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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罗昱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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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展和罗昱进了厅堂, 便见上首坐着一个身着赤色官袍的年轻人,看着不过二十一、二岁年纪,样貌端的英俊。    张景之下首陪坐着刘知县,他却有些心不在焉,直到看见他俩进来,竟激动得迎了上来,“阿展, 总算找到你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刘知县陪笑道:“张千户与叶总旗是旧相识吗?”    罗展点头,“算是。”    罗家和张家都是弘佑帝的亲信, 两家从上一代便开始交好。罗展和张景之年龄相仿,也是在一起长起来的,两人的关系十分亲厚。    这次罗展兄弟失踪,弘佑帝派人前去寻找。张景之主动接下这趟差事, 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早日找到这位挚交好友。    他甚至曾经路过临江县,也与刘知县打过照面, 却没想到居然与罗展失之交臂。这次一接到罗昱的消息,他便骑快马带着一队赤衣卫赶过来了。    张景之疑惑的看了罗展一眼,随即淡淡道:“刘大人,本官与……这位叶总旗有几句体己话要说, 可否请大人回避一二。”    刘知县忙道:“是是,两位慢聊,下官先行告退。”    待刘知县与一众衙役、下人尽皆退去,张景之忙问道:“阿展, 刘知县如何称你为叶总旗,你怎么姓叶了?不是,你既无事,怎的不回京城?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皇上也一直在找你和你家傻子,后来得到消息说你俩被逼跳了崖,皇上便不敢明着找了,怕被诚王留在大殷的余党钻了空子,只是派我在暗中打探。这一年,我几乎要把咱们大殷翻遍了……”    罗展随意找个位置坐下,睨了他一眼,“一年未见,怎的还是这般聒噪?”    张景之:“……”    张景之气得抓住罗展的衣服,咆哮道:“你快点儿给我老实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昱看着这位据说是他哥的发小,感觉他已经被马教主附身了,不由得离他远了一些,省得被口水喷到。    罗展淡淡道:“我掉下悬崖之后,便将以前的事尽皆忘了个干净,直到最近才想起来,便立刻给你传了消息。”    张景之:“……”居然还能这样。    他有点儿懵逼,半晌才又问道:“那你和你家傻子掉下悬崖之后呢?”    罗展冷冷的纠正道:“我家昱儿已经不傻了,我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到‘傻子’两个字。”    罗昱见张景之看过来,便把眼皮一翻,舌头一伸,嘴一咧,对着他做了个鬼脸儿。    张景之吓了一跳,指着罗昱向罗展道:“这……这还不是傻子?”    罗昱淡定的说:“现在已经不是了。”    张景之看了他半天,然后伸出三根手指,问道:“这是几?”    罗昱翻了个白眼,道:“不如我考考你,如果你答不上来,就说明你比我这个傻子还傻。”    张景之摩拳擦掌,“你尽管出,就没有我答不上来的。”    罗昱:“头朝北的牛,它向右转原地转三圈,然后向后转原地转三圈,接着再往右转,这时候它的尾巴朝哪?”    张景之想了半天,然后小心的道:“朝南?”    罗昱嗤笑:“朝下啊笨蛋。”    张景之气得大叫:“你再出一题,我保证能答出来。”    “好啊。”罗昱继续道,“一种东西,有的人的短,有的人的长,成亲后女的就可以用男的这东西,和尚有但是不用它,是什么?”    张景之这回一想就明白了,他指着罗昱,向罗展道:“阿展,你……你这弟弟才多大就……你也不管管?”    罗展冷声喝道:“昱儿,莫要胡闹。”    罗昱“咦”了一声,“我怎么了?我说的是名字,你们以为是什么?”    张景之&罗展:“……”    两人同时咳了一声,面颊都有些微微的红,暗道自己居然这么龌蹉。    张景之赶紧转移话题,问罗昱:“那你是如何恢复的?”一个傻了十多年的人能恢复?果然怪事年年有。    罗昱道:“村东头有个刘大娘,生了个女儿有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村里的年轻人尽皆讨好,想要娶之……”    张景之听罗昱滔滔不绝说了半天,也没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无奈打断的话,“你说的这些与我有何关系?”    罗昱翻了个白眼,“我如何恢复跟你有何关系?”    “……”张景之被噎住,随即大乐,“阿展,你这弟弟恢复之后倒变得有趣多了。”    说着还要去揉罗昱的头发,被罗展用手挡住。“且先说正事。”    “好好。”张景之又问道,“快跟我说说你们后来怎么样了?得到你跟傻……你跟阿昱跳崖的消息,皇上便派我来寻你们,我在崖底打探的时候还发现了诚王的人,不过被他们跑了,可惜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罗展道:“那崖下面是一口深潭,我们跳下来后被水冲了很远,进了一处隐秘的山谷,若是在崖底,外人是很难发现的。我们在崖下养了一个多月的伤,待得能行走之后便顺流而下到了这里。我也因缘巧合之下做了赤衣卫总旗。”    张景之恍然大悟,“怪不得。也幸好那处隐秘,不然肯定是诚王的人先找到你们,那可就危险了。”    “现如今京中情况如何?你可知当日诚王因何会针对我们罗府,揪住舍弟不放?甚至将罗府夷为平地,连我爹也……”罗展看着张景之,认真道,“景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罗展问的这些事可说是机密,别人或许不清楚,张景之却是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只因他的身份很不一般。    张景之的母亲是弘佑帝的亲姐姐,也就是大殷朝的长公主。而本朝并无驸马不可入朝为官的说法,张景之的父亲张秉则如今掌管户部,帮弘佑帝守着钱袋子。张景之年纪只比罗展大三岁,如今已是赤衣卫千户。    赤衣卫作为皇帝侍卫的军事机构,直接听命于皇帝,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亦参与收集军情、策反敌将等事。张景之不过二十二岁便已官居正五品千户,由此可见弘佑帝对他的看重。    这样一个跟皇家有关系,本身又在情报机构任职的人,自然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我所知不多,估计你也能猜到不少。”张景之换了副正经神色,以极低的声音道:“诚王谋反当日,一边调集兵马围了皇宫,一边又派兵将京中各位大人的府邸围住。他想抓了满朝官员,逼迫皇帝禅位于他。但是京师三大营,诚王不过暂掌了两营,其中还有你之前所在的巡查营,是皇上为了让他提前发难主动送到他手上的,五军营也不过是他明面上的罢了。    皇上本就防着诚王,包围其他大人府邸的兵卒很快都被皇上的人控制住了,其实也不过是做个样子让诚王放心。就是谁也没料到包围你们罗府的会是诚王的一支秘密精锐。现在我们也知道了,诚王真正要抓的就是你弟弟罗昱,他是在玩声东击西的把戏。    就算这样,皇上应该也能分出兵力去救罗府。只是诚王逼宫当日,皇宫中出了一件大事,反正宫中大乱。至于到底是什么事,连我娘也不知道,被皇上严密封锁了消息。也因此,诚王才能趁乱逃到赫颜。    诚王为了逼你爹交出罗昱,才会纵为烧了罗府。我估计你爹也没想到这个,叫你带着罗昱逃出罗府只是以防万一。至于罗昱身上藏着什么秘密,我也不清楚,估计只有你爹知道,你回去问问他。”    “你说什么?”兄弟俩一起震惊的看着张景之。    张景之被两人的表情吓得一哆嗦,弱弱的道:“我……我真不清楚,得问罗大人啊!”    “你是说……我爹没死?”罗展有些不敢置信,“诚王的人说我们罗府已经被烧为了平地,我爹也……”    罗昱也有些激动,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我爹真的没死?”    张景之赶紧道:“罗大人没死,但是当时受了重伤。皇上虽然封锁了消息,这个我却是知道的。我来之前还去看过罗大人,他以为你俩死了,因为伤心过度一直缠绵病榻,衰老得不成样子。我已经告诉他找到你们兄弟了,他正在京里盼着你俩呢。所以咱们还是早点儿回去,若能及早相见,罗大人的身体也能早些好起来。”    兄弟俩一听都有点儿着急。    罗展道:“待我准备一下,后日我们便动身回京。”    “行。”张景之答应一声,“越平府离这里跑马不过一日路程,夜里正好宿在那里。再倒换几匹快马,去京城也就十来日路程。”    罗展点了下头,张景之把能说的都说了,剩下的疑问只有回京之后再问他爹了。    “对了,”张景之又想起来一件事,“还有件事我也有点儿想不大明白,罗大人明明是在罗府,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宫里,并且受了伤。当日在宫里发生了什么?算了,你们还是回去问罗大人。”    兄弟俩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密道,那条经常走的密道应该是通往皇宫的。    之后,张景之叫人把刘知县请进来,仍是没提罗展兄弟俩的身份,只说上面要将罗展调去京中任职,情况紧急,这两天就走。    刘知县只当罗展要飞黄腾达了,暗道还好自己一直没有亏待过他,若罗展升官,有机会的话,应该也会提携自己一把。因此笑得越发恭谨,对着两人说了好些恭维的话。    刘知县置办好了酒宴,笑着请三人入席。    罗展自从来了临江,这位刘知县对他还算不错,自然不会驳了他的面子。    席间,刘知县和其余诸人不停的给张景之和罗展敬酒,又对着张景之明说暗示了一番自己上任之后,临江县被治理得如何好,与罗展及下属同僚共同抓获了赫颜的细作,百姓得以安居乐业等等,其余诸人也尽皆附和。    张景之听了便随口赞了几句,说是若有机会,一定会上达天听,让刘知县心喜若狂,不停的道谢。    一时间宾主尽欢。    散席之后,张景之让跟着他来的那一队赤衣卫缇骑住在刘知县特意打扫出来的院落,自己执意要去罗展家里。    罗展倒是无所谓,只道:“我现在住的地方简陋,你若不嫌弃便去,可没什么下人伺候你。”    张景之笑眯眯的道:“不嫌弃,只要跟阿展一起,住哪里我都不介意。”    罗昱成功的被他恶心到了,罗展也觉得有这么个朋友实在有点儿丢脸。    回去之后,罗昱让谢嫂子帮着把西厢房打扫出来给张景之住,兄弟俩自顾回去休息。    翌日,罗昱和罗展早早起来处理后续,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在张景之来之前,两人就已经做了不少准备,贵重物品都已经收进空间,除了赁房子自带的家具,其余后来买的东西,带不走的都送给了谢嫂子。    月娘的伤虽然经过一个月的休养,但也经不住长途跋涉。所以罗昱便跟他哥骑马先走,让月娘等养好了再和阿旺带着旺财慢慢来京。罗展又特意请衙役帮着照应一下月娘母子,免得只他们两人住在这里发生危险。    罗昱又与两位同窗在西餐厅聚了一次,说等他在京城安顿好便会写信给他们,算是正式分别了。至于何未晞,能交待的也都交待了,两人也盼着能在京城相会。    到了出发那日,张景之带着的众多赤衣卫缇骑,兄弟俩骑在一匹马上,众人在刘县令的十里相送中,赶往越平府。    张景之给罗昱也准备了一匹马,不过被罗展以他年龄还小为由拒绝了。他将身上的斗篷张开罩住罗昱,只留了个小脑袋。双腿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因为众人骑的都是好马,不过傍晚时分,便到了越平府。    进了城,一名缇骑上前请示,“大人,是否去驿馆休息?”    张景之问罗展:“阿展,你看呢?”    罗展道:“不必麻烦,随便找家客栈住下,明日及早赶路是正经。”去了驿馆少不得又要应酬。    张景之便示意那名缇骑,缇骑自去前方打探,引着众人去了临街的一家客栈。    众人先在下面的大堂内用了饭,之后要了几间上房休息。    罗昱在马上颠了一天,由开始的兴奋到如今的委顿,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浑身酸痛不已。他让小二送上热水,洗了个热水澡,总算缓解了一些疲惫,随后直接爬到床上睡了。    罗展则被张景之拉到房间说了一会儿子话,等他回来时,罗昱已经睡熟了。罗展上了床,没一会儿,小东西就主动的偎进了他的怀里。他心情愉悦的将自家弟弟抱进怀里,也睡了过去。    因着罗展和张景之都想快些回到京城,余下几天皆是快马加鞭。    罗昱自然不想拖了众人后腿,兀自强撑了几天。只是这骑马又不像坐火车,坐累了还能躺会儿。在马上却是一直颠一直颠,就算下面垫了再厚的垫子也难受。一天两天还好说,且又是快马加鞭,时间久了他真的要吐了。    罗展看自家弟弟脸色已有些腊黄,眼窝也陷进去了,却仍是强撑,顿时有些心疼。他叫人去雇了辆马车,里面铺了几层厚厚的垫子,让罗昱躺在里面也能舒服些。    罗昱为了不耽误行程,每天仍是会跟他哥骑一段时间的快马。不过他也不想太为难自己,大部分时间还是坐在马车里,偷偷从空间里拿出来好吃的打打牙祭。因为人多怕被看出来,他也只好吃独食了。    偶尔罗展和张景之骑马累了也过来蹭个车坐,几人闲扯一会儿,旅途倒也没那么枯燥。    如此,最终用了十二天时间,总算到了大殷王朝的帝都——崇安城。    快到崇安城时,张景之便着人去罗府说了回来的日子。罗府的管家罗全带着几个小厮一早便等在城门外迎接。    “两位少爷终于平安的回来了。”罗全一见人来了,已是激动的热泪盈眶,“老爷这些日子不知道有多担心,真是老天保佑啊!”说着双手合十,直念阿弥陀佛。    罗展问道:“父亲身体如何?”    罗全道:“一开始不太好,好在最近听说少爷们快回来了,这才好了些,这两天已经能起身了。”    张景之催促道:“莫再哭了,且快些进城,罗大人还在家里等着呢。”    管家擦了擦眼泪,“是是,看我,老糊涂了,当真该打。”    快到城门的时候,罗昱便不肯再闷在马车里了,仍是坐于罗展身前,骑在马上打量这座集政治、经济、文化于一体的城池。不同于他曾经参观过的故宫,便是只看城楼和城墙,就觉得一股雄浑巍峨的气势扑面而来,让人从心底生出敬畏。    进城门时,一名缇骑递上赤衣卫出外办差的路引,守城士兵看过之后又还给他,随即尽职尽责的检查。    众人进了崇安城,沿着笔直的街道直行。此时张景之早已着人去罗府通报了。    “总算我不负皇恩和罗大人的嘱托,把你们兄弟二人找回来了,此次必要将你们亲自送到罗府才是。”张景之此时一脸唏嘘,“对了,罗府被诚王的人纵火烧成了平地,现如今皇上知道你们回来了,又重新赐了你家一座府邸,是前朝一位王爷的旧邸,罗大人应该在等着了。”    罗昱“咦”了一声,“难道这府邸是刚赐的不成?那我爹之前在哪里养病?”    “我也不知道。”张景之挠了挠头,“可能被皇上送到一处秘密的地方。”    罗昱略一点头,继续四处张望,这里不愧是京城,街市繁华,人声鼎沸,远非他待过的临江县可比。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远远便见到一座气势恢弘的大门,门前蹲着两个威风的石狮子,正门上挂着“罗府”的匾额。    罗昱心说,这前王旧邸果然不凡!端看这大门便可窥见一二。    另有七八个小厮丫鬟婆子正翘首远望,一见他们来了,便有机灵的小丫鬟回去禀报。其余的都笑着迎上来,七嘴八舌的喊着:“两位少爷总算回来了,刚刚老爷和小姐还念叨呢。”    罗展率先下马,又将罗昱扶下来。    张景之知这一家人相见,自已在旁不便,向罗展道:“我的差事已成,还要回去向皇上复旨,改日再来看你。”    罗展点头,两人的交情也不需言谢。    送走了张景之,便有几个年纪大些的小厮抬了两顶轿子迎两人进府。没走正门,进了西边角门,到了垂花门方才下轿。    罗昱暗自琢磨,他这新家可够大的,恐怕不得个二十来亩地啊。古人真是奢侈!    穿过垂花门,转过厅房,便到了正房大院。    有小丫鬟打起帘子,兄弟俩方进去,便看到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搀着一位两鬓有些斑白的中年男子迎上来,正是罗长龄和他的女儿罗嫣然。    当日罗长龄重伤昏迷,才醒过来便得知两个儿子被逼跳崖,生死不明,自此一病不起。心中后悔不应该让两人离开京城,若是将两个儿子也带去宫中,或许能躲过此劫。可那时候情况危急,罗昱又身份特殊,他才不得不冒此险。谁知,竟差点儿害了两个孩子。    直到张景之亲自来说罗展有消息送来,兄弟俩都平安,罗长龄这才放了心,连病也好了不少,至少能起身了。    看见两个儿子站在面前,罗长龄的眼睛又有些湿润,他的儿子们回来了。    下人递过蒲团,罗展跪下给父亲磕头,“儿子不孝,让爹爹担心了。”    罗昱知道自已也应该给父亲磕头,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动不动就下跪,真的很不习惯啊。傻的时候还好说,没人会计较这个,但是他已经恢复了。没奈何,硬着头皮学罗展的样子,给他现在的爹磕头。    罗长龄眼神不错的打量着两个儿子。    大儿子看上去瘦了不少,大概因为旅途劳顿,精神看上去也不大好,但总算全须全尾的。再看向小儿子,嗯,长高了一些,倒是没瘦,就是面色有点儿憔悴,但是精神头看着还挺足,而且眼神灵动……咦?眼神灵动?傻子的眼神怎会如此灵活?    “昱儿,你……你……”罗长龄惊喜的看着罗昱。    罗昱一脸懵逼,他爹“你……”了半天,啥意思啊?    罗展看看两人,忙道:“爹,昱儿的心智确实已经恢复了。”    罗长龄强自压抑住激动的心情,让两人起来。    罗嫣然又过来给罗展行礼。罗嫣然比罗昱大一岁,所以他又多了个姐姐。    之后罗长龄遣散了房内的下人,一家人叙说离别之事。    罗长龄笑眯眯的问:“昱儿,告诉爹爹,你是何时恢复心智的?”    罗昱有点儿紧张,看看他哥,又看看他爹。虽然跟他哥交了实底,可他还是怕面前的爹不相信,认定他是借尸还魂,他哥也是被他蒙蔽。    他心内纠结,便想着要不要编个神话故事来忽悠他爹,比如说……他本是太上老君座下的炼丹童子啊,因为一时失手打翻了老君的仙丹,导致老君很生气,便将他贬下凡间历劫,且前十三年心智全无。    虽然听起来很扯淡,但是他能怎么办呢?他也很绝望啊!    罗展突然拉住他的手,道:“爹,我知道你可能很难相信昱儿会突然恢复心智,毕竟一个人傻了十几年,突然恢复正常确实让人怀疑……”    罗长龄打断他的话,问道:“我为什么不相信?”    罗展&罗昱:“……”    罗昱心说他爹咋不按常理出牌呢?不过既然相信他,那就更好办了,便道:“我是在那天半夜,你叫我哥带我进密道的时候突然恢复的。”    罗展听到这话面色有些扭曲,因为他突然想起来,那一路上罗昱是怎么跟他装傻的,每每把他折腾得恨不得揍他一顿才能解气。关键是,他居然没看出来这小东西是装的,他现在都要对自己的眼力产生怀疑了。    不过仔细一想也不怪他,谁能想到一个傻了十几年会突然变正常呢?    罗长龄倒是很欣慰,拍了拍罗昱的肩膀,笑道:“还好你及时恢复了,不然只怕我就要同时失去两个儿子了。”    罗昱倒有些好奇了,问道:“爹,你为啥相信我呢?不怕我是……”借尸还魂?    “不怕,因为你不是。”罗长龄很是淡定的说,“当初你……娘生下你,没过几个月便被御医查出心智不全,此后也不知找了多少名医看过,皆无办法。机缘巧合之下到得一庙中,有个大和尚说你魂魄游离在外,尚未附体,所以才会痴傻。在你15岁前,魂魄定会归来,到时自然会恢复心智,叫我们等着便是。看来他果然没有说错。”    罗昱:“……”这也行?    这大和尚简直太牛逼了,这都能算出来,他是地府请来的托儿?不过有了大和尚的这番说辞,倒也能把地府搞出来的事情给圆回去,别人也不用再怀疑他是借尸还魂了。而且以后做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也不会被怀疑,毕竟他的魂魄曾经游离在外,肯定会见过很多新鲜事。    罗长龄又道:“昱儿,你先跟着管家和你姐姐去看看爹给你安排的院子满不满意,等下再过来,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饭。”    罗昱知道这是他爹有话跟他哥说,要把他俩支开,便点了点头,“好。”    等两人走了,罗展急声问:“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诚王会揪着昱儿不放?您为什么不跟我们走,而是去了皇宫,您是怎么受伤的?”    罗长龄叹了口气,道:“想必你也猜到昱儿的身份不简单了。”    罗展小心翼翼的问:“莫非……跟皇家有关?”    罗长龄点了点头,“他是陛下的孩子,只是寄养在咱们家。”    “为什么?”罗展瞪大了眼睛,突然想到什么,怒道,“难道陛下嫌他是个傻子,便不想要了?”    “不是,莫要乱猜。”罗长龄叱道,“陛下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罗展不由得替罗昱抱起不平来,哼道:“有甚么苦衷,竟连自己的亲生孩子也不想要。”    罗长龄又叹了口气,跟罗展说起当年的事来。    弘佑帝容真还在潜邸时,结识了罗昱的生父云辞,没错,就是生他的父亲。后来容真登上帝位,云辞发现自己怀孕了。容真想立云辞为皇后,却遭到了所有大臣的反对,说云辞以男人之身有孕,是为妖孽。又逼着容真立他的原配张氏为皇后,因为张氏生有两个皇子。    彼时容真初登大宝,朝堂不稳,君臣经过连番扯皮,双方各让一步,容真改立张氏为皇后,云辞为贵妃。    宣旨那天,云辞急怒攻心,因为容真曾说过会为他遣散后宫,他才答应留在宫中,却等来这样的消息。因为一时怒急,动了胎气,于是罗昱早产了,而且还是难产大出血,宫中御医均是束手无策。    眼见就要一尸两命,诚王的母妃德太妃送来一个方子,最后才保住大人和孩子。为此容真也欠了德太妃一个人情,答应只要诚王不反,他就不会动他。    罗昱三个月时,云辞发现有人在罗昱奶娘的饮食里下了慢性毒.药,想间接害怕罗昱。云辞想带罗昱离开,容真不肯,说会保护他们父子俩。    容真打杀了一批在罗昱身边服侍的人,可还是没用。他知道那些人怕他会封这个儿子为太子,所以才不遗余力的弄害死他的儿子。    可那时候容真还没有完全控制住朝堂,他的兄弟们也在盯着他的皇位,拉帮结派,后宫也被人安插了不少眼线,他便有些分.身乏术。    容真和云辞虽然尽力保护罗昱,可还是又一次的被人钻了空子。罗昱差点儿被害死之后,容真终于不得不把他放到他唯一能够相信的罗长龄家里抚养,也让他能够全力对付那些人。    罗昱被送到罗长龄家里之后,才被查出来心智不全,且无法医治,可能一辈子都是傻子。    容真怕云辞伤心,撒谎说孩子死了,他们可以以后再生一个。云辞勉强留在宫中也是因为孩子,现在孩子死了,他既觉得容真背叛了他,又觉得老天惩罚他,最后自己离开了皇宫,不知去向。    罗展听完瞪大了眼睛,如果男人跟男人可以在一起他还能接受的话,那男人能生孩子已经刷新了他的认知。“父亲,云辞不是男人吗,他怎么能生孩子?”    罗长龄道:“因为云辞是望月族人。望月族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族群,相传他们的族人中没有女人,只有男人和牝人。牝人便是能生孩子的男人了。”    罗展沉默了半晌,又问道:“那日皇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长龄道:“昱儿房间下面的那两条密道,一条通向城外,另一条通向宫里。当初陛下修这两条密道,一是为了方便他来看昱儿,二是怕万一哪天昱儿有危险,也可以逃出去。    诚王逼宫那日,我怕他知道昱儿的身份,肯定会用来威胁陛下。德太妃是诚王的生母,若是她当年发现了什么,自然会告诉诚王。我本想带着你们进宫,又怕宫里更不安全,便叫你带着昱儿先走。    后来罗府护卫渐渐不敌,我就带着你妹妹和一小队家丁护卫从密道去了皇宫。本来陛下知道诚王要反,也做足了准备。谁知道,云辞突然来了。”    罗长龄说到这里长叹一声。    罗长龄进宫之后,便将女儿安置在一处偏殿,并叫一队护卫保护好她。    他去了容真日常办公的勤政殿,便看到云辞用剑指着容真。    原来,诚王从他母妃那里得知容真和云辞的孩子果然没死,并且养在罗家之后,便联系上了云辞,说他的儿子没死,现在已经在他的手上了,如果他能说服容真退位就将儿子还给他。与此同时,他也派出秘密精锐去罗府抓罗昱。    云辞立即去找容真确认,容真说你不要相信他的话,咱们儿子确实没死,他在很安全的地方。    云辞觉得容真就是舍不得他的皇位,根本不在乎他们的儿子,对他越发的不满。    他们两人对峙中,诚王趁机发难。混战中,容真为救云辞,而罗长龄又为了救容真,受了重伤。    最后容真的人控制了整个书面,诚王则趁乱逃走,最后投奔了赫颜族。    罗展听完有些目瞪口呆,终于明白诚王为何会揪住罗昱不放了。只要抓住他,再加上一个云辞,弘佑帝极有可能真的会退位。    这真的,像罗昱说的,就是一出狗血大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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