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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天狗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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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在大梁的京畿胤城,天气已开始变得炎热了起来。    明晃晃的太阳照得路上的行人都纷纷躲进了酒肆茶馆里,再不济的赶路人也会在正午时分停下来,躲在小摊边的凉棚下讨一口水喝。    然而,就是在这种人人都恨不得躲在家中避暑的正午,朱雀大街上却围满了许许多多的达官贵人。他们本该在这个时候歇在家里,或者去水榭乘凉,小姐、夫人们也该靠在美人榻上由侍女摇着扇子,吃着消暑的西瓜。偏偏,此时此刻,这些人却一个个的站在日头底下,等着午时三刻的到来。    “吉时已到!开府迎客!”    突然,有一道高亢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起,几个站在府门前的小厮,同时将早已铺在府门前的大挂大挂的鞭炮点燃了。    伴随着这震耳欲聋的炮声,一个身穿明黄色蟒服的男子,伸手将盖在门前匾额上的红色绸布扯了下来。    红绸落地,匾额上用金漆描上的“太子府”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恭喜太子,贺喜太子。”    一时间,恭贺的声音立时在周围响了起来。    原来,这些一直聚在朱雀大街上的达官贵人,都是为了来参加太子府邸建成的喜宴。如此一来,也就难怪他们会这般殷勤了。    元德二十二年岁末,司徒凛终于因为自己日渐衰弱的身体决定定下太子之位。    彼时,太子的人选基本上就在司徒楠与司徒烨二人之中确定。    司徒楠,嫡长子,朝中又有刘太傅这个外祖家作为支持,本是上佳人选。奈何,此人资质平平,在能力上实在算不上出挑,这也是司徒凛一直迟迟不立他为太子的原因。    司徒烨,皇四子,其办事能力在一众皇子之中最为出色,且又有护驾之功本该也是个良选。但,其生母因为与前朝的一些瓜葛而被认定为余党,成了罪妃。就因为这件事情,成了司徒烨一生之中最大的污点,也是立储之大忌。    就因为这个原因,司徒凛左思右想了多年,最终还是决定了立司徒楠为太子。    作为补偿,在立下太子的同时,司徒凛亦立司徒烨为贤王。    太子既是立下了,自然就该修建太子府了。    而这太子府也算是修得考究,一建便是半年之久,直至来年的六月方才建成。    今日,正是司徒楠搬入太子府的大日子。于是,往日那些寻不着机会的来巴结司徒楠的朝中大员,自然是一起都来了。    司徒楠一面将众人请入府中,一面吩咐留下两个收礼的小厮,便随众人一同进入花厅会客去了。    这太子府,司徒楠在刚修建好的时候便已进去看过。    整个是一个六进的院子,占地面积极大,在朱雀大街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段,可以说是很奢华了。    司徒楠领着众人进府,毫无意外的听见了众人赞不绝口的溢美之词。    等了这么多年,这个太子之位终是落入自己的手中。    司徒楠被众多官员围在中心的位置,心中是一阵的舒坦,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疲惫了许久的身体,突然泡进了一个温泉里一样。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那种瞬间释放掉的压力,直让人想就此沉沦下去。    “这,这不是陛下的笔迹么?”    正在这时,人群之中有个眼尖的御史惊叹了一声。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太子府的宴客大厅之上挂着书有“德懋志存”四个大字的牌匾,而这牌匾上面的字迹正是当今圣上司徒凛的。    “啊呀呀呀”,众人又是一阵感慨,“此足以见陛下对太子殿下的重视呀!”    这字其实是刘皇后故意在司徒凛面前提了提,算是求来的。    司徒楠之所以如此,一方面是显示对司徒凛的敬重,另一方面也是故意拿出来给百官看看的,好叫他们知道,自己这个太子的位置坐得稳当着呢,不要再对其他的诸如司徒烨之流心存幻想。    荣道轩这次也在拜贺之列,如今看见这个御笔亲题的匾额,心中却不是个滋味。    司徒楠的太子之位越稳固,就意味着司徒烨反击的机会越小。而今,自己的女儿静娴已然嫁入贤王府,自己除了支持司徒烨也没有别的选择。    司徒楠当上了太子,如今皇上更亲自送上御笔亲题的匾额放在太子府的花厅里,这其中所暗含的重视,不言而喻。    众人一见这情况,立马又派身边的下人传信出去。    不过多时,就连那些不打算来的官员,也连忙带着礼物登门来了。    府内,众人济济一堂,纷纷努力巴结着司徒楠;府外,则是忙坏了收礼的小厮,因为又有源源不断的新客人赶过来。    正当外面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穿着十分不起眼的男子凑了上来。    只见他没有排队,直接凭借着力量的优势,硬生生从一大堆人里挤了过去,留下一众不满的声音在原地嗡嗡的抱怨。    “嘿,那边穿黑色衣服那个,说你呢,送礼去一边排队去,没看见大家都老老实实的在排着队吗?”太子府的小厮仗着自己跟在太子的身边,也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的。尤其是他们看见过来的这人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普通,于是更加没把他放在眼里。    谁知,那个穿黑衣的男人并没有将那两个小厮的话听到耳朵里,依旧我行我素,直接朝这边挤了过来。    “哎,我说你这个人有么有听见我说话呀?你要是不排队的话,这礼我们可就不收了!”    如今这些过来送礼的人,哪个不是再偷偷贿赂他们一番,为的就是希望他们能够在太子爷面前,多多替他们美言几句。    这人倒好,不但不巴结他们,还不把他们的话放在眼里,所以,其中一个小厮当即就怒了。    “就是,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太子府门前,由不得你撒野!”另一名小厮也附和了起来。    只是,就他们这短短的说话期间,此黑衣男子已然越过众人,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如今,府门前人挤人,场面十分热闹。    在这种情况下,就连那两个站在府门前的小厮都会被人群挤得东倒西跌,偏偏这个黑衣男子却似乎根本见不着人一般,就像平时走路的速度一样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这两小厮一时间仿佛见了鬼一样,吓得没了言语。    黑衣男子却浑然不觉的径自朝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锦盒,冷声道:“请将这个送给太子殿下,这是我家主人给太子殿下备下的一份厚礼。”    言毕,又如他莫名其妙的出现一般,转身就走了。    两小厮被他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不见了黑衣男子的踪迹。    “这,他还没说他家主人是谁呀!”其中一名小厮有些为难的看着他的同伴,“你说待会儿我们该如何禀报才好?”    另一名小厮顿了顿,显然也是在想这个问题。    “要不,我们就实话实说?反正是他自己没有说明白的,关我们什么事?”这小厮迟疑的开口。    “嗯,说得有道理。”那名手里还拿着锦盒的小厮,忍不住好奇的掂了掂手中盒子的分量。    他跟在太子身边也挺久了,收下的礼物自然也多得数不清。只是,这盒子太奇怪了,按照他的经验,这锦盒太轻了,怎么都感觉就是个空盒子。    再加上送来礼物的人也着实奇怪,这小厮始终不放心。最后,还是忍不住道:“这样,你帮忙在这儿看着点,我将这个盒子单独送进去给太子爷看一下好了。”    另一人正好乐得不用交差,于是连忙满口答应了下来。    “太子爷,刚刚奴才在外面收到了一份奇怪的贺礼。”那小厮一路小跑,果然将这锦盒特地呈了上来。    司徒楠正在会客,看见门前收礼的小厮就这般闯了进来,心中立马有些怒了。    他正要开口训斥,那小厮连忙凑上去解释了起来。    只见小厮在司徒楠的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司徒楠原本微怒的脸色瞬间变得疑惑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这送礼的人,并没有说明这礼是谁送来的?”司徒楠一脸不解。    “正是。”    小厮有些支支吾吾的,司徒楠看见他那个样子,就一脸不耐烦的道:“有什么话就一次性说完,吞吞吐吐的干嘛?”    小厮这才咽了咽口水,谨慎的答道:“是这样的。太子爷你有所不知,这送礼的人很奇怪,这礼物更奇怪。依小的的经验来看,这锦盒轻飘飘的,好像没放东西。”    “没放东西?”司徒楠更奇怪了,“谁闲得没事打趣本太子不成?我看他是活腻了!”说完,便十分生气的想将手中的锦盒打开来一看究竟。    “哎,太子爷,您先别着急。”那小厮被司徒楠吓得一下子也顾不得尊卑,连忙用手将司徒楠给制止了,“爷,您现在可是贵为太子了,身子金贵着呢!恐防有诈呀!”    这小厮一说完,司徒楠也立马醒悟了过来。是了,万一这盒中藏的是什么暗器,自己若是就这般冒冒然的打开了,可不就是正中敌人的下怀了吗?    司徒楠越想越后怕,惊得冷汗都冒了出来,“去,把府中侍卫叫来。”    这小厮机灵,随即会意,立马颠颠的跑出去叫侍卫去了。    如此一来,就连府中做客的众官员都被惊动了。他们听闻太子收了这样一个奇怪的锦盒,一时之间大家都纷纷往不好的方面想了。    就连府里的侍卫也怕锦盒里装的是什么厉害的暗器,只是,主子的命令摆在这里,即便是有危险,他们也不得不遵从。    侍卫们谨慎的将锦盒带到了院子里,并将其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随后围着盒子站了一圈,为的就是保护府中其他大人们的安全。    而那些做客的官员心情也很复杂,一方面生怕暗器会不小心伤了自己,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于是,便远远的站在花厅里面,伸长了脖子,努力的朝院子的方向望了过去。    就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锦盒,搞得全府上下的主人、宾客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小小的盒子里装着的是什么洪水猛兽呢!    终于,在一切警戒措施都做好了之后,其中一名侍卫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拿着长矛,大着胆子的朝地上的锦盒走了过去。他小心翼翼的与锦盒保持着一段距离,然后将矛尖伸了过去,轻轻的将锦盒盖子给挑开了。    在盒盖打开的一瞬间,不管是周围的侍卫,还是花厅里面的客人,都吓得朝后退了几步。    然而,四周却是一片寂静。    沉默数秒,终于有胆子大的,偷偷将头伸了出来。    没有预想之中那种数枚毒针射出来的场景,也没有什么小型火药爆炸的预谋。    锦盒之中,只是静静的躺着一张叠好的字条。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众人虚惊一场,长叹一口气之后,却是面面相觑,每个人的脸上都明显的有着一丝的尴尬。    “禀告太子殿下,这锦盒里有一张字条。”那名将盒子打开的侍卫,又将盒中的字条递了上去。    司徒楠接过手中的字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首十分奇怪的诗:白昼倏而转月明,郎朗青天现数星。寂寂古道扬尘起,胡人战马踏戈壁。连天流火烧不尽,离人泪别故里去。自古真龙伴异象,岂知祸起福相依?    “这是什么意思呀?”司徒楠反反复复看了两三遍,也不懂这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恰好今日前来聚会的官员里,有不少都是文官。于是,司徒楠直接将这字条递给众人,道:“诸位臣工,可有人能为本宫一解此诗之含义?”    司徒楠如今贵为东宫太子,大家巴结还来及,如今正好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众人自然是积极得很。奈何,一干人等偏偏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这首诗到底是什么意思,又不敢胡乱解释,只得纷纷摇了摇头。    “老臣恭贺太子殿下乔迁之喜!”    正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原来是当朝太傅,司徒凛之师,刘太傅来了。    刘太傅是司徒楠的外公,这会儿司徒楠见刘太傅过来了,连忙走了过去,“外祖父,您来得正好,请您帮我看看,这张纸条上的诗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说罢,便将纸条递了过去。    刘太傅见司徒楠这么说,连忙伸手将纸条接了过来,朝上面仔细看了几眼。    “这个,老臣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来。”良久,刘太傅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的不解,“这首诗颠三倒四,每句之间的内容也毫无联系,完全不知道想要表达些什么。不过,这字里行间颇有些妖异,依老臣看,殿下还是将它毁了最好。”    谁人不知刘太傅学识渊博,否则也不可能成为帝师。如今,就连刘太傅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更不用说别人了。    恐怕,这世间也只有作诗之人,才知道自己到底写了些什么。    既然是这个结果,司徒楠也就不勉强了。他将这张纸条又递回给了一开始进来的小厮道:“把这莫名其妙的锦盒和这张纸拿去处理了。”    “是。”小厮本以为自己能立一场大功,谁知却是空欢喜一场,于是心中也有些蔫了,只是面上不敢表现出来。    待拿着这些东西出了司徒楠视线范围之外的地方时,小厮忍不住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老子就不跑这一趟了。白费了老子那么多心思!”说完,犹不解气。    他又看了眼手上的东西,气不打一处来,索性直接就绕道去了太子府之内的伙房。    “吴大娘。”小厮笑嘻嘻的走了过来,与太子府伙房掌事吴大娘打起了招呼。    今日太子府宴请宾客,吴大娘正忙得不可开交,冷不丁看见太子身边的小厮走过来,连忙问:“怎么了,可是前厅的菜式出了什么差错?”    “不是不是”,小厮连忙摆摆手道:“太子爷让我来把这些东西给处理掉,于是,我便想起来到你这儿来借个火。”    “哟”,吴大娘顺着小厮的手上望了过去,见这小厮手中拿着一张写了字的纸,以及一只十分精致的盒子。只见,她眼睛转了转,突然凑上来问了句,“你这是要把它们给烧了?”    “对呀。”小厮随口回了一句,便往正在烧着菜的大灶上走了过去。    这盒子他见着就觉得膈应,反正看太子的意思也是不可能再想见着它们了,索性将它们一把火烧了,也好图个眼不见为净。    吴大娘眼看小厮就要将这两样东西扔进了火堆里,连忙出声阻止,“哎,等等!”    “怎么了,吴大娘?”那小厮被吴大娘叫住,扔东西的手一顿,下一秒,东西就被吴大娘拿了过去。    “这盒子可烧不得,就这种木材,扔进去根本就烧不透的,没得待会儿还把灶上的火给弄熄了。”吴大娘一把夺过小厮手中的锦盒,佯装一脸的怒容,“这灶上的菜,可是要拿去端给厅外的客人们的,万一出了岔子,老娘饶不了你!”    吴大娘说的话也在理,这锦盒一看就是用的极好的木材制成的。这类好木材,木质密度极高,十分坚硬紧实,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不易毁损,一般价值很高,卖得很贵。若用这种木材做家具、器皿确实极好,但是说实话,真要是拿来烧火的话,还就是不如用那些便宜的木材烧出来的火旺。    吴大娘的凶悍,那在太子府里是出了名的。    小厮被吴大娘这么一吓,连忙讨饶,“哎哟,吴大娘,我这不也是不知道嘛!我哪敢故意来坏您的事呢?得,我这就把东西拿走。”    “等等”,吴大娘将手中的锦盒朝灶台旁边一放,道:“你放心去忙你的,这些东西待会儿我会给你处理了的。你就不用拿来拿去了,省得麻烦。”    小厮如此一听,当即笑道:“这敢情好呀,那就麻烦您了。”    “去去。”吴大娘懒得再跟他废话,挥了挥手就要打发他走。    小厮离了门外那么久,确实也该回去了。想着门前就只剩下另一个同伴在,不知这段时间他一个人又偷偷拿了多少送礼人塞过来的银子,心中直谈晦气,自是忙不迭的就朝门外赶了。    待小厮一走,吴大娘却是立马将灶台上的锦盒收了起来。    她得意的摸了一把这雕刻精美的锦盒,随手将那张纸条扔进了火堆里,“这样好的盒子我还从未见过呢!刚好最近缺一个首饰盒子,拿它来装首饰,正好合适!”    这头,吴大娘美滋滋的将锦盒收在了怀里,而另一头的德运来里,银笙与箫黎正静静的坐在天字一号房里,听着幽月带来的回报。    “哈哈哈,圣主,你是不知道,我当时真要被那群怂货给笑死了!”幽月强忍住笑意,断断续续道:“他们居然能朝着暗器的方面想过去。那么一整个太子府的人,还包括大梁的那些朝中重臣,竟被一个小小的锦盒吓得如临大敌,全部都躲进了花厅里!”    “哎哟,我不行了,我得再去笑一会儿,哈哈哈哈……”幽月一边抱着肚子,一边勉强走了出去。    送锦盒的男人正是幽月,他在送完锦盒之后,又按照银笙的命令,留了下来,继续观察着太子府里的一举一动。    直到司徒楠命人将锦盒处理掉,幽月这才回来了。    “你现在就将这些消息告诉司徒楠,就不怕司徒烨也知道了吗?”箫黎在一旁问道。    “放心,只要事情没有发生,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这些。并且,就算是这些事情真的发生了,只怕他们也不会立马反应过来。”银笙太了解这些朝臣了。    他们一个个表面上说着各种大道理,在人前也是一副道德楷模的样子,只有在面临大事的时候,他们才会暴露出他们内心的胆小、懦弱与自私。    可以说,荣道轩跟他们是同一种类型的人,也难怪可以在这官场上混得那么自如。    银笙端起了桌上的一杯茶,轻轻的抿了一小口,又将它重新放了回去,“饵已经放出去了,你我只要等着大鱼上钩就好。”说罢,她轻轻的勾起了嘴角。    “银笙”,箫黎的话刚说出口,便又犹豫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看着银笙这般费尽心思的筹谋,他真怕自己扫了她的兴。    银笙看了箫黎一眼,见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便道:“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你我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坦白了?”    “你我之间?”箫黎眼前一亮,突然问道:“你真的觉得,我两之间可以毫无戒备,无话不谈吗?”    “那是自然”,银笙奇怪的看了箫黎一眼,总觉得他最近几年反倒有些怪怪的了,“你我本就是好朋友,又一同在漠北接二连三的经历了生死考验,早就是生死之交了。”    箫黎听了银笙后面的话,原本亮起的眼神又黯了下去,“原来是这样。”箫黎的语气中,掩藏不住微微的失落。    “那不然呢?”银笙反问道。    “你说的没错。”箫黎连忙答道,一张俊美的脸上又重新露出了笑容,“你我本不该如此生分的。”    银笙见箫黎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于是也浅浅一笑,点了点头,“所以,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是这样的”,箫黎不再犹豫,直接将心中最大的担忧说了出来,“我知道你是要阻止司徒烨,所以才想借太子之手扳倒他。但是,你我心中都很清楚,司徒楠并不合适治理这个国家,成为一国之君。若单论能力,司徒楠还不如司徒烨适合来当这个皇帝。”    银笙与箫黎为了彻底取得司徒楠的信任,成为司徒楠身边的谋士,在此之前,就已经去详细的查过有关司徒楠的所有底细。    可以说,从调查的结果来看,司徒楠比他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更差。    私敛户部钱财,嗜酒嗜赌成性,结党营私……    甚至为了能大量笼络朝中的官员为己所用,不惜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肆意默许底下官员的各种不正当行为。    倘若大梁江山真的落入这样一个人手里,箫黎都不敢想,将来的大梁会变成一副什么模样!    这一点,银笙也清楚,只是清楚归清楚,难道自己就因为这些原因,而眼睁睁的看着司徒烨再次登上帝位吗?    银笙没得选,她与司徒烨前世今生早已结下血海深仇,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个,她自然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司徒楠,这样,起码她能让司徒烨得到应有的惩罚!    “适不适合做皇帝与我何干?”银笙的脑海中千回百转,咬了咬牙道:“只要不是司徒烨,这皇位之上坐着的,可以是任何人!现在既然最快的方法便是借司徒楠除去司徒烨,我又何乐而不为?”    “我不是这个意思”,箫黎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来安抚她,却又发现任何的语言都是这么的苍白无力。    的确,自己并不是她,所以根本不能理解她的心情。    国公府那次的事,所有的矛头直指的都是司徒烨,他成了利益的最大获得者。可是,偏偏他们却拿不出任何的证据。    前世,是司徒烨登基之后亲自下旨灭的国公府一族;今生,又是司徒烨害得国公府险些再次灭族。    银笙母亲的凝月阁被如此毁坏,外祖母这般高龄还要身受牢狱之苦,尉迟一族优秀的儿郎要遭到游街示众的耻辱……    这些,都是司徒烨害得!    若不是他,银笙也不会险些丧命,流落至漠北三载,有家也不得回。    “你说得对”,箫黎想了想,最终道:“我相信你的选择。不论你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永远支持你。你要报仇,我便与你一起报仇;你要弄权,我便替你铺平道路。”    箫黎又是那副淡淡的浅笑,他用碧蓝色的眸子认真的盯着银笙的眼睛道:“你只要记住,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    “谢谢你,箫黎。”银笙发现,这一路走来箫黎真的帮了她太多太多。除了那次自己用影币换来寒冥治愈箫黎的伤势,似乎剩下的所有事情,都是箫黎在单方面的帮助她。    想到这些,银笙更加有些不好意思了,“真的抱歉,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好像除了说声谢谢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来回报你。”    箫黎摇了摇头,“既说了你我是生死之交,现在又何必言谢?再说了,若是没有你,恐怕我早在三年之前,就死在大漠里了。我的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箫黎。”    银笙与箫黎正在房中说话,突然听见外面的街道上行人叫嚷了起来。    德运来本就位处京城最繁华的街口,这会儿下面的行人一闹起来,从天字一号房里听来,声音格外的大。    箫黎连忙起身朝窗口望了过去,只见原本热闹的大街上,行人纷纷慌了一般的朝沿街的店里躲了进去。就连摆在路边上的小摊,也没人来收拾了,那些摊主,也不要命了似的往屋子里躲。    “救命呀!天狗食日啦!”    大街上的人一边叫嚷着,一边纷纷朝屋里躲了进去,不过才一会儿,原本熙熙攘攘的青龙大街就静得连半个人都看不见了。    “开始了。”银笙依旧端坐在原地,望了眼箫黎的方向。    果然,天逐渐开始阴了起来,这种阴与下雨之前的乌云蔽日不同,这种阴是明明还能看见太阳,但偏偏能明显的感觉到阳光一点点变得黯淡了起来。    今日本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正午时分太阳甚至烈到了明晃晃的程度,但是现在,却照在地上变成了乳白色,甚至有点像月光。    这还只是开始,人们躲在屋子里,忍不住从窗口的缝隙之中抬眼望向空中的日头。    天空明明是万里无云,然而高挂在空中的那个大大的太阳,却正在一点点的变小。    只见原本圆圆的太阳,偏偏在右边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色缺口,就像是天上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咬了太阳一口。    渐渐的,这个缺口越来越大,太阳越来越小,不过短短半柱香的工夫,一个硕大的太阳就只剩下了一丝小小的月牙。    最后,终于连那一丝月牙也不见了。整个大梁的京城,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天上那个硕大的太阳,只留了边界上一丝细细的光边,只有通过那道光边,才能令人依稀分辨出太阳原本的位置。    街上静得可怕,百姓们拼命捂着嘴,才能忍住因为害怕而止不住的惊叫声。    面对着这诡异得令人发寒的场景,百姓们从心底感到恐慌。    而这场景不光只有街上的平民百姓看见了,就连聚在太子府的大臣们,以及此刻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的司徒凛也看见了!    司徒凛正批着折子批到一半,突然就感觉到天暗了下来。还是一旁的內监机警,连忙将殿内的蜡烛点了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司徒凛惊疑的抬起了头。    “回陛下,外面,好像是天狗食日了。”內监跑去殿外看了一眼,又连忙跑了回来,战战兢兢的禀报道。    “天狗食日?”司徒凛心中一沉,连忙吩咐道:“立刻将钦天监的人给朕传来。”    谁不知天狗食日是大事,早在异象刚起之时,钦天监正使便连忙朝御书房里赶了。    所以,这会儿正好与要去钦天监传旨的內监撞在了一起。    “大人,您来得正好,皇上正要传召您过去呢。”內监连忙带着钦天监正使朝殿内走去。    “微臣钦天监正使林英,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林英说完便朝司徒凛的方向拜了下去。    “哦?你来得正好。”司徒凛没想到林英到的那么,猛地抬起头来愣了一愣,随即立马叫他平身。    “如今外面这是怎么回事?”这天狗食日是民间的叫法,司徒凛自然不能再这么说。    林英便知道司徒凛会问自己这件事,于是连忙不紧不慢地回道:“此乃是星辰运转的变化所致,不消一会儿又会恢复如常的。”    司徒凛听见林英这么说,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只是他到底还有些疑虑,于是又追问道:“这种变化,可会有什么不妥?”    “这……”林英犹豫了一会儿,脸上是一脸的为难之色。    司徒凛见他如此,立马冷下一张脸来,“你这般吞吞吐吐的,可是有什么事想瞒着朕?”    司徒凛的声音不大,却很低沉,自是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林英一听司徒凛这个口气,吓得连忙跪了下来,“皇上恕罪,不是微臣有意隐瞒陛下,只是微臣惶恐,不敢说呀!”说完,还朝殿内的两边各看了一眼。    林英如此,司徒凛便知他是有要紧的事要说,于是朝着殿中道:“你们都退下。”    “是。”众宫人得了命令,皆一一退下了。    等殿中的人都走完了,司徒凛这才道:“这下,你可以说了?”    林英又朝司徒凛拜了拜,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书中有云:夫至尊莫过乎天,天之变莫大乎日蚀。也,也就是说,一旦出现了这种现象,就意味帝王举措失当。尤其是今日这种全食,最为严重。一般,一般应验在国亡君死,天下大乱,城池沦陷,疆土丢失。”    林英索性一口气把话全部说完,然后直接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再不敢多看司徒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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