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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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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咸阳已经近五天了,魏姝没见到过赢渠,秦国成了一团烂摊子,赢渠他每日都忙的焦头烂额。    听赢潼说他今日在秦公那里,魏姝便一早的在政事殿外侯着。    正午十分,她便看见赢渠从殿里出来,一身白色宽袂压云纹深衣衬的他窄腰长腿,身子消瘦挺拔,镂玉冠叩着的黑发如墨一般,面色平淡,应该是不曾休息好,眼下微微发青。    魏姝突然来了调皮的心思,垫脚跟在他身后,她伸出胳膊来,正想扑他一下。    没想赢渠却突然的转过身来,她这便惊慌失措的直接扑进了他怀里,脸颊撞在了他的胸口上。    赢渠他是故意,手臂落在了她的腰上,笑道:“多日不见,便行此大礼。”    旁边的寺人走过,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魏姝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她想挣脱开,赢渠却像是故意的一样,紧紧梏着她的腰。    她柔软的身子紧密的贴着他,魏姝抬起通红的脸看着他,说:“你松开我。”    赢渠只是笑,然后便松开了她。    魏姝脸还是微红的,走在他身侧,走了一会儿,缓缓说:“秦公的伤势如何了?”    赢渠说:“略有虚弱,已无大碍。”    魏姝又问:“现在你要去哪里?”    赢渠说:“玉府”    魏姝忽来了兴致,偷偷的看着他说:“姝儿可以一起去吗?”    赢渠笑道:“可以”    他同意了,魏姝就变得很高兴,边走边问:“玉府,是谁的府邸啊?”    赢渠笑了,看着她,说:“玉府非是府邸,玉府乃掌国之金玉、玩好、兵器。”    魏姝对自己的无知有一点不太好意思,又问:“那就是掌管宝贝的地方呗?”    赢渠见她眼睛放光,很温和的笑道:“算是。”    赢渠很了解她的脾性,笑道:“动心思了?”    魏姝笑眯眯的说:“心思是有,但是不敢动。”    秦国府库的东西,她要是敢动,除非是活腻味了。    玉库是大屋子,黑乎乎的瓦顶还有厚铁打制的严密高门,寺人早就候着了,见赢渠到了,便将沉重的铁锁打开。    玉府里是没有窗子的,四面都是夯实的铁壁,四个角落的木柱子上挂着青铜盘,里面燃着油灯,昏昏暗暗的。    屋子内摆着许多的高木架,一个挨着一个,上面摆着各种珍宝。    待寺人将铁门换上,这屋子便成了魏姝的天下,她在架子中间的细路里穿来穿去,一边看一边发出感慨。    而赢渠只是微笑着,按着手里的竹简,一一的从架子上挑选着珠宝玉器。    秦国虽然不比齐魏,但府库里的也都是奇珍异宝,魏姝寻常是见不到的。    她见一拳头的大的紫色圆珠,便问道:“赢渠哥哥,这是什么?”    赢渠说:“蛟紫玉”    魏姝又指着旁边的一个骨笄问:“这个呢,这个看起来很普通呀!”    赢渠笑了,说:“那是武丁时的人骨古笄。”    魏姝只听到了人骨两个字,后背发凉,手停在半空,确认似的再问:“是人骨?”    赢渠笑道:“是”    魏姝立刻的躲开了。    她不停的问,赢渠就很耐心的告诉她。    她问累了,便在一旁扯赢渠衣袖。    赢渠正取出架子上一错金银小玉鼎,微笑着问道:“怎么了?”    安静的玉府里,昏暗沉沉,四面无窗,大厚铁门隔绝了所有的声音,只有角落里的油灯孤单的摇曳。    魏姝没说话,而是搂住了他的身子,像是柔软的柳条贴覆在他紧实的身上,她试探着,用柔软的唇吻了吻他的下颌,小舌留下一条湿漉漉的痕迹,一直吻上了他的耳垂,声音像是一只发情了的小狸,又软又轻,她说:“赢渠哥哥,你娶了姝儿,只娶姝儿一个,姝儿也只喜欢赢渠哥哥一个。”    赢渠还是微笑着的,说:“好”    她咬了咬他的耳垂,用又烫又滑的小舌舔了舔,他的身子已经很烫很硬了,但他还是微笑着的,看起来很平淡。    魏姝又吻上了他的唇,舌头探了进去。    终于,他还是败下阵来,搂过了她的身子,反客为主的将她压到了墙壁前,指腹在她耳侧轻轻的摩挲,她嘴里的津液越来越多,身子也越发的软,发抖,他核桃般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便一并吞了下去。    她被他吻的受不了,身子烫的像是炭火烧,喉咙又干又渴。    然后他便松开了她,他的身子也很烫,很硬,但衣裳还很整齐,甚至嘴角还带着一点笑意。    魏姝不断的呼吸,身子微微的发抖,接着他又俯下身子,吻上了她的耳垂,热乎乎的气息洒在她的面颊上,他的手指挑开了她的牙关,轻挑着她又滑又烫的小舌。    魏姝含着他的手指,不敢咬,任凭他摩挲着她的舌尖,不停的喘息,她的身子一会发抖,一会儿紧绷。    赢渠松开了压着她的身子,又烫又硬的抵着她,声音里却还带着笑意,问:“害怕了?”    魏姝声音颤抖,还有几分哭腔,问:“会有人来吗?”    赢渠笑了,说:“不知道”    魏姝说:“那还是走。”    他将她的手攥在了手里,轻轻的捻着,笑道:“那你还引火上身?”    魏姝声音发抖,说:“那…就在这。”    赢渠沉默了一会儿,那感觉并不好受,然后,他松开了她,淡淡的说:“在这里终归不像样子。”他转过身去,不再多看她,压制的很平淡的说:“把衣服穿好。”    魏姝抿了抿嘴,卡了半天,说:“你别憋坏了…”    赢渠背对着她,这便笑了,又气又无奈,他说:“你不折磨我,比什么都强。”    铁门再次打开时,两人衣冠整齐的走了出去。    外面早已过了晌午,但是天还是很晴,很蓝,魏姝像是个犯错的孩子,三步两步的走在赢渠身后。    赢渠一直没有说话,他是在想,这个魏姝怎么近来总是爱挑弄他,并且一次比一次过分。虽然到了初春她就十五岁了,是通人事的时候了,但他还是觉得很奇怪。    然后他就想起了赢潼,那日赢潼攥着一厚卷的锦帛往魏姝那里去,撞见他时,赢潼那脸色就像是撞见了鬼,比雪还惨白。    这么一联系,他多少猜得了些,眉头也不自觉的微皱。    魏姝则是一直安静的跟着他,快走到住处时,魏姝这才开口问:“赢渠哥哥,你不走吗?”    赢渠还是微笑着的,说:“我同你进去”    魏姝没办法,只能进了屋子,但她的神情变得非常古怪。    恰好赢潼就在她的屋子,每到了这时赢潼都会来找她。    魏姝并不意外,但魏姝很害怕。    赢潼坐在矮案旁斟水,她见到了魏姝,立刻很高兴的扬着手里一厚沓的绢帛,丝毫没有注意到魏姝在向她使眼色,嗓门震天的说:“姝儿!你看我今儿又给你带新鲜的来……”    她的话卡在了喉咙眼,因为她见到了跟着魏姝进来的赢渠。    赢潼刚兴致满满的脸一下子就变成了酱紫色。    赢渠走到了赢潼身边,很冷漠,一把抽走了她手里的绢帛。    而魏姝呢,她只是捂着脸,恨不能把自己藏在地缝里。    赢渠只看了两张,便已经足够不堪入目的了,因为那锦帛上面画着的全是□□媾和的男女。    赢潼的脸色还是酱紫的,她抬头看着赢渠冷的让她脊背发寒的脸,支支吾吾的把魏姝给卖了,说:“这…是魏姝要的,我…就负责给她找。”    赢渠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说:“你先出去,改日再跟你算。”赢潼这便没出息的跑了。    魏姝还是捂着脸的,漏出的小片脸颊像是烧红的铁,又红又青。    赢渠淡淡的说:“你过来。”他的语气很平淡,而魏姝却早吓的心惊肉跳,一点点蹭着步子过去。    赢渠将她的捂着脸的手拉了下来,平淡的问:“这是你要的?”    魏姝哽了半天,说:“如果我说是赢渠姐姐非给我的…你信吗?”    赢渠道:“你俩的关系倒是好,互相出卖”    魏姝舔着脸说:“赢渠哥哥,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赢渠眉头微皱,样子颇为冷清,问:“为我好?”    魏姝说:“是呀,我多懂一些,以后你就可以省事一些,这不是为你好吗?”    赢渠就笑了,很无奈,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说:“魏姝,以后列国的城墙都应该请你来修。”    魏姝问:“为什么?”    赢渠看着她,扶额苦笑,不与回答。    魏姝也听不明白,只傻乎乎的咧嘴,去扯赢渠手里的锦帛说:“这个就还我。”    赢渠平淡的说:“烧了”    “烧了!”魏姝的声音突然的高了几分,立刻的说:“这都是锦帛,烧了岂不是暴殄天物。”    赢渠说:“是烧了这锦帛暴殄天物,还是心疼这上面的画?”    魏姝嘀咕着说:“都心疼。”    赢渠说:“这可是禁品”    魏姝扯着他衣角又开始撒娇,软声嫰气的说:“赢渠哥哥。”又说:“我分你一半。”    赢渠那着那卷锦帛轻打了下她的脑袋,说:“你当我和你一样。”然后便那着那卷锦帛离开了。    次日,魏姝又见了赢潼,赢潼的样子很糟糕,很委屈,说:“我也不是故意出卖你的。”    魏姝没理她,往嘴里塞了一个枣子。    赢潼又说:“我要不如此说,赢渠一定认为是我带坏你的,他那性子,很吓人的,比赢虔发火还要吓人,姝儿…”    魏姝喝了一口清水,很勉强的说:“好,不同你计较了。”    赢潼这才同魏姝坐在矮案旁,很不忿的说:“我跟你说,这些绢帛本来就是他们的,应该是四五年前的。”    魏姝很惊讶反问:“这些绢帛是谁的?”    赢潼也吃了个枣子说:“能谁的,赢虔和赢渠的呗,那时他们还都是混小子,这些都是他们的。”将枣核吐了出来,又说:“怎么样,想不到,他就是欺人太甚。”    魏姝还真是没想到,眼睛瞪的像铜铃般大。    魏国,安邑    安邑近来一直在下雨。    水珠子打的地上生烟,沤出了一个又一个或深或浅的水坑,一个身穿大厚蓑衣的男人穿梭在烟雨里,步子很快,却也很稳,就这样一直走进了公子昂的府邸。    公子昂坐在矮案前,魂不附体,坐了一会儿,又立刻的起来,在屋子里没完没了的踱步。    他看见穿着蓑衣的男人进来,便立刻的迎上去说:“怎么样?东西可到手?”    雨水沿着蓑衣噼里啪啦的往地上掉,那男人把草帽拿下,露出了一张颇为阴鸷的脸,三十多岁的样子。    男人话不多,或者根本不曾开口,他将手里的锦袋交给公子昂。    公子昂接过去,那里是白家交易府库金镒的锦帛,还有一块雕刻奇异的白玉,那是府库的钥匙。    但公子昂想要的可不止这两样,他问道:“单是这两样,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男人摇了摇头。    公子昂道:“退下”    男人没说话,将草帽重新盖回了头上,身影消失在了黑暗里。    公子昂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白玉,眉头越皱越紧,显然很担忧,他想要的除了这两样以外便是那日和白氏交易所签的锦帛。    魏时肯定是要死的,他死了,谁知白氏会不会恼羞成怒的将那锦帛呈给魏王。    那锦帛只要一天不到他手里,他便一天寝食难安。    他在屋里又踱了几步,听着外面不断的雨声,面色一变,立刻的吩咐道:“备马车,我要去趟王宫”    在这么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里,魏王实则是不想见公子昂的,与秦国这两战输得实在是丢人,魏王心情很难好,使得他现在一见这个胞弟,就觉得碍眼又晦气。    所以寺人带公子昂进来时,他也理所应当的没什么好脸色,半支着身子道:“这阴雨之日,怎么还往王宫里跑。”    公子昂很规律的合袖行礼说:“臣弟有事谏言。”    魏王很不耐烦,说:“谏言留着明日早朝说去!”    公子昂面色颇为尴尬,说道:“这谏言,怕是不能让旁人听了去。”    魏王撇着嘴,沉默了一会儿,说:“行,说!”    公子昂这才说:“不知王上想如何发落魏时?”    魏王说:“杀”    公子昂说:“如何杀?”    魏王就更是不愉快了,说:“你来此就是为了反问寡人,少来跟寡人故弄玄虚。”    公子昂面色很尴尬,只好说:“王上,臣弟觉得,魏时是魏国奸细,这事有损王上名誉,不易以此为由诛杀,若是以其带兵失利为由,显然这罪名又太轻,不足以诛杀,就此罢休,又难以告慰石门惨死于秦军之手的魏国勇士。”    魏王听的很不耐烦,说:“所以!你要说什么!别跟寡人兜圈子了!”    公子昂说:“所以臣弟思量,应该派死士暗杀,同时,魏时若死,白氏定不会罢休,那女人性子刚烈,王上深有体会,所以倒不如快刀乱麻,将其满门全部……”    突然天空一声惊雷。    魏王跟着打了个抖,显得很是惊慌,说:“真要全都杀了?”又说:“那可是白丹的女儿!”    公子昂说:“就因为是白丹的女儿所以才留不得,万一她知道了真相,带着可敌国的财富对抗王上,那结果可就堪忧了。”    魏王显然还是接受不了,祸不株连,白氏罪不至死。    公子昂看着魏王优柔寡断的样子,又说:“臣听闻‘削株掘根,无与祸邻,祸乃不存’所以恳请王上当机立断,切不可留下祸患。”    魏王动心了,身子也跟着动了动,还是很担忧的说:“若是要做,可有把握,此事万不能留下把柄,若是传了出去,那些老公室们……”    公子昂说:“王上放心,我府中有一死士,其剑术五步一人,十步成行,百步之内无一活口。”又说:“最后还可再焚以一场大火,一切都会灰飞烟灭。”    魏王犹豫了很长时间,最后说:“好,但此事你可务必处理妥当。”    公子昂合袖礼了一礼,说:“王上放心!”    魏王看着公子昂的身影消失在行宫里,心想:公子昂,他的手段可真是狠辣。    魏家    白越同瑛青往魏时房走去,自少梁一战后魏时病的更重了,卧床不起,百病缠身。    医师说是心病,不是喝几碗汤药就能好的。可是魏时却是连汤药也不喝。    白氏冷冷的看着从魏时房里出来的余伯,余伯手里端着碗满满的汤药。    白氏问:“一口也没喝?”    白氏这冰冷的样子,若是换作别的奴婢,早就吓的跪地了,但余伯只是摇了摇头,道:“大人喝不进去。”又说:“夫人多陪陪大人说说话的,大人心里苦。”    他心里苦,何止是这一天,这一年,自白越嫁进来,他这心里就没好受过,他们是夫妻,本该是最亲密的人,却又相互疏远,浑身长满了骄傲的刺。    白越沉默了一会儿,说:“将汤药热热,一会儿送来。”接着她便推门进去了,脚步很轻的走到了魏时的床榻前。    她俯下身,用手贴了贴他的额头,还是很烫的,像是被热水滚过一般。    魏时醒了,看着她,一开始是有些恍惚的,后来便清醒了,他笑了,说:“你来做什么?”    白氏说:“我不该来?那嬖人该来?”    魏时没有回答她,而是在咳嗽,非常剧烈的咳嗽,白氏便倒了杯水给他。    魏时喝了一口,放下了,看着白氏冷淡的脸,说:“我若是死了,你可会笑?”    白氏心里咯噔一下,说:“你胡说什么?”    魏时便笑了,说:“你恨我?”    白氏说:“我有什么可恨你的?”    魏时说:“恨我纳了嬖人。”    白氏沉默了,眼眸垂下了,就连声音都有些变调了,说:“那么多年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魏时说:“没什么意思。”叹息着又说:“没有感情的两个人,不也是羁绊了一辈子。”    白越突然变得有些激动,说:“若是对你没有感情,又怎么会生下姝儿,没有感情,冷血的人是你才对。”    她的身子开始抖,眼泪也簌簌的掉了下来,她说:“魏时,你到如今还是如此,冷血的人是你才对,你分明知道我最怕什么,最讨厌什么,你还是做了。”    她最怕的是被冷落,最讨厌的是和别的女人分享夫君,而他呢,全都做到了。    她嘶哑着说:“魏时,如果你做不到,你当年就不该娶我,我宁愿声名狼藉一辈子,被人嘲笑一辈子,也不用你怜悯。”    她用了很长的时间接纳他,接纳自己,然而当她放下心里的芥蒂想要真心对他时,他却放弃了她,去宠爱那个嬖人。    可魏时呢,他也是人,两年,她用那副冷漠的面容对了他两年,他再暖的一颗心,也凉成了冰,他并不是一个特别优秀的人,也自认比不上公子昂,公子连,所以,他就放弃了,甚至于有些绝情。    魏时沉默了许久,说:“对不起。”    白越说:“你刚纳嬖人的那两年,我每天晚上都在等你,等你过来,可你却一次都不曾来过,甚至连姝儿你都不曾看过。”    白越是流着泪的,却又笑了,说:“现在你又病了,要丢下我了,魏时,你真的是够绝情的。”    魏时终于压制不住了,他抱住了她,他们的身子都是那么消瘦,都被这乱世折磨的不成人形。    白越说了好多的话,比她嫁给魏时这么多年来加起来的都要多,而魏时只是在抖,身子颤抖,环着她的手臂也在颤抖。    她说:“魏时,你还记得那年上已节吗?那年我才十四,我最先看见的是你,不是什么公子昂,那时我便想,这男子生的真俊美,不知是多么好命的姑娘能嫁给这样俊美的男子。”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洇湿了他白色的里裳,她说:“可是你没有看我,一眼都没有,冷漠让我不敢上前,我想你一定是不喜欢我这样的女子的。”她说着,脸上还挂着泪珠,却又笑了,说:“很恼火,我想,我是白氏之后,有着这样尊贵显赫的身世,为什么偏要乞求你的喜爱,然后我做了件傻事,把手里的木琼给了公子昂。”    魏时听不下去了,他觉得一颗心都是被拧紧的,他搂着她单薄的身子,说:“别说了,白越,别说了。”    白越还是笑着的,一边笑一边流泪,她说:“魏王又把我许给公子连,结果呢,他也拒绝了婚事,我又成了笑柄,白氏名门,成了一个笑话,我对你已经死了心,连一点念头都没有了,因为我觉得你一定是厌恶我的,更没想过你会亲自上门提亲,我这样的一个破鱼篓子…”    “白越”魏时打断了她,声音颤抖。    门外瑛青听的很清楚,她接过了余伯手里的汤药,像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没敢进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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