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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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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喇嘛,其中之一就是图克图。

    原本在上次与奉武族之战的时候,文禛为了取得宗教上的优势,曾经派人联络了克古拉二世进行宣传,可是临到最后这位活佛却背叛了大夏,转而倾向于大商。在那之后文禛只能改为联系位于归化的图克图,并且给予了他一系列的优待,从而使得图克图彻底倒向了大夏,并且曾经亲自前往北方进行佛法宣讲,深受文禛的嘉许。

    如今既然与大商再次重燃战火,那么这位活佛自然就是需要大力笼络的对象。

    这位活佛也是一个十分会来事的人,早在知道文禛要亲临归化的时候,他就让寺里开始准备盛大的诵经法会。銮驾的前进速度都是安排好的,因此这边也早就收到文禛抵达的时间,当时还有人说或者会因为蒙或围城耽误圣驾,想要推迟法会,却被图克图拒绝了,如今却正好。

    在抵达银佛寺之前,文禛连夜颁布了针对草原的优待措施,其中就有豁免赋役六年,以抵此次兵祸之灾,这些大好消息仅仅一早上的时间就已经传开,沿途上不少百姓见到他的仪仗都会叩拜,称恩德高厚。

    文禛原本还有几分自得之意,甚至还即兴吟诗一首,让鸿明与宁云晋这两个随驾以及其他扈从文武大臣品鉴,可是等到了银佛寺之后,他的脸色就变得阴沉了起来。

    不亲自到寺庙,是没有办法通过文字想象得牧民们的虔诚,更没有办法理解那些跋山涉水赶来见活佛的信教者。

    虽然并不是盛大的佛教节日,但是由于刚刚消弭了一场围城之灾,因此今天便有不少信民纷纷赶来。于是在距离寺庙还有好几里的地方,就可以看到那些虔诚的人们,不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三拜九叩一路拜着。

    等到了庙中,图克图已经坐在自己专用的卡垫上,念诵着经文。当那些信民被喇嘛们十分有秩序的引到他身前,并且纷纷献上袈裟、卡垫等礼物,他便伸出手给这些跪拜者摩顶祝福。接受了祝福的信民们有次序的离开,他们脸上带着的幸福与对喇嘛们的敬仰,无一不反应了活佛在牧民中崇高的地位。

    这样的一幕任凭哪个统治者看到了也高兴不起,谁会想自己的领土里出现国中国呢?虽然在图克图停止接见信民,转而招待他们这一行的时候文禛强撑着笑容,但是宁云晋与太子却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阴霾。

    文禛这一行在银佛寺将停留三天,第一天的安排是在图克图的陪伴下到各个庙中拈香礼佛,第二天则是盛大的法会,第三天才是与图克图商谈政务。

    作为文禛的随驾人员之一,宁云晋原本也逃不过要去礼佛上香这差事。可是一想到要一个个庙跪下来,他就觉得腿脚发软,于是便趁着文禛与图克图说话的时候,插话请示道,“皇上,祭天者只跪天地君亲师,您看……”

    宁云晋的尾巴一翘文禛就知道他要干嘛,虽然是有这个说法,但是遇到佛祖却没说不能跪的。不过这小子想要躲懒,如今正是两人温柔小意的时候,文禛又哪会拒绝,于是故作为难地望着图克图,“大师,这实在是太不巧了……”

    图克图是个圆脸的老者,他的身材在北方算不上高,再加上体态偏胖,看上去就是那种憨厚的福相。但是这位却绝对是表里不一的,即使心里有些不满,可脸上还是带着笑意,“自然,自然,可以理解。祭天者可是天的使者,即使是佛祖也能够原谅他过而不拜的。”

    在鸿明隐晦的羡慕眼光中宁云晋先行回到了银佛寺为他准备的客房休息,并没有跟着文禛他们,毕竟当殿中跪得满地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站着可不太好。

    回到房间宁云晋也看不进去书,摸出玉璜把玩了一阵子,他便坐在床上盘腿入定开始修炼。这些天他一直都是和文禛一起练的功,如今只有一个人,即使有着那玉璜的辅助,顿时也让宁云晋感觉突然从高速公路一下子进入堵车的市区,那种从一百二十码陡然降到二十码都跑不动的感觉,让他郁闷得差点吐血。

    好在宁云晋也算是意志坚定,他知道如今在宫外还好,即使与文禛同进同出也还不算太过扎眼,但等回了京里,必然要收敛起来,到时候依旧还是要去习惯这样的感觉。抛弃了心底的依赖之心,他强迫自己进行入定。

    这一打坐不知不觉时间便过去了,晚膳的时候文禛他们一行人还没回来,宁云晋吃了一些庙里送来的素斋,在房里打了一套拳,便又接着入定。运转了到第二个周天的时候,宁云晋感觉到房间里进来了人,不过那熟悉的气息让他猜到了来人是谁,于是连眼睛也没睁开,自顾自的将这一个周天运转完。

    见到宁云晋开始收工,文禛放下手中的折子,望着他道,“怎么不等朕一起。”

    宁云晋撇嘴道,“谁知道你们要弄到什么时候。这可是归化第一大庙呢!”

    见他对自己越来越客气,文禛笑容中带着几分欣慰,以这小子的胆量只怕总有一天会爬到自己头上撒野,不过到时候却也不会觉得孤单无聊了。他笑了笑,“用过膳了吗?”

    “自然用过了,我可是天可汗的随驾,那些喇嘛们哪里会怠慢。”宁云晋嬉笑道,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怎么样,亲眼见识了活佛的威风,有没有受到一点刺激?”

    文禛叹了口气,“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真正见识过后,还是难免有些……算了,不提这些,咱们练功!”

    毕竟没有贾宝玉的风流秉性,在这样的佛教圣地,即使两人都不信教也不好做出什么不当的事情,因此只是坐在床上纯练功。

    文禛只待到子初就离开了宁云晋的房间,明天一大早就要举行诵经大法会,他要早起穿衣服——皇帝那几十斤的行头要穿上去可需要不少时间。

    李大总管简直有着一双洞悉文禛之心的眼睛,只看皇帝的表情,就知道皇上已经得偿所愿。不用文禛提点,就主动点了两个小太监来伺候宁云晋。

    第二天一早,宁云晋穿着自己大红的官服刚刚走出房间,就看到穿着簇新太子服的鸿明背着手站在走廊上。

    宁云晋被鸿明的打量弄得有些心中发毛,却见他挥退了左右随从,慢慢地踱着步子走到自己身前。

    鸿明的视线上上下下的将宁云晋看了一边,这才用甜蜜幽然到让人发抖的声音道,“我看到了哦!”

    “……”宁云晋瞪了下眼睛,又连忙收敛恢复成恭恭敬敬“你说的什么我不懂”的表情,“太子殿下在说什么?”

    “昨天晚上父皇悄悄进了你的房间。”鸿明用食指挑起宁云晋的下巴,趾高气昂地道,“你倒是生得一副好皮相,难怪能够迷惑得了父皇。”

    忍着一掌拍飞这小子的冲动,宁云晋乖巧地眨了眨眼睛,“太子殿下慎言。皇上昨日只是找微臣谈事情而已,并不是您想的那样。”他倒是要看看这太子弟弟想要做什么!

    “孤可不是三岁小孩,若只是谈事情,父皇用得着像做贼似的还用轻功溜到你房间吗?”鸿明昨晚也只不过是无聊才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却正好看到了文禛从屋檐上翩然落下,进入宁云晋房间的那一幕,算一算,等到父皇红光满面神情舒畅的离开时,足足用了近一个半时辰。

    他也不是稚儿,虽然还没破元阳,却已经有宫人教导他敦伦之事,便自以为猜到了文禛优待宁云晋的真正原因。

    见宁云晋不说话,鸿明放下了手,板着脸道,“孤可不是父皇,就算你做出一副人见犹怜的样子孤也不会有半分心疼的。”

    宁云晋深深地为自己这太子弟弟的眼神感到悲哀,自己明明只是卖了下萌而已,哪里有什么我见犹怜!

    看他沉默不说话,鸿明觉得自己猜到了事实——虽然并不是昨晚的事实,但也只是迟早的。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又不是个没有本事的,即使是孤也不得不承认很多……嗯,是有些地方比不上你。你怎么会这么下贱地去做那媚主之事!”

    宁云晋的脸顿时黑了,狠狠地将这笔账记在文禛头上。不过答应与文禛在一起之后,这样的侮辱是迟早的事,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他只是冷冷一笑,毫不客气地抹黑文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难道还臣还有选择的余地不成!?”

    一听宁云晋这么说,鸿明顿时纠结了。在他心里自己的父皇几乎是无所不能的,而且他也是从小关注着宁云晋,他俩一起长大自然知道这人这些年来虽然一直受到父皇喜爱,可绝对是不得父皇传唤绝对不主动进宫,即使那次得了救驾的大功之后也还是尽量远着皇宫。

    就是因为这点,他虽然觉得父皇对这小子实在关心得太过分了,心里各种羡慕嫉妒恨,却很难找到发作的由头。鸿明本来就对宁云晋的感情十分复杂,现在听说他被自己的父皇逼迫,居然隐约生出了几分同情和遗憾。

    “你……你就不知道反抗吗?”鸿明有些懊恼地将手指捏得噼里啪啦作响,“你们文人的铁骨铮铮呢!”

    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情绪自然瞒不过宁云晋,他一直以为太子讨厌自己呢,却没想到居然还会为了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顿时升起了戏弄的心。宁云晋捂着脸,泫然而泣道,“臣一人虽死,死不足惜,可臣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不可能……”鸿明不敢置信的瞪圆眼睛,“父皇不可能是那样的人。”虽然这么说,他却并怀疑宁云晋话中的真实性,毕竟鸿明相信一个祭天者若不是受到了逼迫绝对不会想屈居人身下的。

    宁云晋只是一眼无辜的望着他,若是仔细看,双眼中还带着刚刚努力逼出来泪花。

    被这样一双盈盈一水的眼睛注视着,鸿明只觉得心情格外复杂,他捏紧拳头半晌说不出话。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直以来追逐着的目标,突然之间偏离了既定的轨道,变成了平行世界的路人,其落差感让鸿明简直难以承受。

    不过他到底心智高于同岁的少年,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将思绪转到了他的来意之上。原本他是想要威胁羞辱这人的,如今看来只需要调整一下计划,将他好生拉拢一番,不怕这人不听话。

    鸿明早就知道自己最大的弱点,那就是在后宫中缺乏助力,他没有母后便少了人帮忙在父皇面前周旋,比不了其他几个弟妹,如今年纪越大越与父皇多了些生分。父皇既然能为了宁云晋千里救援,又宠了这么多年等着他长大,不用说绝对是用了心思的,还有什么人比父皇的枕边人更适合当自己的同盟呢!?

    利害关系在鸿明眼前摊开,他便立刻放柔了声音,沉着嗓子道,“孤到真是没有想到。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即使你是祭天者,若是这个事传出去,难道你以为会有好果子?”

    他的表现让宁云晋心中暗笑,到底还是孩子,即使城府深,手腕上却还透着几分稚嫩。想要拉拢人的时候,还带着高傲与威胁,如果不是遇到自己懒得与他计较,这不是纯属得罪人么!?

    宁云晋装出吃惊的表情道,“太子的意思是……?”

    “你可与孤同岁。”鸿明高深莫测地道,“孤那几个弟弟,除了老四之外,对你的态度可都不怎么友善。想想董贤,邓通……”

    他那神棍似的表情差点让宁云晋破功,连忙低下头,装出一副沉思的样子。

    董贤,历史上最著名的“断袖之癖”这一成语的出处,汉哀帝在世时荣宠一生,等到哀帝死后却被赶出皇宫,罢去了大司马之职,最后与其妻子自尽。

    邓通,这一位虽然没有董贤有名,下场却更惨。他在受到汉文帝宠幸时被赐铜山,并准他自行铸钱,可谓钱布天下,可是由于得罪了太子,等到文帝死后被抄光了家产,落得饥寒贫穷而死。

    他由于忍着笑,声音难免有些颤抖,“太子的意思莫非是皇上百年……”

    鸿明见他板着脸强作镇定,却掩饰不住声音里的恐惧,还以为自己成功的吓到了他。一边心中得意着,他一边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既然你已经与父皇是这样的关系,那么谁也没有办法帮你。不过你若是跟着孤,那日后好歹也有人护着你。”

    宁云晋埋着头不说话,在鸿明快等到不耐烦的时候,才小声地道,“皇上虽然……虽然……可他确实是明君,臣不能做出对不起皇上的事情。”

    “你想得太多了。”鸿明道,“那可是孤的父皇,难道你以为孤会要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么!?孤只是想让你日后在父皇身边如果听到一些消息,不要忘记告诉孤而已。”

    见宁云晋的表情似乎还是犹豫不决,他也不催,转而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先赶去参加法会!你好好想想。”

    一大清早就得了这样一个娱乐送上门,宁云晋的眼睛里都是带着笑的,不过春风得意的鸿明却没有发现。

    今日这场为了文禛举行的“皇图永固、圣寿无疆”诵经法会非常的热闹,等到太子与宁云杰连诀而至的时候,只见银佛寺的广场上已经人山人海,幡旗飘扬,梵音缭绕。身穿大红袈裟的喇嘛们整齐的排列成行,在阳光下双手合十站立着,表情庄严。而那些信民虽然围在周围,却都表现得格外虔诚,场上没有一个人发出杂音。

    文禛与图克图一起,坐在早已准备好的高台之上。看到宁云晋居然与自己儿子一起出现,他的表情有些诧异。而宁云晋的情绪自然被文禛第一时间把握到,他虽然猜不到是什么事情让这小子这么兴致高昂,但是也可以想到只怕是与自己儿子有关。

    不过在文禛眼里鸿明到底还是太嫩了,自己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已经与夫蒙卓明那样的老狐狸交锋,而宁云晋则已经闯出了赫赫名声。身为太子鸿明虽然是自己所有儿子里面最出色的一个,可一与宁云晋比起来简直就像是大灰狼与小白兔似的,倒不如交给那小子好生调·教一番。

    于是某个无良的男人便华丽丽的将太子给卖了!

    121、第 121 章 ...

    诵经法会一般要持续七天,但是文禛却不可能会在这里停留这么久,因此只安排了他在第一天出现。

    法会其实要从三更就开始准备的,三更将外坛洒净,四更内坛结界,五更遣人建幡,高悬在大雄宝殿左前方的刹竿上,一举一动自有章程。等到天亮的时候主要就是喇嘛们诵经,接见信客。

    只要稍微有点政治觉悟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说是为了皇帝举办的法会,实际上信众们真正放在心里的还是那些喇嘛和活佛,每当僧人高声诵经祈祷的时候,这些问询赶来的香客们就会进行布施。

    这种对于喇嘛与寺庙的虔诚,无一不说明了图克图以及宗教对草原一带的影响是远远超过了朝廷,超过了文禛这个皇帝的!

    台上的文禛虽然脸上带着淡然的笑容,但是宁云晋却捕捉到了他偶尔流露出来的郁气。图克图为了提高自己筹码给文禛的一个下马威实在是太狠了一些,不要说是文禛看了不爽,就连他们这些随驾官员心里也不痛快,可以想象明天的谈判朝廷又要被迫割肉。

    所谓的祸不单行,或者说墨菲定律是名不虚传的,过了午时之后,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今天是个云雾散开的好天气,蓝蓝的天空虽然飘着大朵的云彩,太阳却没有被遮挡。要知道前些日子虽然时不时的放晴,但是天上的云层却一直很厚,加上之前又下过大雪,因此更觉得天阴沉沉的,这样的反差就让今天的天气显得格外的好。

    午时之后赶来庙里的信众越来越多——毕竟活佛身份尊贵平时可不能轻易见到。就在寺庙几乎都快容纳不下的时候,突然有信众发现有一朵云慢慢的变幻着形状,最后居然变成了庙宇的样子,而且看着还与银佛寺有些相似。

    云朵向来千变万化,能够变成庙宇倒也不稀奇,不过还是一传十,十传百,让不少人都扬起头观看那朵云,就连无所事事的宁云晋和鸿明也好奇地打量着。

    偏偏就在那朵云被万众瞩目的时候,在庙宇大殿的位置却突然出现了环形的七彩佛光,这样的奇景顿时引起了人群的惊呼,接着不用喇嘛们招呼,所有的信民都虔诚的跪倒在地。

    宁云晋知道这种所谓的佛光其实就是一种环形彩虹,是阳光照在云雾表面,而形成的一种自然奇观。可是他知道没用,这个年代是没有人懂得这些的,只将此当做神迹。

    “佛祖显灵啦!”

    “这是佛光啊,与佛有缘的人才能见到的佛光!”

    看到那些信民们激动的神情,甚至连不少大夏的官员都有些神色不定,宁云晋忍不住望向文禛,果然某人那一向淡定的面瘫脸也有些绷不住了,明显有些郁闷。

    如果仅仅只是这轰动的法会而已,宁云晋觉得还能理解,毕竟作为一个政治领袖为自己一边谋取利益是正常的,而且活佛在草原的地位本来就是几乎被奉为神一般,这是千百年来累积的威信,根本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扭转的。

    可是这佛光的事情一出,就太过轰动了一些,不论这些喇嘛们是有意的,或者只是机缘巧合,对大夏明天的谈判都会起到极大的压力。

    奇迹什么的,咱们也可以做的出来嘛!

    想着他眉头一挑,扭头靠近鸿明,“太子殿下,您有兴趣在皇上面前立功吗?”

    鸿明谨慎地问,“立什么功?先说说看。”

    宁云晋仰头在望了一眼那还高高挂在天上的佛光,“您觉得皇上会希望看到这样的场面吗?”

    “废话。”鸿明哼了一声,他从昨天就发现父皇情绪不高了。站在大夏的立场上,他看到这一幕都受不了,不用说君临天下的父皇。

    想到宁云晋的身份,他道,“这样的祥瑞都已经出现了,难不成你还能有什么办法不成?”

    “活佛能引出祥瑞,咱们也可以弄出别的神迹嘛!”宁云晋神秘一笑,“只是这样程度的奇迹,要让那些民众深信不疑,我们大夏一样做得到。”

    鸿明对这一点到是并不怀疑,但是他很好奇要怎么做才能让神迹转嫁到父皇身上,“不会弄巧成拙?”

    “若是太子帮忙的话……”宁云晋拖长的尾音,眼睛却望着鸿明,等他的答案。

    鸿明心里如同有猫在挠似的,好奇不已。他清楚父皇肯定也正愁着这个事情,如果谁能改变一下现在的局势,父皇肯定会对那人另眼相看。

    这样的功劳肯定不能光明正大的有嘉奖,可是自己身为太子已经赏无可赏了,那些劳资虚名哪里比得上在父皇心里地位的提升,顿时鸿明就心动了。

    虽然很想一口应承下来,可鸿明身为太子的矜持让他只是望着宁云晋,充满了期待与赞赏,想要等着他先说出来。

    不过宁云晋哪会让他如意,仿佛看不出来鸿明的“眉目传情”,还十分不解风情地问,“太子意下如何?”

    太子心中憋屈,却又拿他没有办法,“若是能办成,孤自然愿意帮忙。”

    鸿明郁闷的表情让宁云晋暗笑,这才俯在他耳边轻轻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对于宁云晋的其他安排鸿明倒是没有异议,可其中一项却让他有些忧虑,他迟疑地道,“那些种子和树木也要孤来处理?”

    “太子殿下要做自然就要做到底,虽然微臣也能帮忙处理,可那就显不出来您的本事了啊!”宁云晋解释道,说着还明知故问,“微臣记得回春诀祭鬼神者也是能用的出来?”

    鸿明一脸苦逼,有些怀疑这人是故意的。毕竟回春诀这种对种子催生的法决,要想做得不让人察觉起码都要是祭地者才行,自己要弄的话光是开祭坛念咒就得花上大半日,还不一定可以保证效果,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自己一个祭鬼神者好歹也是拥有出众能力的,可与这人一比就成了渣。少年心性让鸿明怎么都不肯承认自己不行,垂死挣扎道,“这主意既是你出的,孤也不好完全抢了你的功劳。孤看还是由你处理这些种子比较好,这样孤也能为你在父皇面前请功。”

    宁云晋连忙拒绝道,“这样不好。微臣还是觉得都由太子殿下处理比较好!”说着,他还露出一丝献媚,“太子殿下一心为微臣考虑,能为您效劳这已经是微臣的荣幸。”

    鸿明看着他的表情,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看起来这人好像是真被自己之前说的话吓到了,虽然还没有下定决心答应自己,却已经想要讨好自己了。

    琢磨了片刻,鸿明被宁云晋眼里的诚意打动了。他挣扎着只能承认自己的不足,“若你真心想帮孤做事,就接手这件事!”

    宁云晋先是一脸错愕,接着又好像突然醒悟过来,脸上写着激动,装出非常乐意的样子,接受了鸿明的安排。

    这一日的法会在日落前便结束了,信众们并没有急着离去,依旧站在原地,等着活佛离场。

    文禛在图克图的陪伴之下走下高台,鸿明便带着宁云晋等一行人迎上前。

    他先带头对着文禛行礼,又对图克图打了招呼,等到一行人见完礼,鸿明便笑着道,“父皇,既然难得来银佛寺一次,又还碰上出现佛光这样的奇景,不如由您在庙里亲手栽上一颗树,也好留下一段佳话。”说完,他又转而对图克图道,“活佛不会介意孤自作主张?”

    “自然不会!”图克图笑得如同弥勒佛似的,今天他们已经出够了风头,皇帝再想做什么也都是枉然,“正如太子说的,当绿树成荫以后,信众们到庙里看到这颗树,都会想起今日的事情。”

    他的话让宁云晋微翘了一下嘴角,这老头子打的倒是好主意,可惜注定要破灭的!

    文禛在高台上一直注意着他们两个,发现他们先是交头接耳,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宁云晋便离开了会场。如今只看他嘴角的坏笑,就知道这事必定是宁云晋的点子。

    郁闷了一天的心情在这魅人的坏笑中被治愈了,他知道宁云晋虽然喜欢捣鼓些幺蛾子,却不会不识大体,立刻毫不犹豫地道,“既然鸿明都已经准备好,活佛也不介意,那朕今天不辛苦一下都不行咯!”

    见父皇应许得这么干脆,鸿明心中无比雀跃,只以为自己受到父皇的信赖。他的小脸虽然还端着太子的架子,但是眼里的兴奋老狐狸们一看就看得出来。

    这让文禛瞥了一眼站在太子身旁,看着就忠厚老实的宁云晋,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相差得太远了!

    毕竟这是活佛的庙,鸿明即使兴奋也没有自作主张,“图克图活佛,方才孤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树木种子,不知道您可以安排一处地方吗?”

    图克图哈哈一笑,声若洪钟地道,“说来也是巧了,庙门口有一处正准备重新植树,不若便种到那里!”

    一行人在他的带领下朝着那处走去,原本正慢慢散去的信众们听说活佛要带着皇帝植树,出于好奇心理以及想要更近距离接触活佛,又不由自主地留了下来。

    于是便能看到庙门口挤满了信众堵塞了通道,只有在图克图的引领下才能如同摩西分海一样往前走。

    不可否认图克图是刻意这样做,一来显示了自己的地位,二来将文禛引到众目睽睽之下,也是有信心大夏没有办法再翻转局面。

    他们到了地方以后,又等了一段时间,鸿明让人准备的树木才被人抬进来。

    寺庙里面一般种的是菩提树和柏树,菩提树自然是源自佛祖的起源。而柏树自古就被认为能够沟通天人,而翠柏常青则象征江山永固,既然是皇帝亲自要植树,自然是种柏树。

    但是一看到那颗柏树,所有的人都疑惑了!这样的一颗树能种活吗?

    原来那颗柏树不过是刚出苗的小树,高度居然不到一丈,更夸张的是上面居然还有枯黄的枝叶。虽然移栽柏树确实以这个大小比较适宜,但是却也太不符合皇帝的身份!

    而且柏树生长缓慢,即使这树侥幸能种活,可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长成郁郁苍苍的苍天大树呢!?

    不过文禛一看到这个树苗,就猜到了宁云晋如此安排的用意,心里自然是极其的赞赏的,这可真是解了他心头之急,于是不着痕迹地对着宁云晋点了下头。

    即使想要压制大夏,不过图克图看到这树苗以后都有点扛不住了!他不确定地对鸿明道,“太子,这树是不是太小了一点?要不老僧再叫人送一颗来?”

    “没办法,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孤便让人在山边挖了一颗!”鸿明表现得十分沉着,笑道,“不过父皇应该不会介意的!?”

    见鸿明望着自己,文禛笑着点了点头,“既然是太子的一片孝心,朕也只好却之不恭了!”他既然已经发话,鸿明便立刻亲手接过一把锄头递给文禛。

    说是让皇帝亲手栽树,自然不可能全部由他一手来做,他只是意思意思挖了两下,鸿明、宁云晋等这些年轻力壮的随驾便主动的开始帮忙挖坑,他们两个一动手,其他的人也就站不住了。

    比起其他皇帝种树直接种大树的气派,这样小一根树苗实在不需要多大的坑,很快就挖好了,又有人施好基肥,文禛这才搭了把手将树苗放进坑里。

    接着培土就要文禛亲手来做了,只见他拿着铁锹将土一点一点的洒到坑里。外人眼里看着他只是机械的运动,但是实际上却是在将自己的气覆盖在那些土上,只有这样才能将树苗上的回春诀激活。

    活佛毕竟不是浪得虚名,他虽然不懂血脉觉醒者的神通能做的什么地步,但是隐隐约约还是能察觉周遭气息的变化,那年皇帝祈雨的事情可是还被民间传颂着的,他怕事情有变,立刻准备上前帮忙,这样即使出现什么奇迹,也会与自己扯上关系。

    “皇上,这树苗有些歪了,不如由微臣和太子帮您扶着!”

    宁云晋哪会让他得逞,图克图的脚刚迈开,就已经拉着太子挤到了文禛的身边。他们两个一左一右将那颗小树扶着,三人将那小小的树苗挤得再也没有空间,图克图到底还是要脸面的,只得无奈的缩回了脚步。

    等到文禛将最后一点土撒上,宁云晋与太子立刻识趣地退后两步。只见文禛拍了拍那树苗,如同与之私语一般,“你可要快快长大呢!”

    说完,文禛便带着两人朝图克图走去。

    他刚转身走了四五步,突然就有信众发出了惊呼。

    “你看看,那树是不是变绿了?”

    “不止,你们看,那树在长大!”

    “长得好快!这是神迹啊!”

    三人一脸错愕地回过头去,只见那颗小树苗枯黄的叶子已经飘落到地面,从原地以极快的速度生长出青翠的新芽,原本不过一丈的树苗正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生长着,仅仅只是三人再次转身走到树边的这么一点时间,那颗树就已经长了将近半丈。

    若说有什么比佛光更能震撼人心,便莫过于枯木逢春,虽然这树苗并不是枯木,可是以这么快的速度生长,还是让信众们一个个都瞪圆了眼睛。

    趁着三人转身的这一刹那,宁云晋用极小的声音道,“种子。”

    他这个提示没头没脑,鸿明心里忐忑不已,还在犹豫要不要主动提醒父皇一下。却见自家父皇已经带着惊讶的表情快步走到了活佛身边,“图克图活佛,莫非这片土地有什么特殊之处?要不然怎么会出现此等奇迹!”

    图克图清楚这肯定和大夏的安排有关,可是听起来皇帝是想给个台阶下,立刻心中一安,“今天神迹不断,说明皇上与我佛有缘。”

    文禛哈哈大笑,对图克图道,“今日朕植树出现此等神迹,实在是机缘巧合,不若再在这树旁种些花草。”他扭头对鸿明道,“可还有备有其他草木?”

    鸿明连忙道,“不知道父皇会有此雅兴,其他的草木并没有来得及准备。不过还有一些花草种子,您看可否一用?”

    “使人拿来!”文禛吩咐了一声,这才又对图克图道,“活佛,不如我们一起?”

    图克图总觉得其中有诈,却又不好推却,只得应了下来。

    鸿明拿来的种子不多,一共只有两种,分别是沙棘和瑞香。

    文禛接过之后,将两类种子都递到图克图面前,“活佛不如选一些?”

    “这两样可都是很适合种植在这里,瑞香更是与佛结缘的花,这倒叫老僧难以取舍了。”图克图心中十分警惕,想了想,便每样取了一点,“我便都种一些!”

    两人围绕着那颗还在生长的柏树,一人一边站定。放种子比种树可容易多了,挖个坑撒下去,再浇一点水就好了,不到一刻钟,他们就将手中的种子都撒了下去。

    直到这个时候那颗柏树才停止生长,此刻比起刚栽种下去的样子,完全变了个样,高已经有六丈左右,宽则一人都无法合抱,郁郁匆匆的,仿佛已经生长了好多年一样。

    这边的奇迹才停止,那边又出现了神奇的事情,文禛那边刚刚放下去的种子居然冒出了青芽,虽然生长速度比不了那颗柏树,但是那一片刚刚生长出来的青绿迎风飘动着,却极其的引动人心。

    有了那颗柏树在先,文禛种下的东西出现这种情况,倒没有之前那么惊人。不过既然是两个人同时撒的种,自然大家忍不住关注起活佛那边。

    毕竟若说与佛有缘,还有谁能比得过活佛呢!?

    可是众人却遗憾的发现图克图种植的那一片却还依旧是光秃秃的,没有半点发芽的迹象,这便让人有些惊疑了!

    即使是虔诚的信徒也生出了这样的念头,莫非出现这样的情况与佛无关,而是由于皇上的原因?

    图克图知道自己被皇帝摆了一道,但他不仅仅是一名僧人,更是一名合格的政治家,脸上不见半分难堪。

    充满奇迹的一天转眼过去,宁云晋回到房里就倒在了床上爬不起来,即使是以他的能力,要激活那么大一颗树,也几乎将他体内刚恢复的能力一扫而空。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感觉脸上痒痒的,知道房里多了个人宁云晋也没急着睁开眼睛,反倒将脸在被子里蹭了蹭。等到被子被掀开之后,他才含含糊糊地抱怨道,“忙活了一天,你就不用休息吗?”

    “不见你一面,朕实在睡不着。”文禛弯下腰,亲着他的脸颊,然后将宁云晋整个压在床上,手上激动的在他身上抚摸着。

    他那轻柔的细密轻吻,让宁云晋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刚刚张开嘴,一根灵活的舌头就钻了进来。宁云晋推了两把,身上的人却如磐石一般,巍然不动,便干脆眯着眼睛享受这种亲昵的宠溺。

    缠绵够了文禛才喘着粗气放开宁云晋,他下半身压制住宁云晋,单手撑着头,左手扶着宁云晋的额角,“你今日可是立了大功,朕已经都没办法赏你了。这一出神迹不知道要为国库节省多少银子,朕要代表天下黎民感激你。”

    宁云晋漫不经心地道,“那可是太子一手操办的,你可别忘了那个大功臣。”

    文禛在他脸上亲了一记,笑道,“朕知道除了你没人做的到,也没人想得到。不过让鸿明出面也好,这样与活佛直接冲突,实在不适合你出面。”

    “你倒是一点也不心疼儿子啊?”宁云晋白了他一眼,吐槽道。

    “鸿明该长大了。”文禛叹了一句,“他知道咱俩的事了么?”

    “嗯。”宁云晋道,“他昨天见到你进来了。”

    “我也看到他了,却只当他没注意到。不过他知道了也罢,若是鸿明有什么轻举妄动,你也不用担心。”文禛笑道,虽然自家儿子是太子,不过却一点也不担心身下这小子会吃亏。嘴里说着不在意,不过他却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鸿明还小,你折腾他的时候也别太狠了。”

    宁云晋哼了一声,将某只已经摸进自己□的爪子抓了出来,“我也还小呢!皇上可别厚此薄彼。”

    122、第 122 章 ...

    手被宁云晋抓了出来,文禛也不恼。他将头埋在宁云晋的颈项间,唯有胸口激烈的起伏才能看得出来他在尽力平复自己的气息。

    宁云晋能感觉得到抵在自己双腿之间的坚硬与火热。这个地方有床,又没有旁人,他原本以为文禛会拉着自己发生点什么,毕竟文禛对自己,真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见文禛憋得双颊都有些发红,他坏心地伸手探到文禛的腿间,不轻不重地在那鼓鼓囊囊地方揉了两下,“皇上,臣帮你缓缓?”

    “你这坏小子。”文禛连忙将宁云晋手抓住,含在嘴里咬了一口。

    宁云晋被他咬得发痒,连忙将手抽了回来,坏心地笑了起来,“皇上,不是说男人都是饥渴的吗?怎么您的所作所为和一般男人都不一样啊?”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朕够不够男人。”文禛捏了捏他的脸颊,看他那张绝色无双小脸在自己手里变形,这才心里平了一点。

    他点着宁云晋的胸口,眼中露出噬人般的光芒,“你这孩子总是没肝没肺,心里就只装了你爹,你们宁家。朕知道你虽然应许了,可那是以为没办法逃脱的情况下为了安慰朕才这样做的。可是既然你心里已经装进了朕,那我便不可能再放手!”

    宁云晋瞪圆了眼睛,自己当初虽然确实有些不想再挣扎的意思,可也不像文禛说的那样,确实是因为被这人的所作所为打动了这才……

    他那错愕的表情,却让文禛以为自己说中了。他捧着宁云晋的头,让他双眼与自己对视,“你这样的家伙,若是朕逼得太紧了,说不定一眨眼就不知道逃去哪里,让朕不知道去哪里找才好。既然你还没准备好,朕不会着急乱来的。”

    宁云晋觉得这人若是到生到现代一定是情圣级别的高手,这么一个霸道的人温柔起来,简直是要了卿命。

    文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看着他那张小脸上写着些许无奈、些许感动、多的却反而是迷惑和疑问,这种直观的表情很少出现在这小子的脸上,让文禛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亲了亲宁云晋的脸颊,问道,“你是不是觉得男人都是追求欲望的,朕这样的做法简直不可理解?”

    宁云晋点了点头,好奇地望着他。

    文禛微挑着眉角道,“朕是一国之君,若只是想要一具美好的肉体享受那等鱼水之欢,又何必只是执着与你,只要开口便会有无数的美人被送宫里,而且一个个肯定都是心甘情愿的。可朕不稀罕那些,朕想要永远只是独一无二的。”

    他掀开宁云晋的衣襟,俯□宁云晋心脏的位置细密亲吻、舔舐着,霸道地宣言着,“朕有是耐心的,总有一天这里将会只有朕一个人。”

    文禛的宣言让宁云晋有种上了贼船再也下不去的感觉,看着他这种可谓变态的执着,让宁云晋好想试试,若这人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以后,敢不敢再信誓旦旦说这样的话。

    不过这样坏心的想法,也只能自己心里想想而已。他一脸无辜地望着文禛,“那微臣就等着看皇上您的耐心。不过您真不怕等到地老天荒吗?”

    文禛双眼一瞪,捏着他的鼻子,“朕要是知道你是故意使坏,便将你直接就地正法。”

    宁云晋不雅地翻了下白眼,不想再与这人谈论这些。

    美人即使是做这样动作却也别有一番风情,那双眼睛像是能勾人似的,将文禛刚刚压下去火气又提了起来。他不敢再与宁云晋黏糊,翻身睡到一旁,转移话题道,“你今天这点子出的很好,可惜却也只能稍微压下一些图克图的气焰,倒是累了你又要辛苦一番。”

    宁云晋将那玉璜捏在手里,在文禛眼前晃了晃,有些得意地道,“这东西可真是好物,用它不但能速回复,还能增强咒语,我原本以为只能让那树长大一倍而已,没想到却有这样的结果。”

    文禛摇了摇头,叮嘱道,“用它练功还行,但是不能一直依赖与它。说到底,你使用那些能力并不是凭空而来的,即使可以速回复过来,以后还是要损你的根本。不能因为有这玉璜,就饮鸩止渴。”

    他的告诫让宁云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反应过来自己的问题,自从得到这玉璜之后,自己总是就忍不住使用它。可是血脉之力并不是能毫无节制的使用,一旦出了问题不是退化就是要人命,否则奉天族凭借着三族血脉保持得好优势早就已经无敌了。

    见宁云晋已经反应过来,却又露出昏昏欲睡的表情,文禛坐起身,然后将他一把抓了起来。

    “别偷懒,咱们来练功。”

    “你又不用上阵杀敌,这么勤干嘛?”虽然两人一起练功速度很快,但是宁云晋真不想和他一起练。他估计再过一段时间文禛就到宗师的巅峰,若再这么勤奋下去,以两人一起双修的速度,总有一天会晋级为大宗师。

    想到当年那个关于童养媳的玩笑,宁云晋就有种帮文禛提升绝对是自寻死路的不好预感。

    文禛哪里知道他的顾虑,有些懊恼地道,“可是会有人来杀朕啊!现仅存在的三个大宗师,除了一个是闲云野鹤,其他两个可都对大夏不怀好意呢!”

    就在宁云晋被拉扯着练功时候,远方也有一对父子正在谈话,他们场面就没有这么亲密和谐了。

    蒙或跪大商王帐里,他脸上青红紫绿,身上当胸有一个脚印,嘴角还挂着血丝,却连擦都不敢擦,跪得笔直听着王座上的人训诫。

    蒙塔看着一向疼爱的三儿子,虽然打也打了,踹也踹了,却还是觉得满肚子火气。

    “两万人啊!!什么战果都没看到,你就白白赔上了两万人,你怎么不跟着那些战士们死在外面。”一想到里面大部分是自己部落的亲信与精英,蒙塔心都在滴血。

    要知道大商并没有像大夏那样可以保持血脉,而是多子多孙,因此分出了不少部落。如今大商则是由五大部落组合而成,虽然如今自己是王,但是当实力削弱之后,肯定会难以镇压那些人。

    想着他又无比后悔地骂道,“当初朕就不应该让你带兵出去,居然在同一个黄毛小子手上栽了三个跟头,你是玩女人玩坏了脑袋吗?”

    蒙或埋下头,眼中闪过一抹阴霾。亏你好意思说那是黄毛小子,宁云晋不但文武双全,还是祭天者,甚至能从毕师手里逃脱,自己虽然确实是轻敌了,但是败得却并不怨,被父皇这么一说,却好像便成自己不学无术,这才会败。他心里明白,必定是又有人挑唆自己与父皇的关系。

    蒙塔冷静了一点,问道,“你不好好带兵,一个人跑回来干嘛?”

    蒙或磕了下头,回报道,“如今大夏正兵分三路在草原上收拢,儿臣觉得这样的动静不像是仅仅为了儿臣带领的三万兵力,怀疑其最终目是王帐,因此特地赶来提醒父皇。”

    “这还用你说,如果只是为了区区五万兵马,大夏哪里会舍得带这么多兵出来,一天军费都要二十多万两银子呢!没脑子。”蒙塔冷哼了一声,他还当儿子赶来有什么事情呢!

    “若是大夏人真敢来,朕便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有去无回。”

    “父皇!”蒙或再次磕了下头,整个人俯地面道,“求您再拨给儿子两万兵力!儿臣一定可以攻破大夏皇帝的营寨。”

    “朕是不会再给你一个兵。”蒙塔拒绝道,“这件事朕自有主张,你先退下!”

    蒙或见他已经没有可谈性,只好怏怏地离开王帐。等到他出去了之后,蒙塔转身望向墙上的地图,手指轻轻点着一处,冷冷地道,“你若想战,我们大商也不会怯战,便在这里决一死战!”

    文禛在归化足足待了七天时间,这些天他先是与图克图谈定了合作事宜。

    大夏将会给图克图礼遇,并答应修缮归化城的所有寺庙,并且协助图克图在漠北草原上建立寺庙,同时赏赐了大量御用物品,其中不单有他的战袍、锦靴等,还有虎皮座、金钱绣龙坐褥靠背等,同时还赐了各类经书和珊瑚念珠、红珠宝石,尽显恩宠。

    而图克图则会在他影响最大的漠北草原各部落宣扬佛法,同时为大夏收拢民心,联系各族上层贵族,积极主动配合大夏对大商战争。

    有了图克图的主动配合,文禛抵达归化第四天,越来越多的草原贵族赶到了归化,让他光是接见这些人都忙不过来。

    鸿明作为太子自然要无时不刻地伴在文禛身边,即使不用他与那些人谈些什么具体内容,但光是要一一与打招呼,记背景资料就将他也忙得够呛。

    好不容易偷闲找了间没人屋子想要喘口气,却在里面看到宁云晋正悠闲的一个人喝着功夫茶,看着好不惬意。他这悠哉的样子与自己忙碌比起来,简直让鸿明气不打一处来。

    见宁云晋给自己行礼,鸿明也不应一声,闷不吭声地坐在宁云晋对面,鼓着脸瞪着他。

    宁云晋自从曝露了祭天者身份以后,就不用再规规矩矩地给太子磕头了。见太子满肚子怨气,宁云晋微微一笑给他呈了一杯茶过去。

    鸿明抓着杯子就灌了一杯,将杯子重重砸在桌面上,“淡了。”

    这泡茶已经泡过两泡,味道确实已经没有那么香醇。宁云晋翻了一下,找出来一小包茶叶,重将红泥小火炉烧旺,开始煮水。

    鸿明发现宁云晋动作优雅,从容不迫,即使自己这个太子一直望着他,他却也好像没有丝毫压力,那种不卑不亢的态度却又不会显得桀骜、目中无人,反倒令人如沐春风。

    他这才发现,自己是第一次这么静静地看着这个人,但是这种静心却让鸿明有些明白为什么父皇会执着与他。

    当茶香在室内弥漫时候,鸿明觉得自己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居然神奇的平静了,他端起杯子,轻啜了一口。这茶他只喝过一次——在父皇那里,这样独一无二的口感只会是专供皇帝的,不过出现在宁云晋这里他却并不觉得奇怪了。

    正低下头垂着眼睛洗杯子,完美的侧脸让鸿明一览无遗,这样一低头的温柔,仿佛让人心里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有这样一个盟友似乎也很不错,只怕宫中没有一个妃子能比得上这人在父皇心里的地位。鸿明这么想着,却不知道为什么却有点遗憾。

    宁云晋足足换了两种茶,这期间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第二种茶泡了两泡之后宁云晋便不再煮水,开始收拾桌面上的东西。

    “怎么不继续了?”鸿明问道。

    宁云晋低头翻了个白眼,这孩子是真傻还是假傻,等会可是要用晚膳了,喝了这么一肚子的茶水,他还哪里来空间容纳那么多贵族的灌酒。要知道那些人喝酒可是跟和水一样,用大碗灌。

    “太子殿下出来这么久,只怕皇上得找你了。”

    鸿明摇头道,“图克图带了明安部落台吉来见面,他们三人神神秘秘不知道说些什么。”说着他有些气闷地抱怨,“父皇挥退了左右,只留李德明伺候,居然连孤也不让旁听。”

    宁云晋心中第一时间闪过明安部落的资料,这个部落是漠北草原第三大部落,妙是他与大商第五大部落同出一族,他们的态度一直模拟两可,有种想脚踏两条船的感觉,反正草原上多半是游牧,哪边强跟着哪边对这些部落来说才有力。

    台吉一般是汗王孙子,此时此刻会派这样身份的人通过图克图来面圣自然不会那么简单,多半和文禛对这次大战安排有关。

    见宁云晋不说话,鸿明又抱怨道,“虽然知道父皇优待那些喇嘛是没有办法,但是想起来还是觉得不爽,他们地位太高了,高得都已经超过了父皇的威信,这样实在是很不妙。”

    宁云晋笑道,“这可是国策,太子勿恼。”

    鸿明何尝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瞥了一眼宁云晋道,“这几天大家都这么忙,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如此悠闲?”

    “微臣哪有悠闲!?”宁云晋一脸无辜地道,“皇上交代了微臣任务,可是让微臣足足忙碌了几天,也就是今天办完了才松松。”

    鸿明狐疑地望着他,想不出来父皇会交代他偷偷的做什么事情。不过这几天宁云晋都早出晚归的事情他到是知道的,听说大家都是一样忙碌,这才让他觉得心里平起来。

    宁云晋到真没有夸张,那天奇迹发生在庙里,对文禛威信提升并不大,因此他们两人又重定了一计,为了完成明天出城时的好戏,这几天他都忙着布置,还真是累坏了。

    想到这些天的忙碌,宁云晋眼里闪过了几分兴味,不知道自己精心准备的好戏,能不能将文禛推向神坛,被人津津乐道呢!?

    123、第 123 章 ...

    文禛御驾离开归化的日子定在二月初七。这一天以图克图为首,上百名赶来面圣的贵族们、归化 的将领们以及无数的百姓都集聚在道路两旁送行。 左路大军已经传来消息,怀疑大商的王帐如今停留在乌拉特旗北方,因此他们中路大军将赶去与 左路大军进行合围,并且收复乌拉特旗。

    数万大军以及上万人的送行队伍,看起来真是 旌旗飘飘,人头涌涌。

    文禛并没有坐在銮驾里面,而是穿上了猎装,骑着一匹纯白色的高头大马,身后伴着的两个玉树临 风的虎虎少年,三个人的相貌都极其出色,看着真是威风凛凛。

    为了防止刺客,以文禛为中心,他的前后左右 自然都围着士兵。不过空隙却很大,能够保证百姓 们从各个角度看到皇帝的身影。

    整只队伍以极慢的速度离开归化城范围,这时候渐渐有人开始返回。

    突然有人发现文禛的马蹄经过的地方变得有些泥泞,像是下雨后被人踩踏过一样。此时关于他在银佛寺的神迹在宁云晋安排的人刻意宣传之下,已经传遍了全城,因此看到这样奇怪的情况便格外引 起人们的关注。

    如果要说在草原里什么最珍贵,除了黄金与茶叶,那么还有一项便是水——归化可是严重缺水城市之一。

    文禛的马匹再前进了十丈的样子,他的马蹄下 所踏之处,突然涌出一股清泉。这股水流猝不及防 喷射而出,吓得三人的马儿长嘶,高高的扬起了前蹄。狼狈为奸的两人心中早有准备,自然丝毫不慌。只见他们缰绳一抖,就让马头一偏,避开那泉眼,平安落地,动作潇洒利落。只有可怜的太子事先并没得到通知,又正好在泉眼所对的方向,先是被淋了个透心凉,接着又差点被惊起的马儿吓得跌落。好在他并不是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就在快要滑落的时候,鸿明将缰绳缠在手臂上,借力又纵身跳回了马上,总算没落得一身泥泞。出了这样的变故,三人同时下马,查看那汩汩喷着水的地方,与他们只是看稀奇的表情相比,那些百姓们则显得格外激动,要知道城周围能有水源的地方都已经探寻过,突然多了这么一个饮水地, 怎么能让他们不高兴。

    生长在大小湖泊附近的南方人永远无法想象北 方缺水有多严重,因此也没办法体会这些百姓们的激动。 这时候又出现了奇怪的事情,只见那水流过的地方,突然有小草破土而出,很快围绕着那泉眼就绿油油的一片,和周边那些还枯黄着的草比起来,简直是极其鲜明的对比。如果说之前发生在银佛寺的事情,那些了解血脉之力的贵族有些不以为然,知道必定是皇帝提前 有准备才制造出来那样的奇景,只是花力气弄出来愚民的而已,那么眼前的这一幕就确实让他们怀疑这位天可汗是不是真的如有天佑了!

    因为血脉之力有一项最基本的定律——没办法如同仙术一般凭空创造。水脉一般都是有固定走向的,若是真的能被人用能力召唤出来,那就不是人而是神了!这时候归化的都统取下自己的手套,弯下腰掬起一捧水尝了尝,他先是半眯着眼睛回味,然后突然瞪大眼睛又大喝了一口,见到所有人都望着自己这才兴奋地大喝一声,“好,这水甘甜清冽,比雪 山上的泉水还好喝!”

    他这一声称赞让人群骚动起来,有些人激动的 恨不得能亲自上前尝上一口才好,毕竟刚刚都看到了这水能滋润青草的奇景,宁云晋甚至已经听到有人在嘀咕,这水是不是能包治百病。文禛故作姿态想要翻身上马离开,可是出了这样的稀奇事,哪能不让皇帝留下墨宝就走呢!?以归化城的官员为首,立刻将文禛团团围住。

    这次的事情图克图就真没办法确定是不是大夏的事先布置了,即使是祭天者也不可能凭空弄出一眼泉水来。不过城里多了一处水源总归是好事,他这样的人精立刻也跟着上前代民请愿。

    活佛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文禛自然欣然应下了这个要求。等到鸿明避到马车中换完衣服出来,文禛已经在准备好的纸上提笔将这泉水命名为“玉泉井”。玉泉,御泉,由皇帝一马蹄踩出来的奇泉,日后草原上的人饮用这水的时候,便会想起文禛。只要这泉水不枯,今天的故事不说流传千古,但是流芳百年却没问题。比起以往草原上百姓只知活佛不知皇帝的情况,这样的名声足以让文禛在草原的统治力增强许多。

    春寒料峭的时候被淋了一身水的鸿明总觉得自己折了面子,他越想越不对劲。今天的事情看似只是巧合,但是除了归化城的百姓之外,最大的受益者便是父皇。按照父皇曾经教导过的——一件事情如果确定不了是谁在背后动了手脚,那便分析谁是最终受益者来判断。今天的事肯定与父皇有关系,这样一来他便将这事与宁云晋提到过的任务联系在一起。正因为了解祭天者的能力,鸿明便越好奇宁云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那水能滋润青草他可以猜到原因,应该是在水脉中施过术。可是他们在城中一共才只有几天而已,就连那些祖祖辈辈生长在这里的人都没有发现那里有水源,宁云晋究竟是怎么找 到的呢?

    与他有同样疑惑的是文禛,当初定计的时候听宁云晋说起这个办法,他也只不过是半信半疑而已,却没想到宁云晋居然真的将这事办成了!

    晚上扎营之后,他立刻迫不及待地将宁云晋传唤到了自己的御帐里,兴味地问,“说说看,你到底怎么找出那泉水的?”

    宁云晋闭着嘴摇了摇头,见文禛逼得近了,这才神秘地道,“天机不可泄露。”

    他那得瑟的小模样看着实在太过可爱,文禛忍不住将人搂在怀里,狠狠地吻了一口,等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时候,才恶狠狠地道,“说是不说?”

    宁云晋做出一副宁死不屈地表情,仰着下巴斜 着眼睛望向文禛,坚定地道,“不说。”

    见逼问不出来,文禛只好作罢,转而与他谈论 起来兵力布置。他哪里知道宁云晋这次根本不是靠的什么血脉之力,这个泉眼即使不是文禛一脚踩出来,再过几年也会由于一次活佛出城而被人发现。

    他上辈子曾经到过这口井,而且还记得位置,与其便宜图克图,还不如让大夏捡个便宜。这其中宁云晋唯一动过手脚的地方就是在那附近施展过一次祈福,并且加持了回春术,喝过那水的人会觉得浑身舒畅,只不过效果大概只能保证两三年而已,不过这也足够让文禛把握机会对付大商了。

    在文禛御驾所在的中路大军缓慢的朝着乌拉特旗前进的时候,另外两路大军已经开始零零星星的与大商的游骑开始对战。

    自从大商立国之后,奉武族的部落就开始渐渐走出了固有地盘漠西草原,开始散落在漠南各处,之前被赶出漠北的那个部落更是恋恋不忘他们原本的牧场,想要回归故处。

    两路大军的人数比大商的一个部落人还多,单支的部落遇到他们根本不是一合之力,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不自量力地汗王想要硬碰硬,甚至抢劫粮草,但是吃过几次败仗之后,只能节节败退。这一退士气也就退得一落千丈,渐渐的被驱逐着朝着乌拉特旗附近靠拢。随着这一带聚集的大小部落越来越多,问题也开始出现了。 要知道大商如今本来就缺粮,如今又有这么多人和牲畜聚集在同一个地方,这简直是巨大的灾难。光是人和牲畜的吃喝拉撒就容易让这些性格火爆的人发生争执,更别说那些本就有宿怨的部落一见面就已经开始殴斗了。

    蒙塔知道这正是大夏为了给自己施加压力才如此而为之,当三路合围之后,自己这方便会被一网打尽。他也是一代枭雄,对形势看得十分透彻,对这样的情形不会束手无策。

    他在奉武族的诸多部落中也素有威名与凶名, 因此当蒙塔下帖子邀请这些部落汗王见面的时候,这些人都十分给面子的到场了。这次碰面之后,蒙塔以强硬的手段要求各部将老弱病残都先聚集在一起,朝着北方以及奉武族自己的地盘——漠西草原撤退,只留下十万兵强马壮的骑兵,跟着他一起迎战。

    这次会议自然暴露了蒙塔的王帐所在,可是等到文禛从已经买通的汗王那里收到这个消息,蒙塔早就已经拔帐离开了原地。

    根据文禛得到的消息,蒙塔将那十万骑兵分为 了三股,其中四万由他亲自带领,另外两路则分别由另外两个部落的汗王带领三万人再次在草原上失去了踪迹。

    文禛命令增派斥候,但派出去的人总是只能抓到这三股骑兵的尾巴,始终无法确定蒙塔的位置。

    等到二月十三,他们的中路军赶到乌拉特旗与左路大军汇合时,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只留下一片 狼藉。见此情形,文禛只得命令两路大军再次分开,并派人联系右路大军更改合围地点,再次朝着北方追击,这一追击又是十天,他们已经到了乌拉特后 旗的位置,这边的位置非常靠近大商的控制范围, 因此文禛一直命令士兵将领必须要保持警惕。

    二月二十四日,这天不知道为何天色一直灰蒙蒙的,而且临近下午居然十分反常的出现了薄薄的雾气。越靠近北方天就越黑得早,文禛担心到时候天色不好士兵们不方便扎营,便寻了一处到处是残垣断壁的地方附近停了下来。这里的建筑已经出现了风化,有士兵在清理的时候找到一块石碑呈了上来。 一见到上面隐约可以分辨的“光禄”二字,宁云晋便忍不住脱口而出他曾经看到的一篇地理志,“北出石门障得光禄城,又西北得支就城,又西北得头曼城,又西北得虞河城,又西得宿虏城。 莫非这就是曾经的光禄古城?”

    文禛也曾经在汉书中看到过这个地名,他看着那片残破不堪的古城遗址,点了点头,“说不定真是那个光禄城,相传这是汉朝光禄勋徐自为所筑的,可惜汉后就一直没人确定其位置。”

    鸿明实在看不出来一片破破烂烂的石头有什么好看的,他看了一眼天,奇怪地道,“怎么这雾越来越浓了,才这么一会功夫,连十丈开外都看不清楚了。”

    宁云晋一听心中猛地一惊,他连忙跳上一处高台,朝着四周望了一眼,果然他们这支部队都已经被笼罩在大雾中。他的视线极好,突然发现天上有一团白色的东西正在悄然远去,立刻大叫一 声,“不好,是白色海东青。”

    白色海东青作为草原上的圣物,能够拥有者甚少。文禛不用宁云晋再多做提醒便已经猜到了其中 的猫腻,他大喝道,“各军停止扎营,准备迎战!” 文禛的这一声用上了内力,如同狮子吼似的,将那些已经卸甲休息或者放松心情扎营的士兵们震 得清醒过来,有些反应快的老兵已经迅速地拿起自 己的盔甲和武器寻找掩体,而那些没经历过战争的 新兵们则还站在原地东张西望。

    此时大雾已经让人的视线只能隐约看到三丈内的东西,这时候如同奔雷似的跑马声突然从古城之后的方向传了出来,只听那些马蹄声在靠近大夏扎营之地以后便一分为二,接着箭雨便朝着士兵们飞泻而出。 在一片惨叫声中,文禛面沉如水地与宁云晋对视一眼,“咱们被包围了!”

    鸿明板着脸,双手捏拳怒道,“前方的情况斥候们怎么一点都没发现?大商的人究竟是怎么掩藏的!”

    宁云晋瞥了一眼这满脸恼意的两父子,淡淡的 道,“总会知道的,不过正是需要皇上您稳定军心的时候,还是尽快迎战!”

    124、第 124 章 ...

    中路大军的构成比较复杂,是由两股兵力合成的,其中战斗力最强的是由穆见铭带领的禁卫军,但是他们的职责主要是保护文禛的安全,只有在文禛下令的时候才会出击,然后才是由前锋营、火枪营等调集过来的精锐士兵,他们统一由及成城大将军带领。

    这两个人倒也不是庸才,在最初的慌乱过后,立刻掌握住形势,一边让士兵们原地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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