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但阿洪始终都不带亵渎之意,手里拿着秦卿湿润的衣袍,替秦卿擦拭着身前弄湿的腰腹。 “我身体有些异状,你明白去城里替我请一位大夫。”秦卿静静地靠在床头,轻声的交代阿洪:“切记避开莫府的人,暂且不可让老爷知晓此事。” “老爷是不是知晓,你能喂养小孩?”阿洪沉定反问秦卿,眸色深幽无尽。 秦卿微垂下眼,避开了阿洪的注视。 他的手紧紧地抓着被褥,没想到阿洪竟会如此直接的询问他。 事实上,连秦卿自己都不知为何会有如此“异状”,又更何况是莫言之呢。 秦卿无言的沉默着,不敢相信自己胸前那因揉碰而溢出之物,竟是生完孩子的女人才有的“甘露”······ 以前从来不曾出现过这种情况。 即便是在他生完了添喜之后,他的身体也未曾出现过现下这般诡异之况。 现如今,此等难堪的场面,还被阿洪全然目睹。 “今日之事你不可在老爷面前胡说,先前是你看错了,我是因抱恙在身生了癔症,才导致虚‘汗’甚多。”秦卿保持冷静的回视阿洪,且稳声细语的平述。 阿洪配合地、若有若无地点了头。 其实,此物究竟是“汗”与否,两人都心知肚明的十分了然。 “那我不将此事告知老爷便是,但此事若是哪日东窗事发被老爷知晓了,小的恐怕会被老爷卸胳膊卸脚。”阿洪替秦卿擦拭着锁骨下的湿润,且缓声道出严重后果。 秦卿缓缓拉过身旁的柔软锦被,将那淡青色的繁花锦被轻慢地盖在身上。 阿洪替秦卿擦拭完身体后,便将手中的衣袍放至在床边低矮的茶桌上,再体贴地替秦卿将锦被往上拉,直至秦卿锁骨处压整好。 秦卿近距离地注视着阿洪的侧脸,待阿洪微微远离他之后,他才开口道:“老爷不会发现的,待我‘异状’康复之后,便无事了。” 阿洪坐在床榻边,一只手压着秦卿腰侧的锦被,一只手扶着秦卿的另一边腰侧,并保持恭敬道······ “秦爷。” 阿洪的目光静静地落在秦卿的脸颊上,那毫无杂念的眼底蕴含了几分深意。 这还是阿洪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地唤秦卿。 “还有何事?”秦卿缓声轻应。 床榻边半垂的纱帘,虚挡住外面的烛光。 “其实,我有一位从儿时起便私交慎密的秘友,他数月前便带了一位能够生育哺乳男子回家。”阿洪的眼神沉静,眸光内敛,语气亦平定。 秦卿稳住神情,静默地看阿洪。 虽然此刻秦卿面色平静,但是心中却是倍感惊愕。 “而且······”阿洪的眼神逐渐的变得深敛,似是神秘地凑近秦卿。 两人的距离拉近,气息自然的融合。 “而且什么?”秦卿浅声轻问。 心中不免有些许的好奇。 “我还在家乡时,有一日上山砍柴,无意中见到那个男人在山里偷偷的产子。”阿洪低声慢言的回话,眼底弥漫着沉酿之色。 那平和的视线怦然地、静默地、锁住了秦卿的视线。 那言语间,唇边溢出的温热气息,更是悠绕的笼罩在秦卿的唇畔······ 秦卿眼神难以察觉的轻闪。 几乎招架不住阿洪如此“逼视”。 “当时我没敢出声,担心惊扰到那人。”阿洪放轻的声音,继续平然低诉:“若非亲眼所见男人产子,我也不信世间会有如此离奇之事。” 秦卿听闻此番奇遇,内心震动的同时,不免对阿洪有了另一番看法。 因为阿洪言辞之间,不曾表现出恶心、惊恐、匪夷所思之神色。 反之眼底隐约流露出同情之色。 “所以,你还想说何事?”秦卿心事重重地眨眼,纵然心中巨浪滔天,亦不敢表现出丝毫的松懈。 “没别的事,只是话到此处想告知秦爷,我所见过的奇人异事转了。”阿洪对答如流的给予秦卿回应,语气如常的恭敬。 此刻,秦卿除了静默无声的面对阿洪之外,无法再给其他任何回应。 但阿洪仿佛不需要任何的回应。 随后,阿洪便在秦卿唇畔,轻声道—— “秦爷,我饿了。” 阿洪的视线顺着秦卿的颈间,移至了秦卿锁骨下的锦被之上。 秦卿感觉着阿洪近在咫尺的呼吸,那轻似羽毛的温和气息,笼罩着他微微发烫的唇。 他悄然地抓紧了锦被,不知阿洪此言······究竟是何意。 “今日整夜都未吃过东西,若是能喝上一碗······” “我累了,你先回去休息。”秦卿轻声的打断了阿洪,且不着痕迹地将视线移向一旁。 那平静的双眸眼帘低垂,长长睫毛暗影倒影其眼下。 他是有意地回避阿洪,以此避免再看阿洪。 因为,他担心听到那些不想听的话,从阿洪口中道出。 但是,阿洪只是短暂的停顿后,便缓缓地、如常地稳声继续:“若是能喝上一碗热腾腾的······鸡汤,就好了。 ” 听闻“鸡汤”二字,秦卿浅浅松了一口气。 他轻慢地眨了眨眼,温和地回视阿洪:“你去膳房找管事,告知他,我想喝汤即可。” “那我今夜便不伺候你了,你早些睡。”阿洪重新地、静静地看了看秦卿的容颜。 临走前,还替秦卿将明早要换穿的衣袍拿出放置在床边。 秦卿默默地注视着阿洪离去的背影,虽然阿洪由始至终都态度恭敬顺和,但是他却隐隐觉得阿洪先前似乎是故意的······ 隔日夜里,风冷幽幽,寒气弥漫。 秦卿坐在夜雾笼罩的庭院内,他身前挡着一盏兰花屏风,此刻他手腕上缠绕的红线正在轻轻的震动。 屏风的另一端,坐着一位年迈大夫,正在为秦卿号脉。 而阿洪则站在老者身后。 这是阿洪替秦卿从城中请来的大夫,医术高明,各种疑难杂症都治。 在诊断过程中,秦卿全程未说话。 大夫替秦卿号完脉之后,便被阿洪给送走了,待阿洪回来后,秦卿才起身走近阿洪。 “老大夫怎么说?” 平静的询问声,悦耳的男中音,悠悠荡荡在院中四散。 月落清华,烛耀花间。 秦卿一席素袍绒领,显得清落悦目。 “大夫以为你是姑娘,他说你无需吃药体质极好,奶水充足且好生养。”阿洪没看秦卿,低声地陈述。 秦卿微微地皱眉,脸色渐渐地变得苍白。 纵然想要急切的否认,可终究他也只是平定道:“你胡说。” “大夫是如此说的,小的不敢胡说。”阿洪抬眼看秦卿,眼中神色清澈。 秦卿失言片刻,才反问阿洪:“那老大夫还说过什么?” 阿洪摇头:“小的不敢再说。” “但说无妨。”秦卿站在原地,保持镇定地看阿洪。 虽然他知晓,那位老大夫说的必定不是“正常”之事。 但是,他还是很想听听,那位白发苍苍地老者究竟对阿洪说了些什么。 “秦爷,你还是不要听比较好,那位老大夫年事已高,尚许不是每次都看得那么准。”阿洪扶过秦卿的腰,搀着秦卿的手往屋内领。 虽然秦卿知晓必定不是什么“正常”的事,但他还是想听听老大夫究竟对阿洪说过些什么。 “不该说的,你也都说了,不妨说出来让我知晓。” 阿洪默默无声的不语。 秦卿见阿洪不回答,他便在回廊前的入廊阶梯前止住了脚步,停了下来。 阿洪平静地站在秦卿身侧,扶稳秦卿的腰,在秦卿耳畔道:“大夫说让你在房事上要节制,别刚生过孩子没多久又弄大肚子,如此对身体不好。” “······” “大夫还格外地叮嘱过,说你若是感觉到胸前不适,便要想办法将奶水挤出来,否则将来喂食孩子会有影响。”阿洪平静地轻述,眼神较为坦然。 “你满口胡言,你往后若是再胡言乱语,就不必再来伺候我了。”秦卿轻缓地抽回了手,无关痛痒地语毕,便独自步上回廊。 阿洪也没再提此事,跟随秦卿回了屋。 秦卿也并未赶阿洪走。 因为阿洪先前也说过了,那老大夫可能诊断“错”了。 秦卿坐在茶桌前,端过桌上的玉杯,浅浅的饮着茶水:“今日大夫说的那些话······” “小的没见过大夫来过别院,更不知大夫有说些什么。”阿洪站在秦卿身旁,微低着头看秦卿,且替秦卿将发丝拨顺至身后。 此言直接免去了秦卿所有的顾虑。 秦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眸色缓和地看阿洪:“你坐。” “那明日我是否还需要去替你请大夫来断症。”阿洪顺理秦卿的手指,若有似无地轻碰秦卿的颈间。 “不必再请大夫了。”秦卿轻声地拒绝,并不着痕迹地拢紧了身前衣袍。 最近,秦卿十分的嗜睡,常常到夜里才醒来。 难免肚子有些酸软。 所以他并未阻止阿洪替他摁揉颈部。 诸多反常之态,令秦卿不得不正视那位老大夫之言。 虽然,他在害喜期间不曾有过,如女人那样的难受之状出现;但是,微妙的体质变化与反应还是有的。 秦卿这才意识到,恐怕是怀上了。 此次,他的身体出现如此诡异的“异状”,想来是因为他刚生了子崖没多久,又怀了莫言之的孩子。 自从这日,秦卿察觉到自己有孕之后,他连续几日都特别想见莫言之。 可惜,他见不了。 也不会再主动去找莫言之。 若是没有子崖的事,莫言之必定会极其喜爱他肚子里这个孩子。 可是现下一切都不一样了。 纵然现下就算是见到莫言之,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将此事告知莫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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