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这个时代最受欢迎的职业是什么？    这个问题无论问谁，Z国人都能迅速回答出答案：“军人以及和尚。”    这两个职业之所以能名列前茅离不开国家的政策支持，但凡是被录取的人不但能享受各种令人艳羡的福利，而且在学业上也会继续深造，各项技能接连点亮，除了不能经常回家，似乎没有什么不好的。    而在这样的前提下，参加军队考核的人非常的多，这也给参加笔试的不少年轻人带来了压力。考试开始，很多人甚至无法立马进入状态，好不容易静下心，却又在一道一道似乎没有终止的题目下开始流汗。    周围的人似乎都在影响着每个人的心理状况，一直没有停下的鼠标按键声也为安静的教室添了几分严肃气息，越是紧张的时候，心跳声越是强烈，那颗跳动的心按捺着，似乎随时都会从喉咙中跳出。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宴灵一样一边做题一边调侃。    此时考试时间已经过半，长时间的精神高度集中消耗了大家不少的体力，很多人面露疲色却仍然坚持着。而在这时，所有人桌面跳出一个提示。    【临时接到通知，二区考题泄露，所有考生重新答题，题量不变，考试时间减半，10秒后页面跳转。】    突然看到这个通知，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整个电脑页面都被这个通知占据，下方的数字随着时间流逝不停倒数。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    “军队考核竟然这么坑？！”    “监考员，这是怎么回事？”    ……    一个个考生都要炸了，然而无论怎么闹监考员只有面无表情的一句话：“不考就离开，要考就安静下来！”没等他们继续闹下去，隔壁传来一声洪亮而又严肃的呵斥声。大家顿时安静下来，仔细听了一会儿就知道隔壁闹事的部分人被巡考的军官吼出去了。    巡考的军官可没有监考员这般好说话，眼看他们就要这间教室，大家都情不自禁地安静下来，再刺头的考生想想巡考官黑下来的脸色以及魁梧的身材，都不敢吭声了。    教室重新恢复平静，然而很多人经过这一茬心态已经乱了，在看到熟悉的基础知识答题，心里会浮现一种无力而又烦躁的心理。有些人能克服，而有些连自己的表情都克制不住了。    在所有考生不知道的地方，众多军官坐在一起，看着面前的监视屏，冷静地观察各个考生的表现。早在大家进入考场的时候，考核早就开始。    只有招生的军官才知道，每年报名的所有人中，只要第一关体检合格的都能都能被军队录取，只不过会根据后续每个人的表现将每个人分到不同的岗位上，优秀的人自然能吸纳进不同的阵营里进行特殊的教导和培训，而其余人，只能从最普通的士兵做起，也许一辈子也就止步于此了。    有些监控室里军官安静肃穆，有些气氛则活跃多了。    “我说今年的新兵苗子有很多不错的呀。”    “看到很多很沉稳的，我都一个个记下来了哈哈。”    “说得好像你最后能招到一样。”    沉默了一下子，讨论声再次响起。    “听说今年那边要招人。”    “哪年不招人啊。”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还不是年年招不到人。”    “听说那边招人严得要死，里面全是各种妖孽！普通人他们哪里入得了眼。”    “谁知道呢，今年他们再招不到人，回头都得被将军骂死。”    监控室里响起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没办法那群人平日是拽得不行，难得能看到他们吃瘪的场面，真的是十分的让人期待了。    题目全部重新来过，宴灵倒没有什么厌烦的心思。因为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答题四个小时的准备了，所以哪怕重新换了题目，考试的状态还是在的。其实考试的题目虽然换了，但是大体的题型还是一致的。因为有熟悉感，宴灵越做越顺，加上能一目十行，做到后面速度越来越快，几乎一扫就能选出答案。    宴灵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快速答题给别人造成了多大的压力，刚开始只是她附近一小片的人被影响到了，后来这个影响力波及了全班。    安静的教室里，大家答题的频率是“嗒——嗒——嗒——”，突然间有一个小异类“嗒嗒嗒嗒嗒嗒”闯进来了，就像是大灰狼闯进了羊群，哪怕大灰狼专注着干自己的事情，一干小羊还是在一旁瑟瑟发抖。    刘旖很快发现班上气氛变了，她抬头一眼就看到了让大家瑟瑟发抖的源头。女生目光专注着看着面前的屏幕，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给别人带来了压力，专心致志地模样看着有些可爱。刘旖笑了一下，坐正了身体，脸上神情变得认真，手下的速度也加快不少。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两道声音此起彼伏在考场想起，监考员饶有兴致地笑了一下，考场上的其余考生难过得差点哭出来，对比之下他们简直就像小渣渣！    神情专注下，两个小时很快过去。面前的电脑屏幕一黑，宴灵愣了一下才发现考试已经结束，她等了几秒，电脑出现了一个页面，上面正是她的成绩。    姓名：宴灵    答题数：5987    成绩：未知    页面一闪而过，重新恢复了桌面主页。    周围是考生关于成绩的各种讨论，仔细一听发现他们每个人都有分数。宴灵抿抿嘴，直接走出考场。从教学楼出来，宴灵向办公楼前的空地上走去。    考试前她跟秦轮约定好考完就在这里见面。    短短的一段路上，她想了很多。她明明答了这么多题，自我感觉也不错，但是怎么可能连分数都没有？但是一路上她听到的都是关于大家合格的讨论，此时心里忍不住浮现一个想法，不会不合格的人成绩就是未知？    这样一想，有点扎心。    走到办公楼前，宴灵一眼就看到了秦轮。还没有向他走过去，秦轮已经哒哒小跑着过来，刚到宴灵面前，他就一脸喜意地说道：“宴灵，我考试合格啦！”虽然只是卡在及格的边缘，但是能和你一起加入军队啦！    宴灵扯出一个微笑：“恭喜你。”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秦轮一下子就发现宴灵的情绪不对劲，焦急挂在脸上。    “没事。”宴灵摇摇头。    秦轮表情认真地打量着宴灵：“你这表情看起来真的不像是没事啊，发生了什么？跟我讲讲，我们一起找办法解决。”    “秦轮。”宴灵本不想把这事说出来，但是看到秦轮一脸开口，她还是如是说出来了，只是话说出来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委屈和低落，“我、我好像没有通过。”    秦轮心里一噔。    “我真的有很努力地在答题，虽然有很多题目我不会做，但是我觉得我没有这么差啊。”在秦轮面前，宴灵卸下伪装，委屈而又不解地说道。    “别急，咱们先别急。”秦轮伸手拍拍宴灵的肩膀，脑海快速回忆那些年学过的怎么哄伴侣的课程。然而还没有回忆起具体的知识，宴灵情绪低落地低下头，他心里一下子就心疼了，手抬高扶上宴灵的脑后，一下子把宴灵按在自己怀里。    “乖，宝贝儿，别难过。一定是考试的系统出了问题，现在咱们就去问一下是什么原因，说不定是搞错了。你这么厉害，还怕进不去么。哪有人能比得上你，你稍微露一手人人就会抢着要你了。好了别难过了，哎呀我都难受了，好想哭。”    宴灵本来还有些难过，但此时听他这样安慰，噗呲一声笑出来；“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看她笑出来，秦轮也放松不少：“我这不是心疼么，都揪一起了。”秦轮手一使劲再度按着宴灵的脑袋将她揽到自己的怀里，揉揉几下她的后脑勺，心里荡漾了一下，随即故作淡定地放开，转而牵向她的手：“趁现在考核的人还没有走，我们去问一下。”    被秦轮不容分说拉着往前走，宴灵也没多抗拒，心里反倒了安心的感觉。    这种让人依靠的感觉特别的窝心。    抱了宴灵，揉了脑袋，牵了小手，秦轮的心里简直美滋滋的，若不是心里还担忧着宴灵的考试，怕是整个人会开心得乐出声。    嗷嗷牵小手了！心里乐呵了一下，秦轮再次回复了正经。路上秦轮询问了宴灵具体的过程，得知成绩是未知而不是不合格松了一口气。    “我那个考场有一个人不合格，页面是直接显示不合格的，我在想未知可能是另有安排，你这么厉害，这里面肯定是有好事啊！”    宴灵面色狐疑：“真的吗？”不是她不相信，只是秦轮一副你真厉害的吹捧表情实在是太浮夸了。    秦轮仍不自知地夸奖着：“我一直觉得你很厉害，你看你那个历史，还有政治，今天考了很多关于这些的，放心，准没问题。”    虽然嘴里说着没问题，但是秦轮还是拉着宴灵的手带她去找考核的人，毕竟能问清楚才最安心。    “轮哥！”    秦轮正逗宴灵开心的时候，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那声音太具有活力了，秦轮和宴灵都下意识往那个方向看去。一个男生朝他们挥了挥手，随即快步走过来。    宴灵知道他，班上的同学江阳，秦轮的头号小跟班。江阳朝秦轮跑过来，他身后的朋友也跟着过来了。    “轮哥，你考得怎么样？”    秦轮淡定点头：“过了。”    “轮哥，你不知道我差点就过不去了。听说今年报考的人有五万多，我刚好是五万多名，太险了！”    同样是五万多名的秦轮心里暗呼一声好险，差点就没通过！不过他脸上表情倒是绷着：“你小子运气不错。”    感觉自己被轮哥夸了的江阳笑地眯起了眼，这一眯眼视线就瞟到了秦轮和宴灵牵着的手上面，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控制不了，嘴巴惊讶得都快歪到耳朵边了：“轮哥，这……你们……”    看到江阳的视线，宴灵低头才发现秦轮拉着她的手还没有放开，她也没多想，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    本来一直握着自己老婆白嫩顺滑的小手，秦轮开心得心里放起了小烟花，这下江阳的话提醒了宴灵，小手没得牵了，秦轮周身的气压就降下来了，趁着宴灵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瞪了江阳一眼。    江阳正莫名其妙的时候，他的朋友也走到了他的身边。江阳的朋友大多都是男生，作为唯一一位女生刘芊就显得特别的打眼。江阳作为中间人顺势介绍起来。    “这是我老大轮哥，特别厉害性格也特别的好。”江阳大肆夸赞了一番秦轮，目光落在宴灵身上，顿了顿，有些结巴地介绍道：“这是宴灵，呃，我们一个班的。”    秦轮突然出声，手搭在宴灵的肩上介绍道：“这位是我老大灵姐，比我厉害，性格比我还要好……”秦轮只是不想让别人看轻宴灵才开口夸宴灵的，结果没想到一夸根本就停不下来了，“她自己学得特别好，教人还特别的厉害，我一个学渣都被她教得通过这个考试，还有她那个……”    江阳和他的朋友面面相觑地听着秦轮滔滔不绝地夸着宴灵，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江阳简直没眼看他轮哥夸宴灵时的表情了，他认识的轮哥脸上一直吝啬于透露自己的情绪，偶尔笑笑就让人受宠若惊了，江阳见多了轮哥稳定自持的模样，此时看着他介绍宴灵时一副骄傲又自豪的模样，顿时觉得有些幻灭。    眼看秦轮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江阳硬着头皮打断着：“轮哥，你看要不分一点下次再来夸宴、宴灵姐。”    “行。”秦轮矜持地停下来，脸上恢复冷静自持的模样，“还有我不是夸，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是是是。”江阳应和着，转头跟秦轮介绍自己的朋友，说道刘芊的时候，他笑了一下。    “这是刘芊，轮哥你应该认识，大学霸，人家这次进了前五千名，同样的时间人家答了两千多道题目，正确率还有50%。”    介绍到自己的时候刘芊一直抿嘴露出一个浅笑，一副不骄不躁的模样，然而眼中还是可以看出对出自己的这个成绩还是非常满意的。直到江阳夸完她才开口：“这次也只是运气好。”    刘芊本就长得不错，这次成绩又不错，平日里又是一副谦虚的模样，这样的形象很受男生喜欢，被人明里暗里称作是女神。平时被男生追捧，眼光只能也高了，高中三年唯一能入得了她眼的只有秦轮一个，可偏偏无论她如何跟秦轮搭讪，总是得到秦轮冷淡的回应。    这次也是一样，秦轮只是点点头打个招呼后，便偏头跟了说宴灵说了一句，随后看向江阳，似乎有事打算先离开。    刘芊心里一下子就不平衡了。    凭什么是宴灵，凭什么她心心念念这么久的男生对宴灵这么好？宴灵哪一点比得上她？不说其他，高中三年都是吊车尾的学渣竟然能被称作学霸？学渣哪来的底气帮人补课，简直是误人子弟。    “不知道宴灵的成绩怎么样？”刘芊指甲深陷掌心，面上却是带着笑，“听秦轮说你很厉害，所以有些好奇。”    江阳的朋友闻言也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他们不是这个学校的，并没有听说过宴灵，但是被江阳吹捧的人滔滔不绝的夸赞，想必是不差的。    听到刘芊这样一说，秦轮心里再次咯噔一声。    糟糕，他家宴灵刚刚还因为那个未知的成绩而沮丧，好不容易把人哄开心了，这下被人追问怕是心情又要低落了。如果不是刚刚他使劲夸宴灵，估计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可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夸他家宴灵的！    秦轮看了宴灵一眼：“我家宴灵比较低调，不会见到谁就把成绩挂在嘴边。比如她刚刚就答了五千多道的题目，若不是我逼问她还不打算说，真的是太低调了。”说完，秦轮顺势露出了拿她没办法的无奈表情，似乎也是在为她的低调苦恼。    宴灵：“……”    其他人倒是低声感叹——    “我天了，竟然能有这么多题。”    “这思维反应也太牛逼了，差不多几秒一道题啊。”    ……    刘芊抿嘴，不甘心道：“这么点时间哪里看得清题目，不会是乱答题的。”    秦轮皱眉，第一次因为几句话对一个人产生厌恶的情绪。他家宴灵走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路线，平时就是高冷的，不爱搭理人的形象。秦轮下意识认为自己老婆不善言辞，但是他绝对不会给别人欺负宴灵的机会！    “你……”    话刚出口，秦轮的手臂被别人拉住，拉他的人正是宴灵。    像是变脸一样，秦轮本来蹙着眉严肃的神情一下子柔和起来，偏头看向宴灵，关切问道：“怎么了？”    宴灵朝他摇摇头：“我来。”    她自己往前走了半步，不让秦轮护着自己。目光落在刘芊身上：“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刘芊被宴灵看得莫名心虚但还是一直强撑着，此时更是摸不着头脑：“什、什么？”    “说话永远不带脑子。”宴灵不紧不慢地开口，“你的所有智商在考试的时候都用完了吗？你不看考试规则吗？我乱答题？我要是乱答题现在还能在这里？”    江阳这时候也想起来了：“哦，我想起来了，考试规则是有规定不能乱答题，如果被考试的系统判为乱答题会被视为捣乱，要被拉出去教育的。”    刘芊这时候也才想起来，犯了一个蠢她面色也不好看，但还是不肯放过宴灵：“那你呢？三年智商没在线年年考倒数，终于在最后一次考试中智商在线了吗？你倒是说说你的成绩啊，好让我们心服口服。”    宴灵平静地看着刘芊：“我哪里得罪你了吗？竟然偷偷关注了我三年，有什么仇有什么怨直接跟我说不行吗？还是说，你喜欢暗着来？”    众人皆是一愣，刚刚刘芊话他们都听着，说话的语气确实很不符合刘芊平时的形象，加上刚刚宴灵说的话，众人也忍不住深思，这是要有多深的心思才会憋这么久。    心思重的女生哪怕再漂亮都没有人喜欢，江阳等人看着刘芊的目光也带着打量的意味。    宴灵一句话就让刘芊落了一个心思深的标签，若是现在不反驳，怕是以后江阳他们也会远离她。刘芊心里想着，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情绪，张嘴正准备反驳。    话还没有说出口，旁边插入一道声音。    “你怎么还不走？”    众人齐齐望过去，就看见被一众壮汉簇拥着的红裙女子。    “表姐。”刘芊面露喜色，连忙叫道。    刘旖冷淡地朝她点头，目光随即落在宴灵身上：“你都不看通知的吗？”    宴灵愣了一下，低头查看了一番才发现自己收到一条短信。    【宴灵同学，你好。鉴于您在考试中的优秀表现，被我们列为前一百名。您将直接通过所有考核。若您看到这条短信请即刻到达大礼堂，墨鱼军团和皮皮虾军团的负责人将在此等着您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