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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鬼市10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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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了,总之有什么消息通知我,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也告诉我。”    挂了电话,老李立刻询问道:“怎么样?”    骆震叹了口气,“还不好说,总归有一些进展…”    他不再多说,两人也不好多问,老陈和老李都隐隐感觉到这件事牵扯的东西比较复杂。    警车不再迟疑,朝着警局飞驰而去。    …    将十二张唱片都听完以后,骆震长长舒了一口气。    赫拍乐队的歌曲调子确实朗朗上口,但绝大部分歌词实在无法令人接受。    他反复看了s案的四段视频,所有死者临死前都在唱着歌,虽然没办法判断到底是什么歌。    但骆震相信,他们在唱同一首歌。    通过长短、节奏以及口型的对比,他十分确信自己的判断。    他现在需要找出这首歌,或许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无缘死灵 8    骆震忽然感到一阵困意涌上头脑,他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竟然已经半夜12点了。    没想到光是听完一遍这十二张唱片,就花了他整整六个小时的时间,以及三杯黑咖啡。    骆震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同时扭了扭脖子。看来,今天想找出那首曲子已经很困难了。    或许,应该尝试找一个懂唇语的人来翻译。    正想的出神,手机又再次响起,屏幕上显示老庄来电。    “震,还没休息?”老庄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疲倦,“我这查到个可疑的情况,想到要和你说一下。”    骆震精神一振,“是有什么突破性进展吗?”    “机电厂老宿舍这里,我们调查到一个很可疑的住户。据目击者反映,已经见到几对老人和小孩去到那个地方了,进去没见出来,据他们说这家本来是空着没住人的。所以我怀疑你父亲和儿子去的就是那里,但敲门里面没人应门,我只好先派人蹲点。我现在叫人去查人口失踪记录了,看看最近有没有类似的一老一小同时失踪的报案记录,这样也好申请搜查令。”    骆震想了想道:“如果真有这么多小孩同时失踪,只怕早就成特别重案了,怎么可能现在还没听到一点风声?这件事十分可疑,目击者的话可信吗?”    老庄答道:“不止一个目击者,我现在已经联系天网那边帮我集中调查附近的**了。不过你说的也很有道理,我现在也特别疑惑,所以才这么晚打电话给你说一声。”    “辛苦了老庄,”骆震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注意身体别太累,早点休息。”    …    挂了电话,骆震整个人复又坐回座位,开始细细回忆儿子和父亲失踪经过的来龙去脉。    他忽然又想到了5号溶洞“别有洞天”里那个古怪的老人洞,如果说儿子没有带父亲去那里,又是谁移动了那盏射灯呢?    咯咯咯——    小男孩无邪的笑颜忽然再次浮现在眼前,黑白分明的瞳仁如此灵动,却又如此令人不寒而栗。    那个小男孩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消失?    忽然,骆震想起小男孩问自己的那句话——    “你的爸爸呢?”    当时他没觉出这句话有什么,可现在再回想起来,后脊梁不禁阵阵发凉。    他为什么问的不是“你的爸爸妈妈呢?”,为什么他没有提到“妈妈”?    骆震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无父无母。自从和前妻结婚后,他才有了喊爸爸的机会,但是前妻的母亲早年因病去世了,所以骆震也只有爸爸。    他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牵绊。    也所以,离婚时在前妻将父亲赶出来之后,他毫不犹豫就接走了岳父,并将岳父当作亲生父亲般供养和孝敬。    对于现在社会对老年人的歧视和不尊敬,他其实最是无法理解也最痛心的。    但是,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更别提一个陌生的小男孩了。    这仅仅是巧合吗?还是——    他未卜先知?    那他到底是谁?    这一系列的自杀怪案已经非常灵异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神秘的小男孩,这两件事是否存在关联呢?    那个古怪的别有洞天,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骆震陷入了沉思。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耳边竟然响起了音乐声。    “我觉得我自己像条蛀虫,    当我徘徊于我收藏的珍宝之间时。    我离开了这座腐烂的监狱,    在黑暗中噬咬着滋生自己的果实。    我不想流连于腐朽的沉寂,    因为我要去寻找我永恒的青春…”    他抬起头,发现眼前的电脑屏幕上,音乐播放软件竟然自动打开了。    放完十二张唱片以后,自己明明已经关掉了软件,它怎么突然放起歌来了?    感觉到心跳再一次失去控制,骆震定了定神,开始仔细聆听这首歌。    旋律有些许熟悉,明明曲调激情昂扬又顿挫鲜明,偏偏竟能令人感觉到源源不断的哀伤和惆怅。演唱的男声将这种感情演绎得丝丝入扣,动人心弦。    骆震看了一眼歌名。    永恒的青春。    他想看作曲作词者的信息,却发现没有相关介绍。    等等…这歌词很是熟悉,他立刻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发现这原来是泰戈尔写的一首关于青春的诗歌。    他很快在搜索的相关条目下,赫然发现了“赫拍”歌曲的推荐介绍信息。    《永恒的青春》by 赫拍    那一刻,骆震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凝结了一般,屋子的里黑暗竟然变得浓稠起来,眼前小台灯的光辉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这沉闷的气氛几乎要令自己窒息。    曲子还在自顾自播放着。    骆震咽下一口口水,迅速回头四顾。    虽然光线昏暗,但无疑这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开始嘲笑自己的神经质,作为一个警官,怎么会变得如此疑神疑鬼。    这里还能有谁呢?难道还有鬼不成!    不过就是一首歌,有什么好怕的。    歌?    头脑中仿佛划过一道闪电,骆震再次打开了那几段受害者临死前的视频,并将他们的口型及节奏与这首《永恒的青春》对比。    是了。    他们都是在唱完“我要去寻找我永恒的青春”这句词以后,意外就徒然发生。    如此说来,就是这首歌的问题?    可自己也已经听了一遍,并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一定还有什么线索被自己忽略了,那些自杀的人一定还有什么共同点,如果不能找出来加以阻止,只怕这些诡异的案还会不断发生。    骆震忽然站了起来,他暗暗握紧了拳头。    是时候去拜访一下赫拍乐队的那几个人了,弄清楚他们到底是如何创作出这首歌的,或许能解开这个谜题。    …    “打电话问了,赫拍的蛋疼经纪人让我们先联系他们公司的官方律师。”啃着面包的老李一脸愤愤,“这些兔崽子真是拽得姓什么都忘了!”    “没事,这我也预料到了。”骆震喝了一口咖啡,“一切毕竟都是推测,没有证据,况且又是当红的公众人物,肯定会想方设法回避调查。”    现在是早上九点半,距离儿子和父亲失踪已近40个小时了。    “我现在是提心吊胆啊,生怕又来个s案,”老李愁眉苦脸道,“恐怕我得先备好一副棺材在这里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查到他们近期要在市体育馆办一个歌迷见面会,”骆震莞尔,“你猜我会不会去现场勘查以后,上报安全隐患呢?”    老李一副恍然的模样,“我猜你肯定想给公共设施安全部的老王打电话。”    两人相视而笑。    无缘死神9    “警官,有什么话就请快问,我们下午还有三个通告要跑呢!对了,问完后请遵守诺言,保证我们的歌迷见面会如期举行!”    阴阳怪气的女经纪人白了骆震一眼,举起锉刀百无聊赖地修着指甲。    她身后的沙发上坐着骆震无比熟悉的三个人。    红头发的赫拍主唱——丹尼尔,络腮胡的电吉他手——恩格斯以及永远化着小烟熏的键盘手——布鲁特斯。    三个人或者低头看着地面,或者扭头看着窗外,或者抬头望着天花板,全是一副没功夫搭理你的姿态。    这就是赫赫有名的赫拍乐队。    骆震没有搭理经纪人,回头看了身后的老李一眼,后者立即会意,上前一步来到女经纪人身边——    “问话内容涉及案件需要保密,不相关的人需要暂时离开,请!”    女经纪人还想翻白眼,“不…”    可当她对上老李凌厉的眼神,已经到了舌尖的不字立即缩了回去,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慢吞吞朝出口走去。    骆震咳嗽一声,朝三人组走去。    现在他们倒是都坐正了些,用警惕的眼神望向这位年轻的警官。    “放松,我只是有几个问题需要请教各位一下,如实作答即可,谢谢合作。”骆震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吉他手恩格斯点点头道,“请说。”    “永恒的青春,是你们的作品?”骆震开门见山。    恩格斯闻言皱了皱眉,随即又点了点头。    “是谁创作的这首曲子?”    三个人明显都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骆震会提出这个问题。    布鲁特斯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惧,丹尼尔则与恩格斯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骆震见状笑道,“怎么,我的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不,怎么会呢,”恩格斯勉强笑道,“专辑里都介绍得很清楚啊,这首歌的歌词来自著名诗人泰戈尔,曲子是我谱的,丹尼尔负责编曲及后期。”    “具体是几月几日,在哪里进行的创作呢?”骆震立即道。    恩格斯愣了片刻,随即答道,“在工作室,大概两三个月以前,具体日期不记得了。”    “请仔细回想,我需要一个具体的日期。”骆震并不打算放弃。    恩格斯沉默了,似乎开始思考。    旁边的丹尼尔说话了:“警官,您大费周章大动干戈,不会就只是想知道我们怎么写歌?”他脸上带着冷笑,“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特别的歌迷。”    骆震并不示弱,笑道:“这可不是一首普通的歌,不是吗?”    丹尼尔冷冷道:“当然,这可是我们的代表作品,蝉联至尊金曲榜好几周呢!”    骆震不再看他,对着仍未开口的布鲁特斯道,“你没有参与这首歌的制作吗?”    布鲁特斯脸色有些苍白,他看了乐队另外两位团员一眼,僵硬地摇了摇头。    这个布鲁特斯一定知道什么,骆震想到。    “我想起来了,是2月初,大概是2月3或者4号写的。”恩格斯抬起头,对骆震说道。    骆震还在看着布鲁特斯,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警官?”丹尼尔催促道。    骆震沉吟片刻,站起了身:“暂时没有了。今天的谈话我已经录了音,回去后你们说的情况我会一一核实,如果发现什么问题的话,我还会联系你们的。”    “什么?!”丹尼尔立即站了起来,“你录音了?”    “这是标准程序,怎么,有问题吗?”骆震似笑非笑。    丹尼尔咬牙坐了下去,其他两个人的脸色也怪怪的。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还能想起什么的话,打给我。”骆震给三个人每人都发了一张名片,递给布鲁特斯的时候动作特意放缓了一点。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    “结果什么也没问出来?”老李递给骆震一支烟,后者摇摇头,用手轻轻推开了。    骆震系好安全带,揉了揉太阳穴,答道,“还是有收获的,至少现在我可以肯定这个赫拍乐队肯定有问题。”    “什么问题,难不成是什么邪教组织?”老李奇道。    骆震摇摇头,“找人给我盯紧那个布鲁特斯,他可能就是突破口,还有,查一下2月3号和4号,赫拍三人的行踪。”    “知道了。”老李转动钥匙,启动了汽车。    …    “怎么办?警察是不是知道了?”布鲁特斯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将烟放到嘴里嘬了一口,这才发现根本没点着。    丹尼尔骂道:“知道什么?我们又没错,根本不关我们的事!你他妈敢乱说的话老子阉了你!”    “别吵了!”恩格斯吼道,满脸愠怒,“现在还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但如果警察真的查出来那件事,早就直接逮捕我们了,怎么可能还这么客气的交谈?”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暂时没事,对吗?”布鲁特斯一脸期待。    恩格斯冷笑道,“没事?没事他为什么会问那首歌,不是别的歌,偏偏是那首歌!”    丹尼尔啐道:“妈的,这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现在突然冒出来个警察,这到底怎么回事?”    “可如果警察真的查出来的话,我们岂不是…”布鲁特斯喃喃道,“不行,我绝不能去坐牢,绝不能!”    丹尼尔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给我说话小心点!今天你那怂样要多可疑有多可疑。”    布鲁特斯怔怔地看着他点点头,咽下一口口水。    …    “我觉得我自己像条蛀虫,    当我徘徊于我收藏的珍宝之间时。    我离开了这座腐烂的监狱,    在黑暗中噬咬着滋生自己的果实。    我不想流连于腐朽的沉寂,    因为我要去寻找我永恒的青春…”    耳机里反复循环着这首歌,骆震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蛀虫?    除开字面意思,这个词对于骆震来说并不陌生,他时常能从人们口中听到。    现在社会,老年人总是与这个词挂钩。    珍宝?    腐烂的监狱?    永恒的青春?    这些到底有什么深层的含义呢?    骆震叹了口气,儿子与父亲的失踪,会与这首歌有关联吗?    无缘死神10    “老庄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存在的人?不存在的人怎么能和我儿子聊天?”面对骆震连珠炮般的询问,老庄轻轻叹了口气,“通过对比排查,我们锁定了骆志奇的一个网友,这人很不简单,熟知一些心理交谈技巧,不断蛊惑和暗示他,让他深信自己厌恶老人,相信老人是社会的负担,同时极端希望他们从世界上消失。”    “这个混蛋!”听到这里,骆震不禁骂道,“技术部干什么吃的,怎么就锁定不了这个变态?”    老庄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听我说完,通过侧写我们推断这是一个年龄在40岁以上的成年男子,家庭肯定不幸福,鉴于其在网络上出现的时间,多半属于无业游民。技术部趁其账户在线时,想通过追踪ip地址锁定其位置,怪事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什么怪事?”骆震忙问。    “他的ip地址不断在变化。”老庄答道,“而且是在多个相去甚远的地址,在不同的省市出现。我们甚至联系了开发聊天软件的公司,要求他们配合封锁账户并提供相关登陆信息,结果你猜怎么着?”老庄说到这里顿了顿,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软件公司配合我们封了几百个账户,这几百个账户同一天在不同地点同时登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嘛!”    骆震道,“或者是多人作案,约定好时间呢?”    “且不说几百个人同时参案的可能性有多低,”老庄摆摆手,“我说的同时可是精确到秒,比如13点20分09秒,你说这可能吗?就算再约定得多好,那也做不到这一点啊!手抖一下就差好几秒了!”    “那这个人一定是黑客了!”骆震道。    没想到老庄仍然摇头,“如果是黑客,他一个人怎么能同时和几百个人聊天呢?所有被封的账户上都有聊天记录,对象是各地不同的小孩,聊天的内容也都很有针对性,各不相同。这不是一个黑客能做到的!”    骆震闻言一愣,“你什么意思?”    老庄苦笑:“我的意思就是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你再顺顺这整件事啊,首先,技术部一开始锁定的是你儿子的网友,一个账户而已,可真正开始追踪的时候,这个账户就变成了几百个异地登陆的不同账户,让人无可追查,而且这些独立的账户都有各不相同的聊天记录,连软件公司都解释不了这个问题。你觉得这他妈是人能做到的吗?”    “难道…”    骆震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想说,这是鬼做的?”    老庄听到鬼字的时候,骆震明显看到他双肩抖了一下。    是啊,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呢?    “震,”老庄缓缓道,“难道你就没怀疑过吗?我是说,除了你儿子和岳父的这件事,还有s案,还不够诡异吗?那一系列匪夷所思的自杀,说什么连环杀人案,查到现在有任何凶手的眉目吗?”    骆震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听说,你现在在查那个当红的什么乐队?”或许是觉得这个话题太过沉重,老庄主动转移了话题。    骆震点了点头,“赫拍,这个乐队有问题。”    “哦?什么问题?”    “我找人查了他们,结果发现这三人竟然不是同一期的艺人,”骆震冷笑,“吉他手恩格斯和主唱丹尼尔是一期的,键盘手布鲁特斯是另一期的,这不是很可疑吗?”    老庄有些发懵,“这个娱乐圈的事我不太懂…”    骆震解释道:“一般来说,团体艺人出道那都是同一期的,这样训练的时间和地点才一致,何况我们通过一些手段获取了赫拍经纪公司的内部资料,这三个人明明就是他们明豪星火计划no43期的艺人,怎么现在查出来竟然对不上?再联想到那天我找他们谈话时布鲁特斯的异常状态,所以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鬼!”    “震…”老庄沉吟片刻,似乎接下来要说出的事令他难以启齿,“我听老陈说,你觉得那乐队的一首歌有问题,你认为那些自杀的人都是在听了那首歌以后才…”    骆震直视老庄的双眼,“是。永恒的青春这首歌,我仔细看了录像,所有s案的死者都是在唱完这首歌以后就暴毙了,所以我才去查赫拍乐队的。”    “还有,”骆震继续道,“经过核查,他们所交待的创作这首歌的时间,根本对不上他们的行程,那天他们明明是在跑通告的途中。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撒谎呢?”    “一个不存在的神秘网友,一首当红的催命歌曲,呵呵…”老庄苦笑着摇头,“我算是见识了,活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没遇到如此古怪的案子呢!我以前是不信鬼的,现在…”    骆震道:“我总觉得,只要解开这首歌的秘密,或许就能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你也别太勉强自己了,毕竟家里出这么大的事。”老庄叹道。    骆震眼里的光华黯淡了下去,“我不能只是在局里等消息,我必须做点什么。再说我儿子也在听赫拍的歌,所以这乐队我一定要查下去。”    老庄嗯了一声,点燃了一根烟。    “机电厂宿舍那边怎么样了?”骆震问道。    老庄吐出一口烟,答道,“通过调取天网录像,我们获得了目击者口中所谓几对老人小孩的样貌,经过调查发现,除了你儿子和岳父,其他的老人小孩之间都没有血缘关系。而且这些老人大多是孤寡老人,就是失踪了也没人报案的那种。”老庄顿了顿,继续道,“但奇怪的是失踪档案里却没有符合那些小孩特征的资料。”    骆震听到这里打断老庄道,“那些孩子几岁?有什么特征?”    “都是十二三岁,男女都有。”老庄答道。    “哦。”骆震皱了皱眉,心里却忽然想起自己曾在5号溶洞里见到过的那个全是小孩的旅游团。    “你继续说。”见老庄望着自己,骆震提醒他道。    老庄点点头道:“我就想可能这些孩子不是失踪儿童,可能是流浪或孤儿院的儿童,但你也知道这年头孩子本身就是珍惜物种,流浪儿几乎是不存在的。所以现在我又去调本市孤儿院的资料了。”    “你说,这些孩子把这些老人带到机电宿舍,到底是要做什么呢?”骆震忽然问道。    “正在查,目前还没线索,那地方鱼龙混杂。不过搜查令马上就能下来,到时候进屋一看估计会有收获。”老庄答道。    无缘死灵11    叮!    一声清脆的短信提示声如凉风中的雨丝,令正朝着窗外吐烟圈的男人心神一振。他并没有立刻查看手机,只是顿了一下,便掐灭了手中的香烟,随后转身走入长廊。    廊上的一个房间中传来阵阵鼓乐之声,曲调带些奢靡而又颓废的味道,似乎是乐队正在排练。    外面天已经全黑,似乎时间已经不早了。    男人在门前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才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握了握拳,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    灯红酒绿、喧嚣甚上的酒街上,一辆黑色跑车猛地刹住了车,停在了一家不甚起眼的酒门前。    男人下了车,他戴着黑色口罩,笼着连帽衫,在衣着鲜亮时髦的人群中看上去很是低调。    他抬头看了看不甚显眼的招牌,随后慢慢走进了酒。    清冷的台角落,果然坐着一个穿深绿风衣的男人。    他才走到台前,穿风衣的男人便冲着调酒师伸出右手食指晃了晃,一杯杰克丹尼斯便摆到了他的面前。    他什么也没说,仰头将酒一饮而尽,随后将酒杯啪地拍到了桌上。    “要谈什么就快谈!”他对那男人道,“我也不能出来太久,不然他们会怀疑的。而且狗仔跟得也紧,要是被发现了我就惨了。”    “你根本就不是布鲁特斯,”骆震转过头来,“我说的对?”    “你!”布鲁特斯瞪大双眼,脸色变得煞白,“你说什么?”    骆震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你不是43期的艺人,你是第44期的,你只是个替补。你告诉我,真正的布鲁特斯去哪儿了?”    “我…”布鲁特斯低头看着台,“我不懂你的意思。”    骆震冷笑道,“你当然懂。我已经找人查得很清楚了,赫拍出道前一天在网上更新了乐队资料,其中你的信息和之前相比几乎没有什么不同,除了照片和出生年月。”    布鲁特斯闻言一怔。    “为什么会临时换人?”骆震眼神凌厉,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这是公司的安排,我怎么会知道?”布鲁特斯稍稍定神,答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或许原来安排的人因为个人原因不能出道了。”    骆震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顿了顿,“无论是什么个人原因,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突然换人,一切都是有计划的不是吗?这件事关乎公司的形象和利益,如果不是出了意外,绝不会如此。”    布鲁特斯沉默了。    “我想,这件事或许你不是主要的参与者,可你一定是知情者。”骆震继续道,“毕竟你和丹尼尔、恩格斯相处了那么久,难道你就不好奇,从来没问过他们吗?你既然来赴约,就表明你愿意与我们警方合作,那你现在还在犹豫什么呢?何况我们已经开始全面追查这件事了,就算你今天不说,迟早有一天警方也一定会查出来,到时候你可就彻底…”    “你会说话算话吗?如果我告诉你实情,我就能戴罪立功,争取到宽大处理?”或许是这几话刺激到了布鲁特斯,他有些急切地打断了骆震的话。    骆震几乎是立即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布鲁特斯这么好突破,看来事情在他心里已经憋了很久。    “当然,我找你来自然就是这个意思,你可以把它看作一个交易。”骆震答道,“对你我双方都有益处的交易。”    布鲁特斯抓住酒杯在台上拍了拍,示意调酒师加酒。    骆震没有催促,耐着性子看他连喝两杯,脸颊上都开始起了潮红。    “我本名叫黄真,我确实不是真正的布鲁特斯。”黄真道,“其实当我得知要替代原来的布鲁特斯出道时特别受宠若惊,毕竟现在艺人出道是很难的。”他紧紧握着空酒杯,“而且布鲁特斯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他很优秀,不仅仅是圈子里小有名气的键盘手,还会作词作曲,英文也说得很棒。”    “我也问过经纪人,经纪人的说法是布鲁特斯家里有事回美国去了。可如你刚才所说,赫拍可是公司投了很大精力人力物力要捧的乐队,走红的几率挺大的,这个机会非常难得,原先的三个成员都是千挑万选,历经了一年多的筹备,怎么可能会突然回美国了呢?”    骆震点了点头。    “所以,”黄真道,“我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布鲁特斯多半是出事了。我想,除开突发疾病的可能,那就只能是吸毒之类被抓进去了。”    “你后来问过恩格斯他们吗?”骆震问道。    黄真点了点头,“当然,只是这已经是我们很熟悉了以后,我才敢婉转地问。而我真正得知内情,是因为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什么事?”骆震忙问。    “那首歌,”黄真的眼神中开始散发出恐惧,“就是永恒的青春,它是赫拍走红的开始,但是,但是…”    “这首歌不是他们写的,对?”骆震接口道。    黄真讶然,“你知道了?”    “很容易查出来的,根本对不上你们的行程。”骆震答道。    “那首歌确实不是我们创作的,也不是公司找人写的。”黄真答道,“是有人给我的邮箱发了这首歌的歌谱,还有试听小样。”    骆震闻言一震,“是谁发的?”    黄真摇了摇头,“匿名邮件。我听了以后觉得很棒,就给恩格斯和丹尼尔听了,但是他们一听这首歌,两个人的脸色就全变了,好像听到了很恐怖的东西。”    黄真又要了一杯酒,似乎接下来要说的事需要莫大的勇气。    “当时,恩格斯指着屏幕对丹尼尔叫道,这不是他的声音吗?”黄真急切的叙述道,“丹尼尔几乎崩溃了,一下子就扯下耳机,然后两个人就追问我怎么拿到这首歌,我见到那个情形也觉得奇怪,自然就问他们怎么回事。可是他们怎么也不肯告诉我,还逼我立即删掉这首歌。迫于无奈我只能删了,可下来后我觉得太可惜了,说不定这歌会红呢,当时赫拍还没什么名气,所以我恢复了回收站,然后把歌发给了我们的音乐指导。”    黄真说到这里流露出了后悔的神情,“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我绝不会这样做的。”    骆震认真的聆听着。    “结果指导真的看中了,立即组织专辑的制作。”黄真叹了口气,“恩格斯和丹尼尔立即找我兴师问罪,我们三个人大吵了一架,丹尼尔这才说出试听带里其实是真正的布鲁特斯的声音。”    骆震点了点头,似乎早已预料到了。    “可那个时候布鲁特斯很可能已经死了!”    黄真说出这句话后,整个人开始微微发抖。    无缘死灵12    “你说什么?!”骆震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真叹了口气,“当时他们这么告诉我的时候,我也觉得匪夷所思,以为他们纯粹是在恶作剧,他们见我不信,这才把事情的原委一一告诉了我。事情要从三个月前,赫拍出道的前一天说起,那次的发布会正好也是在这的体育馆。”    “那天凌晨,为了庆祝出道,恩格斯、丹尼尔和布鲁特斯一起去酒喝酒。”    …    深夜。    酒舞池。    七色斑斓的灯彩摇荡闪烁,晃得人睁不开眼。无数肢体随着音乐节拍跳跃起伏,香水味、烟酒味和轻微的汗味一起,充斥了人的鼻腔。    “丹尼尔,当了明星以后,可不能把我忘了呀!”    身姿摇曳、羞赧微醺的少女朝着面前的年轻男子又靠近了些,故意低了低自己半露的胸脯,将口中酒气吹到了他的面颊上。    丹尼尔很是受用,一把勾住少女的肩膀将她搂到怀里,笑嘻嘻地贴着她的耳朵道:“忘了姓什么也不能忘了你呀!”    旁边的恩格斯将杯中的兰姆酒一饮而尽,随后瘫倒在身后的沙发上,他腿上坐着的女人也顺势伏在了他怀里,两人低声呢喃着什么。    “今天真开心!平时训练太无聊了,出来一趟不容易,快快快!杯子都拿起来啊!必须再喝一轮!”    说话的男子高声举杯,满脸笑意,帅气的脸颊上踌躇满志,正是货真价实的布鲁特斯。    “光喝酒有什么意思呀,咱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布鲁特斯旁边的妹子锤了锤他的手臂,娇声提议。    “哟哟哟!”丹尼尔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连妹子都觉得光喝酒没意思了,不如咱们就…”他一边说着,一边乘势将手放在了女伴白净光滑的大腿上。    “拿开!”女伴佯装嗔怒,却又咯咯咯地笑起来。    “请问,是你们点的烧烤吗?”    一个苍老的嗓音有些费力的冒了出来,身躯佝偻、身穿服务生制服的白发老头端着一大盘用保鲜膜覆盖起来的烧烤站在了几人所坐的卡座前。    所有人都露出了嫌弃的神情。    “放这!”恩格斯微微抬起头,冷冰冰地应道。    但桌上已经遍布酒**,烧烤根本无处可放。老头子一手端着沉甸甸的铁盘,一手还要费力地去收拾桌上的**具,不一会儿双手就开始微微发抖。    “能不能快点?”丹尼尔有些不耐烦,“冷了我们可不付钱啊!”    几个女人则漠然看着老头,低声议论——    “真扫兴,怎么现在烧烤店请不起人了?”    “他不会有什么病,一直抖啊抖的。”    “看他穿的衣服那么脏!”    老头子终于为自己腾出了一块地方,小心翼翼地放下餐盘,这才呼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丹尼尔摸出两张钞票扔了过去,“不用找了,快走!”    老头千恩万谢地捡起钱大声道谢,随后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    “我最烦这些老年人,如果不是他们,我们现在的工作负担也不会这么重。”一个女伴道,“怎么哪儿哪儿都有,现在竟然连酒里都进来了!”    “就是!”布鲁特斯附和道,“我他妈也烦,还是以前好,我听说古时候老人会主动上山了结自己,免得给子孙增加负担。你说现在的老年人怎么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呢!”    “是吗?有这种事?”    “没听过哎,怎么回事?”    布鲁特斯清了清嗓子,大声答道:“我也是看帖才知道的。以前闹饥荒收成不好没吃的时候,一些老头老太太就自己或者被子孙背上山到那专门的洞里等死,那个洞就叫老人洞。”    “是吗,真有这个洞?”丹尼尔奇道,“在哪里?”    “好恐怖啊,里面全是尸体?”“恶心死了!”几个女伴全都面露怯色。    “巧了,我知道这市北边的景区里就有几个老人洞。”布鲁特斯嘿嘿笑道,“刚才妹子不是说要大冒险吗,不如我们就去那里冒险怎么样?我知道一条秘密通道,可以直接通到景区。”    “好啊!”丹尼尔立刻响应,“我最喜欢探险,喝完这轮咱们就走!”    恩格斯搂住自己的女伴笑了笑,“这主意不错,不过我们都喝醉了,看来只有宝贝你来开车了。”    …    随着轮胎摩擦地面以及发动机缓缓停转的声音,一辆越野车停在了一处不知名的隧洞门口。    月色不错,银色光辉映射在地面上又反射开去,将眼前的景色清晰地勾勒在了几人面前。    这是一个废弃的隧洞,年久失修,墙面老旧脏乱,布满五花八门的涂鸦,历经雨水冲刷已变得有些模糊。四周的杂草十分茂盛,有的从洞顶垂下,随夜风轻轻摇摆,发出嘶嘶的声音。    女人们依次下车后,都簇拥到自己的男伴身边小鸟依人。    丹尼尔学夜枭怪叫几声,吓了她们一大跳。    “哈哈哈!”丹尼尔似乎很得意,“看你们胆小的样子。”    “你带我们来这里干嘛?”恩格斯问道。    布鲁特斯带头朝隧洞走去,“那里面有个破洞,和隔壁景区是相通的,穿过那就可以到老人洞了。”    …    “这里面真冷啊!”    丹尼尔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布鲁特斯旁边。他环视了一下低矮的洞顶,莫名感觉到一阵压迫,不禁打了个寒噤。    身后的几个女人有些费力地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走着,时不时抱怨两句,却不敢过于大声,因为洞里连绵不绝的回音听上去实在很诡异。    走在最后的恩格斯倒比较淡定,只是也偶尔拿手电照照身后,因为几人走路的回音特别像有人跟在后面。    “你是不是以前来过这里布鲁特斯?”恩格斯问道,“感觉你挺熟的啊!”    布鲁特斯喘着气答道:“没有。只不过我没事爱逛论坛,他们有人组织过老人洞探险,我看到过他们直播而已。”    “那…那这里面是不是有干尸啊?”一个女伴问道。    “当然有啊!”丹尼尔故意拿手电放在下巴上,翻着白眼扭头吓身后的女人们。    “讨厌!”“神经病!”    布鲁特斯却答道:“不知道,反正他们那次没找到。”    “切,那有什么意思嘛!”丹尼尔的语气有些失望。    布鲁特斯狡黠一笑,“说不定我们今天能找到呢。”    又走了一段,洞顶忽然渐变渐高,一处岩缝横亘眼前,面前的道路被巨岩生生截断,只留下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这石头还挺特别,白色的。”丹尼尔越过布鲁特斯来到巨岩面前,用手轻抚岩石表面,一阵透骨的冰凉导入掌心,令他不觉收回了手。    女人们此刻已经不那么害怕,反而一起站在石壁前自拍起来。    恩格斯见几人堵在了岩缝口,便出声催促,“怎么不走了?”    布鲁特斯呆呆站在原地望着岩缝,半晌才转过身来对众人道——    “不对啊!直播里根本没有这个岩缝,这里应该出现岔路才对,怎么回事?”    无缘死灵13    “讨厌!又吓人家,有完没完了?”    女伴们发出娇滴滴的笑声,一脸不相信的神情。    “差不多得了啊,别给自己加那么多戏!”丹尼尔在一旁调侃道,他说着也加入了三个女伴的自拍阵营。    “你们怎么不相信呢?我没开玩笑,这里真的应该是一个岔道才对呀!”布鲁特斯急切道。    “是不是记错了?”恩格斯走到他旁边,“反正都走到这里了,进去看看再说!”    他说着一马当先跨入了岩缝中,丹尼尔和女伴们也打打闹闹的鱼贯而入。    布鲁特斯耸了耸肩,轻轻吐出一口气,紧跟其后。    进去后是一条又长又直的洞道,两侧的石壁又白又光滑,就像大理石一般。但但仔细一看,上面遍布如血丝般的纹路,手电光一照,发出摄人心魄的红色光泽,十分诡异。    “这里面好冷啊!”一个女伴感叹道,她说着环抱双臂,身体瑟瑟发抖,似乎不堪忍受寒冷。    “来嘛,我的怀抱可是很温暖的。”丹尼尔暧昧的笑道,一把搂过女伴。    “说真的,这里边确实冷的有些不正常,简直像个冰窖。”走在最前边的恩格斯也附和道。    布鲁特斯抬起手电照射前方,按说石壁如此光滑,光线应该反射得很强烈才对。但奇怪的是,光柱投射出几米之后就像被虚空吞食了一般,消失不见。    “有点不对劲啊!”布鲁特斯喃喃道,“这洞穴也太他妈长了!”    “要不,咱们回去。”一个女伴小声道,她的嘴唇都已经冻得有些发紫了。    “喂——!”    丹尼尔突然冲着前方大声吼道,一脸促狭,“干尸老头老太,你再不出来,我们可要回去了!”    声音如炸雷般将这死寂的空间搅得一震,随后四散传播开去,发出层层叠叠而又空灵的回声。    他这一吼把众人都吓了个魂飞魄散,女伴们都嗔怪着将小拳头往他身上砸,恩格斯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只有布鲁特斯呆呆的立在原地,脸色有些发白。    “别装死!”丹尼尔过去就是一拳,“快走怂蛋!”    “你们…你们听,”布鲁特斯一动不动哭丧着脸,“听回音!”    “怎么了?”恩格斯见状不对,走到布鲁特斯身旁。    “快听回音!”布鲁特斯满脸惊恐。    众人看他不像开玩笑,都安静下来侧耳倾听。    立时,幽远的回音变得十分清晰,虽然已经快要消失了,但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回声只是在重复再简单不过的四个字。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女伴们面面相觑,然后开始惊叫起来。    恩格斯瞪大了双眼,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布鲁特斯,随后两人一齐向满脸惊惧的丹尼尔发问,“你刚才说的什么?”    “我…我说的,如果你们再不出来,我们就回去了!”丹尼尔嗓音有着颤抖。    “确定不是不回去了?!”恩格斯一再确认。    “我他妈又不是老年痴呆,自己说了什么还能不知道?”丹尼尔叫道。    回不去了…不去了…    那个回声还在重复着,虽然飘渺,却异常震慑人心。    几人全都面如死灰,胸腔巨震,手心冒汗。    “还愣着干嘛,回去啊!”丹尼尔冲布鲁特斯叫道。    布鲁特斯这才反应过来,当即转身朝后,几人变尾为头,脚步慌乱地往来路走去。    “不,不对啊!”布鲁特斯看着前方,“我们不是刚从岩缝进来吗?怎么…怎么会走了这么远?!”    众人定睛一看,本来应该近在咫尺的岩缝此刻却在起码在十丈开外,长长的洞道看上去就像没有尽头。    “操,真他妈见鬼了!”丹尼尔骂道。    “怎么办啊?是不是遇到鬼打墙了?”“都怪你,刚才吼什么吼,这下好了!”“我好怕啊!”女人们开始叽叽喳喳,瑟瑟发抖。    “都闭嘴!”恩格斯低声斥道,“可能是集体幻觉,总之往来路走没错,别停下!”    他越过女人们伸出手推了推布鲁特斯,“快走!”    布鲁特斯咬咬牙,不再迟疑快步朝前,他身后的所有人也都神情惊恐如临大敌,争先恐后地朝前方的岩缝小跑而去。    哒哒哒的脚步声在这幽闭的空间中连绵不绝,如同擂鼓击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终于,岩缝近在眼前。    布鲁特斯躬身一个大迈步,人已经跨出了白色岩缝之外。    丹尼尔更是直接越过几个女人,也争着到了岩缝边,刚迈出两步,只听身后恩格斯大叫一声:“不对!”    他浑身一震,这才发现前方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布鲁特斯的影子?!    丹尼尔只觉一只冰凉的手攥住了自己的衣襟,他吓了一大跳,这才发现是恩格斯,后者大声道,“别慌!”    “怎么外面的石壁也变成白色了?!”    一个女伴颤抖道,说完便和其余两个同伴抱成一团。    丹尼尔抬起手电往前方照去,这才发现他们根本没走出岩缝,仍然还在刚才诡异的白色通道里,只是墙壁上的红色血丝变得更加妖冶了。    最为诡异的是,大约一百米开外,一个熟悉的背影还在朝前奔逃着,丝毫没发现身后的同伴已经远在天边。    “布鲁特斯!”恩格斯大吼道。    “他不是刚过去吗,怎么会跑那么远?”丹尼尔的声音变得比鬼还难听,脸色也如同白纸。    恩格斯还在吼着,可是前方的布鲁特斯却好像根本没听见,身影渐渐变成一个光点,随后竟然消失了。    “怎么办?”丹尼尔慢慢跪坐在地,“我们是不是都要死了?!”    恩格斯大口喘着气,将手电往身后照去,惨白的洞道如同通向地狱,根本看不到尽头。    “没有信号,打不出去电话啊!”女伴们举着手机急的团团转。    丹尼尔却忽然跪地磕起头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该来打扰你们,我错了,对不起,不要杀我们!”他絮絮叨叨,额头在冰冷的地面上砰砰作响,“放我们走,求你们了!我回去会给你们烧纸的,烧大房子,要什么烧什么!”    女伴们抽泣着,全都已经六神无主。    一时间,哭泣声和祷告声交织着充斥在整个空间中。    “都他妈住嘴!”恩格斯忽然吼道,“安静!”    众人皆是一怔。    这一静下来,所有人才听到竟有一阵诡异的哭声从洞穴深处传来。    “呜呜呜…”    那竟然是婴儿的啼哭之音!    无缘死灵14    “你是说,婴儿的哭声?!”    骆震猛地站了起来,吓了黄真一跳。    黄真虽然有些不解他的举动,却也点头答道,“是的,就好像婴儿出生的那种哭声,这是恩格斯的原话。”    “后来呢?继续。”骆震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和了语气复又坐下。    “说来也怪,听到那婴儿的哭声不久,四周的温度就变得没那么冷了。”黄真道,“他们也不敢再走,几个人就呆在原地,想着等天亮再说,或许天亮了阴气弱了鬼自然也就消失了。”    骆震点点头,喝了一口鸡尾酒。    “后来他们也不知怎的就变得很困,互相靠着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竟然集体在隧道里,根本就没在白色通道中。”黄真说到这里顿了顿,“但布鲁特斯自那以后就消失了!”    “他们没有回去找他吗?”    “怎么没找!”黄真道,“当时自然是不敢再进洞,可回公司以后就告诉了经纪人,两人被臭骂了一顿,然后公司马上就派人去找,但根本就没见到他们所说的白色岩缝,人也没找。公司怀疑他俩磕了药,不敢报警,私下组织去尿检,但证明只是酒精有些偏高而已。”    骆震冷笑道,“后来也没有报警?”    黄真讪讪道,“如果报警的话,就会影响整个出道计划,当时都安排好了,在前辈的演唱会上登台出道,取消的话公司会赔很多钱。如果恩格斯和丹尼尔留下案底,那这一年来公司投在他们身上的钱也会打了水漂。况且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恩格斯和丹尼尔喝醉断篇了,或许布鲁特斯也躺在哪个地方睡大觉呢。公司想着紧急找个人替代着先出道,后续再继续派人搜救就行了,哪知竟然再也没找到!”    “后边没找到人,布鲁特斯的家属竟然也不报警?”骆震奇道。    黄真叹了一口气,“布鲁特斯和家人的关系很不好,双方根本就没有联系,而且他们远在美国,他身边也没有什么好朋友,所以他出了事也没人管,正中公司的下怀。”    “人出事了不报警也不通知家属,还费劲心思隐瞒真相,竟然来个移花接木想瞒天过海,这和杀人行径有什么区别?而且你们并不能确定他的生死。”骆震直视黄真。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黄真立即反驳,“那么多人搜救毫无结果,好几个月了杳无音讯,他若是活着为什么不回公司?”    “没有找到尸体,就不能判定人已经死了。反正我回去以后就会立案的,你最好去局里自首、报失踪,这样你可以减轻罪行。”    “可这样赫拍就全都毁了,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黄真叹道。    骆震冷冷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黄真看了骆震一眼,接连喝了几大杯,良久无言,过了半晌才道:“你说,布鲁特斯是不是被…被…被鬼抓走了?还有,他为什么要给我寄那首歌?他如果变成鬼,不是应该恨我们吗,怎么会反过来帮赫拍走红呢?”    “或许,他只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听到这首歌。”骆震似是喃喃自语。    黄真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骆震犹豫了许久,缓缓说道,“那首歌…你觉得…有什么深层的含义吗?”    “深层的含义?”黄真奇道,“什么意思?”    骆震道,“你不觉得歌词很不一般吗?或许,布鲁特斯想通过这首歌表达什么。”    “哦…当然很不一般,泰戈尔是个伟大的诗人。”黄真道,“这首诗很有思想和深度,挺励志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骆震忙问。    “只不过,不同的人对它的解读也不尽相同。”黄真答道,“恩格斯和丹尼尔就觉得这首歌是批判衰老,歌颂年轻人,倒是很符合当今世界的价值观。”    “批判衰老?”    “特别是那句:我觉得我自己像条蛀虫,还有:我要去寻找我永恒的青春。”    骆震脑海中忽然划过一道闪电,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经遇到过的那个神秘小男孩。而且刚才黄真提到,布鲁特斯失踪那天,在那个恐怖的白色岩缝之中曾有婴儿的哭声。    要说青春,还有谁比小孩更青春呢?最有资格傲视衰老的,除了他们还会有谁呢?    而且,机电宿舍中出现的那些失踪人口除了老年人,就是些可疑的小孩。从骆志奇带走外公的行径来推断,应该也是那些小孩带走了那些老年人。    难道,这些失踪和自杀案的源头,竟然是小孩的鬼魂?    不,这一切还是说不通,小孩明明最是天真无邪,就算变成鬼魂,也不可能会做这么多可怕的事。    况且老庄曾经说过,那网络上教唆小孩带走老人的神秘黑客,其侧写也表明他是一个40岁左右的成年男子。    “骆警官,你在想什么?”黄真见骆震陷入沉思良久无言,便开口询问。    “没什么…”骆震回过神来,随口答道。    他叹了一口气,啪的一声将几张纸币拍在台上。    “买单!”    …    回到局里已是凌晨2点,骆震走进值班室,一下瘫倒在床。    这些天奔波查案,他早已疲倦不堪,还要日日应付妻子的夺命连环call,就算是铁人,此刻也熬不住了。    不过虽然已经很累了,骆震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点开曾经一家人的合照,看着儿子天真的眼睛和老岳父熟悉的面容,不禁深深叹出一口气。    儿子和岳父到底去了哪里,所有失踪的老人和小孩,又到底在什么地方?    他曾经去过的5号溶洞里那个诡异的地道和布鲁特斯他们去的白色通道会否有什么关联呢?    导游曾经说过,5号溶洞深处那白色绝壁之后是神明的世界,假如那根本不是神明,而是恶魔呢?    想了一想,他还是给黄真发了条信息。没多久,他就得到了回复。    骆震看着那行地址,暗暗下定了决心。    或许只有再去一次那个地方,才能得到所有的答案。    无缘死灵15    “呼——”    骆震看着眼前残破的隧道,深深吐出一口气来。    是的,他终究还是来了。    现在是早上10点,距离儿子和岳父失踪已经72个小时,最佳的获救时间已然过去。但他不能停止努力,无论如何,这里恐怕就是一切的源头,或许也将是一切的终点。    他整了整背包,里头有一些必备的探洞设备和食水,就算自己不幸也被困在里面,撑个三天不在话下。    就在他准备出发时,手机忽然响了。    “震,今天总算是拿到搜查令了!刚才已经排查过了,屋里果然是空的,但有不少生活垃圾,看得出来有不止一人曾在屋里待过。从食物残渣的**程度推断,大概近两月这里陆陆续续都有人来。”    电话一接通,老庄便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    “经过天网视频分析,我们怀疑这些小孩和老年人是趁夜溜上附近物流站停靠在小区的货车离开的,不过这只是推断,也不清楚他们怎么做到的,但只有这个能解释这些人为何能凭空消失,这破小区前后门都有**,但是根本没见他们出去。”    骆震默默听他说完才道:“能追踪这些货车的行踪吗?”    老庄答道,“难,物流站每晚有十几辆货车往来,开往全国各地,又不知道具体是哪一辆,这工作量…够呛!不过我还是会跟的,你放心!”    “有没有会经过市北溶洞风景区的货车?或者说,那个物流站在风景区附近是否有分部,帮我查一下。”骆震忽然问道。    老庄奇道:“你有什么线索了?”    “帮我查一下,一时说不清。”骆震道。    电话那头的老庄沉默了一下,道:“好,我等下就去安排。你去哪儿了?本来我是去办公室找你的,结果没见到人,你在家?”    “老庄,”骆震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郑重,“请一定尽你所能帮我找到我的儿子和老父亲,谢谢了!”    还未等老庄会话,骆震便挂了电话。    他看了看有些阴沉的天空,毅然朝着隧道走去。    …    尽管是白天,洞里却极其幽暗,不过还好比较干燥,并不像黄真那晚所叙述的那样阴冷。    骆震打着手电,走了大约十分钟,道路右侧便出现了一个岔洞。    那白色的岩缝果然没有出现,难道是因为白天的缘故,鬼魂不敢现身?    骆震有些无奈,如果要等到半夜,自己岂不是还得在这待上十几个小时,那也太无聊了。想了一想,他便打算去两个洞里探索一下,反正也没有别的事做。    他先是直走,结果没走多远便发觉路被堵住了,似乎以前这里曾发生过塌方,巨大的山岩落下,将洞生生截断,不然的话,说不定会与景区里的喀斯特溶洞连通。    骆震只好又返回,进了岔洞。    岔洞倾斜往下,地面崎岖很不好走,一路还可见到一些食品垃圾袋,可见曾有人来过,或许便是那些老人洞探险直播者留下的。    往下走了大约一百米,道路折而往左,又走了一段,坡度便忽然变得很陡,几乎与地面呈八十度,好比一个悬崖,只是不算太高,大概不到三米。    骆震看了看下方,空间变得宽阔起来,似乎是一个不太大的洞厅。但是碍于两侧洞壁的阻挡,他无法看到洞厅的全貌,也不知道里面是否还有通道。    下不下去呢?    他左右四顾,很快便发现左侧洞壁上有处突出的岩石,似乎是个天然的系绳墩,上面还绕着两圈绳索,但明显已经腐坏了,一扯就断。他试了一下系绳墩,倒也很坚固,自己包里准备了登山绳,长度也完全够。    没考虑太长时间,骆震便将绳子绕在了系绳墩上,然后利索地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一到洞厅,骆震便感到温度明显下降了一两度。    他环顾四望,这洞厅面积大约有二十平米,四面的墙壁上似乎画着一些东西。    走近一看,竟是许多刻得歪歪斜斜的正字,成片成片的集中在洞壁的中下部。再一低头,角落散步着不少碎石块,几乎都是有一两个角磨掉了,想必刻字的人正是用这些石块写下的正字。不过从笔迹看来,似乎又是不同的人刻下的。    骆震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到底是谁呢?    他又围着洞厅转了一周,这才发现原来在陡坡的对面,有一条与洞厅墙壁平行的走廊,两侧向左右各自延伸了挺长的一段距离,从远处看根本看不出来。    骆震开始感觉这个地方不太像完全天然的洞穴,至少肯定被人工改建过,而且明显有人曾在这里生活。    站在长廊口,他有些犹豫要不要走进去。    恰在此时,他听到左侧走廊的尽头传来一些动静,那是一种呜呜作响的声音,像是谁在哭泣。    骆震心头一凛,他碾了碾拳,终究还是迈出了步子。    走出几十米远,骆震开始震惊不已。这看似简单的长廊,其实左右分布着很多房间,或者说是洞穴。洞穴大小不一,像是人工挖出来的,但都很简陋。    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股阴冷陈腐的味道。    莫非,这就是…老人洞?    走着走着,骆震越来越心惊,以前那些可怜的老人,就是在这样一个冰冷的地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外头墙上的正字,就是某些老人在为自己的生命倒计时?那道陡坡,就是将他们与人世从此隔绝的壁垒?    这该是一个多么令人绝望的过程!    呜呜声还在回荡着,骆震却不那么害怕了,他的心里非常难受。    这个冰冷空洞的地方,代表着隔绝与绝望,它简直就像一座可怕的死亡监狱!    骆震的脑海中忽然划过一道闪电,监狱?    赫拍的永恒的青春中,那句歌词——    “…我离开了这座腐烂的监狱,在黑暗中噬咬着滋生自己的果实…”    难道,腐烂的监狱指的就是这个地方?    那离开这座监狱的…是…?    骆震此时已经走到了长廊的尽头,却仍未发现呜呜声的源头,他只好又朝另一端走去,当他返回洞厅的时候,头很自然地望右一瞥,他看到在那八十度的陡坡下,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小男孩正呆呆望着陡坡上的通道,忽然转过头对骆震道——    “叔叔,能帮我上去吗?”    无缘死灵完    骆震的心砰砰直跳,他知道,自己眼前这个看似天真的小孩没有那么简单。    他立在了长廊口,一动不动地看着小男孩。    “叔叔,你能帮我上去吗?”    小男孩再一次问到,脸上显露的笑容若隐若现。    “你是谁?”骆震压抑着紧张,平和的问道。    “咯咯…”小男孩发出烂漫的笑声,“我的名字叫无缘,叔叔。”    “…吴…源?”骆震在脑海中搜索,试图回忆案件中是否有相关的名字出现过。    小男孩迈着步子朝他缓缓靠近了,“你觉得这里好玩儿吗?”    骆震微微叹了口气,“这是个可怕的地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出生在这里啊!”小男孩笑着答道。    白色岩缝里的那个婴儿!    骆震在震惊的同时,不禁朝后退了两步。    “你…你不是人。”他有些颤抖地说道。    小男孩不置可否。    “好吵啊!”小男孩说着指了指另一头的长廊。    骆震顺着小男孩所指的方向看去,空荡荡的长廊尽头光影晃动,似乎有人在那里。    那呜呜声越发响亮了。    “你…”骆震再回头看向小男孩的时候,却发现面前空空如也。    饶是已经做足了心理建设,骆震的心脏还是失控地在胸腔里撞击起来,他艰难地咽下口水,有些僵硬地伸手擦了擦冷汗。    犹豫再三,骆震还是朝着长廊的另一头走去。    这一侧长廊的两侧仍旧有许多洞窟,散发出的腐臭味也越发浓重,骆震不由捂住了鼻子。    终于,他来到了长廊尽头的一个洞窟。    “呜呜呜…”啼哭声已经很清晰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正背对着骆震埋头哭泣,他蹲在洞窟的一个角落,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洞口有人。    “老人家?”骆震尝试呼唤他。    哭声戛然而止,老头缓缓抬头,眯着眼睛看了半晌,忽然整个人朝骆震扑了过来嚎哭道,“救命啊!快救我出去,快,救命啊!”    骆震被他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那老头到了洞口,整个人却像撞在玻璃上了一般砰地弹了回去,随后跌坐在地,又号啕大哭起来。    “老人家,你没事?”骆震忙问。    “你叫谁老人家?”那老头边哭边道,“你才老,我不过23岁,我还是明星呢!”    骆震心里咯噔一下。    “你…你不会是布鲁特斯?”    那老头猛地抬头,“你认识我?是公司派你来找我的吗,你们也来得太慢了,这都多长时间了?”    骆震的脸色很难看,眼前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竟然是失踪了两个多月的布鲁特斯,那个年轻帅气的摇滚歌手?    他怎么会老成这样?    “叔叔,怎么样,这个地方确实很好玩?”小男孩再一次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骆震猛地转身,“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布鲁特斯似乎看不见小男孩,他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小男孩看着骆震,“我说了,我是无缘。”    “是不是你带走了我的儿子和岳父?是你蛊惑那些小孩的对吗?你把他们藏在哪里了?”骆震的情绪有些失控,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男孩咯咯笑道,“你不觉得那些老人都是蛀虫吗,找他们做什么?”    “闭嘴!”骆震忽然吼了出来,“你懂什么,老人不是蛀虫!如果没有这个老人洞,如果不是他们把生的希望留给后代,哪里会有什么青春美好,只会是永恒的绝望!”    小男孩似乎愣住了,他直直看着骆震,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你放了他们,有什么冲我来!”骆震稍稍放缓了语气。    “小骆!”    骆震听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布鲁特斯隔壁的洞里,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个老人,那亲切的面容不是老岳父又是何人?!    骆震激动上前,一把攥住了老岳父的手。    “爸,总算找到您了!”骆震眼中开始泛起了泪花,“骆志奇呢?”    “不知道啊!他带我来这里后就离开了,怎么,奇奇没回家?”老岳父答道。    “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骆震搀起岳父就朝前走去,却听背后布鲁特斯声嘶力竭地吼道:“喂,带我一起,别走啊!”他的双手在洞口看不见的玻璃上拍着,脸上都是绝望。    骆震刚想回转,小男孩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别太贪心。”    他看了看憔悴无比的老岳父,咬咬牙对布鲁特斯道,“我会让人回来救你的!”    不顾身后的抗议,骆震扶着老岳父便朝洞厅走去。    两人顺利地到达了洞厅下的陡坡,登山绳还完好地挂在墙上,随风晃晃悠悠。    “太高了,我爬不上去啊!”老岳父看着三米的陡坡叹道。    “没事,我把绳子系到你腰臀上,然后拉你上去。”骆震说着开始动手操作,准备完毕后他就让老岳父坐好,双手开始拼命用力。    老岳父开始慢慢上升,骆震毕竟警察出生,自然是有些力气的,老岳父也年老瘦弱,因此开始并不觉得费力。    可拉着拉着,骆震却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双臂开始颤抖,双腿也酸软不已,甚至开始耳鸣,简直像是在拉一座大山。    自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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