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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静娴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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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偏殿里,顿时静了下来。    杨嬷嬷转身对着还跪在地上的小太监道:“你先退下。”    那小太监稍稍抬头看了眼一旁的庆安郡主,见她没有阻止,便连忙道了声“是”,退着出了殿门。    “杨嬷嬷,皇奶奶她都知道了?”庆安有些心虚的看了杨嬷嬷一眼。    杨嬷嬷的脸上并无特别的表情,让庆安也不知道此时的太后是何心意。    杨嬷嬷退后一步,站在庆安郡主的面前行了个礼,这才说道:“太后娘娘心如明镜,虽不曾参与秋围,却也知道那幽王和怡宁县主是因为什么才进的幻林。”    怡宁县主是太后封银笙为县主时的封号,只不过银笙虽被封了县主但却很少用这个称呼,所以一般大家还是叫她荣大小姐。    上次御驾秋围因着司徒辰与银笙的病重而匆匆结束,虽然对外宣布的是银笙与司徒辰不小心误闯幻林,但是随行的人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风声。尤其是司徒烨,那晚惊动了整个守备营的人。    从这件事上,也有不少的官员在传司徒辰与司徒烨堂兄弟二人,同时爱上了一个女子。    荣银笙的名气也因为这个八卦在京城中响亮了不少,只不过当事人这段时间一直躺在床上休养,不知情罢了。    太后素来知道庆安对司徒辰的心意,但却不知道原来司徒辰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子,更没料到区区一个荣银笙,竟搞得连一向冷静的老四司徒烨也神魂颠倒。    庆安无意中的一次设计,倒是将这三人间的复杂感情暴露无遗。    庆安听杨嬷嬷如此一说,心里更害怕了,当日之事她本是想害银笙一人,却不料险些将司徒辰与司徒烨二人也搭了进去。万一这两人出了意外,庆安简直不敢想自己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那皇奶奶她……”庆安欲言又止。    “太后娘娘已下令,将云絮杖毙。从今以后,就由奴婢来伺候郡主。”杨嬷嬷直接将太后的命令告诉了庆安。    “什么?!”庆安吓得一下瘫在了座椅上。庆安倒也不是有多舍不得云絮,只是云絮跟在她身边伺候了好些年,向来做事谨慎,又有几分小聪明,庆安倒是觉得也用的顺手,这才一路提拔她成了自己身边的大宫女。    比起云絮的死,其实庆安真正在意的是太后在处理这件事上的态度。    要知道,太后向来对于庆安都很宽容,一直以来庆安的所作所为只要是不太离谱,哪怕是在宫里打了司徒逸这种不受宠的皇子,都没有重罚于她。现如今,却直接二话不说就下令杖毙了她身边的心腹,可见太后这次是真的动了怒,以云絮的死,来警告庆安了。    庆安心里一下子就慌了,其实庆安之所以这般有恃无恐,全部仰仗的是太后对于自己唯一的女儿的牵念。庆安是荣显长公主的女儿,对庆安好,就是在对荣显好。    庆安的父亲之前并没有实权,现在虽说被派去了西北,接掌二十万大军,但那毕竟是在西北,山高路远,京中并没有人会在乎他。若不是靠着太后的这层关系,庆安哪里敢在宫中肆意妄为?    杨嬷嬷现在看见庆安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在心中暗想: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在行动的时候就该料到会有自己承受不了的后果!太后娘娘确实把郡主给宠坏了,平日里除了横行霸道,从未考虑过后果,以致于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会有太后帮她摆平。殊不知,太后即便是再宠爱她也是有底线的。若触犯了这个底线,那么到时候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杨嬷嬷敛了敛神,无视了庆安惊惧交加的表情,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道:“云絮作为大宫女,不能在主子做错事的时候及时规劝,反而任由自家主子胡作非为,如此奴才死不足惜。”    “是,皇奶奶做得对。”庆安此刻哪敢有半点忤逆的意思,颤抖着看向杨嬷嬷道:“那皇奶奶还有没有别的旨意?”    杨嬷嬷看了庆安老半天,这才问:“怎么,郡主很希望太后娘娘有什么旨意吗?”    “不!”庆安连忙回道:“不需要了,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杨嬷嬷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奉了太后的意思,有意要吓吓庆安,好挫挫她的锐气。如今见目的达到了,杨嬷嬷又缓了缓面上的神色劝道:“郡主,有句话奴婢一定要说与郡主听。郡主一定要时刻记着,您是郡主!是皇族!有些腌臜的事情是不需要你掺和进去的,这样只会自降身份。您只需要知道,您是荣显长公主的女儿,当朝陛下是您的舅舅,身后还有太后娘娘的支持。凭着这些,您又有什么事是办不成的呢?”    杨嬷嬷到底是一路跟随太后过来的老嬷嬷,其眼光远非庆安这种年轻人可比的。    “身份?能力?”庆安有些疑惑的看向杨嬷嬷。    “没错,就是身份。”杨嬷嬷见庆安不解,继续循循善诱道:“郡主您要记住,只有那些不入流的人才会用一些上不来台面,下三滥的手段去对付一个人。真正有能力有身份的人,不需要用这些,也能光明正大的将自己想要的东西攥在手里。记住,这世上阳谋往往比阴谋更令人难以招架!”    杨嬷嬷见庆安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便凑了上来,俯身贴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如此一来,郡主你只要在一旁看着就好。”    庆安原本皱着的眉,在听完了杨嬷嬷的话之后舒展开来,“嬷嬷这招果然高明,是庆安之前太过着急了。”    杨嬷嬷转身又朝庆安行了个礼,“如此,奴婢这就去向太后娘娘回禀。”言毕,退了出去。    第二日,宫中便传出了太后娘娘昨夜偶得仙人入梦的消息。    这消息传得神乎其神,说太后昨夜梦见了一位仙人化作一道流光降在了城郊的莲溪庵里。    庆安郡主孝顺太后,听了这话亲自去了趟仙人降落的地方,竟果真从莲溪庵中请回了一尊金佛,献给太后。    而庆安郡主这趟莲溪庵之行,不光带回了一尊金佛,还带回了一个带发修行的姑子。这姑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银笙逼迫荣道轩送进了庵堂里苦修的静娴!    荣静娴去莲溪庵里,不过过了短短几个月的日子,却比起刚被送去的时候变了许多。    她的人也瘦了,脸也憔悴了,就连从前一双保养得雪白滑嫩的玉手现在也变得粗糙不堪。    这城外的庵堂果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在莲溪庵里,静娴不但是顿顿吃素不说,还要跟其他姑子一起做粗活。自己洗衣服,自己收拾卫生,便连砍柴、烧火之类的事也是大家轮流去的。    而且拜银笙所赐,送静娴去莲溪庵的人,在庵主面前故意露出了静娴是在家族里做错了事,被赶出来的庶女。    那庵主是个惯会来事的人精,再加上又收了一笔钱,更是可劲的折腾静娴。直将静娴折腾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一开始的时候,静娴还会在那里发发脾气,动不动闹个绝食什么的。等她发现,自己都快饿死了,也没人管她的时候,她这才真的知道害怕了。    自那以后,静娴老实了许多,再也没闹腾过,仿佛已经认命了。    直等到庆安的出现,并要将她带离这莲溪庵的时候,她这才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不过,此时的静娴已不是从前那个有柳如月在身后帮衬着的孩子了。    当她听到庆安要将她带出莲溪庵的消息之后,却并没有露出庆安意想之中的那个兴奋的表情。    相反的,静娴还一脸平静的反问道:“说说看,我的大姐荣银笙,又是怎么碍着你的事了?”    庆安没料到静娴一上来就问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愣住了。    还是杨嬷嬷处变不惊,见静娴如此,不紧不慢地开口:“我家郡主可以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剩下的荣二小姐不需要知道。”    “哦?既然是这样,那么二位请回。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静娴又重新拿起了手中的木锤,闭上了眼睛,旁若无人的敲了起来。    庆安站在一旁却是先沉不住气了,“我说你这人还真是奇怪,本郡主好心好意带你脱离这里,你不但不感激,还拿起乔来,却是何意?”    静娴继续敲着手中的木鱼,却是连眼睛都不睁开,直接将庆安的话无视了。    庆安长这么大,一直都是被一群人众心捧月般围着长大的,现如今却是先有司徒辰、银笙二人无视她,现在就连一个右相府里小小的庶女都敢这般怠慢她,她气急了,拉着杨嬷嬷就往外走:“嬷嬷我们走,一个小小的庶女还敢在本郡主面前端着架子。哼,反正到时候吃苦的又不是我们。”    只可惜,静娴越是这样,杨嬷嬷反倒越对她满意了起来,“我知道,荣二小姐的心里并没有放下对你大姐的恨意。所以,二小姐可要想清楚了,失去了这次机会,你恐怕很难再有翻身的机会。”    “是吗?”静娴听了这话,倒是慢慢地又将眼睛给睁开了,她望着自己如今满是茧子的手,恨恨道:“我确实没有一天不想荣银笙死,但是我也同样坚信,我早晚会有那个置她于死地的机会!”    “看来荣二小姐似乎很有自信?”杨嬷嬷顿了顿,一脸认真地看着静娴道:“说,荣二小姐要怎样才肯跟我们走。”    静娴的脸上终于现出了一抹笑容,她将手中的木鱼又放回到了桌上,“我要的很简单,让莲溪庵的庵主,死——!”静娴的脸被案前供桌上的烛光照映得忽明忽暗,那狰狞的表情与案上观音大士的慈悲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静娴的眼里闪现出复仇的火焰,一想到这段日子庵主对她的各种折磨,她就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    “好”,杨嬷嬷就是需要一个够狠,够不要命的疯狂之人来对付银笙,静娴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满意,“一介小小庵堂的庵主,她的性命,只消我家郡主一句话的事。”    “如此,那便请嬷嬷将庵主亲自押到我的面前。”静娴看了杨嬷嬷一眼,直接将身子又转了回去。    杨嬷嬷的动作甚是麻利,不过须臾,便将庵主捆了带到静娴的面前。    那庵主并不是一个清修无为的人,相反的,因为莲溪庵就在京郊,平日里总是有些大门大户人家,将一些犯了错的小妾、小姐关到这里来。这庵主光是靠收取这些钱,都不知敛下多少钱财。    此刻,她被带到了静娴的面前,吓得浑身都哆嗦了起来,不住地在静娴面前磕头求饶,“荣二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小的这种人一般见识了。是小人有眼无珠,这才惹小姐不快了。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还求小姐饶了我这条贱命啊!”    静娴看着跪在地上的庵主,一脸冷漠,“现在知道要求情了?晚了!”言毕,却是一下子冲到了一旁的侍卫面前,拔下他腰间的佩刀,朝着庵主的腹部捅了过去。    庵主张大了一张嘴,却是再也没能说出半个字来,临死前不甘地睁着眼睛,朝着地上倒下了。    “我说过,我早晚有一天会要你死的。”那庵主的血溅了一地,而静娴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将手中的刀往地上一扔,“害了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荣静娴以此血发誓,当日之仇,来日必令荣银笙以百倍偿之!”    “至于你们!”静娴望了眼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众姑子,这其中有不少曾经也跟着庵主一起欺负过她,“都送去烟柳巷。”    烟柳巷位于玄武大街,与朱雀和青龙两条街道不同,住在玄武大街的都是些贩夫走卒,是京城最下等的人聚集的地方。而坐落在那里的烟柳巷则是出了名的青楼一条街,那里的妓子接待的都是最下等的客人,什么腌臜货色都有。    众姑子听了静娴这话直接就吓得哭了出来,有几个胆小的,更是当场就晕了过去。    “我相信这点权力,郡主还是有的?”静娴淡淡地望了庆安一眼。    庆安没想到这荣静娴竟然有这么狠,但一想到自己是要让静娴出来对付银笙的,静娴越狠,则对自己越有利。于是,轻笑一声,“这是自然,只要太后娘娘一句话,莫说是一个小小的莲溪庵了,便是法门寺又如何?”    当晚,荣静娴便又重回了右相府,而这京城里却是再也没有莲溪庵这名字了。    静娴的归来首先是把洢水吓了一跳。    想当初洢水凭借一石二鸟之计,撺掇得静娴与银笙斗了起来,最终一个奸计败露,毁了名声被送进尼姑庵;一个虽然无恙,却直接负气离开了右相府。    没了这二人,洢水一家独大,在右相府俨然成了第二个柳如月,只可惜还没得意多久,却不料静娴去而复返。    “二,二小姐?你怎么回来了?”洢水一脸的惊讶。    一开始,小梅来报的时候洢水还不相信,直等到洢水亲自去了前厅,才发现静娴是真的回来了。    “怎么,肖姨娘看见我很意外吗?仿佛肖姨娘并不是很想让我回来呀!”静娴看着洢水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却未达眼底,怎么看都怎么让人感觉瘆得慌。    洢水姓肖,在静娴离家,银笙搬出去之后,这右相府的主子是越来越少了。荣道轩架不住洢水天天软磨硬泡,趁着荣老太太卧病在床,还是背着自己母亲给洢水抬了妾,又给洢水的娘家塞了不少好东西,这才堵住了她娘家那张嘴。    这些也都是荣静娴刚刚得知的。    “没有,没有,这怎么可能呢?”洢水笑得有些僵硬。    静娴又认真的看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觉得自己离家不过也就三、四个月,再见洢水倒是觉得她的容貌变了许多。    不是说洢水变得不好看了,而是她身上那种气质变得不一样了。    荣道轩当初之所以喜欢上洢水,就是被她身上的那股热情洋溢的青春气息所感染。洢水本就才十六岁的年纪,正是青梅一颗,酸涩中已能带着丝丝的香甜。现在却不一样了,这会儿的洢水全然没了往昔的清纯,反倒是更多了些熟女的气息,变得性感妖媚了许多。    若不是静娴知道她的实际年龄,还真以为她已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妇人。    这就是当初那粒“谪仙罪”在洢水身体中生效的结果了,“谪仙罪”虽不至于达到让洢水一日如一年般的老去,但大概也能一个月抵上平常人一年了。如此算来,到了明年洢水将比荣道轩还大上几岁!    只可惜现在才过了几个月,所以众人都还没看出什么不妥。    静娴只当是洢水如今嫁了人,所以才会与少女时期的气质有所不同,所以也并没有多想其他的。    “听说肖姨娘现在甚得父亲喜爱,我离家这段日子,父亲是夜夜都宿在肖姨娘这里呢。”静娴话锋一转,看向洢水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大姐和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肖姨娘过得很快活?”    洢水被静娴如此盯着看,觉得这几个月来,静娴变了很多,虽然以前她也用过恨恨的目光看过自己,但却远不如现在来得有杀伤力。    洢水分明从静娴的眼里看出了一股浓浓的杀意,这样阴鹜的目光,再也不是当初在家时的那个静娴可比的了。    想到这里,洢水瑟缩了一下,正巧遇到荣道轩过来了,她连忙朝荣道轩的身后躲去。    荣道轩看见静娴站在门口,也是一愣,“你怎么回来了?”    若说静娴以前还曾爱过自己的父亲,那么当荣道轩将她送去莲溪庵,再也不闻不问以后,她对于这个父亲也死心了。    静娴恭恭敬敬地朝荣道轩行了个礼,而后道:“承蒙庆安郡主赏识,觉得我与她甚是投缘,便将我又从莲溪庵里带了回来。”    “哦,竟有这样的事?!好好好,你能回来是再好不过了。”荣道轩一脸欣喜,似乎对于静娴的归来很是高兴。    其实,荣道轩自银笙走后心境发生了很多变化。    从前,自己虽一直没有个嫡子,但他倒是有三个女儿。除开静淑不说,不论是银笙还是静娴都算是值得他待价而沽的。    没错,在荣道轩的眼里,更看重的还是这两个女儿的价值。    有如此凉薄的父亲,也实在是她们的不幸!    现如今,银笙虽然在京城里名气很大,最近又与幽王和四皇子扯上了关系,但她已彻底与荣道轩撕破了脸,所以即使银笙过得再好,也没他什么事了。    而静娴则不同了,静娴本身还算是个可塑之才,反正现在还小,名声的事情,再过几年就会被京城中的人渐渐淡忘。特别是若现在得了庆安郡主的青眼,将来指不定也是有可能嫁入皇家的。    所以,当荣道轩听说静娴被庆安郡主看上了的时候,心里是万分高兴的,简直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    这样的静娴,让荣道轩又看到了相府的希望。    显然,荣道轩心中的想法,静娴也看了出来。    当即,静娴看向荣道轩的目光也淡了几分,“父亲若没什么别的事,娴儿先告退了。明日,娴儿还要入宫一趟。”    听见静娴明日还要入宫,荣道轩自然不敢怠慢,忙摆出一副温和的慈父形象道:“快下去歇着,这段日子,为父知道你在庵里受苦了。”    十分可笑的是,荣道轩总是自负的以为,身边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的垂爱,仿佛只要他软下来,体贴的说上一句暖心的话,就能将过往他所伤害别人的事情都一笔勾销。    只可惜,他从一开始就错了,他的夫人不是这样想的,现如今他的两个女儿,也不是这样想的。    果然,静娴见荣道轩对自己的态度一下子变得这么好,完全没有感受到暖意,反而是在心底冷笑一声,退下了。    静娴的归来算是个重大新闻,当晚绿染便偷偷将这消息传给了远在国公府里的银笙。    银笙见着绿染传来的消息,忍不住皱了皱眉。    一旁的红嫣见着了,忍不住问:“小姐,这是又出了什么严重的事?”    “是啊”,银笙将手中的字条递了过去,“你自己看。”    红嫣跟在银笙的身边多多少少识得些字,望了一眼,却是一惊,“什么?二小姐得遇庆安郡主,被放回来了?!”    银笙抽回字条将它放在烛上焚毁,脸上则是笑着说:“什么投缘,什么偶遇,不过是庆安郡主仍不死心,想用静娴来对付我罢了。说来说去,那荣静娴也不过就是庆安郡主用来杀我的一把刀。”    “那庆安郡主也太过分了!”红嫣是跟着银笙一起去秋围的,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    那次,分明是庆安郡主撒谎诱银笙进了幻林,偏偏她有太后娘娘护着,这么大一件事却愣是不了了之。    红嫣在一旁替银笙打抱不平,“幽王爷分明喜欢的是小姐您,庆安郡主就因为这一点妒忌小姐,便想要了小姐的命。哪有这般不讲道理的?”    “讲道理?道理从来是只属于胜利者的!”银笙这次也气极了,她从来都知道,那群所谓的皇室其实是最不讲道理的人。只要是他们想杀一个人,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前世的国公府一家,便是如此!    “小姐,那我们怎么办呀?”红嫣不由得有些担心。如今,那个庆安郡主有太后撑腰,平常的人根本就没办法对付她嘛!    “没办法也要想出办法。”银笙理了理袖口,不由得将目光望向了前方。    红嫣见银笙陷入了沉思,也不敢打扰,只静静地候在一旁,随时等着银笙的吩咐。    “啊!”    银笙正在沉思之际,却听得国公府内院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声。    “出了什么事?”银笙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连忙冲了出去。    原来是国公府里巡守的婆子在叫,也不知她看见了什么叫得这般凄厉。    那婆子的叫声太响,立马就将所有人都吸引了过去。    待大家都赶到了,那婆子才用颤抖的声音说:“凝,凝月阁里有鬼!”    本就是在晚上,众人一听这话,脸上的神色俱是一变。    “马婆子,你说这话可得仔细些了,怎么好好的,凝月阁里就闹鬼了呢?”一旁的画眉是韩氏派过来查看情况的,如今见那马婆子当着众人的面这么说,未免引起恐慌,她当即喝住了这婆子。    这马婆子长得五大三粗,颇有些力气,平时更是性格随和,待人处事都很实诚,只可惜,唯有一点不好,就是这人没事的时候爱喝上两口小酒,经常会因为喝了酒而犯浑。所以,这么多年了,也只能在府中做些不打紧的粗事。    正因为想着她平日里有这个习性,画眉当即又说了:“马婆子,你可别又喝了几口小酒,一时眼花,就又说出这种胡话来。那凝月阁是什么地方,仔细被老太太知道了找你算账!”    众人一听画眉这般说,也立马就想起来马婆子喜欢喝酒这件事,当即心中燃起的那颗八卦之心又一下子被浇灭了。    画眉见众人脸上的表情都淡了下来,料想众人兴致没了,于是又道:“行了行了,马婆子不过是一时醉了酒,看走眼了,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大家都散了。”    其实,画眉这次是真的冤枉马婆子了,她今日还真就没喝酒,并且还是清清楚楚地看着有一道白影慢慢进了凝月阁里。    想到这些,马婆子便开口辩解了,“画眉姑娘,我今晚真没喝酒。我是确实看见有一道白影跑进凝月阁里了。”    画眉见这会儿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这才将马婆子又悄悄带到了韩氏的屋子里去。让马婆子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又重新给韩氏讲了一遍。    韩氏听得似信似疑,之前从未听任何人说过类似的事,但这马婆子又形容得真切,一点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她一时倒也没了主意。    不过,为免府中之人乱嚼舌根,韩氏还是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坚决表示不相信此事,还将马婆子教训了一顿,令其休得再提,这才将她放了回去。    韩氏原本以为此事就这样平息了下去,不料第二日夜间,二房里的沈氏就发起了高热,整个人也开始说起胡话来。    这下,前日马婆子撞鬼的事情,又被众人重新提了出来。    一时间,原本风平浪静的国公府,变得人心惶惶了起来。    就连方妈妈也受其感染,变得神神叨叨的,还特意去寺里求了平安符来挂在银笙的床头。每日天快黑了,就不准银笙再随便出去。弄得银笙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要说起凝月阁里的白影,银笙也见过一次。    那是惠月还在国公府里的时候,有次下雨,银笙与惠月一起去凝月阁里避雨。出来的时候,银笙也曾在廊下见到过一道白影从走廊的尽头一闪而过。    莫非,当日的白影,就是马婆子前日里见到的那个吗?    一想到这些,银笙对那白影也更感兴趣了。    鬼神之事,银笙从来是不相信的,与其说是鬼神,不如说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只可惜,方妈妈并不肯放银笙随便出门,这样一来银笙也就没机会逮到“它”了。    银笙转了转手中的瓷杯,突然将它往桌上一放,对着红嫣道:“二舅母还病着吗?”    红嫣不知银笙为何关心起了平日里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二房,却也老实回答:“是的,依旧高热不退,嘴里还是说着胡话,请来大夫也查不出个原因。”    “既是如此,不如我们去看看二舅母?”银笙打定主意,站起了身。    “这……”红嫣有些犹豫,“恐怕不好?小姐,大家私底下都在说二舅夫人是被脏东西给缠住了呢。”    “那就更该去探望探望了”,银笙轻笑,“此刻正值日中,阳气最旺的时候,我倒要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厉害鬼,连国公府里都敢闯!”言毕,却是一掀门帘率先走了出去。    “哎,小姐,等等我!”红嫣见银笙出去了,连忙跟在后头。虽然她很害怕,但是一想到就如银笙所说,现在正值中午,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    这头银笙走得飞快,红嫣也忙不迭的在后面跟着,转眼主仆二人便来了沈氏住下的蕉芦馆。    里面的丫头一见是银笙来了,连忙朝她行礼。    银笙摆了摆手,道:“听闻二舅母近日身体欠佳,我特来探望探望。”    丫头们见银笙这么说,连忙将她引了进去。    银笙才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一种植物的花香,馨香中带着丝淡淡的清苦。    银笙环顾四周见这屋里并没有供着任何的花卉,反倒是有一炉熏香正在屋子里摆着。    “怎么,二舅母都病了,还焚香吗?这恐怕对身体不好?”银笙觉得甚是奇怪,便忍不住问了一旁的丫头一句。    结果,那丫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里面倒是有个声音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表小姐有所不知,这香乃是具有凝神静气之效的熏香,姐姐的病情想必你也知道了,所以多闻闻这个香对姐姐的病情其实是有好处的。并且,也已经给大夫检查过了,并没什么不妥之处。”    正是香晚从内室慢慢走了出来,她不慌不忙来到银笙的面前,又轻轻给她行了个礼,“妾身香晚,见过表小姐。”    银笙倒是没料到这个香晚也在这里,微微挑了挑眉,淡淡地朝她点了点头。    然而银笙细微的动作并没有逃过香晚的眼睛,只见她又补充了一句,“姐姐作为正室夫人,又比香晚入府要早,如今姐姐病了,香晚作为妾室,理应来照顾主母。”    香晚这模样倒是一点没有宠妾应有的样子,谦卑而又恭敬,还真是恪守为人妾室应有的本分。    银笙也不说什么,点了点头,“我去看看二舅母。”    银笙在外并未听见内室有任何动静,因为之前听说沈氏病着的时候也相当闹腾,于是便好奇的朝里走了进去。    等银笙进了内室才知道为什么这般安静,原来沈氏此刻竟被几根很粗的长绳五花大绑在床榻之上,难怪闹腾不了了。    “这是?”银笙又走了出来,看了香晚一眼。    香晚的脸上也闪现出片刻的忧虑,而后解释道:“是老爷趁姐姐睡着的时候让人这么做的,不然姐姐发起病来两个婆子都按她不住,也是实在没了办法。”    银笙想了想,突然笑道:“那还真是辛苦你了。我刚刚看二舅母似乎是要醒了,你还是去里屋看着,免得她万一挣脱绳索可就不好了。”    香晚朝银笙福了福身,果真又进去了。    此刻,银笙突然抬手,下意识的扶了扶鬓边的头发,下一秒却是变了脸色,“哎呀,不好,我头上插着的那支猫眼石簪子呢?”    红嫣奇怪的望了银笙一眼,正准备提醒她今日根本就没有戴那根簪子,却看见银笙朝她使了个眼色,于是也立马改口道:“是呀,临出门的时候我还看见了的,这会儿怎么就没了呢?”    银笙被红嫣这么一说,面上却是更着急了,连忙冲着屋子里的两个丫鬟道:“你们也一起来帮我找找,可别不是掉在这屋子里了?”    这两个丫鬟得了命令,也连忙弯下腰,在屋子里的地上仔细找了起来。    银笙趁着这两个丫鬟正低头看着地上,忙偷偷掀开香炉,从里面取了一颗还未燃烧的香料,将它包在了自己的手帕里。    做完了这些,银笙才一拍脑袋,装出临时想起来的模样,“哎呀,你瞧我这记性,我想着它戴在头上有些沉得慌,又临时把它取下来放桌上了。”    “行了行了,你们也都别找了。”银笙说完,又领着红嫣出去了,“二舅母既是病着,我也不便多来打扰,就先走了。”    银笙一溜烟出了蕉芦馆,却立马吩咐红嫣准备马车。    如今,这香料到底有没有问题,也只有箫黎才知道了。    银笙将包着香料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袖子里,驱车朝德运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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