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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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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黑锦缎外袍,以及所有黑色衣衫,是大乌王朝帝王家才可穿的颜色。但这些软性要求,正是民不举官不纠。那日简直短袍裂开,乌元琊临时把袍子借他披了一会儿,也是无碍的。后来邱勇把袍子拿走,又给他送来一件青色长袍的时候,把这些告诉了简直。    简直看着自己黑色的西装裤,再想想空间里还放着一打的黑色裤子,顿时觉得自己要没裤子穿了。    于是简直找了县令刘鸣,讹了人家两条靛蓝色长裤,总算是应了急。    无谓的麻烦,还是尽量不要惹。    此时简直上穿白色半袖衬衣,下面穿着靛蓝色长裤,外面套上一层青色及膝长袍,一出屋子,就溢了一身的汗。    简直撩起袖子给自己扇扇风,一路走到县衙大门口。    林安县现在终于有了点儿县城的样子了。县衙门前的大街,从东到西,到处都是人,无一不是正在往自家板车上绑东西的。有那些早就收拾好的,正翘首等待县爷出发。    铜金水牛被五花大绑的放在一辆加固过的板车上,由八个衙役轮流运送。    简直本想把东西收到储物袋中,不过想了想,这铜金水牛是县令眼里的宝贝疙瘩,要是看不见了,估计心里要小火烧灼。    他摇摇头,在周勇的指引下,跃上一辆半旧不新的马车,找了个舒坦的位置,闭上还酸涩的眼睛。    简直前面的一辆马车上,乌元琊放下车帘,“简先生既然已经来了,那便走。”    “是。”候在车窗下的刘鸣立即提着袍子跑到车队前面,攀上马匹,下令出发。    迁移队伍,从一条小溪流开始,随着县里的民众依次汇入后,渐渐壮大成一条蜿蜒长龙。    出了县南大门,刘鸣回望黄土之上的县城,留恋的摇摇头。林安县,终究要消失在黄沙之中,不知他曾在县衙后院埋下的那一坛酒,会有哪个后人,将其启封。    ……    马车上的简直补足了一觉,满意的伸了个懒腰。他坐起身,揉揉颠的快散架的胳膊腿,一把撩起车帘向外看。    他车窗下站着的是曾被简直救过一命的衙役田山。田山见简直撩了车帘,殷勤的凑上前,“简爷。”    “嗯。”简直点点头,“现在走到哪了?”    “刚出城南十里。因着要等其他村子的人过来,还要照着户籍书薄点齐了人,所以走的就慢了些。”田山回答。    简直看看天色,“这都快晌午了?”    “是啊。县爷说了,赶路要紧,晌午就不歇了。简爷可是肚子饿了?咱县衙的板车上,还有昨日做好的糙米饼子,都是把那糙米磨碎做成饼子了再闷烧的,管饱的很。”田山说完就要往后去找饼子。    “不慌,我这儿有吃的,不用给我找。”简直皱了皱眉,“小乌鸦……你们殿下那里怎么吃?”    这两日,小乌鸦一直都是白面汤配盐和蜂蜜,一日三餐的温养着,简直自我感觉,小乌鸦总算是有点儿气色了,最起码不会一走快就上气不接下气了。    今天这样赶路,可怎么煮汤?    简直略略担心。    “呜哇哇……”    一阵孩子的细弱的啼哭声突然传来,打断了简直的思虑。    县衙的车队在队伍最前方,其后是粮仓的队伍,再往后,才是县城民众和各村百姓。怎么这里会有孩子的哭声呢?    简直只觉这孩子哭的悦耳又可怜兮兮,忙问,“这是哪家的孩子,这么哭,可别把嗓子哭坏了。”    他口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巴不得那孩子就在他耳边哭才好。不过,还是别哭了,哭的简直止不住的皱眉。    田山也皱起眉头,“简爷,估摸着是余大牛家那孩子,才生下来没几天。又加上他家独他一个,没个帮手,所以周班头就让他在县衙的队伍里了。简爷也知道,他内子又是个男的,没奶水,只得磨了米粉煮了喂。可这糙米粉又熬不出来米油,哎,估计是又饿了。”    简直缩了回去,把储物袋里的那袋子米拿了出来。他想了想,没直接递给田山,而是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坐在车厢前的李大赶紧下车跟上他。    现在正是晌午,太阳大的很,太阳地里不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就能晒的烫手。    简直坐的马车是县衙里唯一的一辆,现在就是县爷刘鸣,也骑在矮脚马上跟着师爷到处跑。简直的马车后面,是长长的看不见尾巴的板车队伍,那余大牛家的内子,就抱着孩子坐在其中的一辆上。    余大牛正在拉车。像他这样的衙役,比如田山,周勇等,都在忙着县衙里的事情,家里的事情都托给了老爹或者兄弟们。    如余大牛这样卸下身上职务回去忙自己事情的,几乎就他一个。    田山三两步上前,走到板车后面,帮余大牛推车。    简直提着那袋子米,问道,“孩子是怎么了?”    余大牛晒的脸色通红,他回头看了眼板车上的内子,忧愁道:“孩子又饿了,糙米太硬,只能多喂些水了。”    简直提起手中的一袋子米,又想到,这时候就是给人家米,人家也没法吃啊。    他伸脖子看看那被晒的小声哭泣的婴儿,心里都快化了,“余大牛,让你家内子去马车上。”    “啊?”余大牛一愣,忙道:“简爷,使不得!”    “你看你家孩子都晒成什么样儿了?你这当爹的不心疼?才出生几天的孩子,不能这样晒,快,上马车上去。”    余大牛不知如何是好,求助的回头看看田山。    田山用力点头,“大牛,简爷也是一片好意,你快领了,还是孩子重要。”    “是,快,让人把孩子抱上马车。”简直催促。    “哎,谢谢简爷谢谢简爷。”    余大牛喜的双眼泛红,把板车交给田山帮忙,他忙把内子和孩子扶上了简直的马车。    简直点点头,走在马车边,从储物袋里拿出紫金色小香炉,把里面的香灰倒掉,又洗刷了一遍,抓了四五把米,又倒了一水囊的水,咕噜咕噜煮了起来。    这小香炉别看才巴掌大,捧在手心刚刚好,可装上灵石后,容量不小,那么多米和水,倒在这香炉里,也就才到香炉的一半位置。    简直捧着香炉,一边注意着米粥,一边侧耳听着婴儿委屈的吭哧声。    前面车辆上,乌元琊放下手中书册,“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似是听到了哭声?”    裴成青一直注意着车厢里的声音,立即回禀道:“禀殿下,简爷将马车让给了别人,现在正在地上走着呢,那哭声是从他车里传出来的,是个才出生没几天的婴孩儿。”    乌元琊顿了顿,“如今正是晌午,烈日当头,不如,将先生喊来……”    “殿下!”另一边儿的裴成靛早就看简直不爽了,他知道简直有些奇怪手段,也忌惮的很,可他觉得像这样奇奇怪怪的人,就该远着一点儿才行,“简先生是个平者,若是把他喊过来,与殿下你在一辆车马里,于简先生名声有碍。”    乌元琊静默了一会儿。他都和人家躺过一张床榻了,又有何资格再谈论碍人名声?    可如今大庭广众之下,他确实不敢再行出格之事。    若真想体恤简先生,无非就是他下了马车,再将马车让与简先生。    乌元琊正在犹豫着,简直已经熬好了米汤,他快走了几步,追上乌元琊的马车,一手按住车辕,跃上了车厢前的车板上,和邱勇并排坐着。    邱勇一惊,手中鞭子失了方向,甩在那黑马屁股上,黑马嘶鸣一声,小跑了两步。    裴成靛打马上前,马鞭子指着简直,“你干什么?”    简直冲着他耸耸肩膀,腿一缩,进了车厢之中。把裴成靛气的脸色胀红,却不知如何是好。    裴成青拧紧眉头,“成靛,别总是忘了规矩。”    裴成靛咬咬牙,到底不敢追进车厢里。    简直猛然进了车厢,把还在呆愣的乌元琊吓了一跳。    简直曾想过乌元琊的马车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毕竟外面看起来是如此普通,可不像一个皇子的马车。    可等他进了马车,却觉得也不过就是坐板和四壁铺了一层软垫子,放置东西的地方多了些,其余的和县令的马车别无二致。    而此时的乌元琊,在只有他一人的车厢里,坐的腰杆挺直,身上的袍子也一丝不乱。    简直扶着车壁坐到车厢一侧,见他这副模样当即噗嗤一笑。    乌元琊有些无措,“不知先生笑什么?”他隐晦的用手抚了抚腿上的袍子,刚才读书的时候,好像是乱了一丝。    简直翘起腿,搁在对面的座椅上,两条长腿将整个车厢一分为二,也将乌元琊圈在了一个小范围里。    乌元琊微不可查的向内收了收自己的双腿,“听闻先生将马车让与了婴孩儿,先生真是高义。只是我与先生却不适合坐在一辆马车之上,若是先生累了,且容我下马车……”    “这什么规矩?你就把我当个男……当个领者看不就行了?”简直一边说,一边在车厢里翻翻找找。    乌元琊摇头反驳,“先生明明是个平者,怎么能当成领者?再说了,简先生与我坐在马车上,于先生的清誉……”    简直无奈摇头,两三天相处下来,他早就摸清楚小乌鸦的性子。一边是对着下属的撂爪子小豹子,一边又是对着他好奇懵懂的小猫崽子,一会儿又是顽固倔强的古板小老头子,真是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既然在他面前是个小猫崽子,那就别怪他那小猫崽子的态度对待了。    简直仿佛没听到乌元琊的反驳,自顾自的从车里翻找出一摞红漆木碗。他拿出一只碗,将紫金小香炉里熬好的米汤往里倒。    乌元琊顿住口中的话,微不可查的往前蹭了蹭,脖子向前倾斜,去看那神奇的一幕。    那紫金小香炉明明还没碗大,从里面倒出的清香米汤,却盛满了一整碗。    车上颠簸的很,简直米汤又倒的太多,他忙把紫金小香炉放到一边,两只手护着红漆碗就送到乌元琊嘴边。    “快,小乌鸦,赶紧唆一口,别洒了!”简直急道。    乌元琊被他着急的情绪感染,果然马上趴过去,贴着碗延唆了大大的一口,还发出嘶溜的声音。    等嘴里清甜的米汤咽下肚子,乌元琊才恍然自己做了多么失礼的事情,尤其是在吃饭时,发出了那么大的声音。他捂着嘴,身体后倾,靠在车厢上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简直完全没注意到,他把碗塞到乌元琊手里让他自己端着,自己又拿起一个漆碗,倒了一碗米汤,呼噜噜喝了起来。    两三口饮尽一碗米汤,简直熨帖的叹道,“还是我自己的东西吃着香,这好歹还熬出了一点儿米油,又软乎,小孩子应该能吃。小乌鸦,快吃,别愣了。”    乌元琊方才回归神,端着碗,垂着眼眸,小口小口的喝着。    简直又忙着找盛具,装满米粥,从车窗递出去,把裴成青裴成靛使唤的团团转。    中午饭就这么潦草解决了,关于肉的执念,只能暂时压在心里了。    把用过的紫金小香炉收到储物袋子里,简直在车厢里逡巡了一遍,就看到放在乌元琊身边的书籍。他顺手拿过书籍,封面上写着四个大字,他认识俩。    被现实重重捶打了一下,他才恍然发现,空间里的文字,他总是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念,什么意思,与其说是他认识些个繁体字,不如说是空间传到他脑子里的基础知识在作祟。    排除这个,他认识的繁体字,也就是常用的那么几个了。    简直翻开手中书籍,果然发现,这古代书中,当没有一个简体字的时候,他 “连蒙带猜”的能力也一起没有了,成了个“睁眼瞎”。    乌元琊见简直越翻越快,问道:“先生可是看过此书?”    简直把书塞到乌元琊怀里,“我连字都认不全,怎么会看书?这书上都写着什么?”    乌元琊翻开封面,笑道:“先生有所不知,此书写的正是天长君的事迹。”    简直来了兴趣,“哦,写了什么?你念给我听听?”    乌元琊竟然点点头,翻开书,从第一页第一个字,娓娓念起。    之乎者也,带着一平一仄的韵律,简直在少年沙哑的声音中,头一歪,呼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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