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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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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不行,要是连活都干不好,要你何用,要你何用!”    “姐姐姐,我错了,别打别打,我现在就收拾还不行嘛。”赵天赶紧跑进去帮妇人重新拿花盆。    阮黎拎着裙摆也走进屋里,美名监督。    “这种花对泥土比较挑,需要院子里南边墙角那一块的泥土,我去弄点进来。”妇人将花放进花盆里,又拿着小铲子出去了。    院子的小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留着撇小胡子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吕厚信,生意上门了,还不快出来。”    “这不是金掌柜吗,怎么劳您亲自走这一趟?”吕厚信就是妇人的丈夫,一看是平日合作的金掌柜,赶紧洗把手走过来。    “今天有两个贵客上我那儿买花,她们不缺银子,就想买特别一点的花,我想起你这儿别的没有,最不缺的就是特别的花,就把她们带来了。”金掌柜说完就把两位贵客领进来。    “你就是金掌柜说的,那个很会种花的吕厚信?”后进来的朱秀秀上下打量了吕厚信一眼,眼中除了怀疑,还有高高在上的轻蔑感。    有阮黎珠玉在前,吕厚信夫妇立刻对这两位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生的贵女没有太大的好感,脸上真诚的笑容淡了很多。    “我就是吕厚信,只是稍微懂点,很会不敢当。”吕厚信问道,“不知二位贵人想买什么样的花,我们这儿名贵的花没有,新品种倒是培育了一些。”    “名贵的花没有?看来你们这儿也没什么大不了嘛。”朱秀秀皱起眉。    章婉心用眼神制止了她,“我要的就是新品种,劳烦带我们过去看看。”    吕厚信便带她们去看。    正是阮黎挑过的那块花圃,移植的坑还留在上面,没来得及翻新。    章婉心看了一下,新品种不假,但是这些她还看不上,想要引起那位的注意,必须最特别的,“不是说有一株新品种叫空谷幽兰吗,是哪一株?”    吕厚信皱起眉头看了金掌柜一眼。    “你不是说空谷幽兰难养,为了养活仅剩的一株就费了很大的精力,既然这位小姐想要,价格也不是问题,正好可以卖给她,还能赚一点。”金掌柜凑到他耳边悄悄说道。    吕厚信摇了摇头,对章婉心说道:“抱歉,空谷幽兰只有一株,且已经卖了,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培育出第二株,您来晚了。”    章婉心笑容僵硬了,突然觉得这种情形似曾相识,好像之前买簪子的时候,也是来晚一步。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章小姐。”阮黎在屋里就听到她和朱秀秀的声音,出来一看果然是她们。    章婉心和朱秀秀转头,却见阮黎和赵天从里面走出来,前者半倚在门框上,笑意盈然的看着她们。    “怎么又是你!”朱秀秀脱口喊道。    “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怎么到哪都能碰到你们?”阮黎一脸好笑。    章婉心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盯着阮黎,“阮小姐,我们又见面了,那株空谷幽兰不会是被你买走的?”    阮黎点了点头,指着赵天怀里的花,笑眯眯地说道,“这就是那株空谷幽兰,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又很特别?”    章婉心一眼就喜欢上这株空谷幽兰,梦幻而神秘,就像是一抹奇迹,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漂亮的花,如果是那位,他一定会喜欢。    “阮小姐,我很喜欢这株空谷幽兰,可否请你割爱?当然,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你花了多少银子买,我以十倍买下。”    “我已经够喜欢拿银子砸人,没想到章小姐比我更懂,很抱歉,我是买来送人的,不能割爱。”阮黎摊摊手,“赵天,我们走。”    章婉心闻言顿时急了,身体比思想更快的拦住他们。    “章小姐,你可是京城有名的淑女,不会想强买强卖?”阮黎挑眉看着她。    章婉心阴沉着脸又退开了。    【又泡汤了,送心上人一个礼物怎么就这么难。】    【谁会想到,外表温婉的大家闺秀,心里其实偷偷的喜欢着一个男人。】    【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快走出大门时,阮黎回头看了章婉心一眼,这位京城有名、人人夸赞的才女,章丞相的孙女竟然暗恋着一个男人,真是看不出来啊。    “婉心,阮黎太过分了,她是不是故意的,不然怎么可能每次都那么巧。”朱秀秀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    章婉心的指甲抠到肉里,没好气道,“不是巧合,难道是你或我说出去的吗!”    “怎么可能!”朱秀秀一脸讪讪的闭起嘴巴。    “姐,章婉心怎么突然想买花,她不像是爱花之人,看起来更像是为了送人才买的。”赵天小心翼翼地将空谷幽兰放好,待马车跑起来才放手。    阮黎想起系统的话,“说不定真是呢。”    系统八卦,阮黎可不是爱八卦的人,这事随即被她抛到脑后。    作者有话要说: 阮黎:我不止抢簪子,抢花,我还要抢男人,不服来揍我。    ☆、花圃(修错字)    “姐,这株空谷幽兰你打算怎么办,过几天再送给衡王?”到了阮府,赵天跳下马车,将几盆花搬下来,又喊来下人把花搬到阮黎的院子。    阮黎掀开车帘,从马车上下来,“你看我像是会养花的人吗?”    “呃,一点也不像。”不是赵天说,他这个表姐一看就是个性格粗枝大叶的人,让她养空谷幽兰这么娇弱的花,不出一天,肯定就把花养死了。    “所以我打算明天一早就把它送出去。”阮黎毫不羞愧地说道。    “姐姐要把什么送出去?”阮如曼的声音忽然从两人身后传来。    阮黎和赵天回头,看到不知何时回来的阮如曼,站在门槛的台阶下,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姿态。    “送什么关你什么事。”赵天没好气的翻个白眼。    “我只是好奇,才问姐姐的。”阮如曼勉强的笑了笑,话里却在暗讽赵天多管闲事。    “我的意思,就是我姐的意思,你还想怎么着,”赵天冷哼道,“簪子的事你我心知肚明,你做的那些事能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和我姐,所以别在这儿跟我姐装什么姐妹情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阮如曼装傻充愣,“姐姐,赵天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敢说我受刺激,你……”赵天话还没说话就被阮黎阻止了。    阮黎看着似乎变向油盐不进的阮如曼,挑眉道:“听说你这两天去给姑祖母请安都被拒在门外,心里很忐忑。”    一下子被戳中痛处,阮如曼笑容僵了。    赵□□阮黎竖了竖拇指。    “不知道姑祖母还会不会帮你物色一个好夫婿,祝你好运。”阮黎说罢,示意赵天跟上。    “上一次,”阮如曼突然高声说道,“你跟衡王那天在公主府的亭子里,你们之间果然有什么,否则衡王怎么会把那么重要的手镯送给你。”    京城中只要不是已婚的贵妇,就没有不对衡王妃一位感兴趣的,只要是适龄的贵女,都有想法。    阮黎停下脚步,回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送了他东西。”    这话听在阮如曼耳里,就是两人相互交换了定情信物,□□裸的炫耀。    “小姐,大小姐真的跟衡王交换了定情信物吗?”小青等他们走了才好奇地问。    “不会的,衡王怎么可能看得上阮黎,她的名声那么差。”阮如曼像自言自语,又像自我安慰。    小青倒觉得不是没可能,大小姐名声是差,可人长得是真美,她就没见过比大小姐更好看的人,看到小姐气得脸都青了,她没敢把这话说出来。    阮黎让赵天带一盆花回去,送给他的祖父,剩下的也都分配好,阮丞相阮夫人每人都有一盆。    收到花的时候,两人一点也不意外,因为阮黎经常出去逛街,每次回来都会买一大堆东西,里面总有他们的一份,各种稀奇古怪的都有。    有时是糖人,有时是小泥人,小灯笼,有时还是糖葫芦或点心,吃的最终都落入她肚子里。    “只给我们买吗?”受父亲影响,阮夫人也喜欢花,不过她只喜欢一种,就是牡丹,在她的院子里,几乎种满了牡丹,寻常的,珍稀的都有,比如价值千金的盖世牡丹。    阮黎怎么会不懂,“放心娘,我已经让人送一盆过去了。”    只不过送的不是新品种,而是平时就能看到的花。    她特别不喜欢阮老太太,能送她一盆花已经是极限了,想要她花时间和精力在这上面是不可能的。    女儿是她生的,她眼珠子一转,阮夫人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本就不强求她做到十全十美,礼节到了就行。    “娘,我明天要去赵家,你有没有什么话或东西需要我带给外祖父的?”阮黎绕过桌子,抱住阮夫人的胳膊,笑嘻嘻地问道。    “天气这么冷,让你外祖父多注意点身体,别生病了,”阮夫人拍拍她的手,“我这儿有一根千年人参,明天你也一并带过去。”    “外祖父肯定不会收,或者又让我带一大堆东西回来。”阮黎太了解外祖父,他就是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塞到她们母女手里的人。    “最重要的是心意。”阮夫人淡定且肯定地说道。    阮黎连连点头。    回到院子,阮黎让春花准备一张信纸,在上面写下养空谷幽兰的注意事项,还有谢谢贺蘅让人送过来的话本,第二天就把这盆花连同这封信,让人送到衡王府。    赵天在她出发前往赵家时赶过来,向她传达了祖父很喜欢她送的这盆花的想法,然后大摇大摆跟她一起去赵家。    赵家和赵府不同。    赵府就是赵天一家住的地方,离阮府很近,赵天常往这边跑也有这个原因。    赵家则是首富赵山河居住的地方,在阮府相反的方向,马车穿过热闹的集市,最后停在赵家偌大的大门前,看门的下人一眼认出这是阮黎的马车,立刻招呼其他人一拥而上,把她带来的东西搬下来,再搬进去。    “小姐,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老爷之前还说一得空就要去阮府找您,知道您来了,他一定会很高兴。”听说他们来了的赵管家迎面走出来。    “外祖父在书房吗,我去找他。”阮黎撩起裙摆就要去书房找人。    赵管家急忙叫住她,“可真不凑巧,老爷现在在会客。”    “是我没事先通知外祖父,那我们等他会完客,赵叔你忙自己的事,不用管我们,”阮黎招呼劳动力赵天,“我们先去外祖父的花圃。”    姐弟俩来过花圃无数次,就跟自家后院一样,连什么花要移植到哪片花圃都知道。    赵山河的花圃平时是不让下人碰的,都是自己浇水除草,不过阮黎除外。    她把花移植到花圃里,开始指使着赵天浇水除草。    “姐,我就纳闷了,为什么我每次都得跟你过来,你还就会指使我干活,自己就坐在那儿动动嘴皮子。”也怪自己,明知道会被使唤,他每次还是屁颠屁颠的跟过来。    “天上可没白掉的馅饼,我不让你多干点活,你回去怎么跟我舅他们解释,你的零花钱是哪来的?”阮黎一边吃着点心水果,一边回道。    赵天无语,“你怎么说都有理。”    阮黎往嘴里塞块点心,含糊道,“本来就是。”    赵天继续干活,可除草的时候,不小心把旁边一株花的根须伤到了,吓得他赶紧让阮黎下来看看。    阮黎下来一看,发现断掉的根须老长一截,对花会不会有影响,她也不知道,她养花都是假把式,“你真是的,除个草都像往脑子里塞稻草。”    赵天刚要反驳,丫鬟那把清脆的声音传过来。    “这位公子,你不能往这边走,这是我们老爷的花园。”    阮黎和赵天同时扭头,看到一个被丫鬟拦下的年轻人,二十弱冠,身上有股儒雅的书生气。    年轻人也正好看过来,不禁呆立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阮黎:让衡王去养这盆花,养死了就不关她的事了。    ☆、温少阳    【她有着娇嫩的鹅蛋脸,身穿一件石榴红刺绣镶边黄色芙蓉花圆领通袖小袄,逶迤拖地玄色葫芦双福百水裙,身披弹墨梅竹菊纹样薄烟纱遍地金,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绿玉镯子,腰系撒花缎面网绦,上面挂着一个香袋,脚上穿的是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整个人显得香艳夺目艳美绝俗。】    【砰砰砰,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了吗,有人春心荡漾了。】    阮黎头顶立刻挂满黑线,这个八卦系统是不是傻了,说话越来越不着调,哪来这么多别扭地形容词,怎么听都像是在卖弄文采。    “你是谁,没听到丫鬟说这里不能来吗?”赵天看到年轻人傻愣愣的盯着他表姐看,心头不悦的吼道。    温少阳发现自己竟然看阮黎看呆了,反应过来,脸立刻红了,“我、我叫温少阳,未请教小姐芳名?”    赵天见自己被对方忽视了,这个傻头傻脑的小子还敢觊觎他表姐,气得撸起袖子,冲过去时被阮黎拽住。    “别丢人现眼了,我没猜错的话,这位温公子应该是温太傅的孙子。”    温太傅乃天子之师,虽然现在不怎么参与朝中之事,但仍是文学界举足轻重的泰斗之一,备受文人学士敬仰,尤其是年轻学子,想成为他的学生的学子多不胜数。    温少阳作为温太傅的孙子,从小受熏陶,亦是位才华横溢的才子,只可惜生不逢时,前面有个比他更出色的贺蘅,貌比潘安,博学多才,颜色才华皆被盖过,否则出风头的人便是他了。    “太傅的孙子难道就能不遵守礼仪,直勾勾的盯着一个未出阁的少女看吗?”日天日地的赵天才不买一个太傅的账,故意大声说话。    “在下……不,不是故意的,只是小姐长得太美了。”温少阳涨得脸色通红,他一向知礼守礼,温文尔雅,从未做出过任何失礼的事情,这是第一次盯着一个未出阁的少女看到失神,赵天的话令他羞愧万分,怕阮黎误会,连忙解释,因为紧张,说话不由自主的结巴起来。    赵天翻个白眼,拉倒,谁不知道他表姐长得美,用得着你来说。    “姐,你看他傻不愣登的样子。”赵天小声地对阮黎说道,“你怎么知道他是温太傅的孙子,你见过他?”    “我没见过他,不过我听外祖父讲过温太傅有个孙子叫温少阳,也是他的得意门生。”阮黎偷偷踢了他一脚,“早叫你不要只顾着玩,多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这个温少阳听说还是今年科举最有希望夺得魁首的人选之一。”    “好嘛好嘛。”赵天自知理亏,闭起嘴巴。    “温公子是来找我外祖父的吗?”阮黎看着他问道。    突然听到心中的仙女跟自己说话,温少阳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哦不是,我是跟着祖父过来的,祖父正在书房跟阮小姐您的外祖父说话,我出来透透气,不小心走到这里,打扰二位种花,真的很抱歉。”    温少阳朝她充满歉意地拱了拱手。    “来者是客,温公子不必道歉。”阮黎温和地说道。    被这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温少阳不仅不轻松,心里反而更加紧张,双手不知道该怎么摆。    正当气氛即将陷入沉默时,赵山河与温太傅已经谈完话,两人一起走了过来。    “黎黎,赵天,你们怎么过来也不事先通知外祖父一声?”赵山河刚从管家口中得知他们过来的事。    “因为我们想给外祖父一个惊喜啊。”阮黎笑眯眯地说完,又冲一旁的温太傅欠了欠身,“阮黎见过温太傅。”    当着长辈的面,赵天可不敢造次,也规规矩矩的喊了声温太傅。    “山河兄,你这两个孙子果然是钟灵琉秀,不像我家少阳,读那么多书,都读成书呆子,看上去呆呆傻傻的。”温太傅抚着胡须,一脸笑呵呵,就像阮黎和赵天印象中的慈祥长者。    “温兄说的是,孩子长得好,我们做家长的也愁啊。”赵山河一脸甜蜜又负担。    温太傅顿了顿,大抵是没遇过顺着杆子往上爬,一点也不懂得客气的人,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堂堂天子之师,也终于有说不出话的时候,片刻后才道:“山河兄,那我们就告辞了。”    赵山河也不挽留,亲自送他们祖孙二人出去。    “姐,祖父什么时候跟温太傅关系这么好,看样子不像泛泛之交。”人一走,赵天便好奇地问阮黎。    阮黎不以为意,“不知道,外祖父一向敬重读书人,温太傅既是文学界泰斗,和外祖父相识也正常。”    “这个赵山河,脸皮越来越厚,我只是夸他家的小辈一句,他倒是一点也不谦虚。”与赵山河告别后,温太傅一上马车便摇了摇头,寻常人应该反过来夸他的孙子才是。    “阮小姐确实长的好看啊。”一旁的温少阳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    温太傅忍不住盯着看起来像是情窦初开的孙子,“少阳啊,你不会是看上阮黎了?”    “有这么明显吗?”温少阳脸更红了。    温太傅一脸无奈,他这个孙子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闺阁中的少女,什么时候见他跟对方连对视都不敢,他也不是完全的老古板,怎会看不出来,只是什么人看不上,偏偏去看上赵山河的外孙女。    “少阳啊,你若真喜欢上人家,祖父还是劝你放弃,阮黎是阮府和赵家的宝贝疙瘩,他们是不会把她嫁给你的,你一届书生,只怕也保护不了阮黎。”    温太傅不了解阮丞相,但是他了解赵山河。    他们一家不缺银子,也不缺权势,给阮黎找的夫婿,怕只有这么一个条件。    而他这个肩不能挑,担不能提的孙子,绝对不在他们的人选范围内。    温少阳的脸色白了白,“祖父,我只喜欢阮小姐。”    温太傅叹气了口气,这可怎么办。    贺蘅收到阮黎送来的花和一封信,这一次里面有两张信纸。    第一张写着感谢他送的话本,说非常喜欢,为表谢意,知道他喜欢养花,就把这盆空谷幽兰送给他,最后像是发现忘记提手镯的事,她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还说特别明白他的用意。    第二张纸便是记载着养空谷幽兰需要注意的问题,密密麻麻的写满整张纸。    “把花拿下去,好生照料。”贺蘅叠好第二张信纸递出去,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    侍卫李南接过王爷递过来的信纸,又抱起那盆花,看王爷的表情,大概猜到送花的人应该是阮府那位阮大小姐。    这不是第一次有女人送盆栽给王爷,不过他却是第一次看到王爷收到花后露出笑容,甚至郑重的交代要照顾好,不由得对阮府的大小姐生出几分好奇。    “书房是不是还有几本话本?”贺蘅突然问道。    周管家反应极为迅速的答道,“回王爷,是有两本,好像是一个叫月山居士的人写的,听说很有名。”    贺蘅沉吟片刻,“多收集几本,留着备用。”    “是,王爷。”周管家目不斜视。    两人退出去后,李南忍不住问周管家,“王爷以前从不看话本的,这次怎么突然让你收集?”    他无法想像王爷捧着一本话本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王爷的心思,我等怎会知道,李侍卫,把花给我。”周管家接过空谷幽兰就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段摘自资料软件,以后不晚上更了~    ☆、雄心豹子胆    阮黎和赵天在赵家待了一个上午,吃完午饭才回去。    来时只带了一点东西,走时却拖着一车东西离开。    就像阮黎说的,赵山河虽然收了阮夫人送给他的千年人参,可是一转眼,他就从自己的库房里掏出更多滋补的东西给她带回去,什么百年灵芝,鹿茸等等。    “姐,堂祖父真疼你,上次你落水,他就让人送了十几箱东西给你,这次又送了一堆补身体的,这么多要吃到何年何月。”赵天挺羡慕她的。    不过不是羡慕她有个经常送东西的外祖父,而是羡慕堂祖父对表姐的纵容。    不像他祖父,每次看到他都恨不得把他绑在屋里背诵诗词,所以每次祖父和爹一下朝回府,赵天就会找借口逃出来,不然他们肯定又会对他混合双打,因为在朝中又被其他青年才俊给刺激了。    阮黎从这些滋补品里挑出几盒塞给他,“这些你拿回去给你祖父和爹娘,就说是我孝敬他们,天冷了,让他们多补补,注意一下身体。”    赵天笑嘻嘻的收下了,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不过很快脸又垮了,“姐,你这么孝敬他们,只会越衬托出我的纨绔,他们又要念叨我了。”    “那你就出息给他们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别人在你这个年纪,偏房都有了。”阮黎从腰后掏出话本,津津有味的看起来,头也不抬。    “还是饶了我,以后我要是娶妻,肯定只娶一个,娶那么多个女人会要了我的小命,我可不想回家还要天天看一群女人斗来斗去。”赵天看阮黎表情不对,连忙解释,“我不是说姑丈,就张氏那种段数,根本不是姑母的对手,斗都不用斗。”    阮黎优雅的翻个白眼,“这不是明摆的事嘛。”    赵天小心翼翼的觑了眼她的脸色,“我就是闹不明白,姑丈当初为什么要留着张氏,还有姑母,我娘说了,不知道姑母怎么想的,如果是她,早把张氏弄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那是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子,能明白什么。”阮黎翻了一页,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姐,我也就比你小两岁而已。”赵天抗议道。    “你就是比我小一天,在我眼里也是小孩子。”阮黎驳回他的抗议。    这时,马车忽然一阵急停。    赵天的鼻子因失去平衡磕到车厢壁,痛得他嗷嗷叫。    “发生什么事了?”阮黎放下话本,掀开车帘。    车夫回头解释,“回小姐,好像前面有人在卖身葬父,围观的人太多,把路给堵了。”    “卖身葬父?”阮黎探出头,隐约看到人群里确实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少女旁边有一担架,上面还盖着一层白布,道路被堵得只剩下一条缝,马车肯定是过不去的,可若只是卖身葬父,应该不至于把路给堵死了。    阮黎让车夫去打听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车夫没一会就回来了,“有位公子让那卖身葬父的少女跟他走,说这样就会厚葬少女的父亲。”    “这不是好事吗?”阮黎问。    “可那位公子是孙家那位。”车夫犹豫地说道。    “孙家不就是那个败坏我们纨绔名声的好色鬼孙志嘛。”赵天一听到孙志顿时来了精神,从马车里探出头,露出一颗红通通的鼻子,“这个孙志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他十二岁就纳了三门偏房,后来还玩死了好几个丫鬟,因为都是穷苦人家的姑娘,家人不敢与当官的作对,才没有闹大,这个少女要是被他带回去,估计也是被玩死的命。”    【正确的说是玩死了一个,另外两个怀孕了,被孙家主母喂了堕胎药,失血过多而死。】    【这一家子都很有‘个性’呢,连亲戚都不放过。】    阮黎皱起眉头,从香囊里掏出一些碎银递给车夫,“把这些碎银交给那个少女,让她赶紧买副棺材,把她爹厚葬了。”    车夫接过碎银,立刻挤进人群里。    不一会,拥挤的人群突然吵闹起来,孙志嚣张的声音传了过来,“本少爷倒要看看,是哪个混蛋敢坏本少爷的好事,有种的给本少爷站出来!”    人群随即让开一条路,孙志大摇大摆的走过来。    “你这孙子,就是你爷爷我。”赵天哪受了这种挑拨,当即跳下马车,抬头挺胸的看着孙志,表情比他还嚣张。    “原来是赵天啊,怎么,毛都没长齐就想学大人英雄救美,只怕□□都没长起来,哈哈。”孙志说罢大笑不已,他家的下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赵天一脸嫌弃,“别说得好像人人都跟你一样只会用下半身思考,我要是跟你一样,还不如早死早超生,省得留在世上丢人现眼,还以为自己多风流潇洒呢。”    “天儿,跟他说那么多话做什么,还不快上来,我们该走了。”阮黎重新掀起窗帘催促赵天,眼睛没有朝孙志那边看一眼。    孙志本来被气到了,看到阮黎,眼睛顿时跟移不开似的粘在上面。    赵天一看这个色鬼也被他姐迷倒了,比温少阳直勾勾的盯着他姐时更生气,立刻大步挡在他面前,奈何身板太小,十二岁的身体还没发育完全,挡不住孙志色迷迷的视线,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啊!”    “是没见过这么美的。”孙志不由自主地说道,他要是见过,早就叫冰人上门去提亲,不过现在也不晚,没想到京城竟然还有这样的美人儿,他竟然没有早点发现。    阮黎不喜欢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感觉很不舒服,两道柳眉拧成一块,“天儿。”    赵天也不喜欢孙志的眼神,被他多看一眼,他都觉得表姐亏了,像被污秽的东西碰到一样,立刻过去把车帘拉上,跳上车板,对车夫说:“张大,我们走。”    “等等。”卖身葬父的少女从人群里跑出来,挡在马车前,“公子,小姐,谢谢你们的银子,小女子无以为报,愿意终身侍奉公子小姐。”    赵天见他姐没说话,便对少女摆摆手,“不用了,我们家不缺丫鬟,拿着银子把你爹葬了,早点让他入土为安才是孝顺。”    少女还想说什么,马车就走了。    “我一定要得到她!”孙志盯着马车离开的方向,久久也没有移开眼,眼睛闪烁着对阮黎志在必得的光芒。    “可是少爷,这位美人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她是阮丞相的女儿,阮府那位大小姐。”下人犹犹豫豫地说道。    孙志不气馁,反而眼睛一亮,“原来她就是被人称为京城第一女纨绔的阮黎,这么美的人儿,竟然也是个会玩的,好好好,那我更要得到她,阮丞相的女儿又怎么样,她的名声那么差,肯定没人上门提亲,只要我让冰人去提亲,阮丞相说不定还要感谢我。”    “少爷高见。”下人竖起大拇指。    得意洋洋的孙志主仆没有注意到附近还有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    李南看完整个过程,回到马车便将阮黎帮助卖身葬父的少女,还有孙志说的话一一转告。    “这个孙志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说阮丞相都得感谢他。”李南一边说,一边看王爷的脸色。    “脑子装浆糊,又岂会想那么多。”贺蘅神色平静,嘴角像被抚平一样,“走,回府。”    李南有些吃惊,王爷不管是在府里,还是在外面,从来都是进退有度,不给人留下任何把柄,极少像现在这般直言他人,看来王爷对那位阮大小姐的观感还不错。    回到阮府,赵天还气鼓鼓的。    一想到孙志看表姐的眼神,他就恶心得想把隔夜饭吐出来,越想越气不过。    “我还没怎么呢,你有什么好气的。”阮黎提起裙摆下马车,让看门的下人把里面的东西搬进去,滋补品全搬到爹娘的房里。    “姐,那个孙志一看就对你不怀好意,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啊!”    “谁说我没生气,我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理他,不要给他任何表现的机会,事后再去想怎么报复,不是有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阮黎当然也不是忍气吞声那一类人。    赵天一听,心情立刻好了很多,“姐,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阮黎思索片刻,“你去查查,孙志玩过的人中,有没有哪个是孙家的亲戚。”    “我马上去查。”赵天拔腿就跑。    阮黎不知道,赵天在阮府的大门口碰到正好回来的阮丞相,看到他火急火燎的,平时这个点都会赖着留下来吃完饭再走,阮丞相心中了然。    “天儿,这么急着离开,是不是你姐又让你去做什么事了?”    赵天本来不想说,突然想到姑丈的本事比他高很多,就把孙志那个色鬼觊觎表姐的事说了。    阮丞相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这件事你别管了,我会处理。”    赵天嘴上应着,私底下还是去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两天可能会上架,届时三更,谢谢大家一路支持~    ☆、弹劾    天边刚升起一丝鱼肚白,所有官员已经守在大殿外面,只等早朝时间一到便鱼贯而入,进入大殿中面见皇帝。    阮宣虽是丞相,却比多数官员早到,众人早已见怪不怪。    说到这位阮丞相,实乃我辈之楷模,年纪轻轻便位极人臣,从不结党营私,拉帮结派,因而深受皇帝信任。    如今虽未站位,明确表示支持哪位皇子,却也没有谁敢对他动手,也没有人跟他撕破脸,就连章丞相,也只是与他面和心不和,见到阮宣,也是客客气气的打声招呼。    在等待上早朝的时间里,已经有几波人主动过来跟阮宣寒暄。    人人都知道,这位风度翩翩的阮丞相,并不好惹,又是亲皇一派,能跟他交好,最好不要交恶,除非早早站位,注定要对立。    与阮丞相有同样待遇的,还有贺蘅,他是在早朝前一刻钟到的。    一出现,除了已经有明确党派的,其余人也都上去与他寒暄几句,比另外两位同样是来上早朝的皇子更受欢迎,刚到就被众官员围住,画面有说有笑,甚是和谐,其中不泛文官武官。    论文,他的学识不比在场哪位文官差,论武,年少时曾跟随军队打仗,并立下大功,豪爽不羁的性格深得武官们的喜爱,武将们都觉得贺蘅不像个满嘴知乎者也的文人,也不像高高在上,傲慢自大的王爷,都很乐意与他往来。    这一幕正好落在庆隆皇帝眼中,满意的点了点头,“朕这个二皇子,颇有朕年轻时的风范啊。”    “说明皇上教的好,没有您,也就没有风度翩翩的衡王爷了。”太监总管张生见庆隆帝心情很好,便适时的拍了一记马屁。    说到不结党营私,这位衡王爷倒是和阮丞相一样,他不独来独往,但与其他官员往来却总是进退有度,不会触及到庆隆帝的底限,最重要的是,衡王爷从小孝顺,不论刮风下雨,也不论距离远近,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不会忘记陛下。    就拿衡王爷几年前外出打仗,他仍然不忘在边关搜罗一些有趣或好吃的特产寄回来给陛下,每每这个时候,陛下总是会龙心大悦。    庆隆帝心情大好,大步迈出去。    他一出现,众官员瞬间安静下来,地上落针可闻。    待庆隆帝进入大殿,众官员才整齐有序的紧随其后。    待众官员站定,张总管便站出来宣布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一名御史突然站出来。    “启禀陛下,臣要弹劾孙奇,孙奇身为朝廷命官,却徇私舞弊,滥用职权,教子不严,且纵子行凶,为其子隐瞒,掩盖真相,恐吓无辜百姓,望陛下彻查此事。”    站在后面的孙奇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被御史点了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陛下,臣冤枉啊,此乃子虚乌有之事。”    说完他又求助般偷偷看向大皇子。    “回陛下,孙大人为官清廉,或许他教子不严,可绝不会纵子行凶。”一名官员在大皇子的示意下站出来替孙奇说话,且没有把话说死。    令大皇子一派惊讶的是,那名御史却是有备而来的,不是空口无凭,紧接着便拿出一干证据。    “臣冤枉啊,这些实属捏造。”孙奇脸色苍白的辩解。    “陛下,臣认为证据已经很明显,坊间一直有传言,臣亦有所耳闻。”一个令人出乎意料的人站了出来。    百官吃惊的看着阮丞相,从不站派的他,平时早朝亦很少做出这种当出头鸟的事情,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不少人暗自以为,莫不是要变天了,谁不知道孙奇是大皇子的人,阮丞相公然站出来针对孙奇,未尝不是与大皇子作对,这是不是说明,他心里已经便将大皇子排除在效忠的人选之外。    “启奏陛下,臣还要弹劾孙奇为官不仁,枉法营私。”弹劾孙奇的御史又开口了。    大皇子的党羽大吃一惊,竟然还有后手,后者若坐实了,可就不是简单的渎职罪。    孙奇也明显这一点,今日有人铁了心要整他,他唯一能倚靠的只有大皇子了,一个声音却打碎了他的希望。    “臣附议。”    百官哗然,震惊的看向说出这句话的衡王。    衡王站出来,拱手朝庆隆帝行礼,“关于孙大人与其子之事,臣亦有所耳闻。”    孙奇面如死灰,连衡王都开口了,他知道自己完了,证据确凿,又有衡王阮丞相出面,这两位都是陛下最信任的人,大皇子绝对不会为了他与两人对上。    “既然如此,此事交由衡王彻查,结果如何,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是一个四品官员,庆隆帝挥挥手便做出决定。    孙奇立时瘫软在地,被侍卫拖了出去。    早朝结束后,阮宣两步追上前面的贺蘅,“衡王留步。”    “阮丞相有何事?”贺蘅回头。    “方才大殿上之事,多谢衡王。”阮宣诚心地道谢。    贺蘅淡淡一笑,“阮丞相言重了,每个人都有责任清除害虫,尤其是为官不仁之人,况且我只是将知道的如实说出来罢了,份内之事,无须多谢。”    “若人人都像衡王这般高风亮节,怀瑾握瑜,朝堂的浊气便会减少很多,阮某告辞。”阮宣拱了下手。    “丞相谬赞,请。”贺蘅侧开身子,彬彬有礼,俨然不像位王爷。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大皇子脸色沉下去。    “衡王不会是已经将阮丞相拉拢过去了,否则今日在朝堂上的表现着实说不过去。”一名官员小心翼翼地说道。    “阮宣不傻,这两年他一直没有表现出丝毫支持哪位皇子的想法,这个时候不太可能做出这般明显的事,况且贺蘅和阮宣之前几乎没有往来。”大皇子贺铭沉着脸说道。    “王爷说的是,若他们私下有往来,便不会如此贸然暴露。”    贺铭眯了眯眼,“贺蘅的举动我倒是理解,他惯喜这些事,但是阮宣也这样,这里面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那要不要派人查一查?”官员问道。    “查。”贺铭毫不犹豫,若是巧合也就罢了,如果贺蘅真的与阮宣有密切的关系,他便不得不做准备了。    事情并不是秘密,贺铭的人很快就查清孙志的事,也知道了阮宣针对孙奇的原因,衡量再三,决定撒手不管了,处理这件事的人是贺蘅,他也没办法,还让人切断与孙奇所有联系,孙奇那边也没有派人去警告他,只要他还在乎他的家人,就不敢说不该说的话。    贺蘅的效率很高,不出两天就把孙奇翻个底朝天,不仅坐实纵子杀人,还有贪赃枉法等罪名,直接把他头顶的乌纱帽撸掉了。    至于孙奇的儿子孙志,经过查实,确实存在草菅人命的行为,一并给查办了。    “姐,姐!”赵天一路大喊着跑进阮黎的院子。    阮黎正在梳妆打扮,听到他的声音,不得不走出来,“吵什么吵,成天毛毛躁躁的,要是被舅舅看到,一准念死你。”    “姐,我这不是有急事么。”赵天叫得口干舌燥,喝了下春花给他倒的茶才顺气,呼出一口气说,“之前你不是让我调查孙志家的事吗,我已经查到了。”    “怎么样?”阮黎给他倒了一杯。    赵天一口干了,才说,“孙家确实有一个亲戚,是孙志的表妹李欣儿,李家世代经商,孙家看中李家的银子,就想跟李家结亲,可是孙志花心又好色,把人接到孙家后,还没给名份就开始拈花惹草,偏偏这个李欣儿性子又倔,还泼辣,没忍住就跟孙志打了起来,听说当时她肚子里已经怀了孙志的孩子,结果一尸两命,孙家为了隐瞒真相,就骗李家说人是从楼阁上摔下来的。”    “这次居然打听得这么详细,行啊,天儿。”阮黎高兴的拍了他后背一下,这种重要的事,她还以为孙家肯定会捂死不让任何人知道。    赵天刚喝下去的水差点被打出来,“没,这事外面都传开了,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    阮黎:“……怎么回事?”    “孙家被查办了,一家人被叛流放边关,明儿一早就准备押送出城了,”赵天得意洋洋道,“听说彻查孙志父子的人是衡王,咱们之前那盆空谷幽兰没白送。”    “那我们可得好好感谢人家。”阮黎对贺蘅的印象越来越好,暗道这位衡王可真给力,她还愁没机会搞孙志,人家就先帮她把人撸了。    “可是姐,这次只是巧合,你要是贸贸然去找衡王,或是联系他,会不会被人误会我们想跟衡王攀关系啊。”赵天说。    阮黎沉吟片刻,“你说的有道理,那就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谢谢人家。”    赵天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姐,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姑母和阮老太太她们在大厅,好像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情,气氛有点严肃。”    “她们又要做什么,等我一下。”阮黎返回房间继续被赵天打断的梳妆打扮,不过这次很快就出来了,带着赵天直接赶往大厅。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去看病了,回来时间已经有点晚,所以更新晚了。    PS:昨天收到编辑的通知,这文明天上架,会三更哦~谢谢大家支持    ☆、三合一    “姐姐, 您可还记得之前说过的话,如曼的亲事由我和大伯母做主, 您不会插手。”张氏挺直了腰板, 笑容满面的,与对面的阮夫人说道。    “我当然记得。”好不容易甩掉一个担子, 阮夫人怎么可能不记得。    阮如曼的亲事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件糟心事, 对她好,她们不领情, 对她不好,她们又会怀疑她是不是背地里动手脚。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阮夫人宁愿丁点不沾。    “姐姐记得就好, 事实上我跟大伯母已经商量好了, 这是我们挑的人选。”张氏拿出一份名单,上面全是她们挑中的人选,让丫鬟递给阮夫人看。    阮夫人早有心理准备, 看到名单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你倒是会挑, 这些人家世皆不错,只是你们确定要在这些人里挑吗?”    “家世不行,怎么配得上如曼, 如曼好歹也是丞相之女,像姐姐之前拿出来的名单,那些郎君不是家中清贫,就是家道中落, 他们可配不上如曼。”张氏用手帕轻捂着嘴角轻轻的笑,以为自己说了个笑话,实则是嘲讽阮夫人。    “家世好,人品未必行,我之所以挑那些人,看中的是他们的人品,而且都是读书人,胸有沟壑,文采斐然,如曼也是位才女,若能嫁给其中一人,夫妻必能琴瑟和鸣。”阮夫人淡淡地说道。    阮夫人本是好意,可是对从一开始就把她往坏里想的阮如曼来说,阮夫人就是见不得她嫁得好,怕她将来过得比阮黎还好,打心底就不领情。    张氏微微一笑,“姐姐话这是把家世好的郎君一竿子打死,反过来人品未必不行,就像老爷,您说是不是?”    “说的也是,否则阮宣当初就不会让你进门了,你真得感谢他人品高尚,是个有担当的男人。”阮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如果张氏的话是暗讽,现在就是明讽。    张氏脸都青了。    “赵秋灵,你这是在讽刺我吗?”阮老太太冷眼盯着阮夫人。    “姑母想多了,我只是在跟张氏说话而已,并没有说您,您若真觉得我在说您,我也没有办法。”阮夫人神态微冷,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    “放肆,我看你就是在说我,别以为阮宣宠着你,你就能为所欲为,我可是他的姑母,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阮老太太怒不可遏。    “仗着爹的纵容为所欲为的人是你。”阮黎刚到就听到阮老太太嘹亮的怒骂声,骂的还是她娘亲,顿时怒了,大步走进来。    阮老太太瞥向阮黎,刚要来一句‘没家教,你娘没教你长辈说话,小辈不能插嘴吗’,突然想起之前两次都被赵秋灵一句是阮宣教的堵回来,话到嘴边就改了,“没规没矩,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难怪都快及笄了,还没有半个人上门提亲,跟如曼比差多了。”    “大伯母说的是呢,如曼那么优秀,前两年已经陆续有冰人上门提亲,如若不是舍不得如曼早早出嫁,把她留下来再陪我两年,如曼早就嫁个如意郎君了。”    张氏自卖自夸,可惜该捧场的没一个捧场。    “明明就是自己看不上那些人,嫌弃他们没权没势,说他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才拒绝,说得好像阮如曼有多受欢迎似的,要不是有丞相府这层关系,他们怎么可能看得上阮如曼。”阮黎讽刺地说道。    可笑的是,都是一丘之貉,却都反过来嘲讽对方。    一个想凭借丞相之女的身份嫁个有权有势的夫婿,一个则因为对方是丞相之女的身份,以为娶了阮如曼就能一步登天。    被戳破心思,阮如曼手中的帕子都绞成一团了。    “你是嫉妒如曼罢了,如曼哪怕没有丞相之女的身份,她也是京城第一才女,欣赏她的文人君子不知凡几。”张氏却不以为意,在她看来,阮黎名声那么差,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    阮黎张口,还没说就被阮老太太打断了。    “好了,我们今天是要讨论如曼的亲事,赵秋灵,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决定了。”阮老太太冷哼道,“自己心思不纯,就以为别人也居心不良,心怀不轨,实话告诉你,这张名单上有几位郎君已经向如曼示好过,现在只要看如曼选哪一个,就能确定下来。”    “既然你们都决定了,姑母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阮夫人也不管了,将名单放下。    阮黎拿起名单翻看了一下,顿时一言难尽,阮如曼这是什么眼光,什么人不挑,居然挑中这些人。    这里面有七八位郎君,她不全认识,但是有三个还是见过,甚至听说过他们的传闻,人自己要找死,神仙来了都拦不住。    “姐姐觉得这些郎君怎么样?”阮如曼看到阮黎在看那份名单,声音暗藏得意地问道。    “你的眼光可真高。”阮黎放下名单,笑意盈盈。    阮如曼觉得她阴阳怪气的声音是嫉妒,“姐姐放心,您一定也可以找到一个愿意接纳您的人。”    阮黎都不忍心告诉她,自己是真的不愁嫁。    三人走后,阮黎还冲他们离开的背影翻白眼,被阮夫人看到了,赵天也告诉她都来不及。    “黎儿,娘知道你不喜欢姑祖母,但娘还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用这种态度跟你姑祖母说话,明白吗?”阮夫人将阮黎拉到跟前,郑重其事地教育道。    “她说话太讨人厌了,尤其是跟娘说话的时候,活像她才是阮府的女主人,也不想想,自己是嫁出去女儿,都是张家人了,还好意思把自己当成阮府的女主人,我就看不惯她那种在你面前自以为是的嚣张态度。”阮黎摇摇头,她做不到视而不见。    阮夫人十分从容淡定,“那看看你爹,他是丞相,在朝为官,与人树敌是在所难免的事,但是你见过他跟哪个不合的官员当面起争执吗?不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表现得有多讨厌这个人,真正聪明的人,情绪都是内敛的,骂人不带脏字,这一点你还有得学。”    “娘,您的意思是说,我可以暗讽姑祖母,但是要像个文雅之士,骂人不带脏字是吗?”阮黎眨了眨漂亮的眼睛。    阮夫人看宝贝女儿一脸认真的表情,轻咳一声,“娘可没这么说。”    “娘不愧是以前的周朝第一才女,等我回去就去找,把那些骂人的句子学起来。”阮黎握紧拳头,表情向往。    阮夫人突然生出一丝心虚,她好像一个小心把女儿往另一个方向拐跑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行,等阮宣回来,跟他商量一下。    阮黎说到做到,回去就开始翻书,不过她的书架九成九都是话本或游历的书,想找出一本和四书五经有关的,怕是找完了也没找到。    “姐,你不会真的打算学?”赵天看她翻天覆地的找,一脸震惊。    为了骂人而看书,表姐绝对是史无前例第一人。    “我像是开玩笑的吗?”阮黎斜睨了他一眼。    “不像,我觉得你可以去姑丈的书房找,他书房里的书肯定有很多。”赵天摇摇头,还给了一个建议。    “有道理。”阮黎转身就出门。    赵天追出去,站在院门口冲她喊道:“姐,那你的话本借我看一下呗。”    远远传来阮黎铿锵有力的声音,“不行!”    晚上,阮丞相回来,一进门就从下人口中得知阮黎去他书房找书看一事,还抱着一堆书离开,表情惊讶,他这个从小就不喜欢读书的女儿,突然对四书五经感兴趣了,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睡觉的时候,阮丞相还把这件事当趣事跟阮夫人说了。    阮夫人一听无语了,“老爷,黎儿这样,其实和我有点关系。”    阮丞相诧异,“怎么回事?”    阮夫人把自己劝告阮黎不要当面骂阮老太太一事说了,末了还扶了扶额,“我也没想到她真的接受了,还为了骂人去看以前不喜欢的书。”    “夫人多虑了,这样没什么不好,她若真能学得下去,也是一件好事。”阮丞相大笑起来,对这件事倒是看得很开。    “看看,就是因为你总是纵容她,才把她养成现在的性格,性格太直,以后是会吃亏的。”阮夫人不是开玩笑,阮府的情况和其他人不一样,阮宣才是扮演慈父的人,而阮夫人则是严母。    阮丞相将她拥进怀里,“夫人且宽心,有为夫在,不会让黎儿吃亏的。”    “你总不可能护她一辈子。”阮夫人叹气道。    “那就给女儿找个一心一意对她好的夫婿,代替我们照顾她。”阮丞相安慰道。    “说的容易,这样的人上哪儿去找,我也不希望她嫁个有权有势的人,只要能对她好就行了。”阮夫人不是不懂,好女婿不难找,难的是像黎儿这样的身份,想找才难。    “会找到的。”阮丞相郑重道。    阮黎不知道爹娘聊着聊着,突然操心起她的婚姻大事,抱着书回去后,她就认真看起书来,赵天趁机把她的话本拿去给人抄,这几天垂涎死他了。    除了吃饭睡觉,梳妆打扮,其余时间表姐都在看话本,他想抄都不行。    一个看书,一个看话本,皆看得津津有味,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改过自新,以后不出去鬼混了。    接连数天没出门,赵天那群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派个人找上门来。    “赵天,最近几天都不见你的人影,别告诉我们,你从良了。”猜拳猜输了的方嘉木不得不硬着头皮来找赵天。    方嘉木开始还以为人在赵府,他很怕赵天的祖父和爹,结果人没在赵府,问了赵府的下人才知道赵天这几天都在阮府,幸亏阮府就在附近,硬着头皮拜访了阮夫人,才见到赵天。    赵天看到方嘉木就嘿嘿的傻笑。    “你这一脸纵欲过度的虚脱和满足的表情是几个意思,终于□□了?”方嘉木震惊,他们这群人都□□了,唯有赵天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不是他不喜欢,而是他总嫌弃那些女人不如他表姐漂亮,看不上人家,挑剔得要死。    “你才纵欲过度呢。”赵天翻了个白眼,“我这几天一直在家里看书呢。”    方嘉木一脸见鬼的表情,抓着他的肩膀使劲的摇晃,“赵天,赵天,你怎么这么想不开,难道你家人逼你参加今年的科举?”    “滚滚滚滚!”赵天被他晃得头晕,“四书五经我一篇都背不全,谁想参加科举了,我是在看话本,东白先生的话本,可好看了。”    方嘉木不喜欢看话本,无法理解赵天对话本就像看到美人一样痴迷的模样,“好,那你现在总有空了,出去玩吗?”    “有空是有空,最近有什么新鲜的东西没?”赵天也想出去玩玩,松松筋骨。    “最近不是要科举考试吗,状元楼又搞活动了,听说请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还增加了几种特色菜和点心,唐胖去吃过了,说特别好吃,我们想去看看,凑下热闹,你去不去?”    “去,当然要去。”赵天喜欢凑热闹,像状元楼这种一到科举的日子就热闹非凡的地方,他都会去。    没错,这就是赵天这些纨绔的日常之一。    哪儿有好玩的,哪儿有好吃的,绝对不少了他们的身影。    “特色菜?我也去。”听到他们对话的阮黎也走了过来。    一袭粉裙,漂亮得像仙女下凡。    方嘉木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偷偷对赵天说,“赵天,你表姐怎么越来越好看了?”    “喜欢吗?”赵天斜睨了他一眼,眼底的威胁,方嘉木并没有发现。    “喜欢是喜欢,不过看看就好。”方嘉木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像他们这种成日无所事事的纨绔,压根就娶不起丞相之女,关键也镇压不了。    “算你识相。”赵天打心底就觉得方嘉木他们配不上他姐,他们要是敢觊觎他姐,他第一个戳瞎他们的双眼。    约好明天直接在状元楼见面,方嘉木就走了,一刻也不想停留,像他们这种纨绔,最怕的就是遇到阮丞相这种正经的大官。    状元楼,顾名思义就是参加科举的学子进京赶考时居住的茶楼,和雅楼并称京城两大特色茶楼,皆是文人墨客和王公贵族常去的地方。    今年的科举本该是在春闺举行,但是由于今年多地发生大面积的灾害,影响范围甚大,于是朝庭破例将科举延迟到现在。    每年这个时候,状元楼和雅楼的客人都比平时少,也算是茶楼的淡季,不过今年距离科举开始还有一段时间,状元楼和雅楼所有空房却一早就被订满了,尤其是状元楼,据说连马房都被征用了,每天都能听到状元楼里传出学子争辩的声音,热闹非凡。    这一天,晴空万里,朝霞满天。    一道强劲有力的马蹄声在宽阔的道路上得得响起,任谁抬头一看,都会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好俊俏的一匹汗血宝马,然后又遗憾于,这样一匹血统纯正的汗血宝马不跟随将军在战场上厮杀,竟然被用来拉一辆马车。    几位即将参加科举考试的学子看到这匹汗血宝马后便是如此想法。    “好好的一匹汗血宝马,竟然被如此对待,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我倒要看看,是谁这般败家,敢用汗血宝马拉车!”一名学子颇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愤慨。    “多半是哪个纨绔败类,只有这些人才有如此奢侈的做派。”另一名学子不屑地说道。    他们以为自己这般表现堪称高风亮节,定会得到他人的附和或追捧,岂知话一说完,四周却没有一个附和之人,大家都在说话,就是没有人理他们。    两名学子涨红脸,尴尬的立在原地,慢慢变得局促不安,不明白他们说错了什么。    直到马车停在状元楼前,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从马车上利索的跳下来,华服裹身,举手投足间虽然有一丝贵气,但是又给人放荡不羁的感觉,就像人们口的纨绔。    两位学子嗤笑,看他们并没有说错,这就是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纨绔,可下一秒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那纨绔并没有走进状元楼,转身朝马车伸出手,一只纤纤素手从车帘里伸出来,皮肤白皙如纸,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透出淡淡的粉色,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当素手的主人从马车上下来那一刻,天空仿佛也黯然失色,夺不走那一道瑰丽的颜色,路边的喧哗声消失了。    两名学子屏住呼吸,呆呆傻傻的盯着稚嫩却可见绝色的少女。    这时,一旁的知情者发出嗤笑声。    “别说这位阮大小姐还真是个纨绔,只不过人家仗的不是亲爹是当朝丞相,而是有个周朝第一首富的外祖父赵山河,这匹汗血宝马赵山河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自己的生日礼物想怎么使用就怎么使用,用来拉马车有什么错,怎么就成别人口中的败类?”    他的同伴微微一笑,“人心不古,说明书读得多未必就能做到圣人说的那般谦逊,虚怀若谷。”    两位学子尴尬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灰溜溜的躲到人群里,不敢再露面了。    方嘉木三人得知赵天和阮黎来了,立刻从楼上跑下来,可是一看到阮黎就规矩起来,像见到长辈一样束手束脚,方嘉木冲赵天喊道,“赵天,我们都等你好久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这你们就要问我姐了,女孩子出门肯定要出门打扮啊。”赵天摊手说道。    “打扮好,打扮好,阮表姐这么漂亮,是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再出门,绝对能够艳压群芳。”    三个狗腿立刻变了态度,虚伪到令赵天作呕,一群马屁精,全然忘了自己也是一样的。    “我们进去。”阮黎一发话,三个,哦不,四个狗腿立刻跟上,唯她马首是瞻。    状元楼的小二不敢怠慢他们,这几位爷可都是京城的名人,只不过他们是以纨绔出名,来状元楼也不是第一次了,基本是哪有热闹,他们就往哪里凑。    包厢是唐胖早就定好的,这里的包厢需要提前定,尤其是科举期间,不提前订要排到好几天。    包厢很大,容纳十几个人绰绰有余,窗户打开,还能看到偌大的大堂,参加科举考试的学子正在吟诗作对,附庸风雅,甚是热闹。    阮黎往外面看了看,这些学子基本都不认识,但是其他包厢的人倒是识得几张面孔,皆是京城那群王公贵族子弟,令她惊讶的是,阮如曼相中的郎君就在其中。    “姐你看什么呢?”赵天凑过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到对面包厢里的人,咦地一声,“这不是阮如曼那份名单上的谢皓吗。”    “你知道他?”阮黎侧头看他。    赵天还没说,听到他们对话的唐胖就凑了过来,“谢皓我知道,科举时间出来后,他时不时就往状元楼跑,跟一些学子的关系很不错,他是大皇子明王一派的人,应该是在帮明王拉拢潜质高,有机会夺魁的学子,不过衡王的名气比明王更高,又深得陛下信任,这些学子都知道站衡王肯定比站明王好,现在表态的人极少,多是客套。”    “你知道的真不少啊。”众人惊讶的看向平时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唐胖。    唐胖得意道:“我这段时间一直往状元楼跑,要是连这点都不知道,我不是白跑了。”    唐胖本名不叫唐胖,真名其实是唐小山,只不过他就喜欢吃,身高没涨,身材反而开始横向发展,于是大家就给他取外号叫唐胖,以表亲切。    “你们要想知道谁,问我啊,状元楼的人我现在基本都认得。”唐胖洋洋得意,不过大家没在意。    小二将他们点的特色菜和点心一一端上来了。    闻到香味,众人就把唐胖抛到脑后。    唐胖见没人听他说话,只一会功夫,饭菜就快被他们吃光了,连忙住嘴扑上去。    像他们这种纯粹来状元楼吃饭的人极少,其他人哪怕点了菜也没有吃,经常能听到一些高谈阔论的声音从隔壁或大堂传过来,小二时不时端着饭菜进出他们的包厢就格外引人注意。    “对面的包厢是什么人,该不会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土包子?”有人嘲笑道。    听到这话的人开口了,“首富赵山河的堂孙和外孙女算不算土包子,丞相之女,侍郎之子,侯爵之子算不算土包子?”    那人顿时说不出话了。    大堂大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连楼上包厢里的人都被惊动了,待他们探出头才发现,引起轰动的原因是衡王来了。    状元楼的学子们激动起来,早前便听说衡王会来状元楼,不少住在其他酒楼茶楼的人还特意过来蹲点,果不其然被他们等到了。    同样探头出来的,还有听到衡王来了的阮黎。    往楼下大堂门口一看,贺蘅乘着光走了进来,端的是气宇轩昂,丰神俊朗。    衡王之名,举国皆知。    那亦是众多学子向往学习的榜样。    众所周知,衡王不仅能文,更是能武,不过他最受人爱戴的不是文武双全,而是智谋和手段。    去年周朝多地发生自然灾害,令无数百姓丧命,当地官员欺人瞒下,贪赃枉法,差点爆发起义的时候,是衡王亲自带着人前去受灾最严重的东州省,花了两个月时间,不仅惩处了当地贪官,牵扯出一件大件,还成功解决了连庆隆帝都头疼不已的灾害,解救了无数百姓,后又开仓振灾,帮助百姓重建家园,度过最艰难困苦的时期。    当地百姓为感恩,自发组织起来为衡王和庆隆帝祈福,为庆隆帝祈福是因为他慧眼识珠,没有他派衡王到东州省振灾,自然灾害带来的危害也不会那么快就解决。    一个得陛下信任,又得百姓爱戴的王爷,将来极有可能成为帝王的人,若能搭上衡王,日后必定平步青云。    贺蘅的到来再次展示他在学子们心里的威望。    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贺蘅,既便站在人群中,也永远也最耀眼,最显眼的一个。    “真帅!”阮黎支着下巴,感叹了一句。    离得最近的赵天噗地一声,嘴里的饭菜全喷出来了。    “什么?”方嘉木和唐胖三人都没有听清楚她的话。    “没什么,吃你们的菜。”赵天往问话的唐胖嘴里塞了块点心。    嘴里有吃的,唐胖就顾不得问了,像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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