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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圣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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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娘娘……”杨嬷嬷捧着装金簪的锦盒,脸上的神色有些难看。    “东西被退回来了?”太后的眼扫了一下杨嬷嬷,又重新闭上了。    “是。”杨嬷嬷猜不透太后现在的心思,匆匆回了话,便闭上了嘴。    太后就这样闭着眼睛不说话了,整个人仿佛睡着了一般。    杨嬷嬷不知太后何意,又没吩咐,只得一直用双手举着锦盒,不敢松手。    正当她举得手都酸了的时候,太后终于发话了:“慧云,你说这是那丫头自己的意思,还是国公府的意思?要是国公府的意思,那他们又究竟想做些什么?”    这话已涉及朝政了,杨嬷嬷哪敢搭话,只得呐呐的说了句,“恕奴婢愚钝,奴婢也不知道。”    太后依旧直直的盯着杨嬷嬷看,看得杨嬷嬷的额头都流下了冷汗,终于,太后又开口了,“你先去把这金簪收起来。”    杨嬷嬷松了口气,连忙应下了。正准备离去,却听见门外有宫女来通传,“太后娘娘,庆安郡主求见。”    庆安之前可随意出入整个紫宸殿的,但自从上次惹恼了太后以后,太后便不准她到处乱晃了。所以,庆安这次学乖了,知道站在门口等着召见。    到底是自己已故女儿留下的孩子,太后又怎么忍心长期罚她?如今见她已有进步,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    太后点点头,道:“传。”言毕,看见杨嬷嬷还站在原地,又对她道:“你先下去。”    杨嬷嬷得了令,俯身朝太后行了个礼,便捧着锦盒离开了。走的时候,刚好与进门的庆安郡主擦身而过。    庆安眼见,一眼便看见了杨嬷嬷捧在手里的锦盒,她记得那正是前几天太后言明要送去给银笙作及笄礼的,怎么现在又被杨嬷嬷收了回去?    庆安一想到这儿,心里便立马被这件事情给占据了,不过她还记得自己此趟出来是要来卖卖乖讨好太后的,所以暂时强压下了心里的各种想法。    庆安老老实实的走到了太后面前,然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太后见庆安今天礼数如此周全,心中就连剩下的那些气也全消了。    只是,太后毕竟是太后,即便是心中已经不生庆安的气了,脸上也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只是神色稍虞的看向她道:“起来。”    庆安见太后今日似乎并不十分高兴,又联想到被杨嬷嬷收回的锦盒,试探性的开口,“皇奶奶,您今天怎么不高兴啊?是不是还在生庆安的气呀?”    庆安一边说着一边就跑到太后身边,小心翼翼的半跪在她脚边开始捶起腿来,“庆安已经知道自己错了,都是庆安不好。只求皇奶奶不要生气,气多了对身体不好。”    太后由着庆安像猫儿一般的缩在自己的脚边,那颗坚硬的心也因为庆安的态度而软了下来。    她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庆安的脑袋,然后轻叹道:“起来,坐到哀家身边来。”    庆安眼见太后对自己的态度又恢复成了以往的那样,这几日来心头的恐惧总算是消下去不少。    庆安依言坐在了太后的身边,只是还没开口,眼泪却流了下来。    太后一看见庆安哭了,心中也很不好受,连忙问道:“怎么好端端的还哭起来了呢?可是底下人有谁伺候得不周吗?”    庆安连忙摇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哽咽道:“不是的,庆安就是看见皇奶奶还肯原谅庆安,一时高兴得哭了。皇奶奶,庆安还以为您再也不肯原谅庆安,再也不会对庆安好了呢!”庆安的话半真半假,要知道她现在在这宫里能指望的确实是只有太后这一个靠山了。若是太后也放弃了她,那她这个所谓的郡主并不值得一提。    庆安哭得抽抽搭搭的,小小的身子微微的耸动着。    太后看了也觉得心疼,连忙搂着她道:“好了好了,你知道错了就好。哀家这也是为了你好啊。”    “嗯。”庆安难得乖巧的点了点头。    庆安见稳住了太后,心思又开始活动了起来,“皇奶奶,我方才进来的时候,看见杨嬷嬷手里拿着你要送给荣银笙的金簪出去,这东西怎么又放起来了呀?”    庆安不提此事便罢,一提起来,太后稍稍缓和过来的神色又变得严肃了起来。    “此事不提也罢。”太后眼中的忧虑一闪而过,含混着想将这事一笔带过。    但是,庆安可是个喜欢刨根究底的人。鉴于有了上次的教训,庆安这次明显委婉了许多。    只见她乖巧的凑上去用手轻抚太后微皱的眉心,柔声道:“皇奶奶,庆安不想您太过烦忧。庆安知道,之前是自己太不懂事了,但是经过这些天的反省,庆安已经悔过了。您有什么烦心的事也可以说给庆安听听,庆安虽帮不上什么忙,却也很乐意去倾听。”    庆安这般懂事,倒是有些像她母亲荣显长公主生前的模样了。    许是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太后心中一动,竟真的同庆安讲起荣银笙拒收及笄礼的事了。    “什么?!荣银笙居然敢不收这对金簪?”庆安之前只以为是太后这边出了什么小插曲,却从没想到过会是银笙不收这礼物。    太后见庆安这般吃惊,便知她还不能悟出这对金簪的含义,于是又缓缓道:“其实,她不收这金簪也可以理解。她若收下这金簪,那便是默认哀家为她的长辈了。那么,她今后的婚事,哀家自然也有发言权了。”    庆安确实没有想到这么多,如今听太后这么说,方才明白过来太后之前要送礼给银笙的真正意图,同时也就了解到难怪自己会在那天惹恼她了。    庆安暗自后悔自己那日的一时冲动,同时脑袋里也活络了起来,“皇奶奶,那荣银笙之前一直一面与辰哥哥纠缠不清,一面又能令烨表哥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小小年纪就能如此,这样的女人又怎会愿意老老实实的让您给她安排婚事呢?”趁着银笙现在得罪了太后,庆安自然要上来踩上一脚。    关于银笙、司徒辰以及司徒烨之间的关系,京城之中一直有所传闻,便连太后身居后宫都略知一二。    现在听见庆安也这么说,太后便“哦”了一声,问道:“他们三人的关系果真有些不同么?”    “那是当然的啦!”庆安听见太后问起,免不得添油加醋,“辰哥哥和烨表哥都是皇奶奶您看着长大的,他们素来稳重。在这之前,又有什么时候是那种为女色所迷的人了?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荣银笙!您之前没去秋围不知道,辰哥哥和烨表哥当时知道那个荣银笙不小心进了幻林,那都是一个个的不顾生死前去寻找啊。您想想看,这个女人有多恐怖!简直就是个红颜祸水!”    “原来,竟还有这种事?”太后这次惊讶得可不小。    司徒辰便也罢了,太后知道他与他爹一样,向来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只是司徒烨,却完全不可能如此。    单从他能认下害了自己母亲的皇后为养母就能看出,司徒烨绝对是个能屈能伸,为达目的,什么都能舍弃之人。之前,他对银笙的种种举动,太后只以为是在作假。但,若连司徒烨都愿意为了银笙去拼命,那太后还真的得重新审视一下银笙了。    一个小小女子,搅得皇室子弟这般不顾性命,太后越想越感到心惊。    庆安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只是太后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庆安啊,皇奶奶有些不舒服,今日你先退下。”太后此刻只想一个人静静,于是便叫庆安退下了。    紫宸殿里寂静一片,直等到掌灯时分,太后这才动了动身子,“来人啊,速速备辇,哀家要去御书房一趟。”    谁也不知道太后夜畔匆匆来司徒凛的御书房所为何事,只知道太后与皇上在御书房中密谈了许久,直至漏夜时分方止。    这次的密谈并没有在前朝政事上得到反应,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平静到让大家都忘了还有这样一段小插曲。    每逢初一、十五,是固定的皇帝会去皇后寝宫的日子,这一点司徒凛在位那么多年以来从未变过。只是今天,却有点特殊。    司徒凛一如往常一般去皇后那里用晚膳。因为知道司徒凛要过来,皇后早早就准备好了一桌子的菜。    果然,酉时三刻,皇帝的銮驾便从御书房里一路过来了。    司徒凛远远看见刘皇后站在殿门口迎接自己,忙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正要向自己请安的皇后道:“朕早就跟你说过了,不用站在门口等的,这里风大。”    刘皇后扶住皇帝的手笑了,“无妨,即便是民间的妻子也会在家门口等归家的丈夫,臣妾又为何不可呢?”    司徒凛与刘皇后是自幼的情分,二人大婚之后,司徒凛虽有三宫六院,但对刘皇后的感情却是很特殊的,所以见刘皇后这么说,一颗心也瞬间变得温暖了起来。他捏了捏刘皇后的手,相携朝殿内走去,“跟朕说说看,今天又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皇后扶着司徒凛落座,然后才坐在一旁道:“自然都是陛下爱吃的。有野鸭子汤,炖酥肉,鳕鱼豆腐……”    司徒凛往桌上扫了一眼,看见那道鳕鱼豆腐点点头,“皇后宫中的鳕鱼豆腐确实是一绝,有好些天没吃到了,确是有些想念。”    二人同往常一般用完膳,待宫人撤下碗盏之后,坐在一起闲聊起来。    “皇后,想想你与朕从认识到现在已有三十多年了。”司徒凛握着刘皇后的手似是陷入了回忆,“朕记得,那时朕还只是个刚刚启蒙的稚儿,被父皇安排在刘太傅身边学习,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你。”    “是。”皇后附和。    皇后的父亲正是当朝的帝师,刘太傅。    当初,司徒凛刚启蒙的时候就被先帝安排在了刘太傅的身边。正好,当时身为刘太傅嫡女的刘皇后也跟在自己的父亲身边学习,所以一来二去,刘皇后便与司徒凛成了幼时的玩伴。与他们在一起学习、玩闹的,还有已经战死沙场的平西王,这三人幼时都是很好的关系。    “朕记得那个时候,刘太傅曾给我们讲过三纲五伦。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司徒凛讲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你说,如今放眼整个大梁朝廷,大家都做到了吗?”    刘皇后被司徒凛问得心中一惊,连忙回道:“陛下恕罪,先祖定下制度,后宫不得干政。恕臣妾不能与陛下讨论这些。”    司徒凛摆摆手,“无妨,现下殿中无人,你我只作寻常夫妻间的闲聊,算不得干政。”    刘皇后听了司徒凛的话,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常言道:父慈则子孝,兄友则弟恭,夫义则妇听,长惠则幼顺,君仁则臣忠。陛下乃是仁君,朝中诸位臣子自然也是忠臣。”    “忠臣吗?”司徒凛听完刘皇后的话,自问道:“那倘若这个臣子实力雄厚,声望极高,足以有撼动天子之位的能力。你说,他会不会滋生出野心来呢?”    司徒凛今日与刘皇后谈论的内容字字诛心,直听得刘皇后心惊胆战,她连忙跪下来表忠心道:“别的人臣妾不敢保证,但臣妾一家均是儒士出身,臣妾的父亲亦是饱读圣贤名篇,时刻以君为纲。臣妾与陛下,既是夫妻,更是君臣,那更是以陛下为所是从。”    司徒凛见刘皇后这般,连忙将她拉了起来,缓了缓神色道:“刚刚朕都说了,你我今日只当是闲话家常,无需如此谨慎。”    司徒凛说完,却是又话锋一转,问道:“刚刚你说别的人不敢保证,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刘皇后发觉司徒凛今日似是有什么心事,心中亦是微微一动,言道:“臣妾不过就是不曾了解其他人,所以也不敢在皇上面前说下满话,否则来日欺君了可怎生是好?”    刘皇后的话回答得很中肯,司徒凛听完点了点头,心中更是觉得自己今日找刘皇后谈心是正确的选择。于是,他总算要说到今天的正事上来了,“前不久,朕听闻太后格外看中了一个叫荣银笙的孩子,还在她及笄礼上欲亲赠金簪以贺。只是,她最后却没有收下。”    太后送礼被退回来这件事本就不光彩,所以也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就算是刘皇后也是今日听了司徒凛说起才知道,于是,也微微有些惊讶,“哦,竟有此事?那此人也太不识抬举了。太后不再管她便也罢了。”    “是啊”,司徒凛微微点头,“若单纯的只是这丫头不识抬举便也罢了,但朕在想,这背后会不会还有什么深意呢?”    刘皇后眉心一跳,试探道:“陛下这是何意?”    司徒凛沉吟片刻,突然来了一句,“那个荣银笙是豫国公的甥女,而朕在此之前强行封了豫国公的女儿尉迟惠月为嫔,接到了宫里来。你说,国公府的人是不是对朕仍旧心存怨恨,所以这次才拒不收太后的贺礼?”    “这——”刘皇后犹豫了片刻,答:“荣银笙不过是一个刚及笄的小丫头,确实没有理由胆敢拒绝皇家的赏赐。陛下所想之事,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刘皇后说到这里,忽而又安慰道:“不过,国公府百年世家,根深叶茂,又一直得沐皇恩,这般优渥的待遇,应该不至于会动这心思?”    刘皇后表面上是在安慰司徒凛,实则却把国公府现在的情况全部给皇帝又讲了一遍,简直是将国公府架在了火上烤。    果然,司徒凛听到这里,疑心更重了,“就是因为国公府早已封无可封,赏无可赏,这才难保不更对这个天子之位起了兴趣。”说到这里,司徒凛突然朝皇后略感歉意的说道:“朕突然想起了一些事,今日不能再陪你了。”    刘皇后知道司徒凛此刻心中所想,于是,很是识大体的道:“皇上只管去忙,臣妾不打紧的。”    “嗯。”司徒凛欣慰的看了刘皇后一眼,又嘱咐了一句,“天色也不早了,你快去歇着。”言毕,转身就出去了。    刘皇后看着司徒凛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里却相反是一阵舒心,恭敬的朝前方行了个礼,“臣妾恭送陛下。”    司徒凛走后不久,扶桑便进来了,她瞧见自家的主子不但不难过,甚至有些高兴,心中着实不解,却也知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于是,便朝刘皇后福了福身,“皇后娘娘,现下可要去歇着了?”    刘皇后摆摆手,反倒对她说:“去,把王炳义给本宫叫来。”    扶桑退下不过片刻,果真将王炳义给带了过来。    王炳义见刘皇后这个点还传唤自己,忙磕了个头,问道:“皇后娘娘有什么事要吩咐给奴才?”    “你帮本宫去打听打听,看看皇上离开这儿之后又去了哪里?”刘皇后的面上看不出喜怒。    王炳义只道皇后心中还在气今日皇上没有留下来过夜的事,于是,连忙应下,“是,奴才这就去办!”    先前,皇后也会经常派了王炳义去打听皇上的行踪的,所以,做这些事并不难。    不过一会儿,王炳义便来回报了,“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皇上离开这儿之后,又去了娴嫔娘娘的揽芳殿。”王炳义还是第一次遇见皇上都已进了皇后宫中,又出来去了其他妃嫔寝宫里的情况。    一时之间,吓得王炳义回起话来都哆哆嗦嗦的。    “好,本宫知道了。”    王炳义还以为等待自己的是疾风骤雨,却不料坐在上首的皇后只是轻飘飘的说了这么几个字。    “好”?    王炳义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他在回来的路上连帮着皇后骂娴嫔的词都想好了,结果这会儿却来了这么一句?    王炳义一时间呆立原地。    刘皇后见王炳义还站在那里,又开口道:“行了,你先退下。”    “是。”皇后的声音将王炳义从呆愣中醒过神来,他连忙朝皇后俯身行了个礼,然后忙不迭的退下了。    王炳义乍一出来,被殿外的风一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刚刚自己太过紧张,背上的衣服都被汗水给打湿了,这会儿被风一吹,可不就冷了吗?    王炳义看了眼此刻灯火通明的揽芳殿,暗暗绯腹:嘿,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皇上头一次在初一、十五的大日子里去了别的妃嫔处,更怪的是,皇后居然在知道了以后还没有不高兴?!    别说王炳义不解了,就连此时身处司徒凛身边的惠月亦是不解。    惠月知道今天司徒凛一定会歇在皇后的宫里,所以今日早早用完晚膳就准备歇下了。    只是,自己才刚躺下不久,居然接到內监来报,陛下正在往自己的宫里走来!    惠月一方面很是惊讶,一方面还是赶紧叫来绮玉为自己重新梳妆。    果然,惠月才刚整理好,司徒凛的銮驾便到了。    “臣妾恭迎陛下。”惠月跪在地上,迎接司徒凛进殿。    今日的司徒凛倒与以往有些不同,他站在惠月的面前等了一会儿,这才叫她站了起来。    惠月见司徒凛的神色有些沉重,以为他心中有事,也不敢随意开口。    司徒凛环顾揽芳殿一周,见只有绮玉一名宫女伺候在侧,便问:“你身为嫔位,身边就留了一个伺候的人,也太少了。朕记得在你进宫的时候拨来了一批宫人给你,怎么这会儿倒是一个都没看见呢?”    惠月被司徒凛这么一问起,又怎敢说自己是信不过宫里的人?只得连忙笑着接道:“臣妾这儿原也没多少事,再加上绮玉是从小伺候惯了的,所以平日里使唤得多些罢了。”    “原来如此。”司徒凛只淡淡的点了点头,便再没多说什么,似乎刚刚确实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这会儿他见惠月还站在那里,又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来,“月儿,你入宫也有一年多了,在这宫里生活得可还习惯?”司徒凛看见惠月走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让她站在自己身侧。    惠月看了眼司徒凛面上的表情,斟酌了一会儿,笑道:“皇上与皇后娘娘待臣妾都极好,臣妾自然是习惯的。”    “那就好”,司徒凛拍了拍惠月的手,“朕知道你是豫国公唯一的掌上明珠,在国公府的时候肯定是好生养着的,所以,现在进了宫里,自然也怕委屈了你,少不得要问一问。”    司徒凛说到这儿,突然转过身去,看着惠月道:“宫中不比国公府里自由,你可觉得委屈,或是后悔入宫?”    惠月听见司徒凛这么问,哪敢表露出半分其他心思,连忙答道:“不委屈。臣妾能得陛下破例直封为嫔,这等荣宠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觉得委屈?”    惠月的心中突突直跳,虽然嘴上说着不委屈,但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慌乱。    惠月的神色尽数看在司徒凛眼里,司徒凛面上不做声,嘴上却夸道:“豫国公教女有方啊!月儿如此识大体,确实比寻常女子更适合宫闱。”    司徒凛话中有话,惠月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司徒凛马上又接着问起了银笙的事,“朕记得,你和你的表妹关系向来不错。说说看,她这次为何会拒绝了太后的赏赐呢?”    原来是因为这事。    惠月听完司徒凛的话,心中微微松了口气,“银笙妹妹是与臣妾从小一起长大的,她的性子确实是要比臣妾强势一些。她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外祖母她们拿她没办法,也一直是由着她去了。”    “哦?照你这么说,这件事是那个荣银笙自己的意思咯?”司徒凛微皱着眉头,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惠月心头一跳,听司徒凛的言外之意,竟似怀疑过银笙此举为国公府之人授意,于是连忙解释,“这是自然,若是祖母与父亲,那是万万不敢拒绝的。”    司徒凛看见惠月这般紧张,突然又笑了,“月儿这般紧张做什么?朕也就是问问。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该歇下了。”    惠月任由司徒凛揽着自己进了寝殿,只是心中的惊疑却并没有因司徒凛的那句安慰而烟消云散。    次日一早,司徒凛便起床上早朝去了。临行前,又特意嘱咐內监给惠月安排几个贴身伺候的人过来。    此举看似荣宠,实则只有惠月心中清楚,司徒凛这是派了几个人来监视自己。    只是,惠月也没有办法,司徒凛已经明确下令了,自己又哪里能再像之前一样,随意打发掉她们呢?    近些日子,适逢西南边境不安,司徒凛便召来尉迟南到御书房里商谈国事。    “臣以为,大举向西南用兵不妥。首先,西南有镇南王坐镇,镇南王与皇室还有贵妃与白侧妃这层姻亲关系在,若直接用兵,一来伤了两家间的和气,二来滇南地势险要,密林多瘴,确实易守难攻。大军若想彻底镇压住西南蠢蠢欲动的诸部首领,只怕军资消耗得会很厉害。”尉迟南站在房中据实以报:“而且,大梁在西北一直还有戎狄对我们虎视眈眈。此次我们若是突然攻打西南,难保西北戎狄不会趁此机会乱起来。若真的这样,那我们南北腹背受敌,兵力怕是不够啊。”    司徒凛听尉迟南说到兵力问题,突然道:“朕记得,豫国公手中不是还握有十万大军吗?”    尉迟南心中一凛,“回陛下,臣手中确实还有十万大军,但这是就近驻扎在京城五百里之外的虎牙卫。他们的存在是为了保证大梁内部不起动乱。倘若贸然将虎牙卫调往前线,难保大梁内部不会因为虚弱而被有心之人利用。”    “有心之人?”司徒凛玩味着尉迟南所说的这个词,“豫国公所谓的有心之人,指的是谁呢?”    尉迟南自觉一时情急失言,连忙改口道:“可能是敌国的探子,也可能是些江湖势力,想趁此机会搅乱内部,也是说不定的。”    “这样啊。”司徒凛颔首,“那么依豫国公的意思,是要去和谈了?”    尉迟南点头道:“不错,如今的局势不允许我们同西北、西南两方同时开战。比起西北凶狠的戎狄,西南毕竟还有镇南王在,谈判起来也更有把握。”    “好。”尉迟南刚一说完,司徒凛便立刻接道:“既是如此,那么此次朕就派豫国公为主使,幽王为副使,前往滇南和谈。望诸卿定要为我大梁稳住西南边境,切莫让朕失望才是。”    尉迟南俯身行礼,“臣,定不辱使命!”    陛下的圣旨很快便下发到了豫国公府和幽王府。    尤其是司徒辰,在接到圣旨之后竟然又接到皇上的一条密令。    密令中言明让司徒辰为副使是假,实则却是一路监视豫国公,若其途中有任何不轨之举,当即格杀勿论。    这一字字看得司徒辰心惊,却一时又不知该如何才能令司徒凛打消疑虑。    他知道,司徒凛这人一旦疑心病上来了,除非事实摆在眼前,否则便会一直怀疑下去。    而今之计,司徒辰唯有一路保护好尉迟南,并协助尉迟南解决了西南边境的事。只怕,唯有这样,才能让司徒凛心中的疑虑渐消了。    这件事,司徒辰不敢告诉银笙,因为即便告诉了银笙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多一个人着急罢了。    于是,司徒辰一面下令手下的密探在自己不在期间盯着国公府上下,保护他们的安全;一面则是将计就计,跟在尉迟南身边,协助其稳定西南边境。    尉迟南与司徒辰的出使,很快便传遍朝野上下,众人也因战事的一触即发而显得人心惶惶。    荣道轩身为右相,在这种时候也并不能像武官一般派上什么用场,所以这段日子,他倒也不用特别紧张。    这一日,荣道轩像往常一样下朝回到书房。    只是,才一进门,便看见自己平日里的座位上,此刻却已经坐着了一个人。    “你是谁?”荣道轩心头一紧,正要张口喊来府内侍卫,却先一步被那人快速的点住了穴道。    “右相不要紧张嘛。”来人缓缓露出正脸,原来正是闭门不出多日的司徒烨。    这段时间,司徒烨一直闭门不出,众人几乎都已将他忘记了。荣道轩骤然看见司徒烨来自己府中,便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    司徒烨解开荣道轩的穴道,笑望着他,“如今朝中上下皆因西南外患而人心不安,我看右相倒似乎很看得开嘛?”    荣道轩听司徒烨言语之中果然对于朝廷中的诸事仍是十分了解,于是冷笑一声,“荣某一介文官,并不懂得这些用兵打仗的事,自然这会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倒是四殿下,虽深居简出,但对于朝廷里的事,消息倒是依旧十分灵通嘛!”    “明人不说暗话”,司徒烨见荣道轩与自己打太极,直截了当道:“相信荣相也是知道的,本殿下并没有因为此前的小小挫折而一蹶不振。现在朝局不稳,又是用人的时刻,只要稍稍来个机会,本殿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荣道轩沉吟片刻,道:“那又如何?殿下即便被陛下赦免了之前的罪,但二殿下依然是最有希望成为太子的人。由于先前的事,殿下几乎旧部尽散,而反观二殿下却是拥有前朝、后宫多方的支持。如此悬殊的情况下,殿下又要用什么与之一搏呢?”    司徒烨很清楚,荣道轩这人向来是巴不得好处占尽的人。他现在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想能跟自己多谈谈价,从而获得极大的利益。于是,只是一笑,“荣相是个聪明人,相信你的女儿之前也把利弊关系与你分析得很清楚了。二皇兄确实是占尽优势,可就是因为占尽了优势,所以即便荣相此刻去了那边的阵营也不见得能获得多大的好处。但在我这边,可就不一样了。不是吗?”    荣道轩也清楚,司徒烨说的确实如此,于是咬咬牙道:“好,不过我的要求是要殿下能娶我的女儿为妻。”    司徒烨听荣道轩如此说,却是冷笑一声,“荣相莫不是还没清醒?本殿虽深居府中,却也知道静娴在花朝节上容貌尽毁。这样的人,莫说是王府了,便是一般人家,怕也没人会娶。但是,为了表示本殿与荣相结盟的诚意,本殿答应你,可以勉为其难,将静娴接进王府,做一个侍妾,别的却是想也别想了。”    侍妾,就相当于一般人家里的通房,比妾还低上一等。只是,荣道轩自己心中也清楚,静娴这个样子除了司徒烨也没人会要她。    不过,说起来荣道轩也是个狠的,明知道静娴现在只有司徒烨这里能容得下她,却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想都不想就舍弃了她。    “殿下误会了,臣还有个小女儿。”荣道轩到了此时,也只得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把荣静淑给推了出来。    “小女儿?”司徒烨挑了挑眉,没想到荣道轩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这么把荣静娴给抛弃了,“若是小女儿倒也不是不可……”    只可惜,司徒烨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另一道疯狂的声音打断了。    “父亲!你若是敢让静淑嫁过去,信不信我现在就将她给杀了?!”    不知何时,静娴已站在书房门口,此时她的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那匕首的尖刃直抵在静淑白皙的脖颈上。    显然,刚刚荣道轩与司徒烨在书房里的谈话内容都被静娴给听见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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