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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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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悦带着傻乎乎的表情, 看着两群人把自己团团围住,然后用标准的华语恭维自己,最后提出切磋。    萧悦指着自己, 傻乎乎问道:“你们?全部?我?一个?车轮战?我会累晕的。”    媒体感觉有戏看, 镜头拉近,闪光灯噼咔噼咔闪个不停。    高安忍着笑道:“你们别吓着孩子了。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啊, 不要为难孩子。”    高安一连串的“孩子”让这群人脸色都有点差。    你丫专门找个人来针对我们, 现在又说人家只是个未成年孩子, 弄得我们向他发难好似我们不对似的。    其他代表团的人都在看好戏。    虽然他们也乐意看华盟吃瘪——谁让现在华盟是世界第一大经济体, 看着老大哥吃瘪, 大家都有种下克上的爽感。    不过他们也不会帮着大和和大韩。和自己无关的事,吃瓜就好。就算是美盟的人也做吃瓜看戏状。    如果大和和大韩占上风,美盟会帮忙。但无论谁占上风,美盟和华盟都是“自古以来的战略性好伙伴”, 这点不会改变。    这次交流会是有现场直播的,直播的记者们眼睛都在放光。    好有趣,打起来打起来,这收视率杠杠的!    而网络上各国网友已经打起来了。    有的人说华盟无耻, 把酒鬼猫拉出来不就是为了对付他们;有的人说那两个星盟不要脸,欺负未成年。    不过其他吃瓜的国家大部分站在萧悦这边。因为萧悦脸好看, 还是未成年。    高颜值再加上未成年, 真是无往不利的大杀器啊。    看着萧悦这幅傻乎乎的样子, 那些人憋起来的气忍不住消散了不少。总觉得和萧悦一般见识, 就真的有不要脸的嫌疑。    这群人毕竟还是艺术家, 有点丢不起那个脸。    萧悦见这些人安静下来了,傻乎乎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神色,稍纵即逝。    他换成一副认真的神色道:“我这次是很认真的想来向大家交流学习。我年纪小,虽然别人都说我字写得好,但我觉得我资历浅,积淀不深,肯定比不过大家。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我的字,我这次很努力来参加展览了。”    说完,萧悦露出一个非常天真无邪不谙世事乖宝宝微笑。    周围人:“……”    正摆脱了一大群赞助商的奉承,正走过来准备护着萧悦的乐正元觉得有些不忍直视。    自家猫这表情,就跟在他被子里洗爪子被他发现之后的表情一模一样,都是一样的无辜。    这猫又在使坏。    乐正元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走到萧悦面前,道:“请各位多担待一点,萧悦身体不好。如果要切磋,让同层次的人来就成了。”    萧悦抬头看了乐正元一眼。什么叫同层次?是书法水准同层次,还是年纪资质同层次?    如果是前者,一群中老年和萧悦比字,一看萧悦就已经不是青年书法家的层次;如果是后者,萧悦的字对那群小辈就是碾压,他们如果敢睁着眼说瞎话,肯定逃不过被群嘲。    其他代表团的人眼睛又不是瞎的。    高安也点头附和了萧悦的话,将选择权交给了对面两个代表团的人。    当然,他表示,自己也需要交流切磋。    这交流会的目的,不就是让全世界的书法家来切磋,是最顶级的艺术盛会之一吗?他们就是为了提高自己的书法技艺。    这时候斯特朗看不下去,准备撸袖子上前帮忙,被大斯特朗拉住了。    “你别急。”大斯特朗道,“赋那小孩吃不了亏。而且小乐正也在。”    斯特朗道:“我知道,萧的字就足以让他立于不败之地了。我只是看不惯他们欺负小孩。萧年纪小,字好,天才,是整个世界书法艺术界该保护的瑰宝!”    大斯特朗知道自家兄弟对书法艺术的狂热。只从艺术方面来说,的确如兄弟所言。只是作为书法协会会长,他不得不考虑一些政治上的因素。    大斯特朗心想,所以自从当上会长之后,他的字就没有进步了。    这一点,他应该和高安有共同语言。高安说他想辞职,他也想辞职了。    不过,这协会会长的帽子大概落不到自家兄弟身上。自家兄弟是个纯粹的艺术家,不适合统领一个团队。    不只是英盟这个代表团,其他国家代表团的人也有皱眉嫌弃的。    好端端一个艺术交流盛会,被两群跳梁小丑弄得俗气无比,艺术家们心里是非常不舒服的。    而且,正如那个小孩所说,正学习这项艺术的人,哪可能真不知道艺术的来源如何?    他们热衷看华盟笑话,但不代表自己没了判断力。    萧悦扫了四周一眼,见其他人的情绪已经挑动起来了。他微微一笑,道:“既然无人与我切磋,那我先抛砖引玉,献丑了。”    萧悦站起来,吩咐了工作人员一番。工作人员虽然惊讶,还是飞快跑去准备东西。    萧悦背着手,脊梁挺直,就像是一个影视剧中华盟古老的文人那样:“我年纪最小,理应最先,方为礼仪。各位前辈,我就先献丑了,请各位斧正。”    工作人员拿来了一大块木板,和一个装满墨水的桶,还有一个像拖把一样的毛笔。    他本来还想从哪才找得到萧悦想要的东西,没想到这些东西早就有人准备好了。    萧悦是提前做好了准备的。    看着工作人员拿上来的东西,其他人都面露震惊之色,网上的人都停止了争吵。    木板?桶?拖把(并不是)?    这酒鬼猫要干什么?    萧悦拿着毛笔蘸墨之后,抱着拖把一样的毛笔略一提气,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在木板上书写,点为侧,侧锋峻落;横为勒,缓去急回过;直笔为努,直中见曲;钩为趯,驻锋集力;仰横为策,力在划末;长撇为掠,出锋稍肥;短撇为啄,快而峻利;捺笔为磔,逆锋轻落。    这是一个“永”字,一个正楷书的“永”。    萧悦放弃了自己最擅长的行书,最先起手的是一个正楷字,一个所有学习书法者,都会书写的“永”字。    萧悦将毛笔放回桶里,转身道:“我年纪最小,就露露基本功得了。”    斯特朗终于忍不住了,他冲了出去,站在木板面前,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字迹周围的木板:“好……好!永字八法!好!”    萧悦作揖:“谢抬爱!”    永字八法,是中国书法用笔法则,相传为隋代智永或东晋王羲之或唐代张旭所创。永字八法其实就是“永”这个字的八个笔画,代表中国书法中笔画的大体。    萧悦说自己写的是基础,的确是基础。他显露的就是自己的基本功。    字写得再好,但艺术这东西,评比总要掺杂着自己的爱好。有人喜欢草书,有人喜欢隶书,有人喜欢楷书,有人喜欢行书。而且有的人字体俊秀,有的人字体娟丽,有的人字体大气磅礴,各有千秋。    所以“文无第一”便是如此。    最终,好还是坏,都是要看个人。华盟的书法比赛也是在同字体中比较,而且金奖也并非一人。若让各书法家拿自己擅长的字体来比,真的只能说各有千秋,谁也说不服谁。    就算是同字体,境界都到了那个地步,只是风格不同,也说不出好坏来。    但基础不一样,基本功不一样。    基本功扎不扎实,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无论字写得再好,总归逃不过这八个笔划。萧悦最先出手,并且以“永”字示人,实际上是先声夺人。    后来者要和他切磋,切磋的也只能是基本功。这基本功,可就能看出好坏来了。任凭别人吹得天花乱坠,这“永字八法”骗不过人。    而且,萧悦也显示出自己水准,相当于给众人立了个标准在那里。基本功不如他的,就别和他切磋了。这一对比,就是丢人现眼。    “我来我来。”斯特朗高兴道,“在木板上写字?你这是要学书圣入木三分?”    萧悦笑道:“被看出来了。我是小孩子嘛,小孩子总是有点狂妄的。”    斯特朗对萧悦的坦然一点都不觉得冒犯,道:“不错不错,就是要这狂气。还有没有木板?我也试试看。”    简赋凑过来,道:“乖孙儿,还有没有?外公也试试。”    萧悦笑眯眯道:“有啊,很多。”    说着,乐正元已经吩咐人扛上来一大叠木板。    这些木板都是好木头,之后可以直接做成牌匾。    就凭这木质,再加上上面书法家的字,拍卖价格绝对不愁。    不过在木板上写字,还是用这么大的毛笔写字,可不是平时用惯了小毛笔和宣纸的人能马上习惯的。    对于书法家而言,不同的书写媒介,手感肯定不一样。    于是也有人提出了疑问。    萧悦笑着解释:“在咱们华盟,书写最早不是艺术,而是生活。咱们的老祖宗,高兴也写,悲伤也写;木头上写,石头上也写;用毛笔写,用头发都能写……”    斯特朗立刻接嘴道:“草圣张旭!”    萧悦点头:“就是草圣他老人家。初学者当然需要媒介,但咱们都是书法家了,拘泥于纸张多无趣。既然是盛会,那就狂热一点不好吗?我们本来就不是写给别人看的,是自己切磋交流。在古代,这就是文人聚会。规规矩矩的坐在一起,端端正正写字,然后对着镜头鞠躬,这多没意思?我们的聚会,为何要看别人的脸色来?”    “现在的书法是艺术,艺术不需要条条框框约束。曾经的书法是生活,生活更不需要拘束。”萧悦道,“我们何不试试看古人的方式?牌匾,石碑,篆刻,随心所欲?”    斯特朗若有所思,简赋已经抄起毛笔,也在木匾上写了个“永”字。    他端详了一会儿,道:“基本功没落下,还好还好,没丢脸。”    说完,他又挥舞着毛笔,直接在地板上写了一个龙飞凤舞的“杀”字:“孙儿,你看我这个字帅不帅!”    萧悦嘴角抽了抽。外公你在地上写什么杀?还是杀气腾腾的杀字。这是交流会,不是打架会。而且地板多不好洗啊……你要为工作人员着想。    斯特朗一看那个“杀”字就乐了,他恭维了一下自己的老朋友之后,也提笔写了一个正楷“永”字,道:“我觉得我比你强。”    简赋看了一眼,不高兴道:“最近身体不好,这么大的毛笔,有点使不出劲。这大字还是该由你们年轻人玩,我还是写小字去。”    说罢,他换成小笔,开始在宣纸上写“杀”。    乐正元无语。外公你到底对“杀”字有多执着?    高安笑眯眯过来道:“这木板够不?”    乐正元道:“管够。”    高安抱起毛笔,道:“这好。”    说完,他也写了一个正楷“永”字,道:“虽然还在瓶颈,但这基本功,我还是没退步。”    华盟的书法家都笑着过来。    “基本功啊,有点担心。”    “现在有些小年轻老是想搞什么创新,我觉得就该和小猫一样,先把永字八法亮出来看看。”    “要创新,也要基本功厚。可以,以后也先亮亮基本功,再说切磋。”    “这跟习武要先蹲马步一样?”    “是差不多。”    “虽然老友你擅长隶书,但是这正楷永字也不错啊。”    “我再用隶书写个永字。”    “小猫,你不是擅长行书吗?来!”    ……    萧悦笑道:“好,写个什么?文无第一?”    高安大笑:“是啊,咱们交流,就是因为文无第一啊。”    萧悦再次抱笔蘸墨,这次是用的自己最擅长的字体。    当初在虚拟课程中,他就是以这一手行书被权贵看重,一跃成为权贵门下贵客,风头无两。    虽然文人都说,“书”乃小技,但若科举不中,诗文无人赏识,读书人也只能凭借着小技艰难推销自己。    萧悦当时附身的那个文人,这一手行书看上去潇洒,但是其中包含了多少苦涩,多少坎坷,多少失落,多少寻知己而不得,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个“文无第一”,虽然气势磅礴,但是拥有书法造诣的人,都从中看到了浓浓的不甘心。    这个文人在书法上获得了赏识,但他不愿意只在书法上获得赏识。    可他只能在书法上不断磨砺自己,以求出名之后,让人从其他方面,从文人最希望的方面赏识他。    但他终其一生,还是只是止步于此。甚至书法,也不过是个书法写得好的芸芸众人之一,并非到登峰造极的程度。    “文无第一”,是文人们的坦然,也是文人们的遗憾。    萧悦在脱离那个人的身体的时候,那人写的最后四个字,就是“文无第一”。    高安端详着萧悦的字,有些疑惑的看向萧悦。    可看着萧悦敛眉的表情,他好似恍然。    虽然萧悦年纪小,心里肯定也有许多不甘心。他已经过世的爷爷奶奶,他自己的身体,他被人抛弃的身世……还有,他深爱的华夏历史,那些遗失的宝贝。    他不甘心的可能并非这书法艺术,而是其他方面。只是他在字中带出了自己的心情。    正是因为这心情,他强撑着病体,来到这场交流会。    因萧悦开头,华盟占据了主动,许多其他国家代表团真心热爱艺术,不想趟这趟浑水的书法家们也纷纷上前写字。    这写“永”字仿佛是个入场券。只能写了“永”字,证明了自己的功底之后,才有资格进行接下来的交流切磋。    这个习惯,延续到了下一届,下下届交流会,最后成了书法交流会一个常备的仪式。    这让一些想带自己学生镀金的老书法家们也开始掂量掂量,自己的学生到这交流会,是镀金还是丢脸。    那个“永”字,拦住了许多想要滥竽充数的人。    而后世对这个“永”字门槛的建立也全是称赞。他们说有一位华盟年轻的书法家不忍看到艺术殿堂被玷污,愤而写下“永”字,众多书法家纷纷响应。    他们的意思是,别说废话,来比字,亮一下基本功。    口头上哔哔什么,直接上来比划两下,用字说话。    最后大和代表团和大韩代表团的人也不得不上前写字,然后他们看着自己写的“永”字,一群想要挑衅的人,讪讪退到一旁,只有他们其中几个老资格的书法家叹了口气,转身朝着萧悦走去。    萧悦笑眯眯的向他们作揖问好,客客气气的和他们交流。    正在交流时,一位大和的书法家突然开口问道:“萧,在你眼中,文字是什么?”    萧悦想也不想,道:“是根。”    他看着大和的书法家若有所思的样子,笑道:“也不该这么说,应该说,任何一个文字都是有根的。所有文字,所有语言,都具有他们历史的、文化的、精神的独创性。就算是同源的文字,它的发展方向不同,就是因为使用他们的人的历史、文化、精神不同。它基于民族和历史,这个永远也抹消不了的。”    一个大和书法家插嘴道:“你不相信大和的字和华盟的字是多源的说法吗?”    萧悦道:“华盟的文物遗失了,但大和的文物没有。所以你们应该比我更确定这一点。你们的民族是一个很坚韧的民族,也是一个很好学的民族。学习他人,融为己用,并且发展成自己独特的文化。无论我喜不喜欢你们的文化,但你们确实厉害。为何你们要否定自己?”    一个大和的年轻人不满道:“我们的神代文字……”    萧悦打断道:“神代文字是什么,你真的看不出来?就算它真的存在,它和你现在使用的文字是同源吗?”    那人立刻哑口无言。    萧悦道:“所以我说,修习书法艺术的人,才最了解这文字的起源。如果不知道这些,他们怎么会被其吸引,难道只是因为好看?我们都不是这么肤浅的人。我真的很反对政治和艺术挂钩,政治毁掉了多少艺术,还用我一一来数吗?”    “当年白人至上的时候,希腊的雕塑为何被毁?”萧悦深深叹了口气,转头对一直想开口,但是老是插不上话的大韩代表团的人道,“你们的国王,又为何废除和汉字同源的文字,创立了自己的蝌蚪文?让你们学术界,遗憾至今?”    萧悦笑道:“对了,你们放弃的时候,大和的学者们就说过你们会后悔。现在,你们果然后悔了,对?”    大韩代表团的脸色立刻非常难看,而大和代表团的人脸色……他们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脸色。    萧悦道:“论字,我们慢慢来。论政治,还是交给政客。如何?”    两个代表团的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回答。    萧悦露出遗憾神色,道:“用政治玷污艺术盛会,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两个代表团的人:“……”    他们代表团的团长咬牙道:“好,只论字,请赐教!”    萧悦微笑伸手:“请赐教!”    萧悦这次没有说什么别人车轮战欺负人了,这两个团的人厚颜无耻全部挨个儿“请赐教”,他也全部应下。每个字体,他都全部应战。    很快,萧悦这边与众不同的情况,吸引了其他人注意力。    其他书法家们本来正切磋得火热。他们被萧悦挑起来的气氛感动,放下一切争端,专心和其他人交流。本来他们以为大和和大韩两个团的书法家也会遵从礼仪。    他们之前围攻别人小孩,就已经被讽刺了。萧悦最后又给他们面子,写下“永”字,划分界限,让他们自己识趣。    现在萧悦又说了很多次,希望他们能放下政治见解,专心艺术交流。    该给的面子,应该给足了。    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多在意这里。    但很快,他们就看到不对了。    这两个代表团那么多人,不管是否够资格挑战萧悦,纷纷让萧悦写字。    他们明知道萧悦擅长什么,但是擅长不同字体的人,还是和萧悦“切磋”。    萧悦一直在写,写了一张又一张。从小字到大字,再到牌匾,体力消耗巨大,连喘口气,喝点水都机会都没有,但围着他的人仍旧毫不知礼,就想陷入了魔障,陷入了癫狂一样,找他写字,不间断的找他写字。    萧悦脸色苍白,汗珠一滴一滴的落下,但手中不停,一句拒绝的话都没说。    有华盟的人看不过去想要过来帮忙,但萧悦微笑道:“既然是交流,没有不应的道理。我是说晚辈,是这里年纪最小的人,前辈们赐教,莫敢不从。”    看着萧悦如此说,想要帮忙说话的人也不好强硬将这场“切磋”打断。    简赋脸色一黑,想要不顾面子将萧悦拉走,被乐正元拦住了。    “外公,萧悦心中有数。”乐正元道。    简赋小声骂道:“有数个屁,你看他那张脸!白得跟纸似的!”    乐正元道:“高会长,请你把外公带走。萧悦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这猫通过系统传音,让他拦住其他人,别坏了他的计划。    乐正元头疼死了。    这要怎么拦?这拦下去,别人还不说他虐猫?    没错,这就是萧悦的计划。他还破天荒的花费成就点,在商城中购买了死贵死贵的天赋增强卡。    刚才他那一系列话,在外人听来,是不卑不亢,给人台阶下,但在围观的那些人耳中,就是嘲讽,是挑拨。    他嘲讽这群人不是侮辱了艺术,是政客的走狗;他嘲讽大和民族不敢承认自己的历史;他嘲讽大韩民族自己丢弃了汉字,又腆着脸来争要汉字起源。这种嘲讽被他的天赋放大,勾起了周围人的心魔。    这些人若是心中有愧,就会离开;若这些人想给他一个教训,就会群攻而上,失去理智,不顾脸面,只一心想打倒这个狂妄的人。    而遗憾的是,这次两个代表团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心中有愧离开。    萧悦想起之前高安会长叹息,说大和代表团和大韩代表团这次大患血,几个人品和字一样端正的书法家都被排除在代表团之外。还有一些书法家致电给他道歉,让他小心。    他们说,这次艺术交流已经变味了,所有反对的人都被取消了名单。艺术为政治折腰,这是艺术家的悲哀。    而且,清醒的人也呼吁,不要太刺激华盟,不要做某些人的马前卒。惹恼了华盟,他们经受不起华盟的报复。    现在华盟若不是有国宝捏在他们手中,投鼠忌器,担心刺激他们,他们就做出例如毁坏华国国宝之类的事,态度早就不是这么和缓了。    甚至有学者认为华盟国宝的丢失不是坏事。如果不是因为华盟丢失了国宝,就不会这么重视在海外的国宝,也不会被这些国宝的安危钳制住,对外政策会激进得多。    当然,华盟学者认为这些都是屁话。华盟在复兴过程中从来都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一直都是和平复兴,并且给世界经济以正面带动作用。    这威胁论,从华盟还是华国,从华国刚开始复兴的时候,国外就开始叫,一直从地球时代叫到星际时代,从华国威胁论叫成了华盟威胁论。    他们不腻吗?    当然,我们能理解他们的恐惧和忧虑。华国曾经是一个庞然大物,被西方列强踩到了脚底。在我们复兴的时候,他们害怕了。那时候世界上运行的一切规则,包括法律、军事、经济等等,都是由西方世界按自己的理念制定的,所以当华国复兴后,势必要合理化地修改这些规则。而华国的文化,与西方世界主流意识迥然不同。    我们不同源。    谁会愿意自己制定的规则被改变?还是被一个非同源的古老国度改变?而且,他们还担心,他们曾经对华国伤害太多,索取太多,华国复兴之后,会不会对这些国家进行报复。    但是我们还是强大起来,顶着所有国家担忧惊惧的眼神,在敌意环绕的环境下强大起来,实现了民族复兴。没有对世界经济造成负担的复兴,没有伴随殖民和掠夺的复兴,也没有实施报复的复兴。    华盟,华夏文明,一直都是那样,宽厚仁和,以礼待人。我们虽然会实施报复性行为,但那是针对现在,而不是去翻旧账。我们更注重的是现在民族的发展,而不是牺牲现在的发展和利益,去报旧仇。    我们曾经失去的太多,我们曾经被打得太痛,我们知道,发展才是硬道理,落后就会挨打,所以竭尽全力,宁可表现得“软弱”,也不会牺牲掉任何发展的机会,去“争口气”。    我们就这样一步一步,跌跌撞撞,举步维艰的从被拔掉鳞片牙齿砍掉爪子尾鳍坠入泥潭的境地爬出来,长出了新的爪牙鳞片,重回天空,变得比以前更加强壮,复立于民族之林。    即使是现在已经成为第一大经济体,华盟还是如履薄冰,不忘落后挨打的历史,不会争一时之气,全心全意为华盟进一步发展而努力。    但不争一时之气,不代表就成了谁都能咬一口的包子。    我们华盟只是讲究一个师出有名。    其他国家已经知道华盟的“好面子”,所以这次前来的两国代表团虽然的确带着挑衅之心,但是他们是想挑动华盟的怒气,让华盟自己先自乱阵脚。他们想从书法艺术上打击华盟,告诉华盟,现在华盟的书法艺术已经不行了。现在书法艺术在其他国家。    华盟书法界现在青黄不接,但是他们想制造一个华盟书法界后继无人的舆论。    他们想说,正因为书法并非是从华盟起源,华盟的书法艺术无根无源,所以他们的年轻人才不感兴趣,才会“消亡”。他们才是真心爱着书法艺术,因为书法艺术从他们那里发源的。他们的文化和历史和书法相互缠绕,才会珍惜它。    书法艺术已经渐渐消亡的华盟,是没有资格争取起源这个资格。    可华盟捧出了萧悦。一个以前默默无闻,突然出现在公众视线中的天才书法家。    萧悦的字,内行一见,心中了然,现在年轻一辈,无出其右。    但萧悦不是只有一个人吗?他无法代表华盟书法界的年轻一辈,他是个例,他只能代表自己。    所以,这两个代表团的人这次带来许多年轻的书法家。他们或许无法从一个字体上击败萧悦,但萧悦并非全才。而且萧悦能击败他们又如何?他们有这么多人可以挑战萧悦,而华盟只有萧悦一人应战。    但萧悦写出“永”字,划定界线,按理说,基本功不如他的,不应该找他交流。    当“永”字出现,其他代表团的书法家也纷纷加入,默认这个规则之后,华盟网络上一片欢呼声。    他们认为,萧悦已经赢定了。    而萧悦之后说的话,华盟观看此次直播的观众们也觉得,如果对方还要脸,就不会纠缠下去。    哪怕这次打成平手也罢,至少他们的阴谋无法得逞,其他的就交给政府。    但萧悦就是不想让他们收手。他疯狂“氪金”,购买天赋增强卡,让这些人在自己完全不占理的前提下,遵循自己心中疯狂的、不理性的念头,挨个儿向他挑战,从各个方面向他挑战,非要将他打趴下。    这群人被萧悦的语言操控着情感,他们眼中只有萧悦这张恨不得让人撕烂的脸。他们看着萧悦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十分痛苦的样子,心里就十分畅快。他们看着萧悦还在写字,心里就不舒服。他们希望萧悦继续写下去,写到手废掉。他们甚至想举起手中砚台,把萧悦那双可恶的手砸得血肉模糊,让他再也握不住毛笔。    萧悦是猫妖,他的天赋如果不断增强,可以操控人心。    但若人心没有恶念,比如会场其他人,丝毫不受他的天赋影响。    只能说,这次两个代表团|派来的人,都是对华盟、对华盟人有深深恶意的人。    萧悦的天赋不能让他们退去,那就让他们继续疯狂,让他们的丑态通过直播被全世界的人知道,让华盟之后的报复行为,师!出!有!名!    乐正元知道萧悦的计划,他知道萧悦现在虚弱的样子是系统“调试”出来的。他知道萧悦的体力异于常人,写这点字对体力消耗几近于无。他虽然想让萧悦不要乱来,但是在萧悦于他脑袋中不断刷屏中,他还是硬着头皮,顶着简赋不赞同的怒气劝说众人。    “你一点都不心痛他吗!”简赋气得双手颤抖。    乐正元心道,我本来看他那张脸还是心疼的,但是这心疼还没过一秒,就被脑海里萧悦兴奋的“我演技棒不棒”“我写的字棒不棒”“看他们的表情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饲主我快忍不住了”的刷屏给刷没了。    他只想揍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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