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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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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畔三人试图直接走到鬼打墙那里去, 但是他们一到鬼打墙地带, 就会被强制送回到第一个场景和第二个场景的交界处, 似乎不走过每个场景,他们是到不了鬼打墙那里的。    没办法, 汪畔三人只能作罢,循规蹈矩地继续把闯关游戏玩下去。    他们走进了第二个场景舞蹈室内,四面镜墙在他们经过的时候都会浮现出一个个的镜像来。汪畔从进了这个舞蹈室后, 就觉得自己好像被许多双眼睛盯上了一样, 无论她走到哪, 无论她做什么, 不管是前方还是后方,还是其余方向, 都能感觉到有人从四面八方在看她。    汪畔回望四周,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除了四面都是自己的镜像外,她没有看到除了他们三个外的其余“人”。汪畔收回了视线, 脑袋微垂,双脚不断往前走动, 而眼角却依然若有似无地打在两侧的镜子中。    被倒映在镜子内的镜像重复着汪畔做过的动作,但是很快, 汪畔便发现了一丝违和感。左右两侧的镜子动作虽然和汪畔一致,但是对方的眼睛却有了自主的意识!它们滴溜溜地转动着不怀好意的眼睛,视线有时停在汪畔的身上,有时则停在了汪畔身后的林西楚和南燕子中。    镜子内的“人”明明和汪畔同一个模样, 但是越看又越不相似,汪畔和镜中的镜像给了人两种不同的感官。而镜像的感官实在是不太好,总觉得好像心怀邪意,不知道准备打什么鬼主意。    汪畔的镜像有问题,林西楚和南燕子的也不例外。他们那边也发现了自己镜像的不同,不过他们三人权当不知,以免打草惊蛇。    汪畔不知道弄出这种虚虚实实玩意的厉鬼在想什么,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所以一刻他们都松懈不得。有上一个场景的突发状况在前,汪畔更不敢小觑接下来的几个场景。    在舞蹈室内,汪畔同样发现了一串数字,此时倒计时已经变成了“23:25:00”。    而这串数字就出现在四面镜子的其中一面的顶头角落,像是倒映出来的镜像一样,倒计时身上是红色的,而且方向还是反着来的,上面还散发着幽光。不过镜子外面却没有显示这个倒计时的东西,所以也不知道那镜像的数字是怎么出现的。    汪畔在那数字底下驻足了许久,再次确定,那串倒计时不是写上去的,也不是刻上去的,倒有几分相似镜子里有个新世界,那串数字是出现在新世界里一样。    汪畔刚一这么想,就觉得看着数字的脑袋有点晕,她还没振作起来,镜子内就像是从里到外伸出了无数半透明的手,这些手紧紧地抓住了汪畔的身体,一下子间就把汪畔给拉进了镜子的世界内。    而汪畔被拉进镜子那刻,同时看到林西楚和南燕子的人也被一双双密集的手给拖到了一面镜子中。    汪畔进到镜子后,眼睛刚开始看到的是一片漆黑,自己仿佛站在了黑暗的空气里一样,脚下没有实物,她整个人好像飘在了半空。她试着呼叫了几声林西楚和南燕子的名字,但是黑暗里无人回应。    汪畔往前又走了几步,想要在黑暗里探寻一番。但是她这一脚刚迈出去,整个人一瞬间出现了失重的状态,像是踩踏进了一个空洞里,一下子,唰的一声就随着飓风不断地往下掉落了下去。    失重的感觉实在太可怕,脚下没有任何真实感,周边的风又无比的巨大,刷刷地吹得汪畔的头发都乱做了一团,耳朵出现了失聪的情况。不知道下落了多久,不知道要往什么地方去,因为坠落得太猛,眼睛只能时不时地睁开一条缝,而每一回眼睛看到的都是同样的一团黑色。    不过在汪畔以为自己要一直不断下落时,眼睛外面忽然开始出现了光。光团先是出现了一条线,接着由线成团,最后光团像是被上下撕裂开来一样,裂齿般的缝隙越来越大,很快,处于黑暗中的汪畔就被刺目的光芒覆盖了全身。    叮铃铃——    汪畔是被刺耳的闹铃声吵醒的。她下意识地把手按在了闹铃上,等闹铃没声儿后,她才掀开了被子走下了地。    “今天天气不错,可以把洗衣机里的被子都洗了。”    汪畔下床后走到了窗边,望着窗外灿烂炙热的阳光喃喃自语了开来。不过说完后,她明显怔了一下,表情有些茫然。    洗被子?    在汪畔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时候,房间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和汪隆那熟悉的声音。    “畔畔,起来没有?爷爷做好了早饭,下楼来吃啊。”    “我等下就下来。”    汪隆的出现,瞬间打乱了汪畔的思考。汪畔也没在意,笑地应了两声,哼着歌儿换了衣服就赶紧下到一楼去。    当下到一楼,看到摆得到处都是的纸扎人,汪畔又愣了几秒。不过当她看到自己爷爷从厨房内把早饭端出来时,赶紧就走上去帮起了忙。    “哇,今天的早饭有我最爱吃的虾饺,绿豆糕和现榨的豆浆。”汪畔看着饭桌上的菜,吸溜了下口水,对身旁的老人竖起了大拇指。    汪畔的爷爷,汪隆笑着道,“还有你最爱吃的牛腩粉,在厨房里,赶紧进去端出来。”    汪畔立刻稍息里正道,“没问题!”    当把最后的牛腩粉端出来后,汪畔和汪隆便开始吃起他们的早饭。汪畔嗦着粉,边嗦边道,“这粉是在常姨的店买的。”    汪隆夹了一块绿豆糕摆在汪畔的碟子内,笑道,“你这舌头也是没谁了,以后说不定可以去当个美食家。”    “美食家?”汪畔摆了摆手,就着汪隆给夹的绿豆糕咬了一口道,“会胖的,以后啊我就开……”    汪畔这句话说到一半舌头就卡住了,她要开什么?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一样?    汪隆见她喜欢吃绿豆糕,又给她夹了一些,“行了,快吃。不做美食家,你还可以回来帮爷爷开纸扎店,以前小时候你可说了,长大就接手爷爷的纸扎店的。”    汪畔心里还在想着事情,但是嘴巴已经张开,在汪畔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开口回了汪隆的话,“那也行,我替你开纸扎店,每天就黏着爷爷你就好,哈哈。”    “那可是你说的啊,爷爷记下了。”    “爷爷,咱能好好吃饭不?”    汪隆睨了她一眼,“吃,趁热吃,不过你说过的话爷爷可当真了。”    汪畔整个人像是泄气的气球,身体趴到了桌上去,苦苦地撒娇道,“爷爷……”    汪隆筷子反面敲了一下汪畔的手背,没好气地道,“行了,赶紧起来,你也不嫌脏?吃完饭后帮我整理一下大厅,晚上有两个客人要来拿货。”    汪畔举起双手道,“没问题,不过爷爷,晚上我想吃红烧炖猪蹄。”说着,汪畔朝汪隆眨了眨眼睛。    汪隆又气又笑道,“准了。”    花了一天把脏乱的大堂整理了一番,等做完这些后,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黄昏。汪畔看着堆满了各种纸扎人,纸扎船,纸扎轿子等物,心神有一瞬的恍惚。看着明显空阔了许多,整齐了许多的大厅,汪畔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里的确是她的家,他们家世代开纸扎店,堆满纸扎的大厅也是那么的熟悉,可是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呢?她住的地方摆放的都是纸扎吗?怎么印象里感觉大厅的空间应该很狭窄,还会有很多什么别的东西……    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不过汪畔认不出来,他们晃动得太快,只能看到若隐若现的几道黑影。    汪畔甩了甩大脑,无奈地笑道,“我今天大概是太累,怎么老想些有的没的。爷爷都还在呢,家里不放纸扎还能放什么?咱们的纸扎店,爷爷可宝贝了,也不知道我在乱想些什么。”    喃喃自语间,汪畔的鼻尖忽然嗅到了一股子红烧猪蹄的香味。她扔下扫把哒哒哒地就兴奋地跑到了厨房边上去,站在门口不断地张望着,当看到自己爷爷把炖猪蹄的盖子打开时,汪畔猛地吸了一口气,一脸垂涎欲滴道,“爷爷,好香啊,我们什么时候开饭?”    汪隆把盖子重新放了回去,然后把旁边炒好的菜递给了汪畔,“行了,别站在这守着了,你也不嫌热?猪蹄快好了,你先把这些菜端出去,等会我们就能开饭了。”    “爷爷,我真是太爱你了。”汪畔做了个飞吻的手势,立刻俏皮地端着新鲜炒好的菜肴到外面去。    等猪蹄上桌时,汪畔就撸起了袖子忍不住光着手上去撕了一大块肉,汪隆也不阻止她,见她吃得开心自己也开心。汪隆年纪大了,浅尝了点味道,就把注意力放到了旁边更为清淡的菜肴上。    汪畔一个人解决了一个大猪蹄,吃得那是满嘴流油,吃完后还有些意犹未尽,竟然觉得还不是很饱。之后她就着猪蹄的酱汁和白米饭一混合,更是吃了两大碗。吃完后,汪畔依然没觉得有一点饱腹感,但是她已经下意识放下了碗筷。    汪畔坐在座位上流露出了一丝疑惑,双手搭在肚子上揉弄着。她什么时候这么能吃了?    以前自己只能吃多少碗饭来着?一时间,汪畔竟然想不起来自己以前的饭量了。在汪畔纠结的时候,汪隆瞥到了她的动作,以为她吃撑了便开口说道,“看你,又吃撑了,赶紧去外面消消食。哦对了,我锅里还炖了一只猪蹄,你顺道给我送到郭婶那,也让郭婶和小年尝尝鲜。”    汪畔收回了肚子上的手,笑着站了起来,“好啊爷爷,你竟然炖了两个猪蹄都不给我吃,我还是不是你的好孙女了?”    汪隆一副早有所料的表情,“我炖了三大只,其中一只我给你放冰箱去了,明天要吃就拿出来。”    汪畔再次竖起了大拇指,“爷爷,好样的。”    把厨房剩下的猪蹄连锅一块端给了郭婶,郭婶谢过他们的好意后,又顺手抓了几把糖放在了汪畔的手边。汪畔看着坐在一边已经吃完饭,却还在一颗一颗吃糖的郭小年,突然话不溜嘴地下意识说道,“郭婶,你不是怕小年在长蛀牙一直不让他吃糖吗?怎么今天这么大方了?”    郭婶还未说话,坐在一边的郭小年听到汪畔的话就不乐意了,“畔畔姐,我什么时候长了蛀牙了?我可是每天都有好好刷两次牙的哦。”    郭婶疑惑地看着汪畔,“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个吗?小年的牙齿一向都挺好的,而且家里的糖也不是天天给他吃,哪那么容易长蛀牙。”    汪畔听后,尴尬地笑了笑。和郭婶又扯了点别话题,就出了郭家,走在了商业街中。边走汪畔边琢磨了开来,对啊,郭小年的牙齿一直保护得很好,蛀牙什么的他很小的时候得过两次郭婶就很注意了,一直很控制他的饮食,所以近几年郭小年的牙齿一点问题都没出过。    所以,她刚才不禁大脑的话是怎么回事?谁告诉了自己郭小年长蛀牙,郭婶禁糖的?明明根本没有这一回事。    虽然表面上汪畔这么说服自己,但是心底深处却仿佛有道声音在告诉汪畔这些事情都是真的,不是她臆想出来,也不是她随便听某某人说的。    汪畔总觉得自己今天怪怪的,心里老有种不自在感和违和感,好像哪里和自己潜意识的认知对不上一样。可是,当她抬头看向商业街,看着熟悉的人,熟悉的店铺,鼻下嗅到的熟悉的香气,又在一次一次地告诉自己,她并没有做梦。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和熟悉,根本没有什么违和的地方出现。    汪畔散了一会步,买了点水果饼干重新回到了纸扎店。    夜晚已经到,汪隆坐在窗前的工作台前,点着灯一点一点地糊着一个纸扎人。汪畔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着昏暗的屋内,忍不住道,“爷爷,有什么工作留到明天在做,这么黑,你只点了一盏煤油灯,也不怕把自己的眼睛弄坏吗?不是我说你啊,你真要工作也把电灯给开了啊。”    汪隆推了推自己鼻子上的老花眼镜,眼睛往上瞥了一眼道,“你都在说些什么,电这么贵,咱们当然是能少用就少用。还有,煤油灯怎么了,煤油灯挺好的,反正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眼神儿本来就不是很好,坏不到哪里去。况且你又是不知道,咱们的客人啊,更喜欢煤油灯。”    什么客人?    汪畔明明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但是听了汪隆的话,嘴上却是好像懂了,明白了他的意思般哦了几声。    就连汪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哦什么。怎么感觉自己的身体和大脑连不上线似的?    一直到了凌晨,汪隆才叫汪畔把他们纸扎店的门给打了开来。午夜的风从门外吹进来,吹得人冷飕飕的。吵嚷的商业街这个时候已经陷入了熟睡,除了他们家还亮着灯火外,其他店铺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人们似乎都去会周公了。    纸扎店开门不到半小时,就迎来了第一位客人。第一位客人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两个,一个年轻的漂亮女人还有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姑娘。    小姑娘似乎很怕生,见到汪畔和汪隆后,就一直躲在了年轻女人的身后,时不时探出半个身体小心翼翼地瞥着外面。小姑娘长得和女人很像,五官还有几分肖似女人,两人的关系或许是母女或姐妹。不过在汪畔看来,她们漂亮是漂亮,可爱是可爱,就是肤色太白了,比纸还白,皮肤好像晶莹剔透得还能看到底下的青筋脉络。    汪畔的眼神大约是太炙热,进门来的女人还有那个小姑娘都转过了眼神回望了过来。汪畔自觉不好意思,笑了笑,把视线挪到了她爷爷身上。虽然她的视线挪开了,但还是觉得那两位一大一小的客人的视线还吊在自己的身上。    汪畔说服自己,大约对方刚才被自己看了太久,所以现在他们要看个够本回去。    汪隆的声音先在静谧的环境里响了起来,他指着桌上一对童男童女的纸扎人对漂亮女人道,“这对儿你看怎么样?一个聪明伶俐,一个乖巧可爱,跟在你女儿身边是不会让你女儿受到委屈的。”    “汪老爷子的手艺底下的人都说好。”漂亮的女人也开口说话了,声音绵绵软软的,有南方人特有的软糯感,只是普通的一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跟撒娇一般。就是声音有点太清冷太飘忽了,汪畔不知道怎么地就想到了“幽幽怨怨”四个字。    那个小女孩抓着漂亮女人的衣服,昂着头小声道,“妈妈,我喜欢他们。”    漂亮女人温柔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转头对汪隆道,“那我们就要这两个。”    汪隆点点头,从抽屉里抽出了一盒朱砂,分别在两个纸扎人空白的眼睛,还有嘴唇上抹了一些,接着,嘴里不知道喃喃了什么话,听起来像是某种经言,这么念了几句就把手指给点在了两个纸扎人的天灵盖中。最后把两纸扎人随意地一折叠,就递给了漂亮的女人。    汪隆道,“只要不被破坏,他们会跟着你女儿很久的,你出了门后,找个阴气足的地方就可以把他们放出来。”    漂亮女人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点了点头。而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好像得了新玩具,新朋友一样,高兴得眼睛都弯了下来。    看着好像啥都懂的三人,汪畔越发的茫然。怎么就她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爷爷说的话怎么听着好像给小女孩送了两个朋友啊?可是他们卖的不就是普通的纸扎人吗?    漂亮女人接过纸扎人后没有立刻离开,她柔声细语地道,“汪老爷子,你们这边能做棺材吗?”    汪隆视线从漂亮女人身上落到了她脚下的小女孩身上,“要大的?”    漂亮女人点头,“对,我们家那个有些小,我女儿跟我挤一块总嫌没地方转身。我就想着要不要换个大些的。”    汪隆道,“那你是想要纸扎的还是真的?”    漂亮女人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道,“都可以,如果你能帮我们弄到真的那再好不过,如果没有,纸扎的我和我女儿也不嫌弃,反正都能住人。”    汪畔:“???”    汪畔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棺材?什么住人?他们家的店究竟在做什么生意?    汪隆沉吟片刻后才道,“真的也不难,我认识人,他应该愿意给你做,但是做好后得你自己过来拿,我们没法给你送去。”    漂亮女人听后舒了口气,笑道,“这没问题,你说个时间,到时我过来拿就成。”    汪隆瞥了一眼旁边的日历,没有说新历时间,反而说了个农历日子,“就那天,做这个需要些时间,我还得和我朋友商量一下。你把你的要求详细跟我说说,咱们尽量帮你把它给做好。”    “主要够大就行,我女儿有时候睡觉比较调皮,空间大她舒服。颜色的话,能用红棕色吗?我女儿比较喜欢红色,现在那副是褐色的,太难看了,我女儿不喜欢。其他的汪老爷子你看着办,我相信你能帮我们做好的。”漂亮女人低眉顺耳道。    汪隆也不跟她客气,见她这么说便应了下来,“成,我给你看着来弄。”    “那钱?”    汪隆笑了,“棺材的钱按老规矩,你先付定金,之后满意了再给我付全了就行。”    “那成,麻烦你了汪老爷子。”漂亮女人说着,便打开了手上的钱夹,递给了汪隆几张花花绿绿的钞票。    因为距离和光线的缘故,汪畔并不能看清那钞票的样子,而且她也不是很在意钱的事,都是人民币,竟然汪隆都收下了那就说明没什么问题。相比钱,更让汪畔在意的是女人和小女孩身上穿的衣服。    刚才汪畔的心思都落到了两位客人的脸上,也不是很在意他们穿了什么衣服,现在这么一看,瞬间就愕然了。漂亮女人身上套了一件十分复古的旗袍,高开叉,把她曼妙的身材全都很好地勾勒了出来,头上还盘了个髻,怎么看都像是从民国年代走出来的,和现代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而小女孩,身上套了一件小巧可爱的小棉袄,那棉袄也很复古,做工似乎也很精细,反正怎么看都不太像是现代出厂的产品。    汪畔又恍惚了,一时有些怀疑自己是在民国还是在二十一世纪。    漂亮女人和小女孩大约注意到了汪畔的视线,目光跟着就转了过来。有一瞬间,汪畔仿佛在她们眼里看到了一晃而过的垂涎之意。    那漂亮的女人望着汪畔笑着道,“你孙女?”    汪隆笑答,“对啊,她小时候你们还见过。”    “都这么大了,记得以前瞧见她还跟我女儿一样大呢。”漂亮女人小小地讶异了一下,而后捂嘴笑道,“时间过得真快,我们在下面日子都过糊涂了。”    下面?下面是哪?是她想的那样吗?    汪隆和女人又说了两句话,便把她们送到了门口,目送她们离开。汪畔也走到了门口,一直注视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消失在黑暗中后,才收回了视线。大半夜的,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女孩出来,真的安全吗?    在汪畔转头想要跟汪隆问点漂亮女人的事情时,门口的风铃叮铃铃地又响了起来。汪畔以为是风吹的,但是掉头认真一看,发现门口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个穿着深灰色大褂的老婆子。    老婆子瞥过来的眼神阴恻恻的,瞳孔幽深得吓人,汪畔被看了一眼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一股子的凉意从脚底瞬间涌上了大脑。相比汪畔的不自在,汪隆那边就要自然太多了,像是看到了熟客一样,连连招呼了门口的老婆子进到了屋内来。    老婆子经过汪畔身边的时候,仿佛一阵阴风突然降临到了汪畔的身上,冷嗖嗖的,周围的温度好像倏地降了好几度。    汪畔摸了摸手臂,忍不住望向了门口,刚才哪来的妖风?    “汪老爷子,我要的东西都做好了吗?”    老婆子的声音又沙又哑,好像喉咙里含着口水说话一样,不仔细听都听不出她说了什么。    汪隆从地上把一个用纸搭成的纸屋放到了桌上来,“早做好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来拿了,这玩意儿可占地儿,前两天还有个客人看中了呢,你们再迟些来,我可就忍不住把它给转手卖掉了。”    “别说了,前几天我儿子过来了,我和老头子都没想到,为了他的事儿,这不是忙着吗?今儿得了点空闲就赶紧过来了。我先瞧瞧做得怎么样……”老婆子说着话的缝隙,低下头捣鼓起了面前的纸屋,边看边点头,“你的手艺可比其他人好太多了,幸亏之前我听你的,让你把这屋子多弄了两层。以前老觉得屋子太大,我和老头子住得慌,现在我儿子一来,我还嫌小了。”    汪隆笑了,“我有经验,大家都是老熟客了,我怎么可能坑你。”    老婆子也跟着笑了,不过她这一笑脸上的皱纹瞬间都皱到了一块去,“你做事我放心,我家老头天天惦记着想来找你下棋,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这来了不是来给你遭罪吗?”    汪隆:“等我得空了,我给他带些好酒过去。以前身体不好,没喝上,现在呢没有这个顾及了,咱们得让他喝个痛快。”    “那成,我替老头子先谢谢你了。”老婆子爱不释手摸着桌上的纸屋,然后忽然道,“哎,对了,你给我整几个人,男的女的都来一些,我家那儿子你也知道,以前为了侍候我们两个老的,过得太苦了,现在都下来,怎么说也得让他过个好日子。你说中不中?”    “中。”汪隆道,“他是个好孩子,这辈子过得不容易,现在咱们也让他享受享受少爷的生活。嗯……那我给你整六个人,六六大顺,意头好。”    老婆子的眼睛笑得都眯了起来,“好好好,这个好。那就六个,三男三女,过两天我再来拿。我今儿先把这个拿走了,我们那屋子太小了,住不得那么多人。哎,年纪大了,差点忘了我还没给你钱。喏,这屋子和那六个人的,我一并都给你了,这回你可别想着把做好的东西送别人了啊。”    老婆子从身上掏出了一个有些老旧的钱袋,从里面掏出了一沓花花绿绿的钞票塞到了汪隆的手上,笑骂了汪隆一句。    汪隆哈哈大笑道,“你瞅瞅你,我那不是开玩笑吗?哪能把卖给你的东西卖给别人。你就等着,那六个人我铁定给你好好做。”    老婆子走了后,汪畔家又来了第三位客人。    这第三位客人是个男人,长得有些流里流气的,望着汪畔的眼神总带着些不怀好意。走路的姿势也跟个流氓似的,弓着背,脑袋往前顶,双腿微曲,嘴里一直含着一根烟,眼睛细长细长的,眼珠子进了汪家后就一直滴溜溜地随处乱转。    汪畔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就连之前一直十分好客的汪隆,此时望着男人的眼神都冷了下来,面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而且男人进来后,汪隆也没有起身招呼他,就自个儿躺在了摇椅上,借着煤油灯的光在糊着一些别的掌心大小的工艺品。    男人进来后也没有立刻找老板,而是鼠头鼠脑地在店内转悠了起来,视线从店内的纸扎人这一头看到了另一头。汪畔一直很注意他,感觉这人不像是来买东西的,反倒更像是个小偷。    男人转了半天后,终于走到了汪隆面前,指着一面墙上的几个精致的纸扎女人道,“喂,老头子,那几个怎么卖啊?”    “一个三张大钱。”汪隆淡淡地道。    男人皱了皱鼻头,“三张大钱?你怎么不去抢,我把这五个都买了,我给你两张大钱怎么样?”    汪隆掀了掀眼皮,“一个两张大钱?”    男人嗤地笑了,“你莫不是太老了,糊涂了。我说的是五个统共我给你两张大钱。底下的人都说你这的手艺最好,我就大老远跑了过来。可是来了一看,也就那样,也没他们说得那么神乎。两张大钱对得上你的手艺了,你肯了我现在就付账,把人都带走了。”    汪隆从旁边抽出了一根烟管子,也不避开男人,对着他就吸了口烟,然后让溜出来的烟味儿喷到对方的身上,之后才冷冷地道,“不卖。”    “你!”男人被糊弄了一把,气得抡起了拳头就想往汪隆身上砸。汪畔瞧见了,立刻就站了起来,不过还未等她跑过去,那男人已经把拳头给缩了回来。    汪畔迷糊了,这男人不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啊?    在汪畔注意不到的地方,汪隆举着烟管子对着自己身后的两个纸扎人点了点,示意面前的男人仔细瞅瞅。之前汪隆的身体把那两个纸扎人挡住了,而且男人也没有特别留意,所以一直没注意到汪隆身后有什么。经汪隆侧身这么一点,男人本来就青白的脸就更白了。    汪隆身后立着两个被他糊得格外壮硕的男纸人,眼神瞪大如铜铃,嘴唇紧紧地抿着,光是看脸就觉得气势澎湃,凶神恶煞。而那两纸人明明不到人半身高,但是偏偏立在汪隆对面的男人却是浮现了惊惧的表情,令人啧啧称奇。    汪畔后面也注意到了男人的视线,但是转头一看只是两个弄得有些凶神恶煞的纸人,一脸的不解,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吓人的。可是男人就跟见了猫的老鼠,双腿好像都在打颤了,话都不敢说,灰溜溜地跑了。    汪畔看着好像被狗追尾疾跑而去的男人,望着汪隆道,“爷爷,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汪隆嗤地笑了,“别管他,胆子这么小还学人当流氓。生前学不好,果然死后也是一个模样。”    生前,死后??    汪畔感觉自己的大脑都要炸了,今晚的一切让她的大脑像是被一锅浆糊给浇了满头,大脑内乱糟糟的。    之后他们的纸扎店内在没有顾客上门。没有客人过来,汪隆就躺在摇椅上闭目歇息着,汪畔再多的问题,当瞧见汪隆疲惫的神态,就又全部给咽回了喉咙里,没法问出口。    纸扎店一直开到了公鸡啼鸣的时候。关店后,汪畔整理了一下大厅,做了点早饭自己和汪隆吃了些后,纷纷回了房间歇息了起来。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经过几个晚上总是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客人,汪畔再没之前那么大惊小怪。现在即使是断手断脚的人出现在汪畔的面前,汪畔大概也能做到视若无睹,面容淡定。不过有时候得闲了,回想起见到漂亮女人那一夜,汪畔心头还是浮起了许多的困惑。    他们家竟然开了那么多年的纸扎店,自己从小又跟在汪隆身边帮他干活,夜晚见到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客人这么多年了,早该习惯了才对,为什么那天偏偏看到那些客人就这么地不自然呢?    汪畔每次有这个想法升腾起来,就会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打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微妙地引导着汪畔的思想,让她的目光放在眼睛所看到的的事情上面。    从见到漂亮女人的那天起,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汪畔今天也像往常一样,起床陪汪隆吃着早饭,边吃边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等汪畔差不多吃完时,汪隆忽然道,“今儿下午你没事的话,陪我一块去市场买点海鲜。”    “海鲜?”汪畔喝着牛奶抬起了头,“爷爷,怎么突然想起吃海鲜了,咱们家谁生日吗?”    汪隆一脸你是不是睡傻了的表情望着汪畔道,“最近你都怎么了,恍恍惚惚的,纸扎的手艺都忘了。”    汪畔想到自己糊坏的纸人,只能挠头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爷爷,咱不提这个,你说说,这两天有什么好事吗?怎么突然想起去买海鲜了,还要我陪你去,你这是打算把人档口的海鲜都给全买回来吗?”    汪隆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整天都不知道在傻乐呵什么,你自己爸妈回来的日子都能忘了?你告诉爷爷,是不是撞坏了脑子了,我给你买点猪脑补补。之前你父母还没回来时,天天追着我问的人都到哪去了,这也忘了?”    我的父母回来了?    汪畔眨了眨眼睛,听着汪隆说的话一脸懵逼。她怎么好像记得,自己的父母亲不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    已经什么?    到底她的父母已经怎么样了?    怎么她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汪隆见汪畔一脸神思不属的模样,担心地问道,“畔畔啊,难道你身体真的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身体健康着呢,哪有什么不舒服。”汪畔看到汪隆脸上担心的神色,连忙插科打诨把这个话题给带了过去,“爷爷,不是说要去买海鲜吗,我知道个地儿那里的海鲜最新鲜了,我们等会过去,就是地方有些远,我们叫辆车,到时多买一点,尤其是螃蟹,妈她最喜欢了。”    “对,你妈年轻时就爱吃这个,你爸呢又笨手笨脚,每次吃都要被你妈嫌弃一顿,哈哈。”提到汪畔的父母,汪隆似乎很开心,抓着汪畔叨叨地又说了很多他们以前做过的事情。    汪畔认真的听着,但是眼神里却又有些迷茫。    下午买了好些海鲜回来,汪畔给郭婶送去了一些。郭婶见到袋子里又是龙虾又是螃蟹的,跟汪畔推迟了好久,“哎呦,这玩意儿贵着呢,肉都没多少,你们怎么还拿来送我了。我不要,你们拿回去自个儿多吃两天。”    汪畔把装着还想的袋子又给推了回去,“我们家买了好多呢,吃不完。就这么几只,郭婶你就拿着,和小年一块尝尝味道。”    不管汪畔说什么,郭婶就是不愿意接。汪畔没法儿,只好拿回了海鲜,换了个招儿,“那行,明天我爸妈回来,爷爷打算做顿大的,郭婶你带着小年也一块来吃。如果你不来,又不收这个,爷爷肯定会把我大骂一顿。为了可怜的我,郭婶你可不能在推迟了。”    郭婶为难了一下,最后只能笑着答应,“行行行,郭婶应了你。难得你爸妈回来,郭婶是该去看看。这样,你跟你爷爷说一声,明天我早些过去帮他。”    汪畔见郭婶答应后,大为高兴,和她又说了一会话便走回了家。而在走回家的路上,汪畔忍不住心想到。提到自己的父母,郭婶都没什么反应,平常得很,所以自己之前真的想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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