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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风起云涌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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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道,“有劳云姑娘先为宛宛换药,本王有恩报恩,必定回报。”    云颜嘻嘻一笑:这王爷也没传说中那么难相处嘛!然后便欢天喜地地顾自进了房间去。    而门外的清闲却未敢放松,“王爷……”    萧琅渐面不改色,提步就走,清闲忙跟在后面,走了一段路,萧琅渐才漫不经心开口,“我听宛宛说你同云颜颇为情投意合,不如本王做个媒人成全你们两个如何?”    清闲无端后脊一僵,“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怎么敢劳烦王爷费心……”    “说来你们都是宛宛的恩人,本王自然是该做一些来表示一下感谢的,你不用推辞。”    清闲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但又不好明说,只好含糊地应过去,希望什么时候这位主子能够忘记这件事情。    到了关押北狄俘虏的地方,清闲一面引着萧琅渐往里走,一面解释道,“除了王爷让从山洞里带回来的那些人之外,还有北狄的小公主以及废后顾天骄,都依着王爷的意思,关在了隔壁。”    “顾清没来过?”    清闲微愣,硬着头皮解释道,“没有。不过瑶山公子派人来说了,一切都由着主子的性子来,他不会多加干预。”    “由着宛宛?”萧琅渐微微笑了笑,那笑意却无端让清闲冒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正好,我的意思就是宛宛的意思。”    清闲很有眼色地没有回话,不用想也知道完颜丽和顾天骄的下场不会太好,可谁让他们先招惹主子的呢!依着王爷对主子的重视程度,这两个女人,下场只怕堪舆。    看着其中一个笼子里面衣衫染满血污的两个女人,萧琅渐声音没有任何感色情彩,“将她们跟那些人关在一起。”    顾天骄听到这声音,突然浑身颤抖一下,骤然抬起头来,“萧琅渐!是你!你居然还没有死!”    “托你的福,我还活的好好的。”    顾天骄不可置信道,“你明明中了寒毒,还有苗疆特制的蛊毒,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萧琅渐却懒得同她纠结此事,回头对清闲道,“将他们同那些人关在一起,然后该怎么做应该就不用我教你了。做的干净点,宛宛醒来之后不允许再有这些烂摊子。”    清闲忙恭敬道,“是!”    萧琅渐转身大步离去,顾天骄不由得大喊起来,“萧琅渐,你给我回来!你要杀就杀,不要折磨我!你这样对我,萧清越知道吗!我好歹也曾经是皇后,你这样是在侮辱皇家的尊严!你给我回来!回来!……”    清闲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疯狂的女人,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之前在北狄军营里,她对自家主子做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既然敢做,就该承担的了后果。    旁边的笼子里面关押的,是那些之前山洞里的人,只不过如今已经都变成了残废和瞎子,清闲在笼子前面站定,冷冷地道,“你们听着!那天在山洞里你们主子让你们做什么,你们一会儿就做什么,若是不听,我尚有几百种方法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顾天骄浑身狠狠一抖,看着那些血肉模糊如同行尸走肉的一群男人,她就忍不住作呕,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道,“你不能把我跟他们关在一起,我是皇上的女人,你这样做是对天子的侮辱!”    清闲嘲讽一笑,“皇上的女人?!可惜你放着皇上的女人不做,偏要去投靠敌国,如今谁认你是皇后?!就连大齐的史册上,也根本不会有你的名字!”    顾天骄怕极了,一边哭一边跪着攀着笼子,声泪俱下,脸上的污血混着泪水糊了满脸,“不行!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还是萧琅渐的表妹!萧琅渐的姑姑是我伯母!你不能这样对我!”    “西顾府早在很久之前就与你断绝关系了,再说了,就算你现在还是顾家人,伤了我家主子,你也照样难逃一死!不如学学人家北狄公主,安静一点,少给我找点麻烦。”    “来人,将我把她们拖进去!”    很快有人上前,顾天骄死命挣扎也没能逃脱被关进另一个笼子的命运,而完颜丽老老实实的,不哭也不闹,直到路过清闲的时候才抬起半张脸,那张脸上毫无生机,只有着最后一点点希冀,“能不能最后让我见顾清一面?”    清闲面色丝毫未变,“瑶山公子未曾说要见你。”    完颜丽一愣,原本存在在脸上的最后一丝希冀也消失了,自己走进了另一个笼子。    顾天骄还在闹,完颜丽路过她的时候淡淡看她一眼,“怎么说也曾经是皇后,给自己最后留点颜面行不行?”    顾天骄像是被刺了一下,突然朝完颜丽冲过去,“要不是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至于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嘛!”    完颜丽冷冷将顾天骄推到在一边,坐到一个墙角闭上了眼睛:今日这一切,就当她偿还顾宛的,她死后,便不再欠顾宛任何!    清闲看着那些男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朝着两个顾天骄和完颜丽逼近,转身大踏步离开:天黑就该复命了罢!    ……    顾宛醒来的时候,已经又是深夜,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才发现浑身的骨头如同被拆过一般,疼得她忍不住龇牙咧嘴。    外面萧琅渐听见动静,只见一阵风掠过,风停住时,萧琅渐已经停在了床前,满脸焦急,“怎么了?可是哪里还不舒服?”    顾宛坐在床上,先是半张着嘴愣愣地看了萧琅渐一会儿,然后突然嘴角轻勾笑了起来。    萧琅渐看着顾宛的笑一愣,原本紧皱的眉毛缓缓舒展开来,“傻笑什么,可是饿了?”    顾宛这才觉得自己的肚子确实饿得紧,舔了舔嘴唇,嘴馋地道,“我想吃你剔过刺的鱼。”    “你还有伤在身,肉食不好消化,等过两天好些了我一定做给你吃。”    顾宛脸一板,“可我现在就想吃。”    萧琅渐知道顾宛的小脾气又上来了,只好脾气哄道,“你听话,这两天若是吃伤了胃,以后再多好吃的你都享受不了了岂不更划不来?”    “你说的倒是很有道理。”顾宛眼中狡黠之色一闪,“连我吃什么你要管着我。这不公平!那你吃我的时候,怎么没有问问我的意见!”    萧琅渐一愣,一抹可疑的红色染上他的耳朵和脸颊,“你是我的妻子……”    顾宛装傻,“什么时候拜的堂成的亲,我怎么不记得?”    “宛宛,你中的药剂量太大……”    “然后你就毛遂自荐当了我的解药?”顾宛脸上带上一份恼色,“我那个时候根本不清醒,做出什么来你也该拦着啊!”    萧琅渐血液凝固,却只听顾宛接着道,“光你一个人享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只剩下浑身痛的要死的感觉,对我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萧琅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那依宛宛的意思……”    顾宛正色道,“我们的婚约已经那么久了,如果还作数的话,干脆早点把堂拜了,免得夜长梦多。”    萧琅渐眸中一震,看着顾宛的神情徒然变得深邃,“宛宛,你……都想起来了?”    顾宛点头,“想起来的不多,但是你与我早有婚约的事情却是想起来了,所以你可别想赖帐!再说了,你都已经跟我生米煮成熟饭了,更别想赖帐。”    话音刚落,顾宛便落入了一个清冽的怀抱,熟悉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顾宛贪婪地嗅了嗅,感受着脸颊的触感,莫名的心安,“让你吃了那么多苦,我以后一定对你好一点。”    萧琅渐抱顾宛抱得更紧,“你吃得苦比我多。”    顾宛在萧琅渐怀里拱了拱,突然探出头来,“我在梦里看到你跪在洛水河畔好久好久,我想跟你说话,可你不理我,我看得很心疼。”    疼惜地吻了吻怀中人的额头,萧琅渐哽咽道,“都过去了,你回来了就好。”    顾宛从萧琅渐怀里钻出来,飞快地在萧琅渐脸上亲了一下,又飞快地裹好辈子坐得端端正正,俨然一个听话的乖宝宝,“我要吃东西。”    萧琅渐表情无奈,嘴角却勾起了好看的弧度,转身从桌边端起碗筷,坐回床边一口一口喂顾宛吃完了温的糯糯的粥。    饭吃饱了,顾宛的瞌睡又上来了,虽然她从昨天一直睡,但因为之前累得紧了,睡了也跟没睡一样。    “先睡会儿!我在旁边守着你。”    顾宛勉强睁大眼睛,拉住萧琅渐的衣袖,“你跟我一起睡。”    萧琅渐,“……”    顾宛接着道,“你昨夜肯定比我累得多,万一一次性把你累坏了,我不得守寡啊!”    萧琅渐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她还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褪去鞋袜,萧琅渐靠着顾宛躺下,有一下没一下拍在顾宛背上,不一会儿顾宛的呼吸就已经均匀了。    等到又一觉睡醒,正是阳光正好的清晨。    顾宛肚子又空了,靠在萧琅渐怀里却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从被子里面露出半张脸偷偷看萧琅渐的睡颜,英气的眉毛微微凝着,高挺的鼻梁,略显单薄的唇……左脸那条疤的印记已经不慎清晰了,顾宛伸出手指小心地摩挲着,冷不丁手指突然被握住,“还早,你可以多睡会儿。”    顾宛答非所问道,“你这道疤怎么来的?!”    萧琅渐沉默了下,才轻描淡写道,“战场上刀剑难免无眼,不小心伤到的而已。是……不好看吗?”    顾宛一愣,轻声笑了,轻轻点着萧琅渐的嘴角,“你是倾国倾城的佳人,得亏有了这道疤,不然比我还要好看,你该不要我了。”    “多亏了你交给顾清的地图,如今北狄之乱平了,世间再无北狄,待到我向皇上交了差,我们就回北漠。”    顾宛乖巧点头,“一切都听你的。”    萧琅渐想起顾宛素来的脾气,到底开了口,“宛宛,那些战俘……”    “是你的战俘自然由你来处理,出嫁从夫,我都是你的人了,自然都听你的。”    萧琅渐微微松了口气,只听顾宛接着道,“鬼门关过的多了,便懒得再顾忌那么多了。苗疆的事情复杂,你都纵着我,我也顾忌着当年对苗疆太后的承诺。可是如今,靳言的皇位已经坐稳了,我也不算辜负苗疆太后的嘱托。如今,我便真真正正做回我的顾宛,元卿这个名字,便让它随风去!”    这算是变相给萧琅渐吃了定心丸,毕竟男人也是要哄的嘛!    萧琅渐果然脸色明亮不少,笑着道,“说到这里,我还忘了有件事要同你商量。”    顾宛好奇,“什么事?”    “我看那云颜同你身边那属下的关系已经差不多到火候了,不如趁早让他们把亲结了,也算做桩好事……”    大结局    北狄国被灭一事震惊了天下,原本有异心的没异心的各国这个时候都老实了,往大齐送宝物美人的车队络绎不绝,新帝登基以来朝堂格局前所未有的明朗,充满生机。    身为灭北狄的功臣,定北王却在朝堂上提出了卸甲归田。    萧清越的表情不甚好看,“战事过后正是百废待兴之际,定北王这时候卸任不是让朕为难嘛!”    萧琅渐微微一揖,“回皇上,臣是一介武将,打仗的时候也许可以帮衬一两下,可是若论治国却是万万不行了,占着这个武将的身份着实不合适。”    萧清越看他一脸的冠冕堂皇,知道是不可能让他老老实实留在京城里带兵了,只好退一步道,“那这样,你武将的职务朕给你去了,也允你回封地,但是定北王这个封号还是要世袭下去的,以后你同顾宛的儿子生下来,朕总得给朕的小侄子送点什么像样的东西。”    只要能回北漠就行,萧琅渐倒不在乎那么多,“既然皇上这么说了,臣要是再推辞未免不识相,臣谢主隆恩。”    萧清越笑得温和,眼中的狡猾却一闪而过:你不愿给我做苦力,还有你儿子,先卖你个人情,等你儿子生下来,看你还怎么好意思不还我人情,到时候拿你儿子逗着玩一定更有意思!    当然,萧清越不知道,后来真当萧琅渐与顾宛的儿子生下来之后,没等萧清越下旨,萧琅渐就派人八百里加急把刚断奶的孩子送了来……这都是后话。    这头下了朝,萧清越把萧琅渐叫去了御花园。    他登基之时,正逢顾宛失踪,萧琅渐整个跟疯了一样,两人已经许久没有像这样坐在一起好好地说说话了。    萧清越看着冬日里发白的日光,状若不经意开口,“你的毒解了七七八八,可是毕竟余毒未清,你将炎水玉还朕之后拍拍手走了,岂不是让朕心有不忍?”    萧琅渐的寒毒确实需要炎水玉为药引,只是药效有限,再加上蛊毒的侵袭,现在的萧琅渐不过是表面无恙罢了。    即使他将事情瞒得紧,萧清越毕竟是皇帝,焉有不知道的道理。    萧琅渐却微微一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皇上的眼睛,不过原来臣确实拿臣自己的身体没办法,现在却不一样了。”    萧清越微微挑了挑眉,“怎么?”    “宛宛说她有办法。”    萧清越一愣,紧接着笑开,“若是她说有办法,倒是可以试一试。只不过你们若是要继续治病,留在京城,朕这里有各种珍稀药材,岂不是更方便些。为何非走不可?”    “这都是臣早在晋阳时就已经答应宛宛的,迟了这么许久,这两天家里已经闹起来了,再不启程只怕就更加不消停了!”    萧清越哈哈大笑,“想不到堂堂的定北王,竟是个惧内的,难怪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既这样,朕就不拦着你了!不过这婚礼得在京城办了,喝完你们的喜酒朕再送你们!”    “但凭皇上安排。”    月上柳梢头,良辰美景时。    长安街上,十里红妆。    世人都道定北王与清平郡主的婚礼是前所未有的盛事,喜意铺满了城内每一个角落,还有皇上太后亲自莅临,这是何等的荣耀?    此时定北王府内,却是前所未有的鸡飞狗跳。    不止一对被五花大绑的新人,连亲自赶来主婚的萧清越都忍不住咬牙切齿,“萧琅渐你这个臭小子!竟然敢摆我一道!”    而山路上一辆简陋不起眼的马车上,困意汹涌的顾宛正压抑不住地碎碎念,“我说你怎么先将我留在客栈里,原来是想好了这么一出,到时候云颜回过神来,不气得吃了我才怪!”    萧琅渐佳人在怀,就算被埋怨了也甘之如饴,好脾气温言道,“不是娘子说想要回北漠再完婚嘛!为夫也是想早点回去。再说了,她与你那木头属下的婚礼如今成了长安城内最受瞩目的盛事,她谢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吃了你?娘子多虑了。”    听到“娘子”二字的顾宛突然睁开眼睛,看到萧琅渐眸中得逞的笑意,忍不住老脸一红,傲娇地将脸转了过去,“懒得理你。”    “娘子,现在都深夜了,不如我们脱衣就寝!”    顾宛脖颈一僵,梗着脖子朝着另一边,“马车赶路呢!睡觉就睡觉,脱什么衣服。”    开玩笑,这些天她每日晚上都被折腾得几乎下不来床,好容易出来了,还来?!    萧琅渐从身后欺近,将顾宛挤进马车的角落里,“娘子……”    灼热的气息打在顾宛的脖子上,顾宛脸腾的红了,推了萧琅渐一把,“你少来!车里挤得很,不舒服!”    “这马车是为夫特地找人定做的,一张双人大小的床的空间还是有的。”萧琅渐声线徒然低沉下来,“而且,娘子上次不是还跟为夫说,有一种叫什么……车震的?为夫感兴趣得很!”    车震?!    顾宛差点没闪着自己的腰,有些欲哭无泪:她这算不算自己挖坑埋了自己?!    后背突然溜进了一双手,轻车熟路地扯掉了她的里衣,脖颈上更是贴上了一双灼热的唇,顾宛忍不住挣扎,“别……清味还在外面……赶车……”    萧琅渐大袖朝外面一扫,一道凛冽的内功气息飞袭而出,直穿车门,打到了外面的一颗大树上,而原本坐在车弦上的清味攀在临近的树上,满脸黑线:幸亏他闪得快,怎么自己的主子一个二个都这么暴力,能用嘴说的,非要动手做什么?!好好说他不就腾地了嘛!真是!    “你下手这么重干嘛?”马车里,顾宛的里衣已经被丢在了一边,外面的一件松垮垮的红衫已经滑倒了手肘处,气息也逐渐不稳起来,只用手牢牢地抓住萧琅渐的半边衣袖,用最后一丝清明问道。    没有眼色的下属留着干嘛?    萧琅渐不舍地放开面前微微泛着粉红色的香肩,用唇封住了那张心猿意马的小嘴,惩罚般地咬了咬,“专心……”    顾宛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看来今晚上也别想睡个好觉了……    番外——井然和朗宝宝    番外——井然和朗宝宝:    :    萧清朗从小的志向就与众不同。    别的皇子被各自的额娘教导着四书五经以及各种治国齐家平天下的文韬武略的时候,他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做一个流芳百世的风流才子了。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萧清朗忘记了,要想做个风流才子,除了风流,还要有才子二字,只可惜他单单只学会了如何风流。    所以后来当他恰逢情窦初开,盯上了一个姑娘的时候,想要恶补一下自己的才华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再后来,他心爱的姑娘对萧王府那个少年成名的世子倾心,他便一门心思地记恨上了萧琅渐。    这一恨,就恨了大半辈子,也因为这一恨,他糊涂了大半辈子。    等到很多年他再回头去看年少时候的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可理喻。细细想来,大概是因为情窦初开时候的感觉太过刻骨铭心,所以他才一直恋恋不忘,以至于根本没有学会如何真正去爱。    所幸,他还有井然。    说来好笑,他做梦也没想到最后收服自己的竟然是个男人。若是十几年前有人告诉他他以后会爱上一个男人,他一定将他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一遍。    只是现在,他却认了命。虽然井然还是不爱理他,常常一个人一坐就是一天,不肯与他多说几句话。    萧清朗一想起这一点就觉得沮丧,他承认自己以前混账,可是知错能改啊!什么时候井然能给他一个笑脸,他一定会高兴死的。    “你在发什么愣?!”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打破沉寂的气氛。    萧清朗被吓了一大跳,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神游了很久,不由得“噌”地一下站起来,“你可是口渴了?我去给你端茶!”    说完就手忙脚乱地去倒茶,倒完了之后小心翼翼地端到井然面前,“你喝。”    井然看他一眼,淡淡地喝了一口茶,“今天在集市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一回来就一直在发愣。”    这是在关心自己吗?萧清朗先是愣了一下,看到井然眉心轻皱了才急忙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说顾家正在办喜事,阵仗倒是挺大。”    “你还是耿耿于怀?”    萧清朗老老实实摇摇头,又点点头,“原来是有点,现在没有了。”    井然紧紧盯着他的眉眼,“真的?”    萧清朗头点如捣蒜,“自然。”紧接着笑开,“就像你说的,人老了很多事情看起来就没那么重要了。嘻嘻,我是不是学得很快!”    井然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一眼,眼波微动,移了开去,呢喃道,“还学得快呢!分明是榆木脑袋!”    萧清朗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今日你去集市的时候,金嫣然来找你了。”    萧清朗面色微变,“她来做什么?”    井然叹了口气道,“怎么说也是你的发妻,你这样未免太不近人情。”    萧清朗皱眉道,“她跟了我不幸福,我心也不在她身上,我已经给了休书放她自由,她纯属多此一举。”    井然无奈,“你害了人家那么多年,还不许人家来收点回扣?”    “收什么回扣?”    井然挑挑眉,“她如今全了心愿,马上要与齐云轻成亲了,邀请我们去吃喜酒罢了。”    萧清朗一愣,“是这样吗?”    “怎么,你是不是后悔了?”井然道,“你现在要是后悔还来得及,随便找个女子成亲,也比同我一个残废耗一辈子来得强。”    萧清朗脸色突然变了,“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井然一笑,“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贵为皇子,萧清越没有治你的罪,只要你回去,自然可以得个逍遥王位。”    “你不要故意气我。”萧清朗突然气急败坏捏住井然的下巴,“你非要这么说,那你自己呢!我现在不是皇子,你也不再是质子,你大可以回西戎做你的皇子,你为何不回去!”    “我是个残废。你见过一个残废皇子吗?!”    萧清朗面色一冷,突然抬起身边的椅子就朝自己的手臂砸去,井然阻拦不及,只听“哐啷”一声,萧清朗的手臂已经往下不停地淌血了。    井然气急了,“你这是在气我残废没办法拦你吗?!”    一听这话,萧清朗之前的意气立刻消了大半,“我不是……我只是想说,如今我也残废了,也做不成大齐王爷了。”    井然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你不回去做王爷是为了我,那我不回西戎又是为了谁?!”    萧清朗像是突然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瞬间耳聪目明,心思清明,脸上的表情反而呆滞起来,“为了……我?!你愿意原谅我了吗?”    井然更气不打一出来,“我若是不曾原谅你,为何让你登堂入室!你一天到晚除了在我面前转之外什么都不做,花着我的,吃着我的,我是欠了你的才让你留这么久的嘛!”    萧清朗如临大喜,结巴了半天,不顾手臂上的伤,突然将井然从轮椅上一把抱了下来,井然红了老脸拼命挣扎,到底没能逃离萧清朗的魔爪。    大喜过后,萧清朗还有点不敢相信,“可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伤了你那么多次,还给你下了绝情蛊来企图控制你,我还害得双腿废了,实在不配得到你的原谅,为何你不怪我?”    井然微微叹了一口气,“人生还那么长,我若是将精力都花在恨你上,这漫漫一生,我要如何过去?你若觉得亏欠,便劳你一生对我好来赎罪。更重要的是,比起恨你,我的心偏向了另一方。”    萧清朗抱紧了井然,埋在对方怀里,人生头一次痛哭出声。    柳儿死的时候他没哭,被大哥出卖的时候他没哭,功亏一篑的时候他没哭,如今抱着怀里轻如鸿毛的人儿,他却忍不住泪了……    窗外阳光正好,传来隔壁邻居林婶唤小儿吃饭的声音,一声一声,殷殷切切……    没羞没臊的xing福生活二二三三:    “娘亲娘亲!”    林豆儿一大早就急匆匆地冲进厨房里,将正在做饭的林婶吓了一大跳,“豆儿,你跑这么快干什么?!有狗追你了?!”    “不是,我去旁边美人哥哥家里玩去了!”    “你怎么又去打扰井公子了!”林婶真是操碎了心,“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人家是神医,不能冒冒失失。”    林豆儿不管那么多,只着急地要将自己的话说出来,“可是神医美人哥哥被另一个美人哥哥压在下面,我听见神医美人哥哥在哭!”    林婶不由得狐疑,“哭?你不是听错了?”    “真的,神医美人哥哥说不要不要,可是另一个美人哥哥凶巴巴的根本不理他,还拿手打神医美人哥哥的屁股,就像娘亲打我那样!”    林婶瞠目结舌地听着,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起来。    林豆儿还在兴奋地讲着,“而且凶巴巴美人哥哥比娘亲还凶,不但打别人屁股,还把神医美人哥哥的手和脚都绑起来了,神医美人哥哥一晃一晃的……”    林婶忙一把捂住了林豆儿的嘴,“不许胡说八道,快去地里叫你爹吃饭去!”    林豆儿委委屈屈地去了,剩下林婶还在原地晃神:看隔壁两个公子都一表人才,不像是……那种人啊!她还想着什么时候将自己的远房表妹随便许一个,现在……这都是什么事啊!    又一日风清日朗。    林婶提着自己园子里摘的一筐李子踏入了隔壁的院子。    上次是孩子看错了也未可知,她先将自己那大龄表妹的情况提一提,指不定能成就好事也说不准。    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就传来一声呻吟,“啊……疼!”    林婶的脚步僵住了,魔怔似的停在原地。    里面的动静还在继续。    “你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你以为我是你啊!……啊,别碰那里!轻点!”    “好好好!我轻点我轻点还不行嘛!”    “好了好了!我不来了!我累了……”    “听话乖,左边来一点……”    “嘶!”    “右边再点一点……”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哐啷”声,惊了屋内的两人,萧清朗手里拿着一壶敞开的药酒出来一看究竟,却只看见屋前散了满地的李子,而林婶的身影已经进了隔壁的院子,他伸着一只沾满药酒的手想喊,想起之前林婶拿媒婆的眼光直勾勾地盯着井然看,萧清朗的声音又咽了回去。    井然将已经上了药的胳膊收回衣袖里,“外面是谁啊!”    萧清朗倒转回来,无所谓地摇摇头道,“没看清楚,可能是谁家的猫!我刚摘了些李子你要不要尝尝鲜?”    很久很久之后,一处院落前时不时坐着两位老人,看天边的云,看过往的人。    再后来,两人一夕之间都消失了,院子被隔壁的林家买下了,只院子后面的的山上,多了一座合卺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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