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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咳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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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着胡沁雪那笑得眯成星星眼的样子,江春好笑,故意逗她:“这是怎了?跟吃了蜜似的。”    “春妹妹,快快跟我走!”说着就伸手来拉江春。    “别啊,我身上脏兮兮嘞,你莫来拉我,有话好好说就是。”江春忙避过去了,她刚收拾了桌柜椅子的,那陈年的灰尘积了老厚,收拾物件时虽小心翼翼避开了,但难免还是会沾到些的。    胡沁雪咧着嘴放了手,却只一个劲催她跟着自己走。    “走去哪儿哇?胡姐姐你不是才回家了嘛,怎现又转回了?”江春有些疑惑。    “你快与我走哩,我家祖母派我来请你,反正也无事了,先去我家耍一日……”说着又来拉江春。    “唉,胡姐姐你且等等,老夫人怎好端端的要我去耍?可是你说了甚?”    胡沁雪顾左右而言他:“你东西都收拾完了哇?哎呀,过了明日就见不着你啦,姐姐好想你啊……”    自重阳第二日开始,胡老夫人对她不是嘘寒问暖就是送汤送水的,这老人家与胡三爷对她态度的转变,简直令她措手不及。若是平日也就罢了,今日非年非节的,怎好端端的非得请她去玩耍?    但磨不过胡沁雪,江春硬被她拉着出了门,连衣裳也没来得及换。    且说先前吃完梅花宴,胡沁雪与众人分别,回了胡府。    老夫人早就在养和堂内等着她,自有小丫鬟来唤了她去说话。    “可考完了,可累坏了罢?这几日就先好生休养,旁的事莫去浪费精神了。”    “多谢祖母挂心,孙女无事了,将才出了贡院,是吃了半日的梅花宴才家来哩……”    望着孙女那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快及笄的小娘子了,还是一副懵懂样子……老夫人心内叹口气,又问起学里同窗诸事。    胡沁雪倒是叽叽喳喳将众人给讲了个遍,先说此次的督学相公居然是窦叔父,又说今年这题目可真难,就连平素不对付的冯毅也被她拿来献宝,将老夫人哄得合不拢嘴。    末了说到自己对“春妹妹”的不舍来,老夫人眼前一亮,与身前的老妪翠莲对视一眼,鼓励孙女道:“既是不舍得你春妹妹,怎不请了她来家耍两日?”    “她可是大忙人哩,无事就急着要家去了。”胡沁雪嘟着嘴。    “这有甚?她回家也是明日才回的,今晚独自一个在学寝定是不好过的,祖母这就派人去将她请来,玩一日不妨碍的。”    胡沁雪一听,也是这道理,忙道:“对哦,我自己去,不消祖母费心,孙女定会将她拉来给您解闷哩……”说着告辞一声就没了影儿。    留下|身后的主仆二人无奈摇头。    “翠莲见着了?我跟前这小祖宗,哪有半分闺秀样子,皮起来跟个小郎君似的……做甚都这般没头没脑,风风火火。”    “老夫人您就莫担忧了,这也是小娘子的福气哩,托胎在这等人家,有您这位慈祥厉害的祖母看护着,她何消去生那七窍玲珑的心肝儿?”翠莲老妪安慰着。    这可把老夫人逗得一乐:“也不晓得是像了哪个,她爹老倌是个斯文内敛的,太医院公职都辞了半年才与我说一声;她母亲是个文静秀气的,也不似她这样毛手毛脚!”    说罢又想起一事,道:“原来这窦元芳作了大理郡督学,这都来了金江几日了,未曾见着人也就罢了,可现今都晓得他人在金江了,若不请他来家一回,也说不过去……况且,咱们还得靠紧了这株大树哩……”    翠莲“是哩”应和着。    “去前院将老二唤来,我得让他去衙里把窦元芳请……咳咳……请来。”    “哎哟,我的娘子哟,快歇歇,我去喊的,这就去。这金江冷倒不冷,却是燥得慌,二老爷给您开的药也未吃?您今年这燥咳都好长时间未愈了,还是早点儿回了汴京好……”翠莲絮絮叨叨。    她倒未曾夸张,这金江典型的高原气候,异常干燥,风又刮得大,张蕤娘已经因着肺燥咳了好些日子了,咳狠了血丝都咳出来,只二老爷却是个妇人病大手,于这内伤咳嗽上却仍是欠了些……不止二老爷,金江大大小小的大夫,威楚府请来的府医皆瞧遍了,还是无甚好转。    其实那些药,吃去吃来也就百合麦冬沙参一类滋阴润肺的,但老人家脾胃又不健,吃多了更衣委实困难……这却只有身边伺候的人才晓得了。    翠莲老妪边想边往外走,又听老夫人道:“再去给庆家小子传个话,令他往姑奶奶处去,将绍儿兄弟两个也请来,年轻人家坐一处吃酒耍玩才有意思。”    她忙应了出门去。    一时间,屋内只余胡老夫人独自个儿坐着出神。    丫鬟试探着问:“老夫人,可要吃两勺川贝枇杷水?”    没有声响,那就是不消了。按平素规矩,人也不消进去伺候了……众人皆在檐下垂首立了。    半晌,翠莲老妪传完话转回,见老夫人还是那般直直坐着,闭了眼睛也不知可是睡过去了,天色昏暗也看不清……门窗关得严实,又是寒冬腊月,亮光不太透得进来。    旁人家皆是天未黑就把油灯或烛火给点了,这胡老夫人却是个怪的,一个人在的时候,天未黑透不给点灯,道是“一点灯就将黑白无常的路给照亮了找着来了,我就是要摸着黑才躲得过去……”    直将众人唬一跳,还道是老人家不好了,忙慌里慌张请了二老爷来瞧,却又是好端端的。    她却笑着骂:“我这哪敢早死啊,我死了胡家这几个不成器的还不得被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又是引得儿孙自责一番,身旁伺候的也愈发胆战心惊。    果然,人越老脾气就越怪了。    “老二人呢?”原来老夫人已经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二老爷道他晓得怎说话,自行去了,待会儿直接领了窦大人来这边说话。”    老夫人听得点点头:“这老二是个不拘功名利禄的,他要洒脱我也不为难他,只是这为人处世该有的礼仪却是不可少了的……莫说我们还要靠着窦家这株大树,就是普通公子哥儿,大老远来了这金江,我们进些地主之谊也是该当的……多个朋友就是多条路,你瞧以前那些不将邓菊娘当回事儿的,现就是求人也拉不下脸去求了。”    “是哩,好在娘子你当年就是个胸怀宽敞、与人为善的,这也是福报了。”翠莲应和。    “故我就从不反对沁雪结交她那些同窗,这巴掌大的地儿,是没几个得用的人家,但往后的事儿谁也保准不了……那江小娘子,莫瞧着她只是个村野姑娘,若真如沁雪所言,读书极是厉害的,那往后造化可不小哩。况且还有那窦元芳在……”    她也未等翠莲应和,又自顾自说道:“女子哪,有时候,将这钱财中馈捏手里,倒不如将男人捏手里。”    翠莲见她陷入沉思的模样,晓得定是又想起自己那坎坷的前半生了,忙转移话题,劝道:“娘子且先吃两口枇杷水,不行老奴明日出城去,四处寻访看看,可有甚止咳的土方子。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咱们终究不是金江土生土长的,来了这多年,病却是生成本地病了……横竖那些大夫的药吃了也无用,不若试试当地人的法子……”    老夫人嗔怪道:“你呀,可别瞎费这工夫了,或许年后回了京就好了呢,人老了七咳八喘的可不少哩。”    也不知翠莲听进与否。    不久,江春跟着胡沁雪到了府里,先来养和堂请了安。    老夫人吩咐丫鬟将灯给点了,众人坐着说些家常,无非就是“考得如何”“可想好了去哪儿读”之类的,江春皆一一答了。    没好久,姑奶奶领着徐绍徐纯也来了。    众人又互相见了礼,当然,徐夫人还是视江春如空气的,连眼角都不屑扫一个。    江春不以为然,将自己该行的礼给全了,再不肯多说一字。    不消好久,徐纯先与胡沁雪坐到了一处去。江春见几个大人对此皆相视一笑……看来他们俩的事两家都是乐见的。    江春替胡沁雪欣慰,这俩也算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了。    “阿嬷这几日咳嗽还未见好?可吃了药不曾?”徐夫人捏着帕子问起来。    几个小的都抬了首眼巴巴望着老人家。    翠莲刚想张嘴,老夫人用眼神止了她,笑着道:“也就老样子罢,虽还未好完,倒也不甚咳了。”顿了顿,“你莫整日这副冷样子,还是要出来见见日头。”    徐夫人未顾及到还当了这多小辈的面,张嘴就反驳道:“阿嬷你就只会这般说,这几日冷得都下霜了,我还怎出门?哥哥们给你找的甚大夫?个伤风咳嗽要吃这久的药才好……”倒是难得她那冷性子还抱怨了几句。    “你自己也是通些岐黄的,莫这般说话。世间还有多少疾患是医者束手无策的,你还不晓得?咳几声罢了,你几个大惊小怪。”    下头几个小的听老人家说不怎咳了,也就未再放心上。    只江春见她捏着帕子的双手青筋直冒,似乎在极力忍着什么?    果然,徐夫人也未再接话,只问起怎今日喊了他们回来。老夫人极力捏着帕子在忍,自是回答不了的。只翠莲老妪多嘴道:“老夫人想着几个小娘子小相公结了业,请了来令他们松快松快……”    话未说完,只听“噗”一声,上头的胡老夫人喷出一口液体来。    说“液体”是因为油灯不甚亮,江春看不清颜色,但立马,随着众人惊呼,江春就晓得了,那是一口血。    胡府的太师椅是铺了花开富贵织锦的,那小小一口咖啡色的血水就吐在了太师椅扶手的织锦上,看着倒与上头的牡丹花一个颜色。    “老夫人!”    “阿嬷!”    “(外)祖母!”    惊呼间,老夫人没忍住又陆续咳了几声,倒是未再见血了……当然也有可能老人家自己咽进肚了。    众人手忙脚乱,翠莲先将主子扶住了,用帕子将她唇上沾染的血丝给揩干净,徐夫人使丫头去唤二老爷,只二老爷去了县衙,还未回来。府内只胡大|爷在,但他是不懂岐黄的,只又打发了小厮去城里请大夫和找二爷。    徐夫人自己也只是对药精专一些,于医术一途却是欠了的,将手搭她娘老子脉上半日,也未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倒是惹得缓过神来的老夫人骂道:“你瞎看些甚,等着大夫来就是了……咳咳……”话未说完又咳起来,咳声急促,急了还在那喉咙里拉出“呼呼”的齁声。    这是喘上了,一时间养和堂又乱起来。众人拍背的拍背,喂水的喂水。    老人家喘得面色红赤,脖颈上青筋暴涨,江春出于医者的本能,早就忍不住心内的焦急,将要迈出脚去。    “哎呀,姑妈这是怎了?听说还吐血了,这些个下人怎伺候的?该一个个的提脚卖了!”但丫鬟婆子端水漱口的,打水更衣的,颇为热闹,江春几个小的也在旁站了望着,无人接她话。    “听说姑妈吐了好大一口血,可吓人哩!可请了大夫了?”    难得老夫人喘过那阵后,倒还神志清楚,冷声道:“听谁说的?这养和堂的丫鬟婆子嘴上长了脚了!才片刻功夫就跑到你那边去了?”    客居的张氏被质问得讪然,哑口无言。    “你们且散开些,把这窗户打开,通通风……我闷得慌。你几个小的先去玩耍,待会儿晚食再来罢。”老夫人依次指挥着,好似那口血吐了也于她无损。    “阿嬷,你快莫说话了,好生卧着罢,我再使人去催催,二哥怎还没到。”    说曹操曹操到。说话间,那胡叔微就急忙进来了,后头还跟了窦元芳。但众人皆无暇分心,只几个小的垂首唤了声“请窦叔父安”。    胡叔微上前见过亲娘,帮搭了她的脉,凝神半晌,又问过翠莲老妪,好生生的怎吐了血。翠莲在老夫人眼神示意下,不敢说平日间就咳出过几次了,只道今日是第一次见血的,今日也好好的,未有急怒攻心甚的。    又说到这几日饮食起居上来,老人家虽是北方人,但所好颇为重口,那辛辣燥火的吃得倒是不少。况且咳得久了,那生地麦冬沙参的滋腻之品填塞进腹,倒是将那脾胃给滋腻住了,更衣颇为困难也就罢了,还不畅快,便后尤其不爽……余下的倒未细说了。    胡叔微点点头,待四诊合参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道:“无事无事,这就是咳得久了,咳伤肺络,络伤血溢,无甚大碍的。”    老夫人也笑着点点头。    只徐夫人还不信,嘟着嘴道:“二哥你好生瞧瞧,瞧仔细了,莫漏诊误诊哩!”    胡叔微无奈的应是,又仔细瞧过问过,再次确定是无事的,开了个清肺润燥,凉血止血的方子,令小厮快快去抓了药来。    众人再见老夫人精神确实是比刚开始时好多了,也就将那悬着的心放下了。    只江春见老夫人微皱的眉头,想起刚才吐血前那手背上的青筋,不似年老之人正常所生,怕还是有些不妥的……但太医都在这儿未说话呢,她个毛孩子自是不敢乱开腔了。    待小厮抓了药来,快手快脚守着熬好了端来吃下去,老夫人愈发神色安详了,众人方才松了口气。    几个小的跟着窦元芳出了养和堂,外头天色已黑了,廊上虽点了灯笼,却是无甚好瞧的。于是胡沁雪出声邀约道:“窦叔父可否赏光移步至琳琅阁坐坐?”    众人皆以为他这般持重严肃之人是不会与他们一群小孩子玩到一处去的,哪晓得他却不动声色望了江春一眼,道:“也好。”    自有丫鬟在前引路,于是,几个小的就似条长长的尾巴似的,跟在他后头,摇摇摆摆着去了胡沁雪的院子。    几人进了屋子,见那窦元芳真似个长辈似的背着手站在窗前望着那盆水仙,几个小辈自是不敢坐下了,只陪着他瞧那绿油油的水仙。    倒是那徐纯大愣子受不了这沉默,无话找话的开了个头:“咦……你们瞧,这水仙可是要出花|苞了?”    众人低下头去,果然水仙株中间的杆上有块小小的凸起,就与蒜薹要开花了似的。    “你别提了!我这两株水仙可是费了好些功夫侍弄的,本早就该开了的……都怪那狗东西,那日将花盆抱出去晒太阳,被它个小馋嘴啃了半截儿……啃过之处就有个小花|苞‘胎死腹中’哩……可把姑奶奶我气炸了!”    可能是晓得胡沁雪正在诉说它的“英雄事迹”,那小狮子狗还滴流滴流跑过来,将脖子上的铃铛甩得“叮铃”响。    众人自又将眼神放在那狗子上,江春却是晓得它只认胡沁雪的,无意去逗惹它,自转开身子,四处打量起来。    “小友,可否与为兄来一道?”是徐绍在唤他。    思及白日间他那欲言又止的神色,怕是真有话对自己说……江春跟着他来到了外头院子里,找了个灯笼能照见的地方站定了。    “绍哥哥可是有话要说?”    面对江春的“开门见山”,徐绍又有些不自在了,只将手握拳放嘴边虚咳了一声,清清嗓子道:“小友此次升学试考的不错罢?愚兄却是望尘莫及。”    “绍哥哥谦虚啦,我却是个自大的,考过就过了罢,在意那些却是徒增烦恼。”    徐绍见她真心实意劝慰自己,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只想到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得见了,又将心内那羞赧压下去,试探道:“愚兄有一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江春听那“不知该说不该说”的套话,想到后世恶搞的“那你就别说”,若自己回他这么一句……定会将他堵得面红耳赤了?想到那场景,江春忍不住就“噗嗤”一声笑出来。    徐绍听她笑起来,倒不觉有甚。只站窗口的窦元芳却将那笑看了去,暗道:两人黑漆漆站那儿互诉衷肠了?不知说到甚,倒将这小儿逗得展颜了。    看他们站在光晕里,只觉着那小儿眉目轻灵,眼神柔和地望着那俊俏小郎君,倒是天造地设一对……只是,他隐隐有些不舒服。    他凝神一听,那小郎君吞吞吐吐道:“其实,其实,愚兄心悦于你。”    “轰!”元芳只觉着耳旁似有风吹过,又似有炮仗炸开……这是在表露心意了?    “嗯?绍哥哥你将才说了甚?起风了,我没听清哩。”原来是江春抬头去看那院里的树木,未留神他冷不丁说了句甚。    那徐绍的脸一下就红了,也不知是羞得还是恼得,好容易鼓起的勇气,就被她这轻飘飘一句给戳破了。    窦元芳却是暗自松了口气,也不知是何因由令他放松下来。    那感觉就似自己不为人知的宝物,突然被旁人见着了,见他人凝神打量那宝物,似乎在犹豫可要将它据为己有,他不自觉提了一口气在心间,一时觉着自己的宝物就是宝,那人也是慧眼识宝,一时又觉着这是自己独有的,不可赠与他人……突然,那人看了两眼又兀自转过头去——他大大的松了口气,宝物还是自己的就好。    这种感觉愈发令他不自在起来……就与院中不自在的徐绍一般。    见他再次鼓起勇气,又要重来一轮表露心迹了,窦元芳居然鬼使神差的喊了声:“你二人快些进来,外头风大。”    于是江春就对着他龇出一排小白牙,悠悠地进来了。    只余徐绍在后头暗恨自己没把握住时机。    二人自是未见着窦元芳嘴角隐秘的笑——好在宝物还是自己的。    屋内胡沁雪后知后觉道:“春妹妹,怎你俩不怕冷哇?大晚上的出去吹冷风,好在窦叔父倒是一片慈爱心肠。”    江春|心内憋笑:窦叔父的慈爱心肠?就像他老人家已七老八十了似的。    “多谢窦叔父关怀。”江春故意膈应他,看他怎推辞。    哪晓得他还居然“嗯”的一声就应下了,他不会是真当长辈当上瘾了?也就比这江春原身大个一轮而已,要是与上辈子的江春比,那就是远房大侄子的年纪……    “元芳哥哥,你在此处哇?何时来的金江,也不与妹妹说上一声。”一把娇娇弱弱的嗓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胡沁雪一见林淑茵那温温袅袅的样子,这大冷的天穿个齐胸孺裙……不怕冷吗?    “原来绍哥哥你们也在表妹这儿呢,倒是好兴致哩,也不唤我一起来耍。”她仿似才看见胡沁雪几人。    胡沁雪那炮仗脾气,“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那林淑茵也不觉着尴尬,只又轻声细语问元芳:“元芳哥哥几时来的金江?哥哥上次允了妹妹的悦容坊镯子……可,可带来了?”眼神怯生生望着他,双颊却已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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