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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帝君与魔尊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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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子郗不置可否, 他为人冷淡,不爱和人打交道, 根本不会多在意原沉。    少昊看他这个缺了一窍的样子, 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心疼。他忍了情绪,继续和燕子郗回去下棋。    等到月上中天, 二人才算下完。    燕子郗今日不宿昊阳宫,同少昊打了招呼便离开。他一走远, 原沉阴凉的魔气便笼罩了整个昊阳宫。    少昊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冷笑:“原沉, 你不是要回你的魔界?出尔反尔,当真是小人行径。”    原沉身形现出:“本尊是魔,你们神族的路子, 本尊何必遵守?子郗现下不在,你最好说清楚, 你知道些什么?”    “你这般抵触本尊和子郗来往, 到底是因为什么?”原沉看得清楚, 少昊看他的眼神, 绝不是处于对情敌的厌恶。    少昊深恨他:“本君是你魔界的魍魉吗?你要来质问本君。”他想起万年间的事,手上龙息欲燃:“你自己害人不浅,现下还要再来害人。子郗并不欠你什么,你若真喜欢他, 就再别在他面前出现。”    原沉不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他顿住:“劳烦帝君告诉本尊过往一切。”    少昊如何愿意, 但他也真怕原沉再纠缠燕子郗,当即道:“你不是惯会藏匿行踪?这几日你不妨先暗中跟着子郗,看他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再决定是否还要寻他。”    原沉道:“本尊只问一句。”    “你问。”    “他受的一切,都同我有关?”    少昊咬牙切齿:“否则呢?他早跳脱天道外,不沾因果,若非你……”他说不下去,原沉也不再多言,沉默地去寻燕子郗。    他一路思考,脚步沉重而坚定。    从得知燕子郗身份时,原沉心里就已有疑惑,堂堂神族首座,燕子郗的神力应略在自己之上,或者不相伯仲,可是上次交手,燕子郗明显处于下风。    卷宗上空缺的万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沉藏好行踪,一直跟着燕子郗。    前面的日子都算得上风平浪静,这位帝君爱好很少,有时抱着膝盖看云,就能看上几日。    最大的疑点是他对于‘间’的态度。    明明尽快捕捉‘间’的命令,是他下的,可他总私下里放走‘间’。    青山绿水间,燕子郗蓝衣乌发,半点都不像做帝君时的样子。    他伸手,无数‘间’的残魂在空中游荡。    原沉耳灵,听见林中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他暗暗戒备,而那人的脚步声如能穿梭空间一般,瞬间逼近到燕子郗跟前。    血红兽爪一扬,原沉正要出去,燕子郗却并不躲,只冷着脸,将手中‘间’递到兽爪面前。    兽爪登时一缩,一个赤着瞳,身着毛皮的男人半伏在地。    “嗷呜—”他吼了一声,口水滴落在落叶上。    原沉暗暗疑惑,这男人身上分明是神族的气息。    燕子郗垂眸,看着那男人:“巫族就剩了你?”    那男人似乎对他又厌又怕,毛发都炸起来,像野兽一样发出警告的意思。    燕子郗温文微笑:“天道五十,杀机四十九,今日这一线生机,看来也要折在本君手中。”    他弯腰,携着巨大灵压,手指轻点男人的额头,笑道:“醒来,先天神巫,有逆转时空、改命之能,总像个畜生一样伏在地上真难看。”    他似是在思考:“畜生的话,本君并不想杀。可若是巫族,本君真不介意,再屠一回。”    他说再屠一回时,底下男人正开了神智,闻言发出悲鸣。    燕子郗一笑,似乎十分高兴:“嗯?开了灵智也只会作畜生鸣叫的神巫?”    神巫久不说话,嘶哑着声音:“燕、子、郗,你不怕报应?”神巫的天赋实在是强,他才开了灵智,就立即能算到一切,流着口水喜道:“已经遭报应了啊,天道有眼,你杀我一族,困我一族……报应,报应。”    燕子郗有心刺激他:“这算什么报应?明显是父神包庇我,我在外地位尊崇,法力高强,而你们巫族,上古一役中被我亲手屠杀到只剩五名神巫,作为最后那线生机。可惜就连最后这线生机,本君也认为你们不配有。”    神巫的脸即刻充满怨恨。    燕子郗表情柔和:“最后这五名神巫,本君嫌你们话多聒噪,封了你们的口舌灵智,令你们一直以畜生形态活着。天地间最机敏能改命的神巫,落到这样的下场,你说是否可悲?”    “其实本君愿意给你们一个痛快,可天道不许。本君便只能单造了一个小世界,瞒住天道,将你们喂养在其中。”违抗天道的小世界,不仅要镇压神巫,还要躲避天道的追踪。燕子郗本就受损的实力经此长久的消耗,更是实力大跌。    听到明显带侮辱性的喂养二字时,神巫周身发抖,却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    在那一战中,燕子郗给他们的阴影是永恒的。    在巫族侵占三界的战役中,燕子郗一直以神族主帅的身份出现,从未上阵杀敌。可直到那次事件,他便亲临战场,化身恶神,带来了血色屠戮。    神巫恨意无法消弭:“你究竟为何非要令我族走上绝路?”他眼里都是血丝,看向空中的‘间’:“我族被你囚禁于小世界,变身牲畜,你却还不肯放过我们。‘间’力量同我族本属同源,你刻意令‘间’的气息遍布五湖四海,我族感应到‘间’,即使缺了灵智,也本能地想拥抱力量。我们为了本能,拼尽全力想冲破你的封印,出来寻找‘间’。”    神巫脸上全是悲哀,燕子郗只静静听他讲述。    “可你的封印,不多不少,正要集五名神巫之力才能打开。我们没有灵智,无法合力,只能互相吞噬……化零为整,才堪堪冲破了你的封印。”    吞噬至亲之痛,一直缠绕在神巫心里。    原沉大概也能想到哪个场景,世间最后五名巫族,为了冲破牢笼而自相残杀……    燕子郗一脸无所谓:“嗯?你是在怪本君?可抑制不住对力量的渴望,不惜对至亲痛下杀手的人,是你。本君未曾拿刀逼你,不是吗?”    神巫极为激动:“你就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们会自相残杀,故意设的封印!故意放出的‘间’,燕子郗,你手段残忍,酷爱玩弄人心,你当真比最凶的魔还要恶毒!你的算计远不止如此,为了得到‘间’,取回力量,我路上甚至主动逃避天道的庇佑,主动到了你的面前。”    天道要保巫族,可巫族最后一人却不敢信天道,因为万年前,即使天道阻拦,他们一族的悲剧还是无可避免。这最后一名神巫为了‘间’,路上又想求天道做主,又怕天道无法做主,只能亡命奔逃,其间心里滋味可想而知。    燕子郗并没否认,他做了这些事就是做了,天道的谴责也早都受了,他怕什么。    神巫看他无动于衷,忽然笑道:“可是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怕是连自己对我族为何有这么深的恨意都想不起来。你也是个可怜人哈哈哈。”    燕子郗道:“本君不知道一切,可你们还是被本君玩弄于股掌之中。”他解下长剑,森寒剑尖对着神巫:“享受够了看见希望,最后又沦为绝望的感觉?本君现下也不想再做其他,送你上路。”    林外被他布了结界,隔绝了天道大部分打量。可即便如此,在燕子郗剑尖触到神巫脖颈时,天间紫雷还是欲要劈下。    他铁了心要杀了最后一只神巫,原沉看得胆战心惊,这种屠杀先天神族的事,罪孽不可谓不深重。即便是燕子郗,或许也会重新沾染上因果。    原沉来不及多想其他,箭一样射出,挡住燕子郗的剑尖:“子郗,你别冲动!”    燕子郗杀意未遂,剑尖被夹住:“你为何在这里?”    原沉看他眼里如聚风暴,慌忙解释:“子郗,我……你不能冲动杀他沾染因果。”    燕子郗手腕用力,长剑纹丝不动:“本君何曾冲动,本君要杀他,原本就是蓄谋已久。”    这话一落,长剑上寒光一闪,化作万道冰锥朝原沉面门攻去。    冰锥间杀意冲天,原沉再看燕子郗,发现他哪还有半点斯文,黑眸幽冷,面无表情,直像杀神。    神巫本想趁机逃走,一见原沉的脸却惊声叫道:“原沉!你回来了!”    燕子郗实力受损,完全不能越过原沉杀了神巫。    原沉心一狠,用手抓住神巫的背:“子郗,下次我再向你赔罪。”    他拂开长剑,当真要走。    没必胜把握的战斗,燕子郗不会真正去打。他收了长剑,目光静默,不发一言。    这个表情就是生气了,原沉忍住去哄他的强烈冲动,揪住神巫,就要离开。他怕天道给燕子郗施压,又在燕子郗的结界上再覆了一层结界,紫雷击上,不留痕迹。    在原沉要踏出结界那一刻,燕子郗淡淡的声音响起:“不必赔罪,下次见面,即是仇人。”    他剑意如龙,原沉的结界登时粉碎。紫雷瞬间击下,周昆山树木被紫雷齐齐击倒。    废墟之中,燕子郗身影消失。    原沉咬牙,将神巫带回魔界。    兽类的直觉都很敏感,原沉对神巫并没什么好脸色。他道:“万年前的事,告诉本尊。子郗本是尊神,没必要屠杀神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令他如此痴狂?”    神巫完全不怕原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告诉你,他就会放过我吗?”    你对他言听计从,马首是瞻,落到你们谁的手里,我都只有一死。    原沉道:“不告诉本尊,可以。只要你受得住酷刑。”    神巫一族本掀起过侵吞三界的大战,原沉对他根本不会留手。他极擅长这些刑罚,很快,神巫就冷汗涔涔,险些失去意识。    然而即便到了这步田地,神巫也不愿说出真相。    他将真相埋藏在记忆深处,只为报复燕子郗同原沉。原沉也并不着急,在神巫面前点起了引魂香。    引魂香同时引了二人魂魄与记忆,随着青烟升起,原沉渐渐被带到上古时代。    现在是夜,星空中流萤点点,一只通体漆黑的暗云豹待在树下修炼,毛尖发亮,流光暗藏。    暗云豹是魔族,天生有吞噬黑暗和恶的本事。同样的,一身筋骨毛皮不惧紫雷闪电,无论是神还是魔,都想杀他炼成法宝。    现在暗云豹才屠杀了几位神魔,正静静调息。    关键时刻,树上传来一个少年人清越的声音:“修炼的豹子?”    运功时怎能被他人打扰,暗云豹一下怒了,兽眸睁开,钢爪就要挥向树上那人。    那是个一身白衣,温柔得不像话的少年郎,满眼清澈,没有半丝贪念。    他被攻击了也不恼,反而自树上跳下:“你真好看,我听人说世间猫、豹、虎,无论是圣兽还是凡兽都长得十分可爱。”他轻佻地捉住暗云豹伸过来的前爪,带着温柔的笑意,手上的力气却半点不松,牢牢按住爪子:“尤其是你们的爪子,又软又利,令人爱不释手。”    同他的话相对的,是他手指在暗云豹爪中轻轻挠了几下。    这是哪里来的登徒子?暗云豹气得脸红,嘴里发出低沉的男声:“神族?你再不放手,我便令你身死道消,你可信?”    燕子郗一愣:“你会说话?是先天魔族吗?”    原沉气道:“无论我是否先天魔族,你这样的行为,都令人不耻。”他的兽眸一瞥燕子郗:“看你年纪应当不大,你早点收手,我不追究你的责任。”    可是,现下分明是你受伤了……我随便怎样对你为所欲为,你都没有能力反抗呀,燕子郗如是想。他此时才化形不久,就去给别人讲道,正烦不胜烦,眼下有只豹子调剂生活正好,因此并不强行对这豹子如何。    燕子郗乖顺地放开原沉的爪子,眼里盛满了星星:“实在抱歉,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这样。我才化形不久,什么都不懂,你别同我生气。”    他半点不怕暗云豹威风的长相,脑袋凑过去,挨近暗云豹:“你长得真的十分好看,我才情不自禁,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一凑近,原沉就闻到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    在上古时,诸天神魔都自视极高,只有逞凶斗狠的,像燕子郗这样会说软话,长得还好看的神根本没有。    尤其燕子郗还伸手戳了戳原沉的豹脸:“豹哥哥,你怎么不说话?还在生气?”    豹哥哥……原沉活了那么久,第一次有人叫他豹哥哥。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甩开燕子郗的手,走到一旁,威严道:“我要修炼,别打搅我。”    燕子郗点头,但是不走。    原沉不悦:“我要修炼,你为什么不走?”    燕子郗一笑:“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我就待在这里,不会打搅你。”他用手指比了比嘴巴:“我屏息。”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样一个僻静的地方,外面全是要听他讲道的神。    原沉觉得这样不安全,但他诡异地没再赶燕子郗,只又离他远了些。    等修炼完。原沉才踩着步子过去,顶着严肃的豹脸:“你为什么说外面没有去的地方,有人追杀你?”    燕子郗摇头:“没人追杀我,只是他们看我的眼神,令我很不舒服。我不想多待。”任性的神族首座,扔下一大帮神族说走就走。    原沉恍然:“神魔都有爱美之心,你长成这个样子,又才化形,想来没什么神力,别人觊觎你再正常不过。你注意离那些人远些就是。”    燕子郗纵然现在才化形不久,但也分得出好歹,他点头:“我知道,豹哥哥是受了伤?我这里有些药,你可能用得上。”    原沉不拿:“我讨厌神族,也不用神族的药。”    燕子郗颌首:“那就不用。”    原沉虎着脸:“我说讨厌神族,你不生气?”    燕子郗微微一笑,只摇摇头。他的确不爽有人明晃晃在他面前说讨厌神族,但别人又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说就说了,没什么好生气的。    毕竟面前是只可爱的豹子,总要有点特权。    原沉见他这个好欺负的样子,皱眉:“你应该生气,一味脾气好只会引来窥伺,尤其是你这样的情况,性格不强硬些很难活下去。”    燕子郗本来就在成长阶段,正是塑造性格的时候。    他自己脾气差,但因为父神告诉他,神要宽厚忍让,因此一直压抑自己。    现在听了原沉的话,心里就有些动摇:“生气会带来什么后果?”    要是什么不好的后果,燕子郗不愿意去做,他天生就会算计,喜欢利益,不做给自己带来不利影响的事情。    原沉没见过那么傻的神,他怜悯地想着,刚化形不久的神,也许脑子是不怎么灵光。    “生气,落在你的仇人眼里,仇人会高兴。落在你的朋友眼里,朋友会担心。可共同的点都是,别人都会知道你是为什么而生气,心疼你的人便不会再做让你生气的事情,而如果你什么都不说,别人永远都不会顾及你的感受。”    燕子郗点点头,似有所悟 ,他甚至想到自己实力够强,那么讨厌他的人看到他生气了,也得乖乖揣摩他的心思,继而道歉。    思及此,燕子郗柔柔一笑:“多谢你。”    他从树下湿软的地面站起来,整了整衣袍,就要离开。    原沉:“你不是说在外没有能去的地方?”    燕子郗道:“我避着人走。”他现在就已经撒谎不脸红,十足的斯文败类。    这一次的会面匆匆结束,原沉只记住这个少年十分貌美,其余就是性格好……他豹脸发烧,没去多想这些,很快,就迎来了第二次的相逢。    天地传言,父神之子为了延续道统,杀了已向战成痴的战神。战神为了这三界,曾征战过许多次,满身伤痕,一生荣耀。他本该是极尊贵的神,可向战之心太强,意图使三界再起战火,只能被杀。    谁杀这样一位神明,心里都该是酸楚的。    原沉这时已荣登魔尊之位,他此时不是暗云豹形态,而是一个一身黑衣,剑眉飞扬,薄唇微抿的英俊男子。    他仍在树下打坐,听到有雨水滴落在树叶上的声音。    原沉抬头,没下雨。    他环顾四周,利眼一扫,破开结界,就看见燕子郗抱膝,倚靠在树上。他脸上很干净,没有一丝泪痕,眼圈也没红,但原沉就是感觉到他在伤心。    原沉皱眉,忽略心里异样的感觉:“你在这里做什么?”    燕子郗看都不看他,声音微哑:“出去。”    呵,这次不叫自己豹哥哥了,脾气也变大了。原沉不退,沉声道:“现在知道表达生气了?”    燕子郗这才抬头,认出是那只豹子。可他羞耻再叫出豹哥哥这个称呼:“豹兄,好久不见。”    豹兄原沉面无表情:“我叫原沉。”    他忍不住看燕子郗这么伤心:“谁欺负你了?你我有一场渊源,你说出来,我自可帮你出气。”    燕子郗心想,只有他自己欺负人,杀人的,其余哪里有人能欺负他。但他心里不可谓不委屈,他化形以来,因是父神之子,全在讲道,维护三界秩序……可他若放在其余任何一族中,也只是被家中长辈呵护着的小辈。    燕子郗道:“父神之子欺负了我,天下间谁拿他有办法。”    原沉皱眉:“他如何对你了?”    燕子郗忍住泪意:“他没怎么,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说是父神之子,众神楷模,可他分明就只是个奸邪小人,只会沽名钓誉。”他贬低自己,仿佛这样才能从父神之子的光环中走出。    原沉全不认识那位父神之子,他也不好评价,只在一旁静静守着。    燕子郗正是脆弱的时候,他也不回神界,就和原沉四处游荡。    说来好笑,他化形以来,第一次见到三界有那么多奇妙的东西。而之前从未接触过的凡人界,更有数不清的手工艺品、糖画、珍馐。    原沉对他格外纵容,燕子郗身无分文,全由原沉一人出钱出力。二人第一次去凡间界买东西的时候,原沉无钱,最后拿出了自己换下的豹牙,才算买到了东西。    那时原沉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意,可他不敢表露,只若无其事地和燕子郗同吃同宿。    燕子郗最爱贬低父神之子,原沉耳根软,也跟着说话讨好他:“父神之子只讲过几场道,又是才出生不久的新生神明,想来没什么能力。”    “而且听说他连自己的本源是什么都不敢向别人透露,想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神。他力量若属生机,那就是花花草草,没什么值得忌惮的。”    燕子郗听得红了脸,手里的糖葫芦都有些无所适从。他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生气。    良久,只闷闷道:“花花草草怎么了?”他的本源其实就是生机,但生机无法化形,只能先化为一物。说来惭愧,天地有龙、凤、麒麟、巫,他生生就化为了一朵有着脆嫩绿叶、娇弱花朵的花……    原沉这才想起不知道燕子郗的本源是什么,他微咳一声:“花花草草也没怎么,假若是你,那肯定……十分好看。燕燕……不。”原沉总爱在心里叫燕子郗燕燕,近来这种称呼更不自觉跑出来:“子郗,你的本源是什么?”    燕子郗此时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花了,他十分正经:“龙。”    原沉真没想到看起来那么斯文的人会是龙,眼里就带了狐疑。    燕子郗自觉颜面受损,他越接触外界,心智越成熟,霸道的性子就越显露,偏偏原沉就特稀罕他。    燕子郗将糖葫芦扔给原沉,心里想着少昊的真身,道:“你看着。”    他神力绵延深厚,人形消失,一条金光灿灿的神龙腾云而上,龙眼里盛满傲娇。    龙头伸到原沉面前,喷出龙息:“好看吗?”是不是格外威风,少昊也只是银龙,他现在变的可是金龙。    原沉爱屋及乌,衷心赞叹道:“神龙腾渊,林爪飞扬,很好看。”他真觉得特别好看,每一片鳞片都闪着金光,尤其是眼里的傲娇,生动极了。    燕子郗喜欢被夸赞,眼里盛满愉悦。    他觊觎原沉的原形暗云豹许久,轻轻给原沉咬耳朵。    原沉耳朵一红:“骑我?”    燕子郗仰头,斯文且装乖:“世间有人以灵马为宠,借以代步……豹哥哥,我只试一下。我也可以化龙给你骑。”    燕子郗真的喜欢那种毛绒绒的大型猛兽,他的觊觎之意明晃晃写在眼睛里。    连久违的豹哥哥都出来了,原沉哪里拒绝得了这种请求。他也并不觉得给燕子郗骑有什么丢脸的,直接化作了原形。    燕子郗翻身而上,将脸埋在松软的毛间,嗅着温暖的气味。    原沉以魔尊之尊,就这样带着一个原本最讨厌的神族,在天地间遨游。    二人相处顺其自然,合拍而愉快,不是没有过争吵。最严重的一次,燕子郗直接气到要拂袖而去,回他的神界。    原沉去牵手,被一下甩开。    燕子郗冷笑:“你既如此能耐,能瞒住我独身击杀恶龙,还来找我做什么?我实力不济,只怕拖了你后腿。”    原沉只为了给他取恶龙守着的龙香,本就是惊喜,告诉了燕子郗还算什么惊喜。    只是现在燕子郗生气了,原沉再去拦,也只被一道神光打在身上。    原沉脸色一变,瞬间化作原形,那是一只虚弱的暗云豹,脚步踉跄,随时都要摔倒一般。    燕子郗眼角一睨,半点不动容,还是要走。    暗云豹上来追,终究四肢一软,吐出一口血,软倒在地上。远远看着,竟是没了呼吸。    燕子郗看在眼里,抱膝:“死了?”    暗云豹一动不动。    这只心机豹,想骗他?燕子郗又不傻,他半点过去的意思都没有,手指一动,地面瞬间被术法轰出一个大坑。    暗云豹感觉他的身体被术法拖着,从空中慢慢移动,下降,落到冰凉的地面。然后,不断有土盖到他身上,越盖越多,越盖越满。    暗云豹心凉,这是要活埋了他?燕燕好狠的心。    他咬住牙不动,燕子郗土都埋完,暗云豹脑袋都看不见了。    燕子郗这才心里疑惑,走上前去查看。    他步子移动间都有香气氤氲,暗云豹猝然从土中破出,甩了一身的毛,一下扑倒他,由豹变人,二人摔倒在松软的泥土间。    原沉离燕子郗极近,他只要一俯身,就能亲到他。    鼻尖是燕燕的香味,燕燕的眼睛真好看,他真乖……又凶又乖。    原沉沉声:“埋了我,谁给你骑?谁给你买吃的?”    他说的明明是实话,燕子郗就是脸一红,拿手去推:“起来。”    原沉不起,反而过分地逼近,嘴唇俯下,印在燕子郗的额头上,好香好酥……    燕子郗眼睛瞬间睁大,原沉吻了下额头还不够,继而又是脸,在到脖颈时,燕子郗脸已熟透,他紧张极了,一脚踹过去,将原沉踹飞。    他说不清心里那种乱糟糟的感觉是什么,不给原沉挽留的时间,立刻回了神界。    哪知,这次险些是生离死别。    原沉满天地的寻找燕子郗,神界却发生了大事,死去的战神受浊气污染,化作魔神,首要就想吞噬了神界。    父神之子同他缠斗,战神原本就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何况魔化?父神之子这次并未留手,用尽全力将战神连着神魂一起击散,可同样的,自己也力竭倒下。    原沉是在这种情况下找到的燕子郗,当时燕子郗全身是血,背上两道长长的伤口,皮肉翻开,可见白骨。    其余神族根本不敢靠近这里,所以燕子郗只能独自面对,他咳出血:“咳,还是没办法,只能夺了你轮回的机会。咳……好痛。”当初若不是他心念战神可怜,留了他的神魂,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原沉被那血晃花了眼,他瞬步过去,来不及问燕子郗的身份,立刻给他渡过精气,精气少一分,原沉的脸就白一分:“燕燕……子郗!你忍住,撑过这一会儿,我去叫你同族为你渡过神息。外面有条银龙,定对你有所帮助。”    燕子郗满是血的手指逮住原沉:“没用,我……我并不是龙。”他只是好面子,才假装是龙的。    燕子郗觉得自己在慢慢消散,他也来不及羞赧,问原沉:“那日你亲我做什么?你之前说将我看作兄弟。”他学了三界一切,只有最复杂的情没接触过。    原沉分给他魔元,巩固他的精魂,闻言眼睛都红了:“哪门子的兄弟?我们走过那么多地方,你自己说哪个兄弟像我们这样?”    原沉咬牙,忍住心里的巨大惶恐:“我不计较你骗我,瞒我身份,等你醒来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他用自己一半魔元,将燕子郗神魂巩固住,饶是如此,燕子郗也在他怀中化作一粒绿色的种子。    原沉将这粒种子带到燕子郗曾生长的地方,重新种下,日日看顾。    刮风下雨时,原沉就变作原形,为尚弱的小苗遮风挡雨。    他取来无数天材地宝,为燕子郗补充灵力,一直守在旁边。    直到一夜,天间祥瑞大作,鸾凤齐鸣,神龙盘旋,云层间发出万道金光。    花朵消失,一个红衣少年凭空出现,身姿颀长,气质斯文,又因一袭红衣显得风流逼人。    燕子郗再度化形,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原沉一把抱住。    什么敢说不敢说的话,今日全部说出来,关系就此确立。    神族首座与魔尊,夫夫恩爱,游遍千山万水。    偶尔神魔发生摩擦,原沉还想管束着底下魔,燕子郗只道:“随他们去,他们不打这几架,早晚都过不去。”    原沉最听媳妇儿话,当即袖手不管。    有时神魔闹得狠了,也会请二人出手。燕子郗就同原沉表面过上几招,然后打着打着就不见了踪影。    别人都以为是转移了战场,实际却是燕子郗趴在原沉的背上,揪着豹子毛尖,不知今夕何夕地继续睡觉。    他们的关系,知道的人很少很少。少昊算一个,少昊打心眼儿里觉得原沉是魔,配不上神。但是无奈他打不过原沉,只能作罢。    而且原沉对燕子郗的确好上天,少昊渐渐也只剩下祝福。    本来二人实力强盛,岁月在他们身上都只有幸福的模样,可到后来,三界发生了一件大事:巫族作乱。    巫族妄想统治三界,发起战乱。他们精通改命术算之能,一时之间,给三界带来极大威胁。    神魔全都参战,对抗巫族。    最开始,燕子郗只挂了主帅一职,并未将巫族放在眼里。可后来却发现天摇地动,天地支柱被巫族以献祭破坏,很快就要坍塌。    燕子郗或许行事剑走偏锋,但确是真正的神。他奔赴南海,欲要找到新的天地支柱。    可是,没有。    无论是南海还是周昆山,都没有天地支柱这样的天地异宝。燕子郗往回走,越往回赶,心绪越发不宁。    他直觉向来准,甚至头一次掐指算卦,可卜算之事,算天算地不算己身,他半点算不出来。越算不出来,越说明这事同自己关系密切。    燕子郗心慌尤甚,不顾连日奔波,移山填海,改了周昆山山脉,南海走向,就为了能尽快赶回去。    他回去时已经迟了。    天地支柱上全是血迹,是原沉的血味,浓到空气都稠了起来。    要想修补天地支柱,天地间要么是燕子郗以纯粹生机去修补,要么是原沉以恶气去献祭修补。    燕子郗停在空中,正看到原沉被天地支柱镇压的场景。他的爱人,用来抱他的宽阔胸膛处,破了一个大洞,鲜血不断流出,染红了燕子郗的眼睛。    燕子郗忽然说不出话,他想叫原沉,或者像打闹时一样,叫他豹哥哥,可张了张口,发不出一点声音。    从他化形以来,讲道布泽,维护三界,几次生死……从什么都不懂,到原沉陪他懂了世间一切。    原沉在,燕子郗就不是那个生来就要背负一切的神明,而只是一个能哭能笑的爱人。    原沉不在了,燕子郗……他没想过这个设想。    再会算计的人也总有算计不到的地方,再强硬的人也总有软肋。    燕子郗记得,是原沉告诉他周昆山和南海有修补天地支柱的宝物。这个人是蓄谋已久的,用自己死换他的生。    可这有什么意思?    燕子郗表情极空,天地支柱的修补一旦开启,就再没了中断的可能。事情无法转寰,他没哭,只抬手,不断向天地支柱里注入自己的本源生机。    少昊想来拦他,被燕子郗布下的结界挡在外面。    可惜,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天地支柱还是带着原沉,慢慢沉入地下。    最后,原沉同燕子郗对视一眼,原沉有千言万语,却虚弱得发不出声音。    燕子郗如鲠在喉,他真的半点没哭,爱人要走了,他就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族首座,他能向谁哭?    燕子郗不发一言,转身离开,背影只剩下孤绝。    这位年轻神明经历几次生死,如今爱人的死令他再度成长,隐忍而不可捉摸。    他看着什么事都没有,少昊却不放心:“子郗,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原沉他,也是为了你。”    燕子郗平静颌首:“我知道。”他指向空中沙盘:“神巫一支就埋伏在那里,借助湘水躲避。我们可派出海龙……”    他说话吩咐都井井有条,少昊也只听着。    等燕子郗说完了,少昊才道:“子郗,你别硬撑。酒能忘忧,我特意寻酒仙拿的‘解千愁’,我陪你一起喝。”    燕子郗拒绝:“我不需要这些。神巫的事刻不容缓,你立即去布置。”    他根本没打算忘,喝什么‘解千愁’。    神巫,总会一个个死在他手里,来日方长。    燕子郗心里总会想,算天算地不算己身,可他如果之前算了三界运势,或许就会躲过这次巫族作乱,原沉就不会死。    他性格本就强势,现在掌控欲更是疯涨,谁也按不住。    即使他清楚地知道这种三界大劫无可避免,他也忍不住迁怒自己,迁怒巫族。    少昊还不知道好友已经扭曲,他领命而下,四处奔忙。有空就会去看燕子郗,等到了战事要紧关头时,却没找到好友。    少昊想起这几日燕子郗的平静,心里一咯噔,立刻去了巫族。    他去的时候,尸山遍野,血流成河。巫族骁勇善战,现在却只剩下一堆尸体。    燕子郗白衣执剑,有一丝血迹溅到脸上,格外鲜红。    他面前是五个巫族,武器全部破碎,正惊恐地看着他。从野心勃勃的加害者变成快灭种的受害者,也就是一瞬之间。    少昊喊道:“子郗!你不能杀他们!你本脱六道,如果造了这种杀孽,会再沾染因果。”    燕子郗看少昊一眼,指了指自己:“他们侵害三界,害我道侣,是因。我杀他们,是果。有什么不对?”    少昊急道:“他们是先天神族,你就算要杀,也不能屠族。”    其余神巫惊恐点头,他们作了恶,但也想活。    燕子郗一笑,温柔胜雪:“可我想屠族,他们拦得住我?少昊,你难道拦得住我?”    拦得住他那人已经死了,原沉本是为恶世间的大魔,可带给燕子郗的都是和煦春光,如织温柔。他就连死,也是为了燕子郗,为了三界。    燕子郗想,真是给魔丢脸,曾经教他要学会生气,可他自己怎么从不会生气呢?    他不顾劝阻,提剑走上前去,一名神巫叫道:“尔敢!天地大神和天道都不会放过你的。”    燕子郗如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拿剑指了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父神不放过我?你们本就是父神送我赔罪的礼物,否则我怎么能杀了那么多神巫?”    “但要这样杀你们的确太便宜你们,嗯,放心,你们的死期延后。现在可以暂时‘无忧无虑’地生活。”    燕子郗绑了他们的手脚,将剩余神巫放进小世界,剥夺了他们的灵智。他并没说谎,天地大神如今就是天道,的确为了安抚他而放弃了神巫一族,可天道不能忍的,却是燕子郗妄图新建秩序,代替天道行职。    燕子郗要建新天庭,提拔有气运的新神,明面上说代替天道行职,可实际上,却是要慢慢分天道部分气运。    他不能忘记原沉的死,不愿天道下规则有常,于是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天道无法奈何燕子郗,却能囚禁他。在新天庭成立后,燕子郗身上被九九道雷劈出伤口,继而被关入极北冰原。    极北冰原很冷,冷到燕子郗胸上的伤口一下凝固,彻骨的痛。    极北冰原很静,静到没昼夜分别,没话语相接。常人关在这里,即使耐住了极寒,不出半年,也会被寂寞逼疯。    燕子郗就这样耐住这些,也没收手说不创新天庭。仇恨交织在他心里,眼里只如寒潭。    他是掌管生机的神,世间绝不能缺他。在他被关押的日子里,他法力渐失,天地间生机也渐消,所以卷宗上记载白骨横行,别的神却没解决办法。    天道作为天地大神那部分不是不痛心,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而且青出于蓝胜于蓝。天道曾几次降下指示,令少昊去带燕子郗出冰原。    少昊去了几次,开始时燕子郗还会说话,简洁地拒绝:“不出。”他创新天庭,就要承担相应果报,绝不愿出去令新天庭毁于一旦。    少昊第二次去的时候,燕子郗面上表情已经只剩了一片空洞,少昊心疼极了:“子郗,随我出去。”    燕子郗抬头,他已经很久没看过其他活物了,脑子也有些不灵光。他盯着少昊,就像看见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少昊八尺男儿,险些没忍住泪,他去解燕子郗身上的铁扣,却被封印弹开,重复道:“子郗,随我出去。封印你自己能解。我们走,出去就不冷了。”    燕子郗没说话,他已经忘记了怎么发音,只盯着少昊看。但是半点不自己解封印。    他喉咙里似有话要说,他想呢喃原沉,呢喃豹哥哥,但是忘记了怎么说话。    少昊在冰原不能多待,他现在都感受到刻骨的寒冷,只拿燕子郗没办法,蹉跎了半日后,逼不得已离开。    少昊转身出了冰原,这条银龙忍不住失声大哭,他知道燕子郗是恨天道大劫下,他们无法避免大祸,由此造成了原沉身死,所以才执意建立新天庭同天道分庭抗礼。    可是,少昊难免迁怒原沉,一个魔头罢了,同子郗有一道情缘已经足够,为什么要害得他身染因果,到现在被囚。    万年时光荏苒而过,从极北冰原走出的帝君,白衣高冷,忘却前尘,眼底深处一片偏执。    他人前对谁都不笑,人后对着少昊,笑意也浅淡地只浮在表面。    一个人生活实在无聊,燕子郗最爱做的事就是看月亮。可是再美的月亮,看得多了也实在发腻。    他厌恶枯燥的、一成不变的生活,可同时因为强烈的掌控欲,又无法忍受超过他预料的事件发生。    长长久久这样,燕子郗越感生活无趣,没有活着的意思,可他根本死不了。    直到一天,他感觉到异样的能量波动,上前查看时,发现是一个法器,居然还有名字,叫做阿黄。    阿黄还会发布任务,让他作为不同的人,做不同的事,完不成任务就会接受惩罚。    燕子郗觉得新奇极了,他甚至期待任务失败的惩罚,可因为强烈的好胜心和掌控欲,每次都努力完成任务。    第一个任务,将军造反成功,杀了他登上帝位。    第二个任务,师叔飞升成神,而他堕魔后死去。    第三个任务,学员成功复仇,打败他后成为帝国第一尖刀。    ……    原沉从引魂香中醒来,坚毅的下巴处沾了泪痕,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一掌拍醒神巫,就要立刻去找燕子郗。    燕燕,我回来了。过往的劫难已经历尽,再没什么能分开我们了。    我做将军时,被当太子的你欺负了一辈子。    我做师叔时,你是师侄,趁我睡着时……对我做了不轨之事,我把你捧在手心相守一世。    我做学员时,你作为教官故意苛刻地评分只给我打一分,最后我还是娶到了你。    原沉从天地支柱下出来时,吸收了大地灵力,他第一时间就要去找燕子郗,可见到的燕子郗完全不记得他了,甚至神魂受损,全无生志。    原沉想救燕子郗,就要渡给他大地灵力,可是燕子郗拒不接受。他只能创造了系统阿黄,挑选了最简单的辅佐系统,在商城里给燕子郗开了无数挂,助他完成任务,任务奖励其实就是大地灵力,隐在那片花海之中,无时无刻不在滋润着燕子郗的神魂。    至于积分,那只是买挂的零花钱。    结果燕子郗不用积分,生生将最简单的辅佐任务走成修罗场。原沉心痛之余,完全没有办法,他本意是想做谈恋爱任务,但是燕子郗绝对不会接受。他只能在之后挑选任务世界时,尽力避免了再如太子、牡丹刀那样凶残的背景。    结果他的燕燕酷爱给任务增加难度……二人只能边痛边恋爱。    原沉想着种种,心都恨不得插翅飞到燕子郗身边,他想再听听他叫原沉,然后再化作原形给他骑,说不定还能收获一句痒到心底的豹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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