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耽美小说 > 武侠修真 > 锦衣卫密探夫妻档 > 第124章 番外:一本春宫引发的血案(二)

第124章 番外:一本春宫引发的血案(二)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等到与朱厚照一行人碰头之后,得知他们也只是旁观了那两伙人械斗, 并未受到波及, 邵良宸才放下心。朱厚照玩性甚大, 几乎看见什么新鲜玩意都要驻足钻研一番,一个摊子就能流连半晌,一座市集能逛一整天, 邵良宸见他有钱宁朱台涟及其余护卫严密守着应该没什么风险,就先带何菁回了船。    他们夫妻俩总有说不完的话, 只坐在船尾看看海, 聊聊天, 吃点蒜蓉烤海蛎子, 时间也很容易打发,一点都不会无聊。    直至傍晚, 那一行人才回返。    “给你看样好东西, ”钱宁神神秘秘地将邵良宸招呼到了船头, 拿出一本卷在袖笼里的册子翻给他看,“这是从一个打扮怪异的南洋商贾那里得来的,保准你也没见过如此新鲜的宝贝!”    此时太阳已经落到西方的海平面之下, 但余晖的光芒还是胜过屋里的灯火, 在外面看东西能比屋里看得更清楚些。邵良宸看着钱宁将那册子摊开在船舷上,一页页慢慢翻开,他也不禁惊呆了。    那是一本春宫图册,里面的画是由或宣纸、或绢帛的材质绘成,再裱糊到厚纸上, 缝合成的一本册子,春宫图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本春宫图一看就不是中国的,其中有的是日本的,有的看服饰大概是东南亚某些国家的,有的还像是印度的,最后有几幅还是西洋风格,像是欧洲来的,画上人都穿着中世纪服饰。    因画的来源不同,所用的纸张材质和颜料及画法也大为迥异,日本的还比较接近中国画,东南亚和印度的就像些色彩浓艳的壁画,欧洲的就是硬纸水粉画。画风也大相径庭,西方的偏于写实,有男女的,也有男男的,东南亚的更为夸张,多是一男多女的群p,日本的则长于想象力,竟有些画着神鬼与女人交合的。各有各的风情,各有各的香艳。    邵良宸这遍览多国爱情动作片的人也从未见过如此稀奇的玩意,一时看得大为新鲜,捧过画册来翻看着道:“唉呀,怎会被你淘到如此稀奇的宝贝?”    “是是?”钱宁十分兴奋,“你知道,算上那谁,我们三个可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可看见这宝贝,我们仨还是都觉得大开了眼界,全都没口子地说,这样的宝贝打着灯笼都没处找,拿着多少银子也没处换!”    邵良宸怔了怔:“二哥……也这么说了?”    钱宁似感莫名其妙:“是啊,有何奇怪?”    难道不奇怪?先前邵良宸与何菁都向他们确认过了,朱台涟这十余年来都没找过一个女人,除了前两年曾与二嫂秘密会面之外,他似乎就没接触过女人,连近身伺候的丫鬟到了岁数都好好配人,也没一个被他碰过。    这令邵良宸两口子都忍不住猜想,二哥在这方面怕是有点生理缺陷,至少也是心理缺陷引起的生理缺陷,不然不可能淡定到那个份上。邵良宸可实在想象不出,二哥也会两眼放光地看着这本春宫图夸赞。    正这时,朱台涟走出艉楼舱门,看看左右没有外人,才上前道:“钱宁,爷说了,叫你把那宝贝拿来,再给他好好赏玩赏玩。”    “这里比屋里灯下更亮,何不请他出来赏玩?”    朱台涟望了一眼邵良宸,神色略带一丝尴尬:“好歹避着人些,别叫菁菁知道了。”    “这……倒也是。”钱宁合起画册往艉楼走去,朝跟过来的邵良宸嘱咐,“我知道你啥事儿都不瞒着媳妇,可这事儿你别对她说啊。”    十余年来,钱宁这一点完全没变,还是很顾忌在他看得起的异性眼中的形象。    “我知道,我又不缺心眼。”邵良宸也意犹未尽,还想细致看看,就很痛快地点了头,跟在钱宁侧后小声道:“其实我还以为,你今天会弄个女人回来。”    钱宁摇摇头叹了口气:“女人一时半会弄不成了,听船工们说,这一带有种奇异的脏病,染上之后浑身生疮流脓,惨不堪言,我总不能为了找女人再把命搭上,还是等回去再说。”    “这样啊……”想不到,梅毒还真的已经有所流传了,可佛朗机人送来了梅毒,也送来了春宫图,他们人又在哪儿呢?邵良宸想不明白,“可是,没有女人还看这玩意,不难受么?”    “那有什么法子?东西在手里,又等不及回去再看了……”    他们说着话走进艉楼里去了,最后的几句话因离得远了,他们说得又小声,浮在海水里藏身于船舷之下的几个人就未能听清,所听见的,都是他们对“宝贝”的讨论。那个秃顶头领背靠着粘了不少螺蛳的船帮,手捂着受伤未愈的上臂,脸上尽是愤恨。    “大哥,看来那摆摊小贩没说谎,咱们的宝贝果真落在这伙人手里了,怎么办?”    “他娘的,老子拿命换来的宝贝岂能便宜别人?拼了命也得拿回来!”    “可他们看着比咱们人手多,其中好像还有不少练家子。”    “不能硬抢,还不能想点办法?走,先想办法潜上船。”    当晚,何菁发现跟好基友们聊了一晚上的邵良宸有点亢奋,一关上门就迫不及待把她抱上床去压着。话说,船上的床铺都比较窄,还是由木楔固定在墙壁上的,用来做这种事可不大方便,他俩出海这些天虽然夜夜宿于一室,还没在这里干过这事。    何菁推着他问:“你这是怎么了?跟他们讲荤段子讲出滋味儿来了?”    “我答应了钱宁不跟你说,所以,你也甭问了,嘿嘿……”    那本春宫图画得相当够劲儿,男女器官都画得既写实又适度夸张,比国内那些半遮半掩、好似打了码的春宫好多了,在这娱乐业不够发达的时代,那东西就是极上乘的消遣品。他们四个人研讨观摩了一晚上,精虫上脑是难免的,这会儿邵良宸万分庆幸自己把老婆带来了,不必硬挺着睡。    听着床板与墙壁连接处发出吱吱响声,何菁很不放心:“你听这床板的动静,小心一会儿压塌了!要被人家知道咱们压坏了一张床,会不猜想是怎么压的么?”    “不至于的?船员里没有大胖子么?”邵良宸嘴上这么说,听见那动静也觉得不甚安全,就爬起身拉她起来,“那咱就站着来,这里隔音不好,尽量别叫大声了。”    “嗯……”何菁也被他折腾起了兴致,一路配合,又不禁浮想联翩,“你们开单身派对的话,二哥也在?他也会跟你们一块儿聊那种事儿?”    即使不知道钱宁淘来了宝贝,她也能猜到大体是怎么回事,要说钱宁和朱厚照两个本就不正经的家伙意淫一下也罢了,二哥也会参与?    “噗!”邵良宸刚把她推在墙上摆好姿势,一听她问起二哥就笑了出来,直笑得浑身发软,几乎要塌在她身上。    “你笑啥?”何菁耸着肩膀把他的下巴往上掂了掂。    “我忽然想起来,可见二哥的画眉技术相当高明,今天一整天了,我竟然到现在才想起他眉毛被你剃了这回事!”    二哥参与讨论荤段子不好想象,可二哥对着镜子自己画眉的画面就更不好想象了。夫妻俩顿时都没心没肺地笑作一团……    福船在泉州港停靠了一夜,于次日日出时分重新。多日以来,这些事全权交给雇来的船工去做,从没出过差错,邵良宸一行人也就习惯了不去为此费心。    一般而言,古人即使没什么事,也大多都不喜欢睡懒觉,富人穷人皆是如此,但邵良宸与何菁做了三十年的古人也没被这一好传统浸染,还是在能睡懒觉的时候就不早起。今天在他们看来,就是个可以放心睡懒觉的日子。    邵良宸洗漱完毕来到甲板上时已经日上三竿,船已经许久,视线所及,陆地都已远远地变成了一条模糊的横线。    他深深吸了一口略带咸味的新鲜空气,眯着眼望了一下高高的太阳,再将目光转回到甲板上时,忽然发现了一张陌生面孔。    船上船工水手共二十六人,这几天下来他即使没搭理过也都记住了长相,而这人虽然穿着与船工们差异不大,却显然不是那二十六分之一。而且奇怪的是,那人似乎正在留意着他,被他一眼看过去,那人立刻就转身走了。    看见船主老孙头正在不远处呵斥偷懒的船工,邵良宸走过去问:“老孙,怎么有生人在?是你新雇了人?”    老孙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哎哟,爷,对不住您,是小的忘了跟您说,昨晚上突然遇见我侄子带着他一块做生意的朋友跑来找我,要搭船去广东,当时天也晚了,我就没跟您招呼,直接叫他们上船了。”    “你侄子?”邵良宸是说谎骗人的行家,随随便便就能看穿别人是否在说谎,“莫不是有人出了高价要搭船,你见钱眼开便答应了?”    老孙面现难色:“那……哪儿能呢?”    邵良宸肃然道:“你别忘了,这船是我们包下来的,我们才是你的大主顾,他们能给你几钱银子?惹我们不高兴了,扣下剩下那一半银子不给你,这些人能补给你吗?”    老孙有点慌了,忙作揖恳求:“爷您可别这么说,我真不是见钱眼开,昨晚上那几个人来求我说,他们家住广东,家里托人送信说老人过世,急等着他们回家奔丧,恳求我带他们一程,我觉得反正咱们船上空房还多,就答应了下来。爷,他们才六个人,就在船上呆两天,到了蓬州就下船。求您看在他们没了老人怪可怜的份上,就带他们一程。”    这番话倒还像是真的,邵良宸听说过沿海这一带的人多有背井离乡谋生者,因同病相怜常会互相照应,见老孙头说得言辞恳切,邵良宸不免起了点恻隐之心,也不那么介意他之前说谎了。    看看海岸已经很远,至此船至少已经离港往南航行了两个时辰,要说现在把人丢上岸去,就只能丢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地里了,又让人家怎么走呢?邵良宸还没由内而外地做惯地主阶级,那么不近人情的事不大做得出来。    他向老孙警告道:“人是你放上来的,你着人看好了,别让他们搅扰到我们。”    “是是,多谢爷体恤。”老孙头感激不迭。    转头离开之际,邵良宸又发现那个陌生人在看着他,又是与他眼神一触,就很快转脸走了。    邵良宸又觉得奇怪,若说对方只是听说了他是东家,害怕他把他们丢下船才留意他,倒也并不稀奇。这一带山高皇帝远,海上又脱离了法律管束,周边大小盗寇到处都是,邵良宸一直都端着防范之心没有放松,但他又想象不出这区区六个人能对他们构成什么威胁。    他们一行人扮演的是一伙出海游玩的财主,主家个个会武,还带着二十个武艺过人的护卫,如果这六个人是想劫财的盗匪,又能把他们怎么样?    他很快找到钱宁和朱台涟,把这事对他们说了,果然那两人的反应也与他类似。    说到底他们都是居高位惯了的人,往日大世面见的多了,所对付的都是杨廷和那样的国家级顶尖精英,不会把六个泥腿子放在眼里,觉得与那种人说说话是他们自贬身价平易近人,怎么想也不认为那种小虾米能对自己构成多大威胁,即使有心提防,警惕性也不会有多高。    朱厚照同志倒真应了“平易近人”四个字,身为全国出身最高的人,在平民百姓面前一点也不端架子,但凡他有兴趣时,都会与人家热络攀谈,问东问西。    没过半天,他已经与那六人当中领头的一个秃顶中年人聊熟了,还叫来邵良宸说:“这位邓二兄弟就见过佛朗机人,他说从前两年起,就有一伙佛朗机人停留在广东屯门一带。去年我还召见过一批佛朗机使节,他们正是从广东过去的,可见现今他们很可能还在那边呆着呢,咱们一路朝那边过去,很快便能见着他们啦。”    邵良宸见那个自称“邓二”的人听到“召见过佛朗机使节”这种话也没什么异样神色,便知道这人至少能确定是个粗人,不懂官场那些事。终于确定佛朗机人现实存在,不止出现在自己的夸夸其谈之中,邵良宸也是高兴的,不过……    “爷,您平日说话也小心着些啊,什么召见使节,万一被有心人听去可怎得了?”    “啊,一时高兴竟忘记了……”    邵良宸很轻易看得出,邓二这一行六人都是练过武功的,根基似乎还不浅,他去探口风时,邓二对此毫不讳言,只说是为了出来跑生意练来防身的。这在沿海一带也不算罕见。    邵良宸一向以个中高手自居,觉得即使他们六个一起上也不见得打得过自己,就也没太当回事。    经历过大风浪的人都不相信自己会阴沟里翻船,就好像狮子从不会觉得自己会被老鼠咬。邵良宸这会儿非但没什么紧张感,倒还有点盼着那六个人真是居心叵测、想要打他们主意的歹徒,好叫他们几位高手松松筋骨,给平淡的旅程添点乐子。    这一天平静过去,晚饭时朱厚照叫厨子备了一桌酒菜,叫了邵良宸、钱宁与朱台涟三人陪他吃酒。他们四个时常会凑在一处饮宴,但今日倒是有些特异邵良宸一走进屋内就看见桌上摆着一排酒壶,至少七八个,他们当中没谁十分好酒,从没一顿喝过这么多,今晚是计划不醉不归了么?    “来来,这是上次上岸新搜罗来的好酒,尝尝滋味如何。”屋里没留下人伺候,钱宁亲自拿了个酒壶为他们每人都斟了酒,还着重撺掇邵良宸尝鲜,就好像拿他当了位贵客款待。    看见朱厚照与朱台涟也都看过来,似是也在等他品鉴,邵良宸不明所以,既有皇上也在等着,他只能恭敬不如从命,端起酒盅尝了一口,这一点酒入口,他立刻品出一股久违的香气,也明白了这三人的意图。他赶忙一扭头把酒吐到了地上,皱眉道:“你们这是想出新玩法了,拿我涮着玩?”    朱厚照与钱宁都指着他哈哈大笑,连朱台涟都跟着笑,只不过笑得没他俩夸张。朱厚照对钱宁笑道:“不亲眼看看我还真想不到,他竟然真尝得出来!”    钱宁也笑不可支:“您可要愿赌服输。”    “好好,愿赌服输。”朱厚照乖乖掏了两锭银子出来,给了钱宁与朱台涟一人一锭,那两人都老实不客气地收了。    竟然还拿这赌钱,被当了试验品的邵良宸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是拿他当警犬逗着玩吗?    钱宁拿起邵良宸的酒杯把残酒泼到一边,换了个酒壶重新给他斟上酒:“是这样,昨日上岸在集市上竟见到有个摊子公然售卖各样迷药,我便说起听说老弟你有尝出迷药的本事,爷听了大感兴味,于是每样都买了些,今日特来试试你的能耐。老弟你果然不负众望。来来,方才那是最寻常的曼陀罗,你再尝尝这个。”    怪不得摆了这么多个酒壶呢,敢情都是迷药试剂。邵良宸气归气,有朱厚照这位爷兴致勃勃地盯着,他还不好不奉陪,总不能恼羞成怒起身就走?他只好继续表演。    “这个是洋金花。”    “厉害厉害!再尝尝这个。”    “这个是野山茄。”    “不错不错,再换这个。”……    邵良宸又不是真有缉毒犬的本事,过去锻炼尝过的迷药就市面常见的那几种,后面有的就说不上名了。已经知道他们都是下了药的,即使尝不出来他也不会咽下去,可每样都在嘴里过上一道,加之钱宁下药下得浓度都不低,邵良宸尝完了最后一个酒壶里的药酒,就已经有点头晕目眩了。    朱厚照与钱宁玩得志得意满,待朱台涟招呼下人为他们换了干净的酒上来,给每个人重新斟了酒,那两人还在对邵良宸的特异功能交口称赞。    “看,怨不得我这些年最信任他,他这套本事你们都替不了。”    “那是那是,我们都服气,服气得很。”    看着邵良宸蔫头耷脑,朱台涟含笑道:“你是不是有点撑不住了?好歹吃几口饭菜,叫下人送你回房去。”    邵良宸含糊应了一声,支撑着身子拿起筷子夹了口酒菜吃,只盼着吃几口东西能把这股劲压下去一点。也不知是不是刚喝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把味觉都弄乱套了,他吃着菜就觉得菜味儿也不大正。又多吃了几口,等到将桌上每盘菜都尝了一遍,他依稀确认,其中仅有两道菜的味道不大对劲。    “你们是不是在菜里也下了药?我怎觉得这两盘菜里……也像是下了曼陀罗……”邵良宸多加上这几口菜的药量,终于支持不住,刚说完最后几个字,便从凳子上歪倒了下去。    坐得离他最近的钱宁连忙伸手一扶,哈哈笑道:“我看你是酒量太浅……”    正说着,钱宁也感到头顶一阵眩晕,就好像又遭遇了舵手猛踹转帆把手,整个船都在剧烈晃动,不对,是整个天地都在旋转,身子再也无法好好坐在凳子上,不由自主地朝地上出溜了下去。
【好看小说一网打尽 www.danmei.org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anmei.org(网址前面要加HTTPS哟)】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