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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接风饮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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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炜望他一眼:“二仪宾尚未回答我方才的问话呢。”    邵良宸微微颔首:“伪君子与真小人, 其实两样都不是好东西, 都很惹人厌,只不过真小人好防,伪君子更难防罢了。”    “正是如此。”姜炜露出喜色, 似是很欣赏他这回复,“是以, 两派相争,我身在其位, 不得已面上要顺着伪君子, 随他们一同对付真小人,不好得罪那些讨人厌的伪君子,更不能叫人知道, 我其实与他们不是一条心。”    如此说来, 他竟也是个“卧底”。邵良宸大感有趣,在做间谍这一行上竟会有如此局面, 专业的比不上业余的, 人家身在官场之中,自是比他更方便打入内部,探听消息。只可惜绝大多数的文臣都不会情愿与厂卫的人合作。像姜炜这样的帮手,难寻第二个。    他含笑问:“姜大人何以认定,我不是‘真小人’之一?”听姜炜这意思, 就是很明显将他引为了“同类”。    姜炜转眸看他一眼,神色尽是了然坦荡:“锦衣卫密探名单上都没有的人物,必是当今圣上的心腹, 应当不会是刘瑾手下。”    如此一听,姜炜竟还不是一般的卧底,而是对内情知悉得十分透彻。重大进展近在眼前,邵良宸毕竟年轻,一时兴奋之下面色虽仍平静,心跳却加快了许多,手心也有些见了汗,周身血液都似烈火烹油一般灼热起来,他留意着前方的人们,问道:“连姜大人都知道密探名单泄露?”    姜炜不满地皱皱眉:“什么叫‘连我都知道’?我官居陕西一省按察使,还不够格被他们拉拢信任?”    邵良宸笑着拱了拱手:“是我出言欠妥,姜大人恕罪。姜大人有何指教但请明言,晚辈洗耳恭听。”    姜炜道:“不若你先来说说你从袁雄那里打探到了些什么,我好补充。”    此时不宜长篇大论,邵良宸便将袁雄所述鼓动裹挟安化王府谋反的形势简述了几句。    姜炜听后点头道:“袁雄所言非虚,若说这边的主事人么,”他以视线指住前方一人,“是宁夏副总兵杨英,他与朝中一位大人是族亲,那边正是那位杨大人主事,你当猜得到是谁?”    杨廷和!只需知道目标是刘瑾这一条,就不难猜到杨廷和头上。内阁首辅李东阳为人平和中正,对刘瑾多是容让,表面的关系还算融洽,朝中敌对刘瑾的人里,官职最高的就是次辅杨廷和了。    邵良宸追问道:“还有别的什么?”    “参将仇钺一向以杨英马首是瞻,是他的副手。总兵姜汉倒与他们不甚亲近,姜汉、周昂,还有何锦、丁广那两个宁夏卫千户,这些都是为人利用的跳梁小丑而已。”    杨英与仇钺属于主事人,姜汉、周昂等人是被忽悠的从龙之臣,这些都与邵良宸自己的猜测大体相吻合,也都是极其重要的讯息,他对姜炜的信任也随之加深了一重。    不过,他也觉得有些奇怪,“倒刘派”与“从龙派”的主事人身份都能了然于心,这一点,恐怕只有非常得“倒刘派”首脑信任的中心人物才能做得到。姜炜居然可以轻松说得出这些讯息,是说明他很受“倒刘派”重用呢,还是……另有别的什么缘故?    邵良宸本能地猜想,姜大人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还有么,姜大人?”    姜炜看他:“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倘若我尚不知,也可试着替你打探一二。”    “大人可知,安化王府里有谁参与大事?”    “那个大仪宾孙景文是个跑腿传话的,早已为杨英所收买,你要万分提防。”    “还有呢?”邵良宸有些亟不可待,“王长子与王爷是否知情?”    “王爷是一定不知情的,至于王长子么……”姜炜在关键处拖了个长音,手指捻着胡须,就像在一根根地数着,“看得出二仪宾深得王长子信赖,他究竟知不知情,是自愿为之还是为人利用,你近水楼台,可比我方便打探得多了。”    靠……邵良宸直想骂街。说来说去,最关键的事儿他竟然说不清。不过不管怎么说,人家已经算是帮了大忙,给了他一个重大进展,邵良宸客气点头,又拱了拱手:“大人说的是,多谢您了。”    见到前方已有人回过头来留意他们,姜炜不动声色道:“他们近来对京师过来的人都十分戒备,包括对你,是以咱们不好私下往来引人注意。你不要私下找我。另外,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不是您的同行,来日还请您嘴下留情,若向圣上禀报,不要提及我的名姓。您提了,我也不会认。此事牵连重大,我不能拿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去为你作证。”    “是是,大人但请放心。”邵良宸说得十分恳切,“圣上也不过是想摸查内情,做到心里有数,不回追根究底还来找人作证。您当了解,当今圣上可并非外间传说的那般荒唐幼稚。”    他明白,姜炜是看不过去这里的乱象有意提点他,但并没有借此讨好圣上加官进爵的意思,人家并不想牵涉过深,能对他提点到这份上已经很不错了。    近年李东阳年事已高已有退意,朝廷大事仰赖杨廷和之处甚多,此事纵使好好报知了皇帝,若说能就此一举扳倒杨廷和,希望怕是也不大。    以邵良宸推想,此事报给正德皇帝后,皇帝会是何样反应还真不好说,反正像影视剧里那样龙颜大怒、下令将杨廷和等人推出午门斩首,是绝无可能。    如今大明朝的君权还没那么至高无上,本朝的皇帝与文官集团长期都处于一边斗争一边合作的拉锯关系,不出大事等闲不会撕破脸,何况他们也拿不出切实的证据。皇帝就是想搞倒杨廷和,也只会慢慢筹谋,至少等到找好了接替之人再说。姜炜的顾虑很有道理。    姜炜微微点了点头,两人很自然地分了开来。    邵良宸的目光又投向了前方与人交谈的朱台涟。    回想着方才姜炜的话,他忽然心头一动:姜大人说我“近水楼台”、“方便打探”,难不成就是——“这么明显的事你自己还看不出来”的意思?    想想也是,姜炜连那两派的主事人是谁都一清二楚,怎可能唯独不知安化王府里是谁领头?如此一说,真的就是二哥了?    邵良宸暗自按捺下隐隐的心慌:先别急,姜炜的话是不是全然可信,都还不知道呢。    午后暖阳晒得人昏昏欲睡,众人逛了一阵都有些乏了,安化王便叫下人安排众人各去歇息,邵良宸也终于得空回转桃园。    没等回到院门口,就见一名丫鬟迎上前来,福了一礼道:“二仪宾,郡主娘娘说,请您得了空就过去锦翠园一趟。”    “哦。”锦翠园就是王长子府那边的小园子,荣熙郡主与何菁很可能还都在那里,会唤他过去并不奇怪。邵良宸应声之后转身要走,发觉那丫鬟驻足原地没有头前带路的意思,便问道:“你不同去?”    丫鬟垂头道:“二仪宾恕罪,奴婢还奉命去前院送东西,只好请您独自前去了。”    邵良宸没有多说,心里却留了意:荣熙郡主派来半路上等我的下人,还会另有差事?    此处步行去到锦翠园不远,片刻即到,邵良宸刚走近花园的院墙之外,便透过女墙上的梅花形镂窗看见院子里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在对面说话,女的是何菁,男的……竟是仇钺!    脑中迅速将疑问串了起来,邵良宸实感啼笑皆非:这位三妹妹当真是异想天开啊!    他留意着周围,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做个夸张的拂袖而走姿势给人看,正在这时,只见窗内的仇钺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朝何菁递了过去,那似是一个五彩斑斓的荷包,何菁接在了手里,低头看着。    嗯?邵良宸顿时好奇得心痒毛抓……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工夫,何菁已走出了王长子府,走在回转桃园的路上,路过一处墙角时,冷不防一个黑影扑将上来,一条手臂紧紧揽住了她的脖颈。    何菁被箍得下颌抬起,看不清那手臂衣着,但光是从身高判断便知对方是个男子,她两脚用力迅速朝地上一蹬,借力以头顶朝那人面门撞去,趁对方仰头躲避的机会,何菁一拧身子,两手相握,双臂力量灌注一处,以臂肘朝对方胸腹撞去。    对方及时松开手臂,以手掌一挡,小声笑道:“不错不错,夫人应变机警,为夫便可放心了。”    早在还没出北京那时起,何菁就叫邵良宸教授自己一些防身之术,以备不时之需。事出仓促,又没多点工夫练习,想从基本功练起是不可能了,邵良宸就教了她一些以巧劲出其不意取胜的小招数,比之现代女子防身术要高明一点。方才这一出手试探,已可看出何菁学有小成。    何菁狠狠瞪他一眼:“我就知道是你!大白天的在大院里拉拉扯扯,也不怕被人看见。”    邵良宸蹙眉:“为何知道是我?你才刚被人算计了一道,难道就没猜着又是有人暗算与你?”他很确定方才没叫她看见自己的手和袖子。    何菁不屑地瞟了一眼他衣袖:“你身上那料子是织锦缎,这种遍地万字纹的织锦花样触上去便与其它不同。再说了,我认得你身上那股味儿!”    果然不愧是自家女人,邵良宸甜蜜一笑,觑着周遭无人,伸过手来在她身上乱摸:“你收的仇钺那份礼呢?快拿来给我看看。”    “你别动手别动手!”何菁推开他的两只咸猪蹄,“原来那小丫头是安排叫你捉奸呢,可你既然看见他递给我东西,难道没看见我又还他了?”    邵良宸眨眨眼:“没有啊,我猜着旁边一定隐藏着下人在看热闹,索性就演了一出捉奸之后无可奈何拂袖而走的好戏,然后就到这边来等你了。我是你家‘卖大灯的’,看见你与别的男人幽会,就该这般反应不是么?”    何菁歪着点头望他,笑道:“你看见我与仇钺见面,还当他送了我个荷包,怎么看起来……还一点都没醋呢?当初可是单单看见我与二哥说了两句话就醋了的。”    邵良宸又眨眨眼:“仇钺如何能与二哥相提并论?一个武夫而已,长得也不好看。”根本不具备被他嫉妒的条件。    “也还可以。”何菁有些啼笑皆非。看见仇钺的头一眼,她想到的竟然是乔峰,真心觉得他与从前所想象的乔帮主很相似,如此一想很是喜感——那位三妹妹还是有几分像阿紫的?    当然,朱奕岚的智商还不能跟人家阿紫相提并论,爱情观更不能。    邵良宸催促:“快说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菁摇头感叹,拉了他的手道:“走,边走边说。”    此时是午后,下人们即使不歇晌也少有人在外走动,夫妻二人一路清清静静地返回桃园,何菁将方才的过往对他细述一遍。    那个去诳她的小丫鬟名叫绘儿,被何菁道理一讲,便将朱奕岚的计划和盘托出。何菁还当前面会有多险恶的陷阱呢,原来只是引她与仇钺见面。因绘儿只知道这一步,何菁当时还想:难不成她幻想着我与仇钺会一见钟情?    等知道了人家还安排了邵良宸来捉奸,何菁才知道,原来三妹妹的计策还有那么点技术含量。    何菁本就很有心寻机见见外面的男宾,说不定能看出什么端倪帮上邵良宸呢,当时稍作权衡,觉得大白天的在二哥家的园子里与个外男见上一面也不至于有何风险,至于名声什么的,即使被外人知道,也可解释为仇钺酒后走岔了路,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就干脆顺水推舟,过去了锦翠园。    仇钺散席之后本是去了客房歇息,听到下人传话说王爷有请,便跟随下人来了锦翠园。下人请他原地等待,结果没等多会儿,就见到来了位衣着华贵的美貌少妇。    仇钺微惊之后,便向何菁施礼道:“见过二小姐,仇钺失礼了。”    何菁淡笑道:“仇将军不是临到此时才发觉自己失礼的?”    仇钺面现意外:“二小姐何出此言?”    何菁曼声道:“我早已听说,仇将军在宁夏戍守多年,期间每一次王府饮宴均会受邀到场,家兄代家父接洽宾朋已有十余载,想必将军已然多次出入家兄府邸,这座后园将军纵使没来过,也当知道是我二哥家的,而非王府的,今日饮宴这一片地域都用来招待女宾,将军被请过来时,便已知道自己踏足禁地了?你是不是原以为,在这里与你相约见面的是我家三妹妹?”    临到此时,她才体察到对方的动机有点微妙,她是被诳来的,对方却有知法犯法之嫌,仇钺又是为何要来赴约的呢?    仇钺目中神色几变,最多的还是惊异,但很快恢复平静答道:“不瞒二小姐,在下听下人所言是王爷在此相候。想必二小姐也已有所耳闻,王爷曾有意招在下为婿,是以,在下纵是猜知三小姐在此,也疑心是王爷安排,想来,算不得十分失礼?倒不知二小姐为何在此?是偶然路过,还是……”    不错呢,这就把球踢回来了。何菁坦然道:“横竖约你过来不是我的主意,这是我二哥家里,又是招待女宾的地域,我来随意走走,总也没错。”    仇钺无言以对,只好又拱手施了一礼:“既如此,在下告辞就是。”    “将军别忙走,”何菁叫住他,“我有一言想问将军:你是不是真有诚意想做我妹夫呢?”    仇钺略略抬眼望了她一下:“二小姐此问,是自己想问,还是替别人问的?”    何菁微微一笑:“这有区别么?将军前程似锦,年纪轻轻便做了参将,只需再立上一功,调入京师任职便指日可待,难道会情愿放弃大好机会,来做这边陲小城里的一个仪宾?”    仇钺一时没有回答。何菁在此算是主人,他却是个来错地方的客人,人家又是个千金小姐,问他再直接、再尖锐的问题,也算不得失礼。这疑问安化王心里可能有,其他人心里也可能有,但别人都不会好意思这么戳穿了直问,如此直接尖锐当面问出来的,也就只有此情此景的何菁了。    何菁缓缓往一侧踱了几步,接着道:“这门婚事自从家父提起,至今已拖了三个多月?不论其间将军是不是因为公事远赴边境不得回返,至少给个明确答复并不需要十天半月。将军究竟是想答应还是想拒绝,都是一句话的事,何须拖上那么久呢?我是不是可以由此猜测——将军本意是不想答应的,只不过因着其他什么缘故,您不想与家父闹僵?可婚姻大事绝非儿戏,您就这么拖着,又是想拖到什么时候呢?”    仇钺两道浓眉越蹙越紧,冬天的日头下,额头上都渗出了些许汗珠,他沉声道:“二小姐说的是,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故而在下必须等待家中父母的答复才好决定……”    “哦?”何菁不待他多说下去便插了口,“那么敢问将军家住何处,有多遥远的路程,以至于三个多月都无法信件往来?”    仇钺隐隐咬了咬牙,答道:“不是信件耽搁,只因家母更为属意另一门亲事,与家父意见相左,两位老人相持不下,故此耽搁了下来。”    何菁缓缓点头:“原来如此。将军这番理由倒也说得通,不过,我想将军应该没有以此答复过我父亲?不如我今日便将此言转告家父如何?敢情我们安化王府的县主择婿,还要等着人家的老人那般与别家姑娘比对斟酌的。”    仇钺再次无言以对,正因料着这问题不会有人戳穿直问,他从前也未好好筹划过说辞,这才会一被逼问就漏洞百出。这拙劣的理由真要说给安化王听,婚事什么的肯定立刻告吹,他也会因此得罪安化王,比之从前直接拒绝还要闹得更僵,日后怕是再都没脸登安化王府的门,那样的话,可是于大计十分有损。    当初安化王竟心血来潮有意招他为婿,此事完全出乎仇钺与杨英等人的预料。仇钺身为杨英副手,对鼓动安化王谋反来对付刘瑾的大计细节全盘了解,他又不像孙景文那样着眼于小利,自然不会情愿做安化王的女婿来徒惹麻烦,但他们一方又都有意借此机会博取安化王更多的信任,为将来行事创造便利,是以就一直含糊其辞地拖延,只盼着能一直拖延到谋反一派的起事之期。    却想不到日子还没到,事情就要被面前这位王府二小姐搅黄了。这种时候,怎能与安化王闹僵?安化王毕竟是王府主人,纵使有府中其他人配合他们,与这个主人闹僵也决计不妥。    稍作权衡之后,仇钺道:“二小姐请见谅,婚事拖了这许久确是我的过错,但请二小姐相信,我对令尊真心仰慕,而且还曾有幸见过令妹一面,这门婚事我自己十分属意,也在努力说服家中老人答应,过不了许多时日,定可给出明确答复。”    何菁没有答话,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阵,方道:“将军怀里的荷包,可否拿与我看一看?”    仇钺十分诧异,低头看了看胸口:“二小姐因何得知我怀中带有荷包?”话虽如此说着,他还是伸手入怀,取了一个彩绣斑斓的荷包出来,双手递了上前。那荷包是葫芦形状,其中装的东西极少,荷包极扁,加之现在都穿冬衣,揣在厚衣之中完全不会在外面看出形状。    “将军身上有着香草之气,这气味只会来自香袋荷包,不同于寻常熏香。我观将军周身上下,也只有怀里可能放得下荷包了。”何菁随意地说着,接过荷包来,端详着上面精致的刺绣。    仇钺道:“这是家母担忧我上阵杀敌遭遇风险,特意绣了保我平安的。”    何菁淡然一笑:“我曾学过些刺绣皮毛,知道这鱼骨针法最是费人眼力,令堂今年少说也该年近半百了?竟还有如此之好的眼神,可真是难得。”    这年头可没有老花镜,眼睛稍稍开始花了,就别想再做的成这种精细绣活。这东西显见是出自年轻人之手。仇钺主动添上的这一句解释又是自掘陷阱。    仇钺忍不住抬袖擦了擦额上冷汗。他是多次上阵杀敌的武将,周身尽是杀伐之气,往日只有他叫别人胆寒的份,想不到今日遇见个娇滴滴的小娘子,竟然叫他冷汗频出。偏偏人家身份高,现下又是在人家家里,再怎样受人家挤兑,他也只能挨着。战场上的那套威风,半点也使不上。    何菁将荷包递了回来,含笑道:“县主仪宾不能公然纳妾,但可有通房,将军倘若另有心头之好,娶了我妹妹之后,只能委屈那位姑娘做个通房了。自然,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我还想问将军最后一句话。”    仇钺听见“最后”两个字,如闻天籁,忙道:“二小姐请讲。”    何菁缓缓道:“今日与我会面一事,将军回去,会向人说起么?”    仇钺再一次张口结舌,顿了顿才道:“事关二小姐名节,在下不会妄言。”    这话谁都知道是托词,有荣熙郡主的例子近在跟前陪衬,只是与一个男宾客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这点小事,根本不会对何菁名声构成什么损伤,仇钺是真心不想拿这些话去与人说,连顶头上司杨英也不会去汇报,原因无他,只是觉得自己被何菁一次次问得哑口无言,太过丢人而已。    而且这番对话听上去似是他被何菁洞察了什么,实则细细分析,何菁句句都不离自家妹妹的婚事,他也没什么可向上峰报告的。    何菁轻轻颔首,微微福了一礼:“告辞。”    何菁做完这番转述时,夫妻二人已经对坐在了桃园次间的炕上,邵良宸忍不住握住何菁放在炕桌上的右手,摇头赞叹,“夫人真乃高人也,你的这番试探,正是帮了我的大忙!”    当下他便将自己从李增、朱台涟及姜炜那里得来的讯息叙述了一遍,最后道:“本来我对姜大人的言辞尚有疑虑,不敢尽信,听了你与仇钺这番对话,便可确定,仇钺确如姜大人所说,参与了筹谋策划,所以才会在王爷提出招婿之请时不敢直言拒绝,而是暧昧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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