,一拍大腿,正色道:“钱财土地算什么,圣上一见这少年的面,就跟见到失散多年的亲儿子似的,当场就认了义子!还命了礼部按照嫡亲的皇子规格操办,据说翰林院连夜拟了文稿,说是要昭告天下!”    “切!”    满堂哄笑,在场的众人甩着衣袖嘲讽道:“哪有你说得这么玄乎!按你这么讲,那往后谁要是救了圣驾,那谁就能被收为义子,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天底下的读书人在背后不知要怎么编排!”    说书先生见在场的众人不信,正暗暗焦灼。余光忽然瞥见楼下城门口有点动静,赶忙凑了过去,定睛一看,正是贴皇榜的。当即就对着左右摆了摆手,大声道:“看!贴皇榜了!老夫在此说书多年,还从来没有空口说白话过!不信的可以下去看了!”    此话一出,立马有十几个人下了酒楼,跑去看皇榜去了。剩下的人又继续围坐在说书先生跟前,起哄道:“那赶明你也去救个圣驾,日后就是龙子皇孙了,可不比你在这说书来得体面风光!”    说书先生闻言,抱着铜盒子,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书中有云,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老夫在这凭本事混两口饭吃,比当太上皇还要逍遥自在哩!”    人群又传来一阵奚落声,有个人好奇道:“说了这么多,那位少年到底叫个啥?总得有个名?”    “这个……”说书先生犯愁了,“这个老夫倒是忘记了,叫什么来着?”    他一拍大腿,大声道:“管他叫什么,今个咱们接着上回书,再讲一出《哪吒闹海》!”    此话一出,赢得了满堂喝彩。    在二楼最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位紫衫少年,正是偷溜出宫的执名。他懒洋洋的靠在窗户台边,一脚踩得老高。嘴里叼着根冰糖葫芦,吃得就剩下两颗。    探着脑袋往街道上眺望两眼,见车水马龙、人流如织,面上越发的不耐烦起来。耳边还全是聒噪的喝彩声。他将叼着的冰糖葫芦串吐了出来,气得将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掷,低声咒骂了一句。还用鞋底将碎瓷片碾了几下。    二楼登时鸦雀无声,在场的众人寻声望去,见只是位俊秀的小公子。成百的目光唰得一下,钉了过去。    说书先生弯腰将用来垫桌腿的惊堂木抽了出来,“砰砰”在桌面上砸了两下,嘲弄道:“嗨,这哪家溜出来的野孩子,在家被老子打了,跑这来儿闹事。你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拱出来的糟心玩意儿?没看见大爷们在说书,你摔杯子甩脸色给谁看?去你娘的!这杯子要赔啊,五枚铜板,敢缺一个,让你留在这洗一天的茅厕!”    来这吃饭的,大多都是在家闲着没事儿干的败家子,要不就是一些跑来听说书的市井之徒。见状都抱着胳膊在边上看戏。对着执名指指点点。    就见执名扭了扭脖颈,发出噼里啪啦一阵关节响。随手提了个凳子大步朝人群中走来。    这些人一看这阵势,立马如惊鸟散开。说书先生摸了一圈,就摸到个铜盒子抱在怀里。再抬起头时,执名已经走到了眼前。    “你……你不能胡来!青天白日,天子脚下,你……你敢动手,我就让你去吃牢饭……”    话音未落,就听“哐当”一声巨响,大量的鲜血爬了满脸。这说书先生惨叫一声,像个疯子似的,赶忙往人群中爬。    哪知被执名提着后领拽了回来,按着他的头,一连往地面上撞了好几下。伴随着每一声响,整个楼层都震了三震。    在场的众人哪里见过这阵势,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楼底下的客人听见了动静,爬上楼梯,探着脑袋观望。    执名垂眸,见这人已经出气多,喘气少。这才想起,此处是京城要讲律法,不似东瀛。在京城犯了命案是要赔命的,到时候名声传了出去,赵汐朝要是知道了,估计就更厌恶他了。    如此,他十分嫌恶的将血淋淋的人丢开,这才起身。四下逡巡一遭,在场的人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执名两手一摊,笑容满面道:“我没杀人,他还活得好好的,就是血流得比较多……嗯,大约一刻钟,差不多就要断气了。”    他见众人各个面露惊恐,眸色渐渐冷了下来,唇角略勾,恶声恶气道:“看什么看!不想死的话还不快滚!”    围观的百姓登时连滚带爬的散开了,执名这才心情好些,抬腿往窗台边上走,远远就见一阵官差跑了过来。他也没有要躲的意思,目光在街道上逡巡一遭,忽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好啊,我都死了,还有心情跟情哥哥逛街。”执名低声笑了笑,目光像是刀子一般剜了过去。他突然探出身去,伸手一拉外头挂着的幌子,从二楼飞了下去。    街道上的行人吓了一跳,对着突然飞下楼的执名指指点点。执名随意整了整衣裳,就听前头的官差大喊:    “来人啊!给我抓住他!重重有赏!”    “愚不可及。”执名低声咒骂一句,这才转了个方向,迅速往深巷里躲藏。    街道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就见一位少女穿梭其中。她容色极美,梳着京城时兴的发髻,青丝如上好的丝绸般披散在身后。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裙子,裙裾上绣着点点淡粉色的樱花。外面披着同色的纱衣,垂感极好,走动间衣袂飘飘,身姿轻盈,煞是好看。    可美中不足的是,这女子眼睛似乎有疾,缚着一条墨蓝色的发带,遮住了一半的姿容。来往行人不由暗暗叹惋,大呼可惜。    却见这女子身旁,始终都有一位公子引路。这公子模样俊逸,穿着月牙白的对襟长袍,垂感极好。长发仅有一支腻白的簪子束住,可半点不显得寒酸,反而多出一股子沉静。光看衣着打扮便知是京城哪户书香门第的公子。同这姑娘站在一处,宛如一对璧人。    “汐朝,这个给你。”傅言转过脸来,手里捏着一支芙蕖绒花,他似乎怕弄疼了身边的佳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绒花插在她的发间。    赵汐朝微微一愣,伸手摸了摸发间多出来的东西,笑道:“你眼光又不好,肯定挑的不好看。回头被我娘看见了,肯定要说你的。”    “绒花好不好看不要紧,关键戴的人是谁。”傅言一本正经道:“其实我眼光挺好的。”    他说着,掏了银子递给摊主。这才挽住赵汐朝的手,缓步往前走去。    “太医说了,你这个眼睛没有大碍。可能是受了惊吓,过几日便好了。汐朝,你听街上多热闹啊,我怕你在府里闷着,多带你出来走动走动。听青儿说,京城虎丘有片庄园,里面种满了珍奇花卉。等你眼睛好了,我带你一起去看……”    “那要是一直好不了呢?”赵汐朝歪着脑袋,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闻言,傅言不由自主的攥紧了她的手,勉强笑道:“傻子,怎么会好不了。往后莫再说这种话了。想吃糖么?我带你去京城最好的糕点铺子里买。”    赵汐朝点了点头,任由着傅言引着她往前走。一路上即使她不刻意去听,可还是有连绵不绝的议论声落在耳朵里。    她原先配不上傅言,只是等级差距。如今赵老爷得了官职,再加上万贯家财,虽同傅家不是门当户对。可到底说出去名声好听一些。可现如今,她骤然失明,明里暗里不知道听到多少奚落。    傅家若是能接纳她,倒还好说。若是不能,只怕又要让傅言为难。    走了一阵,忽听旁边传来一声熟悉的男音,赵汐朝微微一愣,左肩骤然被人拍了一下。就听傅青咋咋呼呼道:“哎呀!阿朝!好巧!居然在这里遇见你了!我这些日子被我爹娘拘得太紧,可把我闷坏了!来来来,我带你一起过来套圈!”    话一出口,忽听一声闷哼,傅言冷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书都看好了?再过不久就要秋闱了,你也上点儿心!”    “我怎么不上心了?”傅青揉了揉后脑勺,龇牙咧嘴道:“像我这种富家子弟,有几个还考科举的?我也就是应付应付我爹,省得他一天到晚骂我!像我这种的,想都不用想,肯定考不中进士!还有啊,堂兄!你怎么好意思说的,你知道我为了你,牺牲了多少吗?”    他说着,将傅言拉过一边,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个身影,压低声音道:“你看看,明珞今个一大早过来找你。结果呢,你老早跑去接阿朝了。明珞气不过,硬拉着我出来了!”    傅言蹙眉,低声道:“那琅沅怎么也跟出来了?也是寻我的?”    “你说呢?”傅青撇了撇嘴,哼了一声,“明珞要拉我出来寻你,被琅沅表妹给瞧见了,死乞白赖的硬是也要跟着来。你知道我娘的脾气,我不同意,她就拧我耳朵。这不,我原本要拉明连去潇湘轩听宫羽姑娘弹琵琶的。现在倒好了,琵琶没听成,还要带着两姑娘满京城的乱转!这都怪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赵汐朝跟前溜,举着手往她眼前挥了挥,问道:“阿朝,阿朝,你眼睛还没好啊?”    赵汐朝轻“嗯”了一声,傅青便垮下脸来,愁容满面道:“可怜,真可怜。什么也不用说了,肯定是那个该死的执名害得!对了!”    他转过头来,一拍大腿,冲着傅言道:“堂兄,你这几日是跟翰林院告假了是?我可听说昨个夜里宫里发生了大事,圣上收了个义子。一大早的礼部的人就通知下来了,你跑得太快,大概不知道。反正我爹一早就去了,你赶紧的入宫去。要是仪典开始了,你人还没到,肯定要被翰林院几个老太傅骂死了!”    傅言闻言蹙眉道:“哦?竟然有这种事?好生奇怪。”    “管他奇不奇怪,你赶紧进宫!呐,马车在那里,朝服我都给你带来了,你赶紧换换入宫去!阿朝这里有我呢!反正我带两个也是带,带三个也是带,没什么大不了的!”    傅言仍不放心,拉过赵汐朝,只道:“我还是先送汐朝回去,想来仪典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大事。”    “那不成!你本来就因为上回退亲那事,在朝中名声不太好听。这要是耽误了时辰,肯定有不长眼的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堂兄,你还不知道御史台嘛,就是专门拿着俸禄乱嚼舌根的长舌妇,小心他们给你下绊子!”    闻言,赵汐朝便道:“既然如此,你便先走。正事要紧,待会儿傅青找人送我回去便成了。”    傅青一听,两手按着傅言的肩膀往马车跟前推,边推边道:“走,走,走!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嘛?”    “……不是很放心。”傅言被直接推上了马车,他望了赵汐朝一眼,这才对傅青嘱咐道:“别乱跑,你记得送汐朝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烦不烦啊,婆婆妈妈的,事儿真多!小四儿,赶紧驾车走!别耽误了时辰!”    傅青吆喝了一嗓子,回身搓了搓手,笑容满面道:“阿朝,嘿嘿,堂兄不在,我领着你走啊!这么早回去有什么意思?不如我带你逛一逛,京城可有意思了,好吃的特别多……”    他往衣裳上擦了几回手,这才伸出两根手指捏着赵汐朝的衣袖,羞赧道:“还怪难为情的,我从来没跟女孩子单独出来过呢!”    赵汐朝一听,故意板着脸道:“这是你跟未来大嫂说话的态度吗?你方才还说是跟琅沅和安平县主一起出来的,怎么就没跟女孩子单独出来过?”    “这……这……你跟她们不一样!”傅青挠了挠头,抬眼见有卖冰糖葫芦的,索性就掏出两文钱买了一串,递到赵汐朝的手边,笑嘻嘻道:“你比她们有意思多了。走,那边有套圈的,我带你去玩玩!”    说着,傅青拽着赵汐朝的衣袖,挤开人群往里面走。他生怕旁人挤着了赵汐朝,索性掏出一把铜钱往后面一抛。围观的老百姓们眼睛一亮,纷纷弯下腰去捡。    赵汐朝听了一阵,便道:“傅青,你是不是又在败家啊?”    “怎可能?”傅青嚷嚷道,带着人挤到套圈的摊子边上。丢过去一锭银子,换了一把竹圈过来。    那小摊主看了赵汐朝一眼,便笑道:“这敢情好,上门来送银子了。”    “你怎么狗眼看人低呢!什么叫上门送银子?小心我让你倾家荡产!”傅青塞了一个竹圈到赵汐朝手里,笑道:“来来,你尽管抛,套中了就是你的,套不中算我的!”    “我想回去了。”赵汐朝攥紧竹圈,轻声道:“你哥让你送我回去的。”    傅青急了,生气的对着小摊主挥舞了一下拳头,怒气冲冲道:“都怪你!又不是没给你钱,怎么废话这么多!我要怎么玩是我的事,你瞎说什么!”    “哎,公子如何要怪我?这姑娘眼睛有疾,又不是我弄的。这都看不见,还玩什么套圈,大家说对不对啊!”    在场围观的百姓轰得一下笑开了。    “就是啊,回家歇着!生得娇滴滴的,别再被人撞到了!”    “来来,想要什么,哥哥买给你!生得这么漂亮,怎么是个瞎子,可惜了!”    傅青气得一把将竹圈丢到小摊主脸上,趁机扑了过去,上去就挥了一拳。他在京城横行惯了的,自然不肯轻易罢休,又抬腿狠踹了几下。    这小摊主也来了脾气,起身就要同傅青扭打。哪知才举起拳头,手腕上立马被什么东西卷住。    明珞手里攥着一条鞭子,昂着下巴道:“傅青!你的小姑奶奶来帮你忙了!”    她说着,往赵汐朝身上瞥了一眼,不耐烦的对着琅沅道:“哎,就你!赶紧把她带远一些!要不然等下误伤到了,回头傅言哥哥肯定要责怪我!”    “哦,好。”琅沅应是,上前挽住赵汐朝的胳膊,柔声道:“来,赵姑娘,我先送你回去?”    “可是傅青要怎么办?你们带了家丁没有?傅青,傅青,快别打了,傅青!”    “赵姑娘不必担心,我先送你回去罢。我听说你眼睛看不见了,是真的吗?”琅沅说着,举起手往赵汐朝眼前挥了挥。    赵汐朝轻轻颌首,由着琅沅挽着她往前走。谁知越走越是僻静,原本是闹市车水马龙的。岂知走了一阵,连人声都听不见了。    突然,一直挽着她胳膊的手一松,赵汐朝心里一个咯噔,两手在半空中摸索着,唤道:“琅沅,琅沅,你在哪儿?琅沅?”    琅沅苍白着脸,往后退了几步,她咬紧下唇不肯出声,望着赵汐朝在小巷子里胡乱摸索,眼底渗着几分狠毒。    ——就是眼前这个女子夺了她的未来夫君,若不是这个女子,她便能同傅言订亲了。只要眼前这个女子在世上消失,那就再也无人妨碍她嫁入傅家了。    强烈的恨意驱使着琅沅往后退了几步,周围是潮湿的墙壁,这里是一条深巷。寻常百姓都不会往这里走。再往前面一些,聚集着不少乞丐。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冒犯了赵汐朝,那便是最好不过。    “琅沅,琅沅?你在哪儿?傅青,傅青,傅青!”赵汐朝大声喊着,两手胡乱的摸索着,手边是潮湿光滑的墙壁,她顺着墙壁往前走了一阵。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突然,脚底一滑,整个人就跌坐在地,手心像是按到了什么东西,划出了一条口子。鲜血汩汩的往外头流。    “姑娘,姑娘?”    “谁?”赵汐朝握着伤口,往后缩了缩,后背就抵在了墙面上,“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我是谁不重要,关键姑娘你是谁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说话的男人穿得破破烂烂,头发因为长时间没有梳洗,黏成了一团。抬起满是污秽的脸,对着左右的乞丐招了招手,这才伸手要去拉赵汐朝的胳膊。    “不要碰我!走开!快走开!”    赵汐朝一把挣开,摸索着往前爬了几步,就听头顶又传来一声尖锐的笑声。    “姑娘别跑啊,跟哥哥说,你叫什么名字。哥哥带你回家啊!”    赵汐朝眼里胡乱蹦出几滴眼泪,她什么也看不见,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摸索。两只手心被粗糙的地面划出了许多伤口。一刻不停的大声喊道:“琅沅,琅沅!你在哪儿?傅青,傅青!安平县主,你们在哪儿?”    “县主?”一个男子闻声,将脏兮兮的手缩了回去,犹豫道:“大哥,这女的在喊什么县主。不会是达官贵人家的小姐?你看她穿着打扮,还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怎么可能?我看啊,八成是哪个商人家的小姐。你看看她,眼睛都瞎了,身边也没个丫鬟伺候。怎么可能是达官贵人家的小姐,我看是逃跑的小妾还差不多!来来,哥几个搭把手,咱们先把人拖进去!”    这男子说着,搓了搓手,作势就要往赵汐朝的脸上摸。哪知手还没摸过去,眼前一阵鲜红,随之一只手掌被人齐齐削飞。    “啊!”惨烈的痛呼声瞬间响彻整条巷子。赵汐朝脸上溅了几滴液体,吓得她赶忙缩成一团,两手捂住耳朵,拼命的摇着头。一叠声的大声喊道:    “傅言!傅言!傅言!”    她撕心裂肺的大声喊着,每喊出一声,心里的恐惧就多一分。她不知周围到底发生了何事,未知的恐惧支配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求生的**驱使着她大声的喊人。可周围响起了一阵嘶吼声,再多的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赵汐朝,没了我,原来你过得这么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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