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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帝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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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一十七、帝崩    从大牢里出来后,赵宣交代不许轻易放了周家父子。    她和李昶一起往外走。回去衙门时, 何保圣已被押了下去, 贺虑还坐在太师椅上忙忙碌碌的翻看着这些年来,管在何保圣手里大大小小案子的记录卷宗。    他见赵宣又绕了回来, 连忙起身行礼说:“郡主,世子, 下官方才已经将何保圣交由专人看守, 先正在细查这些年他残害百姓的证据,一旦证据确凿, 定然是要将他移交到京城去由大理寺处理的。”    大理寺倒是专门办这些定罪复审事情的好地方,他们手段多, 有的是办法撬开某些官员们的嘴巴。    赵宣现在还是男装,便就作揖朝贺虑说:“如此甚好, 也算是你给安华郡百姓一个交代。只是我方才去了一趟大牢。今日有何保圣与周员外意图害逸阳伯世子, 往日这样的事情他们自然是没有少办!牢中关押着的也不乏会有被冤枉的好人在其中。所以希望大人将近几年的案子都重审一遍,但凡还有一丝疑点存在,就不能草草了之。”    “下官…………下官……”贺虑动容, 眼中不觉蓄泪, 斩钉截铁道:“下官必然一一清查!还百姓一个公道!”他虽说尚年轻, 但是心胸宽阔,有容人之度, 是能成大器之才!    赵宣心里极喜,同贺虑告别之后,回去的路上李昶问她:“我瞧着贺虑的个做官的好材料, 你是否应该稍作提携?”他目视前方,与赵宣并肩走着。赵宣打了个响指说:“我正有此意,回去后就打算写一封荐举信命人送到京城,擢升贺虑为安华郡的新郡守。至于郡守之下空缺的位置,我心里已有盘算。”她笑的神神秘秘,李昶无奈摇头,探过身子说:“你能有什么盘算?无非是想把县太爷的位子给杨奎。你说我猜的可对?”    赵宣心中小九九被他一语道破,面子上还是有些过不去,一拳就捶上李昶的胸口说:“就属你厉害,嘴真快!话在肚子里再憋一阵子能憋死你不成啊?!”    其实杨奎虽然没有正经读过书,上过学,但是他也是认得字的。像县令这样的小关,有些地方都是可以买来坐的,所以赵宣想让杨奎坐县令也不是多么不切实际。相反,他半点儿也不比先前的何保圣差。何保圣亏得还是读过圣贤书,参加过科举的读书人,竟然就这样不顾百姓。尽管杨奎没有功名,又是个粗人,但是他对安华郡的百姓是真心实意的好。他能一心为百姓谋福,这才是一个好的父母官。    她要打,李昶就任由她打,到最后赵宣的力气渐渐变小了,李昶才抓住她的两只小手,眉梢微微上调,口中觉味说:“嗯~”赵宣见他这般,磕磕绊绊的要抽回手:“你……你你……你嗯什么?!”可她方才打的痛快了,这会儿手上没有劲。李昶抓着她的手腕,力气不轻不重的。一不会捏疼赵宣,也叫赵宣挣脱不开。    他眯了眯眼睛把赵宣逼退到树下说:“我看你力气还挺大的,看来昨天晚上…………你嘴上哭着喊着说累了,都是骗我的!”    赵宣一口气提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的,抱羞推搡他说:“大街上的,你胡说什么呢?”她从李昶环住她的那只胳膊下面钻了出去,飞快的往前跑。李昶远远的看着她,唇上带笑,脚下运气,不紧不慢的就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跟着。时而落的远一些,时而又快要追上她。    不过不正经也是要适可而止的。回府之后,赵宣便进了书房,给朝廷写折子。她两世加在一起都没有接触过这些朝政上面的事情。抬腕落笔自然就要比旁人更多几分思量以免言语上不端,出了差池被驳回。要知道这里送信到京城都需要两天左右,哪有时间经得起来回折腾呢?    傍晚时分,在案边坐了一天的赵宣才伸着懒腰,从书房里出来。她左右转悠了好久也没有找到李昶。正巧昭娘路过,赵宣便抓了她来问:“可有瞧见逸阳伯世子?”    昭娘将手中的托盘往上推了推道:“没有呢?下午的时候世子爷就出门去了,到现在也没有瞧见回来。”她说着兴冲冲的往外跑。没跑几步又给赵宣拽回来:“你这样高兴,是有什么事没有?”    “呐~您瞧!”昭娘说着把手中的托盘递到赵宣面前讲:“杨大哥方才来了,说是要帮忙做晚膳。他烧的春笋格外好吃,奴婢死皮赖脸的求了好久叫他教我呢!嘻嘻。”赵宣一时失神松了手,昭娘又踏着欢快轻巧的步子朝灶间去了。    赵宣突然的开始觉得头疼,太阳穴处一跳一跳的,震着整个脑袋。她忙活了一下午,都忘记杨奎这一茬了。当时在衙门,杨奎的脸色不是很好,他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快有小半年了,有什么好事都不忘来告知,结果自己却连着身份都要瞒他。说来赵宣心里实在是愧疚,但她也有自己的苦衷,那时兵荒马乱的,国家正值动荡之际,她来安华郡的目的本意就是为了避难,也是因为太后娘娘的事情想要避开长公主,一个人清静清静。原本是打算过几天请杨奎来吃顿便饭,把事情都摊开说清楚了,没想到他今晚上不声不响的就过来了。    赵宣追着去灶间的时候,杨奎正在锅边忙活,昭娘上蹿下跳的,徐卫对她又是无奈怕锅里的油烫到她,又是窝火,气昭娘根本不听他的话。染香就站在一边远远的看着他们闹腾。    赵宣正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呢,染香抬头就瞧见了她,出声说:“公子?您怎么来了?”她这一声喊,杨奎也抬头看过来了,他与赵宣对视几秒,呡了呡嘴角没说话,又扭头回去烧菜。显然是还没有同昭娘他们说身份的事情。染香赶紧出来,随手关上门说:“公子,灶房里面油烟重,小心沾染到身上去了,杨大哥他们正在准备晚饭,奴婢陪您去前厅等一会儿。”    赵宣点点头,也问她:“你知道世子下午去哪里了吗?”    染香抬眉想了想,摇头说:“世子爷去了哪里连郡主都不知道,奴婢哪里晓得啊?”她朝院子上的那一方天空瞧了瞧说:“世子爷上下午申时三刻出去的,才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应该天黑前会回来的。”    “天黑之前…………”赵宣自顾自的念叨了几声。染香见赵宣还是有些心事的模样,解释说:“郡主大可不必担心,世子爷若是天黑之前没能赶回来,奴婢就叫昭娘留一份饭菜,等世子爷回来再热给他送去。”    赵宣眼神放空着摆了摆手说:“我倒不是担心这个。”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昭娘那边就开始端菜上来了。第一盘是最为普通不过的炒茄子,不过杨奎的厨艺也真是没的说,单单一盘茄子都能让他炒的这般诱人,赵宣心里就越发期待着春笋那道菜了。    昭娘,徐卫端完菜就帮忙摆好碗筷。最后那道春笋,是杨奎亲自端上来的。他把盘子放在大圆桌的正中央,二话也没说,就这么坐着。他不说话,赵宣也不说话,剩下三个人还等着用膳呢,可赵宣不动筷子,没人敢先吃。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还是杨奎先开了口说:“小…………小照。”他叫赵宣的名字,叫的比以往要吃力很多:“先吃饭,不然就放凉了。”    赵宣点点头,夹了一筷子的春笋放在碗里白嫩嫩的米饭上。    这道菜是用春笋和鸡肉在一起炒出来的。先用小火温油,在把蒸熟的鸡肉切碎放进去,炒到泛红了,最后加入春笋片,调到大火炒。赵宣吃了一口,这味道确实不是以往京城定国公府的厨子能比的。京城里大户人家的厨子做菜不像他们这样随意,如何好吃如何来。他们伺候的都是家世显赫的贵人。贵人的身体大多也要比普通百姓娇弱金贵些,有些俗气或者不干净的油荤沾不得。但殊不知这做菜的学问原本就是粗俗的。人又不是神仙,只要还吃五谷杂粮,他就依然是个俗人。不用寻常人家的油盐酱醋,哪里能吃得出烟火味?    他们见赵宣动筷子了,也陆续端起碗来吃饭。杨奎吃的最快,却还是硬生生是等到赵宣的碗见底儿了,才站起来。    赵宣见他站起来,心想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便轻拍桌子叫他坐下说:“杨大哥,今天早上的事情,我想同你解释解释。”    杨奎却不愿意坐:“郡主殿下,草民也有一事想要求郡主殿下。”他直挺挺的就朝着地毯跪了下去。    此言一出,昭娘、染香和徐卫三个人顿时吓得呼吸一滞,相互间对视了几眼,纷纷站起来。这层窗户纸不戳破,赵宣就一直是那个待人亲和的李公子,可是杨奎把话说穿了,那赵宣就只能是庄姝郡主。    “干什么?这都是干什么?!!”赵宣顿时将手中的筷子狠狠拍在桌子上,扫视着他们四个人说:“这小半年来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你们现在一个个的这都是要干什么?这都是什么意思?!啊?!都哑巴了吗?!!”赵宣猛然站起来,身后的板凳由于她猛然的动作,向后倒去,砸在地上发出声响。    “一个要跪着!”赵宣指着杨奎,又指着昭娘、染香和徐卫说:“三个要站着!!到底就不能好好的吃顿饭了吗?!!”    赵宣动怒,没人敢上来劝。杨奎倒算是个货真价实的汉子,他站起来,朝着赵宣说:“不跪就不跪!郡主,草民有一件事情相求。”他利索的爬起来坐回板凳上。赵宣捂着脸,她心里晓得是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了,招招手叫染香把凳子扶起来,自己又重新坐回去。深吸了几口气说:“都坐着,只要不回京城,咱们以后都这样…………”    “其实今天早上的时候在衙门里,我和李昶就已经爆出身份了。杨…………”她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紧接着道:“杨大哥知道我们的身份,所以你们也不必太过惊讶。”虽然赵宣这样说了,但其余三个人眼中还是难掩震惊,尤其是染香,她瞪大了眼睛,在杨奎看过来时迅速瞥开脸。    众人这次真的是陷入沉默了,尴尬和窘迫充斥在整个前厅里。杨奎把手放到腿前,抓紧了衣裳说:“今天草民要同郡主说的事情,不求郡主能答应,但是还希望郡主能听草民说完。”他站起来看了一眼染香道:“我是个老实人,是个粗人,不会什么花言巧语的。样貌生的也不够英俊潇洒。家中…………无父无母,勉强能过日子,所以草民想,想向郡主求娶染香姑娘!”他看着染香说:“我会对她好,不叫她受苦的。”    一抹红晕慢慢的从脖子爬上染香的脸,一直蔓延到白嫩嫩的耳根处。她的视线甫一与杨奎接触到,就立刻躲闪开来,无处安放。    赵宣知道杨奎对染香有意思,就算先前她们一直是男扮女装,杨奎对染香也是格外的好,格外上心。她先前还在担心身份挑明会不会影响着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现在看来杨奎真的是很欢喜染香了,非但没有揪着她们隐瞒身份骗他的事情,反而直接了断的求娶来了。    赵宣瞠目结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说:“这件事情…………杨大哥同我说也是没用的。”她赶在杨奎要说话前,抢过话茬说:“这婚嫁之事,是人身大事。染香她……虽说是我的婢女,但是我也应该尊重她的选择,若是她愿意,我自然乐意放人,若是…………她不愿,那么我也不能强人所难。”她偏头瞧了瞧染香说:“这件事儿,能不能成,全要看染香自己的意思了。”    赵宣说完,杨奎直愣愣的转头去看染香,他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像他这个年纪的早几年孩子都该回满村头的跑了,而他还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样子。    “郡主!奴婢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染香猛的站起来,没等赵宣回答,夺路就跑。这么多年来,她鲜少有无礼的时候。    杨奎一双眼睛追着染香直到她转弯,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他面子上实在是有些过不去。匆忙说:“我…………我该回去了。今日是事情……就当是我没说。”他苍白的笑了笑,摸索着大门,出去了。    赵宣瞧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李昶仍旧没有回来,心底隐隐的有些不安宁。她转身朝自己的屋里去,留下昭娘和徐卫两个人收拾碗筷。    “其实,我也能理解为什么染香姐姐不答应。”昭娘一边把碗叠在一起,一面对着徐卫说:“她呀,是放心不下郡主。”她说,徐卫就听着。    “染香姐姐今年已经二十二了,她年纪也不小了。我家中的姐姐十四五岁就嫁了人,像我们这样在别人府里做下人的,撑死了也该在二十之前找个人家。”昭娘往灶间走,徐卫就跟在后头:“那……她家里就没有催过她吗?”    “怎么没有催过?早几年我还小的时候,就瞧见她家里人来定国公府把她接回去了,说是找人家定了亲。到后来不知道这么的,染香姐姐自个儿又跑回来的,就这么一直伺候郡主到现在。她是舍不得郡主。在京城嫁人都不愿意,更何况是嫁到安华郡来?”昭娘用胳膊肘擦了擦脸上溅到的洗完水说:“郡主能在安华郡住一时,却不可能住一世啊。而杨大哥这辈子就定在安华郡了,染香姐姐嫁过来,怕是日后山长水远,再相见就遥遥无期了。”    她越说越烦躁,甩手将碗一丢道:“你洗,我去瞧瞧。”说着就大步迈了出去。徐卫摇摇头,认命洗碗。    昭娘进去染香房里的时候,染香正坐在桌前,一杯一杯的喝着凉透的茶水。她抬头看看昭娘也不说话。昭娘径自进来坐到她对面说:“你想好了?要守着郡主一辈子不嫁人吗?”    染香茫然的抬头看她说:“可是…………郡主待咱们的好,我这一辈子报不完……”桌上这一壶冰凉的茶水已经被她喝上差不多了,现在腹中还隐隐的有些绞痛,她问:“昭娘,你以后也会嫁人的?可惜…………可惜啊!”    昭娘知道,她这是又想起映棠来了,当初她们三个丫头就属映棠天天叫嚷着不嫁人,现在…………她真的一个人孤零零的就这么去了。    昭娘在房里陪着染香,一面劝,一面说。灶间里的徐卫洗好碗,听得院子里有人敲门,过去开门一瞧。门外站着一个小厮一般是男子,身量不算高,他探头问说:“请问,这里是李昶李公子的住处吗?”    徐卫点点头,那人便松了一口气说:“小人是清平乐的看门奴才,李公子在我们楼里喝了不少酒,醉了。这会儿赖着怎么也不走,小人说要送他回去,他偏说要小人将李照公子给叫去。”他一脸犯难,拉着徐卫说:“您就随小人走一趟!”    徐卫往后一退说:“我不是李照,你先稍等,我去请示一下我们照公子。”他说着关了门,跑到赵宣的房外敲了敲门说:“郡主。”    “什么事?”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站起身的声音,随后是一连串脚步声,赵宣打开门。徐卫摸了摸脑袋,硬着头皮说:“方才清平乐的小厮过来了,说…………世子殿下醉了酒,嚷着要您去接他回来…………”徐卫的声音越说越小,赵宣一张脸早就黑成锅底了。    不许她去,那李昶自己不是也去了吗?还喝醉了!!赵宣跨过门槛,“啪!”的一声关上门说:“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她脚下步子似飞,一路奔到门口,那小厮瞧见了赵宣一拍脑袋说:“原来那位李公子要找到照公子是您啊。”他朝赵宣伏了伏身子说:“咱们现在就去。”    赵宣一开始那阵子要打听安华郡的情况,还是会时常光顾清平乐的,是而这个小厮也认得她。天黑了,徐卫不放心赵宣一个人走,就悄悄跟在后头。别说,这城南晚上那片废民居还真是有点阴森可怖,惨白的月光,透过断壁残垣照射在路上、人的脸上,映得人脸也是一片惨白,四下寂寥无声。一路越来越往里走,才渐渐亮堂起来。徐卫没有来过这里,他隐隐约约听见前方有人身,想着大约快要到了。    果不其然,转过一角,面前灯火熠熠的大楼就突然出现在眼前。里面男男女女肆意欢饮大笑,入耳尽是靡靡之音。赵宣毫不犹豫的跨进去,徐卫长这么大还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便老实守在外头。    桃花昨儿给关进了大牢里头还没有放出来呢。所以今天是丁香扭着腰凑上来说:“呦~是李公子啊!您头一回大晚上的过来呢。”她手里的丝帕在赵宣面上轻轻拂过,带着某些催情的香料。不过这些香料分量极少,只是会让人略感兴奋罢了,没什么大碍。    “可是今儿不巧,桃花不在。就由丁香伺候您~”她的胳膊水蛇一般灵活的缠上赵宣的腰。赵宣低头看看她,皱眉说:“确实不巧,我今天也没心情跟你们**!我是来找人的。李昶在哪?!!”    丁香状若无事,依旧不放手道:“公子这可就不懂情趣儿了呢。”她抬头,一眼望进赵宣那双无波无澜的眸子,心下凉了半截儿,忙不迭的松开手,悻悻的指了指二楼说:“那位李公子在二楼最靠内的雅间里头。”    赵宣听完丢给她一锭碎银子就转身上楼去。丁香手忙脚乱的接住银子放在嘴边咬了几口,看着她的背影拍拍胸口嘀咕道:“有钱就是爷!李公子就是在发几次火,我也能捞着不少了。”,她说完又端起笑来,继续摇起小手帕去找旁人。    赵宣上了二楼一路走到最里面的那间。她推开门,最先入目的是李昶领口微张的躺在小榻上,他的衣服还算整齐。旁边跪着两个女人,一个摇着李昶的胳膊,一个要从他手里抢下酒壶:“公子,您不能再喝了!”    门被从外打开,李昶眯着眼睛悠悠的转过头,瞧见赵宣正站在那儿手里劲一松,酒壶就摔在地上了。那两个女人楞楞的收拾起地上的碎片。赵宣等她们处理完出去,冷冷的加了一句:“把门关好!!”    “李昶,你酒醒了没…………啊啊!”赵宣一步一步走到榻边,伸手要去打李昶,却没想到李昶顺势抓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初华?你来了啊?”    赵宣不明白李昶这么一个处事慎密的人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让自己喝成这样?她扳开李昶圈着她的两只胳膊,一本正经的问他:“你喝了多少酒?”    李昶使劲儿的挣了挣眉眼,一副没听懂的样子,赵宣扶着他的身子坐起来问:“你今天晚上喝了多少酒?!”李昶偏着头似乎在想的样子,但是始终没有回答。赵宣的耐心快要被他给消耗尽了,终于他晃了晃两根手指头说:“不多,就两壶。”    赵宣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酒气的确不重…………坏了!赵宣一拍脑门,知道李昶肯定是喝了安华郡有名的“千年醉”了。这酒醉人的狠,她叹气,将李昶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问:“你还能不能走啊?”    李昶点点头,赵宣正发力要将他架起来,谁知李昶却一个翻身就把赵宣压在了身下。他的头压在赵宣的肩膀上,徐徐吐着热气。一阵阵的,叫人耳畔绵绵蜜蜜传来来瘙.痒的感觉。    他沿着赵宣白皙细嫩的脖子一路向下吻,在雪白晶莹的皮肤上造出一块块红痕,一白一红映照在昏暗的烛火下分外妖娆。赵宣渐渐的迷醉在这股旖旎的空气中,神智开始昏聩,手脚都慢慢褪去力气,瘫软的搭在李昶的脖子上。她抓住了李昶背后的衣料,屋子里低浅的喘.息一圈一圈的传开来。    赵宣感觉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从脚底蔓延至全身,说不出的舒服还是难受,每一根莹白的脚趾都像是收到刺激的花瓣一样蜷曲在一起。两人的呼吸渐渐重叠,小榻上混乱一片,赵宣迷迷糊糊的一会儿像是在云端,一会儿像是在地面。她觉察到身上一凉,有一阵钻心的疼痛开始炸开。    痛意叫人骤然清醒。赵宣三下五除二的把伏在自己身上,准备要做“坏事”的李昶掀翻到地上,扒拉扒拉自己的衣服,口中默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李昶似乎还有些难受,他弓着身子,双颊的红晕还没有退下。赵宣抬脚轻轻踹了他几下,又迅速的抽回脚。李昶抓了个空,哼哼唧唧的像是个孩子,半点也没有那战场上杀敌的将军模样。    赵宣也不管他忍得难不难受,给他整理整理好衣服,架起李昶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外走。李昶的身子虽然瞧起来清瘦,特别是穿长袍的时候,显得整个人身长如玉,清雅淡然。其实…………赵宣见识过好几次了,他的身子还是很结实的。    这么往外走到了门口,冷风迎面吹来,人霎时就清醒了大半。徐卫从不远处的树上纵身一跃而下到赵宣面前,抱拳说:“让属下来。”    赵宣把李昶交给他,一行三个人闹到好晚才走回宅子。回去后徐卫帮李昶清洗了干净送上的床。路过染香房间时瞧屋里还亮着灯便轻轻叩门问:“染香姑娘,昭娘还在你这儿吗?”    “在呢。”半晌里头传来声音,染香轻手轻脚时开了门说:“她来劝慰我,倒是把自己给劝睡着了。”徐卫得了染香允许探头朝里面看了看,昭娘正躺在榻上,裹了条毯子睡着在。他低头沉吟说:“我抱她回屋!”    染香想了想,侧身让徐卫进来说:“也好。”    ——————————    赵宣上回传送去京城的折子,小半月便得到了答复。提升贺虑为安华郡的新郡守,杨奎为县令。那次杨奎求娶染香之后又频频来了几回,染香思来想去总算是答应下了。赵宣高高兴兴的给她准备了嫁妆,卖身契也在她成亲那日一并还给她。染香和杨奎千恩万谢,叫赵宣都快受应不住了。    李昶去清平乐无非也是想瞧瞧赵宣为何要去哪里,他一觉醒来不记得晚上发生了什么事,赵宣索性也不提。后来何保圣一路给提交到了京城大理寺审押,最后打探到的消息说他流放到婧女关去了。贺虑也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静下心来彻查以往一年内的案子,果然发现不少隐情,他主张释放掉那些清白蒙冤的百姓,并给予补偿,此举颇受百姓爱戴。    周氏父子作恶多年,判游街之后便定罪终身囚禁。赵宣的身份摆明了,时常会有不少百姓们送些饭菜瓜果的过来,赵宣生辰那天李昶特地叫每家每户都在院子里亮一盏灯笼哄她开心。就这么在安华郡一直住到了十月中旬。    早晨的时候,赵宣正在院子里头同李昶学些拳脚功夫。忽然有人敲门,她跑去开门,瞧见外头停着一辆马车,牵着马的人看着好生面熟,可不就是曹满吗?快一年没有见了,曹满跟着长公主去守陵,比以往显得苍老许多。赵宣还没来得及开口,曹满就重重的一叩说:“小主子万安!”    赵宣顿时便觉得鼻尖涌上一股酸涩,渐渐的牵扯到眼睛,肿胀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她深吸了一口气,把曹满扶起来说:“公公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曹满笑着,还没来得及回话,马车里便响起长公主的声音。她的手微微挑开帘角,露出半张脸说:“初华,咱们先进去再说。”她一身素色的小裙,没有往日在京城时穿的那样繁重,脸上粉黛不施,细细瞧着乍惊,原来母亲早就不再年轻了。    赵宣亲自上前,扶着长公主下来,她手里还抱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分明就是赵宪!长公主慢慢的落了地,程漪复又从内出来,她将怀中的赵婖递给曹满,自己扶着马车跳下来。    赵宣瞧着两个孩子,对他们的记忆还停留在刚出生时那两个红猴子的样子,现在许久不见,两个都长得白白胖胖的了。赵婖还睡着在,赵宪倒是醒了,咿咿呀呀的在长公主怀里笔画在肥肥的小胳膊。一双葡萄似得眼睛水汪汪的转着,四下打量这个新地方。    赵宣轻轻的伸出一根手指头戳戳他的小脸,粉扑扑的脸蛋儿软得不像话。他瞪着赵宣:“呀呀!呀呀哈呀!!”小嘴吐出一串声音,好像要说什么似得。赵宣捏捏他是嘴朝长公主说:“母亲!你瞧他还流口水呢!”    长公主推开门往里走:“牙还没长齐呢,哪能不流口水?”她刚一抬头,就和李昶来了个四目相对。赵宣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毕竟还没有成亲,住在一起…………未免有些不合礼仪规矩。    倒是李昶反应的快,连忙跑过来朝长公主作揖说:“见过长公主殿下。”    恭顺回头看着赵宣,颠了颠自己怀里不安分的赵宪说:“怎么了?瞧把你紧张的。我知道你们两都是有分寸的孩子。行了,起来。”    李昶站直身子,面上一派正直,心里一片窃喜。赵宣跟在后头引着一行人往里走,心中叫苦:母亲,您不知道啊!!!    昭娘还在同徐卫打闹,突然瞧见有人来了,仔细揉了揉眼睛再看,连忙拉着徐卫迎上来福礼说:“长公主殿下万安。”她行完礼就退到一边,赵宣转头说:“昭娘,你和徐卫去收拾四间客房出来。”    昭娘应声去了,长公主四下看了看道:“怎么没见到染香那丫头跟在你身边?”她抱赵宪胳膊也抱酸了,赵宣就顺势接过说:“她……几个月前在这儿嫁人了。母亲您坐这样久的马车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我不是特地来找你的。我知道你之前因为太后娘娘的事情怨我们,所以一直没好来见你。”长公主使劲的眨了眨眼睛,眼眶已经红了一圈,却偏要忍着眼泪:“这次是顺道,皇上病危了,宫里急招。我虽说同他闹得不愉快,彼此之间又有诸多化不开的猜忌,但是他毕竟我我唯一的亲弟弟啊!不最后去看看他,我这些日子总是睡不好。想着顺路来看看你,瞧见你过得好,没受苦,我这心里也算是舒坦了。”    恭顺抚着赵宣的发边,仔仔细细的看着她,脸上始终挂着不恬不淡的笑意,一晃眼,孩子们都长大了,不知不觉,自己也应该老了。    “母亲!”赵宣张了张口,脸上轻微抽搐着道:“我也不过是一时怨你罢了,世上母子哪有隔夜的愁啊?”她手忙脚乱的抹着止不住的眼泪。长公主一边咧着嘴笑,一边流泪说:“初华呀!你可真是坏!久别重逢是好事,偏偏要引人哭!在弟弟妹妹面前害不害臊啊?”她用袖口给赵宣擦擦脸说:“时间紧得狠,我们只在你这里住一夜,明儿一早便要朝京城赶路去了。”    正说着,程漪怀里的赵婖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就开始哭。程漪哄不好,颇为无奈的瞧着长公主说:“二姑娘饿了。”自从分家之后,家中兄弟姊妹排行就变了,赵宣和赵岸分别的大姑娘,大公子,赵宪和赵婖就是二公子,二姑娘。至于赵秦氏那边,便要称呼为堂姑娘,堂公子了。    长公主怔住问赵宣:“你在这儿能找到乳母吗?”她生赵宪赵婖是岁数已经不小了,奶水少得可怜,一路上赶路辛苦,这会儿没有奶水了。赵宣叫昭娘去附近找几位乳母,自己领着长公主一行人去客房安顿下来。    安华郡不比京城,用乳母的人不多,昭娘找不到乳母,就找了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妇人,给她些银子,喂饱了两个孩子。    晚上的时候,赵宣找李昶来商量了商量说:“我明儿想回去京城一趟。皇上病危了。”    “我同你一起去。”半晌,李昶出声,两人的脸映照在烛光下。赵宣忽而又想起来那天在清平乐发生的事情了。李昶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了几口说:“想什么了。现在看着我也会脸红吗?”赵宣眉目瞪圆,好在李昶也是见好就收的继续说正事:“皇上一旦驾崩,新帝极有可能就是十六皇子了,我担心京城别的皇子会起不该起的心思…………”    确实,十六皇子如今尚年幼,又一贯是默默无闻的,偏偏今年叫皇后给看中了,得到这储君的位置。能不叫人眼红吗?谁又敢保证,新皇即位会不会善待旧朝老人?会不会善待皇室兄弟?    所以不管怎么样,承安帝这一死,祁京的风云冥冥之中又要被搅乱了。乱世之中,赵宣知道,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李昶还没有成为汝南王,事情就还没有平息。以前世君怀卿是性子来说…………他一旦被新帝激怒,那么…………反,是必然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五天的日万圆满结束啦~~    大归都已经使完了洪荒之力了。    撒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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