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节

    俑者姚敬生，那他恨不得揍他了。    “爹！这……这事儿也许你应该听听阿绣自己的想法。”姚敬生心想自己都这么大了，还老是挨揍，真是怪不好意思的，但是对于妹妹阿绣这样坚决的留下，这让他很是奇怪，更是担心云澈可能已经玷污了阿绣的名节。    “阿绣，能和哥说句悄悄话吗？”姚敬生走近姚阿绣，小声的问道。    “嗯，你讲。”姚阿绣没有异议。    “阿绣，是不是那人欺负你了，你才要坚决跟他过日子？”姚敬生迟疑了半响，艰难的开口问道。    “这……这……不是的，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他，他对我很好。”姚阿绣闻言很是诧异，紧接着回答他道。    “阿绣，不可以撒谎！”姚敬生不太相信。    “哥，我真的没有撒谎，我……我是真的喜欢云澈。”姚阿绣为了让姚敬生相信自己，撒谎说她喜欢云澈，更是为了逼真一点，她说这话的时候，还低着头假装羞涩。    “你才认识他多久？”姚敬生自然是不信的。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你当初的决定无关！哥，你不用太自责。”看姚敬生似在懊悔，姚阿绣心里叹了口气，她也没法子啊，为了整个姚家，她只能硬着头皮扛下去了。    姚定根自然也不信的，他厉色质问姚阿绣道：“阿绣，这里比咱家还穷，你确定你真的要义无反顾的跟着他过吃不饱，穿不暖的苦日子吗？”    “爹，我很确定。”我一点也不愿意跟着他吃苦，但是为了小命着想，我也是没办法啊！姚阿绣咬牙切齿，心里把云澈骂了个狗血淋头。    “罢了，罢了，你自己觉得幸福就好。哎……”姚定根本以为姚阿绣会老老实实的跟着自己回家去，却没有想到姚阿绣会同意留下来。    姚敬生见姚定根生着闷气蹲在地上，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更是责怪自己，当初就不该独自先离开，害的妹妹就这样被一个穷汉给撩到了手，可恨可叹。    姚阿绣听见二人的肚子咕咕叫的声响后，自顾自的去土灶房给他们二人端来了热乎乎的菌菇鸡粥。    “爹，哥，家里没啥好吃的，就这个好招待你们了。”姚阿绣笑着说道。    “你还笑的出来，你瞧见没？你拿的碗都是有缺口的，哎……不是穷，是真的很穷！”姚定根不情不愿的接过姚阿绣递来的碗和筷子，看见碗口的小缺口，就忍不住嘀咕道。    “爹，咱家不也有几只缺口的碗吗？”姚阿绣心里很想认同她爹的话，但是嘴上却反驳道。    “爹，有鸡肉吃，也说明那人待阿绣还不错啊。”姚敬生察觉到妹妹看向自己的求救眼神，立马笑着小声帮腔道。    “你还有脸说！姚敬生！若不是你当初撇下你妹，她也不会一根筋的非得跟着那人过苦日子！”姚定根不好冲着姚阿绣发火，只能朝着姚敬生开骂了。    “对，对，对，爹说的对，全是我的错！爹，我错了！”姚敬生可是个大孝子，认罪态度非常好，好的让姚定根胸臆之间的一团火不知道朝哪里发泄。    “哼！”姚定根气的啥话也不讲了，只是眼神凶狠的盯着姚敬生看。    “爹，我都讲过了，这事儿和我哥没关系，真是我自己的决定！况且云澈他……他对我很好的。”姚阿绣见父兄之间因为自己有点儿不和，立马解释道。    “行了，人还没有嫁过来呢，就这么偏帮他了！哎，罢了，罢了，一会儿见着人了，也让你爹我瞧瞧他到底好在哪儿了？”姚定根也不唉声叹气了，心里只盼望着快点见到云澈其人。    云澈其实已经回来了，只是他这会儿躲在附近的一株参天大树上，透过茂盛的树叶缝隙看向这边，他耳力极好，自然也听到了姚家人的这些对话。    什么？阿绣说她喜欢自己？    不可能？    她和自己才相处多久？    莫不是她看上了他的这张俊逸的脸庞？    嗯，极有可能！    “阿绣，菌菇鸡肉粥味道真不错，还有吗？”姚敬生吃了一碗后，希冀的目光瞟了过来，问道。    “还有，我去再给你们各个盛一碗。”姚阿绣笑着答道，一脸愉悦的接过他们二人手里的碗，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去了土灶房。    “爹，我说阿绣嫁给云澈也没有啥不好，他没有爹娘，那咱阿绣不用一进门就伺候公婆，你想啊，之前阿绣嫁去那郁家，总是被刻薄的婆婆虐待……”姚敬生见姚定根还在用怨恨的眼神看自己，他心想怎么都得扭转他爹的想法啊，如此，他再接再厉说道。    相比郁家老婆子那股子刁钻刻薄的劲儿，姚定根还是有几分阴影的。    好，也许敬生说的对，阿绣一嫁给云澈，就相当于她自己当家作主了，而且还不用侍奉公婆，这么一想，是还不错，云澈家徒四壁么，就看他们小两口以后怎么用勤快的双手去努力赚钱改变了？    “爹，对了，弥月绣坊那边，你有没有帮我去告假啊？”姚阿绣等他们吃完菌菇鸡肉粥之后，看了一眼姚定根担心的问道。    “今个儿早上出门的时候，遇到你商叔，我和他讲了，让他晌午路过弥月绣坊的时候，去找孙当家的帮你告个假。”姚定根嗯了一声回答道。    “还是爹聪明。”姚阿绣闻言唇角微勾，说道。    “咱爹可是十里八乡的第一聪明人！”姚敬生趁机拍马屁道。    “哈哈……”姚阿绣闻言捂嘴笑了。    “有你这样损你亲爹的吗？”姚定根虽然心里还是有点不悦，可是呢，他此时啊脸部线条柔和了不少。    哈哈，姚敬生这话不讲还好，一讲倒是逗的姚定根想严肃也严肃不起来了。    “阿绣，那人啥时回来？”姚定根清咳了几声，又瞄了一眼四周，心想自己和敬生来这儿快半天时间了，怎的不见姚阿绣口中的云澈出现呢，是以，他不由得的开口问道。    “我哪里知道，云澈他可能遇到很凶险的猛兽了，哎，也不知道是猛兽厉害，还是他厉害？”姚阿绣心里祈祷他最好被猛兽吞了回不来了，当然她是不会傻逼的表现出来的。    噗，什么叫猛兽厉害？还是他厉害？    这女人讲这话到底是啥意思啊？难道他应该今晚努力扑倒她？好彰显自己在床榻上的厉害？    从云澈的角度望向姚阿绣的方向，只见姚阿绣低着头，似在害羞，所以让云澈有点儿误会了。    “你还是祈祷他厉害些，否则他人没了，你岂不是要守——”寡字还没有从姚敬生的嘴巴里讲出来，就见一袭白衣翩跹的俊逸男子轻盈的旋转，最后在他面前站定。    “大舅子别来无恙啊！”云澈声音清越，语气类似调侃，让姚阿绣急的在自己心中暗叫不妙。    “大舅子？哦，你也别来无恙！”姚敬生敷衍道，是的，他这会儿心里不爽呢，还不是因为这人，他昨个才被自己老爹责罚啊！呜呜！不过，云澈他好像变了，对了，他这是把他自己的胡子刮掉了吗？    “啊，女婿长这么好看！”姚定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俊美的男子。    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那潺潺的湘江之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的，嫣红的唇，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男子温润如玉，轻灵如水。    “岳父在上，受云澈一拜！”云澈很是自来熟的朝着姚定根拱手作揖道。    啊！这厮也太自来熟了！姚敬生听到岳父二字，瞬间唇角猛抽。    什么？他竟然喊她爹叫岳父啊？这进度也太快了！    姚阿绣此刻极想装晕，但是她发现自己此刻怎么都晕不了！    054懂得讨好    姚定根没有想到这人虽然穷困，但是外貌如此让他瞧了顺眼。    见云澈还真打算一拜，姚定根立马上前虚扶一把，说道：“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岳父请问。”云澈瞧了眼一脸尴尬的姚阿绣，他倒是落落大方的笑着问道。    “阿绣之前成过亲了，你可介意？”姚定根看他年轻俊逸，担心他不稳重，以后发达了也许会抛弃阿绣，不由得忧心道。    “早前兄长都与我说了，是以，我不在乎。”云澈先是看了一眼姚阿绣站立的方向，然后对姚定根说道。    姚阿绣闻言唇角抽了抽，心想他会介意个毛线啊，他和她扯一起，本来就是假的啊！    “我听敬生说你家就剩你了，是吗？”姚定根想问问清楚。    “是的，如今我家就剩我一个了，等阿绣一进门就可以管家。”云澈很确定的答道。    狗屁！就你这破屋子，让她管家？她能管啥？她难不成拿着稻草麦秆瓦片儿修房子吗？    姚阿绣闻言朝天翻了翻白眼，内心很是郁闷，但是没有办法，相比这些，她认为自己的小命顶顶重要。    姚定根心想罢了罢了，这个云家穷是穷了点，但是云澈没有父母，等于阿绣进了这云家，她就无需伺候公婆，也就没有刁钻恶毒的婆婆来苛待阿绣了，嗯，甚好甚好。    姚定根又和云澈说了一些话，比如让云澈找个媒婆上姚家提亲去。    还有，让云澈搬家，最好是搬到姚家所住的村子上，这样两家离的近，往后有事儿也好有个照应。    按姚定根的意思是等云澈一人出去打猎了，那家里留阿绣一个人太危险了，还是去村里住着安全一些，因为村里有村人自己组织起来的保护村子安全的护卫队。    姚敬生和姚阿绣在一旁听到他们父亲提及这些，就觉得姚定根现在讲这些不太妥当，他难道没看见云澈此刻的脸色都变得阴沉沉的了吗？    姚阿绣真担心姚定根别一句两句的话把云澈那厮给惹毛了，很有可能会危及到他们的人身安全啊！    “爹，我和云澈住在山里头挺好的，你就别操心了。”姚阿绣都忍不住自己讲话来描补一二了。    “好什么好？我不要听你讲，云澈，你来说！”姚定根摇摇头，他这是想让云澈表态。    “岳父，我先去把猎物放进土灶房里。”云澈先是颔首，然后对姚定根笑道，见姚定根点头答应，他方才走去门外的大树下，把弓箭和一些野兔山鸡的猎物拿去土灶房。    姚阿绣一看云澈这次狩猎的成绩不错啊，心想今晚可能有的吃野兔蘑菇汤了，哇，好鲜美啊！期待！    “岳父，大舅子，你们别站在院子里，里边请，咱们坐下来好好说话。阿绣你去给咱们泡壶茶，茶叶在土灶房靠门口的第二个柜子里的小坛子里。”云澈语气温和的对姚阿绣说道。    姚阿绣心道这人真是在她爹面前一套，在她面前又是另外一副嘴脸，哼，但是看在晚上有可能吃美味野兔鲜蘑汤的份上，叫泡茶就泡茶。    “云澈，刚才我讲的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姚定根很不想阿绣跟着云澈在山崖里受苦，这里虽然猎物多，但是常有猛兽出没，他极为担心阿绣的安全。    “岳父，这事儿能不能这样安排，在姚家附近搭一处屋子，我和阿绣在那边住半个月，再半个月回这里住下，你看可以吗？”云澈心想自己反正会轻功，来回一趟也快的，更何况涉及到一些私密的事情，他想办也不方便办，所以还是想隔着半个月回来山崖居住的。    “只能这样吗？就不能搬去姚家村吗？”姚定根闻言有点儿失望。    “爹，就这样定了，我觉得甚好！”爹啊你可别惹毛这个撒旦，姚阿绣正巧泡茶泡好了，笑着端了进来。    “爹，这是阿绣他们小两口的事儿，你就让他们自己决定！”姚敬生看见姚阿绣在朝着他使劲的使眼色，立马会意道。    “好，就这么办！那么，女婿啊，我们想先把阿绣带回去，等你找了媒婆来上门提亲，定了日子，再把亲事给办了，你再和阿绣住一起，你意下如何？阿绣虽说是再嫁之身，但也是要在乎名节的……”姚定根接过姚阿绣递来的一碗温热的茶水，低头吹了吹，在轻轻地抿了一小口茶水，又清咳了几声后，对云澈说道。    云澈若有所思的看了姚阿绣一眼，放下手中的缺了口的茶碗，潇洒颀长的身躯略略坐直，修长光洁的手指轻敲着茶碗粗略绘制的竹叶，眉眼一沉，微微颔首，半响才道。    “这事儿得看阿绣目前的伤势，她现在走路都是瘸着走的。”    对于云澈这样说，姚阿绣哪里能不明白，当即笑着走到她爹面前，对她爹说道：    “爹，等我伤势好了，我自会回去，到时候再让云澈去找媒婆来咱家上门提亲，你看行不？”姚阿绣知道云澈不好意思马上回绝，方才让她出言讲这话。    “岳父，等阿绣的伤势完全好了，我会亲自送她回去，再说了，要成亲么总要办酒席的，我要多去打猎，把猎物卖了攒钱好办的热闹一点，不好让阿绣她丢了颜面。”云澈听了马上点点头，还煞有介事的又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总之听在姚定根的耳中非常的舒服。    “爹，你看妹夫对阿绣好着呢，咱俩早些回去，也好说给娘她们知晓，也好让她们放心。”姚敬生见姚阿绣又在给自己使眼色，他当然心领神会，他也不想和古怪的云澈多打交道，能快点闪人，那是最好不过了。    “嗯，是该回去了，云澈啊，咱家阿绣啊，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啊，阿绣是个美好善良，性情柔顺的好姑娘，希望你善待她！”姚定根心想表面看来，云澈和阿绣似乎相处和谐，自己也好放心回去，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他又瞧不出来，哎，罢了，这是阿绣自己选择的路，就让阿绣自己去走！他年纪大了，真管不了太多了。    “爹……”姚阿绣听了这话，很是自责，内疚，不由得从眼眶里滴下几滴清泪。    “好了，甭伤心，不就是在这里住上几日吗？到时候等你伤势好了，让云澈把你送回来就是了。现在呢，你俩这样好好处着，刚我瞧着他待你还不错，我也就放心了！我这就带着你哥一起回去了。”姚定根伸手拍了拍姚阿绣的肩膀，淡淡一笑，其实内心还是很担忧姚阿绣在这边过的日子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嗯。我知道了，爹，哥，你们走山路小心一点。”姚阿绣擦了擦眼角的泪光，关切的说道。    “岳父，大舅子慢走！”云澈微笑着朝着他们拱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