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节

    面前要端庄的吃相，而是用极为豪迈的吃相。    而且吃了一大碗还说不够，还要再来一大碗，若不是许氏劝住了，她肯定还要再花两文钱再吃一大碗素交面来着。    吃面条的样子用风卷残云来形容也差不多啊，梁竹郎当即看的傻眼了，这么彪悍的吃法，往后他家那点米粮哪里够她吃的？    “许姐姐，你家阿绣可瞧的中？”裴氏借口陪许氏上茅厕，笑着贴近她的耳朵，小声打听道。    “我没问阿绣。”许氏有点尴尬，一脸为难。    “那你回去了仔细问问阿绣，若是阿绣愿意，我再去那梁家走一趟。真希望能成。”裴氏笑嘻嘻的说道。    “这事儿我估摸着不一定能成，我瞧着梁家小子不太爽利。因为我家阿绣自个儿属于爽利之人。”许氏没好意思直接讥讽梁竹郎小家子气。    “这……”裴氏闻言讪笑着先她一步回去了膳食院。    姚阿绣见裴氏单独回来，不见自己老娘许氏，心里很是担心，便想去茅厕瞧瞧许氏，便起身与她们告辞。    等阿绣一走，毛氏就跟裴氏打听。    “姚家怎么个说法？”毛氏为了儿子梁竹郎的亲事，可是操碎了心，更是允诺裴氏，若是这次保媒成功，她必定不会亏待她。    “我……我还是另外给竹郎说亲，杨家村有户人家，姓石，石家小闺女因为麻子脸，今年十六了，还未说亲呢，还是黄花闺女呢！”裴氏婉转说道。    “这？这姚家那么穷！竟然还瞧不上我儿？真是——真是——”毛氏没有料到姚家会有拒绝的意思。    “娘，我就要娶那姚氏！”梁竹郎听了，立马急的表态想娶姚阿绣。    042白日做梦    “人家瞧不上咱，咱还瞧不上她呢！她有啥好的？杨柳小细腰，不是下地劳作的料，怨不得郁家要休她。”在得知儿子梁竹郎要和姚阿绣相亲的那会儿起，毛氏就已经把姚阿绣的底细给打听的一清二楚了。    毛氏心里多少有些气愤，本来她想的好好的，若是姚氏能嫁来梁家，自家田里的活计，她毛氏可以少干点了。但是她没有想到姚氏竟然瞧不上竹郎，可恶！    自家儿子人长的好看不说，还会一手竹编的手艺，家里还盖上了新房子，如果不是听说她姚氏的模样长的出挑，她才懒得带儿子过来白鹤寺相看呢。    如今看来，真是晦气。    “娘，我就瞧中了她！我就想娶她……”谁知梁竹郎很坚定，一点也不把他老娘的话给听进耳朵里去，一味的重复着我就想娶她之类的话。    啊，这姚氏还没有进她梁家的门呢，竟然已经把竹郎给迷的五迷三道了，要死了，这样狐媚的女人，自己可千万不好让她进梁家的大门，否则儿子必定是有了婆娘忘记她这个奶他长大的老娘了。    毛氏心里这么一想后，立马坚决反对了，但是她嘴上讲的很好听的。    “竹郎啊，咱家又不是强盗人家，她姚氏瞧不上咱，难不成咱还能硬来？你要知道强扭的瓜儿不甜！我瞧着还是算了！这天下的女子多了去，咱家又不是穷的叮当响，咋能让你娶不到合心意的媳妇呢？”    “娘，姚氏她就很合我的心意！”梁竹郎斩钉截铁的说道。    “毛姐姐，令郎这样铁了心，我这可不好办，你刚也讲了，这强扭的瓜儿不甜！那姚氏像是个有主意的，真要弄来你家，儿媳没准儿压着你，到时候你想摆婆婆的款儿都没法摆！”裴氏心想她这是想撮合，可不想让梁姚两家结亲不成去结怨！是以，裴氏婉转的劝说道。    “哎，正是这个理儿，可是！你瞧我家竹郎已经被那姚氏给勾走了一半的魂喽！”毛氏心里那个气啊，就差当场捶胸顿足了。    “娘，你这话我可不爱听！我瞧着姚氏挺好的，听说还能种出有字的韭菜呢，还会做泡菜，是个伶俐的，娶妻娶贤，知道不？”梁竹郎恨不得马上就想把姚阿绣给娶回家去。    听到梁竹郎把姚阿绣讲的那般好，毛氏的那张脸都快拉长了，可把她给气的。    “竹郎啊，你瞧的上人家，人家现在瞧不上你！你可别把事儿办的难看，一会儿见了人家好好讲话！”毛氏担心儿子在白鹤寺出丑，弄的人尽皆知，往后儿子再想说亲，就不好办了。    “娘，你烦不烦啊，你这话都讲了多少遍了！”梁竹郎白了她一眼，气呼呼的怼她道。    “罢了，罢了，我看你自愿去吃那闭门羹！”毛氏晓得儿子长大了，有些事儿不是她当老娘的可以掌控的，她无奈的扯了扯唇角，叹了口气说道。    梁竹郎见她这样，他看向别处，当看见姚阿绣搀扶着许氏往膳食院的方向走来，他心里别提多激动了。    姚阿绣见梁竹郎又比刚才那眼神更大刺刺的直盯着自己瞧，瞬间火大了，但是长辈面前，她又不方便发作，采取不搭理的方式避开。    “许婶，我有话儿想单独和阿绣说，可以吗？”谁知梁竹郎竟然越发孟浪，盯着她看还不算，竟然还想和她私下交谈！    真是白日做梦！去他娘的！    姚阿绣朝天翻了翻白眼，心下，我娘若是答应，一会儿不整死你，我姚阿绣的名字特么倒过来写！    “孤男寡女的不妥当！”许氏当然不傻，当即不冷不热的态度回答道。    “可是——”梁竹郎不顾他老娘警告他的眼神，他执意再讲，但是话还没有开始全讲，那边许氏已经在找借口闪人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想着家里还有点事儿要做，就过来和你们告辞了，阿绣，咱们快点回去，回去的晚了，你爹又要唠叨了！”许氏心下鄙夷，但是脸上却微笑道，眼眸温和，瞧着很会装模作样，让一旁的姚阿绣大叹自己老娘属于演技派。    等姚阿绣搀扶着许氏一路走远，那边梁竹郎的目光还盯着姚阿绣远去的窈窕背影瞅着。    “竹郎——竹郎——梁竹郎！老娘在喊你，你听没听到？”毛氏连着喊了好几声，梁竹郎跟被定了身似的，动弹不得呢，就那么傻不愣登的盯着姚阿绣的背影看，反正气的她老娘想拿竹条抽他脊背了。    看着毛氏在朝着自己咆哮的样儿，梁竹郎的双腿哆嗦了下，但是心里还在可耻的想着怎么把姚阿绣给娶回家？    “娘……嘿嘿……我……我在看风景……”梁竹郎疙疙瘩瘩的说道。    “就你？刚才？你看风景？我看你是在看妖精！”毛氏真想扬手抽他一嘴巴子，但是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气，特么这小子是自己生的，自己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的！不能打！不能打！    “娘，阿绣长的真好看，性情也温顺，在儿子眼中，她就是我以后的婆娘！”梁竹郎一脸痴情，看的毛氏在一旁气的滴血。    裴氏呢，心里默念千万别让毛姚两家变成冤家！    “毛姐姐，我刚才说的另外说一门亲事给你家竹郎，你……你和竹郎回去家里了好好讲讲，现在我家里也还有事儿，先告辞了。”裴氏忽然觉得想从毛姚两家拿走蹄膀的事儿怕是没戏了，算了，脚底抹油撤。    “嗯，今天有劳裴妹妹了！回头我可要好好谢谢你。”虽然裴氏做媒不成，但是该讲的客气话，毛氏还是懂的要敷衍讲一下的。    “娘，我什么时候可以去阿绣家提亲？”回去的路上，梁竹郎在问毛氏。    “这……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哎，毛氏再次叹了口气，姚家那边不同意，自己儿子还这么死心眼，这门亲事八成是没指望了，这可如何是好？    梁竹郎心里想的一直是姚阿绣低眉浅笑的迷人姿态，他已经自动忽略姚阿绣大口吃面的豪迈样子了。这会儿，脑子里还在想姚阿绣呢。    许氏母女回到姚家后，李氏就被许氏给喊进了她房里问话。    “不是讲那梁竹郎人品还不错吗？怎么是那么猥琐的？你都不知道，这才第一次见面呢，他就盯着咱家阿绣看，看啊！看啊！看啊！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哎……”许氏这话有点像吐槽。    可是听在李氏的耳里，还以为婆婆在责怪自己，心里满腹委屈。当初她就讲了要不要取消这次寺庙相看的，可是婆婆非要说去瞅瞅的。    “婆婆，那……那我明个回趟娘家，找个理由回绝了！”李氏小心翼翼的答道。    “我刚在白鹤寺那边已经和裴氏说了回绝的意思了，只怕那梁家的孩子不是个好货！怕就怕这次寺庙相看会给咱家阿绣惹来麻烦啊！”许氏不由得担心道，这会儿她有些后悔太过信任李氏，她自己不曾在答应寺庙相看之前，去梁家所住的村上去打听打听梁竹郎的一些事情，哎……    －－－－－－题外话－－－－－－    令郎，指称对方儿子的敬词。    043不是良人    “这……”听到婆婆那样说，李氏迟疑了半响，可还是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若是再有人要相看，还是提前打听一下对方的人品比较好，哎！”看李氏诚惶诚恐的样子，许氏也不忍心开口去苛责她，毕竟她比阿绣也大不了几岁，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李氏，只能说自己这当娘的对阿绣的亲事太不上心了，下次再有合适的人选，可一定要慎重。    “是的，婆婆，你说的话我记住了。”李氏微微垂首，心下却有些抱怨阿绣咋被休了呢，如果不被休，自己也就不用揽这桩麻烦事儿了，哎。    “行了，这事儿和你没关系，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不用在我面前战战兢兢的。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的。”许氏见李氏这样小家子气，心里虽然有些不满意，但是也不会表现在脸上。    “婆婆，瞧你说的，我……我以后会注意的，也会托人找真正人品好的……”李氏跟她保证道。    “阿绣的亲事不急，先缓缓。我好像听到树哥儿在哭，你去瞧瞧，他是不是又拉屎了？”许氏嗯了一声，忽然若有所思道，只是在听到小孩子的啼哭声后，她心急的催促李氏道。    “婆婆，你去白鹤寺一定很累，你先歇会，我这就去看看树哥儿去。”李氏听了树哥儿的啼哭声，马上紧张兮兮的说道。    许氏闻言轻轻地颔首，在瞥了一眼急切转身走出房间的李氏后，许氏再次叹了口气。    任凭她对李氏多么的照顾和亲近，李氏还是很怕她这个婆婆，罢了，这李氏终究不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她想把李氏当女儿疼，人家未必愿意呢。    等李氏出来许氏的房间后，姚阿绣立马从厨房端来了一碗温热的鸡蛋羹走去许氏的屋子里，去和许氏说话。    “娘，我给你端一碗鸡蛋羹吃吃。”姚阿绣笑盈盈的说道。    “在白鹤寺吃了份量那么多的一碗素交面，现在我不饿，你和阿蛮去分着吃。”许氏目光温和，笑着对姚阿绣说道。    “娘，我和阿蛮才不吃！哎呀，你不用全吃掉，你用勺子挖几勺吃吃，吃剩下的等晚上吃饭的时候热一热拌在米饭里吃，那样吃起来的味道也是不错的啊！”姚阿绣递给她一碗香喷喷的鸡蛋羹，又黄又嫩的鸡蛋羹上撒了点碧绿的葱花，让人瞧着很有食欲。    “阿绣，真没有想到你现在的厨艺越发的好了，寻常的鸡蛋羹也让你做的这么美味。”在吃了第一勺的鸡蛋羹后，许氏一脸惊讶的表扬她道。    “娘，你以后可要多夸夸我，那样我的厨艺会越来越好的。”姚阿绣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冲着她眨眼打趣道。    “谦虚一下行不行？”许氏莞尔一笑后，说道。    “嗯，我听娘的，以后我肯定谦虚。”姚阿绣嗯了声，又叫了声娘，可欲言又止。    “阿绣，今天可有生娘的气？”许氏见姚阿绣似乎有话和自己讲，但是她又在这里磨磨蹭蹭的不开口，倒是让许氏瞧的自己的肚肠根都觉得痒痒了，就主动开口问道。    “娘，我可不曾生娘的气！只是下次你再要给我相看男人，记得先带上我哥瞧瞧去，我哥瞧的上的，我才会有可能瞧的上。”特么的别来浪费她的宝贵时间！但是这最后一句，她真不敢对她老娘讲，只能在心里说了！如此，姚阿绣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表示。    “还是你这主意好，哎，我也是没有想到今个瞧的那梁家小子眼光太过放肆，这才头回见面呢，竟然肆无忌惮的看你，还敢直呼你闺名，他老娘也不训斥他，哼，更可恶的是，他还想单独和你叙话，真是——真是——”许氏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去形容。    “此人太过孟浪，反正不是我的良人！”姚阿绣想了想，先概括许氏想表达的意思，再表达自己的想法。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反正我已经帮你跟那裴氏说了你瞧不中那梁家的小子，只是那梁家的小子未必肯接受这样的结果，他应该是瞧中你了，往后啊你在路上遇到他，尽量绕道走，若他实在太过分想纠缠你，你也甭怕，可直接打他，但是要注意分寸，可别把人给打死了！阿绣啊！皎月斧给你拿着，可不是装饰用的。”许氏点点头，忽而想起梁竹郎那猥琐的目光，心里总是担忧，便语重心长的交代姚阿绣道。    “娘，你说的对！”姚阿绣心想谁和自己讲古代女子贤良温顺，且看她老娘许氏，她居然支持她暴力解决问题，哈哈，难道她娘许氏也是穿越的吗？不过，她知道许氏不是穿越者！    “你明个就要去弥月绣坊当女护卫了，你自己一切小心！你都这么大了，我……我和你爹还要为你操心，你说说你……你什么时候才会让我和你爹省心呢？哎……”许氏蹙眉，她觉得自己又要发愁了。    “娘，你不要发愁，你要多笑，微笑！娘，你想想你现在腹内怀着的我弟弟，你多想想弟弟可爱的小脸，你就不发愁了，嘿嘿……”姚阿绣觉得自己老娘就是考虑太多问题了，才会觉得烦啊愁啊。    “就你会哄我开心！行了，你去厨房准备淘米，一会儿你给大家做晚饭。我今天脚酸，这会儿得在床榻上躺一会。”许氏柔声说道。    姚阿绣接过许氏手里递来吃剩下的半碗鸡蛋羹和木勺子，轻轻地帮她闭合的木窗打开一条缝隙透气，方才吱呀一声推开门，迈着莲步走去了厨房的方向。    “大姐，大姐，今个相的咋样啊？”姚阿蛮正在厨房里切香瓜，看见姚阿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