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范丹琳的下场(二)
范丹琳当真是被吓着。布局才刚松手,整个人就脱力般的直接倒地。 一如季绝浅所说, 面对不怀好意之人, 玉霞也不是什么善茬。 握着那根粗壮的木桩,扬手就给了范丹琳一棍。 沉闷的声响里, 范丹琳哀嚎:“大胆奴……” 话音未落,又是一棍子。 玉霞下手狠, 两棍子都打得实在。范丹琳只觉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蹿开, 难受得紧。 等那股子狠劲过去,她信手抓起一根, 竟是要与玉霞对着来了。 这回不用玉霞动手,布局直接一脚朝着她胸口踹了过去。 才刚站起的人, 立马又飞了出去。 木棍落地,咕噜噜滚了几圈, 停在玉霞脚边。玉霞看了一眼, 脚下使力将它直接踢了出去。 后有厚实的墙壁,前有带着狠厉的木棍。范丹琳撞上墙的一刹那,嘴里吐出好大口鲜血。 布局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 几步跨到她面前蹲下, 伸手捏住她的下颌警告:“这不是你可以撒泼的地!” 抬手抹去嘴角残留的血痕, 范丹琳嗤笑:“狗仗人势!” 松开她的下颌,布局转身:“让人去后厨看看可是还留得有前几日的馊水。” 玉霞立即明白。后厨离这处不算远, 她索性自个儿走了过去。 别说,还真有。 行宫这处不似旁的地方,馊水都是直接倒入地下的池子一起处理。一听说是太子殿下身旁的红人布局要的, 在后厨当值的小厮立即拿了木桶倒腾了满满两桶。也不问缘由,直接一担子挑到了柴房外。 那气味,着实难闻。 玉霞强忍着要吐的心思,1饶有兴致的站在门外看着。 哪里知道布局竟是也受不了那气味,等那小厮走了,连忙闪身出来。自己出来的同时,手下一个使力把玉霞推了进去:“这是你主子的仇,你自己来报。” 玉霞目瞪口呆,这是个男儿该做的事? 两桶馊水进门,范丹琳心里一咯噔。躲是已经来不及,那便谁也莫想独善其身。 眼中狠厉闪过,不等玉霞布局动手,她先自己把手伸了进去。趁着玉霞愣神的空当,双臂使力将那桶抬起,作势就要朝着玉霞身上倒。 玉霞反应过来时已是躲避不急。 好在门外还有个武势了得的布局,两人堪堪躲过那飞溅的脏物。 布局这下是真来了火气。本是只想吓吓人的把戏,这下是真真切切的都招呼在了范丹琳身上。 手一扬,余下的那半桶将范丹琳从头到脚淋了个通透。他还嫌不够,松开玉霞几步走上前将人踩在脚下,微微弓下身子去看她:“将这地上舔/舐干净。” 范丹琳下意识的偏头去看,入目地上尽是泛着臭味的残渣。 这便是畜生也不吃的东西! 她缩着身子摇头:“异想天开!” 布局也不急,嘴角邪邪勾起,脚下开始使力去碾她紧贴在地面的手掌:“如何?” 玉霞觉着好似不够,唯恐天下不乱的捏着鼻子往地面上撒那脏污。 布局示意范丹琳去看玉霞,眸中意思明显。 心知拖得越久自己越吃亏,可范丹琳何曾受过这般屈辱?眼眶渐渐含了泪,她拒绝得利索:“绝无可能!” 布局示意玉霞将手中的长柄勺递来,玉霞把勺子递过去,一脚就踢翻了那木桶。 让人直犯恶心的臭味开始散发,玉霞拍拍布局的肩,率先逃了出去。 这气味,当真是能要人命! 布局许是也忍不下去,扔了那勺子收脚,直接把人踢进脏污堆里。 范丹琳松了一口气。 不想那人转身就从腰间抽出了一柄软剑,握在手心细细的赏看:“如何?” 威胁的意思显而易见。 都到这步田地了,与种种屈辱想比,范丹琳反而觉得一死更为干脆。 先前的忍让害怕通通从面上退下,她挑唇:“有本事你便杀了我。” “可惜了,我没本事。”冷声说完,布局手一扬,借着剑气在她面上留下了一条血印子。 痛楚来得毫无防备。等脸上火辣辣的疼意散开,范丹琳才后知后觉经历了什么。 当下立即变了脸色,尖叫着去捂那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 玉霞本来站得远远的,听闻动静,到底耐不住心底的好奇,重新跨进了门。 她兴致颇高:“女子最为重要的便是容颜,照我看,与其让她舔舐这地上的好物,倒不如让她受上你十几二十剑。” 布局沉思了一会儿,许是觉得有道理,握剑的那手又举了起来:“依你便是。” 眼见着那剑又要下来,范丹琳连忙缩着身子躲到了墙角。颤抖着嗓音求饶:“我……我应……应下!” 话落已是泪流满面。 那两个好似不曾看到,对视一眼后玉霞扬着笑脸问:“应下何事?” 范丹琳已是泣不成声,闭着眼指了指那一堆脏乱的地。 布局淡笑:“范小姐说笑,您堂堂相府千金,奴才怎敢如此折煞您。” 若是放在一刻钟前,范丹琳许是还会嘲讽回去。然而现下,她半分不敢放肆:“是我自己的意思,哪里来的折煞。” 布局手里就要出鞘的剑被安置好:“若是一刻钟后地上还有一寸不净……” 话不曾说尽,无端的让人害怕。 范丹琳双手捂着面颊,连连点头。 最后看一眼那块地,一想到范丹琳要将那处舔舐干净,玉霞就犯恶心,连忙捂着嘴跑了出去。 布局随她出门,而后将柴房上了锁,自己抱着剑站在一旁候着。 时间好似过得极慢,听着门后的啜泣和时不时传出来的作呕声,玉霞渐渐变了脸色。 布局倒是平静得很,眯着眸子假寐。 伸手戳了戳布局,玉霞惨白着脸开口:“我去走走。” 布局正要点头,就见前方均是一袭白衣飘飘的两个主子相携而来。本是懒散的身子立即精神抖擞的站直,恭敬行礼:“见过殿下,太子妃。” 夏天依先拉住了要行礼的玉霞:“怎的弄成这幅模样?” 玉霞伸手指了指。恰好里面又是一阵作呕声,她再也忍不住,匆匆行了个礼就捂着嘴跑远。 夏天依又将视线移到布局面上,示意他解释。 揉了揉鼻尖,布局挪开挡住正门的身子问季绝浅:“殿下?” 毕竟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人,季绝浅当下就将门后的情况猜了个大概。实在是不愿让夏天依见着那脏污的一面,却又架不住她的坚持。 在她希冀的眼神里,季绝浅皱着眉点头。 夏天依本就聪颖,玉霞的表现加之里面的动静,哪里还能猜不出。也就季绝浅,非要把她看做个没脑子的。 撇撇嘴,她向前跨了一步,直接伸手推门。 门缝发出的吱呀声里,半趴在地面上的范丹琳满是欢喜的抬头。这是,终于要放过自己了? 所有的希冀在夏天依的身影入眼时,砰的一声炸裂。 心中害怕的情绪开始膨胀,来不及擦去眼角的泪痕与嘴角的残留物,整个人脱力的向后倒去。 夏天依现下这般情形,季绝浅哪里会放任她一人出门?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那人就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照旧是一身温润,俊俏异常。 她突然怕了。手脚并用极快的爬到柴堆后,藏得严严实实。 这般不堪的自己,为何要被他见到?眼泪滑下掠过脸颊上尚未结痂的刀疤,渗入骨髓的疼。 就连心口一直泛滥的恶心,也被尽数压下。 到底是管不住那颗怦然跳动的心。极为小心的扒拉出一条细缝,她贪婪的寻着他的身影。 并不难寻,他还在原地。只是这时已经弯下身子,眉眼带笑的与夏天依说着什么。 分明这屋子里的气味,难闻到让人窒息,他面上始终不曾出现别样的情绪、一如既往的平静,一如既往的……对除了夏天依之外的人无情。 终究是自己唯一用心过的男人啊。苦笑一声,范丹琳合上那条唯一透着光亮的缝,双眼紧闭任由眼泪在面颊上泛滥。 泥足深陷的那个,从来只有她。从一开始,便注定了她是输家。只是她不愿相信,非要争夺。 如若没有生出那些执迷不悟,如若不去肖想那些不可能的…… 哭着哭着,她突然就笑出了声,却没有唤来任何人的注意力。 那个男人的全幅心思,始终只在他身旁的女人身上。 可忘年蛊今日就要长成,没有解蛊之法,这女人是活不下去的。 范丹琳突然在想,若是夏天依今日也离开了,季绝浅该要变成何种模样? 打断她思路的,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到底没有勇气站起与他对视,翻出尚且干净的中衣袖口,胡乱的擦净面颊。她又扒拉开那条缝,小心翼翼的去看他。 迟疑着,还是在他将要跨出大门前不死心的将人唤住:“绝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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