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再相遇

    埃里克瞥了钢铁侠一眼, 这位光照会的创始人之一，也不知道提前与x教授见面的他, 会不会将麻烦缠身的光照提早弄出来。    “我是怎么过来的？”埃里克吊儿郎当的甩了甩匕首，不屑的看着钢铁侠, “不是号称聪明人吗, 你猜。”    斯塔克：这肌肉小哥怕不是个傻的。    伊薇妮察觉到艾里克的敌意，有些疑惑，难道是之前托尼的攻击将他给惹恼了？    她道：“艾里克，那些我也很想知道。”    吊儿郎当的神色消失，埃里克说：“应该是第一个抵达城堡, 因为我来之后将整个城堡搜索一遍，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联系你也联系不到。之后我就出去找消息，当我再回来时, 就看见这人鬼鬼祟祟的翻墙出来。”    “我本来没打算理会，但这人居然试图攻击我, ”埃里克指指还昏迷的里德尔：“所以就敲晕带回来了。”    娜塔莎蹙眉：“我卸了他四肢, 怎么逃出去的？”    伊薇妮怜悯的看着里德尔, 真是坚强，然后补充道：“是我疏忽了。他是巫师。常规方法可能无法做到有效防范。这样, 我想个办法……”    说着, 伊薇妮开始翻找物品栏, 紧接着她手上凭空浮现一个水晶球。伊薇妮将对方的手放在水晶球上。    水晶球一开始是透明的颜色, 慢慢的, 一股浓郁的藏蓝色烟雾缓缓地充斥在里面，一个骷髅头的符号若隐若现。。    “这是在做什么？巫蛊，下毒，诅咒？”托尼。    “不……封锁魔力，”伊薇妮抬首解释。    “呃……封锁魔力这么可怕？”托尼干巴巴地说。    伊薇妮疑惑回首：“……？？？！！！”    躺在地上的那具几乎要干扁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提取一下魔力而已……怎么感觉那人要挂了，难道是她拿错瓶子？！    伊薇妮瞬间手忙脚乱。    十分钟过去，差一点变成干尸的里德尔，总算在伊薇妮的抢救下保住性命。此时他身上悬浮着四个球，一个是最初的充盈着藏蓝色烟雾的水晶球，一个是血红色的红球，一个是金色的光球，还有一个是银绿色的球。    “真是亏大了，”加血和治伤的球，用了也无所谓，反正是量产型。    但那颗金色的可以弥补识海的球，可是B级物品！主要是给一个试图伤害过她的人，伊薇妮真心觉得亏大了！    那人别看着高大结实，实际上内里亏空得特别厉害，尤其是精神识海，像是被劣质刀片割过一样，体积小得可怜。    唉……早知是这种情况，她根本就不应该动手，让他自身自灭也活不过一年。    “是我的错，”埃里克见伊薇妮不高兴，忙道，“不该带个活的回来。”    伊薇妮：“……”小哥，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思想很危险啊。    娜塔莎揉揉伊薇妮的脑袋：“别难过，等回去后，不管是什么方式肉偿也好，让他都还回来。”    伊薇妮瞅了一眼那猪头脸，表示丑拒！    “好啦，茶话会时间结束。现在来先来想想钱这个问题，”托尼收起钢铁铠甲，“我的铠甲里有贾维斯的一段程序，直接去银行借用点钱。让以后的斯塔克财团买单。”    埃里克嗤笑出声：“果然超级英雄也是人，现在可是二战时期，你随便挪用的一笔钱，说不定都是压垮那家银行的一根稻草。银行申请破产，倒霉的也是小百姓。”    托尼一噎，他还真没想到时代特色问题，忙说：“ok我道歉，那么这位埃里克先生，有什么高招吗？”    “嗯，事实上我已经拿到几亿美金了，”埃里克轻松带点嘲讽地看向托尼，“用振金换了点。足够用。”    托尼：“……”    娜塔莎说道：“那好，任务上写的是最完美的世纪舞会，我认为邀请些名流高官过来会更稳妥，这样，我们可以将名流名单列出来，之后再去重金邀请。”    托尼说道：“没问题，这个交给我好了。”    埃里克又嗤笑一声。    托尼又不是圣人，事实上从小被富养长大的他更适应忍耐，他挑眉：“喔噢，之前我就想说了，振金那种玩意你也敢卖？就不怕引起可疑军火商的窥伺？那都不是什么好家伙。而且名流邀请……看来埃里克先生历史不太好，不了解二战时期黑人兄弟的待遇啊。”    埃里克脸上阴沉片刻，随后恢复平静，带着坏坏的笑容：“我把振金卖给你爸，宾客由他出面总没问题。哦，说起来，到时候霍华德·斯塔克先生携夫人同来，你要如何自处呢？伟大的超级英雄——托尼斯塔克。是不是很感激我？哈哈哈……”    他的手臂被伊薇妮扯了扯，埃里克停止幸灾乐祸的笑容，撇撇嘴，谁还不会插刀了！然后耸耸肩，对伊薇妮温和道：“在外面跑了一天，我先找个地方休息。有事喊我。”    伊薇妮点点头，然后看向托尼仿佛灵魂出窍的神情，叹了口气。    ******    原本超英们以为小精灵都和巫师一样排外，只打算叮嘱他们别捣乱，没想过让其帮忙，没想到霍格沃茨的小精灵头领居然找到伊薇妮主动请缨，他们对伊薇妮的态度格外亲昵尊重，最初超英们不同意时，就差跪在伊薇妮面前痛苦自杀。    有了钱，有了食物，又有了小精灵，十五日后的舞会以非一般的速度准备得顺顺利利。    当万般不舍的斯蒂夫提前三天回来，准备帮忙时，他看着装饰一新富丽皇堂的大厅，精致的红木长桌上，摆满了法式风味的料理。    托尼轻轻摇晃高脚杯，慢慢地说菜品改良，嘱咐应该用什么杯型配备什么酒，旁边站着个身高不足一米的小精灵，正毕恭毕敬的拿纸笔写着。    这与斯蒂夫想象中的兵荒马乱完全不一样，他的表情略显呆滞。    “喔噢，看看这是谁？我们的男主角回来了？”托尼将手中的菜单往后一扔，小精灵尖叫一声，等菜单落地后才敢悄悄地捡起来，然后“啪”的一声消失了。    托尼和斯蒂夫同时揉揉差点耳鸣的耳朵。    斯蒂夫：“他在叫什么？”    “鬼知道，他可能以为我丢垃圾是要解雇他，”托尼嘴角一抽，小精灵除了性格聒噪点，长得抽象点，规矩奇怪了点……嗯，别的都还是蛮好的。    “两周就够了？”托尼上下打量了斯蒂夫，“感觉怎么样？”    斯蒂夫罕见的有些害羞，片刻，无奈道：“托尼……”    “好好……”托尼一摊手，“我还以为你会在那天携美同来。提前回来有事？”    斯蒂夫一愣：“呃，我，只是想过来帮点忙。”    “……啊，”托尼拉长声音应了一声，半晌，他抬眉瞅着斯蒂夫，“我还以为，你是不放心我呢。”    美队看着托尼的神色，他的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哈……你安安心心参加舞会好了，”托尼起身，慢悠悠地离开，“在这里，我不会捣乱的。”    徒留斯蒂夫一人站在原地，捏紧拳头。    伊薇妮觉得自从美队回归后，最近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奇怪。    首先，美队与斯塔克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境况，只有斯塔克超过一小时没出现，美队就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去找人。    要不是两人之间剑拔弩张，要不是斯塔克有小辣椒作为官配，要不是美队心心念念着佩吉，伊薇妮都差点以为这两人才是真爱了。    埃里克最近也是神出鬼没，动不动就会跑来与她谈心，说一些似是而非的关于灵魂、时间的话，要不是他每次都带了可口的曲奇饼干，伊薇妮早就将他拖黑，拒绝进来。    不过连续吃了十天的各色饼干，她已经腻歪了，当她再次看到门口的提着篮子的埃里克时，伊薇妮扭头就打算关门。    “最新芝士巧克力甜甜圈，了解一下？”    一分钟后，埃里克又一次蹲坐在老位置。他看着伊薇妮，像是求解，更像是吐槽的，如果有一次重生的机会有一次能拯救……的机会，但这会伤害到很多人，很多不能也不愿意伤害的人，陷入这种艰难抉择，如何做会比较好？    伊薇妮以为就和过去一样，他唠叨完就会自动立场。没想到埃里克这次居然执着的想要听到一个回复。    伊薇妮优雅地用叉子将最后一口甜甜圈吞进去，啊……带着游戏穿越还是有好处的，比如嗜甜食这个毛病，怎么吃都不会胖，完美！    “你想得到我的答案？”    埃里克看着伊薇妮漫不经心地重复一句，尤其是那双翡翠色的双眸飘过来时，他心里一抖，在想，黑豹殿下不会是听出什么来了。    “这个问题本没有答案。不过你既然孜孜不倦的问我，我倒是觉得你已经做出选择，”伊薇妮擦了擦嘴巴，“你在希望我阻止你，对吗？”    埃里克瞳孔猛地一缩，不敢置信地猛地站起身：“不可能。”    “埃里克，你要明白一件真理，当人们真的想要达成目的时，他们只会费尽一切心思地去做，而一旦开始向外界寻求答案，尤其是这种涉及道德良知的问题，”伊薇妮慢悠悠地下定论，“他的内心在痛苦，摇摇欲坠，在祈求救赎。”    埃里克陷入沉默，他缓缓起身，表情尽量恢复平静地说：“下次，我再带甜甜圈过来找你。豹神殿下。”    说完，转身离开。    “刚刚谁过来了？又是他？”擦着头发的娜塔莎从隔壁房间走过来，“这是送过来的甜甜圈？真棒！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不过记得要去刷牙。”    伊薇妮叹息一声，点点头。    “我感觉你情绪有点不对劲啊，”娜塔莎撩腿坐到伊薇妮对面，“是甜甜圈不好吃，还是吃少了？”    伊薇妮看着桌子上都快溢出来的包装袋，嘴角一抽，得多亏她不长肉。要不被娜塔莎他们这般宠溺对待，早就胖的不成人形。    “都不是，只是有种莫名的感觉……”伊薇妮看着地窖口，“短时间，他应该不会再送甜甜圈了。”都精神恍惚地喊出豹神殿下，看来问题比较严重了。    娜塔莎眼底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三天，七十二小时，转瞬即逝。    伊薇妮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头柔顺的黑长发简单扎了个公主头，选择了一条相对简单的黑色A字群，气质往青春可爱那边靠，浑身上下唯一点缀的就是脖颈处的蓝宝石响亮。    魔法镜子非常激动地开始赞叹她的美貌。    伊薇妮一挑眉，微微额首，这镜子还蛮有眼光的嘛，等回到21世纪，就试着向魔法界定制这类镜子。    她踩着黑色尖头小高跟，快速往外走，作为举办宴会的主家一定要提前到场，她可不想斯蒂夫丢脸，万一因此判定任务失败可怎么办。    刚刚来到走廊，“哐当哐当”一套古代铠甲就这么斜垮着坠落，砸到她身侧，吓了伊薇妮一跳，她扭头看见一道醉醺醺的身影慢慢地地上爬起来。    是胡子拉碴，神色带着点恍惚的托尼。    “你怎么了？”伊薇妮赶紧凑过去，一股子刺鼻的酒味差点没把她熏回去。    还躺着的托尼听到宛如高空中飘来的声音，他使劲眨了眨，又甩甩脑袋，就见正前方带着无数个身影晃动的伊薇妮，用一个微妙又无奈的表情瞅着他。    “嗨~！”托尼非常自然的挥手，懒散的笑了笑，一点都没将出丑的事放在心上。    伴随着一声叹息，托尼瞅见伊薇妮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根棒棒糖，然后捋了捋裙子，蹲坐在他旁边递给他。    “哦，谢谢。不过嗝，小小姐，我已经过了用……嗝，糖，嗝……可以安抚的，嗝的年纪了，”这话说得实在是太难受了，托尼恨不得再来一品威士忌，干脆让他醉死过去得了。    伊薇妮就静静地看他耍酒疯，然后慢条斯理地剥开糖果纸，刹那间，宛如天堂的安神曲静静地空气中悬浮着，这根棒棒糖浑身散发着暖白色的光芒，看着，就不太正常。    “我猜，你也许想要清醒下，”伊薇妮补充。    托尼身体一顿，清醒吗？如果真的想要清醒他也不会喝那么多酒，可不清醒过来？    这是难得的一次机会，哪怕只是偷偷的……他捏起棒棒糖，片刻，便将它整个扔进嘴里，面无表情地咀嚼起来。    糖果的味道很刺激，入口就有一股清爽的感觉直冲云霄，速度之快，效果之刺激，差点让托尼认为自己头发都竖起来。    就像是菩提灌顶，瞬间清醒。    他扫了眼她一眼，有时候他认为伊薇妮是个特别聪明的小姑娘，既然浑身是破绽，不如一次性暴露个够，暴露得令多方势力窥伺，反而个人没危险。有时候，他又觉得伊薇妮是天然呆，能得到目前这种稳定的态势，完全靠运气。    托尼又瞥了几眼脸上泛着担忧的伊薇妮，叹了口气，人呐，果然还是不要想太多，这纯粹就是幸运心善的小呆子。    “妈妈，爸……他们很快就会抵达大厅，但是我不敢过去。”托尼坐在地上，脸上带着自嘲，“顶着这张脸我去说什么呢？认亲？哈……就老头子那思维，铁定以为是九头蛇的阴谋。”    “其实我觉得，有时候自己只是个自负胆小鬼，不敢见他们，却又舍不得离开，只能像傻逼一样坐在这里喝了一个通宵的酒。”    “我的未来无所谓。但美队呢？改变历史后的国家呢？可若考虑他们的未来，谁来拯救我的心情呢？有一个弥补的机会却不用的话，我岂不是成了帮凶……”    伊薇妮耐心地听着托尼碎碎念，半句话都没说。    直到托尼说累了，变得沉默，直到城堡外面传来“滴滴滴”的汽车声，传来优雅女士的高跟鞋声音，宴会厅里放起了轻柔的小音乐。    伊薇妮捶捶自己的小腿，双手撑地，站起身来，又捏了捏有些坐麻的腰肢。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托尼，托尼正抿着唇，目光盯着走廊尽头的大门出神，他的双眸里闪烁着从未见过的迷茫与挣扎。    ——超英也是人吖。当人们将他们神话时，也该有人守护他们。    她从手提袋里拿出一把糖果，说道：“灰姑娘的魔法糖果，每颗易容时间维持一个小时。要不要？”    托尼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地说：“哇哦，你还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零食都有。”    伊薇妮嘴角一抽：“这可是易容神器！拜托，看来你真的是酒没醒，你不就是担心脸被别人看见引起误会吗？你不就是不知如何面对父母？你不就是……”    她见托尼被说得满脸委屈，干脆闭嘴，然后伸出手。    “第一次觉得你们这些超级英雄都是巨婴宝宝。面对敌人都是勇往直前，可是面对自己的过去，不管是美队也好，还有你也好，首要选项居然都是逃避……”    伊薇妮叹了口气，“我只知道，你们若是错过这次机会，未来一定会后悔。何必给自己制造痛苦，托尼，别让我小瞧你。”    “小小姐，”托尼伸手接过糖果，挑眉，眼底锋芒毕露，全然不是平日带着点浮夸又诙谐的笑容，“你可知，你有可能放出一头凶兽。”    “呵，”伊薇妮平时温顺得小猫一样，但完全不接受被威胁，“我很强的。”    说完，她轻飘飘地拿出法杖，轻轻一点，完全是石壁组成的地面冒出一株巨大的植物，紧接着五个花骨朵都开花，从里面冒出武职大约只有蜜蜂大小的小光点。    托尼眼睁睁地瞅着一个红色光点落在自己心脏，然后其他光点冲着不同方向飞走了。    “……这是什么？”托尼紧张地盯着自己心脏，一开始霸总的表情消失。    伊薇妮浅浅地呵一声，没有详细说，然后她直接将糖果塞进托尼的嘴里，又从包裹里翻出一套崭新的西装，直接用法杖拍在托尼身上，下一秒，托尼就换了一身笔挺的西装，新短靴，新发型。    “哦，天，这……”托尼震惊脸，在身上左右摩擦，“这……怎么做到的？”    伊薇妮嫌弃地打开他的手，同时拽着他往走廊走：“仙女教母没看过吗……”    “欧码噶，那我十二点前就得离场了……”    “随你穿多久。别贫嘴，现在，笑……”    伴随着最后一个单词，伊薇妮用力将宴会大门推开。    “咔嚓咔嚓咔嚓……”无数闪光灯亮起，原本还气焰嚣张的伊薇妮瞬间怂了，秒躲到斯塔克身后。    托尼短促笑了一声，面对这种阵仗，非常自然又官方地推脱他们，让闻讯而来的记者们误以为这是哪位隐世富豪家族的公子哥，不敢再过多冒犯。    “伊……薇妮？！！”迟疑的嗓音带着点惊讶。    “什么？……哦，天，真的是薇妮小可爱，”另外的女声就带着明显的喜悦。    嗅觉敏锐的记者们闻声望去，就见纽约的风云人物，同时也是财富榜常年占据者霍华德·斯塔克正携手娇妻，快速朝这边冲过来。    然后那位，惯来以矜持内敛美貌闻名社交界的斯塔克夫人，毫不顾忌形象的一把抱住伊薇妮，居然红了眼眶。    而那位，从风流花花公子形象到恶名昭著的军火实业家，居然也变了脸色，柔和得就像是见到自己闺女一样。    等等，闺女？！难道这位是斯塔克暗藏起来的小小姐？    说起来，黑发、翡翠绿眸，水汪汪的大眼睛。    八卦记者激动了，拿起手机疯狂的拍摄，已经想好等离开宴会大厅，下一个版面的重大主题是啥了！    然而，站在楼上的埃里克百无聊赖地将拍照的记者名字都记下，嗯，等会将他们相机里的照片都弄坏。