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只好认怂

    鼻青脸肿地上了出租车，卫小乐一言不发。“先生，去什么地方？”    “先生？”    “医院。”    西莱斯廷扯开衬衫领口道。    “谁说去医院了？”卫小乐捂着青紫的眼角瞪了西莱斯廷一记，对司机道：“去坎特率街    “去医院。”    “坎特率街。”    “医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着，司机终于听不下去了，扭头重新问了一遍他们要去哪儿，卫小乐也不等西莱斯廷开口，立即争抢道：“坎特率街。”    西莱斯廷这回倒是没说话。    司机看了一眼卫小乐，又观察了一下坐在他旁边的西莱斯廷的脸色，见两个人终于不争执了，才松了口气，开车从酒门口离开。    车子开出去没多远，卫小乐突然想起自己是开车过来的，车子就停在酒对面的街道上。“那个……你还是把我们送回去。”    “先生，您不会在耍我？”    “不是耍你，是我突然想起我也是开车来的。”    “真要回去？”    卫小乐考虑了一下，转头看向边上一言不发的男人：“你没受伤？”    “我救了你。”西莱斯廷目视前方道：“你还想让我做你的司机？”    卫小乐犹豫了几秒，道：“那车……是你的。”    黑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西莱斯廷转头看向卫小乐，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你还挺懂物尽其用的。”    “我的车前两天坏了，一直没空去修理，后来想到车库里还有几辆车，反正你也不用，所以就拿来开了……不是，我好歹也是家里的半个主人，开辆车出去也没什么？你至于说的那么难听？”    “难听？这就难听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还想说点更难听的？好，趁着现在有机会，你说，我洗耳恭听。”“白痴。”    西莱斯廷说完就开始坐在车里闭目养神。    卫小乐被气了个半死，不光是肺疼，哪哪都觉得不舒服，尤其是跟西莱斯廷同坐一辆车，    可偏偏今晚上西莱斯廷救了自己，就算不看在夫妻的情分上，光凭这次死里逃生也得感谢他……将怒气压下，卫小乐瞪了西莱斯廷一眼后也坐在车里不做声了。    “先生，到底还要不要开回去？”    逮着机会，司机又问，却被卫小乐一个刀眼甩过去讨了个没趣，想了想之后还是照原先的目的地走，开车送他们去坎特率街。    凌晨五点。    坎特率街。    诊所门刚开就有人进来了，克里斯头也没回地招呼病人先坐会儿，之后继续将桶里的垃圾袋扎好，一一整理分类之后拎出去。    门口站的正是西莱斯廷和卫小乐。    “小乐……殿、殿下？”刚要跟卫小乐打招呼，克里斯又发现了站在他身后的西莱斯廷，瞬间满脸的不敢置信，呆愣了一会儿之后赶紧将手里的垃圾袋放在一边，上前两步朝西莱斯廷弯腰行礼道：“殿下。”    西莱斯廷微微皱眉：“我认识你？”    克里斯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看向卫小乐。    “别管他了，先帮我看看脸。”卫小乐摆摆手，经过克里斯边上小声道：“他连我都不记得，更别说你了。”    克里斯讶异，久久不能回神。    “克里斯医生，我不会毁容了？”卫小乐坐在克里斯的诊室里叫嚷着。    “来了来了。”克里斯应了一声，又朝面前的西莱斯廷鞠了一躬之后才扭头匆匆忙忙地跑回诊室替卫小乐看脸。    西莱斯廷眯了眯眼，没说话，在大堂里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休息。    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动静，克里斯边拿酒精棉给卫小乐脸上的伤口消毒，边小声问他道：“殿下真不记得你了？”    “这种事我还能骗你？”卫小乐咕哝了一声，又朝外面坐着的西莱斯廷看了一眼，些许失落在目光中稍纵即逝，卫小乐笑了笑，收回视线继续让克里斯帮自己处理伤口：“不过话又说    回来，我不会真毁容了？”    “放心，这点小伤还不至于让你毁容，顶多休养个把月就能好了。”    “个把月？没什么特效药膏，一抹两三天就能恢复的？”    “哪有这么好的事？”替卫小乐的伤口消完毒后就是上药，克里斯做得分外仔细：“怎么，怕让尼尔看见啊？你要是怕的话早干嘛去了，都这么大人了还跟人打架，真是不知轻重。”    卫小乐辩驳道：“我这是工作需要，不是打架。”    “行行行，你总是有理，我认识你五年多，哪次说得过你？”克里斯边抹药边道：“不过小乐，殿下……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是关于殿下的。”    “你也知道他要娶小三了？”    “什么跟什么，我是说关于殿下失去记忆的事。”    “等等。”卫小乐闻言皱眉，抬手挡下克里斯为自己抹药的手，转过头看了门外的西莱斯    廷一眼，紧接着才一脸严肃地看向克里斯，道：“五年前我就觉得西莱斯廷怪怪的，但那个时候尼尔快生了，我也没精力去了解这里面的情况……这么说，你是知道真相的？”    克里斯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头：“我是知道一些情况，不过当初殿下来找我看病的时候再三叮嘱不要将他的病情泄露出去，尤其是对你……所以我才什么都没说。原本我以为这一切都会过去，可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卫小乐听后沉默稍许，将内心的波澜起伏尽量压下，故作平静道：“是因为……罗恩那件事？”    克里斯点点头：“恐怕是的。”    “那有什么解决的法子么？”    “五年来我一直在研究这个问题，成果还是有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克里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之后指了指外面，示意他西莱斯廷还在外面。    卫小乐点头，继而故意拔高声音道：“什么？！还要缝针？那我不就真毁容了？！不行不行，我不缝针，绝对不缝！”    “就几针，缝了快点好，不缝的话烂掉我可不负责。”克里斯立即反应过来卫小乐是在演戏，于是配合着站起身去关门：“这样，我保证给你缝好点儿，以后可以恢复地更快。”“还是不行，缝了我要怎么出去见人？”    “都说给你缝好点儿了，你还不信我的技术？”    关上门，克里斯赶紧走到旁边的实验室里拿出一管子试剂，卫小乐见状也紧张起来了，直起后背等着克里斯把试剂拿过来。    “这就是我研究的成果。”克里斯在卫小乐面前坐下，小声道：“它能有效修复被损坏的大脑，当然了，也包括大脑中的记忆。”    卫小乐接过端详了一下，将信将疑：“你说这跟绿颜料似的水能让西莱斯廷恢复记忆？”“我研究了五年才有这么一小管儿，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确定有用么？”    “这个嘛……还没进行过临床试验，所以结果究竟怎么样还不知道。”    卫小乐一听眼睛都竖起来了：“没试验过你就敢说它能修复西莱斯廷的大脑？我看你年纪    也没很大，怎么就这么快老糊涂了？西莱斯廷是一般人么？没有经过临床实验成功的东西能随随便便用在他身上？”    克里斯摊手：“我还没碰上过第二个情况跟殿下一样的病人。”    “我看你真的老糊涂了。”卫小乐将试剂塞还给克里斯：“要不然你找个丧失记忆的人来试试……比如说患了老年痴呆的？”    “老年痴呆能跟殿下的情况一样么？”    “那怎么办？！”    克里斯拧紧眉头考虑了片刻，继而一脸无奈地望着卫小乐道：“我问你，你还想不想殿下记起你，记起你们之前的事了？”    “废话。”卫小乐声音突然一高，把自个儿也给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之后赶紧又把声音    压低，凑到克里斯耳边道：“我当然想他快点恢复记忆了，可你这东西是三无产品，万一把人弄残弄死了……你说我敢试么？”    克里斯点点头，拿了试剂站起身。    卫小乐见状立即将他拉住：“你干什么去？”    “这东西我是专门给殿下准备的，既然你说不试，那我就去把它给毁了，没了它就一了百    了。”    “等等！”    “怎么，不怕把你的殿下弄残弄死了？”    “克里斯，我就问你一句，你真没跟我开玩笑？”    克里斯作势要走。    卫小乐赶紧将他拉住，从他手里夺过试剂道：“你得告诉我有什么后遗症。”    “这个不好说，毕竟还没进行过临床试验，不过我对自己研究出来的药物非常有信心……”见卫小乐一脸半信半疑的表情看着自己，克里斯也多说其他了，回到正题道：“后遗症我不敢保证，但我能告诉你这药对人的身体没什么坏处，顶多……”    “顶多什么？”    “顶多对他没有效果或者洗去另外一部分记忆……大概就这样了。”    “大概就这样？”    “要不然你还想怎么样，真要把他弄残弄死？”    卫小乐撇嘴瞪了克里斯一眼，将试剂塞进外套内袋里放好后朝门口走去。    克里斯皱眉道：“你不处理脸上的伤了？”    “反正过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好，还麻烦什么？对了，刚才的事你得替我保密，要不然真出什么状况了……药剂是你给我的，我得拉着你当垫背。”    “要不你还是把它给我？”    “医药费记账。”    “小乐……”    卫小乐抬手挥了挥，拉开诊室的门走了出去，在大堂的长椅上见到了闭眼休息的西莱斯廷，看他安稳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关注刚才里面发生了什么。    “走了。”    “你不走我可自己走了？”卫小乐伸手推了西莱斯廷一把：“我知道你没睡，别装……”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卫小乐就见西莱斯廷疲惫地睁开了双眼，带着些许血丝，看起来确实像是睡觉的，不像是装出来骗他的……    吞了吞唾沫，卫小乐登时缩回了推西莱斯廷的手，吸吸鼻子道：“你……真睡着了啊？”西莱斯听眯起双眼没说话。    卫小乐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又道：“要不然你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