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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蝴蝶“在这日变成了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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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鹊荇很是委屈。

    他其实也不喜欢风凝。不,不能说是不喜欢,毕竟风凝这样的人,他见了之后有一丝欣赏之意也是常情。只是,当时惊鸿一瞥,他所处的地位太低,风凝也拒绝得太绝情,所以当时的他也就把跟在风凝面前当成了妄想。

    等他那日从茶楼出来之后,虽是羞愤交加往外奔去,但风凝的话也是在他心头留下了印象的。

    所以,当时的鹊荇没有直接往那风尘之地,而是随便找了一个街头待着——费府他是不准备回去了,回去太丢人。

    只是鹊荇没有想到,他没有在街头呆多久,甚至没有待到当天晚上,费仲和尤浑两个人就找到了他。两人叹口气,肩并肩坐在他的身边:“兄弟,我们都一样失去故主,沦落至此啊!”

    鹊荇心中说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好歹还有俸禄,沦落至此的只有我。

    只有我是处于明天还吃不到饭的状态。

    他不说话,心里却隐隐期待着,这两个人来找他,说不定是风凝的授意。虽然他已经绝了风凝会让他跟随在身边的心思,但内心也是希望着,期望着风凝对他有一点点不同。

    这和喜欢不喜欢风凝没有关系,只不过是他最后放不下的一点骄傲而已。

    但鹊荇没有想到这两人前来找他,只是来警告他,不要将今日的事情外传的。

    鹊荇几乎是在这一瞬间冷了脸色。他虽然不是读书人,但出事之前也勉勉强强算得上是一个小贵族,自然有贵族的清高在。不过刚刚听完鹊荇那几句话,便当场冷冷表示道:“大人放心,既然王爷都明显拒绝过,那在下自然不会缠着王爷,也不会将这件事情当做谈资。”

    尤浑尴尬道:“他不是这个意思。”

    “也不用是其他的意思了。”鹊荇道。

    就是在那个时候,鹊荇彻底歇了往风尘之地的意思。他思考了良久,最终忍不住问两人道:“你们说,丞相大人看不上我,是因为看不起我吗?”

    费仲和尤浑也不知道啊!如果他们知道风凝的心思的话,也不会今天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丞相之前推荐我去的那个地方。”鹊荇也没有在意两人的沉默,仿若刚刚的问题根本不是他提的,他想要的也根本不是这两个人的一个答案一样:“还请两位大人继续推荐我去。”

    于是,那一日,费仲和尤浑将鹊荇带到了工地上。

    少年从小娇生惯养,即使流落街头,身上穿着的衣服破破烂烂,也是蚕丝精心制成的。也就是那天,他第一次穿上了粗布衣服,搬起了一天搬的重量加起来有上百个他重的砖。

    工头好似很怕他们“不知感恩”,向他们科普道:“你们现在很是轻松了,之前纣王盖鹿台的时候,百姓们去工地上工作,搬着的都是半人高的石块……再往前,诸侯盖行宫,都要累死不少人……要不是风凝丞相坚定要求给你们发工资……”

    他一边吭哧吭哧搬着砖往工地里面走,一边听着别人感叹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风凝丞相这样的人啊!”

    “别想啦!!哈哈哈~”旁边有另一个工人笑:“你这一辈子都成不了了。”

    “我只希望,我能和风凝丞相见一面。以我的才华,向丞相自荐,想来也能去工部捡一个侍郎当当。”

    “工部的俸禄可是最高的!”另一个人调笑道:“你可有什么本事吗?”

    “嗨!我和泥活得最棒了。”

    在工地上的日子,是鹊荇过得最苦的日子。尽管在别的工友眼里,这有回报,回报还不小的工作已经算得上难得的好差事了。但鹊荇仍旧是觉得这大概是世界上最苦的工作了。他曾经因为搬砖满手血泡,也因为在酷阳底下长期工作而晒得比煤炭还要黑。后来血泡破了磨磨了破,终于变成了一层厚厚的茧子,比煤炭还要黑的颜色从脸上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仿佛固定在身上一般的,泛着油光的小麦色。

    他曾经在最累的时候痛哭失声,心中默默埋怨风凝为何要让他来工地上搬砖,甚至心中隐隐后悔。

    但他最后坚持下来了,甚至因为勤奋而受到了工头的赏识,对方还想要将他家刚刚十九岁的姑娘嫁给他。

    那姑娘比他小上一岁,他曾经见过,对方长得并不算丑。

    这半年,鹊荇再听说风凝的消息也没有少过——毕竟工友们喜欢聚在一起侃大山,风凝的传奇经历,算是十分精彩的故事了。但是对于鹊荇来说,风凝也就是一个故事里的人了。

    他们之间再没有什么交集。

    也再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出现在一个茶楼上,为一个女人穿上绯衣,被别人指导着,只等那人进来,就装作绊了一跤,跌入那个人怀里。

    直到工地上有两个大人相携而来。

    其中一个他认识,是李大人。因为工头的赏识,刚刚来这个工地上干活不过半年的鹊荇经常负责带李大人了解工地最近的情况。

    而另一个——

    鹊荇看过去:那人穿了一身绯色的衣袍,目若寒星,鼻若悬胆。眉宇间有几分熟悉。

    李大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同僚,翰林学士,去年的状元,许大人。”

    便是这刻,如醍醐灌顶,如石破天惊!

    之前在费仲府上听到过的,那些无意了解的事情,便是在这一刻,如同乍现的灵光一般,悉数喷涌而出——

    什么绯衣,什么状元,什么打马游街,什么砸下茶杯……

    一股脑地涌入他的脑子里。

    原来面前的这个人,就是那个“白月光”。

    那一瞬间,敌意前所未有地迸发出来,无关于风凝这个人,鹊荇地恶意几乎赤裸裸地呈现在阳光之下:“阁下如今和丞相大人怎么样了?”

    旁边的李大人,用一种“你疯了”的眼神看着他。

    疯了吗?鹊荇心想,他可能真的疯了。

    ……

    鹊荇最近也听了不少关于风凝的传言,但没有听到一个是和风凝有关的。所以,他几乎是带了几分庆幸的,想要看这个人恼羞成怒。

    但是,想象中对方脖颈通红,目眦欲裂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这位许大人,近乎狂喜一般盯着他,脸上裂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的嘴角仿若不受肌肉控制一般,对方问他:“你刚刚说什么?丞相对我……”

    “校长对我……”

    鹊荇近乎直觉地后悔,后悔他刚刚说的那几句话。但他已经收不回了,青年将纸笔递给了旁边的李大人,转身便往工地外跑去,路上甚至没有顾得上扶一下歪了的发冠。

    鹊荇:……

    李大人大概没有经历过这种场景,本就一脸懵逼了,见当事人之一更是消失在了他的面前,争相仔细询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一转头,发现本来好好站在那里的鹊荇也不见了。

    李大人:……

    许宁之出现在了风凝的王府。

    他带着一种近乎雀跃的激动,站在府门外,想要见一见那个人,想要知道刚刚听到的消息确实属实,还是仅仅是他的妄想,想要知道风凝对他是什么样的想法:她是否真的心悦于他?是否不跟他在一起仅仅是因为他和她同朝为官。

    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他。毕竟除了那两次之外,他和她再没有什么焦急。

    这些都是许宁之内心之纠结,是迫切想要跟风凝问清楚的。但是近乡情更怯,他徘徊在大门之外,都不敢进去问上一问。

    而离他不远处的街口,还站着一个人。无论是站在门口的许宁之,还是站在街口的鹊荇,他们都不知道,风凝此刻根本不在这座寨子里。

    大门紧紧地避着,大概是他们两个人在这门外伫立的时间太久了,门房也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出门来问他们具体的情况。

    对方佝偻着背,打量着他们的目光格外的尖锐。大概是因为风凝之前发生过遇刺事件,所以对方对门外徘徊的陌生人门房格外警惕了一些。

    但因为许宁之之前曾经亲自来这里送过信和拜贴,所以门房竟也记住了许宁之的脸:“啊!是你……”

    许宁之心中生出了几分窃喜来,正想要问问他的主人在不在家,却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是谁?”

    那声音空旷而悠然,如同天外神祇的传音,就这样从许宁之身后传来——奇怪的是,许宁之刚刚虽然紧张,但他不是那种不会注意周围环境的人,但是在这声音想起之前,许宁之分明没有听到过任何的脚步声。

    他还没有来得及回过头去,就见到门房本来皱成一团的脸奇迹般地松弛了下来,就好像揉皱的纸张被熨斗给熨平了一般,对方的眼睛闪烁出激动的光芒,惊喜喊道:“元初先生。”

    啊,元初先生。

    许宁之曾经也见过元初。

    他入蓝庠入得早,尽管专门学策论,偶尔也会上两节术法课,只不过那时候他们学的术法都是基础得不能再基础的术法,是由其他的术法老师教的。元初先生所教的那些稍微高端一点的课程他们是没有资格听得。

    但是,他路过术法学院的时候,偶尔也会遇见拿了书,路过的元初先生。

    还有等在元初先生课堂外的风凝。

    那时候的他只觉得元初先生和自己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学院里所有人都以为校长和元初先生是天生一对,这种想法直到现在还深深扎根于他自己的心中,所以后来人们说孔宣大人和陆压大人两人同风凝有点关系的时候,他也是不相信的。

    若不是元初先生离开了风凝的身边,若不是当初那茶杯正好砸到了他的头上。许宁之想:他大概永远都不会有这种微弱的动心。

    于是,跟在许宁之身后,静静看着许宁之会和门房说些什么,会怎么和风凝交流,而风凝会不会像当初拒绝自己一样拒绝许宁之的鹊荇,就这样看到了许宁之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真的忽然出现的。对方似乎还察觉到了他的存在,扭过头来,冲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鹊荇:……

    于是,鹊荇就看到那个满是傲骨的少年,轻轻地低下了头,之前的欢喜雀跃尽不见了,他蹙起眉头,轻轻道了一声:“先生。”

    这人是先生?是许宁之的先生?但是他明明看起来比许宁之还要尊贵,还要年轻。

    鸿钧笑了,他竟然还记得许宁之的名字,看了许宁之两眼:“宁之,好久不见,你如今已经入朝为官了?”

    许宁之自是惊讶的,因为他在蓝庠的时候和元初先生见得也不多。

    鸿钧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我以前从你们校长的名单上看到过你的名字。风凝很欣赏你,她曾经为你们做学习规划做到深夜,还说你们之后一定会是国之栋梁。”

    许宁之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

    但是他说不出话来,不代表鸿钧说不出来。对方难得的柔和了眉眼,对他道:“既然来了,便一起进去坐坐。街口那小友也可以一起进来。”

    鹊荇确定了鸿钧说的正是自己,怔了一怔,慢慢走到了两人的面前。

    鸿钧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许宁之似乎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跟过来,所以略微吃了一惊。

    但是,这份惊讶很快便被他压了下去。自从元初先生说了请他们进去府里吃一顿饭之后,那门房就再没有其他的反应了。显然是默认了对方是这个家里的男主人,无论说什么话,门房总是听的。

    于是,等门房恭恭敬敬让到旁边的时候,鸿钧继续叮嘱道:“你和府中的人说,所有人都可以放假一天,也不用和阿凝说我回来了,到时候我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门房欣喜地“诶”了一声,便去通知其他人了。

    等三人进了客厅的时候,鹊荇看着鸿钧的眼神就充满了警惕了。

    他对风凝的传言格外留心,所以十分注意曾经在传言里出现在风凝身边的人——其他的人虽然传得有声有色,但是多少都有点假,只有一个人,是一直陪伴在风凝身边,且被风凝亲口承认过的人物。

    即使在许宁之已经沉默了下去的情况下,鹊荇还是主动开口:“您……就是元初先生吗?”

    自然,元初是鸿钧在人间的化名,也是和风凝出现在同一个故事中的名字。

    对方继续问道:“就是你离开了丞相大人?让大人日日思念,再也不接受其他人?”

    “我知道你们两个人为何而来。”鸿钧一挥手,桌案上便多了几盏茶:“我们先等等阿凝回来。”

    所以,直到风凝回来之前,两人和鸿钧都没有谈什么话。

    据许宁之所猜测,鸿钧已经想到了他此次来找风凝是为了什么。但是对方不屑于和他争风吃醋,所以决定等风凝回来了解决。事实上,如果他知道今天会碰到鸿钧的话,那么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来找风凝的。但是今日来都来了,许宁之无畏地看向了鸿钧——尽管他此刻手中正握着风凝的手,尽管风凝眼中根本没有他们两个人,但他还是要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这样自己才不会终身遗憾。

    而这边,鹊荇却在气急败坏:“我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正是为了王爷啊!”他遗憾道:“可惜,我如今的模样,再也不像是王爷心中的那个人了。”

    风凝:……

    风凝怀疑鹊荇是她的政敌给弄过来搞她心态的。

    风凝急忙向鸿钧解释:“我才没有什么白月光,我心中只有你啊,替身梗几百年前就没人玩了,他长得也不像是不是?”

    鸿钧见她疯狂解释的样子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笑意。

    风凝:……

    “你成为这样真的是为了我吗?”风凝决定先把鹊荇扣给自己的锅给推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对你而言没有好处吗?还是你愿意做回之前以色侍人的样子呢?”

    风凝是真的有点动怒了。

    当时费仲和尤浑将这人带到她的身边,她虽然没有接受人家,但是处理也够礼貌了。她曾经明确告诉过费仲,可以将对方介绍到工地上,但是这并非强迫,当初她也给了对方选择,去工地上只是她给对方的一个能好好养活自己的机会,若是他不愿意,这机会自然可以不要的。

    现在呢?当初已经说明了她不接受替身,且这替身还替得不对,所以怎么什么锅都扣在她的头上了?

    还偏偏在鸿钧回来这一天来扣?

    风凝都有点想下逐客令了。当然,她这说话额语气并不客气,实际上和已经下了逐客令并没有什么区别。鹊荇本就自尊心极强,即使在工地上的生活已经将他本来尖锐的性格磨得圆滑了很多,但他还是听不得风凝这样直白的话,如同当年在茶楼上一般,对方又一次掩面而去了。

    风凝见对方跑了出去,这次是彻底没有了担忧的心思,接下来冷面看着许宁之道:“那许大人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许宁之终于知道为何鸿钧一定要等风凝回来了,他就是要眼睁睁看着风凝一个个拒绝他们,让他们彻底死心,这就是杀人诛心。

    但是……

    但是……

    许宁之鼓起了勇气,尽管接受到了风凝警告的眼神,但他还是道:“在下来找丞相大人,是想要问大人一件事情。”

    “校长……”他换了称呼:“校长还记得那日下官打马游街,从茶楼底下过的时候,丞相从二楼丢下来的那个茶杯吗?”

    其实风凝是记得的。

    “打马游街,那是许大人的人生大事,又不是我的人生大事,我怎么会记得?”风凝道:“不过,若说那从天而降的茶杯……”

    风凝曾经很多次犹豫,这件事情要不要向许宁之澄清。

    其实她一开始想过,这没有什么好澄清的。毕竟当初虽然是马氏扔下了茶杯,但是她已经领了这件事情,且之后和许宁之明显没有什么共事的机会,专门找人家澄清事情的真相,反而是自找麻烦。

    但如今不一样了,如果对方念念不忘的是这件事情的话。

    “那日在茶楼上吃茶的不仅仅是我一个。”风凝解释道,毕竟这件事情起因是她,所以她对待许宁之的时候自然不如对待鹊荇那样理直气壮:“当初我们聊着天,马老师不小心将茶杯掉到了窗外,我怕你们当街争执,所以就冒领了这件事情。如果让你产生误会了的话……我抱歉……”

    “啊……这样。”许宁之低下头去。

    对他而言,风凝这句话,比直接拒绝他给的打击还要大。

    偏偏站在她身边的元初老师,还以一种无悲无喜的眼神看着他。仿若他一点都引不起对方的危机感和醋意,仿若他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许宁之低下头,右手在左手袖子中摩挲了一番。

    “既然从一开始,就是我认错了的话。”许宁之从袖子中拿出一个荷包来。那荷包是藏蓝色的,上面只是绣了简单的竹子纹样,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将荷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小小的一团来。那是不知什么时候被揉成一团的纸,它可怜巴巴地团在一起,像是一个小小的蚕茧。许宁之小心翼翼将“蚕茧”摊开,风凝才发现那纸张的材质赫然是他们刚刚在朝歌推行纸张书写的时候所造的最初的,质量最差,价格最低廉的纸张。

    最开始的时候她也常用,出门的时候随时带在身上,若是有急事就会往上面书写一些东西。

    这仗皱巴巴的,毛边的纸上面,写着几个字,并不是风凝的笔迹。

    许宁之将纸递过来:“那么,当初校长为做赔偿,特意给在下的这张名帖,就还给校长。”

    风凝想起来了,这张纸上是一个医者的名帖。当初这医者曾经来府上治疗被刺杀的风凝,后来更是留给了风凝几张名帖。风凝随手装在了身上,更是在许宁之被茶杯砸了头之后将名帖给了许宁之。

    但此时,当青年将名帖递过来的时候,风凝也权当看不到的样子,并不伸手去取。

    直到他将名帖收回去,落寞道:“那在下知道了,刚刚叨扰,接下来便不打扰两位相聚了。”

    风凝:“慢走不送。”

    随着大门轻轻地合住,许宁之将手中的那张纸丢在了地上。

    这张纸在半年前曾经是众人千金以求之的,但是当时的许宁之出于一种隐秘的心态,并不愿意将这张纸给别人。而等到半年之后,这张纸被他轻轻地丢在了地上。

    变成泥尘……

    直到今日,他好像终于看到了自己动心的最初。

    最初,他被一只茶杯给砸到了额头,于是捂着头,带着两三分不悦往那个窗口看。

    谁曾想,窗口上忽然探出来半张芙蓉脸——那是他在蓝庠时候曾无数次见到的脸,但这次,那容貌却仿似和往常完全不一样。对方噙着笑,包含了歉意说道:“不好意思,茶杯刚刚不小心掉下去了。宁之,你这次考得不错啊!”

    然后,就是那张柔软而轻薄的纸张,如同一只蝴蝶一般,飘飘悠悠落了下来,落到了他的掌心里。

    在他的掌心之中抖落了一身粼粉,化成了小小的蛹茧,漫长的时光孵化它,却在它即将破茧而出的时候,变成了一地的尘泥。

    这边看着许宁之消失在视线里面,鸿钧开口:“你其实不想对他说那些残忍的话。”

    “但那是事实。”风凝将头抵在了鸿钧的肩膀上:“我若是瞒着他,才是害了他。”

    “鸿钧”风凝道:“我好想你啊,你不要走了。”

    她没有问鸿钧有没有生气,有没有吃醋。也没有问鸿钧这么久才回来,是在紫霄宫遇到了什么问题。

    只是,在她的头抵上对方的胸膛的时候,再一次听到了对方心脏强劲地跳动的声音。

    “我没有生气,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鸿钧的手放在了风凝的后脖颈上,带了安抚的意味:“我只是很难过,在这些日子里没有陪着你。”

    “阿凝”鸿钧道:“我不会再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修罗场要结束啦!!!

    我今天居然是上午就写完了!!!我太厉害了!我可能以后真的能在中午发文啦!!!

    另:新文《天道三岁半》我想着10月4日开新不知道大家觉得怎么样。现在已经开始存稿啦!!

    之前说的满三百预收开的,估计10月4号能差不多收藏,正好开,没有点收藏的小天使们可以点一下呀~

    最后!!

    么啾一下小天使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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