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眼光不错

    “先生，先生……”    “唔？”    “我们餐厅已经打烊了。”    卫小乐趴在餐桌上揉了揉眼睛，等见到餐厅里已经没人了之后才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之后把账付了，拿了外套离开餐厅。    门一开，一股冷风迎面吹来。    卫小乐登时就被冻醒了，打了个哆嗦之后把外套穿上，走去对面街边的小摊子买了个玉米啃了两口，又怕等会儿西莱斯廷来了见不到他，于是裹了裹外套之后边啃着玉米边朝马路对面走去。    ‘嘀——，    刺耳的刹车声猛地在街上响起。    “没长眼睛啊？！”    “不好意思，我刚才……”    “想死别来害我，他妈的简直有病！”    耳边不停传来开车人的叫骂声，卫小乐没吭声，看了一眼还没啃几口就掉地上的玉米，回头重新去小摊子上买个。    车子没开走，反而还从里面下来几个人，有男有女，一个个都喝多了酒，像是刚赶完场子过来的，女人们更是穿的清凉，这种大冷天都把腿露在外面，一边跟男人调笑一边摇摇晃晃地走向摊子，给摊主扔了几张钞票后就说把玉米全给包了。    下一秒，卫小乐拿在手里的玉米都被人给抢了去。    “小伙子，你还是先走。”摊主瞧那几个人喝醉了酒，劝卫小乐赶紧离开：“等下回我见着了我送你两个，今天你就赶紧走。”    卫小乐站着没动。    喝醉酒的女人摇摇晃晃地走近卫小乐，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卫小乐侧过身避开，女人一个重心不稳就栽地上去了，旁边的两男一女见状也不笑了，女的过来扶，男的则将卫小乐堵到了墙角，逼着卫小乐给那自己摔倒的女人道歉。    “是她自己没站稳，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么说你是不道歉了？”    其中一个男人掏了把匕首，打开之后就将刀口贴着卫小乐的脸比划来比划去，卫小乐看了眼醉醺醺的两个人，站在角落里没动。    另外一个男人见卫小乐软硬不吃，立马抬手捏住了卫小乐的两边脸颊，逼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道不道歉？”    “不道。”    “道不道？！”    男人用力捏紧卫小乐的脸，力道大的几乎要把卫小乐嘴里的牙齿都给捏碎，浑身酒气地贴近卫小乐的耳朵边，张口就打了个嗝儿。    使人作呕的气味令卫小乐不禁别过了头。    “还敢躲。”男人笑着将卫小乐的脸捏至变形，见卫小乐嘟着嘴说不出话，又得意地笑了起来：“长得还不错，要不一起玩玩？”    “你不说我还没发现。”拿匕首的男人一听立刻凑近卫小乐的脸瞧了瞧：“确实长得不错，而且还是个Omega。”    “窝砸得银。”    “他说什么？”    “你掐着他让他怎么说？”    说完两个男人又笑了起来。    “这样就能说了。”男人从同伴手里拿过匕首抵住卫小乐的喉咙，紧接着放开捏住他两边脸颊的手，调笑道：“你刚才说什么？”    卫小乐的脸被捏得通红，嘴里也隐隐有股血腥味，应该是里面破皮了。    “说啊，再不说哥哥可就生气了。”    “我在等人。”    “等男朋友啊？”    卫小乐没说话。    两个人又笑了起来，随后拿了匕首抵在卫小乐脖子上的男人凑近道：“今晚上我们两个做你的男朋友，保证让你欲仙欲死怎么样？”    “不用了，谢谢。”    “男朋友这么晚没来，要么就是不要你了，要么就像你刚才一样乱穿马路……嘭！”    “收回你刚才的话。”    “哥哥说了很多话，你想让哥哥收回哪一句？”    “上一句。”    “哦，你男朋友被车撞……”    话未说完，油头粉脸的男人就突然定住了。    眼底浮现出一丝银光，卫小乐掰开男人搂在他腰上的手，从男人手里脱离之后将匕首拿了回来，本来想在对方的命根子上划上两刀，可转念一想这是在街上，虽然周遭的一切都被静止了，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脱人裤子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于是卫小乐就用匕首在他们两个脸上各划了一刀，不深，但也足够他们流点血长个记性了。    等料理完两个男人，卫小乐又走到正蹲在街边上呕吐的女人，用匕首在她手指上放了点血滴在呕吐物上，紧接着就站起身将匕首放回到男人的手里，拿了个烤熟的玉米走向街对面的餐厅。    几乎是一瞬间，周遭恢复原样。    “死……人呢？”    “你的脸？”    “你……”    两个人突然明白了什么，赶紧伸手一摸自己的脸，发现都被割伤了，摸完后指头上都是血，而下一秒跟他们一起出来的女人就扯着嗓子尖叫起来，两个人跑过去一看，只见她吐出来的东西上掺有不少血迹，登时就吓傻了，等反应过来之后也没管这两个女人，赶忙跑上车要走。    就在这时候，其中一个男人见到了对面餐厅门口站着啃玉米的卫小乐。    “就是那小子。”    “别去。”    “肯定是那小子搞的鬼！”    “那小子不简单，算了。”    两人关上车门，也没管跑上来要跟他们一起走的女人们，赶紧启动车子离开，两个女人在后面追了一路没追上，最后脱下高跟鞋就扔了出去，冲着绝尘而去的车子破口大骂。    卫小乐吸吸鼻子，继续站在餐厅门口啃自己的玉米。    没过多久，两辆警车开了过来，在卫小乐面前停下。    卫小乐往餐厅台阶上挪了挪。    “先生，我们接到报案说你故意伤人。”几个警察从车里下来，其中为首的一个胖警察向卫小乐说明了情况，并指了指后面那辆警车里坐着的两个男人：“他们说你划伤了他们的脸，是不是这样？”    卫小乐扫了警车里的两个男人一眼，又将目光收了回来，面不改色道：“没有，那不是我做的。”    “可他们脸上确实有伤，难不成是自己划得？”    “我刚才过马路的时候差点被他们开车撞到，他们非但不道歉，还追着想要威胁我给他们钱，我不给他们就将我堵在那个角落用刀胁迫我。”    胖警察看了看卫小乐，又转头看向警车里坐着的两个男人，皱了皱眉之后问卫小乐：“你说他们开了车，还差点撞到你？”    卫小乐点点头：“是的警察先生，您要不相信的话可以调监控。”    胖警察抬手叫来一个同事，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两句，紧接着那个警察就走到车子边上询问他们情况，那两个人顿时就心虚起来，经不住问就招人确实酒后驾车，但又反驳是卫小乐突然冲出马路的，不是他们的错。在奧德兰帝国，酒驾就跟杀人一样严重，既然两个人承认酒后驾车，胖警察的面色也难看了许多，让同事立刻把那两个人带回局里。    “不好意思先生。”胖警察转过身看向卫小乐：“恐怕你还得跟我们走一趟，他们虽然涉嫌酒驾，但既然报案说你划伤了他们的脸，我们也有义务调查清楚。”    卫小乐一听顿时有点急：“可是我现在走不开，我在等人。”    胖警察听后朝四周围看了看，又看向卫小乐：“可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跟你朋友约好什么时候见面的？”    “中午。”    “现在是凌晨了，先生。”    “我知道，可是我跟他约好了，我要在这里等他过来……拜托了，我明天一早自己过去好么？我保证不会跑掉的。”    “抱歉先生。”    胖警察示意旁边的两个同事过来帮忙，两个人不由分说地就架着卫小乐上车，卫小乐见求情没用，又朝街道两边张望了一下，还是没见到西莱斯廷的人影。    警车开走，卫小乐扭头望向后面的挡风玻璃，依旧没见到西莱斯廷出现。    ※※※※※※※※※※※※※※※※※※※※※※※※※※※※※※※※※※※※※※※    ※    警局。    审问室。    “警察先生，我才是被胁迫的那个，他们脸上的伤真不是我弄的。”    “据他们交代，你前一秒还在他们面前，后一秒就去了对面，是么？”    “当然不是了。”卫小乐争辩道：“跟他们一起的还有两个女人，原本他们是要向我下手的，可其中一个女人突然吐了，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我才趁机跑去了对面，并不是警察先生您所说的，我是突然过去的。”    胖警察在卫小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卫先生，您最好还是老实交代，毕竟您才刚刚成年，又没做出十分严重的行为，我们可以替你申请接受正统的异能训练。”    卫小乐吁了口气，抬起头看向胖警察：“他们喝了酒，完全有可能记错的是不是？”胖警察盯着卫小乐没说话。    “警察先生，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会瞬间消失又瞬间出现。”卫小乐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有些着急道：“这样，如果这件事非得要找个人来承担，那我愿意担这个责任，但在这之前能不能先送我回去，我朋友可能已经赴约了。”    “抱歉卫先生，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们也没办法帮到你。”    “我承认还不行么？”    “出于对你的保护，我想我有必要联系你的家人。”    “等等。”卫小乐叫住起身要走的胖警察：“为什么要联系我的家人，这只不过是一件小案子，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可以承认，你们照规矩办事不就行了？”    胖警官摇摇头，拉开门要走。    “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们没权利不经过我的同意擅自通知我的家人！”    “我们怀疑你的精神有问题。”    “我精神……警察先生，警察先生，嘿！”    没听卫小乐说话，胖警官走出了审问室。    卫小乐在审问室喊了半天没人理，又不敢再次动用异能走出警局，只好坐在监控镜头下等着警方通知他的父亲过来接人。    审问室外。    西莱斯廷将卫小乐的无助和着急看在眼里，目光微微发沉。    “殿下，手续已经办妥了。”科特兰站在西莱斯廷身后道。    “那两个人呢？”    “殿下放心，他们这辈子都得在监狱里度过。”    “砍断他们的手。”    “是，殿下。”    西莱斯廷在门口站了良久，之后才伸手转开门把走进去。    “警察先生，在我父亲来之前能不能先让我去赴约，我朋友……大哥？”卫小乐抬头就见西莱斯廷从门口走了进来，楞了一下之后立刻跑过去一把将他抱住，委屈道：“我还以为你不来见我了。”    “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来晚了。”西莱斯廷抬手将卫小乐搂在怀里：“等很久了？”卫小乐摇摇头，仰起头看向西莱斯廷：“大哥家里出了什么事啊？”    “我姑母……去世了。”    “啊？，’    “事情结束了我才过来，你不会怪我？”    “不会不会，这是大事，我怎么会怪你？”卫小乐从西莱斯廷怀里出来，怕他跑了似得，紧紧抓着他的手，抬头望着他道：“我不知道今天……大哥，你别太伤心。”    西莱斯廷点头：“走，我带你出去。”    卫小乐鼓了鼓腮帮子：“可是他们通知了我爸……”    “我已经办妥了，没事。”    “聰嗯”    “脸怎么了？”西莱斯廷这才发现卫小乐的两边脸有些肿，抬手轻轻一碰，卫小乐就疼得缩了回去，但又怕他担心似得，还故意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朝他笑，西莱斯廷微微皱眉：“还疼么？”    卫小乐摇摇头：“不疼了，大哥别担心。”    西莱斯廷心里一紧，可卫小乐都说没什么了，他也不好再多问，牵着他走出审问室。    “大哥，你是一个人来的？”    “恩”    “其实我看见你能来就很开心了，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先走，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没事，那边有人打理。”    “是。”    “饿了么？”    “不饿。”    话一说完，卫小乐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西莱斯廷牵着他走出警局大门：“走，我带你去吃东西。”    卫小乐心里一阵狂喜，但一想到今天西莱斯廷的姑母去世了，又赶紧收敛起来，一边跟着西莱斯廷往外走，一边小声道：“大哥，你心里是不是很难过？”    “每个人都会有这一天，记在心里就好了。”    “那大哥，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替我难过啊？”    “别乱说话。”    “是。”    西莱斯廷拉着卫小乐上了车，关上车门后才走回到驾驶座，上车系好安全带载着卫小乐一    起出去吃东西。    “想吃什么？”西莱斯廷问。    卫小乐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有些泄气：“现在很晚了，好像没什么店还开着。”    “你今天想吃什么来着？”    “牛排。”    “那就去吃牛排。”    “这个点还有的吃么？”    西莱斯廷笑了笑，踩下油门飞速开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车子在一家灯火通明的餐厅门前停下，卫小乐从车里伸着脑袋往外瞅了啾，正奇怪着这个点怎么还有餐厅开门的时候，西莱斯廷替他开了车门。    “下车。”    “是。”    卫小乐听话地下了车，好奇地朝餐厅门口张望。    西莱斯廷拉过卫小乐的手牵着他往门口走，餐厅的经理和服务生都在门口站着，见他们过来立刻低头行礼，并尊称西莱斯廷为‘乔莱少校’。    没听其他人说什么，卫小乐现在脑子里全都是西莱斯廷主动牵他手这件事，兴奋到不行，但表面上又装出一副很镇定的样子，由西莱斯廷牵着慢慢走进餐厅。    落座后，服务生很快就把煎好的牛排端上来了。    卫小乐惊讶，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西莱斯廷：“我都还没点，他们怎么会知道我要吃这个？”    “这个点厨师只做这个。”    “原来是这样。”    “你不是饿了么，吃。”    “嗯嗯。”卫小乐也没跟西莱斯廷客气，立马拿起刀叉切了块牛排往嘴里送：“唔，好好吃……”    西莱斯廷笑，拿了巾帕给卫小乐擦嘴。    卫小乐顿时不好意思起来，看了下西莱斯廷之后又赶紧把眼睛垂下了，小声道：“大哥，你怎么不吃啊？”    “我吃过东西，不饿。”    “那……我不客气咯？”    “恩”    得到允许，卫小乐立马大快朵颐起来。    “慢点吃，不够这里还有。”    “嗯。”    西莱斯廷看着卫小乐狼吞虎咽地将一盘牛排吃完，又迅速接过他递过去的一盘大吃特吃，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吃饱喝足之后，卫小乐挺着肚子坐在椅子上歇息。    “饱了没？”    “嗯，饱了，而且好撑。”    “以后吃东西别这么快，容易消化不良。”    卫小乐傻笑了两声，闲聊之余想起科林亲王宴请各界人士的事情，于是就问西莱斯廷道：“大哥，明天科林亲王的晚宴你会去么？”    一丝异样的光芒在黑眸中稍纵即逝，西莱斯廷不动声色道：“卫将军应该会去？”卫小乐点点头：“我小爸说了，科林亲王老派人过来请，我爸被他烦的没办法，只好答应过去……对了，我和小爸也去。    “那你想在宴会上看见我么？”    “想啊，当然想了！”    西莱斯廷笑而不语。    卫小乐挠了挠头：“我说这个是不是不合适啊？”    “没关系，你以后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西莱斯廷的目光下移到卫小乐今晚上穿的大    衣上。    卫小乐笑：“我这件衣服不错，挑了很久的。”    “太薄了。”    “啥？”    “以后出门多穿点，别冻着。”    卫小乐红着脸点点头。    西莱斯廷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走到卫小乐身后替他披上：“眼光不错。”    卫小乐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脱离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